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满河星
陶苍林抬头,却只见应白正看着他,眼里没什么情绪,可嘴角却挂着笑,含着不一样的意味。
怎么会有这样恶劣的人呢,他的臣服还不够吗?扭曲了本性,抛弃了自矜,不顾高筑的戒备和羞耻,只想着她,只恋着她,却还要时时处处应对她一时兴起的玩弄。
于是陶苍林反折了她止住自己的手腕,在应白还来不及痛呼之前,低下了头,用牙齿咬住了拉链的细坠,然后用牙尖拉扯着,一寸寸解开了束缚。
细不可闻的嘶声悄悄地响起,与这声音一起的,是在应白脚边落下的一圈圆。
陶苍林的耐心快耗尽了,可他还记得,自己要第一个看应白穿舞裙的模样。
所以又从旁边桌子取了袋子里放的裙子,柔软得摊在他的掌心,他用最后的耐心给应白套上了,隔开些距离,仔细欣赏着。
应白身后的窗蒙着凹凸不平的雾玻璃,外面的树长得极高,将光线挡去一半,剩下一半辗转从玻璃折射进来,形成雾蒙蒙的一层薄光,披在她身后,镀上一抹昏暗又动人的颜色。
那是火红的舞裙,吊带的,柔软地落在身上,勾勒出饱满的胸乳,纤细的腰肢,丰腴的臀,一路收紧,在小腿处摇曳开来鱼尾的形状,坠坠地堆起层层裙摆。
她几乎从未穿过这样热烈的颜色,也从未这样露骨地显现出诱惑的身段,依然是少女的模样,却镀上一层成熟的诱色,如同开得正盛的玫瑰。
下一秒,锋利的牙齿咬住了柔软的乳,隔着丝质的裙子,用力地含吮着,津液在唇舌间溢出,将烈焰样的颜色染得更深,在裙上晕出深色的痕迹。
摇曳的裙摆极大幅度地荡了开来,露出大片白嫩的腿和臀肉,他的手趁机探了进去,指尖划过裸露的皮肤,一路深入,潜进看不见的隐秘。
隔着软薄的裙,手背的骨节在丝下硌出凸起,隐约可见手上下的动作,他的手覆在丰软的臀肉上,隆起的线条和手将裙子绷得有些紧。
应白穿了丝袜,那触感在掌心里有些怪异,如同一条湿润的鱼一样,随时要逃走,却又更想握紧。
仿佛对抗一样,他报复性地满满一握,软腴的臀肉便从指缝里溢了出来,薄薄的丝被绷紧,与坚硬的指节形成对比的,是软又柔的臀肉,在裙上碾出鼓囊的圆润,随着动作摇曳晃荡,嫩得快要在指缝里化开。
陶苍林眼里的欲望越来越浓,托住她小小圆圆的臀,一下子举到了播音台上。
烈焰色的裙摆随着动作荡漾开来,铺在她腰间散开,这朵花终于开了,花蕊藏在里面,嫩生生的,等人采撷。
陶苍林伏了下去,躺在她的腿心,脸颊厮磨着应白被丝袜覆盖的大腿内侧,鼻尖隔着丝袜硌在她脆弱的地方。
他甚至用坚挺的鼻尖在那里来回划着,每划过一下,应白便难以抑制地嘤咛出声,越发缠绵。
一颗小小的粒从肥嫩的肉唇里悄悄立了起来,被弹性的丝袜弹压了下去,收紧的力道变相厮磨着敏感点。
更让人发疯的是,陶苍林还在用鼻尖故意磨着那里,他像是开了天眼,专门找最脆弱的地方折磨,一下下点着、磨着,划着圈。
灼热的呼吸喷在那里,丝袜是凉的,鼻息却滚烫,倒置的错觉,漫开一种过剩的欲望。
欲望被绷紧到极限的丝袜压制着,于是湿润蔓延开来,将肉色的丝袜染开一点颜色。
湿润顷刻冰凉,呼吸却依然温热,碰撞在一起,全是无法救赎的欲望蔓延在骨缝里。
细腻又诡异的丝润感同时击中了两人,一切都被关在丝的蒙昧下,他能看到她的皮肤,能看到她大腿内侧的软肉,能看到她臀部的曲线,可一切都若隐若现,都蒙着一层雾。
这让人发疯。
