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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夜葬之夜夜笙歌(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茉莉儿
第七夜
从那晚之后,几天之内他们再也没有应旸的消息,程应曦将那晚的事连同他一起封存在深处,不敢触碰,只是轻轻一绊,便是无穷的伤害,她也渐渐尹澈的陪伴,也对别人对尹澈身份的询问不再极力否认。
接到电话时程应曦和尹澈正在学校吃饭,手机显示出一个陌生的号码,却依稀熟悉的声音, 喂,小姐吗……我是魏伯……程少他……
魏伯那不是从小一直照顾他们姐弟的管家伯伯么,父母去世后他像其它仆人一样离开了,本来像一家人一样亲密的人啊,却从此失去了联系,他苍老慈爱的声音骤然唤起她的记忆,魏伯现在怎么在应旸身边呢?于是马上抓起手机到了外面。
我弟弟他怎么了? 听着他吞吞吐吐的声音,程应曦几乎被不详的感觉袭倒,抓手机的手一直颤抖。
程少他……出了一点小车祸…… 程应曦倒抽了一口冷气,差点晕过去,这个场景多么似曾相识 小姐别担心,少爷只是受了点小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少爷手下都是一帮粗手粗脚的小子,我想……还是……希望小姐能去照顾一下程少……他一直不让我们告诉您,我不知道小姐和程少发生了什么误会,只是你们姐弟俩一直相依为命的,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呢,如果程少有什么任性的事惹小姐生气了,小姐一定要让着弟弟啊……
她苦笑一下,魏伯还是魏伯,那个从小对自己说要让着弟弟的魏伯,她的心紧紧揪着,又是车祸……父母的阴影几乎令她窒息,她怎么能以同样的方式再失去唯一的亲人,程应曦极力镇定住,迅速记下医院的地址,忧心忡忡的合上手机,几乎止不住想要奔向他身边,她才不管他们之间有些别的什么,误会不误会什么的,没有什么比弟弟的生命更重要
尹澈出来找她,程应曦垂着眉眼说, 我弟弟出事了,我要到医院去看他 坚定决绝的令他一愣,尹澈心中一冷,随即微笑 我送你去好了。 他尽量安慰她, 别担心,既然联络的不急,就没出什么大事。
程应曦在路上一直把头靠在车窗上,觉得全身无力快要虚脱,她总觉得应旸出车祸与她脱不了联系,愧疚一波波翻涌上来,刚才接到电话的时候有一瞬间难过的快要死掉,幸好不是让她悔恨终身的无可补救的消息,就像多年前也是车祸把父母从他们身边夺走一样,她再也不要那样的撕心裂肺重来一次。
一会儿就到了他病房的门口,程应曦觉怎么也不敢进去了,站在门口心砰砰的跳,想过无数次他伤的怎样,他会怎样对她,而她又该怎样对他,一到门前反而无所适从。
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还没等她准备好,尹澈一把帮她推开了门,然后隐没在廊外。
程应曦慌了手脚,几步跌进去,匆匆扫了他一眼,程应旸坐在病床上,穿着间有蓝条的白色病服,身子微微蜷起,看着摞在膝盖头的一堆报表,神情专注而纯粹,她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忽然莫名其妙的惊慌,他伤在哪里,恢复的怎么样了,愣了半天才开口, 你怎么样了?
程应旸扬起脸看她,如初见时的冷漠与疏离,令她微微一颤。
谁告诉你的,你来干什么? 他清冷的调子几乎质问,她猝然一惊,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程应旸盯着她面无表情,灼人的冷酷几乎逼得她想转身就套,可是不能,她不能,她直直的立住,再度鼓起勇气开口, 我来看你,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程应曦走过去站在他病床前,细看他,脸上有细微的伤口,不过已经愈合几乎看不出来,手肘处缠着绷带,脆弱的仿佛一触就碎,她的心一阵抽紧,眼里忍不住就湿了。
没什么事,死不了。你可以走了。 他转过去不看她,冷漠的在他们之间划开距离。
不行,我是你姐姐,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她突然提高声音,坚决的说。程应旸微微一惊。
程应曦不理他的反应,干脆拿来一把椅子就坐在他身边。进来前她看过他的病历,正是在那天晚上出的事,据说是他的车超速,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辆小车,幸好防护囊弹出的及时,只有些碎玻璃擦身而过,扎进腿上,胳膊上,静脉破了些,出了些血,这几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天晚上……虽然他做事凌厉,却不是张狂的人,为什么会这样不小心?
