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相对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喜酌
真的好色气,他手指掐着她软嫩的胸脯把玩,还要将那根东西塞在她腿心一点点抽插。方度像只俊美的冷血蛇般盘踞着她,直白地质问她的感受,就像今晚在车里一样。
他让她对自己诚实。
可她分明是个差劲又虚伪的人。
这种问题只会令她好想逃走,只不过不同于那天晚上被他诱惑到,今晚她有机会可以成功兔脱。
晃晃头,晚芝闭眼,眼睫发烫。
用手掌频繁拍打自己面上的精华液,同时,她也在用力驱逐脑中氤氲的画面。
不想去想方度了,起码,眼下她的思绪真正是一团乱麻,短短一天已经够迷乱,不需要再给自己更多压力。
可躺回床上,关掉灯光,在窗外微微泛白的光线中,晚芝却忍不住从被子里露出一双明眸。
她在趁着没人能发现的地方,偷偷用眉眼勾勒方度那件衣服的形状。
没有在想什么色情的事情,她发誓。
一定是因为一天都没好好吃过东西,她的胃突然很想念那天在方度家食用过打卤面。
那种热气腾腾的感觉,让她满心踏实,多可笑,最简单的食物最能安抚人心。
可眨眼的间隙,不明不暗的天光让她眼前的光影变得摩挲,方度的衣物是死物,又好像没那么温顺,就像他的主人一样蛰伏着,其实从内到外透露着冷淡的骄矜。
翻个身,晚芝用枕头压住自己的脸颊,可很快又听到男孩子的哭声。
那声音属于今晚在酒店里,被她逼问下节节败溃的钱瑞君。
他先是承认自己在顾总的授意下,篡改了聊天记录的备份,倒不是凭空捏造了什么,只是将杨婷发出的大部分视频语音以及文字全部删除。
所以,缺少了完整x,那份聊天记录才会看起来那么具有指向x。
再之后,他一步错步步错,已经对晚芝撒谎,就只好瞒着她接着做下去,并以运营部的名义去给杨婷汇款了几十万封口费。
钱自然是由顾温庭好心提供。
当晚芝质问起他难道不知道如果被误判,他的行为会让一个无辜人在监狱失去多少年的青春时,他突然像个孩子般崩溃地哇哇大哭,他一边用手背抹着眼泪,一边哭着说自己只是为了公司的利益,他只是想融资后快点升职加薪。
他在公司做的这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只是帮助上司分忧,在李珏被释放后,顾温庭也像晚芝这样多次找到他,告诉他他做的事情有多严重,汇款时的操作又有多不严谨。
如果一旦被人发现,有可能面临留下案底。
他还年轻,不想坐牢,是他求顾温庭给他条生路,所以顾总才会行好,辞退了他,给了他一笔钱跑路。
也许真的像方度所说,晚芝确实很虚伪,对待这样年轻不懂世事的下属,晚芝不得不承认自己心软了,并且对自己下一步的行动犹豫了。
如果她真的像自己在车里所表现的那样铁面无私,她出了酒店就该把手里的谈话录音交给警方,让警方彻查寻爱,可她没有,她迷糊着,好似醉酒,像只孤魂似的飘回了自己的公寓。
因为她在犹豫不决。
与此同时,几十公里外的澜庭,方度也在对着两件物品失眠。
都是首饰,一件是准备许久没能送出的生日礼物,另一件则是他私自扣留下更久的珍珠项链。
tasaki的海水珠,加之几颗点缀的碎钻。
方度不太懂女孩子的小玩意儿,总觉得亮晶晶的东西不论什么样子都没差别,但那天在酒店房间内将晚芝的衬衣解开之后,他一眼就被这条拉长的项链吸引目光。
尤其她在自己身下摇晃起来的时候,这颗小珍珠就像玫瑰上的露珠,不停从她的曲线下随时间下坠再奇迹般倒流。
太惊艳了,他甚至要用唇舌含住它以确认面前发生的事情不是虚幻,也许首饰从来不重要,重要的始终是佩戴的人。
至于为什么一直留着?
