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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是新承恩泽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蠢脸
始是新承恩泽时
作者:蠢脸

111.5万字内完结 很快文革时期的事情大陆不方便连载肉很少 几乎没有但是还是要放在十八禁里虽然少但是有呜呜呜时代性的大悲剧微博@蠢脸





始是新承恩泽时 (一)
1966年5月16日,中共中央发表了由毛泽东亲自主持制定,并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通过的中共中央《五·一六通知》,“文化大革命”正式发动。
同年5月25日,聂元梓的大字报在北大张贴。
5月29日,清大附中的一些同学聚集在了圆明园,建立起第一个红卫兵组织。他们打着“以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继续革命”为指导,打着“造反有理”“反对走资派”的旗号,与各地党组织对立。
8月1日,毛主席写信给第一个红卫兵组织向他们表示了“热烈的支持”,红卫兵运动风起云涌,继而遍及全国。
1966—1968年三届毕业生积压达到1000多万人。
1968年,大学停止招生,各个行业劳动力饱和,无力招工。
同年12月,毛泽东给予毕业生们新思路:“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
于是,全国各地掀起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热潮。
一度震撼全国、轰动全世界的红卫兵运动被轰轰烈烈的知情上山下乡运动所代替。
我们的故事也拉开了序幕。
(一)
1965年谢知恩考上了江苏师范大学附属中学。
1968年师范附中的老师同学们在徐州坐上火车,准备驶往兰州,彼时兰新铁路刚建成不久,谢知恩的父母和弟弟哭着送她上了火车,车站来送行的人如潮水般,她将手伸出窗外,年过半百的父亲踩在火车外皮上,够着身子紧握住她的手:“知恩,在外面脑袋瓜要机灵点,不要被别人占了便宜。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无论多苦多累都要记得看书。”
说完从怀中掏出几本薄薄的、被揉得皱皱巴巴的小册子塞进谢知恩的行李中,谢父左右观望了下,周围的人都忙着与自己的亲人离别,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父女俩的小动作:“哝,这是你母亲趁他们不注意时抢救的几本...你带在身上,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回家。”
谢母抱着年幼的弟弟,不方便上前,他们二人被人群挤在柱子旁,母亲哭得几乎要晕厥,谢知恩的眼睛干干的,一点泪也流不出。
火车的汽笛声响起,乘警开始赶人,周遭的哭声一下子变大,谢父最后一次紧紧地握了握谢知恩的手:“我们在家等你。”
火车一点一点缓慢地开动着,父亲放开了她的手,随着人潮跟着火车慢慢移动。
站台、人群一点一点地向后移动着,谢知恩猛地起身,半个身子够出车窗,两根麻花辫垂出窗外,她睁大眼睛死命盯住父母和弟弟的脸,像是有预感,这是她今生今世最后一次见到他们一般。
谢知恩这才感到眼中的涩意,鼻头一酸,有眼泪从眼里流出。
身旁的同学周晓梅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抱着自己的包袱低头坐在座位上一抽一抽地,谢知恩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她低声问道:“知恩,你怎么不哭。”
“振作起来,我知道我们希望的火炬是不会灭的!”谢知恩附在她耳边给她打气。
周晓梅擦擦鼻涕,抽泣道:“知恩,我什么活也不会干,怎么改造啊。”
“从零开始学呗,你成绩那么好,我相信你一定学得很快。”
“嗯!”周晓梅渐渐止住哭声,打着哭嗝,“你真好。”
“太晚了,我们先靠着睡会儿,养足神才能继续向前。”谢知恩将周晓梅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又把自己的大衣向上拉了拉,“睡吧,过十几个小时我们就到了。”
夜已深,车厢里仍有同学小声抽泣的声音,谢知恩迷迷糊糊地靠在车窗上,月光洒进来落在她的睫毛上。
“知恩。”周晓梅小声说道。
“嗯...”谢知恩迷迷糊糊地应着。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谢知恩一下睡意全无,看着窗外的月亮,一声不吭。
长时间没等到回答,周晓梅沉沉睡去,谢知恩听着身旁她绵长的呼吸,内心充满了对未来的惶恐。
这列火车载着的不仅仅是年轻的学生们,他们是家庭的希望,是父母的孩子,是好学向上的年轻人,更是祖国的希望。
火车顺着铁轨向远方驶去,谢知恩不知道“新疆”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她对这两个字的认知仅仅存在于书本上的理论知识,在我国的西北方,维吾尔族集居地,昼夜温差很大。
一切一切仅此而已,她对未来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去改造什么。
周晓梅身上传来的热量在这漫漫寒夜里给了她些许力量,她闭了闭眼睛,紧了紧怀中的书本。
活在当下,展望未来。
书本上的这八个字,现在才在谢知恩的脑海里逐渐成形:即便现在是黑夜,明日太阳终会照常升起。她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明天会被带到哪里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一个学生能干些什么,会不会受到伤害,但她知道的是,只要和同学们在一起,只要心中仍有能回家的信念,她就绝不会认输。
想到这里,谢知恩缓缓闭上双眼,酣然睡去。
她不知道的是,明天她就要和她的同学们分开,和少数几人分到更偏远的地方去。




始是新承恩泽时 (二)
“下车下车!”
