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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纺江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他见过乔南楚堂哥家的小孩,又吵又皮,一点点儿大,训了听不懂,打又打不得,就是个麻烦的小拖油瓶。

    他对小孩一点好感都没有,没那耐心。

    不过,如果是周徐纺生的小团子,黑漆漆的小团子,不爱说话,冷萌冷萌的一小坨……他嘴角往上跑:“你生的我就喜欢,最好像你,是个法力无边的小黑无常。”

    周徐纺没有接话。

    她不希望像她。

    她希望像江织,全部像他。

    江织见她不出声,怕她不开心,便说:“你要是不想——”

    她打断了:“去治吧。”

    江织眼角弯了弯:“好。”

    “我换好了。”她把湿衣服装好,放在座位下面。

    江织坐进来,把她拉到身边,替她把衬衣的领子弄好,外面的毛衣有点大,他给她在手腕上卷了两卷。

    她用一只手拽裤子,一直不松手。

    江织把毛衣掀起来,看了看:“大了很多”

    “嗯,要掉了。”

    是他的西装裤,不束腰,车上也没有备用的皮带,江织没别的法子,在那流苏的粉色窗帘上抽了两根线下来,接成一根。

    “手抬起来。”

    她乖乖松手,抬高。

    江织低着头,动作笨拙地把线头穿过皮带袢,磕磕绊绊的,弄得很不顺畅,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给她系好,打了个活结:“好了。”

    嗯,腰带好了。

    可是,她一动——

    她埋头,不看江织了,伸手推了他一下:“你下车去,再等我一会儿。”

    “怎么了”

    声音很小,怯怯的:“肩带。”

    江织没听明白,抬起她的脸:“嗯”

    她小脸红彤彤的,声音像蚊子叫:“……松了。”肯定是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勾到了。

    江织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不下去。”

    她抬头,困惑地看他,表情呆愣,满脸迷茫。

    江织把刚刚撩起来的粉色窗帘又放下去,然后俯身,抱住她,手绕到她腰上,放进衣服里,移到后背。

    周徐纺瑟缩了一下。

    他说别动。

    她就不动了。

    他摸到她肩上那根带子,动作很轻:“我手冰不冰”

    “冰。”

    他没有再说话,下巴搁在她头顶,手没停,帮她把小钩子钩好,磕磕碰碰了一阵,可也没有弄好。

    周徐纺身子杵得都有点僵了:“弄好了吗”

    他手心冒汗:“没有。”

    “你下车去,我自己弄。”她往后退。

    他把她抱回去:“不要。”

    周徐纺:“……”

    他摸索了很久,才找到门路,弄好了就得意了,用脸蹭蹭她的头发:“好了。”手拿出来,把她衣服拉好,外套扣子也扣好。

    周徐纺顶着一脸‘富士红’,偷偷瞄了江织一眼:“你脸好红。”她伸一根手指碰了一下,“像发烧。”

    他发没发烧他不知道,不过周徐纺应该是发烧了。

    他凑近她耳边,说了句荤话。

    周徐纺耳尖红红,把他推开,不会骂人,就瞪着他,好像很凶的样子:“你不害臊!”

    江织从善如流:“嗯,我不害臊。”

    “你臭流氓!”

    他笑:“嗯,我臭流氓。”

    周徐纺:“……”说不过他。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眼里细细碎碎都是温柔的影子:“不害臊的臭流氓现在要送你回家,是回你那还是我那里”

    周徐纺不想理他,倔强了七八秒吧:“回我家。”

    江织打开车门,牵她去副驾驶了。

    次日,骆青和被淋水、被殴打的视频让人曝光了,虽然打了马赛克,但骆颖和是圈子里的人,还是被人认出来了。

    这不是骆青和第一次上新闻,平时都是以企业家的身份,上财经板块,这次却是因为出丑视频而上了娱乐热搜。

    视频一出来,吃瓜群众就扎堆凑热闹了。

    “抽人的是骆颖和吧,另外一个谁呀”

    “骆氏集团现任执行总裁,骆青和,拿走不谢。”

    这个网友的评论后面,还附了骆青和最近参加商业访谈时的照片,虽然有马赛克,但身形、打扮、发型都对得上,眼尖的都看得出来,这与视频里那个丢尽脸面的豪门女是同一个人。

    还有骆颖和的黑粉出来爆料,说这是一对塑料花堂姐妹。

    围观的网友越来越多,评论也越刷越多。

    “这暴躁症也太恐怖了。”

    “不接受骆颖和洗白!”

    “豪门真会玩。”

    “我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内裤,紫色的哟。”

    “当姐妹吗用花抽你的那种。”

    “……”

    咣的一声。

    平板被狠狠砸在了地上,屏幕顿时四分五裂。

    骆青和穿着病号服,脸色到现在都是惨白惨白的,手握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针头在回血,唇被她咬得血红,眼里酝着滔天的怒意:“把热搜撤下来。”

    秘书沈越在病床前站着:“已经联系了。”

    她披着头发,遮了半张脸,露出的侧脸棱角冷硬,因为整夜高烧,声音嘶哑:“视频是谁发出去的”

    沈越回道:“是金家的少爷。”

    偏偏是金家。

    骆氏想拍一块地,正好就是金家的,这关口,她动不得金家。

    她掀了被子起身,直接拔了枕头,往病房外走。

    骆颖和也在这家医院,就在隔壁,昨晚她被注射了镇定剂,才刚醒,身体绵软无力,见骆青和进来,吓得立马坐起来。

    “姐。”

    骆青和眼底阴翳,一片寒霜刺骨,杀气腾腾的。

    骆颖和被这架势吓得浑身哆嗦,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她心里没底,战战兢兢地往病床里侧缩,不敢抬眼,低着头道歉:“对不起姐,我昨晚被人喂了药,脑子不清醒。”

    骆青和冷笑了声:“人是不清醒,脑子很清醒嘛,还记得你很讨厌我。”

    是,她很讨厌她。

    可她更怕她。

    她从被子里爬起来,跪在床上,搓着手哀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姐,我一定好好治病,以后再也不敢了。”她身子虚软,趔趔趄趄,后背直冒冷汗,“对不起——”

    求饶的话没说完。

    骆青和一把拽住了她的头发,把她从病床上拖下来。

    她双腿无力,摔在了地上,输液架被撞倒,打在她小腿上,她顾不上疼,惊叫了一声:“姐!”

