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灼灼其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静绪12
伊万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用爪子碰了一下,再上去舔了一口之后就开始挂在了床头的栏杆上,整只猫炸成毛茸茸的一团。
这……
“我平常吃的时候也没有反应这么大呀,”把渣子放在手里,她往那个方向招招手:“咪咪,有吃的哎。”
“咪咪,咪咪?”
一向听她话的伊万却怎么也不过来,爪子勾在了木头上,一幅警惕的姿势。
“飞机耳都吓出来了?”
“咚咚。”有人用轻柔的力度敲起了房门,“小万尼亚,不要发出声啊,我去看看。”
见圆滚滚的屁股躲在了床板下面,阿桃便去看门。
“尼娜?”借着光线,她看到的人脸色不太好,那过分苍白的面颊和深陷的眼眶,在烟雾和微弱光亮的笼罩下,显得疲惫而颓废。
“怎么了吗?”
“我是想来问问你这里有没有吃的,我可以拿来交换。”尼洛夫娜拿着个小小的俄/罗/斯套娃,上面的胖头娃娃咧开了嘴,朝她笑。
有点像中/国年画上的娃娃,憨厚可躹。
“有的,”少女清楚她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人的,估计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来这里碰碰运气:“我的份量减少到了一半,成了两百克了,抱歉啊,不过我有攒着面包,先给您点吧。”
俄/罗/斯套娃她小时候也有,是十二层的,听说套数越多,工艺越复杂,价格也就上来了。
“谢谢,谢谢。”尼娜露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笑容:“我真是没有办法了。”
阿桃转身回房,其实平常有系统作为支撑,自己也不用吃那么多的黑面包。
黑面包里面的木屑是越来越多了,甚至有的时候还带着沙砾,一口下去倒是可以跟森林里清新的木头进行一个近距离的接触,但是划嗓子,得使劲往下咽水才能把面包吞下去。
每周的分量攒一攒,小姑娘的面包数量达到了惊人的程度,少女也没有多给,包了几片给妇人。
“有什么事来找我啊。”接过来套娃,她淡然地说。
“你……”尼娜的眼神又惊又喜,脸上的皱纹因此缓和了些,她直勾勾盯着对方衣服上的细毛:“您的猫,要看好。”
“什么?”
“现在的宠物都被人吃的差不多了,我是不会告诉别人,你这里有猫的,对啦,我这里有十月革命的纪念勋章,也给你。”
她匆匆忙忙说,“就是在这里,停在涅瓦河畔的阿芙乐尔号,发出了进攻冬宫的声音。”
从此“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炮声”成为十月革命的象征。
“您知道阿芙乐尔吗?现在还在波罗的海的舰队里面服役。”
“我知道。”
“那我……”
“去吧去吧,不用担心我。”少女朝她点点头,“我好像登上过阿芙乐尔号,亲眼目睹了它的英姿。”
“什么?你在开玩笑吗?”十月革命到现在已经快25年了。
“骗你的啦,我在梦里梦见过。”
目送着妇人扶着把手,蹒跚地下了楼梯,白雪覆盖的白光占据了整个世界,小姑娘叹了口气,刚回到房间,一只猫猫头鬼鬼祟祟地伸了出来。
“小万尼亚呀……我好像不能把你带出去了。”
她痛苦的想,不过现在满大街都是倒下的人,出个门都能被尸体绊倒,她已经看见过许多人被包裹成木乃伊的样子,放在木板上,由别人拉着不知道走向何处,一只猫活到现在,还没有被剥了皮,吃了肉,已经是它的幸运了。
尽管小姑娘再怎么努力,研究所的人已经倒下不少了,短短一个月内,研究所里又饿死了5个人。
出去巡逻的时候,伊万还待在她肩膀上看着研究所多出来的、被白雪覆盖的坟茔,下面埋藏了许多炽热的心脏,在苏/维/埃广阔的土地上跳动着。研究所里,一边是装满粮种的仓库,一边是被活活饿死的科学家的墓碑。
“呜。”伊万用小脑袋顶顶失声痛哭的小姑娘,尾巴圈成一个圆圈,把她的一只脚腕圈在里面。这个时候,房间内的电话机突兀的响了一下。
“你好?”她抹了抹眼泪,接起来。
“你好,小羊,这周过的怎么样?”电话那头是个熟悉的软绵音。
“我还好啦。”
“我们这边会有大动作了,你再坚持两周,最多叁周,我会去找你,好不好?”
