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扑我怀(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旭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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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鸣捂着裤兜:振动棒都没你厉害啊,手机!
陈·小可怜·江月:人家只是想吃口热菜~(嗦鼻涕)
陈·有钱肥羊·近生:买座古董给宝贝当柴烧~宝贝用力(醒鼻涕)
(肉随剧情啦~炖肉需要点前期准备工序~)
江月扑我怀(1V1) 第四章眼睛
碉楼在开发成旅游资源的时候,还是尽可能的保留了它们的历史原貌,就连一楼侧门一进门就能看到的灶台,都原貌保留着。为了看起来更有生活气息,灶台上的锅灰都是真的。
而陈近生住进来的时候也不过对碉楼进行了局部的翻新。
老旧的灶台上正撑着一条腿,腿一蹬,陈江月往灶台上借力,憋着一口气把整个锅端到了胸口。
刷锅!
炊烟袅袅,楼外的凤凰树上爬满了小屁孩,还有的在逗弄她家荷塘的鱼,碉楼屹立在落日下,光辉万丈,这样的图景,穿过七十年光阴再次在陈江月脑海中浮现,没有外滩的尔虞我诈,没有舞厅的纸醉金迷,更没有前线的战火纷飞。
她盯着一口锅出神了许久。
炊烟,烟,这个后人偶尔就会在庭院里抽上几根,她知道打火机放在哪里。
等她找齐木柴后,以为终于能饱餐一顿的时候,虽然说只是尝个味道,她还是很有仪式感的摆好了碗筷,将方正的餐巾纸塞在自己衣襟前,一切准备就绪。
当阿拉丁神灯飘出烟雾,神明会成为你的奴仆。而当陈江月的铁锅生出烟雾,落汤鸡都会尖叫。
哔哔两声后,女娲娘娘补过的天又重新倾泻下洪水,唰的一声,陈江月被淋个正着,突如其来的冰凉让她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好不容易升起来的柴火变成了泡在水里的废渣,掀开了保鲜膜的菜全被触不及防的水清洗了一遍,洗掉了陈江月最爱的味道。
老旧灶房天花板上安装了先进的烟雾感应器,没有半句商量就让老祖宗白忙活了一场。
“我的烤鸭烧鸡酱猪蹄......我的......”陈江月欲哭无泪,全身湿淋淋的,身上宽大的衬衫吸饱了水很有坠感,就这样坠在她的乳峰上,湿滑的布料扒拉着乳球,圆润的半球形更加明显,挺立诱人。
身上的水珠顺着肥大的裤口滑出了她的大腿,顺着小腿的形状,水珠画了个漂亮的弧形,今晚月色不错,此时奶白的肌肤上尽显性感。
可惜现在无人欣赏得到。
蔡鸣一直腹诽的直升机现在是终于让他觉得实用了,当初老板要买直升机的时候,他就觉得在浪钱,一年叁百多万的托管用,再加一年两百多万的运营用,有个小毛病还要修一下的十几万起步的维护修理,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用。
一想到这笔钱就这样流出去,他就会抓心挠肺,成千上万只蚂蚁爬过他的心肺一样难受。
不过现在,他们离碉楼越来越近,其实直升机还是挺快的,远水救不了近火,万一等老板回去碉楼烧的只剩下一个框架怎么办。
蔡鸣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进行自我安慰。
“怎么回事?”陈近生一个平板就将蔡鸣砸出了魂。
碉楼内部的监控都连在了网络上,而此时平板上的监控画面全是雪花,就算是倒退回一个小时前,监控画面都是一闪一闪的。
时好时坏的监控,这可不是蔡鸣的工作质量。
“boss,你听我解释,那里毕竟是在乡下......”蔡鸣尝试调控监控的雪花。
“不想听狡辩。”陈近生看向夜空悬挂的巨型月亮,那一瞬间就像被吸进了另一个世界,它像黑夜的眼睛。
直升机飞过那颗巨眼。
“boss,你看,有画面了,已经联系了我们的人去灭火。”刚才那通电话就是碉楼里的智能系统打过来的。
陈近生接过平板,从一楼看到楼顶,除了一楼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其他一切都好,鬼都没看见一只。
他不断倒回去看,监控真的是时好时坏,出现雪花的时间大多数在晚上,还是他不在家的时候才这样。
画面切回现在这个时间点,随着监控的摆动,摄像头正对着一楼的小窗口,月亮大的诡异,填满了整个窗,它正偷窥着碉楼里的一举一动,现在正与陈近生隔着屏幕对望。
螺旋桨刺耳的声音灌满了他的耳朵,可他却觉得周围半点声音都听不进去,他觉得与他对视的月亮好像有话对他说,穿越时空,来到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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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喝上头了,没想到一起床还看到关于酒的新闻
白酒可以直接音译成“baijiu”
开平碉楼也是可以音译“kaiping diaolou”,国际上是认可的
江月扑我怀(1V1) 第五章看画
陈近生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碉楼。
碉楼门口已经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穿着大裤衩背心的老大叔端着锅碗瓢盆,还有摇着蒲葵扇的妇女在交头接耳,更老一点的阿婆已经在他的门口插满了香烛宝蜡,嘴里还念念有词。
“莫作怪,莫作怪~”
“是你自己的子孙回来了,玩火自焚,莫作怪~”
......
