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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不如当太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月流火
此事事关重要,丫鬟进来送酒,赵承钧和赵子询谁都没有说话。丫鬟也不敢多待,她将酒壶放在桌案上,匆匆行了一礼,就赶快告退了。
赵承钧没有在乎丫鬟的疏忽,他拿起酒壶,亲手给两人倒酒。赵子询见到,连忙要接过:“儿臣失礼……”
赵承钧抬手,示意赵子询坐好。赵承钧将酒杯满上,依次放在赵子询和自己身前。他正要继续刚才的话题,拿起瓷杯时,忽然觉得不对劲。
这酒里有一股异香,寻常人会把这种香气和酒香混淆,从而忽略,可是赵承钧不会。
宫里要是敢忽略味道,早就死了百八十次了。赵承钧低头盯着杯中的酒,片刻后,眸中飞快地掠过阴霾。
赵子询见赵承钧一直盯着酒杯,奇怪问:“父亲,这酒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赵承钧忽然将一杯酒全部洒在地上,口吻平淡,平静的让人觉得不安,“这是去年的菖蒲酒,但还没有完全酿好,现在喝太过酸涩。王府里又不缺酒,你要是真想喝,让他们换个好些的。”
赵子询自然应是。赵承钧都这样说了,赵子询也不好继续喝,只能把自己的那一杯倒掉。赵承钧对衣食住行非常挑剔,有一点点不妥都不肯就将。菖蒲酒是专供端午的时令酒,现在才四月,前几天还冷,发酵时间确实不够。只是因为这一点小瑕疵就要把酒全部倒掉,这种事情放在别人身上矫情,可是放在赵承钧身上,那就理所应当。
赵子询并没有多想,只不过,赵子询总觉得,赵承钧似乎反应太过了。
说白了只是一壶酒而已,不喜欢扔了就是,何至于让赵承钧如此在意?赵子询甚至觉得赵承钧在忍怒。
为什么呢?一壶酒而已。
因为这件事,赵承钧兴致全无,连先前说到一半的王妃也无意继续了。赵承钧冷冷看着面前的酒壶,道:“撤下去。”
侍从立刻上前,将酒壶撤走。赵承钧连收场话都不想说,站起来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剩下的事你自己权衡。”
赵子询连忙站起来,送到门口,拱手道:“恭送父亲。”
赵承钧走出水榭后,表情顿时转冷。侍从见势不对,小心翼翼地问:“王爷,酒有什么问题吗?”
赵承钧不置可否,道:“送酒的丫鬟呢?”
早在赵承钧露出异样的时候丫鬟就被看押起来了。小丫鬟战战兢兢地被推到前面,她一看是赵承钧,膝盖一软,吓得险些跪下。
“王爷饶命……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赵承钧懒得和她浪费时间,直接问:“这酒从哪里拿的?”
“厨房。”小丫鬟伏在地上,身子不住颤抖,“是许妈妈交给奴婢的,奴婢什么都没做,请王爷明察!”
赵承钧不觉得厨房仆妇和小丫鬟有胆量在酒里下药,而且,她们就算下药,放的也该是毒,而不是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赵承钧脸色平静,声音听起来不疾不徐:“除了你,还有谁碰过这壶酒?”
“没有人。奴婢知道这是世子喝的,不敢大意,全程十分小心,没有让其他人碰过。”小丫鬟吓得哆哆嗦嗦,几乎口不择言,“王爷明察!您如果不信,尽可以去问唐姑娘,奴婢和唐姑娘一起走过来的。”
唐师师……赵承钧神情不变,眸中却倏地掀起惊涛骇浪。
这真是一个令人惊喜,又毫不意外的答案。
唐师师端着菖蒲酒回亭子,她回来时,任钰君已经在了。任钰君看到唐师师竟然也在,有些吃惊地站起来:“唐姑娘?今儿到底是什么大日子,纪妹妹破天荒邀请我,连唐姑娘也赏脸来了?”
唐师师笑道:“我也是受纪妹妹之邀,来和姐姐叙叙话的。怎么,莫非任姐姐不想见我?”
“怎么敢?”任钰君虚虚笑了笑,说,“唐姑娘在王爷跟前是独一份,我哪儿敢说唐姑娘的闲话?”
说着,任钰君瞥了眼唐师师手中的酒,意味不明地说:“难得,唐姑娘这样矜贵的人,竟然肯亲手端酒。这壶酒,我们喝得起吗?”
