徐纺江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撕扯的两人都愣住了。
一个面目狰狞,一个满脸血痕,这骆家的两位大小姐,当真让一众宾客刮目相看,骆颖和便算了,平日里就是个刁难娇纵的,这骆青和……
以前有多高傲强势,今日,便有多狼狈不堪。
还有骆家,这脸面败光了,彻底沦为了帝都上流圈子的笑柄。
骆怀雨拄着拐杖的手都在发抖:“江老夫人,借几个人一用。”
江老夫人颔首,指了几个人过去。
那几人上前拉住了骆颖和,她不肯,还在骂骂咧咧,一个女孩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被几个男人拽着,还不消停,胡乱地拳打脚踢。
骆青和被江扶离搀着,连着被搞了两次,平日的硬骨全被折腾没了,气若游丝地喘着。
骆怀雨脸色铁青,忍着滔天的怒火:“我这孙女有病,劳烦几位帮我送她去医院。”
几个男人一起,这才把人拽出去。
谩骂声一直没停,骆颖和一口一个畜生,骂的是骆常德,骂的是骆颖和,甚至还有骆怀雨。
等骂声远了,骆怀雨拉下脸,对宾客道歉:“我孙女有暴躁症,发起病来会胡言乱语,让各位见笑了。”
是不是胡言乱语,仁者见仁。
“今天扫了大家的兴,改日我在骆家摆酒,再给各位赔不是。”
骆怀雨赔礼道歉完,江老夫人便出面了,请宾客移步。
这时,江织突然蹲下,从地上拾起了一枝残花:“这是什么花”他轻轻嗅了嗅,“有股药香味。”
江老夫人顿时心里敲起了警钟:“织哥儿,别碰。”
他松手。
花枝落地,碎了几瓣。
众人这才注意到,这花里有药味。
江老夫人回头,质问屋子里那几个下人:“这花是哪儿来的”
下人们噤若寒蝉,都答不上来。
“老夫人,”
是秦世瑜,他站了出来,语气温和平常:“这是我的花,是药用植物,应该是哪个下人搞错了,误作了装饰来用。”
他住江宅,后面花园里,有一处花棚是他专用,时常会培育一下药草花卉。
江老夫人也知情,就没再说什么。
秦世瑜赔了个礼,便蹲下,将残枝与花瓣都拾起来,用衣服兜着带走。
“等等。”
江孝林突然开了口,随意似的,问了一句:“世瑜,这花是不是还有个别名,叫秋露华”
秦世瑜未答,神色不明地垂了眼。
江孝林也不逼问,眼眸一挑,瞧向了他的老同学:“还认得这花吗我们上学那会儿见过。”
唐想和江孝林大学念的是生物学。
这么一提,唐想倒记起来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花的香气会致幻,是违禁品吧”
秦世瑜未作声。
众人皆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怪不得呢,骆家的二小姐发了疯似的,原来,这里头有猫腻啊。
也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骆怀雨冷声道:“唐想,报警。”
好好的一场寿宴,就这么草草收场了。
不到九点,宾客就都散了。
江织把乔南楚叫住了,领他回了自己屋里,懒得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问:“非法购入,并培育违禁植物,能关多久”
“情节不严重,不会很久。”乔南楚撑着桌子往后靠,“你搞的鬼啊。”玩笑的口吻,是笃定的语气。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家伙,一肚子的阴谋诡计啊。
乔南楚觉得有意思,追问道:“那你是想搞骆家姐妹,还是秦世瑜”
“秦世瑜,”江织漫不经心地回着,说得像是跟他没关系似的,一点搞了事情的自觉都没有,懒懒散散地说,“骆家只是顺带。”
借刀杀人,还一箭双雕。
若论阴险,他们这群人里头,谁都比不过江织。
乔南楚问这阴险的家伙:“他得罪你了”
“我已经停药了,秦世瑜很碍事。”江织站在窗前,一直看着外头,神情有些心不在焉,“而且我也想知道,我的‘病’,他有没有在中间添砖加瓦。”
秦世瑜藏的深。
是敌是友,他还没摸清楚,没那个耐心,弄了再说。
“我先前劝了你那么久,你也不听,刚交了女朋友就停药。”乔南楚打趣,“织哥儿,你是打算父凭子贵吗”
江织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这个建议不错。”
还真想父凭子贵啊。
做兄弟的,当然得献策了:“那我建议你先治好不育不孕。”
江织:“……”
妈的,能不提这事儿
行,不戳他伤口,乔南楚说正经的:“我问过专业人士,秋露华的花香会加速神经刺激,是有致幻作用的,但是对不对暴躁症患者起负面反应,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任何研究。”
江织还在看窗外,也不知道看什么,眼里都是月光。
乔南楚走过去,问:“骆颖和,是不是你另外下药了”
133:纺宝带江织去治不育
“骆颖和,是不是你另外下药了”
江织没转头,给了个侧脸:“这么好奇,去干刑侦啊。”
他不说,乔南楚也能猜个七七八八,没再追问,他摊摊手,半真半假地玩笑:“刑侦就算了,怕忍不住抓你。”
“抓我”江织用眼角余光,睇了个挑衅的眼神,“爷有那么好抓”
乔南楚笑骂:“这个目无法纪的狗东西!”