谢知恩早上是被一阵推搡给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侧头问向周晓梅:“他们干什么呢?”
睡在靠过道的周晓梅很早就被吵醒了:“让我们下车,不知道做什么,房先生已经去和他们争了。”
房益阳是他们的国文老师,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也不像其他国文老师那么迂腐,平日里和同学们玩得最好。
“那也没那么大动静啊,我们到兰州了吗?”
“哝。”周晓梅指指窗外,那是用木板写着的“兰州站”三个大字。“本来就房先生一个人没什么事的,可那些人!他们动手打房先生了,男生们气不过,就也动手了。”
“现在是谁占上风了?”
“自然是那些人!”周晓梅愤愤地冲过道啐了一口,“拿着木棍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和我们比比功课。自以为得了个什么称号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哟,晓梅!”隔着过道坐着的是隔壁班的周承泽,和他们班男生关系还算不错,课业结束后经常一起去踢球,“看不出你还挺义愤填膺啊!”
“你!”周晓梅拍了拍桌子,“你不随他们一起去算什么男人!”
“可别。”周承泽将脚伸在过道中间,“他们那些,都是莽夫,小爷我是要靠脑子吃饭的。”
“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周晓梅压低了声音,“高考都取消了,毕业生们早就饱和——”
“晓梅!”谢知恩出声警告她不要乱讲话。
“知恩你怕什么!”
周承泽发出了一声怪笑,这个笑声在几乎空荡荡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突兀——学生们都正值热血的青年,一遇到事儿自然都沉不住气,全去头厢和那些人争去了,他们单纯的相信只要他们团结在一起是不会被那些人打垮的,此时车厢里除了少数的男同学,剩余的都是些哭哭啼啼的女生。
“嘿,你个周承泽你笑什么!”
“我啊,我笑你堂堂国文老师心头宝周晓梅是个只知道德赛两先生的书呆子!”周承泽手中攥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瓜子,此时正津津有味地嗑着皮儿,瓜子壳随意地吐在地上,“你个戆胚(吴语:傻瓜),你知道日后肯定会恢复高考的吗?”
“你不要在这里吹头怪脑(吴语:发痴),我们这次出去是去改造的,你以为我们还有时间复习功课吗!”提到高考,成绩优异的周晓梅就有些着急,连带声音也尖利了几分。
“等着瞧吧你。”周承泽嗑着瓜子皮儿,将腿回去,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模样,“妇人就是妇人,目光短浅。”
“嘿!”周晓梅一听这话就来气了,“我们妇人怎么招惹你了!怎么招惹你了!”
“f要舌割乱盘哉(吴语:别瞎搞了)!!”谢知恩听着他两的争吵急得说了方言,她顿了顿,又用普通话讲道,“不要瞎说了,我们出门在外要谨言慎行。”
“知恩小姐姐你可别向着她啊,我这是说实话呢!”听见谢知恩的话周承泽又向右转了回来。
“好了,晓梅。”周晓梅看见周承泽转过身又欲和他争吵,谢知恩忙打断:“我同你换个位子,省得你们俩啊,凑一起就要闹别扭。”
“我才不要和她个缩胚(吴语:小气鬼)吵呢!说几句就生气了!”
