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网打尽(NP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Aoiiii
文令秋已经换上了居家服,深烟灰色与他眸中的清冷不谋而合。而舒岑身上的小草莓居家服是奶奶买的,被文启昨天从寝室收拾过来,粉粉嫩嫩的衬得她脸色都娇嫩了两分。
“没有。”他不可能承认因为文星阑而生出了那么一点不快。
“真的没有吗?”虽然文令秋已经否认,但舒岑还是走到他面前睁着大眼睛仔细地看着,生怕错过他一点细微的神色:“饭桌上的时候明明就不开心的样子,是不是今天工作遇到什么困难了?”
女孩子声音轻柔软糯,文令秋就算真的有些不快到了此刻也都烟消云散了。他一只手搂过舒岑的腰,直接把女孩子抱到了自己腿上,大掌托起她的小手稍稍把玩了一会儿。
“今天过得很开心?”
说实话,舒岑今天过得确实挺开心的,尤其是当文星阑抱着一把吉他坐她床边开始乱唱歌的时候,想做夸张的表情又因为撕扯到脸上的伤口整张脸都拧在了一起,让舒岑又心疼又好笑,还特地去楼下拿了一趟医药箱上来给他擦药。
但问起他脸上的伤是哪来的,文星阑就顾左右而言他,怎么都不肯说,让舒岑也郁闷了一会儿。
舒岑片刻的迟疑已经算是答案,文令秋知道她是怕自己生气,又不想说谎。他拍了拍舒岑的背:“先上床躺一会儿,待会吃了药就睡吧。”夲伩渞橃于rou╅shЦ╅Щu(肉書箼).x╅ㄚ╅z 佉棹╅號
舒岑先按照文令秋的意思在床上躺下,然后看文先生好像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又壮着胆子拉住了文令秋的衣袖。
“文先生,昨天那个故事……您还没有说完呢。”
文令秋在她身边坐稳,看着舒岑那双满满求知欲的大眼睛,想了想还是点点头:“不过后面的故事可能不太助眠。”
舒岑摇摇头:“没关系,反正我吃了药之后就会睡着的。”
住进文家老宅之后药也吃了五六次了,舒岑每次吃完药就困得不行,也不知道是药物的副作用还是体内病菌在作怪。
这话听得文令秋又有点儿心疼,他揉了揉舒岑的小脑瓜,又开始接着上次的故事讲。
上次故事说到文令秋的父亲去世,可实际上在老爷子身体每况愈下的时候,他也没有放弃过让文令秋追查长子之死的真相。
但文令秋越查越觉得不对劲。
按道理来说,无论这场车祸是人为还是意外,他作为体制内的人只要想查就一定能很快查得清清楚楚,但他在真正着手去调查的时候却只感觉到了层层阻碍。
似乎有一股势力在阻止他,而且这股势力一定比文家,比他要强势。
当时文家刚刚转危为安,文令秋几乎每天都要忙到深夜才能回家,那段时间他好像把这辈子的无力感都透支完了,还只能按照市局对这件事的调查结果对外宣称哥嫂二人皆是死于毒贩报复。
对内对外,大大小小的无数情绪都需要他去安抚,去平复。
而留给他的,好像只剩下这世界上最艰难最苦涩的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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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文星阑出生了,白以晴被父母接回了白家去坐月子,那段时间文令秋忙到脚不沾地,却依旧每周都坚持抽一天的空去白家陪着白以晴。
他们曾经也做过一段时间的恩爱夫妻,至少在别人看来。
文令秋获得了白家更大的支持,白以晴的父亲甚至为了他训斥过自己的亲生儿子白宏哲,两家相处得越来越融洽的同时,经常饭桌上的氛围其乐融融得就像是曾经的文家。
这种氛围对文令秋来说就像是最诱人的麻醉剂,是他逃避现状最好的避风港,但文令秋还是不断告诉自己要保持清醒。
他不会放弃,也从未放弃过追查文和年死亡的真相,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从明处到了暗处。
他不再向警方施压,而是雇佣了侦探,趁那件车祸还没有彻底被时间擦抹干净之前入手,从那个肇事者的背后追查了下去。
结果果然和警方的调查结果有所出入。
一开始就像警方调查的那样,那个人确实吸毒,和一些小毒贩的关系也确实不错,但他并没有参与过贩毒,甚至直到在车祸中死亡也不过就是那些小毒贩手底下的肉鸡罢了。
可以说他和文和年完全没有仇怨,警方提供给他的犯罪动机就被推翻了。