任钰君的眼神满是怀疑,唐师师心中暗嗤,任钰君怀疑这壶酒有问题,唐师师确实准备了东西,但却不是为了她们。
任钰君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唐师师放下酒,她见任钰君还是一副怀疑的样子,笑着倒了一杯,一口饮尽。这酒还不到时候,有些发酸,入喉时还略涩,不过唐师师也不是个讲究的人,她不在意这些小瑕疵,全部饮下。
唐师师喝得毫无犹豫,任钰君终于放心了,但是她心底的疑惑却更甚。
酒里没有问题……那唐师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人已经到齐,纪心娴很快就发起疯来,不停倒酒敬酒,嘴里看似诉苦,其实在暗搓搓炫耀自己的得宠。唐师师和任钰君安静坐着,谁都不想理她。
唐师师微微有些出神,按那个丫鬟的脚程,现在那壶酒已经送到赵子询跟前。算算药效发作的时间,该唐师师出场了。
唐师师瞥了眼天色,忽然娇弱无力地摁住眉心,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纪心娴看到,立刻问:“唐姐姐,你怎么了?”
唐师师扶着眉头,说:“我刚才喝的太急了,现在有些晕。失陪,我去更衣。”
菖蒲酒后劲大,唐师师刚才一口喝了好几杯,对女子来说确实太烈了。纪心娴和任钰君不疑有他,放唐师师出去。唐师师跌跌撞撞走了一会,等离开任钰君和纪心娴的视线后,她立刻精神起来,提起裙子就往绿竹小筑的地方跑。
唐师师跑到一半,发现路口守着许多人。她本能觉得不对劲,没有贸然现身,而是拉了一个过路的侍女,问:“前面怎么了?为什么来了这么多人?”
侍女朝前看了一眼,道:“王爷去找世子说话了,兴许是王爷带来的人吧。”
唐师师表情一怔,瞳孔骤然紧缩:“王爷?”
“是啊。”侍女没当回事,随口说道,“王爷已经来了许久了,好些人都不敢进花园。唐姑娘,奴婢要去送东西,您还有其他事情吗?”
唐师师怔怔摇头,放侍女离开。等人走后,她在树丛后愣了片刻,忽然提起长裙,快步朝蒹葭院跑去。
不好,有危险。
唐师师顾不得会不会惹人怀疑了,一路用最快的速度跑回蒹葭院。她气喘吁吁地进门,都来不及匀气,第一件事就是问:“杜鹃,这段时间有人来找我吗?”
杜鹃听到唐师师的声音,连忙迎出来:“姑娘,您怎么回来了?姑娘走后并不曾有人来,姑娘,出什么事了吗?”
杜鹃见唐师师脸色不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唐师师沉着脸色,说:“没事,我怕和纪心娴她们正好错开,确认一下而已。我没事了,你们都出去吧。”
杜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行礼退下。唐师师关上门窗,匆匆拿出自己的香囊,顾不上里面是什么,一股脑倒到香炉里。
香炉里有火,而且寻常没有人会注意香灰,只需要过一晚上,这些药末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这是吴婆婆给她找来的药丸,虽然是媚药,可是做的非常精妙,吴婆婆说用了之后只觉得大梦一场,飘飘欲仙,似真似幻。等醒来后,中药者并不会察觉被药物控制,只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春梦。
宫里出来的人,连这些下三滥的药都如此文雅细致。
唐师师担心药丸难以完全溶在酒中,提前研成粉末,假装成香粉塞到荷包里。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唐师师偷偷在自己的酒壶里加了药,然后佯装头晕,借机换了两个酒壶。
唐师师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赵承钧会去找赵子询,这件事在书中明明没有发生。但唐师师来不及想原因了,她必须做最坏的打算,赵承钧没有发现最好,如果不幸他发现了,唐师师须得赶快毁灭证据,将自己摘出来。
另一壶酒被纪心娴和任钰君喝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唐师师动的手脚。她只需要解决荷包里剩下的药粉。
做完这一切后,唐师师才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这时候她赫然发现,她竟然沁了薄薄一层汗。
唐师师将香囊藏到衣柜里,转身去开窗。唐师师打开房门,猝不及防,看到赵承钧站在外面。
初春的夜还带着寒意,唐师师一惊一乍,背后的汗顷刻就冷了。赵承钧看到她甚至笑了笑,抬手,轻柔地抚上唐师师额头:“才四月,怎么出汗了?”
正文完结啦,番外甜蜜更新中~很长可杀~!
