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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纺江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大概过了四十来分钟。

    “陆先生。”

    陆星澜又有些昏昏欲睡了,心不在焉地答应了她一句。

    她眉头拧着,很纠结的样子,犹犹豫豫了很久,还是没忍住:“您能不能跟我说一句话”

    他眼皮掀了掀:“说。”

    陈香台往前挪了一点:“乖点儿,过来。”

    陆星澜:“……”

    他瞌睡都醒了不少,都是些什么古古怪怪的要求:“陈护士,你要是无聊就出去跑两圈。”

    陈护士立马收敛了:“不无聊,我看书。”

    她捧着那本《货币战争》,哪看得进去,思绪飘到了九年前的那个秋天。

    她十六岁之前,智力发育不全,心智仍只有七八岁,没有人跟她说过病因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偶尔从她弟弟陈德宝嘴里听到过,说她以前是个智障儿。

    后来她自己查了,她的5号染色体异常,还不是普通的异常。

    十六岁那年,她和父母走散,被人贩子拐卖到了帝都,人贩子看她痴傻,想把她卖到山里给老光棍当媳妇,是她运气好,正好赶上警察来端人贩子的老窝,才让她有机会逃出来。

    她七八岁的心智,能去干嘛而且她也饿昏了头,就躲在了毓秀公园里的儿童滑梯里,当时下着雨,天气雾蒙蒙的,她很冷,身上盖了好几层硬纸板和报纸,就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堆纸板,周围四处都是湿漉漉的,耳边有流浪猫在叫,她闻到了纸板发霉的味道。

    她蜷着躺着很久,脑子昏昏沉沉。

    “乖点儿,过来。”

    她听到了少年的声音,清越、悦耳。

    少年把一大袋饼干拆开,放在了滑梯下面,她没力气,动不了,缩在洞口,身上压着一层一层的硬纸板,就看见了一条冰肌玉骨、光滑细腻的手臂……

    陈香台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饼干,是小鱼仔形状的,做得很小巧,她吃完之后就有力气了,但没走多远,又被一个贩卖器官的团伙盯上了。

    那个团伙不简单,不仅专门偷流浪汉的器官,还和人体实验室有合作。可能就是因为她5号染色体异常,她才保住了心肝脾肺肾,四肢完整地被送去了国外的实验室。

    后面就很奇奇怪怪了,实验反应最好的011都被抹掉了之前的记忆,她却没有,怎么抹都抹不掉,不过没关系,她那会儿脑子被辐射和药物搞得变聪明了一点,她就跟着装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自己觉得,这可能和她本来就失忆过有关系,她十六岁的时候出过车祸,在那之前的事情,她都不记得。

    博士们也不关注她,因为她是次品中的极品次品。估计博士们也没想到,她这个极品次品居然在实验室爆炸之后,慢半拍地基因突变了。

    次品陈香台小姐打了个哈欠,也有点想睡了,她往病床上瞥了一眼,果然,恩公已经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拿起恩公的杯子,开始……舔。

    第二天上午,陆星澜破天荒地没有睡到日上三竿,或许,口水真的管用。陈香台寻思着,得想办法多给点。

    午饭是老谭准备的,她没有机会下手,就开了一下盒,摆了一下盘,众目睽睽之下,她老老实实:“陆先生,吃饭了。”

    陆星澜腰上的固定带还戴着,他缓慢地坐起来。

    陈香台把碗碟放在小桌子上,再把桌子架在病床上,起身的时候,袖子“不经意间”碰到了勺子,勺子掉地上了。

    她立马捡起来:“我去帮您洗一下。”

    陆星澜没说什么,她去浴室“洗”勺子了。

    “好了。”

    她把勺子递上。

    陆星澜没接,看了一眼湿漉漉的勺子。

    “已经洗干净了。”她的良心在隐隐作痛。

    陆星澜接过勺子,抽了张纸,把勺子擦干。

    陈香台:“……”

    别擦啊,留点儿。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咣!”

