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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草木(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楚云疏
这一盒饭菜荤素搭配,每一样都整齐地码放在小盒子里,看上去卖相很不错。
姜玟桐递给他筷子,笑眯眯说道:“是不是还可以?趁热尝尝。”
高塬尝了一口滑蛋虾仁,接着又将腐竹牛腩、凉拌蔬菜一一尝过。
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很久都没有吃过家里的饭了。这妥帖的家常味道,让他想起了儿时伴随在母亲身边,等着她做好饭菜的那些傍晚。
往事情景一浮现,高塬就垂下了眼:“不怎么样……马马虎虎。”
言语可以作伪,但行动骗不了人。高塬很快就将一整盒便当都吃光了。
他放下筷子才终于想起来:“饭都被我吃完了,你吃什么?”
“刚叫了外卖,我惦记马路对面那家常德米粉很久了,今天终于有机会吃一回。”
姜玟桐说完,看见他端起便当盒要去洗,赶紧站起身:“你做什么?我来洗我来洗,怎么能让你洗碗呢?”
高塬回过头,似笑非笑道:“我又不是没长手,为什么不能洗碗?”
好有道理,姜玟桐一时无法反驳。





人非草木(np) 13
整个下午,高塬除了捣鼓了下电脑,剩下时间的姿势几乎没变过,一直在玩游戏。
姜玟桐路过时瞟了一眼,好像是走迷宫之类的游戏,整个手机屏幕看上去犹如一团纠结在一起的乱麻,他指挥着一个小人在其中穿来穿去。
她给他拿了好几本书,都被他扔在了一边。
下班时,姜玟桐对他嘱咐道:“早点回去吧,明天你要是不怕麻烦,就自己带电脑来。”
说完,她又想起什么:“你家住得远,你是回学校还是回家?”
高塬把手机揣到兜里就起了身:“住校。”
姜玟桐听了就笑道:“那正好,我要去你们学校附近办点事,顺便送你回去。”
公司地库里车停得密密麻麻的,高塬坐在副驾驶,看着她手忙脚乱地出库又找出口。
真是个笨女人……
他旁观了一会,无奈地问道:“姜阿姨,你是第一次开车吗?出库都不会?”
姜玟桐稀里糊涂绕了半天,终于将车开到了地面,接着猛踩一把油门,高塬还没来得及系安全带,差一点弹出去。
偏偏她还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以前都停家楼下,这次是第一次停公司,地库车太多了,不太熟练,对不住啊。”
车开到一半,路过揽月斋的时候,她突然刹了车,抱歉地看向高塬:“你着急回校么?我进去买一点东西,马上回来。”
等她再出来时,手里拎了两个美的礼品袋。
高塬点着了烟,在氤氲的烟雾中看着她朝他走来。
姜玟桐生得美,身材纤长,走走停停皆是风景,但她行为举止一派天真娇憨,看上去倒也没比他大多少。
当然这也可能是他的错觉,譬如她开车这缺心眼的水平,不能说是天真,应该称之为——笨。
姜玟桐走到驾驶位旁敲了敲窗:“你怎么坐这边来了?你想开车?”
高塬将烟头按灭:“不然呢,等着跟你一起送命?”
“你比我小十岁,我总觉得你还未成年……”
高塬凉凉道:“姜阿姨,要不要我身体力行地向你证明一下我已经成年了?”