【剧情版文案】
辜者昭昭,冤者枉死,缉凶不休。
运河上飘荡的可怜死者,身首异处的年轻书生,夜半三更时荒郊孤冢的哭声,桩桩件件,牵连起天宝二十三年的燕京凶案。
来自青梅小巷的女推官,出身高门大宅的世子爷,凭借细心和耐心,连破奇案。
一线朝阳的光映亮的是生与死的间隔,有的人永远等不到天亮,而遗留下的谜题尚需破解。
【感清版文案】





宫斗不如当太后 第49节
燕京人都知道,赵王世子天潢贵胄,自私冷漠。
赵王世子:吉祥,喝茶喝茶喝茶!
燕京人也知道,赵王世子仪鸾司出身,是皇帝跟前的走狗,杀人不眨眼。
赵王世子:吉祥,危险危险危险!不可乱跑!
……
谢吉祥(心累):你们知道个啥?
说明:
1vs1青梅竹马超甜文,单元剧推理破案,全架空,有私设。
可爱大方聪慧细心女推官x外冷内热高冷男神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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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妥协
唐师师额头凉涔涔的, 赵承钧的手放上去后,似乎比她的皮肤更冷,唐师师暗暗打了个哆嗦。
情急之下, 唐师师险些咬到舌头:“王爷, 您怎么来了?杜鹃呢,怎么不懂得通报?”
杜鹃等人站在后面, 一脸苦相,有口难言。唐师师也知道这种事情怨不得杜鹃,她们只是伺候的丫头,身家性命都掌握在赵承钧手里,哪敢和赵承钧对着干。
唐师师再次庆幸她已经把证据毁灭了。她很快恢复表情, 佯装镇定地引赵承钧进门:“王爷请进。刚才小女在屋里休息, 不知道王爷到来,多有怠慢,请王爷恕罪。”
赵承钧只是笑笑,似乎没有对唐师师的说辞起疑。他进入屋子后,随意扫了一眼, 道:“听说今日纪心娴小宴, 邀了你和任钰君。你和她们相处不愉快吗, 为什么提前回来了?”
赵承钧的话音不紧不慢, 听起来斯文极了, 但是每一个字都仿佛背着千钧压力,稍有不慎就会被砸的粉身碎骨。唐师师笑了笑,说:“我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自己先走了。”
赵承钧深深看了唐师师一眼,转身走向次间。唐师师怔了片刻,连忙跟上。
赵承钧随意看着多宝阁上的东西, 慢悠悠说:“听给赵子询送酒的丫鬟说,你路上头晕,站都站不稳。这么大的事,伺候的人竟然不知道?”
杜鹃等人悚然一惊,齐刷刷跪下,脸都白了:“王爷……”
赵承钧只是抬了下指头,杜鹃就不敢继续辩解。唐师师有些慌了,她强自镇定,说:“王爷,头晕只是偶尔出现,不算什么大毛病。是我不让她们请太医的,您要怪就怪我吧。”
“你是拿准了,我舍不得罚你?”赵承钧在屋中慢慢踱步,他眼角似乎看到什么,朝角落走去,“果然是从小美到大的明珠,可真是有恃无恐。”
唐师师看到他动作的时候手脚冰冷,血色尽褪。她终于知道刚才赵承钧在多宝阁上看什么了,他在找唐师师藏起来的证据。
赵承钧走到角落的黄铜兽首香炉边,掀起镂花炉盖,用香签挑了挑灰。他看到里面颜色不一样的灰,轻轻笑了。
唐师师如坠冰窖,脑子里嗡嗡的,整个人都无法反应。杜鹃怕赵承钧真的惩罚唐师师,连忙膝行两步,叩首道:“王爷,姑娘最近一直在养病,哪知道什么因果对错。都是奴婢伺候不力,误导了姑娘,请王爷明察秋毫,勿要降罪姑娘,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
赵承钧将香签扔回原位,淡淡道:“哦?欺上瞒下,知而不报,光这两样罪,就足够杖毙了。”
唐师师浑身一震,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赵承钧:“王爷!”
杜鹃脸也霎间白了。唐师师看到赵承钧的表情,如遭雷击,脑子一瞬间清醒了。
她知道赵承钧并不是开玩笑,他说的都是真的。唐师师心慌意乱,当即提裙跪下:“王爷,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做错了事,您要罚……”
几乎同时,杜鹃也磕头道:“奴婢愿意领罚。王爷,姑娘她……”
“够了。”赵承钧声音并不大,可一瞬间就喝止了两人。赵承钧眉目不辨喜怒,道:“让她说。”
杜鹃抿嘴,她看向唐师师,目光中难掩焦灼。唐师师突然觉得这一幕无比熟悉,当初赵子询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去救周舜华的时候,赵承钧就是这样的。
他没有对赵子询说过一句重话,他只是说打死周舜华而已。最后,赵子询再硬的骨头都得低头,老老实实按照赵承钧指定好的轨迹走。
现在,这个人换成了她。她当然可以死不承认,但是那样,杜鹃,以及其他伺候她的丫鬟,全都难逃一死。今后即便来了新的丫鬟,还有谁敢对唐师师交心?
