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她(NP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他没有很重的烟瘾,只有在烦躁时才想要抽上一口。
按下电梯上行按钮,他扭过头,看着身后的电梯数字在34楼停下,知道宫欣他们比自己快了些到家。
34和35楼原本和楼下一样是三梯四户,不过宫欣家把同侧的两套打通成一套。
共犯汪汕提起过,34楼除了宫欣,另外一户是宫欣爸妈家。
至于35楼,共犯汪汕并没有说,不过现在的萧琮隐约知道35楼住着谁。
赶了巧,面前的电梯门打开,里面就站着那个“谁”。
宫六生从车库上来,原本按的是「35」,在一楼电梯门打开时看到萧琮,他迅速地按下了「34」。
萧琮走进电梯后看到两个按钮都亮着,内心嗤笑了一声。
这个幼稚的男人。
宫六生从上至下扫了一眼这个平时一丝不苟的男人,今天的萧琮确实是狼狈了。
“萧先生没带伞?这场雨好大呢,回去了洗个热水澡啊,别生病了。”宫六生故意一直叫他「萧先生」,也不管萧琮跟他提了多少次,可以直接喊他的名字。
如那一天第一次见面,两人的视线在金属镜面倒映里互相碰撞。
萧琮其实不太清楚宫欣的家庭背景,大家都是小孩子的时候聊天话题还没上升到家庭层面。
只听过少女提过一嘴自己以前跟妈妈姓,叫「唐欣」,后来妈妈嫁了人,自己才改了姓。
这男人是她小叔=宫欣爸爸的弟弟=这男人也姓宫。
萧琮迅速在脑内做好了人物关系图,有很多个名字之间划着很多个箭头的那种。
真是睁着眼说瞎话一点都不心虚,还什么宫这个姓太罕见了,还什么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决定好了孩子要姓宫。
bullshit!!!
刚刚在车上得知自己被瞒在鼓里的时候,甚至还没像现在这么怒火中烧。
看到洋溢着一脸得意洋洋的男人,萧琮就觉得自己也是被那带毒的女人迷了眼,连真真假假都看不清了。
没得到回应,却感受到和平时不同的视线,宫六生眯了眯眼。
他甚至能够察觉到萧琮目光里带着的敵意。
怎么了这是?
他眯了眯眼,脑内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演。
电梯在33楼停下,宫六生看着萧琮一言不发地走出电梯。
电梯门一寸寸关上。
约莫还剩二十公分就完全关闭时,宫六生听到萧琮喊了句。
“谢谢小叔关心啊。”
*
宫六生没回35楼,他在34楼就走了出去,按指纹开了门。
听到门锁解开音乐声的玛利亚从厨房探出头,喊了声:“欣欣,六叔来咗!”
宫欣正在主卧浴室给宫白羽脱着校服,准备给他洗澡,回喊道:“哦!那今晚加多对筷子!”
“六叔你真是识食,今日我买了烧鹅髀,左髀来的,超靓!”
玛利亚操着一口不咸不淡的带口音粤语,走回灶前看回炉火上的老火靓汤。
当年宫欣产子后,让月嫂帮她物色一个相熟可靠的住家保姆,月嫂就把玛利亚介绍了过来。
玛利亚做菜好吃做事认真,宫欣出手大方待人随和,两人一拍即合,玛丽亚在宫家一待就待了四年。
虽然顶着一个tvb港片菲佣专用名字,但她其实来自广东南方的一座小村落里。
真名姓马名丽,发现和开心麻花家的花旦撞名后,她就给自己起了个玛利亚的“艺名”,大家喊着喊着就这么定了下来。
“今晚喝什么汤?”宫六生走近厨房,嗅到了带些辛辣的香气:“是咸菜猪肚煲?”
“对啊!你的鼻子真灵!你先坐一下,等白羽洗完澡就可以开饭了。”
宫六生径直走进了主卧,在浴室门上敲了敲:“我能不能进来?”