    头发被骆青和拽着,她眼泪都疼出来了:“姐,求求你,饶我一次。”

    骆青和扯着她的头发,狠狠往后拽,迫使她抬起头对上自己的眼睛:“你不是不清醒吗我现在就让你清醒清醒。”

    骆颖和体内的镇定剂药效还没退,毫无反抗之力,被骆青和拽着头发在地上拖行,直接把人拖进了卫生间。

    “姐!”

    “姐!”

    骆颖和哇哇大叫,眼泪糊了一脸,瑟瑟发抖地往后躲。

    她知道她这个堂姐是什么性子,报复心强得让人毛骨悚然,昨夜,她是高烧才会吃了亏。

    骆青和若是吃亏了,吃一分,她就要还十分。

    她两只手拽着骆颖和的头发,把人整个提起来,开了水龙头,狠狠摁进了洗手池里。

    骆颖和尖叫:“不要!”

    “不要,姐!”

    冰冷的水兜头淋下来。

    骆青和用两只手,把人死死按在池子里,水开到最大:“清醒了吗”不一会儿水就满到了脸上,她眼里火光四溅,全是兴奋,笑着问,“现在清没清醒”

    骆颖和拼命挣扎,池子里的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头被蛮力摁着,冰冷的水从鼻子里、嘴巴里灌进来。

    她被呛得直咳嗽,奋力扭着头:“咳咳咳……咳咳咳……姐……咳……”

    水越放越满,骆青和越笑越大声,手背拔针的地上已经有血珠冒出来,她丝毫不知痛,用力把人往水里摁,她俯身,水溅她一脸,她抹了一把:“说话啊,清醒了吗”

    “清……”

    一张嘴,水就喉咙里灌:“咳咳咳……”

    水溢得地上到处都是,骆颖和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整个头都浸在水里,已经没有声音了。

    这时,门被大力推开。

    骆颖和的母亲徐韫慈冲了进来,见满地狼藉还有洗手池里的女儿,慌张大叫:“颖和!”

    骆颖和听见声音,陡然挣扎着冒头:“妈……咳咳……救……”

    骆青和慢条斯理地,又把她给按下去了。

    徐韫慈眼都急红了:“青和,青和你快放开你妹妹。”见骆青和还没有松手,她跑过去拉扯,一开口就哭,“我求你了青和,她是你妹妹啊,你放过她,青和,二婶求你了。”

    哼,懦弱无能的东西。

    骆青和甩开徐韫慈的手,这才松开了骆颖和。

    她立马从池子里抬头,喝了太多水,头晕目眩,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撑着地剧烈地咳嗽。

    骆青和拿了条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然后扔在地上,缓缓走上前。

    骆颖和猛地往后退,通红的眼睛里全是恐惧。

    骆青和蹲下,捏着她下巴抬起来,又捡起地上那条毛巾,盖在她脸上,重重地擦,轻声问她:“以后,还敢吗”

    骆颖和用力摇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她张着嘴,大口呼吸:“不、不敢了。”

    徐韫慈坐在一旁,捂着嘴,不敢哭出声。

    骆青和松开手,站起来,俯视着地上的母女:“再有下次,我弄死你。”说完,她伸手抹了手背的血珠,出了卫生间。

    等人走远了,骆颖和才没有再压抑,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尖叫着喊骆青和的名字。

    “小骆总。”

    沈越在门口候着,见骆青和出来,立马递上了毯子。

    她裹着毯子,往病房走。

    身后咔嚓一声,在偷拍。

    她回头看了沈越一眼,沈越会意,去追那偷拍的人。

    二十多分钟后,沈越才回病房。

    骆青和已经重新扎好了针,坐在病床上,开着笔记本在看邮件,没抬头,问了一句:“抓到了”

    沈越低头,回:“抓到了。”

    她嘴角微微咧了一下,似笑非笑:“把他手给我打断了。”

    沈越神色微变,片刻又恢复:“知道了。”

    骆青和看着电脑,屏幕的光反射在脸上,冷白色:“昨晚的事,查到了吗”

    “秦世瑜还在警局,因为非法培育违禁植物,被拘留了,他的口供说花是被人偷走的,具体是谁还没有查到。”沈越停顿片刻,继续道,“至于二小姐发病是不是跟那束花有关,并没有这方面的研究。”

    怎么会这么巧。

    一定是人为,是谁呢

    骆青和瞳孔没动,盯着电脑一处,手指放在键盘上,修剪干净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思忖了会儿:“在楼上喷水的是谁”

    沈越摇头:“据江家的管家说,是、是,”他觉得是无稽之谈,说不出口。

    骆青和抬头:“是谁”

    “是黑无常大人。”

    她闻言,嗤笑了一声。

    沈越事无巨细,又道:“人从江家楼,楼顶那个人,眼睛是红色的。”

    骆青和手上敲键盘的动作一顿:“红色”

    “是。”

    她把电脑推开,往后靠,笑得眸光阴冷:“又是她啊。”

    职业跑腿人,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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