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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相对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喜酌
方度费了很大的功夫找到了当年蒋峰作为调查配合证人的对话笔录,针对刘冠军女儿说的,他经常趁着父亲不在家,出入自家的行为,蒋峰供认不讳。
但是,在他的描述中,他对于自己与刘冠军妻子见面的原因另有一套说辞。
不是婚外情,也不是什么难听的高破鞋,他说自己每次之所以会前往厂工的家中,都是因为受害者主动打电话给他寻求帮助。
他们交谈的事情,也都是刘冠军酒后殴打妻女的不良行径。
那时候很多国有企业还保持着类似旧社会的家长制,员工的夫妻矛盾经常闹到职场上,而领导一般都会起个以职业作为威慑力从而调解的作用。
蒋峰作为刘冠军的领导,说自己有职责处理职员的家庭生活,尤其是因为被家暴,刘冠军的妻子经常无辜缺勤,如果她继续这种不负责的行为,工厂按规定很可能将她开除,她将会失去离婚后唯一的经济来源,也将失去孩子的抚养权。
当年刘冠军作为丝织厂的保安队长在邻里中小有名气,他身材高大魁梧,并且长期酗酒,曾经多次同职员发生口角进阶为肢t暴力。
说起他家暴妻女的事情,警方多次走访下来的结果是,打女儿应该不存在,但喝酒后与老婆互殴是却有其事。
但再厉害的女人总是打不过男人的,所以互殴的结果每次都是刘冠军的老婆伤得更重。
甚至有一次,刘冠军将妻子殴打致脾部破裂,手术后住院治疗四周。
存在杀人动机,案情变得简单明了,没有多久,刘冠军作为有力的杀妻嫌疑人,立刻被缉拿归案。
正因为妻子在家遇害,而发现现场的第一人是喝醉的刘冠军,当时他情绪激动地抱住倒在血泊中的妻子,所以在地板墙面还有周围的现场内,都留下了不少带血的指纹与凌乱脚印。
物证人证俱在。
第一次口供时刘冠军坚决不认,可第二次,第三次后,也许是屈打成招,也许是长期熬鹰心理防线被击破,他最终承认,是自己在口角之下再次实施家暴,徒手用铁锤将妻子的脸打烂。
头颅被接连打击三十四下,法医鉴定,在第四下后,受害者已经死亡,但凶手仍然没有停下自己凶残的行为,继续一下下将她的面部连同脖子全部打成恐怖的血泥。
但唯一一点他说不清楚,作案工具到底被他藏在了哪里。
从他“杀人”“发现”到自主报警,刘冠军全程并没有离开过家中,可作案工具却不翼而飞。
直到被判决,“铁锤”也没被找到。
除此疑点之外,方度在现场照片中第一眼就注意到受害者身体上断裂成几节的项链,血w中一条价值不菲的铂金项链被碾成碎片,而上面镶嵌的宝石也几乎化作齑粉难以辨认。
但饶是这样,方度断定,这条项链绝不可能是刘冠军这种工薪家庭可以负担得起的奢侈品。
至于是谁买给受害者的,如果镶嵌的宝石是纯天然的,谁又有能力在当年购买得起这么价值高昂的饰品?
并把它当成礼物送给受害者?
所有线索都直指蒋峰,他与受害者的关系,远不止是好心上司和可怜女工这么简单。
只要用心,即便一次次受挫,但一年中,方度已经顺着这条线成功挖到了更多证据。
例如受害者死前曾经伪造过丈夫的签名同意书,意图在妇幼保健医院内打掉肚中的胎儿,但后来,她爽约了手术一直没有再去检查。例如蒋峰在受害者死前曾经去过一趟香港出差,在那里,他用公费在珠宝拍卖行内买过几只首饰送给妻子。
显然其中一条红宝石项链,他的妻子从来没有收到。
也许事情真的像蒋峰所说,一开始,他确实出于同情和责任心,接近了遭受家庭暴力的受害者,可后来事情逾越了,他们之间产生了不可抑制的原始冲动。
好事不长,在蒋峰还在享受偷情带来的快感时,原本带环避孕的受害者竟然怀孕了。
关于怎样处理这个孩子,两人一定产生了分歧,因为致死受害者都没有拿掉孩子的医疗记录。
也许她想借此机会准备敲诈他一笔,或者干脆想要与他结婚长长久久。
哄骗对方打胎不成,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庭,为了阻止事态进一步发展,被b入绝境的蒋峰会做出什么?
