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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按理说成亲近半年,二人却依旧保留着那分青涩纯情,也只在偶尔的时候,颠倒出几分不管不顾的情热。
云瓷大脑放空之前犹在想:阿兄,待她可太温柔了。温柔到骨子里都被她撩拨出痒。
可就是这样的温柔,她都受不住。
她暗暗沮丧,觉得对不起姜槐,更觉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她们三个月来的隐忍克制。
这也太难熬了。
姜槐怜惜地为她擦拭淌在眼角的泪,贴心道:“不来了,阿瓷好好休息。”
这话赶在新婚夜说,那是相当熨帖人心,可放在此时,云瓷羞恼地抓着她的手,话到嘴边,又不知该说什么。
她委屈地撇撇嘴:“不够。”
说不够的是她,受不了的也是她。姜槐宠溺地为她清理身体,稍微动作重了就引得小姑娘娇颤连连。
云瓷被自己的反应羞得蒙了脸。
姜槐细致入微,不敢多看,省得再将自己逼入两难境地。做好手头那些,她舒服地叹息一声,躺在云瓷身侧:“再适应适应就好了。”
“你……你觉得扫兴吗?”声音从锦被闷闷地传出来。
姜槐闭上眼,忍着那些汹涌不停歇的欲.念,缓缓道:“美好的体验不能贪多,这是阿瓷以前告诉我的。于我而言,能拥有已是最大的幸福,再不知满足,累坏了阿瓷,那怎么行?”
她道:“慢慢来。”
云瓷缓过气来,满心都是感动。
她歪头看着姜槐,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而被她注视的姜槐,表面清心寡欲似神仙,她看着看着,不知怎的就看出了一身火气。
想她多么艰难地将人从云端拉到凡尘,哪能因为自己的不争气就逼她归位呢?
而曾几何时,凡是从姜槐嘴里说出来的话,云瓷都当作最大的道理来铭记。
可这会她望着姜槐这张脸,脑子里回荡着她说的话,深觉姜槐就是只爱说谎的大尾巴狼。
慢慢来?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敢,心虚地要命,还敢装得这么道貌岸然?
慢慢来?
才不要!
年轻的天子被她看得心慌慌:“阿…阿瓷?”
小姑娘冷哼,翻身抱着她,凶巴巴道:“要我!”
姜槐眼皮猛地一跳,眼神复杂道:“我、我也想啊,可阿瓷受不住……”
“那又如何呢?”小姑娘弱弱地哼唧两声,像只幼猫埋头在她身边撒娇,既可怜又魅惑:“阿兄,你再这样愣着,我可会哭给你看哦……”
瞧把她家阿瓷委屈的,姜槐顿觉自己十恶不赦,也学着她哭唧唧的样子:“你说的啊,那你哭了我也不会……”
她小心翼翼道:“也不会停下来的……”
说得一个比一个可怜,云瓷莫名感到羞耻,眸光流转,温温柔柔地斥了句:“啰嗦!”
啰嗦不啰嗦的姜槐不知道,但她知道一点,阿瓷可真是她的小心肝啊。软软的,香香的,比荔枝还甜。
搂着‘小心肝’颠来倒去,细碎压抑的哭声慢慢在她耳畔放大,心湖便荡起重重涟漪。
风雨忽来,孤舟飘摇,云瓷抱紧她,抱着一生的依靠。
夜色深沉,结束了一番妙不可言的亲密后,小姑娘害羞地不敢吱声,大气也不敢喘,动一下就觉得骨架要散开。
姜槐可怜兮兮瞅着她,弱弱道:“你还好吗?”
“……”
见她半晌不语,姜槐愧疚道:“我能为阿瓷做些什么呢?”
一刻钟后,云瓷这才哑着喉咙道:“灵魂好极了,就身子太累了。”
姜槐听得耳朵尖红红的,竟有些羞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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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满目柔情地瞅着她,刚要开口哄她,喉咙涌起一阵干呕,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快速坐起身,快速地算了算小日子,脸色泛白,差点哭出来。
她刚和姜槐体验过这纵情的滋味,正食髓知味呢,怎么就……
见她眼圈红红的,姜槐心里一咯噔,手指急忙搭在她脉搏,然后脸也跟着白而红:“这…这……”
她磕磕巴巴地说不出一句话,阿瓷嗔恼地瞪她一眼:“委屈!”
