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害宋眠被亲爹禁足三月的始作俑者冒出来,宋公子破口大骂:“有本事你再来和本公子较量较量!不打断你的腿,本公子不姓宋!”
柳如岸漠然开口:“宋太师有你这个不学无术四肢发麻的儿子,真真是家门不幸。”
“你说什么?”
“你是猪吗?听不懂老子在骂你?”柳如岸不用正眼看他:老子这辈子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败类,向王屠夫道歉!”
“道歉?柳如岸,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叫我向他道歉?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国舅在我面前得意吗?若我长姐入宫,到时候说不准谁压谁一头呢!”
柳如岸神色怜悯:“世上竟有如此蠢笨如猪之人,宋太师太可怜了。”
“放你娘的屁!”宋眠挥动拳头朝他冲过去。
上次他俩打架,柳如岸不仅打得他骨折,闹到爹面前,还被爹重重罚了一顿,三月闭门不出,宋眠所有的力时间都用来习武,不打得柳如岸哭爹喊娘,他白出来了!
柳如岸脸色黑沉,抬腿一脚踹过去:“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
眼见权贵子弟打了起来,两家的随从根本不敢帮。随便打坏了哪个都了不得,没主子发号施令,代价,他们承受不起。
柳家随从抱臂在怀,等着看公子暴打宋家子。
宋眠被他一记窝心脚踹得生疼,呲牙咧嘴道:“呵,有什么好得意的,那孩子,生不生得下来还一说,也不怕折了他的福气!”
柳如岸瞳孔猛地一缩:“诅咒龙子,诅咒皇后,我看你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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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了腿,手臂一招:“别客气,往死里打!打坏了本公子担着!”
主子都发话了,柳家随从也没啰嗦,冲上去就是一顿拳脚相加。
所谓鸡犬升天,自家小姐好了,他们这些下人也能沾光,现在全城都在为皇后有孕庆贺,宋家子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不等宋家仆从反应过来,宋眠就被揍得见了血。
柳如岸眸子泛红,气极反笑:“送去见官!我倒要看看,宋太师还敢不敢护着!”
春日连绵,昭棋殿,姜槐端着做好的御膳笑着走过来:“阿瓷感觉如何了?”
云瓷柔声道:“阿兄也太大惊小怪了,不是已经说了吗,我无大碍,脉象正常,且才三个多月,哪有那么脆弱,你看我,不还好好的吗?”
姜槐将手搭在她腕间,认真诊脉,半晌,松了口气:“来尝尝我特意为你做的膳食,昨夜我问过御医,也看了相关书籍,已经懂得许多了。”
“阿兄还说呢,入夜不寝,倒是教人看了平白心疼。”云瓷柔顺地接受她的投喂,抬眸对上某人紧张的眼神。
“怎么样?好吃吗?”
“你尝尝?”
姜槐顺着喝了一小口,眯了眯眼睛:“还好啊。”
“可我想吃甜的。这个,太酸了……”
说出这话她有些不好意思,勾着姜槐的小拇指,软绵绵道:“阿兄,再去为我做一碗甜汤如何?今天我想吃甜的。”
“甜的?”姜槐眨眨眼:“不是…不是昨儿个还喜欢吃酸的吗?”
云瓷一脸委屈:“我也不知啊。可就是喜欢。”
“那我…那我再去做,甜的,想吃甜的好,我再去做一炉甜点。”姜槐起身就走,迈开两步又倒退回来,轻轻抱了抱她的小姑娘:“你好好的,等我回来。”
“嗯!”