    陈香台手里的水杯掉地上了,砸了个粉碎。

    陆星澜只看了一眼,继续用餐。

    她蹲着在捡碎片:“我的杯子摔碎了。”小姑娘音色好听,让人听不出一点邪念歪念,“陆先生,能把你的杯子借我用用吗”

    陆星澜慢条斯理地挑着鱼刺:“不能。”

    陈香台突然好心疼杯子。

    陆星澜是贵公子,餐桌礼仪没得说,就是用餐的速度有点慢,他吃得很讲究,饭后还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甜点。

    陈香台原本是盯着他的勺子的,眼珠子莫名其妙就滚到了他唇上,红红的,不知道软不软……然后她莫名其妙地咽了一大口口水。

    别咽啊,要留给恩公!

    她把眼珠子管好,继续盯勺子:“陆先生,您的甜点可以给我尝一口吗”她不多吃,就舔舔勺。

    陆星澜只吃了两口,放下了勺子:“谭叔。”

    老谭进来:“陆少您说。”

    “再叫一份甜点。”

    陈香台:“……”让我舔一下勺子不行吗

    陆星澜把那块只吃了两口的甜点推开,端起旁边的杯子——

    “陆先生,”陈香台去接他的杯子,“水烫,我给您吹吹。”

    隔得太近。

    是栀子花香的,她的沐浴露。

    陆星澜往后退了点,将眼睫垂下:“是冷水。”

    陈香台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脑子居然能转得这么快:“您不能喝冷水,我去给您倒热水。”

    机会来了。

    她高高兴兴地倒热水去了。

    像只狐獴。等那一摇一摆的衣角在视线里消失,陆星澜才收回目光。

    老谭思前想后:“陆少,你有没有觉得这姑娘古古怪怪的”

    陆星澜把那杯冷水放下了:“哪里古怪”

    老谭想了想措辞,本来想委婉点,发现委婉不了:“有点蠢。”

    陆星澜不语。

    是有点,不过人挺乖的。

    “陆先生,水倒来了。”

    也不知道她急什么,跑着回来的,两只手端着杯子捧到他面前,用饱含期待的目光看着他:“您快趁热喝。”

    陆星澜看了一眼,没接:“谭叔,你喝了吧。”

    无辜躺枪的老谭:“……”

    干嘛让他喝水里不会下毒了吧

    他瞅了那姑娘一眼,果然,她神情复杂。于是,他干笑,接过杯子:“谢谢啊。”然后手不经意一抖——

    咣!

    老谭配合着杯碎的声音惊呼:“呀,你看我这手,连杯水都端不住,老了老了。”

    自己演技很差但觉得老谭更差的陆星澜:“……”

    陈香台怨念地看了老谭一眼,为了给恩人喂点“药”,她本来就不太聪明的脑袋瓜子都要想破了。

    下午五点的时候,陈香台接到了房东太太萧女士的电话。

    “喂。”

    萧女士是个很随和的人:“香台啊,我今天下班得晚一点,没法去接谷雨了,你和东山看看谁能请个假去接一下孩子。”

    谷雨的学校去年接连发生了两起学生失踪的案子,学校就定了规定,三年级以下的学生都要由家长亲自接送。陈香台和林东山都是护士,工作时间不是很稳定,平时都是萧女士去接谷雨。萧女士年轻时就守了寡,没有子女,也没有再婚嫁,她名下有一栋楼,收租收到手软,但她闲着无聊,也找了份轻松的工作,公司离谷雨学校很近,平时都会帮着接送谷雨。

    “好。”

    陈香台挂了萧女士电话之后,又给林东山打,估计是进了手术室,手机没人接。

    她回了病房,陆星澜在睡觉。

    “陆先生。”

    “陆先生。”

    她叫得很轻。

    陆星澜翻了个身,脸朝向她:“嗯……”

    陈香台发现了,陆星澜睡觉很喜欢用被子盖住脸,每次睡醒脸都被捂得红红的。

    她将他的被子往下拉了一点:“我可以请两个小时的假吗”