陶苍林也疯了,默不作声,红着眼睛撕扯着那层薄薄的丝袜,可它比看上去柔韧得多,只是徒劳地让人更加焦急。
他的额头都落了汗,终于不耐烦,近乎暴虐地用力撕着,丝袜终于被拉扯到极限,嘶地一声,崩裂开来。
残破的丝袜啪地弹了回去,破裂的地方将柔软的肉体圈了起来,呈上他掌心,应白轻轻哼了一声,含着隐隐的催促和难耐。
陶苍林没有犹豫,直接埋进了那已经湿了的地方,用舌尖勾开可怜的内裤,探了进去,轻轻一划,就舔开了那条湿得一塌糊涂的细缝。
应白反射性收紧了穴,肉瓣轻轻耸动着,露骨地彰显着情欲,陶苍林被湿液染得水亮的唇默不作声地勾起。
下一刻,便狠狠地吸吮着她脆弱的阴穴,用力地爱吻着,每一寸皮肉都相交相缠,每一寸褶皱都被温热的舌头舔舐熨平,每一点缝隙都被舌尖挑开钻进。
连牙齿都深深刻进柔软的肉瓣中,将软肉压出痕迹,溢到他的舌尖上,再被细细品味。
他用力往里钻着,命都不要,拼命地吸取她身体里流出的柔液,鼻子里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在她穴里蔓延开来,鼻尖硌进肉里,正好碾在脆弱的淫核上。
他抬头,连下巴都染湿了,眼里满是偏执的暗色。
“都是我的。”
跳舞(((((?(???)?)))))
催熟 63、六十三、幼稚(3700)
应白像朵娇慵的玫瑰,红色的裙摆在身下开放,被吮湿的丝贴着乳尖,破碎的丝袜半箍在腿根,湿透了的内裤被拨在一边。
她放松了所有警惕,任由他的唇舌玩弄身下敏感的穴。
柔韧的舌头就这么抵进肥嫩的肉唇里,含吮着湿润的穴口,如同热吻一般。
舌尖勾住阴蒂,沿着核的下缘打转,那里连着黏膜,布满细密的神经,这样的折磨勾得人心慌。
应白右手难耐地插进他的发,嘴里的声音越发婉转,“林林,我要”。
陶苍林轻咬住脆弱的肉唇,让软嫩的那小片肉在自己嘴里化开,用坚硬的牙齿尽情地揉碾着嫩肉。
等到应白从鼻腔里发出近似痛苦的呻吟,才又用舌尖轻轻挑着被咬出痕迹的那里,一下下啄着,抚慰她的不耐。
她细白的大腿慢慢往上折起,似乎是为了抵御这过载的快感,可细嫩得和丝一样的大腿内侧磨过他侧面剃得短短的鬓角,反而更加重了折磨。
他的手往上,覆上应白抓着桌沿的左手,她用力到指节都发白,指尖深深抠进木头里,却被他轻易化解,十指交缠,指节相互厮磨,温热的指尖陷进手背里,把她握在掌心。
他站起身来,轻微的金属声响起,然后就这么从拉链里拿出了硬得吓人的阳具,用勃发的龟头挑开了那条被蹂躏得可怜巴巴的内裤,直接贴了上去。
已经被舔开了的阴穴,轻而易举地就放弃了抵抗,将硬挺的龟头含了进去,肥软的肉瓣浅浅包裹住棱头,从小眼里吐出的湿液,一触便彻底混在一起,磨得一塌糊涂,丝丝黏黏裹在一处。
太过滑腻,以至于龟头都破不进去,只能在细穴上来回地划动。
陶苍林太阳穴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臀部的肌肉收紧用力,迫不及待要尝一尝那要人命的穴,可越是用力,就越进不去。
因为用力太过,那硕大的龟头强迫着挤进细穴一点,却又因为太过湿滑而最终划开了。
势能加成下,阳具带着狠戾的力度,狠狠擦过上方的褶皱,直接撞上没有防备的淫核,正刮在藏着小眼的黏膜上,漾开带着热辣的疼和快感。