大家伙知道这碉楼里有点不干净的东西。
巨响的直升机轰鸣声才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开来。
看到两个熟悉的男人村民立刻围了上去,七嘴八舌,陈近生在回来寻祖的时候表现太良好,一会修祠堂一会铺路一会又请全村人吃饭,和大多数归国的老华侨一样。
但架不住陈近生年纪轻又帅气,国外不知还有多少产业,又是东边陈家的子孙。吃饭的时候一点架子都没有,无论递烟还是敬酒就是无可挑剔,就连那光屁股的小孩都哄得天天往人家家里探头探脑,人家就是随和,那几个借着给人家做饭的由头去套近乎,人家照样礼貌接待。
就是呢,人看起来严肃了点,让人捉摸不透。
这些都是同乡对陈近生的评价。
“陈先生您好,我是碉楼景区安保处的,我们到碉楼的火警器报警进来就立马赶了过来。起火点是灶台,我们还发现厨房煤气炉是一直开着的,还好天然气阀是关闭的。”管理人员涌上来对今晚的意外作了简单的说明。
“陈先生是否还有小孩在家里?”
陈近生皱眉:“没有!”回答很干脆,大步跨进碉楼里。
入眼是老旧灶房的一片狼藉,旧时建的门槛很高,灶房积水严重,陈近生的一脚踩进去,水已经漫上了皮鞋鞋带周围,走动间,水花已经打湿了他的裤脚和双脚。
几盘菜堆积在灶台周围,汁水已经被稀释,奇怪的是靠近门口的小板凳上还有一副摆整齐的碗筷以及他的打火机,碗里积水已经过半。
抬头就对上了窗外已经背过身去的月亮,只有在边缘才有丝丝月光。
而此时的陈江月就站在陈近生隔壁,大刺刺盯着他的脸看,不够高,就踮起脚尖,从眉峰到脚指头都看个遍。
陈近生却看不到她,就像此刻窗外的玉蟾,它明明在,可没人看得见。
“这家伙长得比陈宗林好看多了,真不愧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陈家后人要是一直有这身高、这样的种,还会被交界那些洋鬼子看扁吗。”陈江月用手比了比他们两的身高,她觉得还是站在四级阶梯上她会更有老祖宗的威严。
陈近生看完一楼看二楼,不过蔡鸣和安保看他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陈先生是有什么东西丢了吗?”安保正准备跟着上二楼,被蔡鸣给拦了下来。
蔡鸣还是那套标准的狗头笑:“大哥,您辛苦了,过来坐坐我请您喝茶。”支开了人。
陈近生一路翻找,陈·透明·江月就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搓了搓自己的手指,犹豫再叁,开口道:“对不起啊,陈......陈......”,陈了半天,陈江月原来还不知道自己的后人叫什么。
“陈先生,陈老板,boss~”这些都是她听到最多的,“对不起我的子孙崽崽,你家老祖宗只是想偿点新鲜的,你都不知道,我被关在碉楼里的时候,都吃不上东西,因为没有吃的,她又不会饿。”
泪眼汪汪的女孩盯紧了男人的后背,嘴里巴拉的说了一通。
陈近生在楼梯转台上捡到一套衣服,他自己的,却不是他穿出来的,衣服上淡淡的橙花香味还很顽强的抓在衣服上。
女孩拍了拍男人手背,“嗱~借你衣服的时候我有问过你衣柜的,它同意了我才拿的出来。”
男人只觉得有一阵轻轻的风拂过手背,很弱很柔,错觉一样。
他一路检查到楼顶,把能藏人的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没有人,也没有会偷吃的猴子。
陈江月在后头数着手指跟他说:“......流沙包啦,还有牛腩粉,最好要有牛筋的......都很好吃。”
“哦对了,你烧吃的给祖宗我的时候记得一边烧一边喊我名字,阿妈说这样打上记号了,死去的人才能到,否则被别的小鬼抢了去咯~”
“我叫陈江月知道了吗?”