依靠如今现在刑侦科学的力量,不难提取当年被土葬的受害者体内胎儿的dna,与蒋峰一对b,事情立刻会有转机。
就在方度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接近事情的真相时,狱中刘冠军突然向方度申请了会面,那也是方度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刘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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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见面时,刘冠军显得很神经质,他不停地反复说:自己不申诉了,人就是他杀的,他全都记起来了,当时他顺着窗户将铁锤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桶内,所以警方才一直都没有找到凶器。
他不同意方度再去接触自己的女儿,也不同意他意图取得许可开棺尸检的计划。
方度一开始以为他是对缓慢的查案进程太过失望,还在反复安抚他的情绪,可就在方度向他更新自己的发现,受害者死亡时其实怀有身孕时,刘冠军突然情绪激动,大喊大叫地说:叫他不要把事情弄得更糟,他说都是他做的,他已经入狱了,跟别人没有关系。被狱警抓走前,他又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祈求方度不要再追查下去。
自己认命了,为了女儿他认命了,他愿意坐牢赎罪。
说到这里,方度回过头,他在晚芝脸上看到了一种揣测后的了然,他也不例外,脸上透着一种可笑的悲切与荒凉,“可惜我那时候年轻气盛,我认定了,虽然刘冠军不是好人,但他绝对不是杀害妻子的凶手。我执拗地认为,只有我才能解救他,我怜悯他们一家的遭遇,我要给他女儿一个说法。受处分后,周围人都劝我算了。但我赢惯了,我不要什么不光彩的算了。”
“我绝不肯背处分的锅。我要揭发他们所有人的丑恶嘴脸。”
“不到一周,刘冠军就在狱中自杀了。他女儿破天荒地得到了中服集团的资助,要开始为期三年的哈佛交换生的项目。”
这是天上掉馅饼的机会。
而中服集团,也就是蒋峰控股的凌霄服装有限公司的背后大股东。
最后一次方度和刘冠军的女儿见面,刘慧敏给方度看了刘冠军在狱中写的遗书。
信笺上刘冠军坦白自己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其实这么多年,他一直申诉,就是不愿意承认,是自己毁掉了女儿的幸福,是自己亲手杀害了妻子。他说他是个垃圾,是个烂人,临死前他不想再撒谎了,他希望死后,女儿可以原谅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一切。
遗书上都是谎言,方度知道。
可面对刘慧敏脸上所剩无几的希望,方度没有再开口说话了,那些无罪论他说不出口,还有那些所有案件背后的y谋,这些让人夜里睡不着的话他只能留给自己。
他默认了刘冠军有罪,也亲眼看着刘慧敏眼里的光一点点消失,最后那封信化作的白色的碎片,被她扔在脚下哭着用力踩踏,一个男人的一生,一股风而已,就那么轻飘飘地被卷走了。
后来刘冠军的女儿很快出国了,方度不确定她这辈子会不会一直憎恨她父亲,但确定的是,她会得到一个光明的未来,一个洗脱杀人犯女儿身份的未来。
这是刘冠军用命给她换来的胜利。这是被冤枉的人和杀人犯之间的和解,方度没权利在中间拦着说不。
“刘冠军死前在监狱里表现一直很好,他戒了酒和烟,还自学了家畜养殖技术,从死缓到二十五年有期徒刑,相信不用五六年,他就可以再一次获得减刑直至出狱。”
“可我用我口中的正义毁了他与女儿团聚的机会,也杀掉了他,只因为我年少轻狂,认为所有事都有对错黑白。却不知道妥协,有时候已经是这世间普通人能得到的最好结果。”
有梦做总是好的,因为只有不死的精神能维持一个人不灭的初心,让人始终保持工作中积极向上的面貌,可太有梦的话也不是什么好事,人会像y钢般容易被强压折断。
尤其是在t制内那种日复一日的繁杂工作下,更多公职人员,没有三五年,已经沦为了国家机器中一枚小小的,死气沉沉的零部件。
脸谱化都是难免的,公事公办也是存在的,可b这种冷漠更可怕的,是在向前奔跑时彻底丢了自己。
