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纺江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洪医生考虑良久,却只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有机会。”
有机会……
那么,他也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
“一定要手术吗”
洪医生点头,郑重其事地说:“如果不手术,肌肉坏死的范围会逐步增大,从而引起全身感染,手术是一定要做的,而且,”他神情凝重,“最坏的打算是截肢。”
周清让脸上很平静,只是掌心微微出汗了:“我记得上次做切开引流手术,你跟我说过,我的身体不能再动刀了。”
那场车祸之后,他落了一身的病,身上有很多并发症,还有创伤后遗症。
“这也是我后面要跟你讨论的问题,你最严重的不是腿,是心脏。”洪医生短暂的迟疑之后,选择说实话,“你之前动过两次开胸手术,主动脉瓣很脆弱,容易在手术中出现心包出血和急性压塞。”
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
他沉默了很久,抓着拐杖的双手微颤,指尖发白:“我会尽快住院。”
洪医生想了想:“我建议你告知家属。”
“我会考虑。”
他拄着拐杖起身,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洪医生。”
“嗯。”
“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他眼眶泛红,“不能死。”
洪医生心里揪得难受,别人不知道,可他这个主治医生最清楚不过,他吃了多少苦才重新站起来,受了多少罪才一次次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清让,相信我,我给你动过四次手术了,这第五次也会让你好好出来的。”洪医生尽量放轻松,“我爸妈都是你的粉丝,新闻联播要是没你,他们就不看了。”
主治医生的话,犹言在耳。
耳边,女孩儿温温软软地央求:“清让,我们生个小孩好不好”她拉拉他的裤腿,“好不好,嗯”
不好。
他死了,她的孩子怎么办。
“声声,如果我不在,你一个人——”
陆声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佯装生气了:“不生就不生,不准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是啊,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他以前没这么畏死,现在很怕很怕。
他点点头,不说了,唇落在她掌心。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可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
他凝眸看她。
她目光执拗、坚定:“你不用给我留后路,我就要在你这儿一条路走到黑。”她把毛巾放一边,抱住他的脖子,用力吻他。
“清让。”她在他耳边急促地换气。
“嗯。”
“明天我生日。”
“我知道。”周清让拍拍她后背,“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她用不讲理的口气,蛮横地说:“要你的孩子。”
周清让无奈:“这个不行,换一个好不好”
行啊,换就换。
陆声站起来,把后腰的拉链拉下:“那就要你。”
叩、叩、叩。
敲门声响了三下。
周徐纺说:“请进。”
是孙副院。
江织还没有回来,病房里只有周徐纺一个人。
孙副院没有一个人进去,故意避嫌,带了两个护士:“不好意思周小姐,这么晚来打扰您。”
周徐纺说不打扰:“有事吗”
“是周先生的事,我觉得还是应该要跟您说一声。”
周徐纺神色立马紧张了:“我舅舅怎么了”
孙副院掂量了一番措辞,如实说了:“周先生的情况不太好。”他上前,“这是他的病例。”
已经深夜,今晚月圆。
“周先生,”陆声披着毯子坐在铺着周清让外套的茶几上,笑盈盈地看着他,似笑非笑,打着趣,,“别收拾了。”
周清让在收拾沙发。
“万一有客人来,看到、看到——”
他目光到处躲,耳根子都红透了。
陆声笑得眉眼弯弯:“大半夜的,哪来的客人。”她踢了踢光溜溜的脚,“你快去洗澡。”
周清让固执地把沙发套都拆了,才去浴室,看都不敢看陆声。
陆声笑得很欢,她家这个,老正经,不经闹。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陆声裹着毯子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电话:“怎么了徐纺”
是周徐纺打来的。
后面她说的话,陆声听着觉得恍惚,脑子发昏,手指不受控,抖得厉害,手机掉在了茶几上。
周徐纺问她还在吗
她把手机捡起来:“我在听。”
挂断电话的时候,刚好零点,到她生日了。
她披着毯子从茶几上下去,去找了一根针,仔仔细细地擦干净,然后把家里所有的避孕套都找出来,一个一个扎。
她一边扎一边哭,一边哭一边许愿。
请让周清让活着。
请让她生下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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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两更都补了哈,这是今天的。
求生欲超强的顾总:我是亲妈!
陆声:我要锤死你!
顾总:我真的是亲妈!
陆声:你去吃屎!
