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纵欲伤身,母妃不喜本宫早早败了身子,这半月且不用人伺候了。”
十二淡淡道:“大将军最近如何了?”
“大将军应了前往书院做武先生的邀请。”
“这个姜槐……”
“殿下有何吩咐?”
十二皇子按下心思,沉声道:“暂且不动,本宫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哪点好,值得母妃待他百般用心。”
“本宫才是母妃至亲血脉,他?呵,为何天底下所有好处都给了他?老天真是不公。女人、权势,本宫贵为龙子,不更该享受最好的吗?”
小桩子低着头装聋作哑。
“罢了!”十二冷笑道:“到时不妨咱们也去凑个热闹,皇姐大张旗鼓开办书院,贺礼可备好了?”
“备好了。”
少年敛起冷笑,想到四海棋圣的容貌气度,对姜槐的嫉妒彻底攀至顶峰,恼怒斥道:“没意思,这还教人怎么玩?!”
往常殿下喊没意思的时候都得找女人陪,今晚却主动提出不要人伺候,小桩子愁得没了主意,只越发伏低做小,捧着顺着。
大将军与娇养妻 完结+番外 大将军与娇养妻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304
晚风吹过,宫城深深,一辆马车隐秘地拐出宫门。
咎嬷嬷小心提着美的食盒,心里微暖。如今娘娘总算回心转意,母女相认,才是最好的喜事。
将军府,沐浴过后云瓷径自往书房作画。
姜槐陪在她身边,不时剥了龙眼喂到她唇边。喂来喂去,云瓷不由放下笔笑了起来:“阿兄,你这样我没法专心啊。”
姜槐无辜地眨眨眼:“要不要一起画?”
她随意瞥了眼:“你在画猫吗?”
云瓷点点头,周身裹着温柔气息:“阿兄也要画吗?”
“一起画吧。”姜槐从背后拥着她,握着娇妻的手,提笔蘸墨,她笑了笑:“我带你画好不好?”
“要像以前那样吗?”
“嗯,画道难成,今夜,我再领你迈出最后一步。”
云瓷眼睛微亮,身子不由得放软靠在她怀里:“好,阿兄教我。”
书房静谧,姜槐目光专注,墨色被晕开,笔尖勾勒,云瓷恍惚之间很快被她带入另一个境界。
两人心神慢慢融在一处,那些感知被放大,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阿兄对画道的理解和造诣。
无论笔法、心境,每窥一眼,带来的震动都难以言喻。
曾几何时,姜槐便是这般领她跨入画道大门,以前她不懂阿兄为何凡事都会,人间风雅竟有人占全八分。
如今被她强行带着攀上画道巅峰,她终于懂得,何为道子。
为跟上她的步伐,云瓷心神不敢有一丝晃动。
姜槐轻松提笔不过两刻钟,待搁笔时,怀里的小姑娘额头已然渗出汗。
“看明白了吗?”
云瓷闭上眼,再次睁开,眼里闪过一丝挣扎:“道法深,隐约明白了一些,未全懂。”
“不需要全懂。”姜槐道:“你有自己的理解,画道难成,难成的从来不是笔法,是心境。笔容万物,万物可活。有人画形,有人画魂,阿瓷想画什么?”
“我……”云瓷轻声道:“我画的,从来都是自己的心。”
姜槐笑着揽紧她腰肢:“这样就很好。”
云瓷回味着方才微妙的体验:“你再带我写一笔字。”
“阿瓷这是做什么?窥心么?”
窥道如同窥心,云瓷小脸微红,娇声道:“那你要不要嘛~”
姜槐没法子,执了她的手,温声道:“那你可得看仔细了。”
一笔槐字绵延展开,云瓷这次的感受更深刻,阿兄的心,着实孤寂,高处不胜寒。
她刚要言语,就听管家在门外轻声道:“将军,夫人,宫里来人了。”
“别想了。”姜槐哄劝小姑娘:“我有你,一切都好。”
她牵着云瓷的手:“走,咱们去看看,宫里这时候来人所为何事。”
见她笑得快意,云瓷果真不再多想。
咎嬷嬷守在正堂,食盒被她恭敬献上去,眼见姜槐下,她又匆忙离开。
食盒被打开,致的点心每一块都印着猫脸图样,云瓷红唇微掀:“尝尝?”
