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相对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喜酌
检察长的儿子也就是今天的新郎,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婚礼会选在这种不起眼的餐厅里。
而大厅内的席位上,统统没有摆酒,入门口也并不设置常规的收礼台。
他们有他们的纪律,方度曾经也有这种纪律,这种普通的婚礼,差点儿就属于他了。
司仪上台,仪式开始前,小林和晚芝都没再讲过话,方度与苏沛珊结束谈话回到他们身边后,没什么特殊的情绪起伏。
小林在交换戒指时找个借口跑去二楼抽烟,晚芝这才调整了表情,对方度皱皱小鼻尖儿,跟着周围的客人们一起对着台上的一对新人鼓掌叫好。
中西结合的仪式,常见,有婚纱,也有奉茶,中不中洋不洋,可就是这样,看到一半时,晚芝就已经开始忍不住替方度难过。
本来苏沛珊清秀的面容,在她眼里也变得非常可憎。
好人没有好下场,所以谁能怪方度愿意开始做个坏人?两人那天不欢而算时在车里说的话,如今听起来那么刺耳。晚芝竟然指责他这种人,不配做检察官。
合影环节刚开始,不少人认出方度的客人跑来和他搭话,一个个都是一脸研判的尖酸与刻薄,晚芝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像只刺猬精,几次出言不逊,都被方度轻巧地圆回了场子。
她知道,自己没资格砸场,于是沉默下来,学小林,借口尿遁离席,实际也跑到二楼的小露台透气。
推开落地门,深吸几口气,在一片钢筋水泥浇筑的城市中,晚芝仍然倍感压抑。
她思考起自己对杨婷一案的心路历程,其实不配的是她。
在世俗与正义中,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让她感到压抑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她好像就是方度当年与世界为敌的那个世界的一部分。
心烦气躁,幸亏带了烟,晚芝正从手袋里翻出火机,还未对准烟尾,后面吱呀一声,竟然是苏沛珊。
换掉婚纱,苏沛珊的敬酒服红得好刺目。
晚芝不觉得喜庆了,眼下她已经没了刚才和她演戏的兴致,转头接着点火,顺带问一句:“新人不去敬酒?小林说来的可都是你们系统里有头有脸的,怕是对走仕途不好吧。”
这么好的场合,走仕途的人不得八面逢迎?那种卖笑的本领晚芝自己不也样样精通。
去tam狗仕途,仕途之路从来不是给天真之人走的,相反就是他们这种满心腌臜的人才能从中获利。
苏沛珊笑笑没回嘴,只是走到她身边,用力吸一口微暖的空气道:“敬酒也是用水替,想着干脆还是别演了。”
晚芝侧目吸一口烟,她才用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头喃喃:“我怀孕了。孩子等不了,所以这不才急急忙忙地办了。”
不是她梦想中的婚礼,也不是她梦想过的人。
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亲手选的,方度辞职后,她如愿以偿拿到了转正名额。得到通报的那一天,她哭得梨花带雨,可能是喜极而泣吧,她该高兴,她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有回报。
晚芝闻言眉头一跳,虽然不待见这个孕妇,但下意识还是将烟掐了,怕自己的二手烟呛到她,后退几步,嘴里的烟气马上往另外一头用力地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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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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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相对论 滴,好人卡。
双手捏着露台栏杆用力前倾,几丝头发从晚芝耳畔滑落,她面容轮廓很精致,方度说得没错,其实今天在场人中没有人b他的女伴漂亮。
即便是正午的死亡s线,从头顶杀下来,也能点亮她眼底的碎光。
苏沛珊盯着晚芝几乎着迷地看,其实从刚才典礼的时候,她就台上就一直忍不住用余光扫着晚芝和方度的互动,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跟着晚芝的脚步,跑到二楼来跟她独处。
晚芝可能逼她高几厘米,方度同晚芝接吻时可能不需要再那么拱腰了吧?以前方度伏案时间很长,颈椎都不大好,所以每次接吻时间过长,他都开玩笑说自己的老腰受不了。
