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灼灼其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静绪12
“您要是有什么事,上头的人会找我,政/委也会找我的,您就?”
“要不我手写一个证明,证明你的清白?”把纸包打开取出自己的四片黑面包片,这是她一天的口粮,她看都没看多出来的一小块牛肉,把纸包塞了回去,还好这栋公寓住着的人情况和她差不多,不会乱嚼口舌。
“您能不能让我进去?”
阿桃沉默了半晌,“进来吧。”
和一个陌生人待在房间里的感觉很微妙,瓦基里打量了一下基本配色为白色的房间,家具寥寥无几,感觉像是一个暂时的落脚点,除了沙发是棕色的之外,沙发垫子竟然也是白色的纱,暗叹了一声这姑娘不简单。
换他住在这样一个没有其他配色的房间里,他会发疯的。
“咳,同志,”对上了宁静如水的视线,他说,“您在工厂里的压力是不是有点大?”
“工厂不都是那样子的吗?流水线的操作?”
是觉得自己的表现不好,过来辞退的吗?
“不是不是,我是说,您适应吗?要是由于高强度的工作导致您累坏了的话,我也有责任。”
“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她给他倒杯水,“不需要这么拐弯抹角的。”
“换一个地方工作,怎么样?比如科研所什么的?活儿比较轻松。”
“我不是专业对口出来的呀,科研所估计也不需要我这种纯文科生。”少女摇摇头,大概是工作效率太低了,令他们都想给她换地方了。
说老实话,要是可以,她宁愿一天到晚宅在这里不动,只是空坐着都要消耗着力气,可是她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会有吃的。
“可以统计数据什么的……?您的专业是文科的什么?”
“纯文学。”
“哦,文学!那真是纯文科中的文科!”怪不得感觉这少女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呢,他挠挠头,“您就行行好,不然我会被打包到基洛夫的!我喜欢工作压力大没错,但是也吃不了那么强的压力。”
基洛夫她有听过,摸着玻璃杯上的哈气,牙齿与冰冷的物体相撞的那一瞬间,令人浑身颤抖。
“听说,生产的是那种装甲很厚的坦克?”
“是kv型坦克,我们的装甲厚度达到七十五毫米,德/国佬平均叁十多毫米的坦克顶多能给我们刮下油漆!”一提到这个,苏/联人就开心大笑起来。
南/京的时候,她也见过敌人的坦克,但是一直没有、或者说很少听到自家的坦克,战士们手扛着炸药包,把自己作为引子,然后引爆。
“怎么了?”瓦基里止住了笑意,“您同意了吗?”
可是阿桃之前在网上看过一些消息,说东方主战场的坦/克脆的跟个纸皮一样,苏/军还把远在东北的关/东军打得嗷嗷直叫。
这就是农业国和工业国的差距吗?
她的眼睛里罩着一层黑雾,“没什么。”
“就按您说的办吧。”
[APH]灼灼其华 222
“天呐,同志!”听完瓦基里的话,所长普罗列夫瞪大了眼睛,内心不住地在想:这么艰难的时刻,为什么又要给他的研究所添一个专业不对口的小姑娘?
而且还是个高级军官的家属,想来就知道是在这里光吃不干的家伙!他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但是面对这位克/格/勃隐藏在笑容里面的狠意,所长勉为其难的摇摇头:“这种安排对我们来说真的比较困难……你说让我给她一个什么样的职位呢?”
“随便您们,哪怕留着让她开门也行,听着所长,她的食物分配由我们来负责,所以干好干坏都不用过度指责她。”
“啊。”他松了口气,“但是我还是不懂,如果工作效率低的话,为什么不能过度指责她?”
瓦基里吞了一口夹杂着大量杂质的伏特加,“这个姑娘太冷静了,我总觉得有一天,她会把自己整崩溃掉。”
“浓度不够。”他咂舌,想要将舌尖上这种纯正的麦香和酒的醇厚味更多地停留于味蕾上,但是却起到了反效果。
“他不是要叫嚣着要把这个城市消失在地球上吗?那就让他们看看吧!”所长哈哈大笑,“同志,我这里还有一点点的原液,你拿去兑水喝。”
“兑了太多水的伏特加那就不叫伏特加了,好啦,我把话送到了,早上八点她会来这里报到……您一看就能看出来她的不同寻常之处!”晃晃酒瓶子,瓦基里沾着酒水的胡子一动一动:“一定会让你印象深刻的!”
