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民国]秀色可餐(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尚扇弱水
启料韩晓婷见她要从花架底下过去,伸直腿就想绊人。
秦芹只当没看见前面那条腿,自若地迈着步子,脚尖往前的时候一脚就踢了上去。银白的尖头皮鞋,硌在人腿肚子上也是不好受。
秦芹又是练过的,那一脚上去,直接让韩晓婷疼得大骂:“你没长眼睛么!”
秦芹面色淡然:“踢的就是你。”
韩晓婷就像被一只惹毛的狮子,站起身就要去掴秦芹巴掌。秦芹轻易就扣住了她甩过来的手腕,抓在手里纹丝不动。
韩晓婷挣扎了两下,重心不稳地朝后仰了一下,恼羞成怒:“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看见我被欺负了都成死人了不成!”
旁边的佣人可不像韩晓婷是家里的小公主,能由着性子来,纵然知道族中长辈对秦芹诸多不满,可那也是少爷名义上的妻子,哪里就敢真的针对,当下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方芊对秦芹的了解相对多一些,方才就觉得韩晓婷莽撞了,只是没来得及拉住她,见她越闹越厉害,忙劝道:“晓婷,我们回去吧!”
韩晓婷不喜欢方芊息事宁人的态度,一把甩开她,就要跟秦芹硬碰硬。
秦芹见她不吃教训,扣着她抓过来的手一个反拧,鞋底踹在她的膝盖上,直接给踹得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韩晓婷一愣,回过神来后像发了疯一样,又哭又叫,一边还要去抓秦芹。
秦芹翘腿坐在一旁的圆凳上,见状伸腿朝她下盘一扫,又让她跪了回去。
“学不乖,就多跪一阵。”
叁番几次下来,韩晓婷的膝盖骨都磕得生疼,愣是没能站起来。她指着秦芹直骂:“你这个女人……你等着!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行啊,你最好把今天的事一字一句都说给韩元清,让他亲自来找我算账。”秦芹瞥了她一眼,起身便走。纤细笔直的背影,像磐石间的松柏,有着一股韧劲儿。
韩晓婷骂骂咧咧了一顿,歇了好半天才能迈动步子,等一能走就忙不迭东头跑西头窜地去告状了。
韩元清从外面回来,西苑的佣人急急忙忙跑来报告:“少爷你快去看看吧,少奶奶被老爷他们叫去了!”
韩元清一听,脚尖一拐就往大堂那边走去,一进门看见周围长辈都在,旁边有个韩晓婷哭哭啼啼,只秦芹一个站在大堂中间。
“怎么着,叁堂会审啊。”韩元清走过去,踢了踢旁边的椅子,拉着秦芹就坐了过去。
说实话,韩老爷子也不爱掺和他们这些事,可架不住族里的叔伯兄弟们挨个上阵,直说秦芹欺负了韩晓婷。加之有方芊在身旁作证,他就是不信也得信了,起码面子上还是得张罗一二。
韩老爷子见韩元清不当回事,把自己媳妇护得跟宝贝蛋一样,那副样子一看就来气,当下也不管叁七二十一就开始吼:“你怎么管你媳妇的,多大了人还跟个小辈过不去!”
“媳妇是用来疼的,管能管出什么来。”韩元清也不急着了解事实,反正在他心里,从来没有秦芹能做错的事,当即只顾拉着秦芹的指尖把玩。
韩老爷子眉毛一竖,对他的谬论表示极大的不赞同。众人见父子两个这一吵又不知道要扯到哪里去,忙道:“他大伯,这次你可得替晓婷做主啊!这么娇滴滴一个姑娘家,两个膝盖都青黑了,什么仇什么怨,非得这样奚落人!”
韩元清不耐烦地插嘴:“有事说事。”
长辈被噎了一下,只能转而把上午的事情说了,又经韩晓婷一顿添油加醋,直把秦芹当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韩元清听了,冲着韩晓婷就道:“你没事往你嫂子跟前凑什么凑,成天吃豆喝凉水,屁事挺多!”
韩晓婷原本是干打雷不下雨,被韩元清刺了一顿,直接嚎啕大哭。
韩老爷子也被嚎得头疼,想息事宁人,就道:“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媳妇做得过了,让她道个歉了事,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
“有一家人不拿我媳妇当回事的么?瞧瞧你们干的那是人事?”韩元清把周围人看了一圈,嘴角带着嗤笑,“都是同窑烧的砖,一路货色。她韩晓婷是个什么瓤的,我不敲都知道,少搁这儿颠倒黑白。”
韩家的叔伯被讽刺得脸色青白,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韩元清你还记不记得你姓什么!离了几年翅膀长硬了,回来就是这么对长辈的?没有韩家,你在外面能混出个什么人样来!”