姜槐看起来不大情愿,懒懒地看了两眼,带着食盒和小姑娘一起踏进内室。
云瓷被她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取悦,抱着她的胳膊撒娇:“不要这样子嘛,好歹也是她一番苦心,尝尝?尝尝嘛阿兄~”
她捡了一块猫脸小点心喂过去,姜槐不好驳她面子,不情不愿咬了一小口。
“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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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槐点点头:“是我最爱吃的小点心,也是我最喜欢的猫脸。”
她满心柔软,总算明白阿瓷背着她做了何事,不好戳破,别扭地坐在桌前,愣了一会,然后继续吃。
云瓷温柔地注视她,看了一会,想到阿兄这别扭的性子,自觉地望向窗外。
感受不到阿瓷的视线,姜槐眼里浸满笑意,笑着笑着,眼角微湿。这是她最爱吃的糕点,是她三岁那年想吃却没机会吃的糕点。
一直未吃成,而后便发生那许多事,她深呼一口气,低头任性地咬在猫头,仿佛在对谁撒气。
那股闷气太强,吃着吃着,没留意吃撑了。
姜槐在对待宣陵事上常常表现的像个孩子,及至到了就寝时分,云瓷见她仍在窗前踱步,忍不住好奇问道:“阿兄还不睡吗?”
姜槐小脸微红:“不困。”说着不忘打了个哈欠,看得云瓷三步两步跑过来从背后抱紧她:“阿兄,你怎么这么可爱?”
“……”这下,姜槐耳朵尖也跟着红了。
“吃撑了?”
“没有。”
“还嘴硬?”
姜槐委屈道:“撑了,阿瓷帮我揉揉。”
云瓷轻轻为她揉着肚子:“阿兄心肠太软了,怨是一回事,心里也曾眷恋这份母女情吧?否则不会命都不要也要冲进火海把人救出来。我心疼阿兄,不愿见阿兄继续受此折磨,你既放不下,不如先尽情享受这份迟来的爱意?”
姜槐不言语,末了转身抱着她,闷声道:“这时候原谅她,太早,我心里不畅快。”
“我也觉得太早。”云瓷温柔地为她解了腰间束带:“夜深了,就寝好不好?”
郁结散开,姜槐眉眼卷起纯粹无邪的笑:“好,听阿瓷的。”
红妆书院为期三日的报名结束,近万名学子参与入学考核。
清晨,一身儒袍的小姑娘在‘勤学笃行’的白玉牌坊站定,背着小书箱,望了眼接踵而至的未来同窗,露出明媚的笑。
与此同时,连家三小姐和赵家嫡女也跟着迈出门,赵秋容温柔典雅地冲着迎面走来的三小姐微微一笑:“你也要做书院武先生吗?除了你,还有谁?”
第112章
清风阵阵,长街之上,连三小姐和赵秋容并肩走着。她小心打量着阿容,心情有些复杂。
两人从小玩到大的情分,一起练武,一起吟诗作画,说是闺中密友也不过分。然而就在三年前,赵秋容待她多有冷淡,那冷淡不是能从眉眼里看到的,是一种很诡异强烈的直觉。
赵秋容温温柔柔见人三分笑的性子,她也说不准那种直觉是从哪冒出来的,她就是觉得赵秋容笑容可亲,可那笑容里没有少年时最易察觉到的温暖。
些微愣神的功夫,赵秋容眸光里笑意轻轻摇晃着。
两人生得皆貌美,若以气质来看,连三小姐远没有赵家嫡女温婉大气,若以长相来看,赵秋容的柳叶眉更符合时下世家子择媳的标准。
见她不语,那对柳叶眉微微上挑,赵秋容问道:“阿叶,你怎么了?”
连叶摇摇头:“没怎么,我也不知还有何人,不过以你我的功夫,足能胜任书院武先生了。”
“也对,阿叶说得有道理。”赵秋容随口问道:“阿叶为何答应做这武先生?”
当然是因为大将军啊!
纵是密友,有些话也无法坦然直言。连叶沉吟浅笑:“爹有心教我去书院历练一番,在家呆着无聊,出去开开眼界也好。”
若无爹苦心婆心嘱咐的那番话,说不得今日她就照实说了,但有王知礼前车之鉴,她巴不得离姜槐远远的,怎会教人晓得她对姜槐有心?
