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刀见笑
叶海涛先前对这里的印象是不大好的,尽管他从来没住得如此舒适过,也没吃过那样美味的食物和穿着如此崭新的衣服。先前,他还要和妈妈一起分食着一小碗的黑芝麻粥,身上的衣服也是从街角那里的小裁缝铺子里要一些不要的碎布,由母亲一针一线裁制的。
然而,现在他们的生活已经大大地不同了。
古谷峰一并不是每天都能带着苏芝华闲逛的,他还有大生意要做,而且似乎还和政界人物要好,虽然叶海涛认为古谷峰一的红毛话说得不怎么样。苏芝华在频繁地和古谷峰一出入社交圈之后,渐渐地和一些有钱太太熟悉起来,隔三岔五就要出门去打几圈。
故此,叶海涛的生活反而寂寞了起来。
古谷峰一对着叶海涛,就好像瞧见了一个小玩意儿,尤其早前叶海涛把头发剃光了,头上光秃秃的让人觉着很是有趣。显然古谷峰一对这小拖油瓶并没有太大的喜爱,心情好的时候还可以逗弄逗弄,心情一坏,他可是要嚷着下人把这黄皮猴儿似的小子扔上楼去。
“我说了今天我们要和那个荷兰商人见面吃饭,现在穿的什么衣服!换下去!我给十分钟,十分钟内要是还没好就自己给我走路去!”
古谷峰一就是这么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前一刻还和苏芝华柔情蜜意恩爱缠绵,下一刻便能对着她大吼大闹,直把苏芝华吓得脸色大变,穿着高跟鞋咚咚咚地急急上楼,还在中途的时候不小心绊倒了,男人却没有表现丝毫的同情,反倒哼了一声,吼道:“比猪还蠢的女人!”
苏芝华忍着泪,赶紧在楼梯上爬了起来。一旁的叶海涛急急跟上了她,在她后边嚷着:“妈妈,的脚敲红了,我给你擦药好不好,妈妈、妈妈”
苏芝华哪里有时间搭理儿子她今日正是为了古谷峰一所说的饭局而心打扮,定制了这一套的蕾丝洋服,没想到那男人丝毫不喜爱,更表现出了如此明白的厌恶。苏芝华无暇表露自己的委屈,她只是快速地将身上的衣服给扯下了,从柜子里头找出了一套新旗袍。
“妈妈、妈妈”
叶海涛看见妈妈的膝盖破皮了,刚才跑的时候好像还一拐一拐地,怪疼。他已经从箱子里找到了药酒,正准备给妈妈擦药呢,叶海涛见苏芝华像是没看见他似的忙碌,不由得瘪嘴抓了抓母亲的手。
“阿海!”
苏芝华惊叫一声甩开了,她纠着眉头掩着鼻,“快把那玩意儿拿开,要是妈妈身上沾了那味道怎么办!走、走别烦妈妈了,妈妈快要忙死了,出去”苏芝华边叫着,边把儿子从房门推了出去。
叶海涛又在外头难过地叫了几声妈妈,随后扁着嘴,扭头跑开了。
叶海涛跑过了长长的走廊,一路上惹来了好几个仆人的白眼,叶海涛一路跑到了房子外头,然后整个人翻到了草地上去。他像是赌气一眼地在地上滚了滚,双脚用力地蹬着,而在之后,他坐了起来,双眼通红地看着不远处,一辆车子驶了过去。后座的正是古谷峰一和苏芝华。
叶海涛张了张嘴,末了抱住胳膊,难过地将头迈进了膝盖里。
久久,耳边似乎传来了极轻的声音。
“しくありませんか?”