之后的事情对于文令秋来说,不算完全的意料之外,却依然如同一场噩梦。
蛛丝马迹的线索被私家侦探找到,再汇报给文令秋,每一条看似都没什么联系,但却都能指向同一个人。
白以晴。
文令秋其实早已经有了预感,但却依旧忍不住愤怒。
他直接请律师拟出了一份离婚协议,在文星阑满月的那一天交给了白以晴。
白以晴一开始立刻横眉立目地质问他是不是疯了,然后在证据面前,才终于理亏地软下了语气。
“我一开始不想弄那么大的,我只是想给你一点教训,我就想找个人撞一下你的车,谁知道那个人那天吸了毒之后才开车去的……”
“我真的没有想害死你大哥和大嫂,我都已经打听过你们是分批去的,你不会开车,肯定会让司机开,所以就算撞也不过就是撞伤你们家的司机而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以晴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依旧化着得体的妆容,身上是为了出席满月宴而定制的小礼裙,头发挽得一丝不苟,维持着她最注重的体面。
“而且你看,我们也已经结婚了,就算我们没有感情也是利益共同体,你不会不知道离婚对你有多不利吧,首先你会失去我们白家的支持,其次……”
文令秋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了,直接站起身:“我不在乎。”
他和父亲本就不是一类人,文家要真在他手里没落下去,他会愧疚会不安,可文家的兴盛如果要以他对这一切装聋作哑来实现,他宁可没落。
眼看文令秋就要走,白以晴在这一刻才总算有一点慌了,她立刻伸出手去抓住了文令秋的手腕:“你想好了,你想想你当初是为什么娶我的,我明知道你不爱我还心甘情愿给你生孩子——”
白以晴话说到最后已经难以控制地带上了些哭腔,可文令秋却只是再次冷冷地甩开了她的手。
“我不会承认他是我的孩子。”
多可笑,他曾那么真切的恨过的那个始作俑者,其实就是他自己。
是他给文家带来了这场灾祸。
“不是你!”
舒岑知道在别人说话的时候自己插嘴不好,可当文令秋满脸落寞地说出那句“是我给文家带来了这场灾祸”的时候,她的嘴就比脑袋快一步有了动作。
“这怎么会是你呢……你什么都没做错啊,你也是受害者,而且你已经承受很多了……”
女孩子被情绪影响在瞬间好像把两人之间一切的距离都忘了,一双眼睛睁得圆滚滚的,认认真真地看着文令秋的双眸:“你已经很努力了,而且文家也没有没落啊,你们都变成了很棒很厉害的人,我觉得一个家族也不一定就非要每个人都飞黄腾达才能叫做兴盛,每个人都好好的,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坚持下来,就已经很好了!”
她这番话让文令秋也有些许意外,有一半是因为她的看法,另一半则是因为她难得有点强势的语气。
“但是……但是我觉得你有一件事做的有点不好……”
舒岑回想起在这段故事里完全无辜的那个人,又觉得有点心疼他。
“星阑也和你一样,什么都没做错,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小婴儿……”舒岑软下了嗓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就因为他妈妈做错了事情就不被你认可,虽然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觉得……他一定因为这件事伤心过……”
舒岑话音刚落,门的文星阑如梦初醒。
他本来是想来蹲着老东西滚蛋了之后进去陪小狐狸精睡觉的,却意外地听见老东西在讲以前的事情。
那是他从未从母亲口中得知的,文令秋当年强硬的要和她离婚的真相。
他一边听,心一边沉沉下坠,直到快要触底的时候,才被舒岑的话轻轻柔柔地托住没有彻底坠入心间的深渊。
=
司机:我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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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舒岑吃完药睡下,文令秋才从她的房间里出来。
整个大宅入了夜就安静得没有半点动静,就连人的脚步声都被厚实的驼毛地毯所吸收,隐匿得干干净净。
文令秋一眼便看见斜靠在他房门前的文星阑。
文星阑抬眸看向他:“谈谈?”