唐师师跪在地上,一瞬间不知今夕何夕,仿佛失去了对身体其他部位的感知。赵承钧不慌不忙地看着唐师师,说:“不急,你慢慢想。你们到外面跪着。”
后面这句是对杜鹃等人说的,杜鹃担忧地咬唇,想说什么,被其他丫鬟捂着嘴拖走了。
房门轻轻合上,木门咬合时,发出咔的一声轻响。唐师师仿佛被这道声音惊醒,忽然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赵承钧看到,气得都笑了:“出息了,懂得用眼泪来当武器?我不妨告诉你,这次,你做什么都没用。”
唐师师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一滴滴顺着脸颊落下来,完全忍不住。唐师师忍着哽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只是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有错吗?”
竟然能理直气壮地问自己有错吗,赵承钧气极反笑,点头道:“好,你可真是好极了。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你全然不放在心上,你这样做,置我于何地,又置你自己于何地?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竟然能让你这样轻贱自己?”
“你以为我愿意吗?”唐师师的委屈如洪水般决堤,眼泪掉的越发凶,“如果能当正室主母,天下哪个女子愿意当妾?我和周舜华、卢雨霏她们不一样,我从来都没有后退的路。”
“我说过,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安心休养就好……”
赵承钧没说完,被唐师师打断:“我现在确实能过安稳日子,可是等王妃进门后呢?我是唯一在外书房担过职的女子,还是宫里送来的,王妃岂能放过我?王爷你是天潢贵胄,王妃以你为天,你自然不懂下层女子的挣扎,还反过来觉得她们不够有骨气。我倒是想不屑一顾,想不为五斗米折腰,可是我配吗?”
赵承钧曾无数次因为不耐烦打断别人长篇大论,现在,竟然轮到他被人打断。赵承钧忍了,等听到唐师师后面的话,他皱起眉,惊讶又诧异:“你在说什么?什么王妃?”
“西平城中都已经传遍了,王爷要娶奚家二小姐为妃。”唐师师说着露出苦笑,问,“王爷,我知道这样说你的心上人不好。可是王爷平心而论,你觉得奚二小姐能容得下我吗?”
赵承钧沉默良久。他习惯了谋定后动,大事告成前被别人看出心意,实在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所以赵承钧习惯了凡事埋在心里,不明说也不澄清。赵承钧自然知道奚夫人和奚云初误会了,可是这种事说不清道不明,奚家没有明说要嫁女给他,赵承钧总不能主动站出来澄清,而且,他也需要时间掩护自己真正中意的人。
赵承钧只能放任不管,其实他觉得,但凡对他有些了解,就知道这个传言荒谬到离谱。他几次三番当着奚夫人和奚云初的面说无意娶亲,他还能出尔反尔,自打自脸吗?
坊间人云亦云,听信传言也就罢了,他没想到连唐师师也信,看起来还坚定不移。赵承钧又气又好笑,用力怼了唐师师一指头,恨铁不成钢道:“瞧瞧你这脑子,从来没用过吧。”
赵承钧是真的生气,并没有收敛手上的力气。唐师师痛极了,捂住额头,眼泪吧嗒吧嗒,掉得更凶了。
“我还没怎么着呢,你哭什么?”赵承钧没好气骂了一句,他见唐师师哭得止不住,忍无可忍,呵道,“起来。擦干眼泪。”
唐师师站起来,明明委屈又不敢违逆赵承钧的话,只能一边流泪一边擦眼睛。赵承钧看得糟心,别过眼睛,冷冷地问:“药哪儿来的?”
这是他的王府,赵承钧心里有数。以唐师师的能耐,就不可能接触到这种东西。
唐师师心里一抖,哭得更害怕了。赵承钧冷眼看着,暗暗施压:“还不说?”
