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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纺江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他摸到柜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有两个未接,都是陈香台打来的,他立马回拨过去。

    “陆星澜先生。”

    陆星澜掀了被子起床“你现在在哪”

    “在洪城的市附属医院。”

    陈香台也刚到医院。

    陆星澜拿了衣服去浴室换“防着点陈家人,我现在过去。”他不放心,怕有人会害她。

    陈香台“好。”她边接电话,边去护士站问病房号。

    陆星澜又叮嘱了几句,她一一答应了,刚挂电话,看见陈家二房的妻子佟氏从一间病房出来。

    “香台来了。”

    陈香台叫了一句二婶。

    谭女士跟在后面也出来了,一见陈向来就横眉冷眼“还知道回来啊,傍上了有钱的男朋友,连我这个当妈的也不放在眼里了,现在回来一趟都要三请四催,架子不小啊。”

    陈香台不想跟她说话,问佟氏“奶奶在里面吗”

    陈香台的二叔一家条件不太好,没在市区买房子,一家四口住乡镇,陈家老太太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家住一年,今年刚好在陈青山这边。

    佟氏是个很朴实的人,因为日子过得操劳,看起来比年长她几岁的谭女士还显老态。

    “在呢,你进去看看她吧。”

    “嗯。”

    陈香台进了病房,陈青山和陈洪山都不在,佟氏的一双还在上初中的儿女在病房,看见陈香台进来,兄妹俩就起身出去了。

    “嫂子,”佟氏在病房外面劝,“香台难得回来一次,你就少说两句。”

    谭女士冷哼一声“我难道说错了我和老陈养她到这么大,别说让她帮衬着家里了,就是她弟出事,她都不眨一下眼皮,还和个外人联起手来坑自己家的钱,那可是两百万……”

    后面陈香台就听不清楚了,她走到病床跟前。

    “奶奶。”

    “奶奶。”

    老太太睁开眼,目光有些涣散,她看不清人,虚耷着眼皮,瞧了又瞧“是姑娘来了吗”

    老太太不叫她名字,总是姑娘姑娘的叫,她夫家姓林,已经八十有七了,半年前摔了一跤,之后就一病不起,躺了快有半年了。

    陈香台靠近一点“是我,奶奶。”

    老人家手抖得厉害,自己把氧气罩拿下来了“听你妈说,你找了个男朋友。”

    “嗯。”

    “人怎么样”

    陈香台哽咽“人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太眼睛看着上面,目光没有焦距,她把手伸过去,“姑娘啊。”

    陈香台握住她的手“嗯”

    老人家的手青青紫紫的,没有一点肉,就像一层枯皮盖着骨头,面上青筋和血管凹凸不平。

    “等我去了,你以后就别回来了。”

    陈家的房子是三室一厅,陈青山夫妻一间,陈德宝一间,若是老太太在那边住,陈香台就在老太太屋里打地铺,老太太心疼她,就总是拉着她一起睡。

    有时候谭女士出去打牌,老太太就会偷偷煮几个土鸡蛋,塞给她吃。

    她吸吸吸鼻子,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奶奶,你别说这种话。”

    老太太看着她,双目浑浊,眼里头都是愧疚,还有一丝说不明白的挣扎与纠结,她叹“我老陈家对不住你,我这个老太婆也对不住你。”

    “您没有对不住我,”她忍不住,眼泪哗啦啦地掉,鼻子哭得通红,“您是家里对我最好的人。”

    “我……”老太太欲言又止,还是歇了声,把手收回去,“把你爸叫进来。”

    陈香台抹了把眼泪,去叫人。

    老太太这会儿意识很清醒,可能是回光返照。

    陈青山进来,瘦瘦高高的,眉骨上有一道疤,疤上不生眉毛,他颧骨很高,两鬓斑白,走近,叫了一句“妈。”