太聪明,潜意识也明白他们的开端不对,始终会走到这一天。
而他,很想偷来一次与她再见的借口。
将这借口搁在床头,失眠再度来袭,阖上眼睫,惶恐不安的情绪好像巨浪,将方度一次次抛到浪尖,再重重摔下。
凌晨四点钟,他突然睁开薄薄的眼皮,只因为思绪突然捕捉到昨晚的疑点。
太情绪化令他丧失了出色的洞察力,而昨晚宋依秋崩溃前最后喊出的话,明明意有所指。
打个冷颤,希望不是,但如果晚芝是他这辈子最想优待的客户,方度不可能错过任何查漏补缺的可能。
他电话打给小林,长久的单调音后,听筒里冒出小林打着哈欠的声音,语调是极其不满:“方检,不是吧,还不到五点啊,不是暂时没接到满意的客户吗,你现在休息都不用睡觉啊?”
方度从床上坐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攥在一起,立刻打断他的牢骚道:“晚建歌,晚芝的父亲,一个月前你给我的背景调查资料上为什么没有他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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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相对论 po壹8Z 除夕来得略晚。
今年的除夕来得略晚,公历二月十七日才是大年初一。
在完全过完这一年之前,单身狗们还要经历令他们全身不适的西方情人节。
蓟城的天气持续渐暖,再无刺骨风雪,最冷的时候好像已经悄然过去,甚至有天晚芝下班回家,竟然在小区楼下看到杏花树有冒出几只粉粉白白的可爱骨朵。
早春时节万物皆有生机,晚芝的辞职交接得异常顺利,没挨到两周,顾温庭就已经举白旗投降。
自然少不了晚芝用录音威胁。
她最终还是选择为自己,为下属瞒住了顾温庭的指使,也因为打听到,杨婷已于近日得到李珏的谅解,被释放回家。
世故圆滑之人总是有这种精致而虚假的分寸,好像当事人都不在意的事情,他们便更不会多言几句自找麻烦。
晚芝打心眼里知道,虽然方度有短暂误会自己,但实际上切开她的血和肉,自己和方度没分别。更谈不上谁要去指责谁的因果关系。
晚芝正式离职那天,不少不明就里的年轻组员们都垂头丧气,晚芝可以算作是f.l的主心骨,尤其是孙艾琳,客观上作壁上观了半天,主观上压根没弄明白,为什么突然间,公司内部会有这么一遭大换血。
他们以前确实天真地以为,无论公司走掉谁,会跟f.l走到最后,见证公司荣耀上市的,必须有晚芝一个。
如果顾温庭要在纽约敲钟,那晚芝势必要一身利落的西装,绾起长发,英姿飒爽地站在他身后。这才是世俗意义上的皆大欢喜,举世无双。
当然,世事也最无常,晚芝不怪他们这样想,因为她这七年里有无数个瞬间,自己大概也是这样认为的。她也以为自己做下属可以很本分,能够做到退居其后,看着另一个人越过她的功劳,对f.l生杀予夺。
那天早晨,抱着文件箱的晚芝竟然还要再给下属们做最后一次心理辅导。
将他们叫到会议室,晚芝无奈地笑着,语重心长地讲:“别犯傻了,都精神着点儿,跟哪个领导都一样,千万别因为工作影响自己的生活。”
“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现代人生活太忙碌,太追赶,太爱拼,动不动就被大环境b近焦虑的死角。
甚至都忘记,相b职业,上司,家庭,甚至婚姻,人生在世,只有自己的快乐才是最值得被投资的那一项。
不是太好的人生经验,甚至是相对自私的油条模板,可这是晚芝当下最真实想法:自我意识像是细瘦萌芽,二十岁时种下种子,不停被踩踏,足足到二十九岁才明白了这样的人生哲理。
如果有可能,她很想倾情教授给所有未来会走自己老路的年轻人。
做自己,自己最重要。
冤家路窄,因为离开f.l耽误了一些时间,下楼时在一楼大厅,晚芝竟然和同样抱着纸箱的闪配前总监狭路相逢。
打工人便是这样,名头再怎么光鲜亮丽,无论是总监,还是保安,一个纸箱入职,又是一个纸箱离职。
仿佛人的希望,几年时光积攒下的酸甜苦辣,都寄托在那一个小小的纸箱里,如此脆弱又单薄。
闪配的前运营总监是位和晚芝同岁的男性,听冯敏讲,他也是闪配创业初期的元老,之所以会离职的原因,无外乎是为了钱。
闪配虽然这两年在向着行业标杆f.l逐年b近,毕竟还是新生的创业公司,天使轮后,他们至今为止除了一笔试水的a轮外,还没有得来第二笔大规模的正式投资。
虽然名头响,但很臭,关于营销定位,和计划书的完善,再加之后续发展的盈利,一直都不被各界投资方看好。
所以,可想而知,对于与创业公司共进退的骨g来说,待遇,毕竟b不上顾温庭这种大手子能给出的高昂。