叶海涛抬起头来,看见了来人,吸了吸鼻子。
古谷川正蹲在他的面前,眼中带着疑惑,偏头看着他。
叶海涛是知道这个人的,他是从下人的闲言闲语听过来的。这个人叫古谷川,是大老板的儿子,长得人模人样的,就是脑子有点毛病,每天像鬼魅一样地在屋子里来回穿梭。而且,这位古谷少爷的脾气和他父亲一样,甚至比他的父亲还神经质一些,一个不顺心,就会拿裤带抽人也许这就是屋子里没有女仆人的缘故,据说这古谷川难伺候得紧。
叶海涛看了看这个皮肤白得跟大姑娘一样的青年,慢慢地别过眼去。
而古谷川跪坐在草地上,他的眼神满是好奇地随着叶海涛移动,仿佛是思忖片刻,又说了几句叶海涛听不懂的日本话。
叶海涛只觉得耳边嗡嗡嗡地烦人,他回头看着古谷川憋红着脸叫道:“你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懂!”叶海涛索性躺在草地上,翻身过去。
他闭着眼久久,睁开眼的时候,却瞧见那个青年坐在身边,不知从哪里拿了色纸张,正在低头摺着什么。由于那纸张的颜色很是鲜艳少见,叶海涛坐了起来,带着些微好奇地伸了伸脖子。
这古谷川的手生得白白嫩嫩的,看过去修长漂亮,不过却拙得很。叶海涛看他鼓弄了大半天也没折出什么东西,皱了皱眉头,挪了过去夺过了那张被折成不成形的纸,咕哝了一句:“我帮你。”
穷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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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玩意儿可供消遣,尤其是叶海涛这样的,平时也只能拿跟树枝挥记下,用不要的油纸折个小船放在小水洼里,看着小船摇摇晃晃,慢慢地被水浸湿,沉落。有时候叶海涛想,他的亲生父亲会不会就是这样,淹没在茫茫大海中。
“拿去,好了。”
叶海涛向古谷川挑了挑眉,见这个比自己还长了几岁的青年面露讶异地接过了那艘纸船。
“すごいですね……”
古谷川发出了一声极轻的惊叹,叶海涛仿佛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自豪地笑了起来,装作不甚在意地说:“这很容易学的,不过啊”
叶海涛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张开手臂,在古谷川面前说,“我以后一定要做很大很大这么大的船,像我爸爸一样,出海到其他的地方。”
古谷川显然是不甚明白叶海涛说什么的,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的小少年,然后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感染了一样,他偏头轻轻地微笑起来。
叶海涛看着眼前这个人,蓦地生出了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
妈妈被他的爸爸抢走了,他的爸爸也被妈妈抢走了,而且,他脑子还不好,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
然而,叶海涛很快就发现了,古谷川并不是脑子不好,而是个性和平常人不太一样。因为和古谷川无法通过言语沟通,古谷川就把汉字写在纸上而叶海涛没念过多少书,只认得几个浅白的字句,而他之前上的又是英校,故此,两个人的沟通往往会落成鸡同鸭讲的局面。
另外,叶海涛也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这幢宅子里的人,是相当害怕古谷川的,而叶海涛也曾看过古谷川发怒的时候。
那会儿他在古谷川的房里,天已经暗了下来,下人来伺候他洗澡睡觉的。古谷川的房间和叶海涛的很不一样,又大又明亮,放了三张外国制造的红色沙发,浴室也很漂亮,还有浴缸这对叶海涛而言是多么新鲜的事情啊,他只从广告上看过,他还以为只有红毛人才坐在这样的缸子里头洗澡。
那时候,叶海涛趴在古谷川房里的沙发上,抱着那包装美的外国糖罐。伺候古谷川的是一个跟他们从日本来的下人,他看了眼叶海涛淡淡皱了皱眉。叶海涛对这样的目光很是敏感,因为他曾经长期受到这样的白眼,而叶海涛心中有着奇高的自尊,他极是在意外人的视线。
是故,叶海涛摸了摸鼻子,从沙发上站起了。
实际上,今天晚上,他和哥说好了,要一起睡这间房的。哥指的当然是古谷川,叶海涛认为母亲苏芝华已经嫁给了古谷峰一,故此古谷川自然就是他的哥哥了。古谷川那会儿正坐在叶海涛身边看书,是一本红色外皮的书本,密密麻麻的都是日本字,叶海涛也不吵他,将头枕在古谷川的腿上他们的关系日渐友好起来,尤其是最近,简直有些亲密无间了。