这委屈到底是哪种委屈,姜槐一时半会想不明白,就又听小姑娘娇嗔道:“都怪你!”
“……”此情此景,姜槐只能顺着她说:“是是是,怪我,阿瓷莫恼~”
云瓷眨了眨眼睛,泪珠从睫毛掉落,哽咽道:“还是委屈,快抱抱我!”
“哦哦哦哦,抱你,抱你,哎呀,别哭了,肿了……”姜槐都不知该怎么捧着她,就差跪下来喊‘小祖宗。’
小祖宗泪珠子串成线,越想越委屈:“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没和你玩够,姜槐,你好烦啊!”
第139章
听着小姑娘在耳边柔柔的抱怨,姜槐也觉得自己好烦,怎么就……这么快呢?
她干脆傻了眼,愣愣地瞧着阿瓷,唇瓣微张:“小祖宗,别哭了~”
心里想着,嘴里就这么秃噜出来,小姑娘恼她:“谁是你祖宗!”
姜槐老老实实跪好,甚为乖巧,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在得知阿瓷有孕后,她脑子到现在都是懵的,还是那句话——这也太快了。
怎么就……就有了呢?
鸾山谷底白玉石,一次就中,她羞红了脸,替她的小姑娘感到委屈,也替自己委屈。
新婚燕尔不过半年,最是热血的年纪,姜槐揉了揉发红发烫的小脸,讨饶道:“别哭了好不好?心都碎了。”
“这要怎么办呢?”云瓷委委屈屈地窝到她怀里,小声道:“我心慌。”
谁的心又不慌呢?猛然从小姑娘转换为母亲的角色,不仅阿瓷没准备好,姜槐…姜槐也没准备好。
她忐忑道:“生、生下来就好了,我、我养。”
“这话说的,当然要你养~”云瓷羞羞怯怯地抚摸着平坦的肚皮,暗暗磨牙:“她怎么就来得这么快呢?”
姜槐跟着她重复道:“是啊,怎么就来得这么快呢?”
两人大眼瞪小眼,各自红扑扑着脸,最初的忐忑惊惶委屈后,云瓷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有阿兄的孩子了。
孩子。
真得有孩子了!
“我…我能摸摸吗?”姜槐舔了舔因为紧张稍显干燥的唇。
见她如此,云瓷噗嗤轻笑,眼角隐约泛着泪意:“摸什么?这时候又能摸出什么来?”
姜槐瞪圆了眼:“那、那什么时候能摸出来?”
“你不是道子吗?怎么还有阿兄不懂的?”
“道子……”姜槐一脸茫然,磕磕绊绊道:“妇、妇道,这…这不归我管啊……”
云瓷被她逗笑:“阿兄医术高明,怎么连这些也不懂?”
“懂、懂医术是一回事,可我当年、当年觉得这事麻烦,没、没学啊。”姜槐急得额头生出一层汗,哆嗦着手贴了过去,半晌,眨眨眼:“什么也感觉不到……”
“姜槐。”云瓷抱着她:“从现在开始,你不仅要养我,还要养孩子了,你开心吗?”
姜槐一眨眼,睫毛掉了一根:“开心。”
“可我看你这样子,不像在开心啊……”云瓷细细观察着她的神色:“你的手在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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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吗?我…我的手在抖吗?”姜槐左手按住右手:“没抖。”
“那你结巴什么?”
“我有、我有结巴吗?”
云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嗔道:“傻子。”她轻叹一声:“可是…还是好烦啊,怀胎十月……”
她望着姜槐,幽幽道:“你知错吗?”
“这个…是天、天意吧。”
“那你知错吗?”
连番质问下,姜槐脑子成了一团浆糊:“知、知错?”
小姑娘笑着抬起头:“那到底是知错,还是不知错呢?”
姜槐跪在那,试探道:“知错。”
“哦。”云瓷秀眉轻挑:“原来阿兄不想要孩子。”
“啊?”姜槐摇摇头:“没有!”
“那阿兄就是不知错?”
