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纺江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这只妖精,要弄死他吗
他说:“让。”
她笑了,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抱着他翻了个身,让他跪趴在了下面……
窗外,雷响一声。
江织猛地坐了起来,像条缺水的鱼,大口喘着气,他双颊潮红,目光呆滞,就那样缓了半分钟,掀开被子,低头一看。
“艹!”
多少年了,没做过这种梦。
春梦,他可以容忍,可是,他全程被压,还是那么刷低羞耻心的姿势……他心头像梗了一口血,实实在在的心头血,这心头血是她——周徐纺。
外头没有下雨,只有雷声,黎明的光被大片大片乌云笼着,灰蒙蒙的,十来分钟后,雨淅淅沥沥开始下,江织毫无睡意,坐起来,听着雨打窗台,思绪久久难宁。
这场冬雨下了三天,连着三天,周徐纺夜夜入他的梦。
连薛宝怡都看得出来,江织脸色很差,薛家寿宴还没进行到一半,就看不见他人影,找了一圈,才发现他在休息室里补眠。
人也没睡着,恹恹地躺着。
“江织。”
“嗯。”
他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薛宝怡不放心,把薛冰雪叫过来:“叔,快给他看看。”怎么病入膏肓似的。
薛冰雪过去给江织把脉。
“脉象很乱,身体亏虚严重。”薛冰雪问他,“你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做了春梦!
江织撑着身子坐起来:“没什么事。”语气很平常,就像在叙述一件已经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就是喜欢个人,喜欢得病了。”
薛家叔侄:“……”
他们都知道江织对个女人动了心思,就是没料到他会这么神魂颠倒。
薛宝怡还是有点难以置信:“真被掰直了”
“嗯。”
“真这么喜欢她”
江织挣扎了一秒,认了:“……嗯。”不然,也不会连着三个晚上,中了邪似的,夜夜让她压,这半条命,都要交代在她身上了。
啧。
来真啊!
说实话,薛宝怡是有点酸的,怎么说他们这群哥们儿也把江织这小美人捧在手心里宠了这么多年,这才几天,就被别人家的猪拱走了,他是感慨万千啊。
不过,江织这万年老铁树好不容易开了次花,他当兄弟,哪能折了他桃花,必须挺他:“别怂,多大点事儿,不就是喜欢个姑娘嘛。”必须帮忙出谋划策啊,“织哥儿,别瞎几把乱琢磨,喜欢就去追,不会爷教你啊。”
怎么说,他薛小二爷也是花名在外。
薛宝怡越说越来劲了:“要不要我传授你点——”
江织起身,走人。
“你去哪啊”
他去了昌都路四十三号、一家叫仙女下凡的美容美发店。
“你是……”店主兼首席发型设计师程锌,有点不太敢认,“江导”
江织在公众场合下露面不多,但他这张脸,让人过目难忘。程锌怀疑自己花眼了,这么尊大佛怎么来他的破庙了。
“嘘。”阿晚给了个要低调的眼神。
居然还真是!
程锌受宠若惊,赶紧把人迎进去:“江导,您是来……做头发的”
“嗯。”
他心不在焉,目光一直盯着门口的海报。
程锌有点搞不懂大佬此番屈尊降贵是几个意思,掂量着问:“那江导您想做个什么样的发型”
江织把目光收回来:“周徐纺同款。”
程锌懵:“啊”
“门口那张海报。”江织指了一下,“给我染她一样的颜色。”
大导演似乎心情不错,虽满脸病容、眼下青灰,可眉目是精神的,唇红肤白眼儿媚,当真是一幅好皮囊,程锌忍不住多欣赏了两眼美色:“您要染雾面蓝”
江织目光扫了扫椅子。
阿晚赶紧垫了块干净的手绢在上面。
江织坐下:“嗯。”
雾面蓝是最近店里大热的发色,但来染的多数是社会小青年,程锌觉得不大适合江织的身份,于是客观地建议:“江导,要不您再看看,这个颜色恐怕——”
江织不改神色,打断了:“我赶时间,快点染。”
一个大导演,染雾面蓝这种渣男最爱色,真有点……
四个小时后。
程锌由衷地被自己的作品美到了:“aazg!”
我的妈呀,这也太好看了吧!
染它!
染它!
全程闭目养神的江织这才睁开眼,不怎么精神,三分惺忪里一分慵懒,哑着声问了句:“好看”
程锌猛点头。
说实话,周徐纺之后,他再一次刷新了对雾面蓝的认知。
来店里做雾面蓝的男士不少,染出来的效果好看归好看,但总有三分浪荡气,不像江织,皮相骨相生得好,这灰蒙蒙的哑光蓝色映衬进那双会勾人的眼睛里,又欲又禁,世家公子的气度在,美得有妖气,却半点不俗气。
这个点,店里也没别人。
程锌毫无顾忌地狗腿:“江导,您走出去就是这片区最靓的崽!”
一旁,荣辱观很重的阿晚与有荣焉,立马接话:“那当然,我们老板的脸就是放眼整个帝都,那也是无敌的。”
虽然脾气不好,但脸绝对抗打。
“既然好看,”江织站起来,走到镜面前,拨了拨额前的发,“可以给你店里当模特”
水光盈盈的桃花眼里添进了一抹淡淡的雾蓝色,他抬眸看人时,勾得人心发慌。
程锌一时愣神:“啊”
“门口那张海报给我,价钱随你开。”江织道,“你也可以把我的照片贴上去当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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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晚早上来接雇主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
阿晚:老板,你怎么在洗床单啊
江织:要你管!
顾总裁:不知羞耻!
