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纺江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陆星澜往前走了一步,挡住身后肆意的风“你打算拿我怎么办”
她嘴巴微微张着,眼神茫然。
她这个样子,像某位星君座下的仙童,千百年来未入世,不知人间,不知情爱,不知前来盗取宝物的妖精已动了贼心,打定了注意要拐她入红尘、诱她尝禁果。
“电视看过吧。”
“看过。”
他总是穿着一身黑,衬衫一丝不苟,扣子半颗不解,若是不困顿,一派正经,君子坦荡。
坦荡
他心里那头兽已经冲出来了。
他在循循善诱“那你说说,什么关系才能接吻”
“我——”
她表情很急切,似乎想解释。
陆星澜打断她“我不管,你亲了我,就得负责。”
星君座下的仙童哪里懂这等勾缠的手段,乖乖就入了局“怎么负责啊”
“你说呢”
陆星澜反问。
可他也不要答案,伸手把她的小红帽扣上,没松手,就着帽子把她拉到自己的领地里“陈香台,我想吻你,给不给”
仙童被蛊惑了。
她踮脚,去碰碰他的唇“好凉。”
“很快就热了。”
他把伞扔了,低头与她唇齿厮磨。
“陆星澜……”
她的话被他吞得断断续续“你好会哦。”
对呀,托了她的福。
松开她的时候,他呼吸已经乱得一塌糊涂了,眼里情动,红了脸,也红了耳“我给你三天时间,想好了就来找我。”
小姑娘抓着他的手,还在喘气,不敢看他,垂着脑袋点了一下头。
陆星澜扶着她的腰“还找不找恩人了”
她把头抬起来,雪花落在了睫毛上,眼睛潮湿“要找的。”
“找可以,不能亲他。”他眼里柔情还没褪,嫉妒就爬出来作怪了,他故意凶她,“任何形式的喂口水都不行!”
平时怂唧唧的小姑娘突然不怕了“陆星澜,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533:终于……他圆满了(二更
平时怂唧唧的小姑娘突然不怕了“陆星澜,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得,终于开窍了。
陆星澜把她抱起来,袖口拂去雪,将她放在了小区的运动器材上,他两手撑在她身边两侧“我腰疼,换你来。”
换她弯腰,吻他。
“好。”
她抱住他,弯了腰,如了他的愿,
喜欢她听话,
也喜欢她不听话。
喜欢她乖,
也喜欢她不乖。
最喜欢她睁着眼,满眼是他的样子。
他仰着头,将落在她唇上的雪吃下,含糊不清地,他答了两个字“是啊。”
陆星澜,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是啊。
喜欢她笨拙局促,
也喜欢她偶尔机灵。
喜欢她笑靥如花。
也喜欢她张牙舞爪。
最喜欢她乖乖抱着他,趴在他肩上笑嘻嘻地叫他“陆星澜先生”。
他把心软成一滩水,向她投了降。
夜半无人,风雪大作,天太黑,抬头看不到星河,可低头能看到路灯下心上人的脚印,刚刚好,都刚刚好。
一路上,苏梨华不说话,林东山也不说话,跟在他后面走,她就怕他回头,看见她满眼藏不住的爱意,也怕他不回头。
他一次也没回头。
林东山苦笑,跟着他上了车。
“你来见谷雨吗”她先开口。
苏梨华早就掐了烟,打火机还在手里,他说“来见你。”眼皮半敛半合,眸光太深邃,不知里头酿着什么情绪。
被他把玩着的打火机上,有一抹刺眼的鲜红,是从他袖口上沾来的。
她一时慌急,抓住了他的手“你手怎么流血了”
哒。
打火机掉了。
苏梨华没管手上的血,而是盯着那只手“是别人的血。”
他当然没开枪。
那种渣子,配不上他那把射程极佳的改装枪。
袖口是夏方明的血,他没流血,但手也受伤了,看他骨节青紫,就知道他下了多重的手。
林东山松手“你跟人打架了”
“不算。”确切地说……他承认,“是我打人。”
林东山以前在普尔曼的时候听过苏梨华的名号,有说他心狠手辣的,也有说他深不可测的,但最多的是说他像个修道人,无情无欲不喜不怒,像高坐神坛的人,清冷得没有人气儿。
林东山看着他,试图从他眼里看到他心里。
“林东山。”
她看到了,他眼里有怒。
他说“别出去相亲了。”
她心里有了猜想,试探性地问“你是打了夏医生吗”
他笑了,挑着眉眼,即便是笑也透着一股冷意“怎么,要质问我啊”
她这下可以确定了,他才是来质问的。
“林东山,你要给谷雨找后爸,是不是得问过我这个亲爹的意见”他眼里总笼着的那缕烟散去了,因为不加掩饰,那一股骨子里的狠被怒意带了出来,“夏方明不行,以后不要私下跟他见面。”
林东山想起了那位少年,那位将她送到苏梨华房里的少年。少年他令人闻风丧胆,他喜怒无常,他以折磨人为乐子,他从尸骨堆里爬出来,不懂情爱,只懂杀戮,没有见过风花雪夜,只经了血雨腥风。
当年买卖她的那位寿星公说过,这小治爷啊,还是更像他叔叔。
林东山大概能明白了,他是经了怎样的风雨,才能成就了这一身淡然。她突然,想拥抱他。
她低下头,把快要破土而出的情绪压下“我先回去了。”
她手才刚碰到车门,就被他按住了。