蓟漂了五年,女友意外怀孕后终于下了最后通牒,换工作在蓟城买房结婚继续追梦,再不然就干脆辞职,一起回家乡过平淡生活。
如果这两个他都咬牙不肯选,那孩子也保不住了,女朋友说自己的青春等不了,她说那就算了。
将手里的原始股兑出,加之顾温庭的条件,这位即将三十的年轻准父亲应该已经可以定下一套家庭用房了吧?也许是最好的学区房,也算是给未来孩子的见面礼。
只有成年人才知道,现实世界里,梦想总是要为现实让步的,晚芝不会替他惋惜。
人生只有一次次的选择。
两个穿着利落的职场人交错时很平静,没有j皮酸脸,只有互相颔首示意。直到晚芝脚步在电梯外停驻时,才听到后面的男声,那位她只有一面之缘的对手说:“晚总监,祝你在闪配一切都好。”
每进入一个公司之前,大家总会对这家公司产生刻板印象,其实,过职场生活就像恋爱,有时候只有进入了对方的身体,握住他或她的灵魂,像打怪,亲密度够了,相处久了,才能t味到这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有什么样的隐秘角落,又会不会适合你。
直觉告诉他,其实晚芝很适合闪配。
晚芝有些动容,侧目,礼貌点头,也道一句:“吴总监,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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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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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相对论 配两瓶最便宜的二锅头。
休息两天顺便为从西藏归来的姜彩文接风,一场热闹的火锅,配两瓶最便宜的二锅头。
当隔着升腾的辣气,晚芝讲起自己是怎么心如止水地将存折连同那串钥匙,全都用快递寄还给宋依秋时,姜彩文都要忍不住憋气。
那存折她知道,算是老古董了,里面装着的,是宋依秋在晚芝十八岁之后直到她毕业前,打给她的每一分钱。
晚芝在二十岁后照数全部存起来,存了九年活期,无论搬家几次,都会带着,分文未动,一直搁在保险箱里。
姜彩文替好友感到如释重负,但又忍不住像在职心理医生一样担心好友处境,“她,怎么反应?有没有骚扰你?需不需要先搬出来一段时间?”
喜欢控制子女的父母便是这样,非常喜欢用孝道,自己的辛勤付出,以及断绝关系语言暴力来威胁幼小,但也恰恰是这样,好像面目丑陋的寄居蟹,最不能忍受和子女一刀两断的,也是这种父母。
虽然宋依秋单方面决定终止母女关系,但她事后为了挽回而能做出的事情,可能会b难缠的恋人还令人窒息。
“嗯。”晚芝今天穿着休闲,鸦色的粗针毛衣,水洗蓝的高腰k,不是要去健身房,下头竟然蹬一双耐克分趾直接出街。
跟姜彩文碰一杯,她吞下一颗鱼丸,被辣到哈斯哈斯,等冷空气和热口腔完成对流,才单腮鼓起来道:“电话来的b签收信息还快,我想都没想,直接拉黑。”
拉黑宋依秋的感觉如此之爽,她觉得心口都会轻盈一些。
轻盈的感觉停不下来,她一股脑将自己那些鱼全部放出渔场,她都不需要什么廉价的被爱去补偿内心的空洞了,能让她真正开心的,仍然是炙热的第一选。
能让她开心的,只有她自己。
“至于搬家更不用了,多亏她从来看不起我的小破公寓,我买了五年,她压根没来过一次。上次我们聊天,她竟然以为我还住在之前和你合租的地方。”
天知道,晚芝这些年都换过多少个家,难以想象吧?她们母女之间其实和陌生人一样,竟然靠一只手机维系感情,就像她和她的几千号备胎。
对面姜彩文确实只“远离城市喧嚣”了半个月,但她眼下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质朴的气息。不说挂在座椅后面,那件领口都有油渍的加拿大鹅,连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细腻皮肤,都变成了布满高原红又夹杂斑点的混合小麦色。
没化妆,没饰品,嘴唇上更是有不少死皮和皲裂。
不过这些不影响她咧嘴大笑与晚芝碰杯,奇怪的是,这种好日子,她个无业游民也不用第二天出诊,竟然称自己身体抱恙,喝的是鲜榨橙汁。
看来她才是去了西天取经,立地成佛了。
几杯下去,即便不是都饮了酒,但两个人都共享了同一种微醺。
姜彩文这才捏着玻璃杯鼓足勇气大声道:“晚芝,我和梁杰已经决定和平分手了。虽然在生育问题上有重大分歧,但我现在真的很感谢他,他听取了我的决定,尊重了我的选择,和我一起面对了各自父母的阻拦。其实,大多婚姻里没有什么黑白,我爱过的人总不会太差吧!岂不是证明了我没眼光?”