此次虽说因姜槐而来,但命要紧,美男子,远观便是,她可不打算做棋圣的眼中钉肉中刺。
赵秋容闻言心底松口气:“那就好。好歹为将门女,历练历练有利无害。”
“阿容与我想到一处去了,你呢?这段时日忙什么呢?”
两人闲聊着,走路亦不觉累,半个时辰后来到书院门口的白玉牌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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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名学子赴文考,声势浩大,学子拿着小木牌依次入场。
赵秋容望着茫茫人海道:“还真是热闹啊,文考如此,武考想必不会太简单。”
文考针对万千学子,想进书院做武先生,除了有邀约帖,还得进行一场武考,如此,定下规矩次序也不至于诸人心有不服。
文考者入南院,武考者入北院。
北院,梅林。
见到站在梅树下白袍红边金腰带的清俊儿郎,连三小姐心里忍不住一阵欢呼,没注意身边密友眼底一闪而过的隐秘情愫。
赵秋容温柔笑道:“咱们过去吧。”
书院开出的条件优渥,起先有意竞争武先生的不过二十人,以至于后来姜槐位居武先生之首的消息传出去,将门女蜂拥而至。不仅将门女,仗剑江湖行的侠客也来了不少。
考核场上,骑射剑戟一样样走过,姜槐目色微凉地稳坐藤椅,轮到连三小姐时,连叶的超常发挥总算使得她面容稍缓,赞道:“还不错。”
一句‘不错’,赵秋容掩在袖口的手慢慢握紧,如此又过去一刻钟,轮到她出场她有心教姜槐看到她的能耐,压箱底的本事都拿了出来。
青敖守在看得认真:“早知赵家嫡女弓马娴熟,一身武艺更是教男儿都自叹弗如,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说话的空当,赵秋容干脆利落地挑落对手兵器,姜槐点点头:“甚好。”
赵秋容面上淡定,心里乐开了花。
她看着姜槐,心思已然越过千里,他完美无瑕的侧脸,如玉修长的身段以及玉带束着的瘦腰,越看越舍不得移开眼。
在那股不舍弥漫心田前,赵秋容果断回视线,温温柔柔地立在一旁,静如处子。
有姜槐在,武考结果很快公布。趁着众人散开,她抱着怀里的白猫往梅花树下小憩。
彼时风雪渐起,赵秋容路过时心痒难耐,问道:“将军不去暖室安歇吗?”
姜槐面无表情,手搭在猫头,淡声道:“无碍。”
如此,赵秋容也不好多言,来日方长,按捺着不可说的心思,她定定地看了姜槐一眼,而后,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容离开。
南院,文试。
百人考场,坐在正中央身穿儒服的小姑娘下笔如飞。
云瓷巡查考场时第一眼便注意到她,小姑娘看起来眉眼干净,无辜又单纯。待走到她身边,见了她几乎无错的试卷,眼里笑意更深。
书院负责监考的先生朝她俯首行礼,云瓷没再久留,抬腿拐出门。
古树下,景阳看着从考场走出来的云瓷,问道:“怎么样,是个好苗子吧?”
云瓷含笑点头:“极好,若无意外,以她的成绩该当是头名。”
得到她的认可,景阳一脸兴奋:“首届学子就能有如此水准,考核结束,咱们可得痛饮三杯以示庆祝!”
“痛饮三杯?”云瓷沉吟道:“近日我不可饮酒,便以茶代酒吧。”
“不可饮酒?”景阳关心道:“可是身子出了问题?”
“还好。只是竞道艰难身子多有亏损,如今终有闲暇,总能用心调养一二。”
景阳在棋道山亲眼见过她连番吐血,当即正色:“是该好好调养,要请御医吗?”
“不用。”云瓷莫名地耳尖微红,调养好身子,她便可为阿兄绵延子嗣,说起来,她与姜槐成婚半月,还未……
她急忙回心神,与景阳闲聊几句便往武院走去。
风雪寒梅,空气里浸着冷香。走到院门口不经意与身穿白衣的年轻女子擦肩而过,她一心想着姜槐,没在意那人相貌。
赵秋容走出几步回头望她,眸光隐晦带着挑衅,想着方才那人抱猫而眠的景致,一时心痒,匆匆回房继续作画。
风雪里,梅树下,姜槐抱着猫睡得正熟。
云瓷踮着脚尖绕到她身前,下意识去摸她的手,感觉到掌心温暖,心弦微松,笑着在她耳畔轻声道:“阿兄?”