“是吗?我拭目以待!”一枚炮弹呼啸着在大楼前方的空地上炸裂,这座高大的建筑物抖了抖身子,像是动物挠痒痒一样把身上的虱子抖落在地。
尽管是半夜,天空中还弥漫着暧昧的红光,那是侦查机的灯光、炮弹弥散开的硝烟、高射炮反击时混合在一起的颜色。
————
“疯了!”阿桃有些讨厌地皱着眉头,现在是半夜两点钟,她刚躲在角落里给肚子里补充了一下食物,既不能把自己吃得太饱,不能表现出那种红光满面的样子,也不能饿得太过份,都说掉脂先从瘦胸开始,她可不想让本来就不大的胸变得干瘪起来。
从少女昨天下午叁点半到达这里,一直到现在,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内,德/军共轰炸了七个波次,长达十五个小时。
窗边的窗帘每炸一次就会掉一块部分,现在已经体无完肤的挂在墙上,好在对面低矮的楼房并不能清楚的看见这个窗口的人在干什么,窗帘起不到它应有的作用,但是小姑娘还是尽量的把它们连成一块布的形状,黏好再固定住。
她一来的时候就打探过了,还亲自去四处转了转,确定没有人在大晚上注意她在干什么之后,就放心地嚼着食物。
司康的味道和墙上坠落的白灰一并吞入肚中,虽然亚瑟的司康被弗朗西斯吐槽过难吃,不加果酱和奶油的话就是一块发臭了的面饼的东西,可是这个管饱。
感谢亚瑟,感谢主的恩赐,装模作样在自己的胸口画了个十字,少女把自己裹巴裹巴,塞进了被子里。
陪伴她的,是隆隆的声音、节拍器的嘀嗒声,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摇晃的墙体成为了她的摇篮。
在梦里,她和伊万一起去滑雪。
“这是初级者使用的滑道,”全副武装的伊万笑吟吟道,用手杖的前端指了指地面:“坡度很缓,很适合你划,不是吗?”
“谢谢您来陪我一起!”小姑娘隔着护目镜看着这个男人划来划去,轻松自如地就像在湖面上的小天鹅在踩水,时不时来个高难度的后空翻,令她提心吊胆的时候才稳稳地落在地上,引起了众人的欢呼与尖叫。
按着这种水平——他完全可以去高级赛道滑得呀。
阿桃呼了口气,趁他不注意,自己稍微向前走了走,腿先向前迈,然后胳膊往后一扬,“哎哟!”身体受力不均匀的结果就是她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还是屁股先着地呢。
“腰动腰动!”旁边的人指点迷津道,“保持平衡就好啦!”
“嗯!”少女马上爬起来,装聋作哑一般拍拍自己的衣服,要出丑也不能在伊万面前出丑!
一团火红闯入了她的视野,青年一个闪身躲过了挑衅者的右脚,成功地将这个人反绊倒在地。
他的重心实在是太稳了,那人又气急败坏地直接去踹他,没想到男人动也没动,反把自己的脚踹疼了。
“万尼亚!”小姑娘心疼极了,怕他听不见,还拿起围巾挥了挥:“来教我滑嘛!”
伊万听到了,奶白色的头发鼓动着,他伴随着风声,几乎是瞬移,一下子来到了她的身旁。
“他踹你踹得那么狠,你也踹回去吗!不行,一想想我就气!可恶,要是我也会滑雪的话,直接停在他面前,甩他一脸冰渣子!”
少女越说越气,还直接把自己的滑雪杖狠狠向下一插,“气坏我了!”
“我踹了呀?”大白熊紫色的眼睛里漾起笑意,引得阳光在发色间跳跃欢呼,“小羊没有看到吗?”
“喔喔!那就好!”
“你怎么不动呀?”他歪着头看了她一眼,心虚的阿桃马上说,“这里的风景漂亮!我想多看一会儿!”
“别推我呀呀呀!!!”感觉背后被人用一股轻柔的力度推着,白雪的世界如画卷一般,徐徐在面前展开。
她成功地摔了第二个屁股墩,一边的男人见状笑得更开心了:“别只看我,看路。”
“谁……谁看你了!”
“我好看吗?”
他跟在她后面,“在弯道处要有一个相反的离心力,这样切过去……我好看吗?”