应白的鼻音一下子重了起来,短促又磨人,软娇娇、嫩生生,激得少年人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这下陶苍林也顾不得了,只趴在她身上,汗湿的额头靠在她颈窝磨蹭着,含住她温凉的耳垂,闷着声音,半是撒娇半是求饶地说:“帮帮我,帮我进去,我要进去。”说到最后一个字时,连后牙都咬紧了。
应白自顾不暇,明明湿得快要化开,却还喘息着笑了起来,两只细细的手臂缠上他的肩,用颤得让人心慌的喘息声说道:“那你叫我姐。。嗯。。。姐姐啊。”
她的声音被陶苍林的动作撞碎,他一下下不要命一样往细穴里撞,似乎要就这么硬生生地破开进去,可偏偏左移右滑,反而撞得其他地方又痒又疼。
应白被他气得发笑,微凉的指尖划过他发烫的耳垂,轻轻捏了起来,作为小小的惩罚,“就这么不想叫?”
陶苍林红着眼睛不说话,只一意往里面撞,也不提要她帮了,非要破进去不可。
可应白有绕指柔,就这么轻轻勾弄着他的耳垂,感觉到那里越来越热,她的穴越来越湿,穴上乱撞着的阴茎越来越硬,吐着腺液,黏得难分你我。
她有些吃力地挺起身子,凑到他脸旁,轻声诱导:“真不叫吗?叫一声就可以进去了,穴里很热很湿,会很舒服的。”
她的发松散在肩头,半边奶子从松散的吊带里划了出来,盈盈如玉,下身的裙摆早已开在腰下,只剩破了的丝袜将白嫩的肉箍了出来,软软溢出一点,所以这些都组成了他堕落的地狱。
陶苍林的青筋跳了一下,然后俯身狠狠咬住了她光裸的乳,吮够了,吻得红肿,才又闭眼用眼睫、鼻尖胡乱磨过白软的奶子,用力磨蹭着,将呼吸都埋在白奶子之间。
发泄似的玩了好一会儿,闷闷的声音从她的胸乳处传来。
“姐姐。”
应白终于笑了起来,手伸了下去,摸过他坚实的腹部,摸过卷曲的毛发,握住一根硬道发烫的阴茎,顺着翘起的线条,一路握到棱边都张起的龟头。
她轻轻扶了下,那根东西便抵上了一个地方,湿热又紧致,光是靠上去,便吐了波水出来,黏哒哒地粘在两人的性器间。
下一刻应白便笑不出来了,因为阳具硬狠狠地破了进来,硕圆的龟头挑破紧闭的穴口,撬开了缝隙便往里撞。
热辣的疼痛鲜明地在穴里荡着,可之前被他又舔又吸,早已玩弄得一塌糊涂,内里没节制地流着水,贪婪地吸吮着野蛮的侵略者。
龟头破开穴肉的触感是如此清晰,每一寸是如何呢撞开的似乎都印在了视网膜上,脑子里想不了别的,只能想着相交的阳具和小穴,只能有这让人尾椎发麻的性交。
陶苍林的下颌都咬紧了,下颌骨都凸了出来,沉默又凶狠地往里刺着,热烫的穴肉被他一寸寸撑开,两个人的身体都出了汗,厮磨在一处,血肉都快交融。
他一只手粗鲁地握住奶子,用力揉捏着,把白乳当成了支点,抓握住最后往里一挺,骇人的阳具就带着狠戾彻底撞进最深的地方,将她填到最满。
两个人都是叫了出来,应白胡乱地叫着林林,身下一阵紧缩,将深埋进去的阴茎含得更深了些,龟头嵌进深处的穴沟里,棱边卡住内里的凹陷,连阴茎上的青筋博动都是要溢出来的爽意。
陶苍林白着脸、红着耳朵不说话,只细细体会着棱头上每一点皮肉都被穴吸尽,神经里藏着的空虚都被快慰抚平,爽得只想让人尽情在穴里进出,什么都不要只要肉体的快感,只要抽插间头皮发麻的爆裂。
广播室里空荡荡的,只有皮肉相交的黏腻水声在性器进出处响起,让人听了便觉得羞耻,羞耻又催生出更大的欲望和虚无,只有更深的交缠能解渴。