小男孩可不愿意了,大喊着不行不行不许偷看我洗澡。
宫六生撇了撇嘴,你小的时候我还帮你换过屎片*好吧,全身上下有什么地方我没见过?小鸡鸡我都看过好多遍了。
宫欣也让他在外头呆着,他只好又回了客厅刷手机。
坐了没一会,听见女人在房间里喊他,宫六生放下手机又踱了进去。
“你帮白羽擦擦头发,我刚被花洒弄湿了,顺便把澡洗了。”
浴室门半开着,白羽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走了出来,宫六生接过女人递过来的毛巾后,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大腿示意小男孩过来。
白绒毛巾在小孩短翘的头发上摩擦着,宫六生看着他白皙到透出细微血管的耳廓,像万千家长一样,问着小孩“今天在幼儿园学了什么呀”、“那今天开心吗”、“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
“学了h、i、j……”
“i for i love you哦六叔公。”
“哦对了,刚刚回家的时候大塞车,我肚子饿了,有个叔叔送面包给我吃。”
“叔叔?”宫六生顿了顿,手里动作停了下来:“什么样的叔叔?”
宫白羽像小狗一样甩了甩头,“戴眼镜的叔叔,是我班里,陈年年的表叔。”
“……送了面包之后呢?别动,再擦干一点。”
“然后,哦,你打电话给妈咪是不是?”
宫六生想到刚刚被挂断的电话,“嗯”了一声。
“然后我就跟妈咪说,六叔公来电话啦。”
恍然大悟。
宫六生觉得上辈子一定是和这小崽子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一辈子才会处处被他吃得死死。
气得牙痒,他狠狠搓了一把小崽子的头发。
不顾男孩的抗议,还捏了一把他圆嘟嘟的腮帮子。
气死了,他今晚要把烧鹅髀统统吃光!
————作者的废话————
屎片=尿布
继拿红薯做插图后,我又用了烧鹅腿做标题(这个作者感觉很饿
五万字了,玛丽亚终于正式出场了(撒花
我把明天的都更了!!夸我!!夸我!!
我去三次元拼命了再见!!
钟意她(NPH) 23. 水浸
虽然幼稚的大男人信誓旦旦说要吃光所有的烧鹅腿,最终还是把肉连着骨头、皮烤得卜卜脆的那一块儿夹到了宫白羽小碗里,宫白羽惊讶着六叔公今晚居然不跟他抢肉吃,直接上手抓着腿儿啃了起来,吃得小嘴巴沾满油光。
天空像破了洞一般,雨水卯着劲,势要今日把这喧哗浮躁的城市洗涮一番,那雨声似乎叫嚣着“没把城市洗干净算我输”。
餐厅的电视机里播着广视新闻,穿着黄色雨衣的记者撩高了裤腿,站在淹至小腿肚的雨水中,大声对着棚内直播现场反映着自己所身处的水浸黑点。
宫六生能感觉到,女人的心不在焉。
一餐饭下来,宫欣都没怎么说过话,只记得给儿子布菜,自己则猛扒着碗里的白米饭。
宫六生给她也夹了块蘸了酸梅酱的烧鹅,筷子轻敲了一下瓷碗边缘。
女人抬眸看了看他,他眨了眨眼,给了她一个“先好好吃饭吃完了我们再聊聊”的眼神。
晚饭后是宫白羽一天里最期盼的动画时间,玛利亚拾餐具放进洗碗机里,宫欣给已经坐上沙发乖巧等着的男孩开了小米盒子。
“今天想看什么呀?”宫欣按着遥控器,熟练地跳到儿童页面。
“想看警车珀利!”
“好。”迅速找到那只蓝色警车机器人,宫欣提醒了宫白羽:“不要看太久了,刚吃完饭也别总坐着,站着看吧。”
“好的妈妈!”
放下遥控器后,宫欣到冰箱拿了两罐三得利微醺才走进主卧,关上了门,转身看到宫六生已经在小露台的躺椅上躺下了。
“刚吃完饭你就躺着啊?”宫欣把沁着水珠的冰凉铁罐贴上男人侧脸,“你也开始奔四了,小心变成油腻中年男哦。”
宫六生接过果酒,也握住了女人微凉的手,轻轻一拉,便把这口是心非的家伙抱了个满怀。
“那可怎么办,我变成油腻中年男,更加娶不到老婆了。”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摩挲着女人耳下娇嫩的方寸肌肤。
宫欣在男人的安抚下稍微平静了一些,像没安全感的小猫一般,往他胸膛上又蹭了蹭,闷在他胸口,把话语传进他的胸腔内:“你个不婚主义,怎么最近总想着娶老婆了啊?”