直到站在科研所门口,这句话还在大脑深处盘旋着,在耳边低语,所有的交通要道几乎都受到了德/军的轰炸,阿桃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为了赶路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及时的到达了位于郊外的科研所。
但是少女并没有睡眠时间少而感到精神不振,反而十分清爽。
就好像……有人专门过来给人做了个按摩一样。
“同志!”
她仰头看着这座高层建筑,墙壁坑坑洼洼,看起来马上就要倒的样子。
“她就交给你们了,一周回一次市里,”瓦基里郑重其事的跟所长握了握手,“我会带补给过来的。”
“您们好,打扰了。”她打了个激灵,发现面前站的都是年长的人,甚至还有一个大肚子的孕妇,全用一种意义不明的眼神注视着她,也对,青壮力全去前线了。
不过,照顾这群人也算她的长项。
军车的发动机发出一声吼叫,瓦基里离开了。
“欢迎,欢迎。我们这个研究所一共有27个人,我是所长。”普罗列夫见小姑娘只拎了个单肩背包站在那里,像是一潭深不可测的水。
“真的是不好意思,给我个床板让我住下就可以。”她抿唇,一边走一边听所长讲话:“虽然我会的不多,但我会尽力而为。”
“那为什么不直接住在这里呢?还要回去城里面?”副所长塔莉亚问, “您会些什么?”
“我们专门研究麦子的遗传基因、杂交、花粉传授,还从事高光效生理、培育良种和病虫害抗体等科学研究。”塔莉亚补充。
“呃,因为,我一周要和莫/斯/科方面的人取得一次联系。”一周一次是伊万规定的,她刚开始被系统转移到这里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到两个小时,有人就过来告诉了她现在的处境。
遗传基因,阿桃想破了头,也只想起了孟德尔有几条遗传定律。
“哦!”人群中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叫声,怪不得呢,原来是上面有人。
“有什么活儿安排我就是,”少女越说越小声,“我刚才握手的时候,发现您的茧子位置不是干农活留下来的?”
“是啊,我从小到大是在城市里面长大的……”说真的,要不是王耀教过她怎么辨别五谷,她到现在都不知道麦子的种子应该长什么样子。
“那就难办了,您学过统计学吗?”
“没有。”小姑娘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米虫,文学在战争中好像起不到什么作用,除了振奋人心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了。
“喵~”若大的厂房里摆着许多瓶瓶罐罐,里面泡着的都是种子,一只拥有浓厚皮毛的西/伯/利/亚森林猫跑了过来,直接在她面前翻了个肚皮,撒娇着摊开四肢。
黄澄澄的眼睛一直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阿桃想起了伊万。
“伊万!”副所长赶紧过来跺脚,想吓走猫咪:“这猫养在这里是为了防止老鼠的,一般粮食多的地方,老鼠都会有很多。嘿!你这个家伙!不是告诉你了,禁止你来到这一层吗!”这里摆的都是重要的科研成果,而猫咪又是贼喜欢跑酷的一种生物。
伊万?
她哈哈大笑:“我喜欢这个名字。”
“怎么了?伊万这个名字在我们国家重合率还算比较高的啊?”
“没什么,”少女把它抱了起来,伊万也不反抗,两只前爪搭在肩膀上,蹭着她的脸,还时不时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一舔。
“怎么和那家伙一模一样?”阿桃嘟囔,“连名字也是,我看看,你是个小男生吧?”
“同志,我们的伊万nвah用作名字时,是阳性。”所长又说,“伊万对陌生人都会挥舞爪子的呀,到了您这里就是玩具了!”
他看见猫猫生无可恋地被揪着后颈皮,夹着尾巴还被摸了蛋蛋,更为吃惊了:“这……?”到这种程度了,竟然不哈人?!
看来是不管哪个伊万,都喜欢她。
“伊万,你好!”心满意足的小姑娘捏捏肉爪子:“喵~”
“喵!”
[APH]灼灼其华 223
“这个是大麦,小麦,燕麦,莜麦,荞麦,黑麦……”
阿桃戴着手套,从瓶瓶罐罐的水液中分别取出几粒作为代表,然后上称,称出重量,最后大概能够测到整个仓库里一共有多少种这样不同的麦粒。
“您的进步很快呀。”一名研究员举着记录板:“我刚开始认这些种子的时候,足足花了好几天呢。”
“啊哈,我对人的长相不太敏感,除了这个之外,认东西很快的,关键手感也很重要。”她粗略看了一下记录本,将统计数据推给他,“您看看对不对?”
