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纺江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周徐纺:“小色鬼!”
周徐纺:“小变态!”
嘴上虽然这么骂着,但她要是不给江小流氓小色鬼小变态欺负,江小流氓小色鬼小变态也不可能有本事把她按副驾驶上。
江织:“嗯,你说什么是什么。”
江织:“别动。”
周徐纺:“哼!”
次日,天晴。
骆常德的尸体还没有打捞到,交通大队对家属说了两个字:节哀。
没有一个人哭。
刑侦队的程队说了一句话:生前又多可恨,死了就有多可悲,能可悲到连个哭丧的人都没有。
九点,电视台。
“周先生。”
周清让对面坐的是职业跑腿公司的人,专门搜集情报。
“找到了吗”
中年男人点头:“找到了当年在骆家帮工的下人。”
周清让坐在沙发上,拐杖放在的手边的位置,他穿黑色的正装,不爱笑,眉眼冷清:“有没有我姐姐的消息”
“除了骆家人,没有人知道周小姐的下落。”中年男人从黑色皮制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资料,“而且,当年周小姐还生下了一个男孩。”
周清檬与人私奔,一年后被人抛弃,生下一个男孩。
这是当时的传闻。
“那个孩子呢”是否还活着
“是在骆家出生的,没有去医院,接生的人是管家唐光霁的妻子。”
周清让问:“何香秀”
男人点头:“她应该知道那个孩子在哪。”停顿,“不过,八年前骆家大火,唐光霁遇难,何香秀就精神失常了。”
除了何香秀和骆家人,就没有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了。
这件事,是骆家最大的秘闻。
“周主播。”
“周主播。”
门口的同事喊了他两句,他都反应。
“周主播。”同事又敲了敲门。
周清让回神:“什么事”
同事说:“外面有人找你。”是个年轻的男同事,喜欢调侃人,眼神很玩味,“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周清让拄着拐杖坐到轮椅上,推着轮子出了休息室。
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这会儿正站在电视台的咨询台旁,踮着脚翘首以盼。
后面,有人喊了声:“声声。”
正是陆声,因为今天没有去公司,她没穿职业装,不仅没穿职业装,她还穿了漂亮的蕾丝裙子,妆很淡,却很精致,连指甲都做了与裙子相同的色系。
她回头,看见了熟人:“徐叔叔。”
她口中的徐叔叔五十上下,很高,偏瘦,戴着眼镜长相斯文。旁边咨询台的工作人员见了人,喊了声‘徐台’。
徐锦林与陆声的父母是好友,因为在电视台工作,而且未婚,心态很年轻,与陆声关系十分不错:“你怎么有空来电视台了”
她说是私事。
“私事啊。”徐锦林笑着戳穿了,“找清让”
陆声:有这么明显吗
徐锦林是过来人,哪会看不出来:“上次你拜托我把他调回台里,我就看出苗头了。”
周清让那次得罪了骆家人,被调去了电台做夜间主播。没过几天,这小姑娘就请他去喝茶,拐弯抹角地把周清让夸了好一顿,大致意思就是再不让周清让回电视台,新闻直播就要失去一大批忠实观众了。
陆声可有理由了:“我是他的粉丝。”
这年头,新闻主播的粉丝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徐锦林直接把粉丝一言略过,说:“你可得抓紧了,清让在台里很抢手。”
抢手!
平日里在商场搞天搞地都面不改色的小姑娘着急了,冲口而出了一句:“还有谁惦记他”我看谁敢!
徐谨林哈哈大笑:“不是粉丝吗”
是粉丝啊,一个想上位的粉丝。
既然都不打自招了,陆声就不藏着掖着了:“您先别跟我爸妈说。”怕长辈误会,她说清楚,“等我把人追到了再说。”
得,小姑娘一头栽得猛啊。
这时,电梯门开了。
陆声眼睛立马亮了,手放到后背,冲徐锦林挥手:“徐叔叔你快走,周清让来了,您别说认识我。”
不能让周清让知道她插手了他的工作。
徐锦林故意逗她,偏不走:“怎么不能说了”
他一个电视台的台长,怎么这么不稳重。
稳重的陆声脸上是稳重的表情,用稳重的语气问:“这位先生,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不稳重的徐先生:“……”
周清让的轮椅已经推过来了,他先看见了站在陆声前面的徐锦林,礼貌客套地喊一声:“徐台。”
周清让平日里对谁都周到,但也与谁都不亲近。
当真是一块冰,就是不知道捂不捂得化。
“这小姑娘,找你的。”徐锦林说了这么一句,把地儿腾出来,先走了。
周清让推着轮椅过去:“陆小姐。”
好见外啊。
陆声不自然地拨了拨耳边的短发,有点紧张,舔了一下唇:“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他点头,说:“陆声。”
好听得要爆炸了!