姜玟桐干咳了两下,把其中一袋点心放在他脚边:“这一袋你带回去跟同学一起分了吃吧,刚做好的绿豆糕,很好吃的。”
像是怕他拒绝一样,她又补充了一句:“你好像不爱吃甜的,这个不甜,你放心。”
他眯起眼睛,故意拖长了语调:“知道了,姜阿姨。”
把高塬在校门口放下以后,姜玟桐拎着礼物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她今天是为了拜师——离婚以后,晚上时间空出来许多,她终于可以学大提琴了。
怕自己坚持不下去,她不敢报那种高端班,正好附近音乐学院里有学生做大提琴入门启蒙,她便报了名。
等到了教室里,她却傻了眼,屋子里已经坐了五个学生,但全部都是10岁不到的小孩,他们将手背到后面,整整齐齐围坐了一圈。
教室的最后一排,是负责陪读的妈妈们。
她一个28岁的未婚……离异妇女,跟孩子们坐在一起上课,怎么看怎么尴尬。
就在她开始打退堂鼓时,老师终于来了。漂亮的女大学生看见姜玟桐,愣了一瞬,然后向她伸出手:“美女也来上课,真是让这里蓬荜生辉,我是向秋瑚。”
向秋瑚走到大提琴旁边一鞠躬:“我是向秋瑚,现在在宁阳音乐学院管弦乐系读大四,师从陈卫平教授。从今天起,由我来带大家领略大提琴之美。”
小孩沉浸在见到美女老师的兴奋中,叽叽喳喳问个不停,但这个向秋瑚极有耐心,很快就跟孩子们打成一片,不仅成功让他们安静下来,也适时照顾了姜玟桐的情绪。
可见是一个人美心善情商高的人,姜玟桐也放心留了下来。
向秋瑚声如黄鹂,向他们娓娓道来大提琴历史上的趣事,将乐理知识巧妙地穿插其中,两个小时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临走时,姜玟桐把礼品袋递到向秋瑚面前,笑道:“来的时候看见揽月斋的绿豆糕刚出炉,想着也带给向老师尝一尝。东西不值钱,还请您别介意。”
向秋瑚眼睛放光:“我最爱吃他们家的绿豆糕,真是太感谢了。我见姐姐温婉可亲,以后就是朋友了,不用再送东西的。”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姜玟桐这才开车回家。晚上,丛容打来视频电话,开门见山地问道:“今天怎么样?那男孩没惹你生气吧?”
姜玟桐说:“还好还好,我之前不是说我有过一个亲弟弟嘛,如果他现在还在,也跟高塬差不多年纪。我对付小孩有一套,你放心好了。”
丛容应该在一个酒吧里喝酒,她沉默了一会,又岔开话题:“小孩嘛,总归是有些任性,不过高塬跟高圻比起来好太多了,改天让你见见那女孩,那才叫磨人。”
姜玟桐干笑一声:“我看还是不用了。”
丛容又问:“你后来见程跖了没?还有不到两周,你想好这个季度怎么交差了吗?”
姜玟桐的心情一下就down到了谷底:“没有。”
“实在不行,我去求求申总?”
姜玟桐脑海里出现了那晚在包房里的热辣画面,连忙摆手:“我再想想办法,容姐你好好出差,在外面还是少喝两杯吧。”
丛容闻言一笑,然后挂断了电话。
夜里,姜玟桐早早躺下了,正迷迷糊糊听着音乐,突然爬了起来。那个大麻烦不吃食堂的饭,她还得再准备一个便当才行。
她微信问道:“高塬,你喜欢吃什么菜?我明早做了给你带去。”
那边可能在忙,过了会才回道:“随便。”
姜玟桐说:“那我就自由发挥了哈。
想到丛容的评价,她突然想看看现在这个年龄的大学生都在玩什么,于是点开了高塬的头像。
他的头像很诡异,是一只修长的手,托着一颗黑色的心,而他的朋友圈更是少得可怜,既不像他的同龄人那样爱晒自己的生活,也不像有的大人一样神神秘秘地设置为三天可见,里面只有一个多月前的一条。
是一个没有任何说明的链接。
姜玟桐点进去看了看,是一个新app的试用,大概就是量化炒股一类的工具,文章最后附上了一个二维码,说想要申请正式使用的用户可以扫码加入群组讨论。
她觉得反正自己已经没有了睡意,就扫码点了进去,谁知道这个群组竟然有这么多人。
500个人的大群,一部分人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今天的大盘,交流着股票信息,其中还有一波人在吹着这个app创始人的虹屁,十分钟不到他们就聊了几百条,热闹极了。
她觉得有趣,也跟着聊了几句,没想到高塬给她发了一条私信:“这玩意是用来割韭菜的,你别凑热闹了。”
姜玟桐这才反应过来,这个app大概是他做的,深感与有荣焉:“你太厉害了!”
她又怕自己没什么可以教他的,小心翼翼地说:“让你来我们公司实习真是大材小用了。”
高塬再也没回她微信,姜玟桐以为他不高兴,便又说:“明天我带你去跑客户,这样你还能多学点东西,中午不带饭了,请你吃大餐!”