“陈......江月。”声音变小了。
她明明知道的,现在没人看得见她,可她就是想说说话,她已经好久没有人说话了。
蔫蔫的垂着脑袋跟在男人身后,一副乖巧认错的模样。
如果不是有这么多在场证明,陈近生会觉得自己的幻觉又加重了,这次不再是安眠药下的梦境,而是真的有人在捣乱,或者是......
陈江月听见一阵嗡嗡声,看着男人接了电话,这么晚谁打来的呢?
她了没有偷听别人讲电话的习惯,只不过她现在对这个后人心怀愧疚,碉楼里又多了一出闹鬼的戏剧,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住下去。
陈江月想:她是喜欢一醒来就有亮着的小壁灯的,而不是可以吞噬她的黑暗。
所以她要听听,男人是不是准备找新房搬走了。
她就扶在陈近生肩头上,垫着脚尖,额头已经贴在了他下颚,听到电话里传来醇厚的声音。
“bonjour, chen, ?a devrait être le matin là-bas, non? le parfum que vous me laissez analyser a des résultats”(陈,我猜你那边肯定已经早晨了,你让我分析的香水有结果了。)
是男人的声音,丝毫没有顾及到接电话的人隔着半个地球可能已经去梦阿佛洛狄忒女神了,他知道这个人有失眠症的。
“quel est le résultat”(结果是什么)
“est-ce le parfum que ta grand-mère t'a donné me héritage familial?”(这是你奶奶当传家宝给你的香水吗?)
陈江月没听懂,她在学校里学的是大不列颠语,电话里头听着像法兰西语。
她伸着脖子追电话,陈近生一边讲一边走到了油画前面。
“je vous remercie”(谢谢)电话挂了。
陈近生直接将墙上的巨幅油画卸了下来,手臂的肌肉鼓鼓囊囊的,劲腰直挺,长腿稳稳的撑在地板上,西装包裹的身体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力量冲破。
陈江月看着男人的腰愣神:“不知道抱上去会是什么滋味?”
回过神的时候,男人已经蹲在油画前,与她的画像正对着,面对面。
男人就这么喜欢看这幅油画吗?有时候她在楼梯上偷看,男人在油画前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不会腿麻的那种,就直勾勾地盯着画。
陈江月没看明白。
她也学着男人的姿势蹲在油画前、他的身旁,拖着腮帮子看画。
此刻,两人并排蹲着,一个看起来可远观不可亵玩,一个是看不见摸不着,静谧的氛围安然地圈住了两人。
两人看得认真,仿佛是志同道合的油画爱好者,谁都没打破现下的祥和。
江月扑我怀(1V1) 第六章抓住她!
“原来是奶奶的香水味啊?”陈近生对着油画道,“那是法国在四十年代出口的香水,也不知道是画上的哪位奶奶喷的?”
