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纺江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还是个会疼人哟。
姚碧玺是越看越满意:“没事儿,不喝也行,倒上图个气氛嘛。”烛光、红酒、晚餐……嘻嘻,搞起来!
姚碧玺女士疯狂给陆星澜使眼色:快搞快搞快搞起来!
陆星澜视而不见。
姚碧玺给他扔了个白眼,扔完,转头对小姑娘笑眯眯:“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陈香台把人送到门口:“陆夫人慢走。”
陆夫人摆摆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陈香台关上门:“你妈妈人真好。”
陆星澜不评价,去卫生间洗手。
“我扶您。”
“不用。”
“哦。”
陆星澜进去后,陈香台盯着对面的汤碗,挣扎了一会儿,又左看右看了一番,还是走过去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卫生间门口,然后弯下腰,舌尖怯怯地伸出来——
“你在干什么”
陈香台立马站直,咽了一口唾沫,表情像个老实人:“碗脏了。”
陆星澜走过去,抽了张纸擦手:“所以”
“我舔舔就干净了。”
陆星澜:“……”
姚女士打包过来的晚饭很丰盛,而且很美味。
陈香台吃了八分饱之后,才想起来正事:“这个白切鸡腿很好吃。”她把吃了一半的鸡腿放在碗里,专门把她咬过的那头对着陆星澜,“陆先生,您要不要吃一口我的鸡腿”
只剩这一个鸡腿了,另一个在她肚子里。
陆星澜拒绝:“不要。”
陈香台眼珠子滴溜溜地滚,滚到了陆先生的碗里:“那您的排骨能给我咬一口吗”
陆星澜拒绝:“不能。”
陈香台:“……”
她脑壳好疼啊。
饭后,陈香台小姐踊跃地去给陆星澜先生泡茶,本想偷偷舔一下杯口,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被同科室的汪护士看见,一状告到了陆先生那里,说她往杯子里吐口水,意图报复。
等告密的汪护士走后。
陆先生开始秋后算账:“陈护士。”
心虚的陈护士条件反射地立正站好:“在。”
“真往我茶杯里吐口水了”
“没有!”她发誓,她只是想舔舔,“陆先生,汪护士她看错了,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怎么会想报复您呢,是我把您腰搞坏了,您不仅不计前嫌,还帮我解围,我感激您还来不及,怎么会报复您。”
什么叫她把他腰搞坏了
“称呼改一下。”
陈香台懵:“嗯”
他提示:“您。”
“哦。”她眨巴着大眼睛,饱含期待地看着他,“您……你相信我了吗”
他打了个哈欠,躺下了:“我困了。”
陈香台:“……”
这到底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啊
她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她去一边看。
是柳飘飘给她发微信了。
人在江湖飘啊飘:“柯红英找你麻烦了”
柯红英平时就喜欢隔三差五地给陈香台穿穿小鞋。
东厂陈香香:“她让我写检讨书。”
东厂陈香香:“不过陆先生帮我说了话,可以不用写了。”
人在江湖飘啊飘:“院长都特别交代了,她还来找你的茬,看来是副院长把她惯坏了。”
柯红英的老公在外地,副院长的老婆派遣国外,这两人**一拍即合,那点风流韵事在医院里早就传开了。
东厂陈香香:“柯护士长和副院长真的是那种关系吗”她平时忙着兼职,都没空吃瓜。
人在江湖飘啊飘:“嗯,有人看到过。”
陈香台好吃惊。
副院长看起来那么慈祥,居然也这么坏,而且副院长都能放柯护士长的爹了。
人在江湖飘啊飘:“你别怂,把腰杆挺直了,你现在也是有后台的人。”
后台陈香台发了个问号。
人在江湖飘啊飘:“小老板啊。”
陈香台继续发问号。
人在江湖飘啊飘:“护士群里都传开了,说你在钓金龟,还说你像个痴汉一样,偷用小老板的杯子”
陈香台在医院年轻的护士群体里不太受待见,原因很简单,她长得太漂亮,像朵小白花,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那种,关键是看起来好骗,以至于医院很多单身男医生都蠢蠢欲动。
不过陈香台在年长的护士群体里很受照顾,原因也很简单,她太傻太单纯,像只小鸡崽,老母鸡见了都会母爱泛滥,恨不得把她藏到羽翼下,免得被外面的野狼野狗叼走。
东厂陈香香:“我没有。”后面跟了个委屈的表情。
人在江湖飘啊飘:“她们冤枉你了”
东厂陈香香:“嗯。”她只是想报陆先生当年喂饼的恩德。
人在江湖飘啊飘:“那你就别让她们有机会冤枉你,赶紧的,把事情坐实了。”
东厂陈香香:jg
人在江湖飘啊飘:“你对小老板真没那意思”
东厂陈香香:“没有。”
人在江湖飘啊飘:表情包:jg
东厂陈香香:“……”
她不理护士长了,她还有正经事要做,她给林东山打电话:“东山,怎么样才能让恩人吃到我的口水啊”
再不抓紧时间报恩,陆先生就要出院了。
“你,”林东山犹豫了一下,“可以亲他。”
“他不会给我亲的。”而且好难为情。
林东山建议:“他不是嗜睡症吗你可以等他睡着了之后再去。”