卡文卡文卡文中……灵感都被这场春梦搅得乱七八糟。
058:媳妇快夸我夸我!
快下午两点,周徐纺才睡醒。
纯黑色的窗帘半点不透光,房里昏黑,深色的被褥里伸出一只嫩白的手来,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把手机放下,头埋在枕头里蹭了许久,她坐起来。
头发乱糟糟的,她眼神放空。
“要起了吗”
机械的合成音在偌大的房间里有回声。
“嗯。”刚睡醒,鼻音很重,周徐纺头顶翘着一缕呆毛,还没完全睁开眼,眯着一条缝看电脑屏幕上的海绵宝宝。
霜降问她:“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她没睡够,打了个哈欠,吸了吸鼻子,有点奶音:“四点多。”她昨晚接了个晚间兼职,很晚才到家。
“楼下有人来了。”
电脑里的警报声也在这时响起。
周徐纺在楼下的门口按了摄像头,凡是有人靠近,就会自动触发警报和监控装置。
“是我点的面到了。”
她扒了扒头发,去更衣间换了衣服,下楼去拿午饭。
她又点了面。
“阿纺。”
她低头在给外卖好评:“嗯”
霜降见她忙,便没有打字,用了合成的声音:“靳松雇佣我们的事我已经透给江织了,不过他那里什么动作都没有,我猜他应该自己也查到了是谁想绑他。”
周徐纺抬起头:“靳松会不会还对他不利”
江织昨天已经搬回江家暂住了,江家大宅外面有佣人守夜,她不敢靠得太近。
“你不用太担心,江家那么多人都想害他,他能活到今天,就说明了他自己也很不简单。”霜降说,“阿纺,江织这个人,远比你看到的,要藏得深。”
周徐纺知道,江织是很聪明的人,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怀疑她的身份,不过——
“他不是坏人。”
霜降却说:“只是对你不坏。”江织这个人,深藏不露,身上有太多秘密了,那般病弱的样子,只怕是掩人耳目。
周徐纺没有同霜降辩解,只是很肯定地说:“他对我很好,那个灯,”她指给霜降看,“就是他送给我的。”
那个灯昨天才刚安上。
整个房间都是黑色冷调,突然多了那么个看上去就很奢华精致的灯,好看是好看,总有几分格格不入,可周徐纺很喜欢,有时候她会跳起来,用手去摸那盏吊灯上的水晶坠饰。
哦,周徐纺想起来一件事。
她把筷子放下,打开微信给温白杨发消息。
“白杨。”
温白杨回了她一个笑脸。
周徐纺打字太慢了,她用了语音,问:“我订的土鸡蛋今天可以到吗”
温白杨老家在大麦山,她外婆养了很多土鸡,村里也有很多以此为生的村民,周徐纺上次送给江织的那只土鸡,也是温白杨帮她买的,这次,她又去她那订了一车土鸡蛋。
温白杨回复:“可以的,货车三点能到帝都,收货地址需要改吗”
“不用改。”周徐纺打字,“谢谢。”
“不客气。”
“。”
她放下手机,抬头,电脑屏幕是暗的,霜降不知道什么时候离线了。
下午三点她要去江织的剧组当群演,时间刚刚好。
方理想也在剧组,她是织女郎,戏份很多,一看见周徐纺,就像只花蝴蝶一样开心地扑过去。
“徐纺~”
周徐纺被她酥得有点不自在。
方理想献宝似的,捧着杯奶茶到她面前:“我给你买了奶茶。”
周徐纺喜欢吃甜,ad钙奶和各种奶茶她都爱喝。
她接过去,吸了一口:“谢谢。”从背包里摸出四个鸡蛋来,“土鸡蛋吃吗”鸡蛋是来的路上温白杨塞给她的,让她带给同事吃。
方理想最近在减肥,怕被经纪人看到,她赶紧把蛋塞到大棉袄里,缩头缩脑地躲在里面吃:“你不吃吗”
不能说她吃了会醉,周徐纺就撒了谎:“我对鸡蛋过敏。”
居然还有人对鸡蛋过敏
方理想觉得自己可能是个文盲吧,居然这么无知,一口塞了一个蛋:“那你以后都不要吃片场的盒饭了,我给你带。”
“好。”
周徐纺心想,到时给方理想多转点钱好了。
“徐纺,我跟你说,我可能要走大运了。”方理想把蛋咽下去,吸溜了一口奶茶,跟周徐纺一起蹲在角落里唠嗑,“江导不知道跟华娱的靳副总闹了什么矛盾,就把苏婵给换了,我听维尔说,电影的新女主要在宝光的艺人里头甄选,初选的名单里居然有我乌拉拉氏理想!”
乌拉拉氏理想自己都惊呆了。
江织在圈子里也算另类,用人很随意,只要形象符合、演技过硬,至于是新是老,红还是过气,他一律不论。
今天出了太阳,周徐纺戴了顶渔夫帽,显得脸特别小,她真诚地夸方理想:“你演技很好。”
方理想笑得见牙不见眼。
当然好了,她是戏精。
“徐纺,等我红了,我就捧你出道。”方理想想着,苟富贵勿相忘,一定要带着姐妹一起发家致富。
周徐纺却摇头:“我不喜欢在镜头前露脸,我当群众演员就好。”群众演员不怎么有特写镜头,她也不用担心会被人记住。
也是,周徐纺性格太内向,有点社交障碍,方理想想了想:“那我让群头们给你开后门。”
周徐纺咬着吸管点头。
“卧槽!”方理想突然目光一定!
“怎么了”
方理想结巴了:“那那那那……那是江导”她眼珠子瞪得圆溜溜,“他怎么染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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