像他一样。
“所以别把我说的太好,我也做错事,我也走错路,我没有b哪个人更好,但没有很好的我也想要个被喜欢的人坚定选择的机会,和普通人一样一起走下去的机会。”
“晚芝,”该是陈案结词的时候了,方度表情郑重其事好像要求婚,不是没谈过恋爱,不是没被分手过,不是没去做过渣男分手过别人,可就是这颗硬起来的心脏又被会在不知不觉中软化,这可能就是爱情的招数。
再聪慧的人都没法招架。
方度眼下连耳膜都紧张到在嗡鸣,就像是上学时每一次考试揭榜,他因为家里困难而没有退路,他必须要拿第一,才能有机会去得到奖学金上最好的学校。
他的路,注定要和有背景有依靠的人们走得不一样。
可眼下那些滚雪球般的钱好像不重要了,那些严防死守的尊严也不大重要了。
把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他觉得自己好轻松好自由,不需要别人来审判他,只要面前人会说一句他是无罪。
一个不完美的晚芝就是方度想要的最好奖状。
他和她一样,是差不多的好人,又坏得不够彻底,着一身盔甲,就敢独自行走在这孤独无比的钢铁丛林里。
那是种从骨子里能透出来的惺惺相惜,好像灵魂深处有印记。
多幸运,他三十而立还有迫切想要去爱一个人的冲动。
一个成年人这辈子经过几次大风大浪后,又能有几次机会可以奋不顾身,选择去对喜欢的人诉说自己的全部秘密,掏心掏肺,五脏六腑都献祭出来,不惜冒着被对方驳斥和轻贱的风险?
这种机会真的很难得,曾经以为是少男少女的专利,他都不可以再拥有。
正因为懂这种难得,方度问得很小心,他垂眸,眼神困着她,没有放过晚芝面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晚芝眼角从刚才就一直红着,可能是心软的表现,此刻听到最后,肩膀都在抖,眼泪掉下来的瞬间,她果然像某种因为看到他伤口而选择依偎他的小动物,对他张开了友善的怀抱。
手指一点点搭上他的肩膀,带着玫瑰香气的柔软身体也靠过来,并试图拥抱他给他一点安慰。
“不是你杀死他……绝对不是!”是这恶劣错乱的社会在吃人,他们明明都那么渺小,又那么无力。好像螳臂当车,在独自坚守一方阵地。
紧紧抱住晚芝的腰,方度心中巨石落下,这才敢吐出那句字正腔圆的话,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晚芝家过夜时没说完的话。
“我们试试在一起吧,可以给我个机会吗?让我被你优先选择的机会。”
也给彼此个机会,年龄不算轻,都经历过一些是非,但还是要再次鼓足勇气,心怀希望地走入这段爱情,即便这又是一次long湿ot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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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po18y(po18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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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相对论 跌跌撞撞。
上楼时那几步路两人走得跌跌撞撞。
明明是初春,可好像在黏腻氤氲的盛夏,周围邹然升腾起潮湿的大雾,令他们缺氧一般呼吸急促。
整个世界都在用力倾倒,天空上的云朵被踩在脚下,漂浮上去的则是坚实的大地。
别怀疑,坠入爱河的男女总是可以随时随地挣脱地心引力,向月球飞去。
晚芝忍了许久,点头后到底还是哭出来,她不记得自己回国后有多久没哭过,可从今天再次见到方度开始,她就觉得自己的泪腺好像患了慢疾。
中了催泪弹,看到别人结婚时她想要哭,听到别人故事时她想要哭,刚才听着方度讲自己是怎样有罪,她难过极了,想急切地为他做些什么,可那些伤痛只属于过去,她无能为力。
她只有将来可以给他,做他的翅膀,做他的慰藉。
多重情绪压上来,像爆破的彩蛋,只是炸开的不是亮晶晶的金属片,而是不要钱的泪水,珍珠一般滴滴答答。
终于忍不住啜泣出声。
好像总是这样,没出息,每每在方度面前,雷厉风行的职业女性就会变成爱哭鬼,亏她今日穿得如此英姿飒爽,还不是要用方度的外套来抹眼泪?