“没有什么大问题,”研究员过目了下,“您不去学数学真是太可惜了!”
“别抬举我啦,我这个脑子学什么数学?”苏/联人学数学那才是有天赋,她这个数学白痴为什么要折腾自己,“不过,我外婆是个会计,虽然我学不会珠心算,但是,她还是交给了我一个特殊的技巧。”
将东西摆回原处,少女在凉水下洗着手,水管里的水都冻住了,她敲了半天才吐出来一小股,“我一捏都能捏出来,这沓卢布是多少钱而已!还有戈比!”
这句话引起了众人的大笑声。
“哈,那可真是了不得,珠心算是什么?”
“就是用算盘作为工具的一种算法,”这水冻得叫人牙齿发抖,不过相对于寒风肆虐的外面来说,温度还算低的了。
“噢噢,神秘的东方,”塔莉亚说,“要不是您那富有异国风味的俄/语暴露了您,我还以为您是从苏/联东边来的呢。”塔莉亚还以为华/夏人的长相和她心目中的相差甚远,但仔细一看,和其他人差不多。她的头发是乌黑的,她的黑眼睛仍然是美丽的,像是一只大野鸟的眼睛,虽然她本人身材矮小。
“唔,我们国家也有俄/罗/斯/族来着,”小姑娘点点头,“不对,按照这边来说,应该去掉俄字。”
这边的人们把中/国叫做契/丹或者是发音类似于“秦”的东西,德/文、西/班/牙文、和意/语也是这样,先发“qi”。
所长普罗列夫本来还在担心她是个性格孤僻的女娃,第一面发现周遭的空气都围着她凝固了,没想到第一天刚来就和研究员们打成了一片,虽然她做不了技术复杂的实验,但是一听就懂,对工作很上心,还要为所有人考虑周到。
是个好孩子。
“这样子。”普罗列夫瞅了瞅她还算精神焕发的样子,感慨了下还是年轻人好,宛如一条活鱼把死水搅了起来,本来严肃的气氛也缓和了些许,大家的脸上也有了笑意。而最和小姑娘关系亲近的是丹妮亚——这位两年前从大学调到研究所的副研究员即将临产,阿桃也格外照顾她。
“您的男人在莫/斯/科是做什么的?”又是一天晚饭,她们咬着干涩的黑面包片,里面还糁着木屑,“可食用的,不用担心。”
少女用门牙一点一点啃着,希望多加一些咀嚼的动作、落入食管的时间能让胃部骗过脑子,这却起了反效果,胃部蠕动的速度加快了。
“军官。”她想了想,“很高大的青年,比我高多了。”
“那你的俄/语是他教的吗?”伊万挠了挠她的裤脚,两只前爪抱住了小腿,想引起人的注意。
“是啊,”把猫咪抱在膝盖上,小姑娘点点它的鼻子,摸了摸不太光滑的毛毛:“也叫伊万。”
“缘分,”丹妮亚喝着汤,“兵种是什么呢?陆军的话,我们有步兵连、骑兵连、装甲部队,还有各种各样的部队,我是分不太清楚。”
“他没和我说过……应该是陆军的没错。”
“要说骑兵,我们的哥/萨/克小伙子们最擅长这个!”哥/萨/克以英勇善战着称。在俄/罗/斯历史上,他们组成的骑兵团体是沙/俄的重要武装力量,俄/国向西/伯利/亚扩张过程中的哥/萨/克是俄/国的最锋利的一把尖刀,毫不犹豫的向对方刺去。
“《静静的顿河》,您看过吗?”
“我还没来得及拜读,您们的名着太多了。”把最后一点面包啃完,阿桃说,“研究所后面的土地里有种植植物吗?”