那个日本下人名叫中田,有点年纪,对外人都不怎么和善,尤其是苏芝华母子。叶海涛见中田面色冷然地走向古谷川,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叶海涛觉得,这屋子里的日本人里除了他哥之外,说话都是大声且粗野的。
古谷川侧过头看了眼叶海涛,他看见那个小少年从沙发上爬起了。
中田不知又说了什么,古谷川突然咻地就站了起来,叶海涛亲耳听见了古谷川大声喝了一声,拿起了旁边小案的桌灯,用力地往中田的头上砸了下去。
第八回
囚徒
从那时候起,叶海涛就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一件事情古谷川,也许真是脑子有点毛病的人。
而且他觉着,这个毛病是古谷川从他的父亲那里遗传下来的,除了样子没多大的相像之外,他们父子在很多事情上,表现得如出一辙。
就算过了许多年,叶海涛依旧记得当天晚上,古谷川用桌灯砸了人之后,看着那一地的血花,只是皱了皱眉头,还踢了那在地上蜷缩抽搐的老仆几脚。一直到外头的人听见了动静,冲进来急急忙忙把人给抬走了,拾了残局。
古谷川仿若无事一样地扣住叶海涛的手,他似乎知道了这个小少年的心理变化,于是他用力地把叶海涛给拽住了,力道大得骨头像是要被捏碎一样,也不冲澡了,抓住了叶海涛把他扔到了床上,然后自己也爬了上去,熄灯睡了。
那一晚叶海涛没法合眼,他只能侧躺着面向古谷川,因为古谷川太奇怪了,不仅手脚都缠着他,闭眼闭一会儿就要睁开来,那双眼睛闪得怪亮,就像是怕叶海涛跑了一样。
叶海涛动也不能动,半夜就这样尿在古谷川的床上了。
古谷川因为闻到了那股尿馊味儿而睁开眼了。
他将叶海涛从床上扯了起来,疑惑地看了看他,当瞧见了叶海涛湿透的腿间和那一处隐隐发出的臭味,古谷川才明白地笑了一声。
现在的叶海涛仍旧心有余悸,只能忍着古谷川说着一堆听不懂的话,将他牵进了隔壁的浴室里。
叶海涛睁大着眼瞧着古谷川,而古谷川去放了热水之后,就转过头来俯下身,要去扯叶海涛的裤子。
叶海涛“啊”地大叫一声,紧紧地拉住了裤衩,像个猴子一样地往后跳了两步他从懂事起就不让苏芝华看他光身子,更何况是古谷川这个外人。再说,他是真被古谷川的暴躁给吓坏了,心里怎么也不愿意与他亲近了。
然而,古谷川执拗起来,是谁也挡不住的。他又比叶海涛长了足有几岁,在叶海涛正要转身拔腿逃跑的时候,就抓住了他一只脚,将他给拖了回来,三两下就把叶海涛的裤子衣服给扯坏扯开了。
“啊!别脱我裤子!啊!”
叶海涛从后被古谷川两手穿过胳肢窝抱了起来,直接扔到了浴缸里去。古谷川想来只是单纯地要将叶海涛给洗干净,所以他不甚明白叶海涛为何要如此大力地挣扎。
古谷川是个爱干净的人,在某方面上还有点洁癖,故此,他拿过一边的毛巾,用力地搓揉叶海涛身上的每一处,尤其是大腿内侧,因为那儿的尿味儿最重。然而,叶海涛不断地挣扎,古谷川后来也有点恼了,但是,他心里对叶海涛又与旁人不一样,故此只是惩罚性地捏了捏叶海涛的屁股。
这回叶海涛“噢”地怪叫一声,两手急忙捂住了屁股,疼得整个人都颤了颤。
古谷川也跟着“啊”了一声,想来是发现自己下手太重了,看叶海涛疼成那副模样,便好心地把叶海涛给翻了过来。叶海涛趴在浴缸边缘,高高地厥起了屁股,这期间他又喝了不少水,呛得说不出话来了。
古谷川偏着头,他跪坐在浴缸边缘,似乎正在端详着眼前这两片圆润的臀瓣。叶海涛看过去瘦小无肉,骨骼分明,就算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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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好睡的养着,依旧是瘦巴巴地跟小猴儿似的。可现在脱光了才知道,原来叶海涛的肥肉都长到了屁股上去了。
叶海涛的臀部很是白皙滑嫩,故此古谷川很快地就发现了那被他捏红的地方,于是,他怀着好意,伸手给对方揉了揉。
然而,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地方的手感太好了,古谷川先是轻轻地摸摸揉揉,之后仿佛是上了瘾一样地,边揉边捏,侧过眼仔细地看了看叶海涛的反应。只见那小少年皱着眉头,他用力地摸一下,叶海涛便颤了颤。
古谷川得了趣,便也跟着跳进了浴缸里,把全身赤裸的叶海涛抱在了身上,两只手搭在叶海涛的屁股,有滋有味地玩闹揉捏起来,一直到叶海涛埋在他的胸膛里,弱弱地抽泣着,古谷川才像是回神一样地手。
那天晚上,叶海涛难得病了,烧了整整一个星期。
也是由那一刻起,叶海涛晓得了一件事情。