念儿看得眼热,等姜槐走后这才羡慕道:“陛下待主子可真是万里挑一的好。”
寻常帝王,哪有为皇后如此折节的?可她们不仅是帝后,在阿兄眼里,在阿瓷眼里,她们是‘夫妻。’
云瓷笑了笑,眨眼白了脸,胃里再次翻腾。
昭棋殿一时人仰马翻。
御膳房最近忙得不可开交,陛下频繁驾临,想破了脑袋钻研吃食,起初将御厨吓得白了脸,慢慢的终于适应过来。
姜槐指挥着御厨打下手,她手上忙,能想到的甜食几乎每样都做了一遍。
她端着小食去时,云瓷刚熬过那阵,见了她,忍不住甜甜地笑了起来:“阿兄~”
用过吃食,她分明想多陪陪姜槐,奈何最近嗜睡,干脆窝在姜槐怀里睡了过去。
午后的阳光很暖和,姜槐有意抱她去内室,被小姑娘死死揪着衣袖,如何也没法挣脱。
她眉眼柔和,不知怎的想到阿瓷小时候。
五岁的阿瓷最缠人,也是这样窝在她怀里睡,根本放不下,那时候姜槐堪堪八岁,瘦弱的小身板,坐在窗前,哄着她入梦,如今想来,竟是双份的甜蜜。
“姜槐……”
“我在,阿瓷。”
得到回应,云瓷再次沉沉睡去,她睡颜美好,看得姜槐温柔地在她脸颊亲了亲。
孕期反应各有不同,有的容易,有的难熬,听着念儿轻声禀告,她的心一颤,那股酸涩蔓延,她道:“退下吧。”
细碎的暖阳落在她的发梢,姜槐自责道:“怪我,教阿瓷吃苦了……”
怀里的小姑娘微弯了唇角,梦里,云瓷回到了多年前。
“阿兄抱抱!”
五岁的小孩子张开双臂眷恋地赖着身边的小少年,待得逞后,她奶声奶气道:“阿兄,什么时候我能长大呢?”
“长大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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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了,就不用阿兄一直抱着了啊,等我长大了,阿兄就可以窝在我怀里了。”
“那是为何?”小小的姜槐眉眼干净,笑道:“小阿瓷,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没有乱想,我是认真的,长大了有我疼你啊,阿兄,你不喜欢吗?”
“喜欢。”
“那等阿瓷长大了,我哄阿兄睡好不好?我最喜欢哄阿兄了!”
“好,都好。”
“那阿兄先哄我睡?”小孩子打了个哈欠:“你可不要偷跑开,醒来找不到阿兄,我会哭哒!”
“哈哈哈,不哭不哭,我哄你睡,阿瓷乖好不好?”
“我很乖哒!”
小孩子很快熟睡,已经开始抽条长个头的小少年老老实实坐在那一动不动。像一座石雕,永恒不变的守护。
大太监踌躇地守在门外,垂首道:“陛下,宋太师在殿外求见。”
姜槐眉眼温柔,不假思索道:“小事改日再议,民生大事直接给朕递折子,什么都不是,教他再等等,等皇后睡醒再说。”
第141章
午后时光一点点流逝,光照在身上,一点也不暖,甚至有些冷。
宋太师年过半百,胡子花白,想到今日发生的事,他忍不住裹紧官袍,那股冷意从骨头缝里钻出来,春光再暖,他仍旧冷得打了个寒颤。
大太监随意瞥了他一眼,踱步而出:“太师大人。”
宋太师搓了搓掌心冷汗,赶忙问道:“陛下…陛下答应见老臣了吗?”
大太监凉凉道:“陛下说了,小事改日再议,民生大事直接递折子,什么都不是,那就再等等,等皇后睡醒再说。”
“等…等皇后睡醒?”宋太师面上血色尽失,看起来着实可怜。
看他这番可怜的模样,谁能想到,此人便是前不久一力怂恿御史台反复劝谏陛下纳妃的幕后之人呢?
明恩摇摇头,感叹道:“没什么事的话,太师大人速速退去吧。省得被人看到了,再冤枉陛下苛待老臣。”
“不、不敢。”
能听他说一声‘不敢,’大太监格外扬眉吐气,他笑,难得起了分闲心:“究竟发生何事,值得太师大人如此纡尊降贵呢?”
这话听起来客气,却是在暗暗讥讽。换了其他时候,宋太师连一道目光都不会赏给他。
但形势比人强,他忍气吞声道:“犬子荒唐,被人引着犯下大错,特来向陛下求情。”
“求情?到底是哪样的错事,值得太师亲自来?”大太监懒洋洋道:“陛下忙着呢,没空理会那些闲事,太师大人还是先回去吧。”
宋太师看了他一眼,没再开口。
明恩暗道了一句‘不识好歹’,甩袖走开。
宋理知道自己走不得,尤其是独子闯下的大祸,他得亲自告诉陛下,得率先在陛下面前为眠儿开脱,否则,危矣。
半个时辰后,云瓷自姜槐怀里醒来,眼睛弥漫着微薄的湿气,她看着姜槐,感受着她身躯的柔软,她衣领处散发的女儿香,越发觉得此刻的姜槐比往常时候更要温暖。
天子震慑百官,需有威仪,但在她面前的姜槐,褪去了所有的霸道强势,像个无辜的孩子。
十几年前的她,和现在的她,要说最大的区别,在于她的气质有了一种浑然天成的柔美。
海纳百川,这样的姜槐能容得下她所有的贪心。
感受到那道炽热的视线,姜槐慢慢睁开眼,露出浅笑:“醒了?睡得还舒服吗?”