她亲耳听过一次宫六生跟宫二生的争执,很罕见,两兄弟相依为命着,甚少有过那么激烈的对抗。
宫六生语气里克制着躁动,压抑着怒火,哑着声跟电话那头的宫二生互呛,说自己没有结婚的打算,也没有生育的打算。
宫二生后来的来电,宫六生都躲着不让她听,可她知道越来越频繁了。
唐咏诗也给过宫欣电话,让她帮忙劝劝小叔多考慮一下人生大事。
她和宫六生的事,只有玛利亚稍微知情。
宫六生没回答她的问题,直接绕了个弯:“今晚怎么了?萧琮那败露了?”
“嗯,当着面被拆穿的感觉,还真挺差的。”她从男人身上撑着坐了起来。
宫六生帮她开了果酒,「啪嗒」一声之后,是「滋滋滋滋」的气泡声。
“他知道你骗他,有什么反应?”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可能气到不想和我说话了吧。”宫欣聳了聳肩,猛灌了一口带柑橘味道的啤酒,冰凉入喉。
紧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被暴雨洗去污浊的氧气占满,二氧化碳气泡沉到谷底后反弹着涌上喉咙,随着打嗝吐出了一啖郁气。
连着打了几个小嗝,那团绕在心头不散的薄霾也似乎淡了一些。
宫欣看着男人清澈透亮的黑眸里,反射着错雜灿烂的色,她对着曾经的浪子提了问:“你说,到底分了手还能不能做朋友啊?”
“不能吧,要么复合,要么老死不相往来,要么遗忘,要么……”想到了什么,男人皱了皱眉,瞪了一眼怀里的坏家伙。
“要么什么?”
“……不告诉你。”
“呿,幼稚鬼。”
一对大眼睛滴溜溜转了圈,宫欣心想,不就是想说炮友么。
“对了,我妈下午给我打了电话,他们下周回来……”女人的吐息间揉进了清新柑橘味道,让宫六生忍不住亲了几口泛着水光的软唇。
“……等等,等我说完。我想着让白羽七月中放暑假时,跟他们先上云南玩半个月。”
宫二生和唐咏诗在洱海旁的客栈养了不少猫,宫白羽一直想去看看。
“行啊,我赞助他们头等舱机票。”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终于能把这小鬼送走个几天了。
他要好好想想那两周跟坏家伙玩些什么新玩意儿。
要不,把藏夹里那几条长长短短的尾巴都给买了?
宫欣不知道短短时间里,男人已经想到性和遠方了。
宫欣也不知道,这样一个雨夜里,还有几个人在心里都默念着她的名字。
萧琮结束了和老校长的通话,冲了杯咖啡走进书房。
打开电脑点开page,准备起一份半个月后校庆的演讲稿。
没有开灯的客厅里,汪汕再一次挂掉母亲的来电,躺在沙发上盯着偶尔被闪电照亮的天花板。
他想起白羽说过想去看鲨鱼和海豚,便开了手机,查起海洋乐园的攻略。
季星阑刚出了芒果台的录影大楼,跟在门口蹲守的粉丝说了几句话,上了保姆车后他打开了airbnb,浏览起藏夹里的「gong」房源。
七月的录影排得太密集,easy没同意让他住广州,说等九月行程没那么满的时候,可以再给他安排广州的房子。
他叹了口气,想着能不能把行程挤一挤,抽个一天出来飞广州。
李蕴然举着颤抖的双臂无力地保护着头部,承受着男人无端端的暴怒。
眼泪流淌进她内心无尽深渊,她只能一遍遍呼喊着,宫欣救我。
夏雷滚滚,一道闪电至黑暗中劈下。
“怎么了?”宫六生看着女人突然回过头,不知道看向何处。
“唔,没有。”宫欣回过头,手里的铁罐和男人手里的轻碰了一下。
“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我名字。”
————作者的废话————
立个flag,周日不更(强硬
李蕴然指路第九章,不过下一章应该也会出场一下下
钟意她(NPH) 24. 伤追人
凌晨三点时候雨势逐渐小,到了早上已经完全停了,洗涤过的天空湛蓝明朗,微风吹起阳台晾着的衣服,空气中弥漫着洗衣液的甜美花香,和烤吐司的松软香气。
黑胡桃木餐边柜上的松石绿吐司机「叮」一声,两片肌肤微焦的面包片跳了起来,宫白羽在餐桌边迫不及待地呼唤着:“吐司好了!”
