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
年轻的小将军为难地揪着头“我都三年多没哄她了,万一哄不好怎么办?”
“所以更要用心哄啊,把三年时间找补回来。”簌簌哭笑不得,“阿槐,你怎么回事啊?”
“见不到人心里想得发慌,担心她吃不好穿不暖受欺负,如今拼命从战场活下来,又畏首畏尾觉得难为情,那是你妹妹还是我妹妹?”
“当然是我妹妹。簌簌,你是好人,抢什么都行,阿瓷你绝不能和我抢。”
看他认认真真说着荒唐话,簌簌大美人气的仰倒,“当我稀罕?不管你了,想吃水果自己剥!”
“哎?别、别走啊!”
亲兵在那偷笑,姜槐随意瞥他一眼,手抚在腰间白玉带:“嗯?很好笑?”
“不,不好笑。将军,这……”
“嗯?”
亲兵憋笑憋得难受,开口出了个馊主意:“将军实在想不出法子,就把自个打包送给小姐吧。小姐见了肯定喜欢!”
姜槐摸着下巴郑重考虑一番,大手一挥:“走走走,讨好阿瓷这事本将军谁也不用,偏要自己想。”
一炷香后,姜小将军屈服了:“来人,备水,本将军要沐浴!”
大将军与娇养妻 完结+番外 大将军与娇养妻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7
日光明媚,马车沿着风凉镇方向平稳前进。
“小姐,您是在生公子的气吗?怎么一路看起来都闷闷不乐?”
云瓷微怔,片刻摇摇头,整个人颇有几分文雅之气:“没有,我怎会生阿兄的气。”
“那小姐这是?”
“我在想阿兄的伤。”
云瓷叹道:“顾元帅说得轻松,阿兄为人我清楚,如无大碍,他怎会故意不跟大军回城?况且……”
况且梦境真实地令人发指。
梦里阿兄中毒而死,而元帅也提及阿兄受了刀伤,刀口淬毒,哪是那么好解?便是解了毒,会不会留下隐患?
阿兄疼她怜她,自不会做那故意吓人的事,也许,阿兄的伤,比元帅说得要严重呢?
阿兄逞能,从不爱惜自个身子,就不知此次归来,他身上会添多少伤。
一想到这些,她心都勾起密密麻麻的疼。
云瓷懊恼地垂下头:“念儿,你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小姐怎会这么想?”念儿确凿道:“小姐是公子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要说这做得最有用的事,那该是好好照顾身体,别让公子孑然而行。”
“小姐和公子相依为命长大,公子的命一半在小姐身上,小姐的命一半在公子身上,小姐照顾好自己,也就等于照顾好了公子,难道不是吗?”
“念儿。”云瓷轻笑,笑容柔软温暖:“我从不知,你这么会安慰人。”
念儿羞涩地把玩手指:“这不是我说的,是公子说的。”
“是吗?”山水迢迢,云瓷抬起头,透过窗子望向绵延远山。
阿兄就是这样,润物细无声。他常说自己不善言辞,却不知,阿兄当真要哄人,谁能拒绝得了?
别人她说不准,哄她……云瓷暗笑,她实在太好哄了。阿兄冲她笑笑,就足够她心花怒放。
记忆里阿兄最后一次笑,还是三年前的暮春。
暮春,天地洋溢着盎然生机。阿兄一袭白衣站在柳树下,向她招手:“阿瓷,笑一笑。”
阿兄狠练半年才鼓起勇气为她作画,初衷很简单:要将她每一个笑容都映刻在纸上,待来日看时,时光夺不去,记忆无法泯灭。
彼时她穿着薄衫,本来还有些紧张,见到阿兄的笑,忍不住弯了唇角。
她心想,阿兄笑起来比她要好看多了。这样的阿兄,是人间瑰宝,是她心头最柔软的那寸。
如今,她离他越来越近了。
心里的思念如同生了翅,又如万物复苏密密麻麻的嫩芽破土而出发出细微的响。
她轻轻拧眉,怎么以前不知,区区三十里路程,竟漫长的度日如年?
念儿看了眼窗外,开心道:“车夫!劳驾再快点,我家小姐急着和公子一起庆生呢!”