“可是,我想和研究所的人在一块。”
“小羊,不要任性,你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这条线路也不是很稳定,动不动会被炸断,每当线路无法打通时,伊万总会克制下快要暴走的情绪,听到小姑娘的声音后才会缓解。
“……”她还在那边抽鼻子,不用想,一定是哭得脸红红的,他的语气不再乖戾,声音也变得柔和。
“等着我。”青年挂断了电话,看着墙上的地图和桌子上的沙盘,开始了思考。
————
一辆载着面包的卡车为了躲避一辆吉普车,在第七大道拐弯处倾倒,许多面包从车里滚了出来。闻着香喷喷的面包,饿得发慌的居民围了上来,犹如一群严冬里嗅到了肉香的饿狼。不到两分钟,周围已经站满了饥民。司机紧张地从驾驶室爬了出来,脸色铁青,大声吼道:“这是前线将士的口粮!”顿时,就像战士接到命令一样,一个个饿得黑瘦干瘪的饥民摇晃着麦秆似的身体,弯下腰,捡起了一片片面包,轻轻拍掉沾在上面的雪和尘土,往麻袋里装。人们边捡边咽着口水。拾完了,众人把倾斜的车推了起来,又把一袋袋面包装进车里,司机迅速地跳进驾驶室,向前线方向开去。
阿桃在不远处酸了鼻子,她其实也在折腾自己,一天只吃一顿饭,勉强能维持人体活动所需要的能量罢了。
“怎么了?同志?”今天瓦基里有事,不能开车来接人,她只能把猫咪塞到自己的背包里面,告诫他不能乱动并开了个小缝给他呼吸之后,一个士兵护送她,穿过大街小巷。
“没什么。”她摇摇头,走过一个又一个由沙袋围成的高射炮阵地,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大街上的人用一种畏惧的眼神看着那个士兵。
“喂!”一个女声向这边走来,那个士兵马上把枪口举了起来:“什么事?”
“达莎?”
“我之前错怪你了。居然还是内务部的……”达莎停住了脚步,“希望下次可以见到你吧!”
什么意思?
小姑娘眨眨眼睛,内务部,是类似于国安局的存在吗?
“到了,同志。”
士兵安全把她送到了大门前,所长本来还算开心的表情也变了,“同志,请问有什么事吗?”
“任务结束了。”他冷淡道。
“内务部!”丹妮亚挺着大肚子,少女便把抖毛的伊万放在了一边,怀孕的妇女最好不要和宠物接触。
“咪!”
“咦?”
大家每天都在本来已经十分有限的供给面包里挤出一点给她,单位也把仅剩的一小袋麦麸留给她。她含着泪水,盯着食物说:“这不是食物,而是同志们的生命,我不能接受。”大家盯着她的肚子坚定地说:“这不是食物,而是新生的希望,你应该收下。”丹妮亚哽咽了,热泪奔涌而出。
少女也好奇地摸了摸她的肚子,里面孕育的,这就是生命?
丹妮亚把手也放了过来,两只手掌重迭:“很不可思议吧?我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这是我和他的孩子,我会保护好的。”
“真好呐。”她重重地点头,“傻姑娘,这有什么好不好的,你也有这么一天的……你的男友什么时候变成你未婚夫啊?”
未婚夫?
阿桃迷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什么?他连这些都没和你提过吗?不计划和你未来的男人可靠不住!”丹妮亚挑起眉毛,引来了塔莉亚的附和,“对嘛!”
小姑娘垂下眼睫毛,笑了笑。
未来?
是她可以肖想的东西嘛?
“我去做饭。”
一锅热气腾腾的清汤,里面飘着甘蔗渣和玉米秆粉,这就是科学家们的早餐。
“内务部的人找你谈话了吗?”所长吃着早饭,瞄了一眼心事重重的阿桃。
“没有啊,上次就是把我送过来而已。”随着时间的靠近,她越来越难受,伊万也不可能把科研所的人都送出去,第一波肯定是老弱病残孕。
“你男人和内务部也有联系啊,”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伊万再也没有联络过她,她也去公寓对面看了看,之前有闪光的位置,被一道冰凉的铁栏杆拦住了去路。
大概是被人监视了吧?