江织没理,继续看他的窗外。
这屋子里头,全是古董,玉瓷墨宝没有一件不是珍品,唯独床头挂了幅不伦不类的画,显得格格不入。
乔南楚这才注意到那画,仔细瞧了两眼,没瞧出个究竟:“这画的什么玩意儿”歪歪扭扭鬼画符的,他猜,“辟邪啊”
江织转过头来,头顶的灯在他脸上镀了一层寒光:“这是周徐纺。”
“……”
乔南楚对着那画,又瞧了瞧。
确定这不是糊了一团墨
“是周徐纺啊。”他漫不经心地闲聊,“周徐纺知道这是她吗”
江织冷着脸,在暴躁的边缘:“知道。”
乔南楚笑得薄情寡义,非常坏:“那她没打你”
江织一双桃花眼冰冻三尺:“滚。”
乔南楚笑得更欢快了,把打火机往外套口袋里一揣,语气颇为真诚:“江织,你别画画了。”
江织:“……”
这狗东西!
乔南楚刚走,下人就来传话:“小少爷,老夫人唤您过去。”
江家人都散了,就江老夫人在正厅,坐在圈椅上,椅子下面放了一盆碳火,江织走过去。
老夫人把碳火往外踢了踢,唤他过去坐:“你刚刚碰了那花,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
江织坐扶手椅上,一只手支着扶手靠着,脸色略为苍白:“没什么事。”
“如果只是违禁植物,还能保释出来,不过这件事牵扯到了骆家,世瑜恐怕要在警局待上一阵子。”老夫人从下人手里接了个暖手炉过来,让他揣着,“这段时间,就先让孙副院给你照看着身子。”
他虚合着眼,恹恹无力:“嗯。”
江老夫人见他脸色不好,很是担忧:“是不是累了”
他捏了捏眉心,提不起劲儿地半躺在椅子里:“刚刚太吵了,有些头痛。”
听他说累,江老夫人就打住了话题:“那你早些休息。”
他嗯了声:“我回我自己那。”
门口的阿晚便过去搀扶。
江老夫人朝鼻青脸肿的阿晚睇了一眼,思忖着喊:“林……林……林……”林什么来着
这大块头的名字,她总记不住。
阿晚顶着一张‘五颜六色’的脸:“林晚晚。”
这名字……江老夫人实在叫不出口,就还了个称呼:“林小弟,你这是被谁打了”
林小弟:“我自己摔的。”
其实是被明赛英那个男人婆用手包打的,脸上还算好的,他背上才是重灾区。不行了,要挺不住了,他待会儿要给自己叫个救护车。
江老夫人用复杂的眼神又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江织上了楼,换了件外出的大衣:“车钥匙给我,你自己回去。”
“哦。”
林小弟把车钥匙递上,正好,他要去叫个救护车。
江织满心都是女朋友,都没有看到林小弟‘很受伤却假装坚强’的表情,他边走,边给女朋友发微信。
“徐纺。”
没回。
江织再发:“徐纺。”
还是没回。
“周徐纺!”
她回了个语音:“嗯。”
小姑娘声音惺忪,昏昏欲睡的。
江织问她:“你在哪”
“在你车上。”
是江织的另外一辆车,车钥匙在周徐纺那里。那辆车没有停在江家的车库里,而是停在外面的街上。
江织脚步放快了些:“乖,再等我五分钟。”
“嗯。”
三分钟,他就到了。
周徐纺锁了车,在里面睡觉,江织敲了敲车窗:“纺宝。”
她立马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有点迷迷糊糊,把车门打开:“你再不来我都要睡着了。”
江织坐进去,发现她衣服是潮的:“衣服怎么湿了”车里也没开暖气,衣服都有些结冰了。
她说:“拿水管喷骆青和的时候呲到了。”
江织捏了捏她冷冰冰的小脸,训她:“也不知道开暖气,冻着了怎么办”
她笑嘻嘻地摇头,说她不怕冷。
真当自己铁打的了。
江织下车,从后备箱拿了一袋衣服过来:“换上。”
里面是男装,从里到外一套完整的。
“你的吗”
“嗯,将就着穿。”
这辆车上弄得粉粉嫩嫩的,先前他为了讨她欢喜,还在车窗上面挂了粉色的流苏帘子,这下倒作用了,他把帘子放下来,把浑身湿漉漉的小姑娘抱到车座后面挡着:“我在外面守着,你先把湿衣服换下来。”
她乖巧地答应:“好。”
江织下了车,瞧了瞧四周,所幸没人。
周徐纺猫着腰卡在后座和主驾驶座位中间,迅速把湿衣服剥了。
江织在外面叫她:“徐纺。”
“嗯。”
他靠在车上,手揣着兜,修长的腿随意搭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上的石子,突然问周徐纺:“你喜欢小孩吗”
周徐纺没有多想,回答:“喜欢。”
隔了一会儿。
他才开口,语气别别扭扭的:“那我要不要去看病”
周徐纺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哪里不舒服”
他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
周徐纺听力好,听清楚了。
他说:“不育不孕。”
这个话题,以前没觉得有什么,自从周徐纺看了小说和小说福利之后,就觉得难以启齿了,她很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随、随你。”
“随我没用,这事儿得你做主。”江织说得不自然,但很强硬,“你想要我就跟你生。”
他是认真的。
有没有子嗣他无所谓,这事儿都看周徐纺的意思。
“那你呢”周徐纺在车里小声地会问,“你喜欢小孩吗”
江织不假思索地摇头:“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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