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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纺江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不同于许九如通身的贵气与讲究,林秋楠看上去朴素得多,只是举止言谈里透露着身居高位的气度与从容。

    “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倒也想种花煮茶,可我家星澜一天到晚都在睡,我不想操劳不也得操劳。”

    突然被cue到陆星澜打了个哈欠,眼皮快睁不开了。

    陆家的长孙患了爱睡觉的稀奇病,是众所周知的,难得了,这会儿还醒着,整个帝都见过他的人还真不多。

    陆星澜样貌有几分像他过世的爷爷,很有攻击性的漂亮。这么看来,倒与帝都的第一美人江织是一派的。

    “不是还有声声吗。”话题又转到了陆声身上,许九如面上带笑,“中威的安董昨儿个还在我这儿夸了她,说温城建林那个项目我们几家都没辙,声声就去了趟温城就给拿下了。”她望向陆声,温声细语,很是和善慈爱,“声声啊,跟江奶奶说说,你用了什么招,怎么一去就谈成了”

    明知故问。

    陆声大大方方地回:“阴招。”

    许九如笑:“无奸不商啊。”她看向林秋楠,夸赞道,“秋楠,你家声声是块做生意的料呢。”

    这是夸人,还是损人

    林秋楠回:“比起你家林哥儿和离姐儿,还差得远。”

    这两人不合,谁都知道。

    分明两位眼里都要溅出火来,还能谈笑风生,都是老狐狸啊。

    陈慧玲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订婚宴要开始了,两位老夫人先入座吧。”

    四大世家的人,同席而坐,这次,是乔家老爷子乔泓宙坐了上座,因为他年纪最大,其次是东道主薛茂山,许九如与林秋楠比邻而坐。

    席间,乔泓宙随意问道:“声声,今年也二十好几了吧。”

    陆声回话:“乔爷爷,我二十三了。”

    “谈男朋友了吗”

    乔泓宙思想有些古板,一贯都很不苟言笑,倒很少这样询问小辈的私事。

    陆声迟疑了一下,她母亲姚碧玺代她回答了:“还没有,成天也不知道忙什么,这么大个人了,对象也没处一个。”

    这话说的,跟征婚似的。

    陆声不满,手放到桌子下面,扯了扯姚碧玺的衣服。

    “年轻人都这样,我家南楚不也是。”好端端的怎么提到乔南楚了……哦,要点鸳鸯谱了,“声声,你觉得南楚怎么样”

    陆声:“……”

    乔南楚:“……”

    许九如的脸色稍稍变了。

    谁都知道江陆两家不和,乔老爷子这番牵红线,又是几个意思。

    老实说,陆声其实跟乔南楚不太熟,因为江陆两家关系不好,而乔南楚又与江织交好,以至于他们陆家兄妹与乔家、薛家年轻一辈私下交往都不多,其实……主要还是陆星澜光顾着睡了,陆声就得顾着做生意。

    也不好说不熟,陆声想了想,回答:“乔爷爷,我有喜欢的人了。”

    对面,乔南楚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我也有。”

    这鸳鸯谱点不下去了……

    薛茂山自个儿斟了杯酒:“你这老头子,瞎操什么心,打脸了吧。”

    乔泓宙脸很黑,剜了孙子一眼。

    后面,没谁再牵红线了。

    陆声也没胃口吃酒了,把她母亲叫出来。

    “妈,你刚刚什么意思”

    姚碧玺装蒜:“什么什么意思”

    陆声跟着林秋楠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了,很有眼力,觉得姚碧玺此番很不对劲儿:“你分明看出来了乔爷爷在牵线,怎么还顺着他拉绳啊”

    姚碧玺说得理所当然:“我觉得南楚不错,你又单身,真能牵一段姻缘出来也没什么不好。”

    陆声还是觉得不对。

    “我以前说要谈恋爱的时候,你不还说我年纪小”她突然想到什么,“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姚碧玺移开目光,假装回头:“知道什么”

    陆声不跟她兜圈子了:“知道我心上人是谁。”

    姚碧玺这下不说话了。

    果然知道了。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就那么几个,陆声猜:“是不是我哥跟你说的”