韩元清怎么说都在鸿门长了好些年,骨子里也带上了和蒋楚风一样的痞气,闻言也不客气:“老子就是没有韩家,也是鸿门的二把手,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韩元清!”韩家的叔伯听他自称老子,吼得声音都呲开了叉。
“悠着点吼,岔气儿了还是我的责任。”韩元清弹了下衣领,站起身来,“我韩元清再不济,看人最清楚,谁会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我心里门儿清。几位叔伯没事就回家种种花养养鸟,少掺和些后辈的事,省的少活好几年。”
众人听了,个个憋得脸红脖子粗,差点没厥过去。
韩晓婷连哭都忘了,一张脸扭曲得快成了麻花,而方芊在旁边更觉难堪。
韩元清一顿叮咣五四把人都怼了个遍,完了目光悠悠一瞥,朝向了韩老爷子。
韩老爷子瞪起了眼,嗓门先开得老大:“你看老子干什么!老子可是什么都没说!”这混小子现在是真的翅膀长硬了,要是真一抹屁股回越州当了他的鸿门二少,他还真没辙。
韩元清切了一声,都懒得理他,拉着秦芹走了。
两人出了大堂,秦芹才开口:“是我踢的韩晓婷。”
韩元清停下步子,看着她清凌凌的眼神,扬唇笑得肆意:“下次照脸踢,我给你兜着。”
秦芹挑了下眉,道:“真要那样,你的那些叔伯还不得吃了我。”
“那我就先吞了他们。”韩元清揽着她的腰,眼神就像一头舔舐利齿的狼。
(建了个企鹅小群群,用作更新通知,省的大家来刷新,有意的可以加一下:766166426)





[民国]秀色可餐(限) 韩元清x秦芹(3)
秦芹跟在沉铎身边,自小什么阴谋阳谋也都见过了,韩家这堂妹表妹之流还构不成威胁。不过想起来韩晓婷说过的娃娃亲,秦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
韩元清摸着脑门想了半天,才啊地一声,好似才记起来有这么回事。
“真的有?”秦芹坐着的姿势往前倾了一下,显得有一点紧张。
她有着自己的骄傲,跟韩元清顶着家族压力在一起是一回事,可若他当真有婚约,拿自己则算横插一脚,怎么都没了立场。
“那算什么娃娃亲,听韩晓婷扯淡!”
韩元清撇了下头,觉得都没说的必要,不过秦芹在意,他也不会隐瞒。
说是娃娃亲,不过是大人之间玩笑了一句,他亲娘可护他护得紧,怎么也不可能把他的终身大事在一句玩笑间交代了。
“我记得小时候家里的小辈常在一处玩,我叔伯他们说要给我和方芊定娃娃亲,我说嫌她丑,这事儿就没着落了。”
韩元清说得轻松,殊不知方芊当初可是嚎得天地变色,好几年都怀疑人生。
大抵也就因为韩元清的一句话,让方芊对他越发在意。等到少女初长成,又生了些朦胧的心思,看着这个埋汰自己的人反而就惦记上了。
秦芹无言地看了韩元清一阵,觉得要不是自己瞎了眼,他这嘴上没把门的性子能不能讨着媳妇还是两说。
韩元清怕她心里膈应,竖着手指头发誓:“我的交代保证属实,绝对没有任何隐瞒。我可是从遇到你之前都是清白之身,这你肯定清楚!”
秦芹见他越说越不正经,翻了个白眼起身往里走。
韩元清去揽她的腰,她胳膊肘朝后一顶,就要在他腰腹上一击。韩元清一躲,抓着她的两臂调转过来,得意道:“我可是没有一天懈怠,怎么可能还让你得逞!”
秦芹哼了一声,腿一动便直攻他下盘。
韩元清顾得了上边顾不了下边,只得松了手。
秦芹脱开身,朝着他晃了下手指,勾起一抹浅笑:“你还嫩一些。”
韩元清咬了下牙,看着她笔直的背影,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向上颠了一下甩在了自己肩头。
秦芹惊得轻声一叫,连忙去拽他的衣服下摆。
韩元清流氓兮兮得呲牙:“待会儿就让你知道嫩不嫩!”
“韩元清!你放我下来!”
