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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夜葬之夜夜笙歌(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茉莉儿
應暘,你放手,你放開 她一邊掙扎一邊喊,眼淚碎了一地,她輕輕呢喃, 這樣是不對的……我們……不可以 從背後箍住她的雙臂在這微小的聲音面前驟然垂了下來,程應曦能感到他溫度的撤離,他輕微的歎息。她無力的蹲了下去,雙手掩面而泣。
程應曦,我愛你。 他低沉的聲音微不可聞,卻又莫名的穿透力,一下子將她擊中,她幾乎反應不過來,卻有兩個字脫口而出: 不行 程應暘沒想到她會如此決絕的拒絕,這兩個字幾乎將他的心貫穿,黑暗掩蓋了他此時淒涼無助的表情,真好,不然這樣的尷尬,他們如何面對對方。
不行不行不行,你不能愛我……我是你姐姐……我們怎麼可以…… 她的聲音一直在顫抖,幾乎陷入癲狂,她不去管他有沒有在聽,只是一遍一遍的對著自己重複。 為什麼?憑什麼? 程應暘察覺出她的不對勁,頓時覺得希望充斥胸膛,提高聲音擲地有聲的問, 為什麼我們是姐弟我就不能愛你,何況你也愛我是不是? 他欺上前,捧起她的臉,映著窗外的霓虹,眼底閃著危險的光, 你也愛我是不是,程應曦? 程應曦呆呆望著眼前的人,說不出一句話, 程應曦,是不是? 他不再叫她姐,而是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帶著急切而魅惑的詢問,每個字咬在她心上,就抽走一分堅持,她被淚水模糊到看不清他的臉,恨自己沒用,回來的路上明明想好的,有些事就算有再大的理由錯了就是錯了,他們不能再這樣下去,她希望他們能像平常姐弟一樣,彼此關懷照料,有自己的戀人,自己的生活,她甚至有些苦澀的甜蜜的幻想有天自己參加他的婚禮,給他祝福,聽他的孩子叫自己姑姑……可是現在他卻可惡的質問她,逼她面對那個可怕的答案。
程應曦,你也愛我是不是?那我們有什麼錯? 他的理由這樣荒唐而又有力,她咬住嘴唇不讓實話脫口而出,肢體卻出賣了她,她不知道怎樣鬼使神差的點了頭。 程應暘狂喜,一把把她攬進懷裏,再也不肯鬆手,過於洋溢的幸福讓他的身體再次躁動起來,他貪戀她百合一般的清涼肌膚,只在她頸項間流連不去。他壓抑著緊繃的欲望,全身都在發抖。而程應曦緊緊扣著程應暘的脊背,如此瘦硬,如此火熱,是浮生裏唯一觸摸得到的真。她低下頭,隔著他的衣衫,狠狠地咬在他肩胛上,帶著所有的愛與絕望。他身體一顫,隨即將她抱得更緊。他陷在她迷離的淚眼中,幾乎無法抽出靈魂,黑暗中只有無邊的墮落,因為罪孽而愈發美麗,他無力抗拒,她的每一寸呼吸都使他瘋狂,他只想無限的貼近她,擁有她,得到她。程應曦只感到身體被利器貫穿,疼痛伴隨戰慄席捲而來,她此刻卻無比清醒,原來他是她的命運,她怎麼能逃離?