在旅途中经过反复思考,姜彩文将所有以往坚信的东西砸碎了再拾起来,可本心难改,即便是摒弃现在生活的一切安逸,她仍然想要体验为人母亲的悸动。
那是她从小偷偷画过的三口之家,那是她从小玩过的“过家家”,别的小姑娘都在热衷幻想婚礼,她却假装自己的娃娃是自己的女儿,一点点帮她梳发。
其实她对孩子的渴望,b爱情要更长久。
在她心目中,那种与孩子深入骨血的亲近,真的是要b婚姻关系更令她心动,二选一,她没法说服自己去放弃。
晚芝从不劝人酒,可闻言后,清亮的眼睛半阖几分,很意有所指地,盯了一眼她面前的果汁,再然后恍然地摇摇头笑:“他听取了你的决定?怕是没有听到整个事实吧。姜彩文,你觉得你能瞒大家多久?”
再不显怀,十月也要呱呱落地,难不成要再次躲到无人区。
姜彩文被戳破也忍不住笑出来,可笑着笑着她哭了,如果梁杰喜欢孩子,如果梁杰心甘情愿和她开启三人生活,明明是件圆满的事情,但可惜没有如果。
她不愿意纠缠一个不想被孩子束缚的男人,强行维持家庭生活,对三个人都不公平。
没想到b男人更了解她的竟然始终是好友,姜彩文又哭又笑,塞一口菌汤里头捞出来的肥牛,吞下去擦了眼泪道:“怕什么,没听过为母则刚,别看它现在只有花生米那么大,但是我感觉自己变强了!”
“唔,也会变秃喔!”晚芝再饮一口酒,手背已经被姜彩文不满地扭一下。
新晋准单身孕妇已经有过量饮食的可能,非常有吃垮好友的架势,她一边用力咀嚼一边道:“你呢?这就结束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罗曼蒂克,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亡了?你和方同学好像拍电影哦。真羡慕你们,等我生完了,我也要高男人!到时候你要做救场保姆!”
晚芝真的不清楚,到底是姜彩文在拍电影,还是自己在拍电影,翻个白眼缄默不语,只顾给她夹菜倒水。
孕妇可能真的会嗜睡,毕竟小小一个身体,承载了两个心跳。
回程时两个人坐在车子后排,喝了酒的晚芝还没有怎样,姜彩文已经靠着她的肩膀呼呼大睡起来。
晚芝余光一直瞧着好友羽绒服下面的肚子,难以相信,这么平坦的地方竟然已经开始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
是男是女,会拥有怎么样的眉眼,人生真的是场奇遇。
起码,这孩子很幸福,他或她的妈妈会是个好妈妈。
晚芝轻轻伸手将她的腹部的拉链拉好,心里默默地讲:“放心吧,你妈交给我了,别的不说,总不至于让她流落街头吧,至于别的呢,你也不要担心,生活其实并不难,互相思念的人,如果想,总是有借口再见的。”
之所以这么确信,是因为那借口,如今还没被晚芝物归原主。
也就是说,方度的大衣此时此刻,正静静呆在晚芝的衣帽间里,甚至还被套上了最贵的防尘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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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po18y(po18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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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相对论 连思想都会慢慢消融。
最近方度新接的客户时常会让他想起李唐,换言之,他在工作中经常会开小差,想起晚芝。
偷税漏税罪的取保候审,没什么新意,但也是他正式开始和律所其他合伙人一起分担“公司重责”的一小步。
就像有钱人总是被一群私银经理豺狼虎豹般跟着一样,其实他们周身簇拥的隐形大律师也不在少数。