古谷川,确实是一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
时光荏苒。
叶海涛从直落古楼英校踩着脚踏车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母亲苏芝华的车驶进了古谷公馆。叶海涛将脚踏车系在柱子边,往车子的方向走了过来,只见司机阿福急急地下了车,去为苏芝华打开车门。
浓妆艳抹的苏芝华被司机从车里扶了出来,她摇摇晃晃地挂在司机身上,嘴里还哼着曲子,迷迷糊糊地娇笑着。
“妈”叶海涛快步走了过来,从阿福手里接过了母亲。
这三年来,叶海涛不止顶上的头发长出来了,连个子也跟着窜高了起来,现在也只矮了苏芝华半个脑袋,就是清瘦了点,气色却健康得很。苏芝华满身酒肉香气,她在儿子怀里遥遥欲坠,呵呵地叫了几声“阿海”,就整个人挂在了儿子身上。
叶海涛“啧”了一声,在司机的帮忙下,把母亲给搀扶进屋子里去了,然后又拜托了下人去准备醒酒汤,一个人把苏芝华给扶上了楼带进了房间里。
这几年苏芝华是越发娇媚且富有女人味了,她烫了最摩登的发型,是那种小卷浪式的。此外,苏芝华也因为长时间和那几个名媛太太在一起,消遣也越发多了一些,尤其是当古谷峰一出远门的时候,苏芝华几乎会彻夜不归,每每回来的时候都是一身酒气逼人。
不一会儿,下人送来了醒酒汤对于苏芝华这样的情形,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妈,喝了汤再睡。”叶海涛把背包搁下,走向了母亲,把她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又走过去轻轻摇了摇苏子华。
“哎呀……”苏芝华翻了翻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了,她看了眼叶海涛,抬起手又傻气地笑了起来,抚摸儿子的脸庞,糊里糊涂地咕哝说:“儿子啊,你怎么长大啦……”
这几年叶海涛的容貌轮廓有了些微的变化,他的五官渐渐张开了,和苏芝华有点相像,是偏向于俊秀的那一类。苏芝华凑上前在儿子脸上亲了两口,然后嘻嘻笑着侧过身,发出一声咕噜,就睡去了。
叶海涛又叫了几声“妈”,可苏芝华是醉糊涂了,理也不理他。
叶海涛无奈地摇了摇头,爬上床去将苏芝华的披肩给脱了下来,而那一刻,叶海涛瞧见了苏芝华的手臂上一跳一跳淡淡的像是伤痕之类的痕迹,他有些失神地看了看,一直到苏芝华侧过身之后才回过神来。
叶海涛明白,这些伤痕是古谷峰一留下的。
那是因为苏芝华好赌,打麻将看回力球,在外头输了一大把钱,外人上门讨债的时候,古谷峰一拿了皮带大庭广众地将苏芝华抽得哭倒在地,那时候叶海涛不在场,一直到他从学校回来之后,瞧见母亲苏芝华披头散发地蜷缩在门角,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叶海涛怒气冲冲地要去找古谷峰一算账的时候,才知道古谷峰一临时带着儿子出门到马来亚的丁加奴去了,似乎是那里的工厂出了什么事。
然而,苏芝华在丈夫出门之后的两天,就有故态复萌,扔下了儿子出门去了,到了今天早上才回来。
叶海涛坐在床沿,用沾湿的面巾替苏芝华擦脸,他看着母亲双眼下深深的暗影,陡然沉默了。
他突然有些怀念起来,过去在爪哇路口卖粥的日子。但是叶海涛很快地便摇了摇头。
他很清楚,就算当初没有古谷峰一,也还会有其他的男人。
晚上,叶海涛做好了功课之后,正在练习英文发音。
在两年前,他终于又能去念书了。
这个福利,是古谷川为他争取过来的说是争取,其实也不是,古谷川只是向古谷峰一知会了一声,想办法将他编进学校里继续上课,如此而已。
古谷峰一是个爱护儿子的人,尤其自从叶海涛来到古谷川身边之后,这脾性怪异的儿子似乎因为有了伴儿,态度习性方面有了很大的改善。重点是,古谷川明显地快乐了起来。
为此,他自然也善待叶海涛,甚至对他比对苏芝华还来得客气。
然而,实际上叶海涛向古谷川想去上学的意念时,古谷川可是百般不愿意的,还大大地闹了一番脾气。
至于之后为什么妥协了,这是叶海涛和古谷川两个人共同的秘密。
正当叶海涛朗读着英语课文的时候,他听见了窗外车子的鸣笛声。他快速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奔到窗前,果真瞧见了那两道人影古谷川和他父亲回来了。
叶海涛快速地拉下了窗帘,又去熄了灯,扑腾地跳回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就只过了一会儿,叶海涛就听见了脚步声了。
他紧闭着眼,门被打开的时候,他动也不动,像是真的睡了一样。来人快步地走到了床边,也不管叶海涛是真睡还是假寐,他整个人压了下去,在叶海涛的下颚用力地咬了一口。