    那道疤是九年前车祸留下的。

    陈青山本来是开大货车的,那次车祸他和陈香台都受了伤,之后就没跑货了,去工地上接点散活,钱不多,但比以前轻松。

    “胡家的亲事你去退了,”老太太叮嘱他,“那姑娘,你就让她走吧。”

    陈青山没说话。

    “青山,别再造孽了。”老太太看着自个儿的长子,老泪纵横,“都是我的错,当年我就该报警,就该报警……”

    除了陈青山,陈家老老少少都在病房外面。

    八点半,陆星澜的电话打过来,陈香台走到一边去接“陆星澜先生。”

    说话带着哭腔,她又可劲儿忍着。

    陆星澜还在高速上“哭了”

    陈香台不想让他担心“没哭。”她眼睛湿漉漉的,低着头,泪珠子掉个不停。

    陆星澜心都被她扯疼了,说话声很轻很轻“人怎么样了”

    她用纸擤鼻涕“不太好。”

    “那陈家人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

    陆星澜不知道怎么哄,被她哭得有些心慌“我很快就到了,再等等我。”

    “嗯嗯。”

    陈香台刚挂电话,就听见谭女士大叫了一句“妈——”

    她回头,看见陈家人往病房里冲。

    八点三十四分,老太太去了……




542:腰真细,谁摸过,被欺负(一更
    八点三十四分,老太太去了。

    谭女士伏在病床上声泪俱下地哭丧,声音能从三楼传到二楼。

    陈德宝嚎了几句奶奶,就哭不出来了,把正哭得投入的谭女士拉到一边“妈,奶奶不是有个存折本嘛,她有没有说放在哪里”

    这话,刚好被刚进门的陈洪山听见,顿时气得青筋暴鼓“陈德宝!”他指着陈德宝大骂,“这个时候,你还惦记着你奶奶那点钱,你爸怎么教出这么个混账!”

    陈青山办手续去了,不在病房。

    谭女士眼泪说收就收“他二叔,你这话说的,德宝只是问了一句,又没说要吞了存折里的钱,而且老太太一直住我那,我们问也是人之常情。”

    陈洪山是个急脾气“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们夫妻想把香台——”

    佟氏在后面扯了他一把。

    陈洪山看了看陈香台,这才收了话。

    “香台。”

    谭女士把陈香台叫出来,又把钥匙给她“你回一趟家,去你奶奶屋里,把柜子里那套寿衣拿来。”

    医院的人说,火化之前还有手续要办,尸体要暂时停放在医院临时的殡仪馆内,寿衣最好在遗体僵硬之前换上。

    陈香台拿了钥匙,一边哭一边往家里去。

    等她走了,谭女士出去打了个电话“小胡啊,”她压低声音,可压不住眼里跃跃欲试的兴奋,“我家香台已经回家了。”

    陈家的房子在金峰花园,地段很好,九年前,金峰花园还是当时洪城市区里房价最贵的小区。

    陈香台到了家,给陆星澜打电话。

    “陆星澜先生。”

    “嗯。”

    她不说话,小声地在哭。

    像只可怜的小兽,埋头呜咽。

    不用她说,陆星澜也猜得到她那边的情况,听她这样哭,他心疼得难受,很想抱抱她“你还在医院吗”

    她带着哭腔回答说“不在,我回陈家了,要帮我奶奶拿寿衣。”

    “你一个人在”

    “嗯。”

    一个人他反倒放心一些了“把地址发给我,我去接你。”

    她抽抽搭搭地说“好。”

    再也不想让她哭了,简直要了他的命。

    陆星澜心里酸酸涨涨的,像被什么勒住了,呼吸都有点疼,挂了电话,他缓了一会儿“金峰花园。”报完地址,他催促老谭,“开快一点。”

    老谭踩油门,加速。

    十分钟后,有人按门铃。

    陈香台从房间跑出来,没有立刻开门,她踮起脚,从猫眼里看,但什么也没看到“陆星澜先生。”她狐疑,“是你吗”

    没人回答她,她扒在门上看。

    “陆星澜。”她叫他。

    他怎么不说话呢怎么看不到人呢

    可门铃还在响。

    “叮铃。”

    “叮铃”

    “叮铃。”

    门铃一直响。

    陈香台再趴到门上去,把眼睛凑到猫眼的位置,开始,什么人影也没有。突然,她看到一只手,一直很壮的手……

    不是陆星澜!