“林东山,”他嗓音太低,低得有些沙哑,眼里压着的情绪快要翻涌出来,“听一次话行不行”
她的神,问她,行不行
林东山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不相亲了。”
他把车窗关上,耳边呼啸的风雪全部扔到车外。
“我不是说这个。”
当他把车开到了偏僻的小区后门,当他身体压过来吻住她,当他的手摸到她后面的内衣扣子时,她才知道,他指的听话是什么。
她浑身都在颤栗,什么都听不到,耳边只剩他的声音“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他说,“快推开我。”
这是她的神,是她弃了红尘都想追逐的那个神。
她抬起手,颤抖地放在他肩上。
“苏梨华,我怕冷。”
他把她抱起来,解了她的衣服“抱紧我。”
雪还在落,一层堆一层。
嘎吱。
树枝被压弯了腰,六瓣银花,簌簌洒下。
这天晚上,陈香台彻夜不眠,林东山……嗯,彻夜不归。
谷雨钻到陈香台被子里,昏昏欲睡的时候,他问她“香台阿姨,我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呀”
陈香台很轻很轻很轻地打着滚“因为你爸爸呀。”
她躲在被子里偷笑。
“香台阿姨,你为什么一直在笑”
她看着天花板,眼睛像星星“我有吗”
“有啊,床在抖。”
“哦,那我不笑了。”
可床还是在抖。
534:早上温存,怀孕与否(一更
翌日,大雪盖了来时路,银装素裹,满地花白。
苏梨华起身穿衣,床上的人便也跟着睁开了眼。
他捡起扔在地毯上的衣服“吵醒你了”
林东山摇头,下意识地伸手去揉眼睛,可当见到光裸的手臂,就又钻回了被子“几点了”
声音有点干,微微沙哑,渐渐地,她露在外面的皮肤透出一层薄薄的绯色。
苏梨华把衣服套上,又把昨晚仓促扔在地上的手表捡起来“快七点半了。”
她抓着被子,坐起来。
苏梨华坐回床上,扶她躺下“你再睡会儿。”
昨晚,车上之后,他带她回了家,他放纵,她也由着他乱来,现在七点半,她睡了不到六个小时。
她躺下后,被子有些往下滑,她便把被子扯上来,盖到脸上,只露出鼻子以上“我要去送谷雨上学。”
“我去送。”苏梨华边穿衣服,“请个假吧,今天别去上班了。”
她没说好还是不好,看着他后背那个指甲印,有些失神。
“我叫了餐,九点送过来。”他把黑色的毛衣套上,转过头去看她,“你再睡两个小时。”
林东山盖在被子下面的脸越来越热“嗯。”
他又把她的衣服都捡起来,叠了两下,但叠得不太整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我们昨天没有避孕。”
林东山愣了一下。
他稍稍俯身,一只手撑在她身侧,很自然的亲昵“我不希望你吃药,不过选择权给你。”
昨天他问过她,可不可以。
她什么都不顾,胡乱点头。
之后,就失控了。
她声音很“晚点我去买药。”纵使是在最情浓的时候,他也没说过欢喜她的话。
苏梨华微微蹙眉,还是尊重她的决定“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
下次……
林东山羞得已经不敢看他。
他倒自在,面向她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好“新的毛巾和牙刷在了浴室的柜子里。”
“嗯。”
他起身“家里的钥匙我放在了茶几上,你走的时候带上。”
家里的钥匙。
她脸藏在被子里,笑意从眼睛里跑出来“嗯。”
苏梨华把手表戴上,掀开被子的一个角,弯着腰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那我走了。”
林东山红着脸点头“路面滑,车开慢一点。”
“好。”
他替她掖好被角,把房间留给她,去楼下洗漱。
门关上后,林东山却没有睡意,看着屋顶白色的天花板,笑了,她好喜欢好喜欢他啊……
昨晚就像一场荒唐的梦,是她偷来的,不要叫她,她不打算醒了。
七点五十,苏梨华到了林东山的住处。
是陈香台开的门“你好,苏先生。”
“你好。”他礼貌问候,神色总有些淡,有距离却不会让人不舒服,他说,“我来接谷雨。”
陈香台抿嘴笑,回头喊“谷雨,好了吗”
苏谷雨背着书包从房间出来“好了。”
校服穿在了棉袄的外面,他戴了红领巾,穿得多,走起路像只乖巧的企鹅。
除了眼睛,他像他妈妈更多一点。
苏梨华问他“有没有口罩”
“有。”
“去拿来戴上。”外面零下好几度了,很冷。
“哦。”
苏谷雨去房间拿了口罩戴上。出门之前,陈香台给他手里塞了一个热乎的土鸡蛋,还有一盒纯牛奶,让他在路上吃。
苏梨华带他下楼,刚出门口,他把手伸过去,并且解释了一句“路滑。”
苏谷雨犹豫了一下下,抓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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