第九夜
程应旸将浓眉轻轻一扬,直直盯着后车镜,不屑一顾的说, 对,是我做的,因为他拿你来威胁我,我最恨被人威胁,他只能死,再说那姓许本来就是个蠢货,不过仗着自己前妻家里的势力发了家,他以为他现在一个人还可以呼风唤雨,其实他手上的生意本来就已经一团糟,要不然也没有我插手的余地,就算我现在不拾他,以后他会被整得更惨,现在死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声音平静的不着波澜。
你就因为这样,就要了他的命? 程应曦的睫毛轻轻颤动,一时间百感交集,她自幼就隐约知道家里的生意不干净,只是父亲将她保护的严严实实,那些风光浮华背后的肮脏血腥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谁又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最在意的弟弟仍旧要走上修罗之路,
姐,他是敌人,我现在不动手,死的就是我。 程应旸转过头来看她,眼里闪着咄咄逼人的质问,他有些担心一向善良而执拗的姐姐又会为了这件事与他闹别扭,可是他也觉得委屈,她不会知道那天他接到那人的电话,苍老而阴枭的声音,威胁他要她的命,他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六神无主了好久,狂热的恨意才翻涌上来,他咬牙切齿不会放过许家的人今天得了他的死讯,他才安心。
程应曦陷入悠长的沉默,比起平时的妇人之仁更叫程应旸担心,他心里紧紧绷着一根弦,紧的随时都会断掉,她的侧脸沉在阴影里,表情晦暗不明,他的心绞成一团,终于忍不住唤她 姐……
她仿佛骤然清醒,转过脸笑的凄然, 应旸,你可以这样做,但不要以为这是对的。 程应旸一震,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自己在麻木中接受这样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他是早已习惯,习惯到忘记去想这是对是错,忘记去忏悔,忘记去分辨,当所有的事情只分为该做和不该做,还有什么能让他停下来呢?她的话把他拽进万丈空茫,父母死后,他们忙着挣扎求存,哪有时间细细绝望,所以,只有她是他的,他不顾一切的抓在手上,容不得任何人来抢。 程应曦看他唇边渐渐泛起的苦笑,伸出手去触触他的鬓角,抚上他的耳朵,轻轻捏了几下, 嗯,怎么没有小时候的软了,怪不得最近一直不听话…… 她指尖的温度,语气的温柔缱绻于他周围,程应旸只觉得千般钢铁都化作绕指柔,他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想起小时候母亲所说耳朵软的孩子听话,而他的耳朵从小就软若无骨,引得姐姐常常捏他的耳朵取乐,程应旸微微一愣,不答, 回家吧。 他对她说。 然而一路无话,两端沉寂,他们陷在各自的心事里,直到进了家门,还没来得及开灯,程应旸突然从后抱住程应曦,越来越紧,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边,让她觉得痒,她微微扭动身子想要挣脱,却犹如陷入沼泽一样,越是挣扎,越是陷的深。程应旸解开她上衣的扣子,印下无数吻痕,深如蔷薇浅如撄。他的气息有如秋天的树林,充满颓败的清味。程应曦双手攀上他的胳膊,想要掰开,却不能,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这是错的,却一直迁就他,也放任她自己,她有什么资格说他,她自己不也一样,明知道不对,却难以抗拒,程应曦的眼睛湿了,黑暗中她只能看到他挺拔的轮廓,感觉他急促的呼吸,她觉得绝望,却得不到救赎,眼泪已经落下来了。程应旸不像以前般蛮横,愈加温柔地说着呓语: 姐,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程应曦的手垂了下来,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裙子。自始至终,她都维持着这种溺水者的姿势仰望着他。程应旸感受着她的体香,淡而悠远,如同那些曾经幸福的老时光,房间里的熏香也不能淹没。他为之迷醉,却必须压住起伏的情潮。其实一开始就知道,程应曦是他的姐姐,只能放在心里爱,情人间的亲密会搅起流言蜚语,她怎么能承受,但所有克制都抵不过她的一笑,她的温柔,她的诱惑,那条线越是鲜明清楚,他就越想越过,她是亲人,亦是爱人,只有在她身边他才安心,她是他不能失去的珍宝。程应旸握住她的肩,秀骨弱肌,单薄得很。即使感觉得到她细弱的呼吸,在触到她冰冷身体时,他仍然会战栗。他忍不住拥她入怀,不敢用力,但她柔软到不可想象的身体,却与他的契合无间,填满了他的寂寞胸怀,带给他直指灵魂的满足。程应曦已经开始抽泣,她已经想清楚,她有姐姐必须该做的事,她不能害他这样一错再错,他们都得守着自己的本分,再往前一步,便是罪孽。