高塬跑完步,看见这一条,嘴角一抽。
他洗完澡出来,室友已经把礼品袋拆开了,一人捧着一块绿豆糕吃得津津有味,他皱起眉道:“喂,你们怎么回事?”
室友黄莫言边嚼边说:“你平时不是最讨厌吃这些点心么,我们替你吃了。还是说,这是女朋友送的?”
听到这话,高塬点心盒往反方向一推:“你们都吃了吧。”




人非草木(np) 14
第二天是周五,早上堵车严重,姜玟桐赶到申金大厦时已经快到约定时间了。
她在一楼大厅里转悠半天也没看见高塬的身影,心想现在的“00后”也不太靠谱了,急急忙忙就要去前台登记。
突然背后有人冷不丁来了一句:“你是在找我吗?”
姜玟桐转过身,一时呆住了:“你怎么穿成这样?”
怪不得刚才没找到,她面前的高塬好像换了一个人,昨天明明还是敷衍的卫衣和牛仔裤,今天却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他眉目清冷,身形高挑,看上去帅气极了。
“我难道不应该穿着这样?”高塬从她手里接过沉重的电脑包,“走吧姜阿姨,你要迟到了。”
电梯里,姜玟桐对高塬反复叮嘱:“一会我们要见的是富华投资的张总,你在一旁听着,做好笔记就行,如果没让你说话,你千万别说话。”
高塬皱眉看她:“你紧张个什么?”
姜玟桐吐出一口气:“这个张总是块硬骨头。”
电梯叮地一声,富华投资所在的楼层到了,她对镜整了整妆容,然后敲响了张总的门。
这个张总40来岁的年纪,长得又矮又胖,是二级市场里有名的老油条。他从业时间长,各个业务条线都有些能说得上话的人脉,所以根本不把姜玟桐他们这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
开门时他在接电话,他对姜玟桐和高塬比了个稍等的手势,便又继续讲他的电话。
这电话听上去在说工作,其实一件事颠来倒去讲了七八遍,更多时间在听人扯闲篇。姜玟桐虽然单纯,但人却不傻,她把通话内容听了个七八分,大致明白这人是要晾着她的意思。
又过了大约20分钟,张总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电话,换上了一张公事公办的扑克脸。
姜玟桐说明来意以后,张总冷笑了一声:“我都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不会考虑在你们这种小券商里开席位的,你不用再啰嗦了。”
她只好道:“公司近期也在进行市场化改革,如果我们深度合作的话,未来可以在营业部帮忙代销你们的基金产品……”
张总兴趣缺缺地低下了头,开始摆弄他的手机:“说得倒好听,你们营业部数量少,服务又差,能卖得出多少产品?开席位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我们在分批成立新的营业部,服务的话您也不用担心,我们方总现在很注重这一块,各种配套服务都在逐步跟上。”
张总抬起眼皮,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注视了姜玟桐一会,慢悠悠说道:“哦?哪种服务?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都很挑剔的。”
姜玟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强忍怒意,尽量放缓了语调:“总之还是希望张总您再考虑考虑。”
张总在那里摇头晃脑地看手机,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这时,高塬放下笔,突然出声道:“张总,据我所知,富华投资今年前三个季度的投资益率严重跑输大盘,你们不增开席位,其实是因为投资失利,客户已经严重流失了吧。另外,我还听说,你们有一部分基金产品貌似陷入了兑付危机?”
“高塬!”姜玟桐喝道,“噤声!”
似乎被戳到了痛处,张总的一张肥头大耳突然变成了猪肝红,他指着高塬,目露凶光,嘴里还嗬嗬喘着粗气。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还没出生我就入了这行,轮得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
高塬还欲再说,姜玟桐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恭敬地朝着张总一鞠躬:“抱歉,是我没有教好这个实习生,他年纪小,不是有意的,还请您原谅他。”
出了楼,姜玟桐抢过高塬手中的电脑包,一言不发地朝前走,面色冷得可怕。高塬看得出来,她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没一会儿她手机就响了,电话里还是那个张总的破锣嗓,他好像方才没骂尽兴,这会又追着来骂,声音足足传出几米远。姜玟桐静静地听了一会,然后反复说着对不起,保证下次绝不再犯。
高塬看不下去,问道:“那人还在骂你?这种人渣,你何必要跟他说对不起?”