“你说我是缩胚?知恩你快看他啊!是他先什捂拔嗦(吴语:莫名其妙)!”
......
谢知恩同周晓梅换了位子,昨晚睡得不大好,正准备趁着两位活宝安静的时候闭眼补补觉,就在这个时候一队red卫兵冲进了车厢。
领头的那个拿着木棍指着周承泽的下巴:“说,你们是不是师范附中的!”
周承泽站起身子,挡住一旁的谢知恩:“是。”
“你们几个,和我们下车。”red卫兵得到了肯定答案,用木棍推搡着他们,“我们去哪儿?”周承泽背着行李问道,还不忘偏身挡着谢知恩和周晓梅。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跟我们走就是了,南方来的就他妈啰嗦!”
周承泽紧了紧行李,握了握拳没有讲话,回头看了看谢知恩,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安心。
谢知恩握住周晓梅的手,十几个学生就这么跟着red卫兵下了车。
“我看是要把我们和大部队分开。”周承泽低头和谢知恩讲道,声音压得极低。
但周晓梅还是听见了,嘴一瘪就又要掉眼泪。
“不哭不哭。”谢知恩低声哄道,“不管去哪儿,只要我们还能在一起就都是好的。”
“嘁,就她。”周承泽瞥了眼周晓梅,“除了哭还会什么。”
“行了,你少说几句。”谢知恩给了他一肘子,周承泽连忙闭嘴。
red卫兵赶着十几个人上了大卡车的后备箱,其中两个red卫兵坐上了驾驶位,趁着red卫兵锁车厢的时候周承泽赶着问了句:“哎大哥,敢问要带我们去哪儿啊?”
“云南懂吗?”其中一个叼着牙签笑着接了句话。
“那我的同学们呢?”
“新疆啊。”
“哎——”周承泽站起身子,“那我们岂不是一南一北?”
“嘿,我说你小子。”那人一棍子打在周承泽的腿上,“老实点给我坐下,主席说的,你们这些知识青年接受新的思想改造很有必要,不吃点苦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毛病。”
说完便关了后备箱。




始是新承恩泽时 (三)
(三)
后备箱关上的那一刹那,女孩子们都放声大哭了起来,谢知恩偷偷打量了一番,共11个女生,6个男生。
“知恩。”周承泽低低地唤了她一声,谢知恩闻言抬头:“怎么了?”
“你要是觉得困靠着我就好了。”周承泽一直看着车厢门,耳朵根微微泛红。
“嗯。”
谢知恩没有太明白周承泽的意思,她从小就想着能好好读书,上了大学回家帮爸妈忙,对情啊爱啊什么的反应极慢。
周晓梅靠着她的左臂,右边就是周承泽,卡车一晃一晃的,她闭了闭眼睛,试着入睡,过了许久还是没能睡着。
“你睡了吗?”周承泽问她。
“没。”谢知恩一点睡意也没有,仿佛方才在火车上想要打盹儿的人不是她。
“我们来谈会儿天吧。”周承泽显得兴致勃勃,一双长腿盘着坐在原地。
“行啊。”谢知恩压低声音,唯恐吵醒在睡梦中的周晓梅。
“我觉得你挺特别的。”周承泽咧嘴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由光线从棚子的缝隙中漏进,照在他的牙齿上都有些反光。
“特别也没什么用。”谢知恩低头玩着衣服扣,“你知道从兰州去云南要多久吗?”
“不知道。”
“我反倒希望我们一直在路上。”知恩还是没抬头,“不用接受所谓的劳动改造,我们又不是走zi派....”
///
他们一行人花了将近一周的时间,很多人不能适应旅途颠簸得病,被red卫兵丢在了半路的农村进行改造,谢知恩仿佛明白了“有时候有的人就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到了”这句话的道理,幸运的是周晓梅和周承泽和她一起撑到了云南。
师范附中到达云南的不过9个人,只有三个男生,女生里除了谢知恩一路没怎么流泪外,其他人都是顶着通红的双眼下车的。
他们站在满是黄沙的乡间小路上,放眼望去全是无边无际的荒地——他们以为农村本该是满是庄稼的田野地,却没有想到这里竟然如此荒凉。
周承泽背着周晓梅和另外两个女生的行李,眯眯双眼看向远处。
“不要乱看!”red卫兵拿着木棍大吼大叫,“没到呢!还有很长一段路!”