陆声是个声控晚期,她听过无数悦耳的声音,却没有一个像周清让,分明是很暖的音色,却总是带着凉意。
网上对周清让有一句评价,陆声很赞同,是这么说的:周清让念任何一句话,都会让人觉得,他在讲一个很悲伤的故事。
陆声对他的嗓音很着迷,着迷到只要这么听着,她就想冲上去拥抱他、亲吻他。
“嗯,就叫陆声。”她说。
她不喜欢陆小姐这个称呼,听着像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周清让明白她的意思了:“你过来拿伞吗”
她点头,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了一句:“刚好路过这附近。”
天气刚好,她刚好想起他了,刚好想见他。
209:动心动情,另外爽一波(一更
“伞在楼上,要跟我上去吗”周清让说,“也可以在这里等。”
陆声立马回答:“跟你上去。”
尾音都飘了。
陆声,淡定啊淡定。
周清让说好,转了轮椅的方向,在前面领路。
因为是严冬,天儿冷,他指尖被冻得通红了,手背的皮肤又极其白皙,颜色反差很大。
陆声盯着他的手看了许久,也迟疑了很久,还是开了口:“我帮你推。”这样说显得冒昧,她便又询问,“可以吗”
周清让礼貌地拒绝了:“不用,谢谢。”
他似乎是一个很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所以总是独来独往,总是拒人千里,骄傲又孤独地独活着。
进了电梯,他一直咳嗽,拿着手绢的手也轻微发抖。
他说:“抱歉。”
因为是公共场合,这样咳嗽他觉得失礼。
“没关系。”陆声问,“你生病了吗”眼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
周清让避开她的眼睛,也不知有意无意,他说得轻描淡写:“只是老毛病。”他车祸后动了几次大手术,命是捡回来,却也落了一身病。
“咳咳咳……”
他低头,又在咳,额头沁出了细密的一层薄汗,他弓着背,还在隐忍着,把呼吸压到了最低。
这个样子的他,看得她难受。
陆声手指蜷了蜷,还是抬起来,放到了他后背。
他身体僵硬了一下。
后背那只手,轻轻地、轻轻地拍着。
他想说不用的,到嘴的话却变成了:“谢谢。”
陆声弯着腰,站在他后面:“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跟我道谢”声音从后面过来,很轻,“也不要一直道歉,你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两句话了。”
多得让人心疼。
他好像是故意的,故意与人、故意与世都隔离。
他沉默了一会儿:“好。”
电梯门刚好开了,陆声没有收回手,推着他的轮椅出了电梯。
他又想说不用,却依旧没有开口,原本放在轮子上的手拿开了,交放在身前。
这个女孩子,像太阳。
而他,是很冷,却依旧怕冷的人。
他带她去了他的休息室。
“你先坐一会儿。”
陆声有些拘谨,端正地坐下了。
周清让拿了拐杖,撑着身子站起来:“我这里只有白开水,要喝吗”
“要。”
他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去装水。
他的休息室很简陋,饮水机是老式的,水还没有热,他便站在一旁,安静地等,没有说话,一直很安静。
因为他背对着她站,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他,看他那条因为戴着假肢而有些不平整的腿。
他截肢那年,才十四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她眼睛发酸,把目光移开。
“师兄。”门没关,被推开了,穿着职业装的女士进来,“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稿子——”
是唐颖,周清让的搭档。
她这才注意到里面有客人:“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有客人。”
周清让说没关系:“等会儿我过去找你。”
唐颖点头,目光对上了陆声,她稍稍点头,然后退出去,帮着把门关上了。
陆声问:“刚刚是不是唐主播”
“嗯。”周清让一只手拿拐杖,另一只手拿着杯子在接水。
她站起来,自己过去,等水满了大半杯,就伸出手。
周清让把杯子放在她手上。
水有一点烫,却很暖手,陆声两只手捧着杯子:“她比电视上还要漂亮。”播新闻时的发型有点显老。
唐颖是出了名的美女主播,三十出头,履历跟她的人一样漂亮,家世好,性子也好,是个很优秀的人。
至于她漂不漂亮,周清让并没有评论。
她假装随意地问了一句:“你们关系很好吗”
徐锦林说周清让很抢手。
她忍不住乱想了,唐颖看他的眼神那么温柔,是不是也惦记他呀,这可怎么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万一她的月亮被别人摘走了……
周清让清越的声音打断她的满脑子的想法:“我们是搭档。”
不止是搭档,她还是他的师妹。
她的危机感一点儿都没减下去。
“你的伞。”他把她的伞拿过来,递给她,“谢——”他把谢字吞回去了。
不要一直道谢。
他刚才答应了她。
她笑着接了伞,没有立刻离开,因为她的水还没喝完。
一杯水,她喝了十多分钟……
期间,周清让都没怎么开口,在看新闻稿,她想搭话来着,又怕打扰他,磨磨蹭蹭了十几分钟,杯子里的水都凉了。
再赖着不走就不好了。
陆声放下杯子:“那我走了”
周清让把新闻稿搁在桌子上,去拿手边的拐杖:“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天这么冷,他拄着拐杖走路应该会很疼,她找了个理由,“不用送我,我想随便逛逛。”
周清让说好。
她抱着伞,走到门口,回头:“以后我还能来找你吗”有点期待,问得很小心。
“嗯。”
她瞳孔亮了一些:“那我能给你打电话吗”她有他的号码,上上次借着拿伞的理由,管他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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