“人渣?”姜玟桐冷冷看着他,“可是人渣认识我领导的领导,就你这一句话,我的饭碗可能就要没了。你满意了吗?”
高塬愣住了:“对不起,我没想过那么多……”
看到他那尚未被岁月打磨过的年轻面庞,姜玟桐也稍微冷静了一些,这事还是怪她自己没有事前叮嘱好,高塬一个小孩懂什么,何必把气撒到他身上呢。
她叹了口气,认真说道:“高塬,我知道你家境优越、心高气傲,谁也不放在眼里,可这世界上有很多人跟我一样,是要看人脸色吃饭的,你懂吗?而且,当面戳人的痛处真的不好,很不礼貌。”
这一次,高塬出人意料地没有反驳她,只轻声说了一句好。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她又停下来看着他:“高塬,对不起,刚才我也不该对你那么凶。”
高塬将视线从她那双大眼睛上移开,干巴巴地问道:“你道歉成了习惯是吧?”
方才只顾着生气和道歉,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申金大厦的花园里,离中午定好的饭店越来越远了。姜玟桐带着高塬往回走,迎面遇见了程跖。
他身边环绕着一堆莺莺燕燕,看上去是要去哪里聚餐。
程跖偏头跟其中一个美女说了两句,然后笑着走过来:“又来拉客户?这次是哪一家?”
上次醉酒过后,姜玟桐跟程跖再无联系。不过,他好歹也真心实意地劝过她几回,姜玟桐察觉到,自己对这个公子哥建立起了一些微妙的信任。
比如说现在,她没有回怼他,而是下意识告诉了他方才那家私募的名字。
“富华。”
程跖扫了一眼她的神情,眼神闪了闪:“我正想问你呢,你下午下班有空吗?我组了个局,有一些圈内的朋友会来,你要是有空就过来坐坐?”
姜玟桐正愁拓展人脉,几乎立刻就点了头:“行,你把地点告诉我。”
程跖跟她聊完,又转向静立在一旁的高塬:“这位是?”
姜玟桐说:“这是我的实习生高塬。”
程跖向高塬伸出手:“我是程跖,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请问高山董事长……”
高塬淡淡答道:“我爹。”
“行了,我走了,同事还等着我去买单呢,下午不见不散。”程跖朝姜玟桐眨了眨眼,悠闲地走远了。




人非草木(np) 15(加更)
午饭过后,姜玟桐又带着高塬跑了三家私募,除了一家对开席位这事流露出些许意向,其余两家都不太感兴趣。
差不多是无功而返。
所幸这些人再也没有过分地刁难姜玟桐,场面也不算太难看。
从摩天大楼出来以后,天已经黑了,周围的白领相携着归家或者聚餐,终于有了一丝周末的味道。
姜玟桐舒了一口气,人也神了几分:“高塬,我晚上有个饭局,只能辛苦你自己回学校了。你知道怎么坐地铁吧?”
自下午开始拜访客户,高塬便再也没插过话,而是老老实实按姜玟桐安排的的记着笔记。这会他又恢复成那个高冷又傲娇的模样:“我是3岁小孩吗?”
姜玟桐说:“在我眼里,差不太多。”
高塬沉默了一会,又问:“你平时的工作内容就是这些吗?我能替你做些什么?”
姜玟桐笑道:“成年人的世界哪里有容易的事,你今天陪我跑了一天也累了,回学校休息吧。”
走出两步,姜玟桐又返回来说:“我记得你课表是周一周二有全天课,那你下周还是周三到周五来吗?”