文令秋走过去打开房门,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子示意文星阑进来。
这么多年文星阑当然也找过文令秋,从一开始年纪小只敢远远躲着看一眼到后来逐渐进入一个叛逆的年纪开始直接强硬地让他回家看白以晴,父子俩好像打从第一次开始有正式交流开始就从来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
文令秋进了房间后就径直坐到了书桌前,文星阑没有找地方坐下来的闲情,待房门自动闭合后就直接发问:“你刚才和舒岑说的都是真的吗?”
“对。”文令秋看见他主动找上来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对他的问题并不意外。
“你们什么时候离婚的,我怎么不知道?”文星阑现在脑袋里的疑问多得几乎快要溢出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事,你为什么就非要这么多年都扮演一个坏人的角色?”
他曾经很多次撞见文令秋下班后去接文启放学,他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
他是那么渴望父爱,那么渴望文令秋能够看他一眼,哪怕不像对文启那样好,只要稍微柔和一点,能像看文启那样看他一眼,他就心满意足了。
“当时我的目的只有离婚,至于白以晴有没有把离婚这件事告诉别人,我没法干预。”
文令秋看着文星阑眼底的震动,又想起刚才舒岑的话。
那个小丫头告诉他,文星阑是无辜的。
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和白以晴的婚姻本就不是以爱为基础,最后甚至是以恨来收场,他实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和态度去面对这个孩子。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因为白以晴对你来说是最爱的母亲。”
当时他对文星阑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是觉得这一段爱恨交织到他这里到此为止就可以了。
“这么说来你还挺伟大的?”文星阑心情复杂至极,他一步迈到文令秋的桌边双手直直地拍在实木的书桌上,拍得无比扎实却感觉不到半点的疼,“那我呢?我是不是就是你们婚姻中的牺牲品?”
文令秋抬眸定定地看了文星阑一会儿,脑海中女孩子那一句“他一定因为这件事伤心过”又轻软地翻腾浮现了出来。
有的时候语言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明明那小丫头说的每一句话文令秋其实都思考过、想过,但是被她那么软软糯糯地提出来,就像是一团柔软纤细的绒毛,从思绪的夹缝间飘了进来,稳稳地停在了他心上最柔软的位置上,在潜移默化间就让他的想法产生了细微的改变。
他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抱歉。”haitangshuщu(海棠書楃).com
文星阑出生的时候他不过二十一岁,当时有太多稚嫩的想法,也想不出能两全其美的方式和文星阑相处。
现在回头想过去,虽然他心里想着的是让这段故事在他身上划上句号,实际上却还是让文星阑承受了太多本不属于他的痛苦。
文星阑似乎也没想到文令秋竟然就这样道歉了,在他心里这个老东西应该更顽固更坚持,更加油盐不进的。
他一瞬间有些脱力。
儿时所有的执念,成年后所有的恨好像在这一刻都飘散如烟,如同在他手里紧握的矛枪突然化作了握不住的砂砾。他一直向往的,渴望的父亲现在就坐在他的面前,可除了那一句抱歉之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好像还是那么遥远。
说白了他想要的亲情和父爱,打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被实现的。
而他这么多年的执着和追逐,也都只是他一个人在执着,在坚持地去寻找一个本就不存在的东西罢了。
文星阑从文令秋的房间里出来,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被文令秋那一句短短的‘抱歉’给抽空了。
就像是爱能带给人力量一样,恨也可以。他之前就是一直凭借着对文令秋的怨和恨走到今天,所以就在那股恨意开始动摇的时候,文星阑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星阑?”