唐师师跪下,不断摇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掉眼泪。她眼睛圆润妩媚,含泪的时候水汪汪的,尤其晶莹剔透。赵承钧低头看她,她这样半垂脸,默默落泪的样子,着实美极了。
他明知道美人蛇最会装可怜买无辜,然每每看到,还是不忍挣脱。
唐师师恰到好处地低着头。她知道自己这个角度最为好看,母亲曾说过,她这样垂眸神伤时,连女子都忍不住想答应唐师师的一切要求,遑论男子呢?林婉兮因此还十分忧虑齐景胜的未来,她觉得齐景胜老实赤诚,常年泡在书中,连性子都变单纯了。一旦遇上唐师师这种恃美行凶的女子,岂不是毫无反抗之力,被拿捏得死死的?
唐师师当初不屑一顾,她是向来不会为男人说话的,谁让天下男人爱美人,既然他们喜欢,那遇到美丽的女子,并且被女子操控驱使,不是他们活该吗?有本事别贪图美色。
唐师师给赵子询下药一事两人已心照不宣,唐师师不怕被罚,但是却不敢供出来吴婆婆。一旦牵连到这些人,她的家族就完了。
唐师师不能说,但是也不能得罪靖王,只好用自己的独门武器逼靖王心软。曾经这一招无往不利,然而这次,唐师师哭了很久,没有得到任何反馈。唐师师渐渐有些慌了,她知道赵承钧一直在看她,那份目光沉甸甸的,让人无法捉摸。唐师师甚至怀疑自己的美貌武器是不是失效了,莫非,美人计只对蠢的男人奏效?
正在唐师师忐忑不安的时候,赵承钧动了。他似乎叹了一声,极轻地说道:“你不信我。你也不肯信我。”
唐师师心说赵承钧这话好没道理,他是王爷,手握军政大权,当然希望身边所有人都对他坦诚。然而问题是,唐师师除了诚实,更要活命啊。
她要在未来的靖王妃手里活命,要在靖王府里活命,更要在姚太后手里活命。她要顾忌的事情太多了,经不起任何冒险,而且,她背负的也不只是她的命。
唐师师垂眸不说话,赵承钧毫不意外,甚至能猜到唐师师现在在想什么。
赵承钧乘着气而来,现在该说的说了,该警告的也警告了,他却没有任何痛快的感觉。情爱真是很不讲道理的事情,任他多思多算,威逼利诱,不喜欢的人,就是不喜欢。
唐师师喜欢她曾经的未婚夫,就算两人被拆散了,她也会移情到年纪气质都相似的赵子询身上。明明已经敲打了那么多次,她依然奋不顾身。
要不是爱情驱使,这么明确的形势,唐师师不可能看不穿。她虚荣又好胜,她本该早早就看出来,跟着赵承钧,远比跟着赵子询回报高。
可是她没有。除了爱情,赵承钧想不出来任何解释。
赵承钧可以逼她放弃赵子询,甚至他现在就可以让唐师师再无选择的余地。可是哪又有什么用呢,得到她的身体,却得不到她的心。
赵承钧最终长长叹了口气,罢了,不是他的,强留也无果。不如各退一步,好歹留下双方的体面。
赵承钧说:“起来吧。别哭了,无论将来王妃是谁,我都不会让她触犯到你。我虽不至于一言九鼎,这些话却还是敢说的,你尽可放心。其他心思不得再动,好生在屋里养病,没想明白药从哪里来的之前,不要出门。”
唐师师泪盈于睫,她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赵承钧最终还是妥协了。可是这次,她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
赵承钧虽然心狠手辣,但是个重诺之人。他说不会让奚云初伤害到她,那就真的能做到。
唐师师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问:“王爷,您和王妃何时大婚?”
“不好说。”赵承钧掀衣往门外走去,不知是不是唐师师幻觉,她隐约听到赵承钧说,“不会再有王妃了。”
那道声音很轻,唐师师几乎以为自己听到了幻觉。她微微怔松,刚想问赵承钧为何不会再有王妃,他就打开门,毫不留恋地出去了。
唐师师站在原地,门外的光照在她脸上,映得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宛如晶玉。屋外春景深深,花红柳绿,风中还夹杂着花粉的清香。赵承钧背对着这片春景,大步离开。
唐师师突然恍惚,甚至生出种追出去的冲动。唐家,姚太后,男女主,剧情,一切算计都不重要了。
她刚刚动了一步,又默默停下。唐师师自嘲地低头,她在想什么,她疯了不成?那可是靖王。
第62章 放弃
赵承钧走后良久, 杜鹃才战战兢兢地走进来,问:“姑娘,王爷他走了?”
唐师师淡淡嗯了一声, 神情不冷不热。杜鹃猜了一会, 实在猜不出所以然来,又小心翼翼地问:“姑娘, 王爷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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