442:要什么?要你!(二更)
周清让洗漱好时,陆声已经回卧室睡了,屋里没开灯,她背对着他。他动作放轻,刚躺到她身边,她就靠过来了。
她没睡:“周清让。”
周清让抱着她,手在她后背轻抚:“嗯。”
她声音低低的:“过零点了,我生日。”
周清让起身去开灯。
陆声拉住他:“不开灯。”她眼睛还是红的,开了灯他会看见。
“好,不开灯。”他躺回去,在窗帘漏进的月色找她的脸,他俯身亲她,“生日快乐,声声。”
陆声眼睛又湿了,她把头埋在枕头里蹭了蹭:“我要生日礼物。”
周清让其实已经准备好了礼物,那日从主治医生那里出来,他就去买了给她的生日礼物,从她二十三岁到八十三岁,他买了六十年的,锁在他书房的柜子里。
他问怀里的姑娘:“还想要什么”
陆声爬起来,趴到他身上。
“还要你。”她去拉他的衣服,与他亲昵,“澡要白洗了。”
她要他活着,要给他生儿育女。
江织回来得很晚,他给周徐纺打过电话了,要去情报科那边查点事,让周徐纺先睡。他刚推开病房的门,周徐纺就坐起来了。
这么晚了,灯也亮着,她还醒着。
“怎么还没睡”
“江织。”
她叫了他一声,声音带了哭腔。
江织去到她身边,看看她眼睛,果然红了:“怎么了,纺宝”
周徐纺鼻子也红红的,皱着眉头,眼眸湿润,她很少这样慌张害怕:“我舅舅他病了,很严重。”
周清让的主治医生说,手术成功概率不到一半。
江织坐在床前,把周徐纺一直抠着掌心的手拉过去,皮都快被她抠破了,他吹了吹她手心,问她:“徐纺,江家是做什么的”
周徐纺回答:“做医疗,还有制药。”
江织又问:“那陆家呢”
“也是医疗。”
江陆两家除了制药之外,还研发和生产医疗器械,几乎垄断了相邻三省的医疗市场,也几乎收揽尽了国内最有权威的医学人才。
“还怕吗”江织问。
周徐纺点头,还是怕,心慌得她手心直冒冷汗。
“那这样。”江织扶着她躺下,“在舅舅跟前的时候,你就跟他说,江家和陆家有最顶尖的医疗设备和医学团队,让他不要担心,告诉他一定能治好。”他握着她的手坐下,“到了我这儿,怕也好,慌也好,有什么都跟我说,好不好”
周徐纺红着眼眶点头:“好。”
江织也安慰不了,就摸摸她的头,说一些他自个儿以前从来都不信的话:“徐纺,你不是信因果报应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做过那么多好事,前几天还救了那么多的人,你和舅舅都会有善报。”
因果报应这个东西,有时候,还是要信的,作恶的时候要信,行善的时候也要信。
普尔曼。
咣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屋里面只有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妪,说当地的语言:“什么人!”
一伙人闯了进来,他们各个人高马大,只有为首的男人是黄种人,用英文问:“住这里面的女人呢”
老妪被吓得不轻,抱头蹲在地上:“她上午就搬走了。”
“去哪了”
“不、不知道。”
男人掏出一把枪,指她脑袋上:“人去哪了”
老妪抬头,见男人脸上有刀疤,很是凶神恶煞,她只看了一眼,立马低头:“真真真不知道。”
男人朝身后使了个眼色,弟兄们会意,在屋里到处翻找。
“老大!”
“在床底下找到了手机。”
是江扶汐的手机。
手机在这儿,可人跑了。
男人走到一旁,拨了个电话:“陆二少爷,我们被耍了。”
次日上午。
江织接到了江扶汐的电话,是陌生的号码,归属地还是普尔曼的红木风。
“猫捉老鼠的游戏好玩吗”她问。
江织舔了舔牙,气着了。
江扶汐心情极好,语气轻快:“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是我,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要从世瑜那儿下手呢。”
所以她把假地址告诉了秦世瑜,还接了秦世瑜通风报信的电话。
不过,当时她就把手机留下,人走了。
“我喜欢这种你追我躲的方式,让你睡不好,让你心心念念,让你一直记着我。”确切地说,是享受。
江扶汐享受这种被他追逐的感觉。
江织磨了磨后槽牙:“你他妈的别让我找到你。”
这个变态真本事,他长这么大,还没第二个人能让他这么咬牙切齿,这么恨不得撕了她。
江扶汐掩嘴轻笑:“千万不要放弃,我会再给你提示,你一定要继续找我。”她说,“最好找我一辈子。”
神经病!
江织整个人都暴躁了。
手机这时断掉,通话时间刚刚一分钟,挂断之后,那边就关机。
江织把火气压下去,给苏梨华打了个电话:“把苏卿侯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半小时之后——
江扶汐抵达红木风港口,乘船离开,船行驶不到千米,遇上了巨大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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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扶汐是我写过的最聪明的女变态。莫急,她明天就领盒饭。
有小可爱说,可以让徐纺救舅舅,因为她有自愈能力,这个行不通哈,她的血也不是输给谁谁都能变异能,至少得和她一样是六号染色体变异者,还得经过一系列人体实验的。
还有小可爱说,可以让香台给点口水,你们要笑屎我吗香台的口水还不到神丹妙药的地步哈,不然她就不得了了!她的口水里只是有特殊的酶,能缓解症状,没有那么神。
443:虐渣之狂拽酷炫燃爆了(一更
江扶汐在红木风港口登船,船行驶不到千米,遇上了巨大风浪。
风浪声里,她听到了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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