应旸,你放手,你放开 她一边挣扎一边喊,眼泪碎了一地,她轻轻呢喃, 这样是不对的……我们……不可以 从背后箍住她的双臂在这微小的声音面前骤然垂了下来,程应曦能感到他温度的撤离,他轻微的叹息。她无力的蹲了下去,双手掩面而泣。
程应曦,我爱你。 他低沉的声音微不可闻,却又莫名的穿透力,一下子将她击中,她几乎反应不过来,却有两个字脱口而出: 不行 程应旸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的拒绝,这两个字几乎将他的心贯穿,黑暗掩盖了他此时凄凉无助的表情,真好,不然这样的尴尬,他们如何面对对方。
不行不行不行,你不能爱我……我是你姐姐……我们怎么可以…… 她的声音一直在颤抖,几乎陷入癫狂,她不去管他有没有在听,只是一遍一遍的对着自己重复。 为什么?凭什么? 程应旸察觉出她的不对劲,顿时觉得希望充斥胸膛,提高声音掷地有声的问, 为什么我们是姐弟我就不能爱你,何况你也爱我是不是? 他欺上前,捧起她的脸,映着窗外的霓虹,眼底闪着危险的光, 你也爱我是不是,程应曦? 程应曦呆呆望着眼前的人,说不出一句话, 程应曦,是不是? 他不再叫她姐,而是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带着急切而魅惑的询问,每个字咬在她心上,就抽走一分坚持,她被泪水模糊到看不清他的脸,恨自己没用,回来的路上明明想好的,有些事就算有再大的理由错了就是错了,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希望他们能像平常姐弟一样,彼此关怀照料,有自己的恋人,自己的生活,她甚至有些苦涩的甜蜜的幻想有天自己参加他的婚礼,给他祝福,听他的孩子叫自己姑姑……可是现在他却可恶的质问她,逼她面对那个可怕的答案。
程应曦,你也爱我是不是?那我们有什么错? 他的理由这样荒唐而又有力,她咬住嘴唇不让实话脱口而出,肢体却出卖了她,她不知道怎样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程应旸狂喜,一把把她揽进怀里,再也不肯松手,过于洋溢的幸福让他的身体再次躁动起来,他贪恋她百合一般的清凉肌肤,只在她颈项间流连不去。他压抑着紧绷的欲望,全身都在发抖。而程应曦紧紧扣着程应旸的脊背,如此瘦硬,如此火热,是浮生里唯一触摸得到的真。她低下头,隔着他的衣衫,狠狠地咬在他肩胛上,带着所有的爱与绝望。他身体一颤,随即将她抱得更紧。他陷在她迷离的泪眼中,几乎无法抽出灵魂,黑暗中只有无边的堕落,因为罪孽而愈发美丽,他无力抗拒,她的每一寸呼吸都使他疯狂,他只想无限的贴近她,拥有她,得到她。程应曦只感到身体被利器贯穿,疼痛伴随战栗席卷而来,她此刻却无比清醒,原来他是她的命运,她怎么能逃离?





十三夜葬之夜夜笙歌(限) 第十夜 桑之未落 其叶沃若 (从这章开始,作
互相表明了心意,程應曦和程應暘兩姐弟就如同一般的戀人那樣,雖然一個忙於讀書,一個更要忙於生意,聚少離多,但小日子過得是如膠似膝,甜甜蜜蜜。許家老大已死,坤哥也被程應暘拿下,他如今不再是“程少”,而是“程總”,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大有父親程楓當年之勢,或者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本人也在在區內黑白兩道聲名鵲起。
程應曦對尹澈明示暗示,幾次三番後,尹轍遂不再糾纏她。大學畢業後,她原本想找份工作,可是程應暘不同意。“我程應暘的女人,還用得著出來受苦嗎?姐你就在家養養花,看看書,想吃啥吃啥,想買啥就買啥,外面有我就行。”程應曦拗不過他,而且她也越來越依賴他,只得聽從。
轉眼五年了。