恍惚间,他听见女孩子甜糯的声音,他下意识往舒岑的房门方向看了一眼,却像是梦境一般真的对上了女孩子关切的目光。
她应该是吃了药在药力作用下已经很困很困,却还是挣扎着睁着眼看着他。
“星阑,你没事吧?”
刚才文启进门之前似乎在门口说了一句‘借过’,舒岑没听清,却又放不下心来,一颗心一直吊着,高悬空中,睡梦也不安稳。
她好困好困,眼皮就好像一对无比相爱的恋人,随时都想要拥抱在一起,整个人好像就是用对文星阑的那点担心吊着才没有再次昏睡过去。
“你怎么还没睡?”
文星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避掉了舒岑的问题。
然后满身小草莓的女孩子就缓步走到了他面前,努力地仰起头看向他。
“我做噩梦了,我梦见你在一个好黑的房间里找不到出口,我就醒了。”
梦里的文星阑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不断的用头在撞钢铁的笼身,让舒岑心里好难受。
“我怕你真的在那样的房间里……所以出来找找你……”
对上那双已经睡意朦胧的温柔双眸时,文星阑鼻子都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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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下身一下把小狐狸精抱进怀里,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尊破烂的武士玩偶,身上那些盔甲都七零八落地掉了一地,露出盔甲里所有棉花团一般的软弱。
“谢谢……谢谢你。”
谢谢你能来找我,谢谢你还在担心我。
文星阑抱着舒岑的时候恍惚间有一种抱着整片海洋中唯一的一根浮木的错觉,他贪婪而用力地吮吸着女孩子身上的气味,那种普通牛奶沐浴乳的味道在此刻好像成为了一种治愈伤痛的良药。
“不用谢呀……”女孩子因为困倦,声音比平时更要轻弱,却更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柔,“你不要难过好不好,要不然酥酥看见你难过,它会一直哭的……”
这是什么温柔又可爱的安慰人的方式啊。
文星阑的头就那么死死地埋在女孩子的颈窝,他闭着眼睛,好像能感觉到女孩子的温柔变成了一种温热的气息,一点一点填满他心里所有裂缝,弥合了所有的伤口。
“你怎么这么好,你为什么这么好啊……”
舒岑闻言,露出一个有一点苦涩的笑容摸了摸文星阑毛茸茸的头。
“我没觉得我哪里好,我反而觉得我这样做是一种坏……对不起啊星阑……”
女孩子困得都有点口齿不清了,说出来的话却让文星阑的鼻子越来越酸。
“你对不起什么啊,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只有我对不起你没有你对不起我,以后不许再说对不起了……”
文星阑抱着她的腰,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舒岑的回答,然后仔细一看才发现她已经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
她似乎又瘦了,抱起来又比上次轻了不少,文星阑心疼得不行,却总算感觉自己的手里好像又握住了点别的什么。
一股名为舒岑的力量又重新支撑住了他的身体,让他重新找到了方向。
他把女孩子抱回自己的房间,将她安稳地安置在了自己的床上,再闭上眼在她的嘴唇上万分虔诚地吻下。
“晚安。”
深夜,舒岑又被熟悉的燥热感从睡梦拉扯回到现实。
她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去判断现状,只觉得环在她身上的一双手臂实在是太过于有力了,她没有力气去判断这双手臂属于谁,只能用尽全力地挣扎,想要摆脱掉身旁这个巨大的热源。
文星阑很快转醒,睡意在察觉到舒岑体温不正常的瞬间立刻消散,他立刻打开床头灯,就看见舒岑双颊通红,双眸中就像是起了一片迷离的雾。
“小狐狸精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烫!”
文星阑几乎是一下就慌了,他立刻探出手去摸舒岑的额头,却意外地摸到了一掌心的汗,他心急如焚,也顾不上别的,把舒岑一下打横抱起就往外走。
“文斐然,文斐然!”