“有本事你自己下。”
两人这厢郎情妾意,被韩元清怼了一顿的满屋子人个个拉着脸,像是谁欠了二五八万。
“他大伯,不是我说。护着自己媳妇儿没错,可纵着自己媳妇耀武扬威可就不对了。元清本来就沉不下性子,现在跟着这位是越发沉不住气了,哪有当着长辈的面这样说话的!”
韩元清不在跟前,几个叔伯对着韩老爷子又是一顿游说。
韩老爷子被先前吵得脑壳疼,好不容易静下来,见他们又旧事重提,好似还没完了,不禁露出一丝不耐:“那臭小子从小就那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硬碰硬能有什么好。我这老子的面他都不给,何况别人?今日这事就此打住,以后少搭理就是,我就看他们这如胶似漆能好到什么时候。”
韩老爷子哼了一声,其实心里也没多少底。
他的种他哪能不知道,就是一个痴情种。
“唉……”韩老爷子叹了声气,背着手往小祠堂去了。
韩晓婷在屋里哭了一通,却只是哑了嗓子,眼眶都没湿。
方芊好歹安慰了一顿,想起韩元清的态度,也是一阵失落。
韩晓婷被家里骄纵惯了,也不是一下就能安分下来的主,翻起身来撺掇方芊:“这才刚开始,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芊芊你不是会洋文?”
方芊点了下头,却不明白她的用意。
“后天有个晚宴,主要是跟平洲这边的外商接洽。到时候我让大伯带着我们一块去,你可以充当翻译,只要在元清哥面前露一手,还怕他注意不到你?”
方芊被她说得心动,犹疑道:“这样能行么?到时候元清哥肯定会带着表嫂一起去的。”
“带着正好,让她出丑!”韩晓婷撇着嘴笑了两声,转而就兴冲冲地试起衣服来。
如今四大家相继式微,唯有沉家和韩家分站越、平两地。不过这些年来韩家于政界上也逐渐退了出来,将力投入了金融,在平洲与同是皇家贵族的苏家两分天下。
与韩家不同的是,苏家似乎格外嫌弃自己残留着的贵族身份,早就跟这股关系撇了个干净,平日大事小事都不与韩家来往,凡有利益冲突之处,头一个捣蛋。
今日,两家却在同一家饭店举行晚宴,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可谓冤家聚头。
来参宴的人都得绕开道走,怕万一踏进了谁家的地盘引得上头的人不快。
秦芹是知道韩元清打算去苏承那边的,可看着会场中韩家的叔伯们,真怕到时候他们被韩元清气得当场蹬腿。
“若非必要,还是暂时放下苏承那边吧。”
韩元清自有考量,道:“我既要做韩家的主,一些不成文的规定也得改一改。跟那些冥顽不灵的叔伯是说不通的,不如先斩后奏,他们就是再不同意,也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再驳回来。”
秦芹不禁摇了摇头:“你这些叔伯们遇上你,可真要短命好几年了。”
韩元清咧嘴直笑:“那倒未必,瞧他们成天吹胡子瞪眼的多神,还不都是被我气的。”
这是在夸你么?秦芹看着他得意的表情,十分无语。
韩元清虽然玩世不恭了些,不过跟着蒋楚风他们玩玩闹闹也就学了一些,日语讲得最流利,可偏生今日的宴会没有一个日本人,倒是不少金发碧眼的洋人。
韩元清的英文比不上秦芹,所以少不得让她在身旁翻译一二。
餐桌前的韩晓婷从进入宴会厅开始,就一直盯着韩元清两口子,看见韩元清跟一个外国人握了下手,急忙推搡身边的方芊:“芊芊,该你出场了!”
方芊拎了下裙摆,在韩晓婷的鼓励下状似无意地走了过去,刚一走进就听到秦芹一口流利的英文,脸上一讪就调转了步子。
“你怎么回来了?”韩晓婷见她连人都没靠近,瞪着眼十分恨铁不成钢。
方芊摇了摇头,只觉得脸上有些难堪,咬着唇道:“晓婷,算了吧,我——”
韩晓婷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气道:“你怎么这样不顶事!白让我求了大伯一顿,这才带你进来的!”