在空气中哈了口气,尼娜又找她换了几次东西,甚至把珍贵的戒指给了少女。
她当然没要。
面对困境,人们的意志和信念是活下来的精神食粮,其力量无比巨大。当前线德/军的炮弹排山倒海地向列/宁格勒前沿阵地轰炸过后,竟出现了片刻的宁静——德/军正在等待苏/军的报复行动。
最好的报复,就是反击。
所长普罗列夫带领25位科学家,举起拳头,庄严宣誓,为了苏/维/埃,决不丢失一粒种子。
当列/宁格勒的人们都饿疯了的时候,人们开始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到处寻找食物。同时,人们开始关注储存在种子研究所里的10多吨小麦种子。
他们一次又一次和军/队、饥民们说明情况,最后种子还是没有被人拿去,小姑娘不得不敬佩所有人。
有一天,她翻遍房间也没找到伊万,小家伙昨天晚上也没叫,在怀里睡得很香,起来的时候发现他不见了,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了一道血迹延伸到了其他房门口,上面还有稀碎的毛毛,于是她知道了,她的小伊万,被人吃掉了。
她知道没办法,人总是要活下去的呀,可是她的小万尼亚……
阿桃浑浑噩噩地出了公寓,刚出门就被一个僵硬的尸体绊倒在地,膝盖直接磕破了。
是熟悉的头巾。
用手把她翻过来,就是尼娜。
她的脸结上了厚厚的冰霜,和蔼的脸庞被死亡催成了黑紫色,很难看,又胀。
少女什么也没说,看着周围的人把她用白布裹好,拉上木板车,她一直跟着那个人走,直到有士兵拉住了她。
“同志……哦,东方人,我知道你是谁了,谢谢你们的鱼。”
“你们要把她送到哪里去?”身上沾满了雪花的她问,目送着木板车进入了封闭区。
“这个,即使是你,我们也不能透露的。”士兵说,“拉多加湖已经开始结冰了,情况会好转的。”
“谢谢。”
她一声不吭地走回了研究所,公寓,是不想回去了。
“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来月事了吗?”
“我……”肚子一疼,像是被用重锤一下一下锤打着,少女疼得发抖,“应该是。”
“啊!那快进来坐下,我给你热水——伊万猫呢?”
“不会回来了。”
“什么?”
“洽洽。”有人敲了敲厂门,“有人吗?”
“马上!你快喝水,会好一点!”
坐在凳子上的小姑娘抖着牙齿,从没有感觉过如此之冷,铺天盖地的冰冷袭击了她。
好像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那个男人把脸贴近玻璃,仔细地打量着房间里的少女。
她有预感一样,抬头认出了这张脸,仿佛有一股热浪涌到她的喉头。
现在,在这样的时候,在生活最艰苦的时刻,他来得是多么及时啊!
她不记得她是怎么从房间里跑出去的,好像有一阵风把她刮下了去,她怀着满腔的感激和悲戚,用她的不太灵活有力的胳臂一把搂住青年的脖子,把她的泪痕纵横的脸和几乎冻僵的身体紧贴着他。
“伊万……”
“万尼亚……”
“万涅奇卡……”
“我来接你啦,小羊。”
他克制着自己,轻声地说,他的目光已经不是带着亲切、温柔的神情,而是无比热情地透入她的心灵了。
作者俺:又因为我考了一个不高不低的分数,老王前两天入梦瞅了眼我,感觉对我的成绩已经认命了。
老王:这女娃又是这样。
俺:哎……
老王:不要叹气啊。
[APH]灼灼其华 226
伊万是最早一批过来的人,他甚至都没有考虑到拉多加湖的冰到底结实到多少程度,冰量是否能支撑军车通过,一听说有开通的条件,就抢先当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好啦好啦,小羊。”青年把小姑娘抱在怀里坐在椅子上,她一直在哭,眼泪像是坏掉的水龙头流淌起来,凉凉地贴在他脸旁,可能是情绪不稳定很长时间了,伊万知道她需要宣泄,就摸摸少女的背脊,一摸就更心疼了,摸上去全是骨头,之前还本来有肥肉的,现在硌手得很。
“别让姑娘们看你笑话了,嗯?”他轻声细语。
“伊万——”
“在呢在呢,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照顾她这么长时间,这丫头特别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嘴上是这么说,但他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谴责的意思,把错也往自己身上揽了一部分。
“是我太娇纵她了。”
“没有没有,小姑娘很努力的,也给我们所里帮了不少忙,我们都很喜欢她。”所长说,大家伙特别稀奇的,把这个男人盯来盯去,青年也没有畏怯之色,十分坦然被人看着。
这就是大伊万?