灭了烟,晚芝皱眉看了看苏沛珊的衣着,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接着推开露台的落地门,面露不悦但还是回头叫她:“别着凉,先进去吧。有什么话屋里说。”
苏沛珊不是愚蠢的女人,她也知道自己在做无用功,但冲动从来不属于机关算尽,更像是犯罪激情。她就是突然很想知道晚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会让方度说出那一番话。
但此刻,在对方的照料下,端着晚芝倒给她的一杯热水,一切明了了,其他的都不重要,起码明眼人看得出,晚芝不是坏人。
光是这一点就让她喉头有些哽咽,她不知道晚芝是在半个小时前,才刚得知她和方度的过往,她也不知道晚芝其实和方度没有什么婚期将近,她只有一股脑对着陌生人刨开自己思绪的冲动,她突然大声说:“其实我后悔了!这两年我总在想,当时是不是做错。”
笑得无奈,讲得也落寞,苏沛珊抱住自己的肩膀说:“不怕你笑话,今天你们来之前,我有一点点幻想过,方度不接受我的道歉证明他还在恨我,方度会原谅我证明他还对我余情未了,总之,他一定还在乎我!就像我还在乎他……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无耻,可我对他道歉,他显得那么平静。
他说我的道歉是多余的,因为我没做错,所有人都只能为自己负责,他当时选择去为刘冠军翻案时已经抛弃了自己作为男友的责任,我当时只不过做了为自己最好的选择,他不怪我。”
怎么会不怪呢?那可是他们用几年浇筑的感情,炎炎夏日里他们坐地铁,一站站地跑楼盘,后来才定下了婚房的首付。
这感情被她轻易地背叛了,她背着他和别人约会,恋爱,偷偷删除聊天记录,甚至在心里隐秘地谋划着怎么可以取代男友的职位。
“我问他,他是不是也后悔了。如果当初听我的,没查那一案,我们早就有孩子了。我们会很幸福!虽然有点穷,但我们有彼此!”
“他仍然否定了我,他说其实还要感谢我,因为过去的一切,让他成长,他说现在的就是最好的,这就是过去最好的选择,他说他不后悔。”
下楼时晚芝眼角有些发涩,如那天方度跟她吵架时所说,她确实没去主动了解过方度,她也没想过,拆开了他的过去,她竟然会看到这样一幅满目疮痍的过去。
她想当然地以为,渣男的光鲜亮丽一定建筑在别人的坟墓上。
可其实,那坟墓里埋得是他自己曾经的一身清骨和鲜衣怒马。
楼下小林已经被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叫到隔壁席位吃酒,脸颊红得要命,方度周围的人散得差不多,身姿颀长挺阔,正静静等在大厅出口。
今天最抢镜的一对男女,关系不明,但b新郎新娘还要般配。
两人一对上目光,便颔首心领神会,今日该道歉的道歉,该刺探的刺探,该斩断的斩断,是以,可以提前结束今天的虚假行程。
看得出晚芝兴致不高,上车时方度侧目,“不是说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吗?仙女儿都结婚了,我也彻底没什么机会做男小三了,你不该开心吗?”
忘记多言者好多言。
晚芝没想到转头小林就把自己卖了,该立刻反驳自己可不喜欢他,可今天好像也不宜撒谎。
半默认地哼一声,晚芝突然对他讲:“你说得对。”
“恩?”方度避让侧方来车,他知道自己经常说得对,但他不记得自己有对晚芝说过什么对的话,从一开始的刻意隐瞒,到后来情绪波动的针锋相对,一旦动情,人就容易对喜欢的人处处用心处处错,抱着那点可怜的自尊,想拉进却推远。
例如上次的不欢而散,那滋味他至今心有余悸。
再给他机会,他愿意服软的。
可晚芝转过头,同样放下骄傲,十分认真地聊起那天,一点儿也不含糊地道歉,“关于f.l和我,你说的都对。”
她怪他辜负自己的感情远大于工作的责任,“因为我开始喜欢上你,对你有所期待,所以才会那么愤怒。可我又很自私,在感情里,我习惯先质疑先触底,相b付出,我更喜欢接受,就像拆礼物一样,我喜欢把别人对我的感情搜集起来,漂漂亮亮地陈列在那儿,积累到峰值,去证明这个人值得我的付出。”
“但这样的我才不值得被谁深切喜欢吧,”所以钓来的鱼总是差点什么,晚芝笑一笑,“感情是双向线,你也不欠我。”
“芝芝……”方度手指在方向盘上握紧,口气却一下软绵起来,他不是要跟她讨个说法,感情不是靠讲道理。
晚芝没给他接过自己话头的机会,紧接着又坦然地耸耸肩膀:“虽然你当时误会,但封口费的事情我后来知道了,你很厉害,应该猜到,我还是选择瞒下了,顺便利用这件事去威胁顾温庭,换取自己的赢面。我手里握着公司违法的证据,可我仍然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保持缄默。”
“我不是没b你好到哪里去,而是我根本很差劲。”
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批判别人,每个人都会,可实际处理问题,就不是那么回事。
她自问,自己对于方度来说,是不是又是一个苏沛珊之类的存在,如果换做是她,会不会也选择为了自己而主动松开方度的手?