程應曦掰著手指算自己還有多久就三十歲。實際上她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紀,在愛情的滋潤下,她從一位具有書卷氣息的女孩變成一位溫順美麗的小女人,臉上的暖暖的笑容能隨時讓人如沐春風。而程應暘也不一樣了,年齡在他身上刻下的是成熟魅力——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整日緊繃著臉,陰鶩得讓人望而生畏;而是能面帶微笑、遊刃有餘地遊走在黑白兩道之間;他可以在刀劍槍口中談笑風生,只消一個眼神,勝券在握。但這一切,他對程應曦是報喜不報憂。他從不會讓她擔心,只會將她保護的更好。可是過度保護的背後,程應曦覺得自己很無能,很無聊,很挫敗。
他真的很忙,公司在擴張,業務蒸蒸日上。他年輕氣盛,身邊跟了幾年的弟兄們雖有幾個成為得力助手,但他不願放權。他也在努力把叔叔占去的股份奪回來,但很多事尤其是涉及黑道的事情需要親力親為,三五天沒回家是常事,回到家了也經常是三更半夜,第二天中午前就離開。他出差時兩人一個多月不見面漸漸地不稀奇。程應曦整日賦閑在家,成天做美容、看書看電視,再也看不下去了就逛商場,大批大批地往家裏塞傢俱,塞東西。人是越來越美麗,家裏也越來越豪華,可是心靈的空虛怎麼也塞不滿。家裏再富麗堂皇、再滿滿當當也無法掩飾冷清與寂寞。程應曦原本是個愛潔的人,他若回來得少,她便捨不得洗被套、洗床鋪,試圖挽留屬於程應暘的氣息,可是枕畔似乎永遠只有她自己。
這天,程應暘破天荒下午四點多就回來了。程應曦抑制不住心裏的驚喜,帶著溫婉的笑迎了上去:“應暘,你回來了?今天累不累……我正準備燉花菇鴿子湯給你呢……”她接過程應暘手中的西裝外套,又彎腰從鞋櫃裏取了拖鞋給他換上。程應暘也不說話,微笑地看著她,就像丈夫那樣,回家後看著自己溫柔賢慧的妻子對自己做這做那,噓寒問暖。足足有半個月沒見她了吧?饒是在風月場合見過再多美女,都比不上自己面前的姐姐:宛如小鹿一般純淨的眼睛,纖長的睫毛,緻絕倫的秀鼻,比玫瑰花瓣還柔美的嘴唇,還有瑩白柔嫩得像百合一樣的肌膚……這是他的女人呵,賢良淑德、知根知底、乾乾淨淨。
“應暘,怎麼了?”程應曦見他站著不語,問道。他真的是長大了——臉上脫去年輕的青澀,越發棱角分明;身板也比之前粗壯魁梧,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年又高了點兒,如今兩人站著,程應曦個頭只到他的下巴。氣質也更深沉,舉手投足都是滿滿的自信與帥氣
“哦,沒事。姐,好幾天沒見你了,好想你!”程應暘把程應曦圈在懷裏,低下頭去蹭她的胸口,如同像兒時般親昵。
程應曦卻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及很濃郁的香水味,她皺著眉頭,右手輕輕拍著程應暘堅實的後背:“應暘,快去洗澡,你身上的味道很重!”
程應暘松了鬆手,微笑著望著她:“怎麼,很臭嗎?”
程應曦嘟起嘴,假意生氣地說:“老實交代,你上哪去了?怎麼身上這麼大的香水味?還有,你什麼時候吸煙了?趕快給我戒掉!”畢竟是姐姐,他身上的一切都牽動她的心。
程應暘卻呵呵笑了:“姐,我不會吸煙怎麼應酬?不過也確實該洗洗,那些女人的香水熏得我頭暈。”
程應曦聽了,頓時臉沉了下來。她掙脫出來,抱著程應暘的外套氣呼呼地往房間走去。她把外套掛在衣帽架上,然後坐在梳粧檯前拿起梳子梳頭發。只是動作又快又粗魯,好像要把頭發給扯下來似的。
程應暘知道她生氣了,趕緊走過來,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玳瑁梳子,慢條斯理地梳著她瀑布似的頭髮,一邊梳一邊說:“姐,生氣了?別生氣,這些都是生意上的應酬,男人嘛,逢場作戲很正常。”
應酬,又是應酬。
程應曦一聽這兩字,不禁又氣又傷心:“你應酬她們去吧,跟那些女人逢場作戲去吧,不用來管我了,不用回家了……”說著,竟然嚶嚶地哭了起來。近幾年聚少離多的生活,她變得多疑而敏感,平時不怎麼哭,可是在程應暘面前,倒越來越愛掉淚了。
程應暘趕忙放下梳子,抽了幾張紙巾,蹲下身子為她細細擦淚,邊擦邊笑著說:“怎麼又不高興了?別哭別哭……”說著大手一伸,把程應曦攬到懷抱裏:“還是姐姐呢,這麼愛哭,不如你當我妹妹好了。來,叫聲‘哥’來聽聽。”
程應曦噗嗤一聲笑了,淚珠還掛在臉上呢:“沒大沒小,剛剛是誰叫姐來著?……”她抬起頭,親昵地刮了一下程應暘高挺的鼻子,說:“誰讓你天天應酬那些美女?把我一個人扔家裏,我要出去工作你又不讓?”