“……”
姜槐被她问得脑子晕晕的,睁大眼看着她,哀求道:“我到底该认错还是不该认错?阿瓷给个痛快好吗……”
“我也不知道。”
云瓷垂下眼眸,轻声细语道:“我一想到至少一年不能和阿兄亲近,我就好烦。你再抱抱我,或许我就不烦了。”
孩子来得太快,年轻的‘小夫妻’皆感到措手不及。
姜槐温柔地将她揽进怀,在她脖颈深吸一口气:“乖,不要烦……”
昏昏沉沉,一夜就此过去。
天明,姜槐早早睁开眼,她做梦了,梦到阿瓷有她的孩子了。
感受着身侧熟悉的呼吸,她指尖轻颤着侧身将手搭在阿瓷柔腻的细腕,整整用了半刻钟,又哆嗦着将手回。
不是做梦,是真得有孩子了。
她和阿瓷共同的血脉……
姜槐闭上眼,慢慢睁开,一夜梦境辗转,惊慌退去,她唇角轻轻扬起,露出好看的弧度。
真好啊。
她有孩子了。
一声呓语从小姑娘唇边漫开:“阿兄……”
姜槐心疼地用指尖描摹她温婉的两道眉:“要辛苦阿瓷了。”
有了孩子,就会拥有全新的人生,一家三口的幸福人生。她亲了亲小姑娘唇角,小心翼翼地掀被下榻,今日她要上朝!
得知天子要上朝,大太监感动地流下两行清泪——快上朝吧,杂家已经为陛下清除了不必要的障碍,有杂家在,陛下只管做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罢朝十日,朝堂之上,大臣们百无聊赖地等在那,纷纷猜测天子今日是继续罢朝,还是会回心转意?
天子不早朝,晾着群臣,却又能将国家大事处理地有条不紊,这就是本事。
天子态度坚决,只要还想青史留名做个忠臣,到了这个节骨眼,谁又敢和他继续拧着来?且不说先皇留给新帝的筹码,就说柳家最近,没少给那些自命清高的大臣添乱。
虽说找不出证据证明是柳家下的手,可张御史昨个被人揭出家门不幸的丑事,宋御史家的纨绔子无缘无故被人在街上打了顿……
这都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损伤的是脸面。
且整个御史台,大半的人都被搅得苦不堪言,御史台近日联合其他重臣和新帝掰手腕,这除了柳家动的手,还能是谁?
新帝有先皇留下的人护着,新后……新后自己就是她最大的靠山,即便没有柳家,以她的盛名,也无人敢在她面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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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传宗接代开枝散叶是国之大事,陛下无子,人心不齐,君臣争得是纳妃吗?争得分明是皇长子的名分!
臣子们交头接耳说着话,有的人睡眼惺忪站在那不停打瞌睡,大太监一道尖锐的恭迎声驱散了今晨所有的梦幻迷离,天子着龙袍,意气风发地闯入众人眼帘。
“拜——”
金殿之上,高呼万岁。
听着耳边那些整齐划一的朝拜声,姜槐笑得眉眼弯弯,一身喜气掩也掩不住:“诸位爱卿,请起吧。”
温柔的态度和十天前大相径庭,臣子感动之余,也暗暗生疑。
“爱卿有何事启奏?尽管道来。”
御史大夫留着花白的胡子,手持笏板上前一步:“臣,恭请陛下广开后宫,绵延子嗣,以安朝纲!”
这话姜槐听得也不止一遍两遍了,十天前这话吐出来,附和者众。
但今天,她目光从群臣脸上逡巡而过,满意地笑了笑:“朕,有一个好消息要与众爱卿分享。”
说到好消息,她干脆站起身:“朕,有孩子了。皇后有孕,即日起,大赦天下!减税三年!”
石破天惊,震得众臣半晌没反应过来,大太监抑制不住欢喜,高声贺道:“陛下大喜,天下大喜!”
泼天而来的喜气降临朝堂,别管有没有反应过来,是惊喜,还是失落,拜就是了。
一片欢呼声中,姜槐凛然道:“朕这一生,独爱皇后,谁若再谏,尽管上前一步!”
威严赫赫,喜气过后,便是扑面而来的雷霆声势,且看天子肃穆神情,不像在说玩笑,况且,这事本来就没好玩笑的。
御史大夫看了眼身后那些沉默的同僚,又看了眼先前百般怂恿的重臣,低声一叹。
十日罢朝,不管是来自皇权的镇压,还是来自柳家的警告,都让人看明白了一件事:胳膊拗不过大腿。
如今站在高处的那人,虽为新帝,却杀伐果断,眼里不容沙子。
御史大夫摇摇头,国有皇嗣,亦不敢再用身家性命争辩了。
重臣熄了心思,那些家有好女的臣子也跟着叹息,不过……痴情帝王,一时痴情,难道还能一世痴情?