毕竟,海王看起来都是很会割舍情感的类型,他们游刃有余地穿梭在痴情男女之间,收割一波纯情,因为他们没心。
深吸几口气,晚芝的声音好像没法保持惯性地坚定了,她声音弱下去,眼神也暗淡下去,“方律师,你很好,真的,是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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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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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相对论 po壹8Z 咬钩了,可他仍然失算。
苏沛珊当然不知道,自己风度翩翩的前男友半小时前还装得跟个圣贤君子似的,跟她说着什么从不后悔和世间万物各有其位的禅意,可现在他已经恨不得把自己舌头齐根咬断。
肠子都悔青了,后悔莫及难以形容方度此刻的感受,不仅后悔,脑子好像不太清楚了,可以的话,非常想花重金去购买一台时光机器。
如果有如果。
方度一定在晚芝生日那天管住自己的舌头,不会多嘴多舌多吃p,说了一番被晚芝眼下深刻认同的话。
绞尽脑汁,方度大概是世界上第一个意图跟自己辩论的大律师,他惨白着脸静默了半晌,才缓和着脸色柔声道:“芝芝,别这么说吧,我也没有很好。”
“真的。”为佐证自己不是好人,还要拿出有力证据。
“经调查,杨婷其实是另一桩案件的受害人,当初为了让李珏脱罪,我答应她会帮跟她一样的受害者们做集t诉讼,可是律所怕利益冲突,所以我至今还没作为。”
像是小h人做了坏事后向主人格鲁炫耀一般碎嘴吵闹。
可谁知道女格鲁还不够卑鄙。
晚芝本来还沉浸在自我讨伐的情绪里,被他一语炸到,转头皱眉,唇瓣微颤,目光染上不可置信,声音像倒豆子,脆脆的掉在他耳朵里:“你说什么?你骗受害者要代理她们,然后又不作数了?这叫什么律师?”
方度眼神多犀利,哪儿能看不出她的嫌恶,得,刚才发好人卡时好歹还有对他的佩服之情,现在更完了,直接是横眉冷对,好像看一只臭虫。
看来这种辩论切入点不对,马上,方度又补充道:“但我私下把李珏的律师费用于帮她们聘请新律师了,新律师是女性,有很多年负责x侵案的经验,其实对她们来是说b我更好的选择。”
“哦。那就好。”说话怎么还带大喘气?
晚芝点点头,说了半天,还不就是大好人,而且还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她晚芝一个红尘里打滚的俗人何德何能?
深深叹一口气,晚芝目光游离在窗外的街景,已经在开始质疑自己这么多年来做的所有决定,是否真是在人性恶的边缘试探。
也许不该过城市生活了,她是不是应该去山里当尼姑净化一下自己充满功利的心灵?她太像宋依秋了,她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像宋依秋?