油画上,叁个站得妖娆的女人,并不像会喷这种调的香水,唯有眼前这位了吧。橙花香,像从前他不经意闯入别人的后花园,偶遇的橙花,那一定是个华人家庭,只有华人的庭院才会有瓜果飘香的气息,可是当时他忙着逃命,没有时间细嗅那一片与他邂逅的香气。
记忆被扔在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抽屉里,越理越乱,而气味却可以瞬间将人带到那段有气味的记忆面前,给人还原当时的人、景、物。
陈江生对陈江月的记忆是:泛黄牛皮纸的味道,灰白老照片上漂洋过海的味道。
这样的记忆少得可怜。
“真的有鬼吗?”陈近生将油画靠在墙上,好像没有要挂起油画的想法。
旁边透明的女孩立马摇了摇头,“没有鬼,真的没有鬼,我守在碉楼里这么多年,外边的人老说这里有鬼,我都没看见鬼,分明是他们心里有鬼。”
“真的有鬼那我只要你这只女鬼。”
这句话陈近生没说出口,他真的是个变态,他想要一个根本得不到的女人,哪怕那个女人根本什么都没做过,她还是能疯狂折磨他的神经。隔着成千上万个日夜、隔着太平洋的波涛汹涌,他只想找到那个女人,他知道不可能,他也在寻找让自己死心的方法,但是无济于事。
蔡鸣敲了敲二楼的房门提醒道:“老板,这会不会那帮人干的?”
他问出来自己都笑了,花大价钱找到老板的家,然后进来偷菜?还是说在家里没人的时候开瓦斯炸死他家老板?
毫无疑问蔡鸣到了老板看痴呆的眼神,他不太适应国内安逸的生活,老祖宗说的没错: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楼下还有人给你跳大神呢。会不会是住在附近或者藏在碉楼里的野人?”蔡鸣还是不信会有什么超脱科学社会的事情。
陈近生有些疲惫的站起身来,他最近连轴转各种商务、政务合作,真的比他扛枪还要累。
“不把监控修好我就把你卖到泰国当妖人,记得给神婆包红包。”蔡鸣觉得老板这个香蕉人还是很上道的,都怀疑他之前是不是回过华国,一点都不像第一次回国的人。
“boss放心,我会办好的,给你省点跨国邮寄。”
“你过来。”
说实话,老板回国后没有了那种热血的生活,会不会往他身上来两拳。
蔡鸣还是过去了,听完了耳边的悄悄话,他狐疑的看了自己家老板一眼,不会吧不会吧,应该就是字面意思吧,为什么还要说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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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渐渐响起,等碉楼周围的村民都散去的时候,陈近生已经吞了两颗安眠药意识模糊的躺在床上。
他其实是睡得着,但每次海量的东西涌上他的脑门,他就无法做到放松入睡,周公也从来不眷顾他的梦境,可能是周公都嫌他梦里脏吧。
斗转星移。
房内的窗帘被合起,已经日斜西山,光晕打在帘布上透进屋内,像旧时代胶片影视里的场景,不同于镁光灯打出来光晕,落日的光圈粉刷在梨花木衣柜上。
“吱”的一声,衣柜打开了门,模糊的影子从陈近生的瞳孔溜过,那个影子又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伸了伸脖子,在楼梯跑没了影。
人间烟火气息容易让人上瘾,特别对于某些很没自制力的人。
所谓民以食为天,睡着的男人根本挡不住她觅食的燥热,热情已经上升到了燥热,像初次偷到腥的猫。
陈江月又是站到了那个大冰箱面前,这次还是套了件男人的衬衫,不过是黑色的,因为黑色弄脏了不容易被发现。
她一定要为自己的小聪明偷笑叁声:嘻嘻嘻~
也不知道这个冰箱抽了什么风,为什么会有个大猪蹄子在里面、生的肉熟的菜、花里胡哨的小蛋糕、还有她见过的没见过的水果、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盒子里一颗颗的玩意,好像这是被纸包装的糖果,捏了捏,是软的,她不喜欢吃软糖。
她有些挑花了眼,不知道从哪里下嘴了。
白色包装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图片上的颜色很饱满,有些诱人,上面的字看的不太明白,怎么是笔画那么少的字,但她还是想尝尝里面的东西。
“就当是鬼吃的吧。”
被困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哪里吃过这么刺激的东西,呛得喉咙跟溺水的人一样,脸上一下就苍白了,唯有嘴唇又油又亮,红彤彤的。
谋杀!这绝对是谋杀!辣得老祖宗命都没了。
一只张大嘴巴的河马正对着自来水猛地吞咽。
而楼上的男人,正扶着楼梯扶手看着楼下的光景,搭在扶手上的大掌青筋暴起,想要将那块可怜巴巴的老木材捏个粉碎,狠戾的鹰眼死死盯着女孩背影,目眦欲裂。黄昏落在肩头上,宽厚的背彰显着男人本性的味道,汗湿的身体没能抵挡那份狂野,裸露的胸膛正耀舞扬威的袒露着上面的疤痕:看,快看,都是用命换来的。
深深浅浅的痕迹,分不出年份。
楼下的女孩很忙,一会剥削着蛋糕,一会与各种包装纸大战,还不停的把各种东西往怀里抱,放下又揽起。
从背影看,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衬衫融为一体,脑袋两侧别了两只珍珠发卡,闪着润白的光,女孩行走间才让人看到拂散的长发,像尼亚加拉瀑布,更像缠在陈近生脖子上的索命绳,比那张黑白照片上的头发更索命。衣摆下摇曳多姿的臀正贴着黑衬衫摩擦。女孩趴在餐桌上撅着小屁股扭着,像吃到骨头而摇尾巴的奶狗。
前一秒陈近生还看着一只黑色海妖,不为所动。
下一秒他内心已经在癫狂叫嚣着:抓住她!抓住她!抓住她!