方芊看见韩晓婷的神色,也明白过来,她哪里是要帮自己,明摆着是上次被秦芹教训了一顿心里不服气,想拉着她当枪使。
方芊想明白了,也不愿自己再把脸伸过去给人打,怏怏地去了洗手间。
韩晓婷等了半天不见她出来,看见韩元清和秦芹挽着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从酒桌那里拿了一杯酒,慢慢地朝着两人靠近。
秦芹很少穿裙子,今日为了配合韩元清,所以穿了件宝蓝的迭层纱裙,上面是纯白的花边衬衫,衬着她凝白的肌肤,在会场中也是灿若明珠。
韩晓婷暗哼一声,趁着周围人多,眼抬得老高,脚却踩在了秦芹曳地的裙摆上。只是没能等到秦芹后撤,反而她自己被拉得一趔趄,端着酒杯就从地上趴了下去。
晶莹的高脚玻璃杯从手里滑了出去,磕在厚实的地毯上倒是没碎,只是里面艳红的酒液全部洒了出去,泼在了一双擦得明亮的皮鞋上。
韩晓婷当众丢了个人,脸色已经是又黑又红,只是膝盖压着裙摆,爬了几次都没能起来。
一旁的秦芹将自己的裙摆一,亭亭玉立,也没想要帮忙的意思。
韩元清低声斥道:“趴地上捡钱呢,还不赶紧起来!”
韩晓婷脸蛋烫得跟火炉一样,勉力从地上起来,抬头一看被自己泼上酒的人,更是僵了一脸的惊诧。
“还没过年,韩小姐这大礼似乎有点早。”
来人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自己脏了的鞋尖,一身笔挺的西装优雅无双,偏偏透出来一股不羁的味道。
韩晓婷的脸红了白,白了又青,差点当众晕过去,继而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插了进来:“苏承你来干什么!”
在场的都知道今日韩、苏两家同在一间饭店宴客,还以为会像往常一样井水不犯河水,没成想苏承居然来了。
“阿叔说得哪里话,怎么说我们都算表亲,我来打声招呼不过分吧。”苏承说着,从服务生的托盘里拿了一倍香槟。
韩元清也被他的出其不意弄得愣了一下,低声道:“不是说好我一会过去。”
“知道你们家这帮亲戚外戚难缠,所以我自己厚脸皮来了,够兄弟吧?”苏承拍了把韩元清的后背,差点让他呛出来一口酒。
够个屁!韩元清心里直骂,对上自家老爷子审视的目光,觉得箭在弦上了,干脆也就不兜着了,整了整衣领直言:“是我请来的。”
(还有没有人急得这个苏承小哥哥呀罒w罒)




[民国]秀色可餐(限) 韩元清x秦芹(4)
韩元清说罢,会场之中霎时就炸开了锅,对着他一顿炮轰。韩老爷子出奇地没发火,只是面色严肃地看着他。
韩元清面色不改,听众人吵嚷得歇了下来,才开口道:“如今世道不同了,外面的形势也不是当年,韩家想要谋求生路,就不得不是放下自己的身段来。”
韩家的叔伯们也看出来他是想跟苏承合作,所以更不能同意,七嘴八舌都是反对的话。
“我今日既这么打算,也并不是要征求你们什么意见,不过是例行通知罢了。”韩元清对着一张张怒发冲冠的脸,反而云淡风轻得很。
韩二叔头一个破口大骂:“韩元清你还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跟苏承穿一条裤子,迟早还不是光腚走,你能落着什么好!”
苏承闻言,搭着韩元清的肩膀道:“阿叔也知道我跟元清是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苏承或许不是什么善人,不过最喜欢明事理懂形势的。元清既张了这个口,我怎么也得信守承诺。不像某些人,面上一套,背后一套,只会守着旧历算日子。”
“苏承你算什么东西!也不看看今日有没有你说话的份!”