他用力地进出着,破开一切阻挡自己的褶皱,每破开一寸便是一寸的舒爽,每撑开一些便是一些快意,裸露的皮肤上的毛孔都要爆开。
这么热,这么湿,这样粘人的穴,他一刻都舍不得抽出来,甚至连睾丸都恨不得一起塞进去。
他胡乱戳着,只恨不得将这小小的、湿润的嘴能永远包着他,让她的穴再疼疼自己,再多疼惜些,再含含他。
“姐姐,姐姐,姐姐”。
原来不肯叫,现在却叫得停不下来,嘴里是示弱,面上看上去还是个纯真的少年,做过最出格的事似乎也不过和同学看些违禁物品,可与他的纯真不符合的,是下身在湿穴里操得厉害的阳具,青筋盘在上面,连睾丸都涨了起来,啪啪打在穴口,操得越发凶了。
她被这声音催得心里发慌,穴又被干得厉害,卷曲的毛发磨在嫩软的穴瓣上,磨得发红,还混着些疼,晕开一片醉酒一样的眩晕感。
应白不自觉抓紧了他的背,指甲划得血红一道,薯 条推 文站偏偏两个人都毫无知觉,被身下的快感主宰,一下动得比一下狠,一次比一次含得深。
她的声音像秋日弱下来的黄鹂一样,动人又脆弱,混着破碎的欲望,仰起白细的颈,被撞得越发心慌,有抑制不住的麻,在身体里随着湿液漫开。
突然撞进什么地方,她反射性地吸了下穴里的阳具,让龟头进得更深了,棱边狠狠刮过穴中最脆弱隐蔽的地方,千万般涌来的穴肉一层一层推挤着、吸吮着,快将皮肉都吸进去,一阵阵绞着,榨出汁液来。
陶苍林咬着牙忍着灭顶的快感,他实在想射,这么湿热的穴绞着自己,恨不得把脑浆都射出去,可他还得忍住。
为了发泄一样,他的唇吻住裸露在外的锁骨,含了进去近乎啃咬,一路向下,将肌肤都吸得发红,留下一个个吻痕,牙齿压过柔软的皮肉,刮过一寸就是一寸的快慰。
他发了疯一样将半边奶子含了进去,如痴似狂吸着,少女的乳都透着不一样的香气,干净又迷人,他沉醉在这香里,一边吮,一边插得越发凶了。
“是我的,都是我的,只有我,只有我能看,只有我能咬,只能让我操。”
他疯了一般,自言自语地说着,混着粗野的喘息,全部喷在她的奶子上。
干脆将她提了起来,一只脚落在陶苍林的脚背上,一条腿环住他的后腰,裙摆落了下来,半边挨在两人紧连的腰腹上,半边落下盛开在大腿后侧。
艳色的裙摆荡得越发浪了,点在他鞋上的脚吃力地踮了起来,几乎只剩脚尖压在上面,力竭一样颤着,身体拉扯到极限,穴便含得越发紧了。
他越插得厉害,裙摆便越飞得厉害,翩跹着打在白皙的肌肤上,嵌进性器外的裙被插得飞溅的淫液弄湿,迅速染开一点深色,那是欲望的痕迹。
一缕湿从大腿内侧滑了下来,划过膝盖,啪地打在脚背上,接下来便越来越多,简直失禁一般。
这也是一支舞蹈,是情欲的舞,没有比他们更接近的人了,没有比彼此含着的性器更亲密的了,没有比分享欲望更令人羞耻而快乐的了。
他埋首进应白的肩窝,咬着她雪白的肩头,下身动得越发没有分寸,啪啪的响声混着黏腻的水声,被全部蒙在裙子里。
气息越粗喘,阳具进得越快,有一寸便插一寸,有一点就破一点,把千方百计绞着吮着自己的穴肉全部驯服,龟头破开褶皱,又填满空虚,来回不断。
直到应白终于承受不住一样软下腰来,再也站不住一样滑了下去,他却狠戾地箍住她的腰,任她像泥一样瘫在自己身上,疯狂地操着。
然后突然拔了出来,全部射在她的裙子里。
一塌糊涂。
应白瘫在他怀里,半天喘不过气,陶苍林有些踉跄地抱着她坐回椅子,未软下来的阳具还硌在两人的身体间,将精液抹开得更加糟糕。