云瓷指尖微动,习惯了矜持的她竟也笑着冲那车夫应和一句:“再加你二两银,生辰那日,我定要见到阿兄。”
第003章
风凉镇以前不叫风凉镇,叫秀竹镇。
顾大元帅说给云瓷听的那些说也不全是编排。此地盛产美人儿,男男女女,走在大街上的老少爷们看起来都比其他地方的秀美。
哪怕是山贼呢,都是长得格外好看的山贼。
念儿掀开帘子,当下愣住,要不是对方手里握刀,她都要怀疑是哪家小姐做的恶作剧了。
实在不是她想多,活了十几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山贼长这样?
“车里的人出来!咱们劫财不劫色,再不出来,连色也顺道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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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搀扶着小姐从车里走下来,车夫吓得瑟缩在地上,抱头求饶:“大王饶命!大王饶命!我就是个路过的!”
“呸!糊弄谁呢?”女山贼横刀立马,“五两银子买一条命,我数三下,不交银子你们别想活了!”
“一!”
啪嗒。
白花花的银子被丢在地上,反射着日光,煞是好看。云瓷淡声道:“二十两,我赶时间,多的五两请你喝茶。”
念儿/车夫:“……”
女山贼被她掏银子的爽快劲儿刺激地牙根疼,问身边人:“我是不是要钱要少了?”
“一人五两,五两能吃好多东西,不少了。”云瓷皱眉:“你当老大不用给兄弟们树立榜样吗?一个唾沫一个钉,说是五两,就该是五两,言而无信要遭天打雷劈的。”
她敛袖抬眸,语气清淡:“怎么,还不放我们过去?”
“呦呵!咱俩到底谁是山贼啊,瞧你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劫我呢!”
女山贼捂着腮帮子挥挥手,头回做老大不能丢了信用,“走走走,赶紧走!”
云瓷看都没看她,麻利地上了马车。
马车骨碌碌行驶出一段距离,云瓷生出些浮躁:“风凉镇不太平,阿兄留在此地养伤真的稳妥吗?”
念儿哑口无言看着她,咽了口唾沫,“小姐,你就不怕吗?那些人可是山贼啊……”
山贼,惹急了不讲道理的!
公子驰骋沙场所向无敌,要担心,小姐也该担心担心自己吧?咱们刚从狼窝出来,差点把小命交代了!
云瓷反应慢了半拍,后知后觉脸颊染了层淡淡红晕,“我…我光想着早点见阿兄了。”
“……”所以说,是真的赶时间吗?
念儿一脸佩服,把山贼当乞丐打发,她家小姐厉害了,不愧是公子捧在手心的神仙妹妹。
她忽然问道:“若银子打发不掉呢?”
云瓷想也没想:“那就杀了。”
“……”
念儿愧疚地低下头:“我这点粗浅功夫,打不过他们的。”
“想什么呢?”云瓷瞥她一眼,温声细语,耐心解释道:“谁说杀人一定要用刀?”
“……”
面对这样温柔恬静的少女,念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风凉镇近在眼前,一想到阿兄住在这里,云瓷顾不得多言:“停车。”
车夫颤巍巍停下车,豪爽道:“小姐,不用再给银子了。”
他怕说晚了没法体现他心里感激之情。
云瓷眸光闪过一抹讶异,柔声和他算笔账:“来时说好给你二两,如期抵达我承诺再给你二两,共计四两,对吗?”
车夫笑容满面:“对啊。”
“途径清凉山,我替你出了五两……”云瓷摊开掌心,温柔提醒他:“五两刨去四两,你得找我一两银子。”
“啊?”
云瓷面上温柔一顿,眸光一转换了副清冷模样,“你该不会要耍赖吧?一码归一码,我也没讹你。”
“实话说出来,家里银子大半都是阿兄赚的,一分都不能乱花,要攒着给他娶媳妇。这位小哥,你能听明白吗?”
听明白了……
车夫当场哭了,苦兮兮从兜里摸出一两银子。从没听说做生意拉活还有倒贴的份儿?
他能说什么,这姑娘连山贼都不怕,据说她家阿兄官拜将军,住在镇上养伤,实在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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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姐瞧着文文弱弱天仙似的人儿,怎么一身铜臭味呢?你家阿兄需要攒老婆本,难道我不需要吗?谁还不是个男人啊!