时间一点点走,眼看车子就要再次到达晚芝家楼下,方度这一次说什么也不可能重复上次副驾驶空空的结果。
他只有拿出刑辩时的杀手锏。
其实有时因为案件存在特殊性,律师帮助犯罪嫌疑人隐瞒得越多,供词打造得越完美,看起来也就越可疑,对于这种情况,最好的无罪辩护,便是像本书一样将无辜的嫌疑人摊开,任法官翻阅。
细节缺憾像年轮般展开,公道也自在人心浮现。
车子停稳了,晚芝下车前,方度轻轻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膝头,讲一句:别走。
他今天其实早料到,以晚芝那点儿剔透的鬼机灵,既然对他有兴趣,那一定会借着这次跟他见面的机会,不遗余力地去打听他的过往。
而之所以放心让小林和晚芝见面,也是方度知道,小林这孩子虽然谈不上多稳重,但很重情重义,因为他们之间有一份过往的情分,十成只会讲他的好话。
让晚芝越加对他抱有共情。
渣男的人设要打破并非靠自己的嘴,最可信的证词是靠当事人自己去多方求证,方度多精明,等了两周绝不可能做无用功的约见。
就是没想到晚芝咬钩了,可他仍然失算。
晚芝中圈套太深,竟然把他奉为优秀公民,正义化身,就差给他立个牌匾,说他是全天下最好的圣人,得出的结论竟然是自己不是他的良配。
这可不是方度追求的效果,圣人不会有私心,刻他显然有七情六欲,而且眼下有种炙热的感情一直在他血液里叫嚣着:他不仅仅是对晚芝食髓知味,他还想到了很远很远的以后。
爱情本质上是自私的霸占。
看来靠人终究是靠不住的,最重要的表白还是要由自己来讲,要讲坦白从宽没有人b做过检察官的律师更会,先不说他经手过多少案子?曾经说过了多少次这样的游说,只要现在把自己放在犯罪嫌疑人的位置上,立刻就有很多事情想要同对面的晚大人交代。
先从什么说起呢?太多旧事太杂乱,一时像是迷雾蒙在月上。
甚至埋在他心里太久,秘密则像烂掉的沼泽,会有阵阵恶臭。
方度手指顺着晚芝掌心的线慢慢移动,摸到她的战栗和心跳,看到她眼神躲闪,才像放飞雏鸟一样松开了掌心。
那就从最容易让她接受的事情说起吧。
猛虎夹起尾巴学犬类,方度搭着眉眼,看着又温柔又斯文,他声线放得很低,带种哄小孩子的耐心,“要听故事吗?我猜小林一定没跟你说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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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相对论 你们是低等动物吗?
小林全名林瑞杰,当年接受少管所的教育挽救时,他是历年来蓟城少管所内“年龄”最大的失足青少年。
而犯罪的初衷更是让人哑然,竟然是因为一场少男少女的甜蜜早恋。
“高考那年他和初恋女友相约一起考蓟大,可人家姑娘是三好学生,他成天只知道上课睡觉,下课玩儿电脑。本来女孩家里就颇有微词,怕他耽误自己孩子的前途,考试成绩一出,他果然落榜,对方家长立刻提出让他们分手。可为了和姑娘在一起,他不服气,黑了教育系统,愣是把自己的成绩给改了。”
方才婚礼上,小林那番对于初恋的豪言壮语晚芝还记得清清楚楚,看起来挺好的一个小孩儿,晚芝还真的猜不到,原来小林是违法黑客出身。
人家玩儿电脑是打游戏,他是敲代码。
而且还是因为这么傻的理由。
事情是挺惨的,可晚芝难免啼笑皆非,方度也跟着她暖了表情,接着叔叔给小朋友讲故事似的和颜悦色,表情生动:“当时这事儿东窗事发,轰动了整个教育界,不到一个月,还没收到录取通知书,他就被逮捕了。年龄上他超过十八,又是高考舞弊,很多当届生的父母都闹着要严惩。原本是该负刑事责任,还是苏沛珊为他的“浪漫”买单,找到他家里,多方查证后才找到减刑条件,为了让他早点上学,父母曾经给他改过年纪。虚报了两岁。”
所以小林才被从轻发落,最后又能从少管所出来重新做人,少管所毕竟要好于监狱,这些,很大程度都是苏沛珊为他奔走的功劳。
“后来呢?他和那个姑娘在一起了吗?”晚芝知道方度在着重叙述苏沛珊的事情,可她还是忍不住像个天真的浪漫主义一样追问他。
姐弟恋耶,还是臭弟弟为女友犯法的那种。
“后来啊,他出来了,父母还来过检察院给我和苏沛珊送过锦旗,但没听说他再恋爱过,去年和他喝过一次酒,他还想人家呢,说那姑娘如约去了蓟大,但高材生怎么会和有案底的人搅和在一起?他出狱后也找熟人打听过,后来来了律所做调查员,赚上钱了,也算有正式工作了,觉得也许事情又不一样了。可迎面走过去,他一眼认出她,她再也想不起来他是谁。话没说出口,就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了。”
很多事其实也不用说出口,完了就是完了,学到这个道理时,人才真的长大。
“你说这姑娘是坏人吗?还是小林是坏人?甚至曾经为小林奔走的苏沛珊,也不是彻头彻尾的坏人。你更不可能是坏人,揭发f.l不是唯一正确的事,大家活着都很难了,每一天都在走钢丝,对错只是一念间。太苛求,人是活不下去的。”
所以才会有法律和道德的界限,晚芝太用道德去要求自己了。
晚芝知道方度在讲什么道理,可她脸颊发热,胸腔徒感燥意,这种情况下说来可笑,她竟然在醋方度讲的苏沛珊,忍住白眼,但阴阳怪气的酸味儿从嘴里里冒出来:“行,看出来了,您是中央空调老好人,说句前女友的坏话能死吗?人家给你戴绿帽,你还在这儿夸上了!哦,我的错,这可不是哪个前女友,是金牌的万能初恋。”
晚芝知道,自己的话语太尖酸刻薄了,可她忍不住,真的忍不住,她恨得牙根很痒,方度就是不能说苏沛珊的好处,她一听就很想咬人!