“嗝,”美女蛇一样抱着他的脖子,结实有力的怀抱的确给了她很大的安慰,让人有些晕晕乎乎,宛如喝了一口酒一样,阿桃打了个哭嗝,“伊万猫猫……”
“猫猫?我什么时候变成猫咪了?”
“是一只名叫伊万的猫啦,”塔莉亚补充,“本来是养在所里的猫,可是桃来了以后就光和她玩耍了,要不是我瞎想,我还真的以为这只猫本来就是她养在这里的。”
“伊万……伊万被吃掉了……”小姑娘把脸别过去,眼睛肿得像核桃,“大家……”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啊。”男人更加搂紧了她,“小羊做到了最好不是吗?猫猫和大家,在那边也会好好的。”
“是啊,你不是和我说过你的伊万很像小孩子吗?我感觉您也差不多嘛。”
“小孩子?”伊万挑起了唇角,本来柔和的笑容,却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种寒冷的感觉,眼眸亮得吓人:“她这样说过我嘛?”
少女眼眶红红的泛着委屈,却极力不让自己看见,小手一下下软软的推开他,觉得自己很丢脸的样子。
“我就是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乖哦,不哭了,不然我就吻你了。”
“你!”她扭起身子,嚷嚷起来:“快放我下来!”
“别乱动。”他挠了下软肉,效果果然特别好,小丫头直接不吭声了。
“给你一个晚上告别,明天我和你一起走,你不是想要和我一起吗?现在可以了。”伊万用中文说。
“这么突然?”
“拉多加湖的条件要等一晚上才好,超过16厘米就可以勉强行车了。”
“那之前的条件是不稳固是吗?”
“没错。”
“你要带人走?”所长他们即使听不懂中文,但是能从阿桃的脸上品出点什么味道,“那太好啦。”
尽管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那身军装已然暴露了一切,加上不知道为何,一见到他就有股想落泪的情绪……
“没错,”高大的青年把她放下来,动作柔和地宛如对待心爱的珍宝一般,他问,“小羊,肚子疼吗?”
“啊对!快去看看要不要换裤子?”
“没有没有,我感觉不是。”阿桃说,“因为没有嗅到很明显的血腥气。”
“那是……?”
伊万懵了几秒,然后反应过来了。
“我吃过饭了,不用给我准备。”他盯着左脚右脚倒来倒去的少女,“看见小羊平安无事地站在这里,真的很谢谢你们。”
“哪里哪里,我们这边才是。”古德里安说,“您晚上要住在这里吗?”
“是啊,我不太清楚她的床能不能放下我,小羊,你的行李在这边吗?”
“全在这边,还有那条围巾,有的地方已经脱线了。床的话,应该会被你压扁。”
“那真是伤心……好啊,等下我看看,看看能不能重新给你织一条?”他站起身来,周围的人才发现这个男人气势有多足,赫得人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托里斯没有来么?”不怕他的小姑娘反倒前进了一些,她问道。
“没有,不过,有个新人我带过来了,你应该没见过,他先去城里了,你等下就能看到。”
“是谁?”
“嗯哼。”他卖着关子,“小羊不带我去参观一下这里吗?”
“是啊是啊,那些东西您拿走,给更需要的同志去!”所长指着他带来的物品,里面除了药品还有食物,虽然食物也是黑面包和大列巴,但是对他们而言,算的上是珍馐了。
“是我攒了好一阵攒下的,不是公家的。”伊万扬扬手,“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您——”
“小羊,和我出去走走。”
“好的!”她马上蹦了过去,“您去哪里,我奉陪到底。”
“外面还是很危险的,同志。炮火可不长眼阿!”