    她比较特殊,医院以前没有过二十四小时都当值的看护,院长也很照顾她,还在隔壁的病房给她放了一张小床,浴室也给她用。

    陆星澜大部分都在睡觉,所以她的时间很自由,护士长不管她了,说她现在归小老板管了。

    陆星澜好像又睡过去了,脸无意识得往被子里拱,手脚都端端正正的,不乱动。

    陈香台把被子掀开一角,她凑近,被子里的温度烘得她脸上热热的:“陆先生。”

    他半睡半醒,答应了一句。

    “我可以请两个小时的假吗”她之前也跟他请过假,不过要错开他输液的时间,他容易睡过去,输液的时候一定要有人守着。

    陆星澜没睁开眼,但点了点:“嗯。”

    陈香台换了衣服,出了医院。

    **




512:小治爷作妖,苏梨华找到儿子
    帝都一小门口。

    “谷雨。”陈香台在校门口外面,朝里面招手,“这儿。”

    苏谷雨背着书包出来了,脚下的鞋子白白净净,戴着红领巾,领口也整整齐齐,不像他那个年纪孩子那样喜欢蹦蹦跳跳,他规规矩矩的,一路向同学和老师问好,走到陈香台旁边了,才把手里的花举起来:“香台阿姨,送给你。”

    是一朵百合。

    陈香台接了小绅士的花:“哪来的花”

    六七岁的孩子,表达能力已经很强了,他说:“语文老师上公开课,问我们长大后想做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回答了,这朵花是奖励。”

    陈香台弯着腰,大眼睛瞧着小朋友:“那我们谷雨长大了想做什么呀”

    “包租公。”

    “……”

    真是个令人吃惊的答案。

    陈香台问:“为什么”

    他一本正经,像个小大人:“因为你和妈妈经常交不起房租。”

    陈香台心窝子都被戳得软趴趴的了,摸摸小朋友的头,真心实意地夸奖:“我们谷雨是绝世小可爱。”

    小可爱笑眯眯,他生了一对小内双,还有一对小梨涡:“香台阿姨是绝世大可爱。”

    然后,绝世大可爱牵着绝世小可爱过马路。

    在他们左后方五百米的车道上,一辆黑色沃尔沃在缓缓前行。

    手机来电,苏梨华戴上蓝牙耳机。

    “喂。”

    “你不打算回普尔曼了”

    这阴阳怪气的调调,还能是谁,普尔曼那位小爷。

    苏梨华不冷不热:“嗯。”

    苏卿侯语调慢慢悠悠的,命令:“回来吧。”

    苏梨华开着车,谈得漫不经心:“回去做什么”

    “苏鼎致老了,不经搞,你来陪我玩。”

    苏鼎致被他几句“爸”叫得软了骨头,不跟他玩了。

    苏梨华兴致缺缺,惜字如金:“有病就去治。”

    苏卿侯不紧不慢,念了个名字:“林东山。”

    这小畜生。

    苏梨华车速不自觉地放慢了:“真知道她在哪”

    某个小畜生笑得耐人寻味:“我可不仅知道她在哪。”

    前面是十字路口,苏梨华停车,等红绿灯,手搁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行啊,怎么陪你玩”

    “红木风的那个海盗头子你认识吧”苏卿侯简明扼要,“帮我把他弄下去。”

    “他不听话”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海盗头子是苏鼎致提上来的人。

    苏卿侯哼了声,不痛不痒地来了一句:“长得太丑,碍着我的眼了。”

    那个活腻了的,居然敢造谣,说他斗不过帝都某个病秧子,还说他被那病秧子摆了一道,抢了猎物。

    抢你**!

    苏卿侯烦躁得很:“你赶紧给我回普尔曼,不然我就把林东山再抓来,往那海盗头子的床上扔。”

    不是唬人,这畜生勾当他真做得出来。

    这时,车外边应景地传来一句歌词,还是车载dj版:“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想要表达心里话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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