陈香台纠结了半天,还是摸黑进了陆星澜的病房,她心虚得不得了,把病房的大灯关了,只开床头一盏小灯,还不放心,又去把门锁好,东张西望之后,才走到床边。她蹲下,手趴上去,歪头把耳朵凑过去。
嗯,呼吸很均匀,应该睡熟了。
她深吸一口气,把脚抬起来,压在病床上,双手撑着身体,撅着小嘴凑过去——
514:香台强吻计,苏梨华追妻计
她深吸一口气,把脚抬起来,压在病床上,双手撑着身体,撅着小嘴凑过去——
光被她遮了大半,零星的灯光里,一双眼睛突然睁开,把细细碎碎的光都揉碎了装进去:“陈护士。”
陈护士石化了。
石化的陈护士还撅着嘴。
陆星澜平躺着,头顶是乌压压的阴影,隔得太近,女孩子的发梢扫过他喉咙,他把被子往上拉,挡住,喉咙滚了一下:“你在干嘛”
陈香台还是那个姿势,一只脚压在床上,两手分开,撑在他身体两侧,从侧面看,她怀里有一捧灯光、半床被子、还有个他。
他被被子半遮面,露出了好看的鼻梁和眼睛。
“我、我、我……”
她脑子被堵住,睫毛颤颤巍巍,说话磕磕巴巴。
陆星澜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一根手指抵在她脑门,将她近在咫尺的脸推开:“还不下去”
陈香台如梦惊醒:“哦。”
她灰溜溜地爬下了床,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口渴,还很热。
陆星澜坐起来:“你刚刚是要亲我”
他眼里有怒意。
这个样子,和他平时打着哈欠犯困的模样差得太多,陈香台不经吓,埋头,像只鸵鸟:“不是,”她小声地辩解,“你脸上有脏东西。”
陆星澜被她气笑:“怎么,又要帮我舔掉”
陈香台继续埋头:“没……”
“陈护士。”
三个字,念得字正腔圆,语气很危险。
陈护士把头抬起来,目光和他撞了个正着:“在。”
“你当我傻吗”
他不傻,是她傻:“我就是、就是……”她突然想到了柳飘飘发的那个表情包,脑子一短路,话就蹦出来了,“就是馋你的身子了。”
陆星澜:“……”
当天晚上,陈香台就被换掉了。
第二天,来病房当值的护士换成了副院长的侄女,二十出头,五官端正,皮肤很白,姓关。
“陆、陆少。”关护士红着脸把牙刷和杯子递给陆星澜。
陆星澜接过去,昨晚没睡好,有点烦躁:“盆。”他一个字都懒得多讲。
关护士去卫生间拿了盆,走近端着。
陆星澜看了一眼那只做了淡粉色指甲的手,他抬起头,女孩儿含羞带怯,看了他一眼之后立马低头。
如果是陈护士,估计会问上一句“你是不是想尿尿”。
脸红
不可能,她涉世太浅,像一张白纸,被画进去的东西太少。
陆星澜更烦躁了:“拿开吧,不用了。”
他住院一周不到,就养成了坐在床上对着盆刷牙的习惯,这都是托了某人的福,某人说他腰不好,不宜走动,每天早上他一睁眼,她就端着盆巴巴儿地过来了。
陆星澜把盆推开,下床,关护士马过去搀他。
他把手抽走:“你出去。”
语气里有明显的不耐烦。
关护士是副院长的侄女,在医院还没人给过她脸色看,她虽然是护士,但也没真做过端茶倒水的活儿。
她泫然欲泣:“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出去。”
他不咸不淡地扔下这么两个字,拿着牙刷去了卫生间。
上午十点,姚碧玺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一个电话打过来。
“陆星澜。”
陆星澜嗯了声,扎着针的那只手将书翻了一页,太阳从窗户口斜射进来,杏黄的一层光铺在被子上,以及他手里那本《货币战争》。
“你是不是把香台换了”
“嗯。”
他这不冷不热的回答惹怒姚碧玺女士了:“她做了什么你非要换了她”
陆星澜垂着的眼皮动了一下,手指在书本上划了一道不明显的痕迹,他说:“没什么”
馋你的身子……
也不知道那姑娘是从哪里越来的污言秽语。
姚碧玺女士哪有那么好糊弄:“少给我扯淡!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不接受!”
她还能不知道自个儿的儿子,他只要睡饱了,就很好说话,能做出把人换了这么不讲情面的事情,肯定是发生大事了。
陆星澜懒得解释:“我明天出院。”
姚碧玺反对,坚决反对:“不行,不带个女朋友回来,你就别出院了!”
吼完,她气愤地挂断了。
早上八点,正是交接班的时候。
小护士们得了一会儿的闲,一边更衣一边东家长西家短地唠起了是非,说着说着,就说到病房那位高枝上的贵公子了。
“诶诶,都听说了吗”见更衣室里没有消化内科的人,呼吸内科的黄护士说,“陈香台被小老板换掉了。”
语气里难免有几分幸灾乐祸。
同科室的佟护士问了句:“她不是陆夫人钦点的吗”
小儿内科的赵护士调侃了句:“光会讨陆夫人喜欢有什么用,得讨小老板喜欢才行啊。”
佟护士乐了:“那她不是白忙活了”
黄护士往陈香台员工柜的方向瞥上一眼:“可不是嘛,还又是吃饭又是泡茶的。”她嗤笑了声,兴冲冲地继续说,“我还听说啊,是她半夜爬了床,惹怒了小老板才被赶了出来。”
神经内科的护士也围上来:“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有人看见——”
佟护士:“咳咳!”
黄护士这才收了话,与神经内科的护士交换了个眼神:回头再说。
是陈香台无精打采地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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