姜槐自梦境里被唤醒,睡眼惺忪:“阿瓷…你怎么来了?”
“阿兄怎么睡在此处了?”云瓷搀扶着她起身,牵了她的手往书院安排的独立小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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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温暖气息扑面而来,姜槐眨眨眼,长长的睫毛看得云瓷满心柔软,禁不住轻轻亲吻她唇角:“阿兄,醒醒了。”
姜槐嗯了一声,茫然的小样子甚为可爱。云瓷本想抱抱她,却发现她怀里已经窝了只猫,不由眯起眼,手抚过猫头:“下去。”
白猫额头带了一点黄,正是她送给姜槐的那只。睡懒觉被吵醒,又被主子略带威胁地看了眼,猫不情不愿地跳下去。
云瓷双手环过她的腰:“阿兄,亲亲我。”
一场梦将姜槐带回天真肆意的少年时代,温热的娇躯连同耳畔温柔流淌的嗓音,使她下意识垂眸盯着小姑娘的唇。唇畔相贴的刹那她指尖微颤,人总算清醒过来。
蜻蜓点水的一吻后,姜槐眉眼柔和:“阿瓷怎么有时间过来?”
“阿兄不想见我吗?”云瓷似笑非笑看着她:“阿兄,你可不要见异思迁~”
“见异思迁?”姜槐揽着她腰,紧张道:“阿瓷可别冤枉我。”
“那你告诉我,想不想我?”
三言两语姜槐这才明白她话中深意,也怪她被梦境牵引一时迟钝,姜槐唇角微弯,贴着她身子小声道:“是怪我之前不够热情吗?”
云瓷被她说得脸皮发烫,鼓起勇气望着她的眼睛:“是。”
没料到她会承认,姜槐温柔地将她抵在窗前:“那阿瓷再试试?”
外面风雪渐大,洋洋洒洒的雪花为书院蒙了层冷寒。
内室之中,低喘声蔓延,云瓷紧紧勾着她的手指,那些未尽的相思渐次被点燃,不知何时她的手已经解开姜槐腰间玉带,闷哼声响起,云瓷嗔恼地瘫软在她怀里顾自喘息。
“阿瓷这样可不行啊。”
姜槐揉捏着她的手指:“还要多练练,不然……”
云瓷心思微动,晓得她在想什么,别开脸不去看她,轻声道:“要回家吗?”
“可以回吗?”
“当然。”云瓷侧身抚平衣袖:“为期三日的考核,待考核结束再来也不迟。书院一切都已安排好,你我留在此处也是浪光阴。回家…为我做菜好不好?”
知道能回去,姜槐眼里带了笑:“好,咱们回家!”
两人一路说着今日见闻,回到将军府,姜槐便往后厨忙碌,云瓷照例守在她身边,新婚‘夫妻’,说是如胶似漆也不为过。
入夜,云瓷坐在窗前看着念儿端来的汤药,问道:“阿兄呢?”
“公子在丹房炼药呢。”
炼药?云瓷盯着那碗汤药微微蹙眉,刚要言语就见姜槐一身轻松地迈进来:“那药太苦,不要喝了。”
“不喝了吗?”云瓷松口气。
虽说这药能调养身子,但只喝了两日她就受不了,听说不用喝了,她笑道:“阿兄为我炼制了更好的丹药么?”
“不错。”姜槐从小玉瓶倒出一粒蓝色药丸:“此乃培元丹,一日一粒,七日,暗伤必好。”
盯着那蓝色小药丸,云瓷陡然想起一事:“莫女医几次三番往我这求见阿兄,阿兄要见她吗?”
“莫女医?”
“对,正是世代养在棋道山的医者。”
莫家人……姜槐敛眉,笑意一点点退去:“她求见我,有事吗?”
“该是为了回心丹而来。”云瓷握住她的手:“你若不愿,我直接拒了她便好。”
姜槐沉吟道:“她想要回心丹的方子我今夜写好你派人交给她,往后莫要再扰我。”
正说着,白猫一脚踩空首饰盒,一枚圆润的棋子滚落在地。姜槐话音刚落,视线被那枚安魂棋子吸引,前尘往事纷至沓来,她脸色有一瞬苍白:“道棋……”
第113章
“阿星,看到了吗?这就是道棋。”男人一身雪色长袍站在苍穹之下,指尖流光辗转,格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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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满天,少女坐在台阶慢慢仰起头:“身为道子,我也要研制出属于自己的道棋吗?”