    她立马去反锁,可是晚了,咔的一声,门开了,她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门后的蛮力推了出去。

    她趔趔趄趄地往后倒。

    “还记得我吗”锃亮的黑色男士皮鞋踩在了门垫上,男人走进来,“陈香台小姐。”

    胡定坤。

    陈香台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在去年的春节,她放爆竹,不小心扔到了他脚下,当时他看了她很久,他那双侵略性很强的眼睛让她很不舒服。

    春节过后,她就回帝都上班了,听谭女士说,胡定坤先生去找过她。

    那时候她才知道,那个男人叫胡定坤,是开发金峰花园那个小区的地产商,是洪城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谭女士还说,胡先生虽然结过三次婚,但是没有孩子。虽然年纪大了点,但待人礼貌绅士。虽然脚有点跛,但富有大方,想嫁给他的姑娘有很多。

    陈香台当时就听明白了,谭女士想把她许给那位已经年过四十、死了三位妻子、有点跛脚的胡先生。

    从那之后,谭女士怎么叫,她都不回去。可半年前,老太太摔了一跤,卧病在床,她才回了一趟洪城。

    当时她在家里又见到了胡定坤,一顿饭的时间里,胡定坤看了她十几次,她吃不下,直接回了房间。

    后来她回了帝都,还时常听到谭女士胡先生怎么怎么样,她对这位胡先生没有一点好印象,只记得他那双毒蛇一样的眼睛。

    “你为什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他走路有点跛,身上穿着高定的西装和皮鞋,个子不高,中等体型,他反手把门关上了“两百万买的。”

    陈香台惊愕。

    胡定坤笑了笑,眼神比半年前更具攻击性,是势在必得的口气“看来你还不知道,你们家把你卖给我了,两百万。”

    咔嗒。

    他把门反锁,盯着陈香台,目光越来越灼热“得手就付钱。”

    陈香台拿起玄关柜上的雨伞,指着他“不要过来!”她声音发抖,“我男朋友马上就到,你要是敢乱来,他——”

    胡定坤一把抓住了她的雨伞,视线在她身上扫“半年没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陈香台丢掉雨伞,转身想往房间里跑,却被人从后面拽住了衣帽,拖过去,她大叫“救——”

    呼救的话还没有喊完,她就被纱布捂住了口鼻,她只吸了两口气,身体就软了,视线所及之处像在轰然倒塌,天旋地转。

    胡定坤把她拦腰抱起来,进了房,扔她在床上,压着那套寿衣。他俯身过去,手放在她腰上。

    “真细,”他肥硕的手往上,“别人摸过没有”

    她想大叫,开口却只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她伸手拼命去推压在她身上的人“陆星澜先生,”她嘴巴一张一合,无力地在喊,“陆星澜……”



543:当年真相,香台身份(二更
    “陆星澜先生,”她嘴巴一张一合,无力地在喊,“陆星澜……”

    那是九年前的冬天。

    那晚的风很大,呼呼作响。

    女人惊恐慌张的声音被风吹得零零落落“她死、死了没有”

    大货车的车灯碎了,地上躺着个女孩,血水从她乌黑的头发里渗出来。

    一只粗糙的手按在了女孩的颈动脉上“还有气。”

    男人声音很哑、很粗,像被烟熏过,喉咙里似梗着东西,他眉骨处破了,血流得脸上到处都是。

    这一男一女,便是九年前的陈青山和谭秀晶。

    谭秀晶到底是个妇人,手脚都慌了“那那那怎么办”她看着丈夫,四下瞧瞧没有人,“要不……把她埋了”

    陈家门前就是马路,路两边都是山,只有稀稀疏疏的几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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