怀着这样的心思,朝堂瞬间安稳,人心丑陋的怀疑被压在最深处,姜槐望着那些人,轻轻笑了:“退朝!”
早朝散去时,皇后有孕的消息四下传开,此乃大喜事,天子迫不及待地在朝堂宣布此事,为‘人父’的喜悦散布皇宫的每个角落。
这孩子能不能生出来还是一说,但天子就能为此大赦天下,敲山震虎,谁还敢逼着他纳妃?
昭棋殿安安静静,宫人走路都比往日轻快不少。
姜槐快步回到内室时,她的小姑娘还在熟睡。
昨夜阿瓷身心疲惫,愉悦过后,又是百味陈杂,她的小脸白皙泛红,面若桃花,看得人移不开眼。
“醒了?”姜槐坐在榻沿,嗓音轻柔。
“嗯。”醒来见到她一身龙袍,云瓷软着调子问道:“下早朝了?”
她懒洋洋从榻上坐起身,姜槐顺从地搂过她身子:“事情解决了,阿瓷帮了我大忙。”
皇室有子,至少能暂时堵住那些人的口。
云瓷轻轻活动着腿脚,面上羞红更甚:“说…说这些做什么?”
“不说这些。”姜槐伺候她洗漱,体贴入微,又捧了蜜水喂到她唇边:“再来润润喉。”
小姑娘红着耳朵,这才察觉到嗓音微哑,就着她的手小口饮了半杯,却又不好意思看她。昨夜种种,哪容得人细想?
偏偏姜槐凑在她耳畔低语:“阿瓷…还怪我吗?”
云瓷面皮微烫:“姜槐,你可真讨厌。”
“是,我讨厌。”姜槐亲了亲她红唇,尝到蜜水的甜,眼里笑意更甚:“没关系,不要怕,我养你,保证把你养得比先前还水灵,好不好?”
“可人们都说怀孕了的女人身段会变得不好……”
“那是她们胡说,阿瓷和那些人不一样。阿瓷是仙女,所以不会有那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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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会哄我。”
“我说得是事实嘛~”姜槐拉着她的手,郑重道:“一切都交给我,不会的,我就去学,阿瓷,你别怕。”
云瓷看着她,慢慢点了头:“嗯。”
虽然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可这是她和阿兄的骨血,她唇边噙着笑,眉眼绽开:“不委屈了~”
皇后有孕的消息迅速传遍禹州城,烟柳画堂,柳如岸匆匆出门往家赶。
细雨霏霏,丝毫不影响长街左右商贩的热情。
“哎呀!”
一声低呼响起,柳如岸急急停住步子,看着被撞歪在侧好容易稳住身形的姑娘,连番致歉。
“你这人,怎么如此不小心?”绿衣女子轻嗔道。
“抱歉抱歉,家中小妹有孕,在下急着禀明父亲,一时莽撞,还请姑娘见谅。”
见他不像说谎,女子也不好再追究,淡声道:“罢了,你走吧。”
“多谢,多谢!”
柳如岸抬腿就走,进了家门雀跃地像只回归山林的无名鸟:“爹,爹!大喜事!别关在屋子祈福了,大喜事!”
柳轩植被儿子吵得没法潜心祈福,推开门,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喜事!大喜事!妹妹…妹妹有身孕了!”
“什么?!”
北绵山,枝弦抚琴时被琴弦所伤,强烈的不安教她猝然起身,一声令下:“回禹州城!”
第140章
皇后有孕一事,乃国之喜事,新旧更替,如今皇室有子,那些动荡渐渐被抚平直到被人遗忘。且皇后不仅是皇后,还是四海棋圣。于是这喜事进一步被放大,成了四海皆庆的大喜事。
禹州城,家家户户放鞭炮作为庆祝。
卖猪肉的王老三笑着将猪肋板用荷包包好递给客人:“今儿有喜事,多吃点,多吃点。”
客人自然开心,道谢后喜气洋洋地走了。
宋公子是禹州城有名的纨绔,就见他吊儿郎当地走在朱雀大街,望着那满街喜色以及人人笑开了的脸,他冷哼一声,抬腿踢开挡在路边的碎石:“这些人,哼!高兴个什么劲!”