    姚碧玺惊讶:“你哥也知道”

    这兔崽子,居然还帮着瞒。

    陆声看她这反应,就能猜得七七八八了:“你不满意周清让是不是”

    姚碧玺沉默了很短时间。

    “是。”她不拐弯抹角,直接表态了,“他那个身体可以陪你几年你现在一头扎进去,不会想以后,可我是你妈,我不能不想。”

    姚碧玺会反对,陆声是预料到了的,所以她才想先斩后奏。

    “你有没有去找过他”

    陆声最怕这个,怕她的家人会伤害到已经遍体鳞伤了的他,只要一句话、一个态度,就能在他的伤口上撒一把盐。

    姚碧玺默认。

    陆声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你跟他说了什么”

    “周清让是聪明人,不用说什么,他也都懂。”

    “妈!”

    她想发脾气,向冲她的母亲大吼大叫,可她开不了口,她也明白,换做任何一个母亲都会这么做。

    在旁人眼里,周清让的确不是良配。

    她平复了一下,冷静下来:“妈,我就跟你撂句实话吧。”

    姚碧玺只知道她一头扎进去了,还不知道,她这一头扎得多深。

    她明明白白地摊开来说:“我对周清让不是一时头脑发热,不是那种时间久了就会淡掉的感情。这些年来,形形色色的人我都见过很多了,也就遇到了一个周清让,让我想结婚生子,想柴米油盐地过日子。”

    有些人,可能一生之中会爱很多人,不断地追寻,不断地挑拣,不断地享受刺激和新鲜。也有些人终其一生都遇不到爱情,以为‘还可以’、‘就那样’、‘不讨厌’就是爱情了,将就着将就着成了亲情,过着过着就一辈子了。

    还有她这种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懒,还是因为感情太薄凉,就一次,不留余地地用掉所有力气。

    之后,就再也提不起劲去爱别人了。

    “他如果不跟我在一起,我应该会一直等他,不是刻意等,是真的很难再遇到第二个周清让了。”

    “声声,”姚碧玺语气郑重,“一辈子很长的。”她才二十三岁,还有很多很多风景没见过,很多很多优秀的人没遇着。

    “妈,你觉得你爱我爸爱了很久吗”

    姚碧玺没有回答。

    她跟陆景松是一见钟情,当时她只有十九岁,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了,回头看,恍如昨日。

    “看吧,也不是很久啊。”陆声笑着说,“我是你女儿,像你。”

    姚碧玺无话可说了。

    “我走了。”陆声说完,摆摆手就走。

    “你去哪儿”

    她回头:“去找你女婿。”

    姚碧玺:“……”有点生气,吼了一句,“你穿了外套再去啊!”

    ------题外话------

    江陆两家老太太有对手戏,一直老夫人老夫人好奇怪,我就直呼她们大名哈。

    今天事情有点多,二更会很晚,明天早上看好不




310:陆声清让圆满,爱情甜得发慌(二更
    姚碧玺:“……”有点生气,吼了一句,“你穿了外套再去啊!”

    外面只有十几度,天黑了更冷。

    陆声在周清让家门口等了五个小时,从太阳当空等到了月亮半圆,晚上九点他才回来。

    她蹲在他门口,脚已经蹲麻了。

    “陆声。”

    他拄着拐杖,披星戴月,从远处走来,地上的影子颠颠簸簸。

    陆声站起来,扶着墙,身上穿着浅青色的礼服,裙摆被她攥得皱巴巴的,一开口,声音发抖:“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冻死了。”

    才初春,晚上室外的温度很低,风也大,她的礼服不御寒,身体都冻得没什么知觉了。

    周清让把大衣脱下来,披到她身上:“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也不知道她等了多久,指甲上的小月牙都冷得发青了。

    她打了个哆嗦,搓搓手:“想见你啊,要是打电话,你拒绝我了怎么办”