“不错。”男人目色流露出慈爱:“道棋每十年流入人世,为父手里的,是当年继任道子的前一晚做好,总共十枚。道棋在手,可助天下人窥道。阿星,你的心静吗?”
“静不下来。”
少女接过那枚圆润通透的道棋细细观摩:“后天便是道子继任大典,一天时间做够十枚融道棋,太难了。”
“阿星不是天才吗?也会说难?”
“是天才不错,可天才也会有难的时候啊。”
少女整敛衣袍站起身,眸光闪亮,望着头顶星辰倏忽道:“爹爹,我去制棋室了。”
“去吧。”男人站在原地望着她削瘦的背影,眸光越过远处此起彼伏的山峦,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直到心神融在风中。
一夜,就此过去。
制棋室的门被推开,少女打着哈欠从里面快步而出,面带笑意:“爹爹,你看。”
极为漂亮散布流光的棋子在她掌心摊开,共有三枚。
男人眉峰微动,棋子拈在指间他终于笑了笑:“锋芒锐利,少年心性。”
少女不服气道:“既是助天下人窥道,大道之争本就要求果敢无畏,锐利一些又何妨?稳中求胜,我将锋芒融入棋子,道有不同,每个人心境也不同。”
“后世之人若有披荆斩棘百死不悔的心性,关键时刻道棋自然会助她一臂之力,若心性淡泊无争,道棋,也只是安魂凝神的棋子罢了。”
“阿星的小心机啊。”
男人说不得好,也说不得不好:“罢了,总归你为道子,听你的便是。”
“什么嘛,我做的道棋难道不好吗?”
少女的抱怨回荡在耳边,金银玉饰落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搅得姜槐从回忆里挣脱出来。
她迈开步子,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直到那枚道棋停在她脚下,姜槐俯下身子,认真地捡起来。
她的指尖在颤抖,躬着的脊背绷得紧紧的,整个人看起来越发单薄。
棋子在掌心静静散发着光亮,姜槐五指聚拢,手背青筋分明,她叹了口气,目色汹涌,过往留在心底的阴霾险些要将她吞噬,无助道:“阿瓷,怎会有道棋?”
白猫吓得浑身的毛竖了起来,以最快速度冲出去,留下云瓷紧张得后背生出一层薄汗,她喉咙干哑,勉强维持着噙在唇畔的笑意,快步走过去,温柔道:“道棋?那是什么?”
“阿瓷…不知什么是道棋吗?”姜槐缓缓抬头,目色纷杂地看着她。
她很想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你是不是见过那个少年意气愚蠢至极的道子了?你知道,你见过,为何要隐瞒呢?是怕我难堪吗……
她的气息低沉,有那么一瞬间念头闪过,干脆闭了眼。
望不见心上人疼惜慌张的神色,望不见云瓷苍白褪去血色的唇。
她再次堕入黑暗。
黑暗中有人在怒斥狂笑,血肉被割开的声音残忍至极,一声声的‘阿星’喊得她心神快要崩碎,那股腥甜再次从喉咙涌上来,姜槐拳头死死攥紧,阴冷笼罩了她,看起来着实无情。
“阿兄!”云瓷急急将掌心覆过去:“阿兄,不要再想了!”
她看了眼被吓傻的念儿:“出去!”
念儿接连倒退几步,离开前不忘将书房的门掩的死死地。
“姜槐!姜槐你醒醒,看着我!”云瓷抬手解开衣带,祈求道:“姜槐,你看着我好不好?”
热情的吻穿过那些骇人的噩梦,姜槐颤抖的身子一寸寸被那娇躯温暖。
她眼里的惊惶与无情慢慢消退,眸光里撩起的血色淡去,凝在眉梢的寒霜快速消融,她看着怀里止不住流泪的阿瓷,眼里重新有了世间万物。
“阿瓷,我好怕……”
“不怕,不要怕,不管过往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厌恶你,不会嫌弃你,姜槐,生死我都陪你!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阿瓷,那是道棋,你知道的,对吗?”姜槐与她倒在书房小榻,合身压下:“你是不是,见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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