抹不掉的没关系,也被他淡粉的唇色一点点吮掉,轻柔的吻像春夜的雨滴,淅淅沥沥撒在晚芝的面孔上。
很舒服,被心爱人亲吻的感觉很舒服。
刚软着膝窝打开房门,方度已经等不及将她抱住,按在玄关的墙壁上,一手撑着墙用力低头亲吻。
唇瓣厮磨,舌尖轻挑,这是一对男女作为恋人的初吻,不需要去钳制住谁的下巴,晚芝就已经主动张开贝齿,仰着头将自己水红色的软舌全部喂给他吃。
湿吻声很重,像吮吸草莓果冻,贪心地品尝更久,嘬吸够久却又不肯嚼碎了吞,就一点点用舌来回地搅。
搅到牙齿发痒,搅到糖浆拉丝,搅到看客都颤抖着唇瓣想要咬住什么东西用力厮磨。
甜热的呼吸交换,两人眼里只有彼此,哪里还能注意其他,方度手指顺着晚芝的腰带向上碾压,隔着衣料握住。
晚芝颈子显出一道拉长优美的曲线,像天鹅般优雅地嘟唇索吻,但一双手可没少做下流的事情,先是直接地隔着方度的西装k去撩一把他内里发硬的性器,掌心贴着大轮廓上下抚动,后不过瘾,直接捏到他闷哼。
再顺着方度的西装开襟摸进去,急切地扯他领带,像个老色批一样喘:“快脱了给我看看。好久没看了,想看!”
“看什么?介意我们娘俩一起饱眼福吗?”方才听到开门的动静,姜彩文还在卫生间里头涂睫毛膏,等合上盖子走出来,没想到就看到这一幕天雷g地火地贴面湿吻。
她知道晚芝今天去陪方度参加婚礼了,可眼下不到一点钟,这席吃完了吗?
他俩是在婚礼现场喝春药了大白天就搁这儿啃上了,行不行啊,当她不是人啊?再不喊他们看样子是要直接脱光了是吧?
晚芝闻言吓一大跳,确实太上头了,她怎么忘了自己如今是有室友的人了?
短促地尖叫一声就要推开方度,但方度毕竟是方度,收放自如眼波如水,按着她的腕子还用拇指将她花掉的口红稍微整理一下,才让她将手掌从自己穴口抽出来,回头平淡地颔首一下就当打招呼。
晚芝没他脸皮厚,耳根红得要命,立刻跑过来小声问好友:“你不是今天去民政局吗!要不要我陪你?”
话音刚落,门外就有敲门声,姜彩文又不是小孩子,哪里用她陪,但嘴里不依不饶,还在挪掖她,“喂,你刚才想看什么呀?要不要我叫梁杰进来脱给你看啊?”
“那一x大黑毛我看什么看?不够恶心的!”晚芝下意识回嘴,方度已经皱起眉头。
眼神跟刀片似的刮过来,意思是,你还看过别人的x毛呢?
姜彩文瞧着他俩的样子,笑点好低地放声哈哈,哈够了摇摇头,拎起自己的手袋从他们两个人之间走过去。
走到方度旁边,她还蛮认真地抬头看看他如今样子,啧,老天爷真是厚颜无耻,太偏爱人,私心她还希望着当年的清瘦少年可以变秃头或是变肥胖,好歹可以找到借口让她奚落一顿。
可谁知道人家越长越好,嘴角的纹路都很有成熟风度,别说,晚芝这么美,美过姜彩文见过的所有女人,可方度和晚芝站一起真叫不相上下,很是般配。
关键还活儿好,她自然不会站在好友性福的对立面。
“方同学,我是蓟一中的姜彩文,来日方长。跟你说啊,我可算晚芝半个娘家人的。”
言下之意,你要是不好好表现,娘家人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爱屋及乌,方度眉眼柔和,礼貌地点点头,可下一秒,姜彩文还回头没扭开大门去离婚,直接被大律师气得七窍生烟。
因为对方琢磨着她的称呼,神情有些迷茫地看着她,真诚且谦逊地发问:“所以我们之前是见过吗?怎么没印象……”
妈的,果然,万年老二不配被年级第一记住,她恨了他一整年,每次模考成绩放榜时恨不得用小人扎他,他竟然都不知道她是哪根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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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相对论 今天是第一天。
还好世间终于有报应,当天方度想和晚芝做的欢喜事终归是没做下去。
姜彩文还开始没气急败坏,方度手机蜂鸣,接起来是小林,这次不是作假,是真的有新线索。
他跟的案子出了点披露。
原本顺利的保释进程被检方叫停,本就是工作日,这是要赶去公务了。
没看到那个,晚芝难免大失所望,但当着一对即将离婚的夫妻,她也不便多跟方度腻歪,只好隐着眸里的波光,垫脚将他领带稍微摆正,站在门口将他们三人目送进电梯。