    所以,她来他家傻等了。

    “外面冷,先进去。”他开了门,让她先进去。

    她一瘸一拐地进了院子,因为腿很麻,走路趔趔趄趄。他走在她后面,伸出了手,微微皱了皱眉,又把手收回。

    他自己都站不稳,怎么扶她。

    房子是独栋的,两层,是老房子,离电视台很近,周清让下班若晚了,都会宿在这边。

    院子不大,却种了好几棵陆声叫不上名字的树,花花草草也多,最高那棵树下,还有一个老旧的木秋千。

    陆声没有进屋里,把他的大衣穿好,到脚踝那么长:“我可以坐那个秋千吗”

    “嗯。”

    抬头,全是星星,风很冷,外面的狗叫声很吵。

    她喜欢这样的晚上,喜欢这样的院子,还有院子里的树和秋千,说不上的感觉,总觉得,跟周清让很配。

    她坐在木秋千上,荡了两下,摸到扶手的地方刻了字。

    “赵露是谁”

    院子里的灯离树下远,光线暗,她模糊地能辨认出这两个字,字迹很潦草,不是周清让的笔迹。

    周清让的一手字,在电视台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陆声小声地问:“你前女友吗”

    关于他的过往,她知道的很少。

    周清让摇头:“是上一个房主的女儿,秋千是他们留下的。”

    不是前女友就好。

    “周清让,”她思维跳跃,突然问,“你喜欢女儿吗”

    他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也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拐杖被他放到了一边,他站在她面前,地上的影子笔直颀长。

    她荡着秋千,手藏在长长的袖子里:“我小时候有个算命先生给我算过命,他说我命里无子,但是会有两个女儿。”

    说完,她再问了他一次:“你喜不喜欢女儿”

    周清让扶住了晃动的秋千,缓慢蹲下去,视线与她一般高了:“陆声——”

    她脚尖踮地,突然往前凑,他微微愣神,嗅到了,女孩子身上淡淡的桔子香。

    她换香水了,找了很久,才找到桔子香的。

    “我妈妈说的话,你都忘掉好不好然后就只记住我说的。”

    月光温柔,风也温柔,院子里灯很暗,只是偏偏女孩子的眼睛很亮,语速刻意慢了,像在讲一个古老而又绵长的故事。

    “我会一直喜欢你,可是你没有我在一起,我没有办法啊,就只能努力工作,不谈感情。然后年纪到了我家里就会催婚,给我介绍各种各样的男士,为了应付家里人,我也会去跟他们相亲,接着冷一冷、晾一晾,最后不了了之,就这样拖到三十五岁。”

    她讲的是她的后半生,她假想中的后半生。

    “如果那时候你还没有自己的家庭,她就再去找你。”她有些冷,把身上的大衣裹紧,吸吸鼻子继续讲,“那时候你已经四十九岁了,可能会身体不好,然后拒绝我,或者,”

    或者……

    她停顿了许久:“或者,你已经不再世了,我会去领养两个女儿,一个姓陆,一个姓周。”

    命里无子,有二女。

    这是算命先生的话,那个算命先生很有名,都说他算得准,所以她深思熟虑过的假想里,有两个女儿,再次深思熟虑之后,觉得应该要有一个姓周。

    “我希望我不要太长寿,就活到女儿们都长大,到时候,我就再去徐纺镇找你。”她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最后会葬在徐纺镇。”

    她一停下说话,他便开口了,皱着眉,平时总是冷冷清清的人,居然焦急了:“不可以这样。”

    不可以把她的以后耗在他身上。

    陆声突然俯身,秋千嘎吱了一声,他以为她要掉下来了,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几秒之后,立马把手收回去,还道一声‘冒犯了’。

    正人君子的不像话。

    她笑:“不这样啊,那换一种。”她继续,“你四十九的时候跟我在一起了,那时候你年纪大了,肯定不会跟我生女儿,你应该会一边努力活着,一边帮我打算着,等你去世的时候,你就会跟我说,声声啊,别一个人受着,再去找一个,好好过后半生,我呢,嘴上会答应你,等你闭上眼了,我就去领养两个女儿,一个姓陆,一个姓周。”

    总之,她得有两个女儿,一个必须姓周。

    这些,她都想过很多遍了,从喜欢上他开始,她就在想以后了,好的,不好的,全前思后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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