应白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平复下来,腹上一阵湿凉,她伸手轻轻抹了一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吮得红起来的乳,用带着喘息的声音耳语:“坏家伙。”
“故意的吧。”她笑眯眯地问道。
刚刚做了这样过分的事都没变色的林林,却在这句话中红了耳朵。
他把她咬得身上全是痕迹,把她的裙子射得一塌糊涂,这样,下午就不能再穿了。
他偷偷抱紧应白,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就不给看。”
等应白笑得颤了起来,又不服气地小声补了一句,“只能我看。”
催熟 64、六十四、琐碎
那条红裙子没有出现在下午的体育课上,而是在半夜十二点半,湿嗒嗒地搭在了四楼的阳台上。
肇事者悄悄潜进浴室里,借着洗澡的档口搓干净。
这是他第一次给人洗衣服,还有些不熟练,怕力气太大,只能有些笨拙地、小心地洗着,把自己弄脏的地方一点点洗干净。
连拧干也不敢完全使劲,于是水珠间或落在下层的遮雨棚上,滴滴答答让人心慌。
他又收了进来,在浴室用毛巾仔细吸了几遍水,然后挂在架子上开了暖风。尽管知道母亲晚上很少会来二楼,可他还是自己站在浴室门口守着,每半个小时就进去确认一下。
裙子的主人则早就睡了,一觉到天亮。
等到第二天正式交谊舞比赛,陶苍林还在那里不得劲,下课就跑去了十一班门口,守在那也不过去,也不说话。
直到女生们打扮好一个个出来,才发现除了吊带裙,每个人在外面还都穿了开衫,连胳膊都没露出来。
应白走在最后,看着有些呆了的林林,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在离他只差一寸的地方轻轻飞了个眼神,带着一点笑,细白小腿旁的裙摆荡过他的裤线,只轻轻说了一句:“上当了?”,就先走了。
剩下陶苍林愣在原地,半天,才失笑地低下头,再抬起来时,眼里也染上了笑。
操场上渐渐热闹了起来,各班都搬了椅子坐在自己的方阵,有不老实的,干脆坐上了围栏,还有坐在单杠上的,三三两两聊着天。
老师也懒得管人了,一群烦人玩意,骂两句从栏杆上下来,一不照眼就又上去了,跟猴一样,干脆拎了桶水把围栏全泼湿了,谁都不让上,不高的单杠就骂两句算了。
这里面最烦人的就是应白。
人家一窝蜂玩的时候,她不稀罕。等大家被老师赶得没兴致了,她偏偏要去。
也不想想自己穿着裙子,不自量力打算撑上去,可她体育差劲死了,差劲得要死要死那种,八百米得跑死才能擦着四分三十六秒的及格线过的那种。
所以刚撑了一半就落下来了,眼看要摔,被看不过眼的陶苍林接了个正着。
他老早就在旁边看着,早知道这人是心血来潮和不自量力的集大成者,心血来潮不要紧,不自量力也不要紧,两样一起犯浑还要上杆子就是找罪受。
于是一直胆战心惊地在旁边守着,等她落进怀里,有些气,想说说她,数落的话却被这人不知罪的灿烂笑容堵了下去。
她还嫌不够,一点没察觉一样,对他撒着娇:“我要上去,扶我上去。”
她笑得那么好,陶苍林就拒绝不了了。
应白撑着他的肩,他快速环顾了下周围,飞快握住应白的腰,轻轻一举就把她抱上了单杠。
应白上去了,却不让他走,死死抓住他的肩做着支撑,稍微一动,就低下眼睛看他,小声问道:“你要走了吗?”