谢知恩的麻花辫早已脏乱不堪,灰头土脸地蹲在一旁的地上。
但她对未来仍是期待着的,只要有一线希望,都是可以回家去的。
“全部给我上牛车,快点!”red卫兵用木棍赶着他们上车,这群城里来的知识青年们家中都并非大富大贵,1968年的z国又能有几个有钱人呢?他们都没有见过真正的牛,此刻都已忘却对未来的恐慌,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工作中的牛。
“给。”周承泽推推谢知恩,递给她一个小水壶。“这是我在贵州停下的时候偷偷装的山泉水,可干净了,你别喝太多,润润嘴唇。”
谢知恩知道这是周承泽看出自己有些不舒服了,也没有多矫情,拿过水壶抿了一抿,“很快就到了,你先靠着我睡会儿。”
周承泽把自己的围巾取下,围住谢知恩的脖子,过了一会儿又嘱咐她:“拉高点,这里灰多。”
“嗯。”谢知恩娇娇地嗯了声,抱紧怀中的包袱。
“我早就想问你了,你这包里装得都是些什么东西?”
谢知恩没多做解释:“父亲给我的些细碎零头件罢了。”
周承泽听她如此讲也不多追问,观察着路两边,默默记路。
他们又排着队翻过了西双版纳北面的大渡岗,来到了他们改造所在地云南建设兵团景洪农场,到达的时间差不多是晚上九点多,农场里已有大概千人左右的知青,他们目光呆滞、双眼无光,很多人看起来和当地农民别无二致,周晓梅等女生看到这种场景又抱着包袱哭了起来,男生董建国也在偷偷抹眼泪。
在被领导们分配房间时,一个穿着破旧棉衣的女生和谢知恩擦肩而过,那个女生低低地用吴语说了句:“晚上记得睡最里头靠墙的位置。”
谢知恩刚想回头问她这话什么意思,却发现她人早就不见了。
“怎么了?”周晓梅抱着行李泪眼婆娑地问。
“没什么。”谢知恩摇摇头,若有所思。
分配床位的时候,谢知恩多了个心眼,把周晓梅的床位安排在了靠墙的地方,自己则睡在她身外的一个位子,这个房间不大,但却住了十几个女孩子,知恩想着和同伴们互相认识一下有利无弊,刚要我和她们打招呼,那几个女孩子却像没看见她似的,闪躲着离开了。
“她们怎么那么奇怪。”周晓梅沉不住气。
谢知恩笑笑:“没事,拿盆走吧,好久没洗了。”
“什么,怎么才给这么一点水!”周晓梅又大嚷嚷地喊起来了。
“嘘。”知恩示意她小点声,“你忘记课本上是怎么说的了吗?”
“云南是高山高地地貌,山河湖泊多在下方...”
“还有呢?”
“云南大部分地形为喀斯特地貌,是地下溶洞和暗河等易流失水的地理结构...”
周晓梅反应极快,把书本上的知识背了出来。
“知恩,你可真有办法!”
“以后啊,我们每天复习一点,就不怕遗忘了。”
等周晓梅和谢知恩洗完头回去,村里已经快熄灯了,村长和几个男人站在村头的树下抽旱烟,看见她们几个姑娘走过,淫/荡发笑:“这么水灵的小姑娘一摸下边儿也肯定全是水吧!”
周晓梅和谢知恩几个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对他们说的话没什么概念,只是本能的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远远听见就皱起了眉头,抱着盆闷头走过。
“村长,这几个丫头是新来的吧?”其中一个男人叼着烟问道。“城里来的小娘们儿就是水灵,看着也耐操。”
被称作村长的男人一直盯着周晓梅的屁股看,走远了才回过神:“从什么苏州来的,住在西边第二间。”
“兄弟几个今晚去改造改造她们?”叼烟的男人和另外几个调笑道。“卸货泻火,两样都成。”
“也好,省得生出什么逃跑的心思,mao主/席说了,要好好改造,全身心的改造。”
村头回荡着几个男人的淫/笑,谢知恩越想越后怕,把盆一把塞进周晓梅的怀里:“你先回去,我马上回来。”
“哎——你去哪儿啊!”