“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公司情況,我事業起步不久,雖然比之前好些,但根基不穩;叔叔占去的股份也還未全部奪回來;董事會的幾個老臣子也不好對付。再給我一點時間,等公司規模比爸爸那時大上兩倍,再等我賺夠十億,我就每天陪你,好麼?” 他對她撒謊了。實際上兩年前就不止這個數了。這幾年他涉獵房地產,狠狠地賺了一票。搞物流,也進賬不少。但他委婉的語氣與平時的冷酷陰鶩大相徑庭,真像一個大哥哥哄著鬧彆扭的小妹妹。
“十億?”程應曦驚訝地睜大了淚眼,“之前你說好一億的,怎麼又變成十億?”她皺起眉頭,“如果到了十億,那你是不是下一個目標就是多少億?那我豈不是沒完沒了地等……”
“姐,”程應暘語氣略微沉了下來,對於這些的分歧他已經有些厭煩了。怎麼會有人嫌錢多呢?他每天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有如今的成功,她卻毫不領情。“我在外頭打拼是為了什麼?一切都是為了你啊,你在家做少奶奶不好嗎?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男兒志在四方,有哪個男人呆在家裏、守著老婆孩子有出息的?”他甚少如此語氣與程應曦說話,嚴肅的神情及略顯怒意的語氣竟然把她說得愣住了。
程應曦呆呆地看著程應暘,看著他因為嚴肅而皺起的眉毛,因不悅而緊閉的嘴唇,他變了。
老婆孩子!她多麼渴望這四個字!但她能否成為程應暘名正言順的老婆?她能否為他生孩子?同居幾年了,心裏的不安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強。程應暘縱然對她千般好、萬般寵愛,可他從未提過這件事。他把她保護得太好了,基本不帶她出席公共場合。公司裏的人知道程應暘有個姐姐,卻沒幾個人見過她。倆人心裏明白,這個話題是他倆之間的禁區,更不要說——孩子。她多麼想要一個屬於他和她的孩子,想到心都痛了……
眼淚如同掉了線的珠子,滴滴答答越發落得又快又急。長長的睫毛垂下來,眼皮合上,蓋住全世界,卻無法阻止洶湧而出的傷心之泉。她低下頭,別過臉,氣噎喉堵,任由肩膀劇烈的抖動。
程應暘一下子慌了神。他今天是不是給香煙、香水熏傻了?那是他的愛人,他唯一的姐姐啊,怎麼能這麼對她?怎麼能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他緊緊地把程應曦護在懷裏,不管她怎麼掙扎就是不放手。
“姐,姐,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他一邊絮絮叨叨地解釋,一邊把她攬得死死的,“我們的好日子很快就到了,以前挨餓受氣的日子一去不返,我以後多陪陪你,不用哭了,好吧?現在我們啥都有,還有什麼好傷心的呢?”他頓了頓,忽然想起身上帶了東西,忙松了手,去找剛剛那件西裝外套,從內口袋裏取出一件紅絨小布袋,再從袋裏掏出一件有白金鏈子掛著的晶瑩圓潤、水頭極好的玉佛,獻寶似的在程應曦面前晃著:“看,喜歡不?開了光的,我記得咱媽有一個,可惜……那天我在香港看到了馬上買了下來,還請了高僧開光,能保你平安。姐,戴上試試看。”說著就去解程應曦的衣領。
女人嘛,還是很好哄的。更不用說天真單純的程應曦了。她含著眼淚,停止掙扎,把玉佛放在掌心撫弄著,溫順地由著他解開紐扣,把原先戴著的鑽石吊墜項鏈取下來,換上玉佛。冰冰涼涼的感覺在皮膚上,暖暖的心意星星點點留在心裏,他終究是在意她的。
“這玉這麼好,貴麼?”好像比媽那塊還透呢。
“咱不講金,講心意。姐你只管領我的心意得了。”程應暘笑著說:“看,這個你帶再合適不過了,你的皮膚那麼白嫩,配上翠玉真是相得益彰……姐,等我解決了叔叔的事情,我就不那麼忙了,到時陪你全世界旅遊去!”