叶海涛不堪疼痛地“哎哟”了一声,睁开眼的时候,就瞧见了古谷川趴在他的胸膛前,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扬声说着
“阿海,我回来了。”
先前,古谷川找了一个华人先生,专门教他研习华文。古谷川这方面的天赋极高,领悟力又好,不过一些时候就能用华文进行普通的对话,就是发音还有些奇怪,但是和叶海涛的沟通,总算不成问题了。
叶海涛讪讪地从床上坐起了,有些麻木地应道:“哥,回来啦。”
古谷川是很喜欢叶海涛叫他“哥哥”的,由于太久没听见叶海涛的声音了,他满怀想念地倾上前在叶海涛脸上又咬了两口,像是小兽一样地和蹭了蹭叶海涛的脸,虽说叶海涛因为要长大了,脸上渐渐长了痘,古谷川也毫不嫌弃。
等他觉得咬够了,把叶海涛的吟咛声逼了出来,古谷川才就从床上站了起来,开始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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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解带。
自从三年前的那出事情之后,叶海涛就被迫搬进了古谷川的房里,两个人除了叶海涛上课的时间之外,几乎都是处在一块儿。古谷川今年刚满二十,也算是个成年人了,不过他不粗旷也不纤细,脸蛋细致却不显女气,和叶海涛一样,身板偏向于清瘦。
古谷川脱下了衬衫,换了睡衣,就转过去爬上了床,抱紧了叶海涛。
这几年,古谷峰一常常带着儿子出入各个场合,以往古谷川是不理这些事情的,但是古谷峰一不晓得用了什么法子说服了儿子。故此,古谷川也对父亲的事业热络起来,目前已经帮忙父亲管理好几家的当铺和会所。而这一次,在丁加奴那里的工厂发生了员工罢工事件,古谷父子就是亲自去那里处理这件事情的。
古谷川有将近十天没好好和叶海涛一起,他仿佛是极其想念叶海涛一样,抱着身旁的这个少年,用力地闻着叶海涛身上的味道。
叶海涛原来死死闭着眼不去想这一些,到最后他听见古谷川在耳边对他说,“阿海,脱裤子。”叶海涛心如死灰,他深吸一口气,从床上慢慢地爬了起来。
古谷川也跟着坐了起来,在黑暗之中,他的目光似乎闪烁着异。
叶海涛也不去看他,只是红着脸跪坐在床上,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慢慢地褪下了裤子,转过身,以趴跪的姿势,用屁股对着古谷川,颤颤地厥了起来。
第九回
囚徒
这三年,叶海涛的身子拔长了,不过他不管怎么养,仍旧是一副消瘦的模样,唯有这屁股生得很是圆润丰满,丝毫不喀人。
当感受到后头一阵凉意的时候,叶海涛咬着牙抖擞一阵,他羞恼地将脸埋进了那柔软的被褥里去,任古谷川的手搭在他的臀部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古谷川忍了这么多天,今晚铁定是要闹个没完的了,故此,叶海涛偏了偏头,哑声叫了一声“哥”。
这一段时日叶海涛正处于变声期,声音偏向沙哑,颈部的喉结也越来越清楚了。古谷川听见叶海涛唤着自己,他满心欢喜地从叶海涛的后方探出头来,轻柔暧昧地应道:“怎么了?”
和叶海涛全然不同,古谷川的声音是稍嫌柔细的,虽然悦耳,有时候听起来却有些雌雄莫辩。再者,叶海涛发现,古谷川的脸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白白净净的,连胡子都不长,脖子间的喉结也不明显要不是瞧见过古谷川在自己面前裸着上半身,叶海涛还真要以为他这疯子哥哥实际上是个姑娘家。
不过,想来也不会有哪家的姑娘这般不得体的。
“哥。”叶海涛觉得自己好像要发烧一样,“今晚别弄太晚,明天……还要上学呢。”叶海涛憋红着脸说完,简直有些头晕目眩了。
然而,古谷川轻笑了一声,从后搂住了叶海涛,在他的侧脸及耳的地方用力地亲了几口,全然不以为意地说:“不,阿海,我想你,明天别去学校了。”
古谷川在语言方面的表达是坦率到了近乎直接的地步,叶海涛明白他只是把心里想的用最简洁的方式表达出来,也是因此,让他更加地恼羞无奈。但是,他仍旧不死心地软软地唤了一声“哥哥”,而古谷川在听到叶海涛那声委屈却隐含着倔强的叫唤时,心中像是有什么地方被狠狠触动了一样。
于是,古谷川把叶海涛从床上抱了起来,让他跪坐着正对自己。
叶海涛不会以为古谷川这是要放过自己,这三年来他们时时刻刻都处在一块儿,叶海涛对他哥那风雨无常的个性已经有了一定程度上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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