“有啊,不过现在是冬天,你去看的话只剩下根了。”
伊万伸出舌头,把她手指上的一点面包渣子舔走,上面的倒刺滑过皮肤,给人一种又痛又痒的感觉。
和另一个伊万一样。
她会的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单词分别是,“别停”,“再用力点,”和“更多。”
毕竟那次自己的腰可被欺负得快直不起来了,男人还一直压着她,腿间的嫩肉被弄红了,还不依不饶,不让她起床。
糟糕,一想起伊万,小姑娘的心情又开始低落,习惯了有人陪她,再到单身一个人,中间的骤然差距像瀑布从顶上直流而下,把她劈的难受极了。
“这猫的生命力好顽强,明明我们都没有食物喂他了。”塔莉亚放下勺子,“猫会自己打猎的,有时候他还会叼一些鸟雀。”
熟悉的轰鸣声再次响起,几个人手拉手跑到厕所里躲避,“这里离市区太远了,不太能听清节拍器的警告。”
这时,几乎是混在一起的两声爆炸,撼动了四周;一声很近,另外一声稍迟一些,离得很远。
从厕所狭窄的窗户望去,一架飞机升高后失去了踪影。
她们不只仅根据外形,凭声音也能区别出自己的飞机和德/国飞机,拉格、米格、雅克,密塞、容克……
“我是个女大学生,照德/国人的理解,就像革命前女学堂的学生。他们究竟是有文化的人,他们会把我怎么样?”丹妮亚受不了一样捂着头:“我们的舰队都快被炸没了,”这里的高射炮数量是同时间莫/斯/科或者伦/敦的八倍。
“最好不要去想,你会自己被自己吓到了。”阿桃安慰着,“不论有没有文化,他们对待战争对方的妇女儿童,那都是残忍的,毕竟,打赢了需要发泄,打输了也需要发泄,男人们发泄的对象总不可能是空气吧?他们又打不过比自己强的人,所以只能欺负老人、妇女和儿童了。”
“你这样算安慰我吗?”
“亲爱的,别说了。”副所长用一种不赞成的眼神盯着她,“这种时候,人们需要的是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
“好的,我不说了。”小姑娘从容地扶起两人,“我的想法可能会有点不一样。”
“您是党员么?”
“我?我不是。”少女摇摇头,“我只是个团员。”
她要是入党的话,被欧/洲、美/洲的人一查出来,总会有什么罪名扣在脑袋上,当反/犹、反/共成为了人们的政/治、思想共识时,她就离危险更进了一步。
这也是亚瑟和伊万沟通后的结果。不论什么东西,当它成为了一种政/治正确的时候,它就离字面上的正确越来越远。
“怎么会?您挺优秀的呀?”
“是吗?”阿桃笑笑,“优秀的人不会是我这个样子,我身上缺乏了一个最关键的特质。”
“喵!”伊万不知道又从哪里窜出来,几个起跳跃上了单薄的肩膀,小姑娘一个趔趄,差点被这只猫拽下地去。
“^喵^”。他温柔地叫了一声,大尾巴在她背后拍拍,似乎是在安慰人。
“你没事呀?”一见到猫咪,她的心情就出奇地好:“谢谢您陪伴我。”
伊万是真的很亲近少女,人们惊讶地发现他会一直在她身边转悠,打滚,时不时扯片灌木丛的枯黄叶子叼在嘴里献给她。
“我真是没有见过这么通人性的猫。”一天晚上,谢尔盖说,因为这里靠近交战区,他们不得不每天晚上都要去巡逻一番,研究所后面就是大片的土地,之前这里是种麦杆、玉米的,丹尼娅还说秋天可以看到麦浪翻滚的金色情景。科学家们号召人们来割麦子,可以想象出一道道镰刀的不可捉摸的闪光,接着就是勤劳的双手和镰刀的十分迅速、平稳、柔和的动作,他们把一束束麦穗轻轻放下,免得弄断紧握着的麦秆。
镰刀与锤子。
农业和工业。
而阿桃也因为体力比较充沛就自告奋勇,尽管他们执意不让她去,但她还是偷偷摸摸地跟在后面。
久而久之,人们默许了。
“是吧。”少女拿着木棍充当防身工具,伊万也迈起优雅的小猫步走在她旁边,猫咪的眼睛在月光下竖起一条线,他警惕地看着一切。
谢尔盖手里捏着枪支,但是从他不适应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这个人实际上没有真正的开过枪。
头上是浩瀚的银河在缓慢转动着,拖成一条条的白色丝带,无论战争给人类带来了什么,战争对大自然没有起到任何的改变。
“我们这里的人说,人死了以后会化成白鹤,自由散漫地行走在自然中。”他抬头看了一会儿天空,喃喃自语:“还有的说,勇士的灵魂会被女武神选中,进入到英灵殿,升华成为了不是人类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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