接过银子,云瓷唇畔多了抹笑意:“小哥走好,一路顺风。”
车夫不想搭理她,奈何架不住小姑娘生得貌美,天大的火气坚持不了多久,红着眼跳上马车,跑得飞快。
丢银子事小,丢命是大。
他听得真真的,先前小姑娘还温声细语和丫鬟说杀人何需用刀呢!
将银子小心进荷包,云瓷眼里带了点小得意。等见了阿兄,她得告诉他,他从边关送回来的每一分银子,她都没有乱花。
至于买命的那五两银子,今儿她高兴,暂时不想和那些山贼计较。过了生辰再说不迟。
念儿不是一天两天见小姐‘惜财如命’了,抬眸四顾,发现风凉镇怪热闹的,道路两旁五花八门,卖什么的都有。
“小姐,咱们要去见公子吗?”
云瓷摇头,看着微皱的衣袖皱了眉,“一路风尘仆仆,先去客栈,拾好再去见阿兄。”
……
哗啦啦的水声,姜槐从浴桶探出头,修长的细腿支撑着身子跨出来,扯了衣服一层层裹好从屏风后走出。
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簌簌端着药汤走进来,“阿槐,来喝药。”
知道簌簌是花魁的人很多,知道她是医者的屈指可数。
于姜槐而言,簌簌是美人,亦是恩人。
战场九死一生,她能活着回来,一小半靠毅力求生,剩下的全靠了簌簌妙手回春把她从死地救出来。
大恩不言谢,姜槐冲她展颜一笑,再看那黑乎乎的药汤子,想也没想一股脑喝进肚子,喝到最后有点撑。
簌簌目光始终没从她身上移开,“刚才小兵来报,在清凉山附近发现云小姐踪影,所料不差,这会人已经到了。”
姜槐呲着口小白牙:“阿瓷也是个心急的。”
从簌簌手里接过锦帕在唇角压了压,她面色微变:“阿瓷不会是来和我算账的吧?这丫头在禹州城待着不好吗,偏要来风凉镇,幸亏路上没出事,要不然,她……”
姜槐猛地闭了嘴,想到一个更可怕的可能:“祛疤的药膏还有没有?多给我涂点,万一被她瞧见,又要哭。”
她撑着下巴,轻轻笑了起来:“你知道吗?我这会都怀疑她巴巴跑过来,是来数我身上有多少处伤的。”
簌簌哭笑不得,嗔怪道:“瞧你,哪还有半点做兄长的样子。”
姜槐苦着一张脸,“谁让她是阿瓷呢,阿瓷生得那么好,我哪儿忍心看她哭。”
“哦,那我生得就不好看了?”
簌簌大美人不安分地眨眨眼,眨地姜槐心惊肉跳。
她捂着心口,难得由着性子打趣道:“簌簌,你这是在对我使美人计吗?把我迷晕了好趁火打劫对不对?”
“乱讲。”簌簌轻轻给了她肩头一下。
打完以后便觉这肩膀太过瘦削,心疼起来,“天天滋补汤喝着,怎么也不见长肉?脸上也没多少血色。”
“能活着从尸山血海爬出来已是老天眷顾,况且,我有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姜槐说得理直气壮。片刻,犹豫道:“要不……再端碗人参鸡汤来?你说我脸上没血色,那会不会吓到阿瓷?不行,不能吓到她。簌簌,把你胭脂拿来借我涂涂。”
“……”簌簌没再理她,末了仍旧心气不顺,咬牙:“你对阿瓷妹妹未好过头了吧?”
“那是,我对她不好,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听得簌簌当即转身,“为什么?为什么你对她不好,要遭天打雷劈?”