苏承看向说话的韩家后辈,也冷了神色,哼道:“有没有份也不是你说了算。”
对方待要再张嘴,就被韩元清堵了回去:“我老爹既然让我回来,这韩家好赖还是我做主,我请来的客人,叔伯们总得给几分面子。”
“你让我们给你面子,你给我们这些长辈面子了么?自从娶回来这个女人,你有哪一件事是听过我们的?现在招呼都不打一声,在这样的大场合把死对头叫过来,你是成心打我们脸是不是?”韩二叔吼得脸红脖子粗,气神倒是一直很足。
“有理有据我自然会听,可如果只是端着自己贵族的身份下不来,动辄都要别人让步将就,我同样也没脸去遵照诸位的指示办事。”
韩元清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对一个已经没落的身份这样看重,哪怕关系到家族的生死存亡,仍旧不愿意抛弃,永远活在那个封建的王朝阴影下,连婚姻都不能自主。
韩家的这些后辈,也就韩老爷子当初明智了一回,把韩元清留在了越州,不然长到今日,怕也被同化了。
这几年家中暗涌不断,还不知藏了多少腌臜。韩老爷子虽然是韩家的老大,可底下叔伯兄弟奇多,一人捏一头就够乱头绪的,所以很多时候他也不能全权做主,私心里也希望韩元清能彻底掌握根基,这也是他急于拿取鸿门壮大力量的原因。
只是韩老爷子没想到韩元清固执得像头牛,死都不肯跟蒋楚风去争抢,这次干巴巴地回来,只给自己带了个顺眼的媳妇,还是先斩后奏的。韩老爷子也看不懂他了,今日见他当众给这些老骨头下马威,坐在旁边不动声色,暗暗留心着。
想当初,苏家之所以跟韩家决裂,也是因为处事之道不同。
苏家不是韩王朝的直系,因而对此也没有太大的感慨,一直都走得比较超前。举凡苏家要做什么,总会得来韩家这群老贵族一句“不合规矩”,后来苏家干脆不与之为伍,自己筹谋去了。
苏家到了苏承这一代,行事的风格更是乖张不羁,在韩家这群人眼里自然也更加不被待见了。
世家大族的身份固然显贵,可在日新月异的更迭之下,必然要走向消亡。韩元清看着杨家和蒋家的落幕,早已想到这一点,所以回来之后就找上了苏承,想借他的力量来斩去韩家这些腐朽的东西,重获新生。
苏承和韩元清有几分交情,而且以韩元清在鸿门的身份,他也能获益不少,所以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所谓不破不立,韩元清也是存了打不了一拍两散的心思,所以才专门找了这样的场合来说事。
眼见这些叔伯们照旧是冥顽不灵的样子,韩元清也再懒得浪口水,直接道:“今天趁着人都在,我也不怕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各位叔伯要是觉得我胡搅蛮缠,大可不必管我。反正早就分家了,挤在一处也不过是打牌能凑几桌罢了。”
有的人沉思不啃声,有的却是被激得暴跳如雷,直接甩袖子走人。
“元清,你还太年轻,许多事情不是你有志气就行了。”韩二叔料定韩元清一力难成事,走的时候颇有些得意,觉得韩元清迟早会哭着回来求他们。
一场宴会闹得不欢而散,众人也都知道了韩家的叔伯彻底分了家,对于以后要找谁办事还琢磨了好一阵。
不过大多数人也都不敢相信韩元清这个新当家的能力,所以议论之后也都相继退出了会场。
韩老爷子一直坐在桌前嘬小酒,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韩元清插着兜晃过去,道:“怎么老头儿你不走?现在我可是跟老韩家都决裂了,你跟着我可要吃糠咽菜的。”
韩老爷子一翻眼,语气又提了上来:“老子打江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吃奶呢!”
韩元清笑了一声,坐在沙发扶手上,摸了把自己老爹光溜溜的脑门,声音轻了几分:“老头儿你可不能给我拖后腿。”
“你别让老子丢人就成!”韩老爷子拍下来他的手站起身来。
他看了眼一旁眼神幽黑的苏承,终是没说什么,捶了一拳韩元清的胸膛,拄着拐杖走了。到了门口又扬手冲韩元清放了狠话:“要是混不出个人样来,可别是你是我儿子!老子不认!”
“这老头儿可真招人烦。”韩元清啧了一声,脸上却是笑嘻嘻的,半点不为以后操心。
苏承见人都走光了,坐在沙发上一翘腿,支棱着头道:“我看你今天也就是睡大街的命了,怎么着,我先给你找个地方?”
韩元清看着空荡荡的会场,还真有些冷清,佯装抖了抖肩膀道:“我好赖也是鸿门的二当家,谁都不给面子,也太凄惨了些。”
苏承起身拍了下他的肩膀,扬着眼角道:“平洲是新的天下,你初来乍到,人家可不会认你。不过这风水总是轮流转的,到你这头用不了太久。”
韩元清脸上的笑意始终没有消失过,拉了下领子转头看向秦芹,道:“这好日子没享受几天,就得劳你跟我去喝西北风了。”
秦芹挽上他的胳膊,脸色淡然,“我可从没想着来跟你享福。”
韩元清笑了笑,紧了紧臂弯间的柔荑,迈步朝前走去。
韩元清虽然有着鸿门的后盾,可也知道不能把蒋楚风牵涉进去太多。而沉铎这边素来以铁血手腕着称,就算韩元清有秦芹做保底,也不可能出手去救济他,觉得他要是不能凭着自己的能力带给秦芹未来,趁早滚蛋才是正经。
1...383940414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