云瓷摇摇头:“你累吗?”
“不累。我现在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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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瓷喜欢她说‘幸福’,因为她也觉得这是件极其幸福的事。她问:“占用了你很多时间吗?”
姜槐看着她笑:“阿瓷这话说错了,要说占用,也该是这琐碎的政事占用了我陪阿瓷的时间。过段时间就好了,最晚一月,我带你回鸾山谷底养胎,怎样?”
“回鸾山谷底?”云瓷从她怀里退出来,悄悄伸展手臂:“可以回去吗?政务没关系吗?”
“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处理,那里清静,阿瓷会喜欢的。”
“我的确喜欢。”
云瓷指节轻挑着她下颌,逗趣道:“说句好听的,说句好听的我就许你去处理朝政。”
姜槐被她逗得哭笑不得:“比起处理朝政,我更喜欢陪在阿瓷身边。我已经有了阿瓷,所以不想做皇帝。”
她轻抚抚着衣袖上的金线:“比较起来,我还是更喜欢阿瓷亲手缝制的常服,喜欢将你的心意带在身上。”
她笑了笑:“还要听吗?”
“够了。”云瓷红着脸推开她:“你快去忙,早点忙完咱们早点出宫……”
她想了想,小声道:“我喜欢你在我面前,自在一些。”
这自在说得哪种自在,姜槐稍稍品味便懂了——阿瓷想看她穿女装。
她垂眸思索,更觉这一身男装别扭了,“好,那我现在就去,你等我。”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耳边犹回荡着那些贴心话,云瓷扬唇一笑,带了点点娇羞。
大太监恭敬地守在几步之外,姜槐眸光轻扫见他面带笑意,问道:“宋太师还在殿外守着?”
“回陛下,奴已经劝过太师大人了,太师不肯离去,他……”
“那就跟朕看看去吧。”姜槐走出两步,忽然顿住,微微勾唇:“请他进来。”
她坐在主位静静品茶,一举一动,威势极重。
须臾,胡子花白的老人迈着虚浮的步子走进来:“老臣拜见陛下,陛下万福!”
姜槐指节拨弄着茶盖,头也不抬:“起来吧。太师今日来有何事?”
宋理不敢起身,他索性跪着,闻言便是一顿哭嚎,哭得听者伤心,见者流泪,哭到极致没忍住打了两个哭嗝。
姜槐眉头不皱:“怎么了?怎么听着似有天大的委屈?”
“老臣…老臣不是在为自己委屈,老臣是在为陛下感到委屈,为皇后感到委屈……”
“皇后?这和皇后有什么干系?”姜槐没了耐性:“太师不如直言。”
宋理巴巴守在殿外,为的就是恶人先告状,他寒声道:“外戚嚣张,引我儿犯下大错,此等离间君臣之恶心,陛下不得不防啊!”
“离间君臣?”姜槐轻笑:“朕今日耐心不是很好,太师不如说明白些?”
宋太师在她清朗的笑声里心微微颤抖,他深呼一口气:“柳家公子当街仗势欺人,引我儿对皇后出言不敬,柳家初为外戚便如此不守规矩,臣心忧社稷,感念先皇恩德,不得不来此与陛下警醒。”
“一为犬子在陛下跟前求个不死恩典,二为江山安定,无人借皇室威严逞凶!”
三言两语,姜槐只听进去了一句,她问:“宋家子,如何对皇后不敬?”
她眉眼卷着隐晦的怒火,盯着冒着白气的香茶,再问:“他说了什么僭越之言?”
“恳求陛下开恩!犬子年幼无知,生性愚钝,且是被人恶意引导,求陛下饶他一命!”