姜槐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喃喃道:“不为什么啊,阿瓷是我妹妹,是我一手养大的。她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怎么可能对她不好?阿瓷生得可爱,你见了也会喜欢的。”
“有多可爱?”簌簌上前坐到对面,指腹搭在她手腕,专心诊脉。
“这话你让我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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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槐凝神细想:“三年前,就我从军那会儿,阿瓷还是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她小时候就聪明,从不让我心。”
“六岁那年我背着她走街串巷,看起来居无定所,但我总能找到法子赚钱,再不济,随便拿个破碗往街头一跪,人们看我背着孩子,不了大发同情心。我就拿了钱给阿瓷去西街老婆婆家换羊奶喝。”
“等再长几岁,我拜师学艺,跟着镖局讨生活,走到哪儿,阿瓷都跟着,她不怕吃苦,也最心疼我。”
姜槐眼角微湿,倏忽笑了出来。
“簌簌,等你见到她就知道她有多可爱了。她不仅长得可爱,性子也可爱,颇有几分睚眦必报,每次和人翻脸都是见不得我受委屈。”
“后来我学聪明了,不受委屈,哪怕受了委屈也不让她知道。”
簌簌听得酸涩,纤细的指节抚上‘他’柔嫩光滑的脸,问:“那她知道,你是女孩子吗?你是女孩子,为了养另一个女孩子不得不背负重担。”
“你为了养她,耗尽心血,舍了自尊。为了护她,独往边关赚取军功。你做人上人皆是为了她,你姜槐活了十九年,生命里想的也全是她,从没为自己活一天,阿槐,你不累吗?”
姜槐不吱声,半晌唇边染笑:“簌簌,为了阿瓷,我怎么会累呢?”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簌簌一脸无奈。
说到底,姜槐、云瓷,不是亲生,胜似亲生。那相依为命十几年的情分不是她能比的。
“阿槐。”
“怎么了?簌簌。”
“你为她吃尽苦头,阿瓷长大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以后怎么办,你的女儿身还要继续瞒着她吗?”
“瞒着她没什么不好呀,何苦让阿瓷为我担惊受怕?阿瓷那么好,我舍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难过,万一她知道阿兄不是阿兄而是阿姐,心里不舒坦怎么办?”
“一开始没告诉她,之后也没必要告诉她。不如就这么瞒一辈子,左右她成婚后不和我过。”
簌大美人霎时眉眼舒展开,笑容太暖,晃了姜槐的眼。
“那就瞒着吧,小女孩心思重,等她嫁人就好了。阿槐,你身子虚,去榻上歇息吧。”
“不了,我还是亲自去接阿瓷回来吧,她初来乍到,身边就一个念儿,碰到歹人怎么办?”
“我和你一起去。”
“行啊,正好让你见见我的小阿瓷。”
姜槐眉眼飞扬,端的是少年得意:“也不知这么久没见,阿瓷还认不认得我。”
灵光一闪,她从怀里掏出一幅画像,“簌簌,你看,这就是阿瓷,这是半年前她托人寄到边关的。”
边角泛旧,不知在寂静的夜里用指腹反复描摹过多少次。
画像之上,少女清纯娇美,风姿初成。
簌簌压下心头不安,由衷赞了句:“果然生得极好。”
她问:“画像你都贴身带着?”
“是呀。”姜槐牵了她的手,笑道:“咱们去找她吧,我想阿瓷,是片刻都等不下去了!”
第004章
云来客栈。
沐浴后,云瓷神清气爽的坐在屋内看书,念儿拿毛巾为她擦拭头发,“小姐,咱们不去找公子吗?为何不见小姐着急?”
书被掀开一页,云瓷眉眼柔和浸着浅浅笑意:“与其等我去寻阿兄,不如坐等阿兄来寻我,风凉镇我不熟悉,阿兄在此地盘桓日久,比我这个外来户强。他手上有兵,找个把子人不要太容易,等你擦干头发,阿兄许就来了呢。”
想到阿兄,她心就暖暖的。阿兄,是她追逐在前的光。而那光,永不会弃她远去。
叩叩叩,门被敲响。
“客官,楼下有人找。”
店小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云瓷一笑,“定是阿兄来了!”起身迈开两步,回头问念儿:“我这样子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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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被她那一笑夺了魂魄,“美,美极了。”
“那就好。”云瓷出了门,步伐比往日快不少,轻盈浅笑,成为众人眼里的风景。
“阿兄!”远远看着那道单薄背影,消瘦的肩膀,笔挺的背脊,少年风华,不用看就知道那是她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人。
姜槐转身,视线落在从楼梯快速跑下来的明媚少女,眼里光芒燃起,心里烧了许久的火终于越来越烈,她上前跨出一步,却不想阿瓷来的比她想象中更快!
冷香扑满怀。
姜槐抱着少女,温柔道:“傻姑娘,哭什么?”