“我不怕,”拍拍他腰上别着的枪套,他淡淡地回:“我对这场战争的胜利,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把握。”
给屋里的人打了一针强心剂后,伊万拉着小丫头出门了。
夜间微风拂过,带来阵阵刺鼻的火药味。他们在附近漫步,抬头欣赏美丽的夜空。
“枪支,用过吗?”他停下来,“我想,既然是受过良好医学教育的一名临时护士,应当懂怎么处理枪伤吧?”
深邃的星星亮了亮,阿桃把视线投回来,用力的点点头:“亚瑟教过我开枪,我会处理枪伤。”
“很好,我不需要你做一个拖油瓶,认清形势,该跑就跑,不用管我,你会说德语,被俘就说德语就够了。”
“什么是形势?”她反问。
“形势——就是情况、局面等等的意思吧,我说得对吗?”
她摇摇头,“既然你都不确定形势是什么,我就更不明白了。”
“我是不会跑的,万一我被德/国人俘虏了,你们等一下又打过来,这种情况下怎么办?我该拉去被枪毙还是要被枪毙的。”
这小丫头,怎么老成的时候这么老成,单纯的时候却又像个智障。
“桃桃。”
第一次,他叫她的名字,舌头抵着牙齿,嗓音低沉,青年一把将她后领子捞过来,到自己近前,一双紫色的眸子凝视着她,没有那些冰寒的冷意,轻柔地问道:“其实我就是伊万猫猫,你会相信我吗?”
小丫头一下被迷惑了,他的眼眸中开放了大片大片摇曳的薰衣草,在低语些什么,只是嗅嗅的话,能闻到那股苦涩的味道。她恍神许久,点点头说:“相信。”
“为什么?”
“为什么?”犹疑重复了声,她歪着头,“你可以随便骗我,我都相信,毕竟你是伊万啊!是上帝的仁慈,派你来到我身边的。”
伊万口干舌燥起来,身体内部有团火,那团火似乎是从心底冒出来,向上逐渐焚烧了他整个人。
不清楚到底是谁吻上谁的,也不是真的完全相信了她,青年只记得他蜻蜓点水般吻过她的嘴角,小姑娘就伸出舌头把他缠住了,那主动送上来的软嫩小舌像在轻轻巧巧地吃他,软软的唇瓣像羽毛一样柔软,他却有些狼狈地推开了她。
“怎么了?”她有些低落,“也对,关键时刻,不能……唔!”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包,两个指头之间夹着个药片就往她嘴里塞。
“有点上火,先给你消消炎。”
“唔唔唔!”
青年早该想到的,每天只能吃那些面包,没有一丝营养的东西,口腔问题只是上火,已经算是便宜人了。
手指在放了药片之后还仔细地检查一下牙齿,把小小的口腔搅了个天翻地覆,少女也没有躲,乖乖的看着他。
“没吃过老鼠吧?”他的手指抽出来的时候还带了几丝暧昧的银丝,闪着暗淡的光。
“没有没有,”阿桃连忙道,“我没有吃过。”
“那就好。”
“小羊,我们回去吧。”
“好呀。”她主动挽着男人的胳膊,“这里之前有个大坑来着,有一次一辆军车躲闪不及就陷进去了,我们所的人就跑出来帮忙,大家对我可好了,对啦,我之前待着的工厂里面的人也很照顾我,送给我什么俄/罗/斯娃娃啦、八音盒啦,还有枚十月革命的勋章!”
伊万一面听小姑娘叽叽喳喳,一面看见了科研所多出来的土堆,定睛看了一会儿。
“达莎是柳芭的妹妹!我这两天才知道这件事,万尼亚,很奇妙的不是吗?柳芭还没有我高,可是达莎足足有一米七!”
“遗传的奥秘。”
“是呀是呀,所以,你遗传了谁呀?”伊万转头的速度很轻微,阿桃并没有发现。
“没有哦,我一向就是长这么高。”
“哎?”
两个人说笑着走了回来,刚迈进大门,就有个戴眼镜的青年快步朝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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