“你们男人到底怎么就放不下初恋了?我们女的,记得是初恋时自己的感觉,你们,永远贼心不死,在惦记给你们感觉的那个人。”
明明在说小林的故事,所以你们男人可能是指小林吧。
晚芝表情很凶,漂亮眉毛也快立起来,但声音是酸的,像刚喝了几大缸子醋,越说眼睛越亮,跟小猎豹似的,“你们是低等动物吗,还有印记行为呢?”
正因为没有,方度才不会被晚芝的话刺到,相反,被晚芝紧张的感觉挺妥帖的,刺猬竖起刺来是要保护自己,以前她在保护自己的软肋自己的工作,现在,她不知不觉在向他靠近,她像只母兽般呲起獠牙,因为她在保护他。
她在替他的年少不值得。
话越说越多,气氛越来越呛口,本来是求和,和闹到最后又像是情侣吵架,方度起指将手刹抬了,这次他确实没生气,听了什么绿帽子也没变色,只是谆谆地讲,“放下了才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分析。芝芝,苏沛珊对我来说像是一棵树,跟很多我来时沿途看过的风景一样,当我回忆起以前的时候,她难免就立在那儿,不好不坏,不声不响,总不能y让我去辱骂一棵树吧。正常人即便被树绊倒,谁又会去较那个劲呢?”
电影中被人唏嘘的感情永远是有情人阴差阳错相互错过,观众们也会饱含期望与同情,再次等一个天时地利和喜出望外。
但现实生活不是这样,最重要的是人和,每个人活着都有个其他看不到的隐形时间表,有时候,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没用的,因为你的时间表并没准备好让你可以拼尽全力去爱。
分手也是一样,一份感情,起初需要两个人的热度,可茶凉了,也需要两个人都去放手才会真的死透,先放手的是谁,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方度也选择放手了,在很久之前,在离开检察院前,也许在越过男女感情去满足自己查案的好胜心时,他就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抛弃了那份岌岌可危的感情。
聪明人不该弥留在过去,那是傻子行径。
而至于晚芝所说的好人,他没办法将这种功勋章揽在自己肩上。
方度好看的五官露出些许讽刺,是讽刺自己,他重重吸一口气,像含着尼古丁过肺,等几秒才慢慢吐出来沙哑的声音:“我怎么算是个好人?当年刘冠军之所以会死,全都是因为我。”
“别人不知道,但我自己清楚,是我害死人,杀人犯配叫一句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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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相对论 不可抑制的原始冲动。
当年根据刘冠军女儿的日记本,方度追查到了她口中在母亲死前半年内经常出入他们家中的蒋叔叔,蒋峰。
案发那年年初,蒋峰走马上任,接替上一位退休老g部,担任起刘冠军夫妻所在蓟城国有第二丝织厂的厂长一职。后案发不到一个月,蒋峰就以家庭变动的关系为由,迅速申请调离了蓟城丝织厂,并前往江城担任全国销售经理。
直到刘冠军入狱后,蒋峰流放几年后才同妻女再度举家搬迁回到蓟城,并一跃成为丝织厂私有化后的凌霄服装有限公司的董事长。
而刘冠军的女儿在母亲死亡当天,分明撞见过蒋峰的车驶离他们居住的筒子楼。
刘慧敏说,那辆红色的桑塔纳,车牌为8888,她放学时曾经在楼下见过无数次,至今也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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