“真是啰嗦。”
姜槐没掩饰眼里的厌烦:“太师忝为老臣,却连话都说不清楚,与朕在这兜圈子……”
她将茶杯放下,茶杯碰在茶桌发出的声音不大,却足够震得宋理心口一跳。
“那就不如教朕再猜猜?”
她红唇微抿,整个人漂亮地不像话:“如今禹州城皆为皇后贺喜,可与这有关?”
宋太师身子如抖糠一般:“臣…臣……”
姜槐猝然挥袖,茶盏被掀翻,温热的茶水溅在宋理眉眼,碎瓷割伤他的手背,细小的伤口冒出来,昭棋殿寂静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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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听年轻的陛下一字一句道:“查!是非黑白,犯上者,绝不姑息!”
“陛下!”宋理猛地抬头:“陛下,陛下!老臣就这一个儿子,老臣就这一个儿子啊!陛下有子,何不体谅体谅老臣的心?求陛下饶犬子一命!求陛下高抬贵手为我宋家留后啊!”
时移事易,半月前宋太师尚且仗着资历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这才多久,就哭得像个老可怜。
纵他不敢说,姜槐大致也猜到了。
想到她与阿瓷的孩子,想到阿瓷孕子是何等辛苦,她唇畔掀起冷笑:
“你的儿子是儿子,朕的骨肉便要容人糟践吗?宋家子猖狂无礼,目无君上!朕饶你一命且是仁慈,国有国法,再敢求情,同罪论处!”
“陛下!陛下!陛下不可啊陛下!不借此机会服柳家,外戚势大,古往今来有哪位君王不防外戚?大好的机会送到眼前,陛下怎能视而不见?老臣虽有私心,可也一心为陛下着想啊!”
“满口胡言!就你?也敢说为朕着想?”姜槐怒而起身:“带出去!”
“陛下!陛下不得不防啊陛下……”
声音渐退渐远,姜槐面沉如水:“来人!带宋家子!”
也是这一日,臣民见识到何为圣怒。
年轻的天子以宋家为引,在满堂朝臣里破开一道口,自此,天下才彻底见识到天子对皇后的宠爱,不仅护着皇后,护着未出生的龙种,对柳家更是百般信任。
天子一怒,伏尸百里。
宋家子以一人之力拖累整座宋家,宋理年老心疼爱子,以死换回宋眠流放千里的可能。
可人之寿数天注定,流放北疆的第十天,传来宋眠身染恶疾不治而亡的消息。
以宋家父子的鲜血,在禹州城刮起一场刺入人心的寒风。
皇权统治,在新帝执政的短短半年时间,达到众人想都不敢想的高度。
陛下勤政爱民不错,可陛下,也是手握屠刀的陛下。
是忠是奸,心存恶念者,碰上这么一位怀有仁心又杀伐果断的帝王,可谓难熬。
眨眼从五月下旬到了飘着细雨的七月,空气里满了湿润。
朝堂的清洗终归告一段落,大臣们松口气的功夫,也顾不得陛下有没有坐镇深宫。该呈上的折子每天照样呈,该做的事,一件也落不了,陛下是理政的能手,学什么都快,唯独一点,过于霸道。
这霸道逼得群臣不敢有其他心思,只一心为国为民,保全己身。
鸾山谷底,姜槐一身雪白裙衫,怀里抱着奏折,柔软而美好的身段看得不远处的女子露出温柔笑意。
“姜槐。”她轻轻开口。
下一刻,姜槐便来到她面前:“怎么样?”
“姜槐,你来为我作画吧?”
姜槐点点头,将批好的奏折放在一旁,随手支开作画的木架子,凝神提笔,侧颜既柔又美,是云瓷最爱的模样。
在谷底生活有段时日,她越发享受这种静谧。
却不知,此时,二十里外,小院的门被推开。
合欢道主枝弦一身红衣,冲着面前的女子轻轻笑开:“苏姑娘,待客的茶,沏好没有?”
苏簌簌眉目冷清:“沏好了。时候到了吗?”
第142章
“时候还没到。”
还没到啊……苏簌簌微不可查地放松绷直的脊背。
枝弦眼力何等的好,她打趣道:“怎么?苏姑娘还没考虑好吗?”