云瓷也觉得自己矫情,但能抱到活生生的阿兄,矫情一会也无妨。反正阿兄不会嫌弃。
泪水打湿姜槐的衣领顺着锁骨缓缓流淌,姜槐轻抚她后背哄劝道:“多大的人了,都快到嫁人的年纪了还在阿兄这哭鼻子?没来由让人笑话。”
云瓷羞涩着松开手,神色满是依赖,“嫁人有什么好?我三年零八个月不见阿兄,阿兄嫌我烦了,要把我推开吗?”
“哪有。”少女身上的冷香钻进她的心肺,也是此时姜槐才真真切切意识到:她的阿瓷长大了。眉眼褪去三年前的稚嫩,就连身材都有了玲珑曲线,一时,让人不敢多看。
她暗道自己三年未见紧张地连妹妹都不敢亲近了。重新整理好心绪,姜槐半抱着她,宠溺道:“有话咱们楼上说好不好?那些人看我不要紧,我舍不得旁人多看阿瓷一眼,阿瓷生的太好,万一那些人和阿兄抢人呢。”
“他们敢抢那就试试,反正抢不走。”
少女直白的话让人哭笑不得,姜槐眸光轻转,冷淡的目光逼退众人——她的阿瓷,她自己都没看够,怎舍得让别人看?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云瓷暗喜,阿兄对她的在意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不过模样看起来更可靠了些,高了,瘦了,黑了,如锋利的宝剑,又如漠北屹立不倒的白杨,有着冲天的气魄和坚毅的眼眸,只需一眼,就能安她的心,抚平三年来所有的午夜惊惶。
云瓷和她十指相握,笑道:“阿兄,这位姐姐是何人?”有风吹过,那人发丝和阿兄的纠缠在一起,莫名的,有些刺眼。
姜槐介绍道:“苏簌簌,咱们禹国难得一见的大美人。阿兄这次能平安无事,有赖她相救。”
云瓷惊得心口重重一跳!所以说……阿兄还是险些回不来吗?敛心神,再看女子,她规规矩矩行了礼,温声道:“见过苏姐姐,这段时日,有劳苏姐姐照顾阿兄了。”
簌簌笑容不减,亲手将人扶起来,“阿瓷不必多礼,我和你阿兄……”
“咳咳!”
“阿兄嗓子不舒服吗?”
姜槐俊脸微红,可怜巴巴地看了眼簌簌,簌簌嗔她一眼,极其自然的把话接过来,“阿瓷有所不知,她身子受了重伤,伤没养好,连日来的操劳弄得嗓子发炎上火,本不宜走动,却还要任性的跑过来。阿槐她,很想你。”
云瓷看着名唤簌簌的大姐姐,那股古怪的感觉又来了。她问的是阿兄,回答的是苏姐姐,且看阿兄表情,一点都不觉得被冒犯,像习惯了一般,甚至嘴角还噙着笑。苏姐姐和阿兄是什么关系?
阿兄身子不好,还敢冒冒失失乱跑?云瓷不好当场发作,“阿兄去楼上好好歇息,缓一缓咱们再回。”
“哪有那么娇气,阿瓷,跟我回家。”
云瓷问:“回哪个家?”
簌簌含笑:“她有伤在身,自是回风凉镇云平巷的家。”
云平巷二十三号,顾元帅赐给爱将的三进大宅院。一来方便姜槐养伤,二来风凉镇美人如云,顾元帅切切嘱咐她不用急着回城,皇上那边他会安排。二话不说批了三个月病假,期待爱将回禹州城时能抱得美人归。
看着乖巧一声不吭的阿瓷,姜槐心道,等伤养好了,她就带着阿瓷和簌簌一起回禹州城,那雨雪风霜的日子,谁乐意过谁过!边关平定,眼下再不用武将上战场,她能有更多时间陪陪阿瓷。
踏进小院,云瓷温柔道:“苏姐姐,我想和阿兄单独说几句话。”
兄妹重逢自有很多话要说,簌簌点头:“好。”
见她要走,姜槐抢先道:“簌簌,我想喝桂花羹。”
簌簌眨眨眼,阿槐此时还能想着她做的桂花羹,她很开心,笑道:“那我做好后端过来。”
“有劳簌簌了。”姜槐回她一笑。
进屋后,云瓷暗暗打量房间布局。阿兄崇尚简洁,不喜浮华,还保留着那些年养成的习惯。回视线,摸了摸茶壶外壁,温的。云瓷倒了杯茶,亲手递到姜槐唇边,“阿兄,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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