刚才他出房间之前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可文斐然似乎又是一整夜没回来,整座大宅不管他怎么呼喊文斐然的名字都没有任何回应。
“怎么了?”haitangshuщu(海棠書楃).com
反倒是文启和文令秋听见了文星阑的声音很快从房间走了出来,文启一看见舒岑的状态立刻明白了过来:“我去找文斐然,你带她回房间。”
说完,文启又看向一旁的文令秋:“二叔,她现在的状态会和我白水发作的时候一样,你多照顾点。”
文令秋闻言,又深深地看了文启一眼,点点头。
“快去快回。”
而文星阑也是直到此刻总算明白舒岑这让文启不知如何开口的病的症状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但怀里的女孩子因为痛苦不断地扭动着,他只得快步地将舒岑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星阑……呜……”
舒岑的手牢牢地抓着文星阑的睡衣,用力得指尖都在发抖,掌心的汗气无比潮湿而滚烫。
“你不要管我……我没事……你待会把房间门反锁起来,让文先生……让文先生也千万别进来……”
文星阑听她因为痛苦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整个心窝都纠在了一块儿。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能不管你!”他又生气又心疼,“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舒岑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往床里缩的时候还在一个劲地摇头:“不要让文先生进来……我不想……我不想被文先生看见现在这个样子……”
她淫乱的,像一只牲畜一样在男人胯下辗转承欢的样子——
“求你了……”
不想被文先生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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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虚掩着,门外的文令秋听见里面舒岑的话默默地放下了准备推门的手。
文斐然三天没有回家了,他整整三天都住在研究所里,日以继夜的对这种病毒进行研究。
而文启和文星阑虽然不是医学专业,可也在尽力的去帮助缓解舒岑病中的情绪,在为她的康复做后勤。
只有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就连现在不过一门之隔,他听着门里的女孩子哀求文星阑不要让他进去,那种堆积起来的无力感才一下如同涨潮的海浪一般涌来。
小丫头是因为喜欢他在意他才会这样的,这种心情文令秋理解,但却更加放大了他从这件事开始就不断弥漫扩大的情绪。
他很想进去告诉她这些事都没关系,他不会因为她病中的狼狈和非本意的行为而讨厌她,只要她好起来就行了,但现实好像是他不进去会更好一点。
他从未听过舒岑这样卑微的去求一个人,实在不忍心让她的哀求落空了。
文令秋就这么站在舒岑的卧室门口,直到过了一会儿文星阑开门出来。
他就像是早就知道文令秋站在门口一样,脸上没有半点意外神色,走出来之后先关上门才冷冷开口:“你进去吧。”
文令秋顿了一下:“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怎么还装起傻来了?”文星阑的双眸因为妒意而显得尤为冷淡,“刚才文启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吗,她的症状发作起来和白水是一样的。”
“她喜欢你,也需要你,既然她不想被你看见一些不堪的画面,那你进去就好了,只有你一个人,她就不会介意了。”
“……”
文令秋看着文星阑眼底强烈的不甘,也确实意外他会做到这个地步。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你别以为我是因为原谅你了所以才这么做的。”文星阑强忍着心头的酸苦本已不易,对上文令秋的神情时就更是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要不是她哭着求我,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进去的!”
任谁到了这种情况,也都会想着把门关起来自己上,而不是把心爱的女人交给别的男人。
可文星阑从没见过舒岑那么害怕一件事的样子。
那是因为她怕文令秋看见她觉得自己不好的样子,怕文令秋讨厌她。
文星阑简直要嫉妒死了,他真他妈想直接把房门反锁了,把那老东西就关门外听着,一边操她一边问如果是他在门外她会不会这么害怕。
但同时他心里也清楚,这小狐狸精就是喜欢那老东西,要真挨操也肯定更愿意挨那老东西的操。
他不甘心,却又不忍心。
因为这个女孩子刚刚才用温柔治愈了他,他怎么忍心让她得不到心里最想要的那个答案。haitangshuщu(海棠書楃).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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