烤吐司的途中宫欣已经给自己冲了杯美式,昨晚她睡得不太踏实,听着雨声到三四点才能稍微睡着。
心一上一下跳得有些失了频,她归结于是昨天大雨中的不欢而散。
她取了托盘,把热烘烘的面包夹了出来,“今天要巧克力酱还是花生酱?”
“我想都要,可以吗,妈咪?”小孩软着语气撒起娇。
“好好好,就当是周末福利。”
抹好酱,宫欣把托盘放到孩子面前,拉开了椅子坐在他对面,喝起自己的咖啡。
“慢慢吃啊,又没人跟你抢。”看着儿子嘴边糊着一圈棕色,宫欣放松了一些,把负能量往下压了压。
她看了看时间,等下送完宫白羽去周六跆拳道课后,还来得及去一趟李蕴然的琴行,可以把一大早就被快递员送来的演唱会票拿给她。
宫欣和李蕴然在大学里认识。
李蕴然是音乐教育系的,宫欣是流行音乐系的,两人上的课其实没什么交集,宿舍没在同一栋,交际圈也不一样。
只是刚好,宫欣第一个学期期末的声乐考试需要一个钢琴伴奏,她在学校安排的钢伴名单里点指兵兵,挑中了李蕴然。
也刚好,两人在琴房里休息时聊着天,才发现彼此的喜好相近得惊人。
喜欢的香港女歌手是sammi,每天必听一遍的饮歌是《唯独你是不可取替》,喜欢看的漫画是《nana》,喜欢的日本男演员是已经退隐的成宫宽贵,不喜欢吃茄子和番茄。
一两个巧合还不觉得,连续好几个喜好都撞上了就觉得天啊简直了。
宫欣这个人一旦认定了,就觉得什么都是巧合,连两人只喝可口可乐不喝百事可乐,她都觉得简直巧到极致。
“然然,我都快觉得你就是世界上另一个我了。”宫欣坐在琴凳上背靠着李蕴然,说着两人才能听得明白的台词。
“你长得那么漂亮,我长得那么普通,哪里像了呀。”李蕴然托了托黑色粗框眼镜,翻着谱架上的文件夹,找到宫欣考试要唱的曲目。
“大崎娜娜和小松奈奈不也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吗?”
很多的因素致使她并没有什么女性朋友,遇上一个相处融洽爱好相同的姑娘,让宫欣觉得很幸运。
宫欣觉得自己和小松奈奈一样,也是一个非常相信命运的人。
把宫白羽送到跆拳道教室后,车子掉了个头,十分钟后就到了韵乐琴行。
周六的一大早,琴行前厅里早已挤满了送小孩来上课的家长,宫欣穿过人群走到前台,只看到前台小妹黄小雯忙得手忙脚乱。
“嗯?蕴然今天要上课吗?”宫欣问着小姑娘,她记得李蕴然退到幕后做管理后,周末没给自己排课呀。
黄小雯抬头见是宫欣,摇了摇头回答:“没呢,老板今天请假没来呢。”
请假?宫欣皱了皱眉,“她怎么了?”
“她说今天起床后人不太舒服,想休息几天……”黄小雯顿了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凑近宫欣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老板好像今年身体不太好?已经请假好几次了……”
宫欣把演唱会票交给黄小雯,走出琴行后给李蕴然拨了电话,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听。
不停鼓噪的知了,升至高空的夏日,无人接通的电话,都让宫欣再次感受到昨夜脱序的心跳。
她往停在百米之外的车子走去,第三次拨打李蕴然的号码。
解锁,开车门,上车,绑安全带,启动。
宫欣打算直接开去李蕴然家。
“……喂……”
宫欣猛踩下刹车,刚开出几米的车子顿停,她被安全带勒了一下。
“然然?你还好吧?是不是病了?”