电梯门一合,梁杰这才忍不住好奇,“没听你说过晚芝谈恋爱了,闹了半天你们都认识。”
蓟城这么大的地方,又有那么多中学,他们三个竟然是校友。
向来姜彩文一说到和好朋友的事儿,梁杰就有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以前他没少吃过晚芝的醋,总觉得自己的老婆让朋友分去一半儿,眼下要离婚了,这感觉就更真实了。
爱情竟然没跑过友情。
姜彩文“嘶”了一口凉气,犹豫着,确实不知道怎么形容方度和晚芝的关系,要说恋爱呢,应该也不是,但都无碍出入一个家门了,她也不好跟梁杰说他们两个人是纯睡觉的关系吧。
好像也不大t面。
工作日里电梯挺空,只有他们三个,方度替姜彩文把话接过过来,就那么直白地实话实说,“恩,之前没恋爱,今天是第一天。”
方度话毕,又该梁杰“嘶”一口凉气了,真是个好日子,情人节,人家有情人确定关系,他们是夫妻关系破裂,赶着除夕放假前去离婚。
太讽刺。
心里不是滋味,梁杰瞧着准前妻未施粉黛的脸,感觉她这一趟西藏走得好像反而结实了一点。以往她有脾胃虚的毛病,最近看来食欲挺好,好吃好喝,脸都圆了,简直没有良心。
梁杰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会儿再过个把小时,他们签了字按了手印,就再也不是夫妻了。
心不在焉,随口跟方度搭句话:“听着电话挺严重的,是家里有谁摊上事儿了?需不需要帮忙?”
方度表情始终淡淡的,解释两句,梁杰这才恍然,哦,律师啊,还是秦通的律师。看来晚芝也是终于是找到可心的人了。
他们俩夫妻以前还打过赌,梁杰说晚芝绝对不会和顾温庭凑合,他认为男女之间是天雷g地火,做了十几年朋友早就退进了舒适圈,但姜彩文说顾温庭是个有恒心的,一定能把晚芝打动,看来结果终究是他赢了。
可他眼下也没有和姜彩文炫耀的意义了,一旦失去了夫妻的关系,有些小打小闹都变得索然无味,显得格外多余。
电梯快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他看似开玩笑,实则带些嘲弄道:“律师这职业好啊,可这天下夫妻要是都跟我俩似的,离婚律师可能就吃不上饭了,连协议都不用,更别说打官司,就这么找个天气好的日子约了去办手续。”
末了他自己先说不下去,喃喃低头道:“快三年啊,三年的感情,不如个没影儿的孩子重要。”
姜彩文向来知道梁杰有这个毛病,他总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逢人就说起自己家里头的私事儿,也不管合适还是不合适,对方尴尬不尴尬。
总之就是要说他的不爽快。
以前因为这个两人聊过很多次,他说他会改,但今天姜彩文面色陡然一变,倒不是生气他跟外人说起离婚的事儿,而是因为她自己方才分明在晚芝家里,说过自己怀孕的现状。
电梯门开了,姜彩文全身都僵住了,她目不斜视,都不敢去看方度的表情,生怕他立刻说出自己怀孕的事实。
照梁杰眼下这个突然伤春悲秋的德行,要是再知道她怀着孕,两人八成今天是离不了婚了。
何止今天啊,再要是让家里人都知道了,非得出洞七大姑八大姨将他们两个捆在一起,别说怀孕,大概等孩子出生,他们又会用给孩子个完整的家来道德绑架他俩,让他们这辈子都没法儿自由。
想想那种两个心不在一处的人,又要被束缚在一起过的日子,太叫一个可怕。
可男人到底会向着男人吧?何况方度是个律师,一定肯定会扯出一大堆生育权的问题,几秒钟像是被无限拉长,门再度缓缓合上,姜彩文手指发抖,差点闭眼,干脆在对方揭穿她之前全盘托出。
可方度只是重新按开了闭合的门,冲他俩做了个请的姿势,面容平静道:“走吧,到了。”
梁杰抬眼拍了拍方度的肩膀,垂头丧气地喊声兄弟回头见,就去找自己的车,姜彩文松口气快步跟上他,回头时没忘记和自己的死敌打口型说声“谢谢。”
也许有一点对不住梁杰,但没办法,子宫长在她的身上,胎儿在她的身体里,现阶段她只想好好养胎,从长计议,将孩子健健康康地生出来找到最佳的生活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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