“考虑好了。”苏簌簌抬起头,明眸皓齿,眼里存了分冷意:“我只是想让她多开心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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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伟大啊。”讥讽的话如一巴掌直接扇在了苏簌簌脸上,枝弦冷傲地抬了抬下颌:“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请。”
踏足整洁的小院,枝弦忽然问道:“这院子,是阿星送给你的?”
“阿星?”苏簌簌不动声色地反问。
“阿星,就是你知道的姜槐。”
“道主这话说得不对。”苏簌簌清声道:“她不是我知道的姜槐,她是我藏在心里百般疼爱的人。”
“随你怎么说。”枝弦弯了唇角,回眸灿笑:“不过,哪怕没有柳云瓷,哪怕没有我,阿星也不会爱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簌簌唇角抿成一条线,声音冷硬:“为何?”
“因为你不是她喜欢的样子啊。她喜欢柳云瓷那样的,我愿意为她去做第二个柳云瓷,你能吗?苏姑娘,从始至终,你做的都是你自己。”
枝弦眸子里笑意摇晃:“你爱的,也只是你自己,与阿星无关。”
这话听起来晦涩难懂,却比利剑更刺穿人心。
苏簌簌忍了又忍,恍然大悟:“所以说,我们不是盟友,而是…情敌?”
“是情敌,也是盟友。”枝弦不欲惹恼她,温声道:“我来此,是要听一听你的计划。我想知道,你为何能得那人看重。”
苏簌簌迎她进来,沏好的茶水温度刚刚好:“请喝茶。”
枝弦看了眼青花瓷的小茶盏,问:“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阿星为你置办的吗?”
“对。”苏簌簌眼尾浸了一丝温柔:“她是个再细致不过的女儿家。可狠起来,比谁都绝情。”
“她是怎么拒绝你的?”
“她说此生情不多,只能将友情给我。”
“你不想和她做朋友,你想和她在一起,对不对?”
“是。我想和她在一起。”
枝弦端起茶盏,茶盖微掀,氤氲的茶香便冒了出来,她轻轻挑眉:“你可真贪心。”
苏簌簌却也不怕她,冷静道:“难道你不是?若你不贪心,为何要出现在这?阿槐有了孩子,虽然那孩子怎么来的我不知,但那个孩子,我要了。时候还没到,柳云瓷腹中胎儿一日未落地,你们不可伤她分毫。”
“这又是为何?难不成,你还想认那孩子作亲生子?”
苏簌簌凛声道:“有何不可呢?”
枝弦嗤笑一声:“那你敢提出这样的条件,你的筹码呢?”
“信任,我的筹码,是阿槐对我的信任。”苏簌簌唇色泛白,她的背脊紧绷着,如拉满的弓,稍有不慎就会崩断,亦或射出一道旁人避无可避的冷箭。
“我赌上阿槐对我的信任,在你们那些人里面,她不会相信任何人。但她会信我,因为我,是她放在心里的朋友。”
枝弦容色冷厉:“那可真是讽刺啊。这么一想,阿星太可怜了。”
“我们各取所需,各凭本事。”苏簌簌双手交叠,端庄有礼:“我要那孩子,那人要柳云瓷,至于你能不能和阿槐厮守,待尘埃落定后,我们再行较量。”
“你这如意算盘打得,漂亮。”枝弦凝在眉梢的霜色渐渐化开:“说你贪心,一点没错。”
“彼此彼此。你来,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吗?”
谈及正事,枝弦神色多了两分认真。
她从袖口取出做好的药包:“此乃龙星草磨成的粉末,无色无味,不会伤人。阿星辩识天下草药,想要辨别出龙星草,需十息时间,甚至更短。”
“龙星草的粉末能使人在六个时辰之内彻底昏睡,任她是大罗神仙,也难寻清醒。”
“待柳云瓷产子,你想办法将这粉末撒进她们日常吃食里,十息之内骗过阿星。到时候,我自会信守约定,带你入宫成事。”
“这粉末你若信不过,可先找人试试。咱们三方早已立下血誓,事成之前不容背叛,事成之后,你想和我争夺阿星,那就尽管来。”
苏簌簌沉默地接过药包,问了枝弦一个没有预想到的问题:“你口口声声喊她阿星,我想知道,阿星是谁?”
“阿星……”枝弦忍不住追忆往昔,她的目色多了两分温柔:“你知道道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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