心魔在叫嚣,恶魔在蠢蠢欲动。
原本灰色的内裤前裆已经摊着块深色印记,被液体染过的男士内裤异常色情,恶魔已经支棱起来想要冲出楼梯扶手。
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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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近生:听说宝贝不喜欢吃软的,我有硬的要不要吮一吮?
陈江月:我怀疑你在抓鸭子......
旭九:卡卡卡,你们给我搞快点!
江月扑我怀(1V1) 第七章很早之前
第七章 很早之前
陈近生很早之前就认识了陈江月。
就在他成为陈近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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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末,曼哈顿南端下城,仅与闻名世界的金融中心华尔街咫尺之遥的地方,在这幢小楼里,正举行着一个庄重的仪式。
老人杵着竹制的龙头拐杖,龙头处已经被玉化了,看得出来这枝拐杖的年头不小,他招呼着一个少年进来,“陈近生过来给你的家人磕个头。”
少年脸上挂了,眼角的脓包还是最近新增的,柴瘦的身躯被罩在衬衫长裤下,一副普通初中生的打扮,但看上去就知道严重的营养不良,周正的五官陷在那张不大的脸上。
出的是少年的双眼,是常年飞行在悬崖边的老鹰鹰眼,准确捕捉着屋内的细节、老人的动作,再看又像阴沟里的老鼠鼠眼,习惯了黑暗连眼球都是漆黑的,倒映着少年内心的挣扎。
八仙桌上摆着神位和照片,叁牲和香烛一字排开,这是华人特有的仪式,这也是少年走出臭水沟特有的仪式。
在唐人街耳濡目染之下,他还是知道什么是跪拜礼的。
少年咽了咽口水,看着旁边的老人,老人目光慈爱,对待自己亲生的晚辈一样。
但少年知道,这个年老的男人远没有表面这般慈爱,打断别人喉骨、尾椎骨这样阴险的手法还是他教的。
让老男人欣慰的是,少年梳得整齐划一的头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发膏,既然愿意拿出诚意了,他自然也不会亏待他。
少年目光移到八仙桌上,放在正中间的是厚重的牌匾,漆金的刻字被擦的很亮,一尘不染,他没有上过学,认识的华国字很少,但还是能辨别牌匾上的“妻”字;牌匾的左边才是一张灰白照片,边边角角已经泛黄,还有模糊的水迹,好在没有破坏主体的人像,已经被装上了塑胶膜。
是谁将他的双眼钉在了十字架上,让他只能看见自己的神明。
少年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栩栩如生的华国女子,隔着照片也掩不住那般灵动。
少女生嫩,额间的小卷发像足了某些小动物的触角,嘴角上还挂着婴儿肥笑容,不知不觉中那样的触角就伸进了陈近生的心里。
不同于那时女子的服饰,他还不敢猜测她的身份、年龄。
少年先对着男人磕了叁个响头,再是对着八仙桌上的物件磕头。
“我陈宗林年古稀之年才得此一子,进了这个家门如今你就要改口了。”
“父亲。”少年生涩开口。
陈江月怎么都没想到七老八十的陈宗林养的不是孙子竟然是儿子。
“这是你母亲,顾薇薇。照片上的是你的小姑,陈江月。”介绍很简单,却又透露着无尽的思念,物是人非事事休,没有意义再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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