当然得走,这里是操场,班上同学、隔壁班的、老师,那么多双眼睛,都可能看到角落里这一幕,太暧昧了,太近了,谁都欺骗不过的。
可应白看着他,黑釉一样的瞳色,不过放下一点姿态,用小小的声音,轻轻问他“你要走了吗”,他就再也走不了了。
“咔嚓”。
亮光闪醒了目光交缠的两人,陶苍林极警觉地看了过去,是前桌王然拿着家里带来的相机拍了一张。
见他看过来,王然快速地眨了下左眼,挑着眉毛打了个示意,然后就溜了。
这天,他们就这样阴差阳错留下了第一张合照。
不是起舞时的漂亮模样,也算不上亲密,更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一张姿势有些尴尬,神情略带错愕的抓拍照。
市第五中学第十六届交谊舞比赛,三班和十一班的搭档获得了第四名,这个中不溜的名次正好错过前三名的褒奖范围。
没有奖状,没有奖品,最后留下的,只有一张存在别人胶卷里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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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总是过得格外快,炎热将感观拉长,人处在其中,在察觉之前时间就飞快地流走了。
在作业、小考、周末补习、舞蹈比赛和各种艺术节活动中,天气迅速凉了下来,连秋老虎都没有嚣张多久,一眨眼就到了冬天。
南方水汽重,阴凉凉地透进骨头里,又没有统一供暖,所以房间里放了油汀,但应白皮肤薄,靠得近了就容易脸红,离得远了手脚就冰凉的。
所以她到了冬天,不自觉地变得更粘人了,粘着林林。
陶苍林体温高,跟个暖炉一样,手掌牵起来是暖的,靠上去是暖的,好像不知道冷一样。
她自己没有察觉,陶苍林却发现了,他沉默而不动声色地利用了这一点。
晚自习下课两人没有再骑车,冬天骑自行车风太大,吹得应白耳朵疼,她皮肤娇贵,容易生冻疮。
自从那次骑车完回家,他发现应白的耳朵有些红紫的痕迹,像是要发冻疮的样子,就没再骑过车了。
他看着应白冻红的耳朵,心里不是滋味,应白倒没说什么,她早习惯生冻疮了,每到冬天都这么来一回,根本不当回事。
那晚他下楼找了借口,拐弯抹角地问妈妈要治冻疮的药,可家里人除了应白都没这毛病,所以没有备,反倒被妈妈拉着圈仔细看是不是他突然生了冻疮。
陶苍林想了借口搪塞了过去,落荒而逃。
但他没回房间,就这么站在二楼楼梯转角,静静等着。
冬天真冷啊,哪怕窗户关实了,冷风也会从楼梯窗户缝里透进来,他这么不怕冷的人,站久了,手脚也有些麻。
他没跺脚,就这么站着,怕声响太大被母亲察觉。等到楼下浴室终于传来响动,陶苍林飞快而小心地下楼出了门。
他在冬日的夜里奔跑着,将冻麻的四肢都跑得热了,头上一盏盏的路灯略过,投下来的光影在眼底飞快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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