始是新承恩泽时 (四)
(四)
谢知恩边走边把头发编成麻花儿,她记得周承泽被分在了西边第五间房,也不知道现在这个点他在不在房里。
因为心中存着事儿,谢知恩忘了敲门就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健壮的裸背,宽肩蜂腰,知恩尖叫了一声捂住双眼,背对她穿着衣服的人也被吓了一跳:“知恩你来了也不敲个门!”
谢知恩哪还有脸抬头,闷头不作声。
周承泽还在念叨:“要是我那些室友没去澡堂,那你可就要长针眼咯。”
“你!”
周承泽听出她有点恼了,也不再逗她:“你来找我是什么事儿?”
谢知恩思量一会儿将刚刚在村头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周承泽:“...我想着多一个人能多商量点事儿,不用一个人憋着了。”
“操他妈的王八犊子!”周承泽听完暗骂一声,“刚我室友们,上海的几个知青和我讲,那些村干部简直不是人!他们曲解毛主/席的意思,侮辱女知青们...上海的知青们来的比我们早,好多个姑娘都被那些畜生给糟蹋了!”
谢知恩听完周承泽的话,小脸瞬间血色全无,话也说不利索了:“这...这可怎么办...”
“你先拿着这个。”周承泽从行李里翻出一把小刀递给知恩,“你今晚先凑合住一晚,把小刀放在枕头下。如果有畜生敢碰你一下,你就戳瞎他的眼,反正那群畜生也不是人,事情搞大了也好办!”
“明儿我给你想想办法,我们是学生,来农村是来学习改造的,他们这些人渣以为自己在这穷乡僻壤称个王就是霸王了?我呸!”
是周承泽送谢知恩回房间的,知恩本想着不要麻烦他,但用承泽的话来讲:“几步路的距离我也是不放心你的,现在我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恨不得把你拴在我的裤腰带上才好呢!”
知恩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
知恩刚脱掉外衣上了床,看室友熄灭了蜡烛,才小心翼翼地将小刀放在枕头下。周晓梅见她回来了,忙凑过去问:“知恩你去哪了?”
“就在附近逛了一逛,哪也没去。”知恩不想和周晓梅解释太多,“睡吧,明天还要进行改造挣工分。”
周晓梅撇撇嘴,看出了谢知恩的敷衍,不满地起身。
“哎——”谢知恩坐起来,“你要去哪儿?”
“换个床位,靠墙不舒服,你挑得什么好位置!”
谢知恩知道她在和自己闹别扭,但是想到今天傍晚那个女知青低声警告,再联系今晚村口以及承泽的提醒,她还是出声阻止:“你靠着我睡不行吗?”
“我不!”周晓梅捧着被子,“里面太闷了,我要睡外面点,通风!”
“说什么胡话!”谢知恩低声呵斥,“大冬天的哪什么通风不通风一说,好妹妹,今晚你就听我一次,睡在里面,我是不会害你的!”
“吵什么吵啊!”睡在外面的几个和谢知恩一同到达景洪农场的北京女知青们发火了,“几点了,你们不睡我们还要睡呢!”
周晓梅这才老大不情愿地回道里面,也不和谢知恩讲话,上了床就面朝墙壁躺下。
谢知恩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右手伸到枕头下握紧了小刀的手柄。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传来舍友们绵长的呼吸声,谢知恩困得眼皮都快粘在了一起,却还是不敢睡:她怕在她睡着时会出现岔子,一直强撑着。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木门轻轻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在这静谧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突出,谢知恩打了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们来了。
知恩借着月光看向门口,身子小幅度地慢慢缩起来,便看到几个人影从门口溜了进来,她动也不敢动,紧紧攥着承泽给她的小刀。
只要这些畜生敢来,她就和他们玉石俱焚!
那几个人影在床边摸索了会儿,不知用什么捂住了靠外面两个北京女知青的头,将她们抱了出去,知恩吓得屏住呼吸,努力保持着让身子不要抖得太厉害。就在这时,周晓梅翻了个身,知恩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出门在外闲事少管的道理她不是不明了,但是周晓梅被那群禽兽拉出去她能够像现在这样冷眼旁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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