这是个对金钱趋之若鹜的年代,他们的名头虽然好听,但说白了也都是为金钱折腰的棋子。
案子的细则清晰明了,要做的无外乎是来回磨刀,转移资产的同时做好公关,并争取最宽限处理。
当然,这个身价千亿的地产大亨不缺法律人才,资产方面另有同事带组进场,方度只负责同刑事这块儿打交道,但事后得到的报酬也属于混合薪,只要计划成功,能分到的大约百万起步。
用kevin的话说,和资本打交道,赚最多的钱,做尽量少一些的工作,才是真舒服的工具人。
所以近十天来说,方度都不算特别忙,工作强度一般,主要是大脑和情绪都不像做无罪辩护时那么紧张,还能得空每天夜里下班后,回家之前,绕路去趟蓟城医科大附属医院逗留一阵。
赵彩萍是在三天前格外注意到这个外貌出众的年轻人的。
因为晚建歌院士的特殊身份,以及他这些年为蓟城高能研究所带来的杰出贡献,在半年前被确诊中度阿尔兹海默症的时候,自然科学基金会的相关人员,就已经将他安进入名下资助的靶向调控星形胶质细胞研究项目。
而项目的研究申请人,也就是距离他们夫妻住址最便利的蓟城医科大的三名医生兼教授。
关于晚建歌的病情,没人能解释清楚他到底为什么发病,而病发时间又被拖延了多久。
这种不治之症的病发初期总是非常难以被患者察觉,周围人肉眼可见的,只有中后期时病情恶化的速度非常之快。
一开始赵彩萍只是注意到丈夫的性格异变,时常愤怒失控,她还以为只是工作压力,可是没有多久,晚建歌就开始出现嗜睡以及幻听幻视的严重表现。
甚至有一天,晚建歌在上班途中莫名从实验室离开,最后整整消失了近三十个小时。
在赵彩萍近乎心急如焚地跑遍所有丈夫常去的地方仍然一无所获时,还是一位研究生助理在自己上班前慢跑的路上,无意中发现晚教授正在冒着小雨,全身邋遢地徘徊在距离研究所几十公里外的公园附近。
可在医院输液清醒过来后,晚建歌竟然对自己的行为完全没有印象。
那时候晚建歌和赵彩萍在等待检查结果时,还以为最坏的情况是压迫脑部神经的可切除肿瘤。
毕竟,晚建歌才不到六十,远称不上老年,在院士中,也算年轻,现代医术这么发达,精密的外科手术一定可以移除早期癌症,只要他的思想还在,未来还有大把的科学研究可以指导学生们去做。
即便是癌症,他还可以再活个五年八年。
可很讽刺,他没有五年八年,他竟然会患上这种连思想都会慢慢消融的绝症。
这对科学家来说,无疑b癌症更恐怖。
确诊后,因为病情发展异常快,晚建歌的生活起居彻底由项目人员全权负责,从那时起他也开始接受住院治疗和谷氨酸g预,和另外几位同期参加项目的病人一样,全天二十四小时被看护,检测,物理治疗,吃研究中的靶向药。
那时正是赵彩萍攻读博士的最后阶段,还有她备受业界瞩目的研究项目。
晚建歌不想夺走妻子人生中的光彩。
在晚建歌的坚持下,赵彩萍没有辞去工作,因为不想悲剧备受关注,夫妻俩对外隐瞒着他的病情。白天赵彩萍在研究所维系自己的工作,而下班后,她几乎不回家,彻夜在医院陪床照顾丈夫。
虽然晚建歌的病情没有什么起色,但,好在g预治疗令他没有再进一步恶化。
赵彩萍不在乎丈夫是否失禁,亦或是生活不能自理,这些生理上的疾病她都可以无怨无悔的全盘接受,只是她害怕晚建歌有朝一日真的会变成行尸走肉,忘记他们二人热爱的物理,也忘记他们这十几年的感情,甚至认不出自己。
正因为这一病房都是阿尔兹海默症的患者,所需要的医护人员较多,所以一开始,赵彩萍拎着饭菜热水出入病房时看到走廊里坐着的方度,还以为他是某位年轻护士的漂亮恋人。
可连续几天,她发现,这个衣着精致面容出众的年轻人并没有和任何护士交流过,每次也只是短暂的在窗外注视一阵病房内的状况,大约十几分钟后,又会独自安静地离开。
而晚建歌的床头上,总是会无声无息地出现一些贵价的燕窝,雪蛤和鱼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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