随从吓得缩了缩肩膀,不敢吱声。
宋家乃几百年世家,世家不仅出君子,也会出纨绔。
然而宋家子嗣单薄,到了这一代,仅宋眠一个儿子,宋太师中年得子,平日里金疙瘩似的宝贝着,唯恐他犯错。
三月前宋眠犯了事,宋太师心疼儿子,但更怕他闯祸,咬咬牙将其禁足家中。这不,刚放出来,就赶上满城欢庆。
人高兴的时候,看花红柳绿,看秀丽山水,看来看去就一个字:美。
不高兴的时候,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到人开心,自己会觉得糟心。
凭什么这些人就能笑得心花怒放呢?宋公子满肚子火气,看了眼卖猪肉的王老三,翻了道白眼:“晦气!”
王老三别看脸长得不好看,可他耳朵好使,平白无故被人翻了白眼,他摸摸鼻子,搞不懂这位世家子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他小心地觑了宋眠一眼,被宋眠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要说宋眠恼怒也不是没原因,新帝登基,孝期一过按理说就要筹备选秀一事,多少世家豪门等着往宫里送人,啧,谁能想到会送不进去呢?
要说宋家,女儿最多。
想到自家那貌美倾城的长姐,想到他做的国舅梦,宋眠气得肺要炸了:“愚蠢!”
卖猪肉的王老三权当自己聋了,没搭理这脑壳有疾的世家子,继续乐呵呵地卖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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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成想世家子不客气地走过来:“你!刚才在骂本公子吗?”
王老三眼皮耷拉着,放下剔骨刀,赔笑道:“这…小的哪敢啊!”
“可依本公子看,你的确敢!”
宋眠递了道眼色,随从硬着头皮掀了肉摊子,新鲜上好的猪肉滚落在地,王老三眨眨眼,而后嚎了一声:“别掀,别掀!”
仗势欺人的事禹州城从来不少,倒像这样无缘无故就想找个人撒气的,世家从来不屑于去做。
欺负人的确也是种本事,可欺负强者,那是能耐,欺负弱者,是要被名流圈嘲笑的。
宋眠才不管这许多,刚才就这杀猪的笑得最欢畅,掀了他的摊子,那还是好的。
他冷哼一声:“还笑吗?”
眼看猪肉被糟蹋地要不得,五大三粗的王老三拎着剔骨刀差点当街哭出来——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这还是天子脚下,他笑笑怎么了?他为棋圣感到开心还不行了吗?
小人物也有大智慧,遇上这事,不辩也得辩,辩了兴许能占住理,不辩就只有忍气吞声被人欺负至死的份。况且,他的确开心啊。
这大喜的年头,还不许人笑了?
王老三憋火道:“国之大喜,俺为何不能笑?”
宋眠斜眼看他:“那你继续笑啊。”
有权有势就这点不好,一旦开始欺负人,嘴脸着实难看。
不过屠夫里面一般也没几个窝窝囊囊的,既然决定了要辩,王老三忍泪道:“俺在为棋圣有孕皇室有子高兴,公子二话不说砸了俺摊子,就不怕禹州城王法制裁吗?”
宋眠在后院里憋了三个月,出来就想闹事,他巴不得屠夫和他闹起来,拿话刺道:“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话音刚落,人群里爆出一声呼喊:“他是宋纨绔!”
能以纨绔为名,可见其嚣张跋扈。宋眠很满意被人认了出来,他挥弄着骨扇,笑道:“知道我是谁,还敢在我面前说理?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俺不服!”
“不服你能做什么?实话告诉你,本公子今儿个还就欺负你了!”
王老三握紧剔骨刀,怒道:“你胆敢对棋圣不敬,对皇室不敬,该罚!”
一句话,人群骚动。
“谁敢对棋圣不敬?哪路神仙,站出来!”
柳如岸冷着脸迈出两步,锦绣春衫,眉眼浸着说不出的冷,他阴仄仄道:“皇后有孕,皇室大喜,我倒是谁出言不逊,宋眠,你小子……还想被老子揍趴下吗?”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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