虽然李蕴然平时说话轻声细语,但今天也太过有气无力了,而且声音就像漏了气的手风琴,呼啦呼啦的,嘶哑难听。
“……我没事,我已经吃了药了……可能是昨天淋了雨,有点感冒了……咳、咳……”
“那我过来带你去医院吧。”宫欣还是觉得要去她家看看她。
“别、咳咳、不用了……咳咳……”
电话那头忽然响起一阵沉闷雜音,像被什么捂住了话筒,等再有声音传来时,女人绵延不绝的咳嗽声已经小声了许多。
“喂?宫欣啊,我是春明。”一把清朗的男人声音传来。
宫欣无论几时听到杜春明的声音,后颈都会禁不住泛起一阵颤栗。
不知为什么,这男人看似暖煦,可她总能感觉到一丝埋藏在底子里的违和感。
对上杜春明,宫欣语气就没那么随和了,“杜春明,怎么回事啊?你老婆病成这样,你带她去医院看过了吗?”
“有,昨晚我就带她去啦,医生说就是有一点感冒了,喉咙也有点炎症。开了药,让这几天在家休息着。”
男人的答复让她揪不到小辫子,昨晚的睡眠不足也似乎影响了她思考能力,又问了几句李蕴然目前的状况,宫欣让杜春明把手机还给他老婆。
“然然,你如果还是很不舒服,就一定要告诉我啊,知道了吗?”
“知道啦,你真的很啰嗦啊宫欣,当了妈妈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听到李蕴然还懂得调侃她,宫欣也安心了一点,“对了,我把sammi的票放在你前台了,你这些天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宫姐姐带你去香港吃香喝辣啊。”
“好啊宫姐姐。”
宫欣的声音从耳边消失后,只剩下「嘟——嘟——」声。
半响,李蕴然才机械地缓缓放下手机。
变了黑的手机屏幕上爬满蛛网般的可怖裂纹,她看着黑镜里被裂纹分割成碎片的自己,心理向大脑反馈了想哭的情绪,可生理上却不允许。
她的眼睛早已哭得红肿,眼角被泪水浸得酸痛。
她今早还没有去照过镜子,便透过手机屏幕看了看自己。
杜春明一般不打她脸,可昨晚她反击了,被暴怒的杜春明掐了有一会儿脖子,应该留下淤痕了,喉咙灼烧着,痛到吞口水都难受。
她正麻木着思考起自己有没有能遮挡脖子的夏季衣服,这时一双长臂如毒蛇盘上她,把她禁锢在带些湿冷的胸膛前。
李蕴然的大脑和身体都疲惫无比,可仍然无法控制自己,全身的肌肉自动颤抖了起来。
“老婆,我知道错了……真的……”
“我就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打我好不好?狠狠打我一顿!”
“过几天你要和宫欣去玩对不对?你去买几个包好不好?还是车要不要换台新的?”
“老婆……”
李蕴然其实一句都听不进去,而且杜春明从第一次打她之后的台词都一个样,她也听腻了。
宫欣,你说我是世界上的另一个你。
可现在的我,不希望你是另一个我。
宫欣,我真的很羡慕你自由自在无所畏惧的模样。
宫欣,我好累。
————作者的废话————
本应打九九九可以求助
无奈你不是像持刀伤害我
我最多,把躯壳暂时就当不属我
麻木去受你,最后重击一趟
《伤追人》@古巨基
下周的话,是老萧主线,走点甜的吧。
再次愿每个女孩,都能自由自在。
钟意她(NPH) 25. 涟漪
宫欣从二十二度的车内刚邁出一条腿,已经萌生了“要不别去了吧”的念头。
热浪由地面蒸腾而上,裸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肤被晒得滚烫,她觉得出门刚喷的防晒喷雾在这么强烈的紫外线之下毫无作用。
比热更可怕的,是带着潮湿的热。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潮刚走进天华中学的校门,宫欣已经想着找个洗手间洗洗手擦擦脸,她浑身上下黏糊得难受。
还好进了大门后,有一段茂密的树荫挡住了阳光。
习习夏风拂过,重重树影沙沙。
温热的气流吹起了镂空雕花的白色裙摆,同色系的低跟皮拖踏着水泥地面的细碎光斑,宫欣凭着十来年前的记忆走向礼堂。
接近礼堂大门时已经能感受到空调带来的凉意,宫欣在签到册上匆匆签上自己的名字,快步躲进了室内。
很快宫欣找到了自己入读年份的区块,0610年的坐在同一片。
找了个位置坐下后,她从白棕拼色的风琴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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