“嗯。”
“那好。”姜玟桐对他挥了挥手,“我下周三给你做饭,周末愉快。”
高塬看着她向出租车停靠站走去,她穿了一天高跟鞋,脚好像有些累了,走起路来慢吞吞的。
半途有一个人来问路,她回过头来,朝着他们身后的大楼指了指。看见高塬,她又向他笑了笑。
高塬看着她弯弯的笑眼,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连烟灰掉落了一手都没察觉到。
姜玟桐到饭店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她被服务员带到了一间古香古色的包厢前。
这家饭店她并不陌生,由于主厨做的一手地道的淮扬菜,丁玹每逢节假日总喜欢单约她来这里大快朵颐,而且每一次都喜欢挑旁边的那一间包房,包房名为“春寒料峭”。
她走进包厢,酒桌上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程跖从最靠里的主位中站起身,走过来帮她脱掉了风衣,又引导她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他为她盛了一碗汤:“不急,你先吃几口热乎的再给你介绍这些人。”
一碗松茸汤下肚,姜玟桐终于分出些力来看这桌上的人。这不看倒好,一看就糟糕,酒桌上十来个人中,早上刚在办公室里骂过她一通的张总赫然在列。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张总嬉皮笑脸地站起身,端起满满当当的白酒杯一饮而尽:“姜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早上得罪了,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程跖这才对众人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我的朋友姜玟桐,目前在汇泉证券做研究支持总监,大家既然都是圈里人,彼此认识一下也好,得因为误会生出些不愉快。”
张总再也不是早上那盛气凌人的模样,他先是十分夸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又给自己满上一大杯,嘿嘿道:“怪我嘴贱,我再自罚三杯,算是给姜总赔罪。”
姜玟桐算是明白过来了,程跖中午说什么要带她认识朋友,原来是帮她开发客户来了,程跖这人看着不靠谱,办事倒是缜密细致。
她也给自己倒上一杯酒,语笑嫣然地看着程跖:“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感谢程总让我认识这么多大佬。”
互敬了几轮,场面活络开了,男士们的话题就变得不那么拘谨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站起身,笑呵呵地说道:“姜小姐可能不记得我了,您和萧樾总的婚礼我还参加过呢,那时在台下就想这是哪里来的仙女,今日再见却是更美了。”
他身边一人诧异地问道:“原来姜小姐就是传说中的萧夫人?萧总今天也在这里宴请,怎么一家人还分两个桌?”
那张总猥琐地笑道:“陈总,您这就不清楚了吧,人家这叫情趣。”
方才姜玟桐乍一听萧樾的名字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到大家开始插科打诨起来,她才终于意识到:
萧樾竟然也在这里,而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程跖任大家天马行空地瞎猜,将手松松地搭在了姜玟桐的椅背上。
说曹操,曹操到。
门还未完全推开,萧樾笑骂着的声音就传了进来:“程跖你个王八蛋,在这里请客,竟然不知会我……一声?”
萧樾的目光在姜玟桐身上定住了片刻,又挪到了程跖松松搭着的那只手上。
他脸色忽然就沉了下来。
有好事者推着萧樾往里进:“萧总,您就坐萧夫人旁边,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能同时跟萧总和程总一起吃饭,真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啊。”
萧樾在姜玟桐身旁坐下,也不理会周围人的阿谀奉承,直直地看着她:“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也来?”
她下意识地,还像从前那样捏住他的衣袖:“我这是公事。”
他俩压低了声音,外人以为是在说着情话,只有程跖听得一清二楚,他朝大家笑道:“时间也不早了,不耽误各位领导时间了,我们下次再聚。”
趁程跖起身去送这些大佬离开,萧樾这才质问道:“姜玟桐,我以为你离婚能有点长进,你找谁不行,非要来找程跖?你报复我就这么点伎俩?”
姜玟桐被说得一愣:“就聚个餐而已,你说我报复你?”
“聚个餐你坐在程跖旁边?”
“我刚换了岗位,他介绍基金公司的人给我认识,好帮我完成我的工作量。在座我只认识他,所以就跟他坐在了一起。”
听完这话,萧樾眼中的神色变了几变,也终于平静下来:“对不起。是我冲动了,我还以为……”
姜玟桐一笑:“以为什么?以为我跟他在一起了?”
“我是怕……”
“萧樾,我跟你说过,我跟你们不是一类人,我玩不起了,我想要的东西,你和程跖都给不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程跖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刚要推开门,听到这话,又不自觉地回了手。
他的手抬起又放下又抬起,反复多次以后,他终是远远离开了包厢。
沉默下来,姜玟桐才发现自己还扯着萧樾的衣袖,刚要抽出手,萧樾的手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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