“真的?”程應曦高興起來,雙手環著程應暘,“你可不要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你了?騙你的是小狗!”
程應曦又噗嗤一聲笑了。
程應暘取笑她:“又哭又笑,眼睛開大炮!”心裏卻暗暗松了口氣。幸好準備了禮物,看來送花送首飾這些小恩小惠對付女人還是很有效的。
程應曦扣好紐扣,微笑著問程應暘:“今晚想吃啥?我馬上做。”
程應暘壞笑著:“我想吃——”說著,一隻手不老實地鑽進她的衣服裏,上下摸著。
程應曦臉一下紅了,她左扭右扭躲避這只“鹹豬手”,抬起頭,輕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呸道:“多大的人了?老不正經!”程應暘抓住她的手,在自己臉上摩挲著,“誰說我不正經了?我正經得很,外面那些女人,我一個沒碰過,她們都是應付客戶的,我只要你!”
程應曦假意生氣,心裏美滋滋的。她還是耳根子軟啊。這麼容易相信男人,不知道是女人的福氣,還是女人的悲哀。
幸虧我們的男主說的是大實話,這麼多年的打拼,有成功,有失敗;有平淡,亦有危險。幾次三番遊走在生死之間,越是命懸一線的時候,腦海裏浮現出來的只有她。程應曦是他唯一的支柱與希望,從父母過世開始,從未改變。
晚餐程應暘想吃些清淡的東西。他洗澡去了。程應曦打開冰箱看了一下,決定煮能開胃的、酸酸甜甜的涼麵,她準備了牛肉及四樣小菜,再燉花菇鴿子湯作為夜宵,應該夠了。
她正在廚房準備,忽然聽到程應暘在浴室喊她:“姐,過來幫我擦背。”
她臉一紅,擦背啊……沒幾次能擦成的……
浴室門沒鎖。她走進去,看見程應暘懶懶的躺在圓形按摩浴池中,頭髮微濕,沾了水滴泡沫的健壯胸肌在燈光的輝映下額外發亮。他乜斜著眼睛,壞壞地看著臉紅的她。程應曦越發覺得耳根子都熱了。
程家小白兔怯怯地走向大灰狼。
她取了搓澡巾,蹲下來,朝程應暘的後背輕輕地擦著。他後背上的傷只剩下痕跡,但這些傷疤歪歪斜斜地提醒她,這些年程應暘過得很不容易。她很心疼,不由得放輕了力度。
“姐,用力點,撓癢癢呢!”
程應曦頓了下,嘟起嘴,有一下沒一下地用力擦著。程應暘滿意地閉上眼睛,說:“啊,美人搓背,人間樂事啊。”他轉過頭,“姐,來,親一個。”
程應曦蜻蜓點水地碰了碰他的嘴唇,然後準備繼續搓。程應暘不滿意,右手捏著她的下巴,左手攬著她的身子,薄唇粗暴地封住她柔軟的櫻唇,強勢地侵入她的檀口,與她唇舌交纏。
看來他剛剛是用了漱口水的,煙味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他的氣味。
“唔……應暘……”程應曦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融化在這充沛的男性的氣息中,越來越嬌軟無力。強烈的攻勢讓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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