此时的他苍白而憔悴,薄薄的嘴唇毫无血色,更像是纯白的雕像,程应曦的心狠狠的揪着,就算她看到的事是事实,就算那个是他的女朋友又怎样,她没有资格这样惩罚他,以这样的方式惩罚他,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她绝不会原谅自己,那是她的弟弟,无论怎样都是,她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指轻轻的去揉他的头发,他却一下子别过脸闪开她的手。
这里有护士照顾我,我也没事,你可以走了。 他继续抗拒,不去看他,从窗户中透出来的尹澈的身影落在他眼里,他咬紧嘴唇尽量不动声色的克制自己的失落,是他送她来的……连来看自己都离不开他,还真是甜蜜……失去联络这几天她也不来寻他,只有被告知自己出事才勉强来看他,说的这样客气的话让他觉得和她之间横着光年样的距离,自己即使这样的惦记想念又能怎样,甚至因为混乱而出车祸,却不过换来她嘴里因为生疏而断续的句子,程应旸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在她心里他不过如此,却还要来这样折磨他,呆在他身边让他看见,却已经属于别人了,再不是他唯一的姐姐了。
她从未如此坚定,如此主动,走出了病房,对尹澈说, 不好意思,我要留下来照顾弟弟,这几天都不会学校了,你先走吧。 尹澈理解的点点头,目送她进屋,转身离去,浮起志在必得的微笑。
程应旸有些吃惊的看她再度走进来而门外的他离去,她却来到他身边,一把抢过他手上的报表,按着他的肩膀扶他躺下, 别看了,好好休息,这几天我来照顾你,你什么都不用想。 她温暖而安定的语气如同小时候他生病时她抱着他的头轻声安慰。
你什么都不用想 ,多么温柔,这该死的温柔几乎一下子击中程应旸,心维系的冷漠与拒绝几乎一下子崩溃,即使是无谓的纠缠与无尽的折磨,都叫他无法拒绝。她坐下来,从水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开始削起来,他有些拘谨的躺着,却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削好了,快看 她笑着递给他,是他从小喜欢的削成兔子形状的苹果,每次生病的时候姐姐都会削给他,也只有她会,儿时的回忆翻上来,他有些茫然。原来他们才是占据对方生命最长的人,生命中会出现那么多人,谁是过客,谁是永恒,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原来这羁绊是斩不断的,何况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哪怕再痛苦的克制,他也只能接受。
姐…… 他轻轻换了一声。
嗯,我在这。 她伸过去拉他的手,程应旸微微一窘,却被她牢牢握住,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走了?
她疑惑的挑起眉毛,终于想起他在指谁,点点头道: 对,因为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姐,你又何必……算了…… 他将这些吞回去,自己真傻,问了又能怎样,他不过是个拖累姐姐幸福的麻烦弟弟罢了,从十四岁时他就发誓,要变得足够强大,他要保护她而不是再拖累她,从那以后他就像一台机器一样旋转,从叔叔手上夺回遗产,从董事会那帮老头那里夺取权势,从这个城市另三家手里夺取地盘,通过一切管道获取金钱,现在他终于得到他期许的力量,却几乎要失去她。他失神的咬着苹果,茫然的想。
程应曦决定这几天一直留在医院陪弟弟,反正整个病房都被包下来了,她看他吃完苹果,疲倦的睡下了。她便也在旁边的病床上躺下来,夕阳打在他的脸上,有少见的温暖光芒,如此平和仿佛小时候就躺在她身边的无垢的孩童。她看着他安心微笑,太好了,他没事,幸好他没事,不然她该怎么办,她怎能失去他,想着想着,她竟然沉沉睡去。
程应曦骤然惊醒时,四周寂静而空旷,额头上全是冷汗,背后也有些湿了,呼呼的喘着气,噩梦而已,幸好只是一个梦,她不断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不断对自己重复才让自己安静下来,自己刚才竟然梦到那个电话带来应旸的死讯,接着是看到被白布覆盖的弟弟,再来就是满脸是血的爸妈责怪她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弟弟,最后她被吓醒了……
身上不知是什么时候裹着的毛毯,她掀开毯子往另一张床上看过去,竟然是空的,她无端惊恐不安,应旸到哪里去了?她还没有从噩梦中彻底摆脱出来,挣扎下床在不大的病房里搜寻,到处都没有,她越加慌乱起来,打开门向走廊寻去,却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地细碎的月光,她在走廊上小跑起来,从一头到另一头,恐惧使她的呼吸越来越大声,直到快到走廊楼梯的拐角处她才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说过现在到时候了,全部买进,明天我要看到它升到两千点,对……
程应曦转过来看到他正背靠着墙打电话,他也看到了她,竟然光着脚踏着月光而来,黑发披散,双眸波光流转,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他马上挂上电话转过身对着她,程应曦一步一步走近,就像踩在他心上,她直接跳到他怀里,他只好伸开双臂把她紧紧揽住,她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脸埋在肩窝里轻轻抽泣, 应旸,我刚才一直找不到你,找不到你,你到哪去了, 她哭得越来越厉害,他没办法不停用手拍她的背, 姐,没事,我在这儿呢,
她还是止不住哭,一个经而重复一句话, 你到哪去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他看她情况不对,月光映照光洁的脸庞只是苍白一片,声音沥沥如水,双臂还能感到她细碎的颤抖, 嗯,我刚才梦到你死了,爸妈一直怪我…… 她轻轻呜咽,声音很快散去,更多的眼泪落下来,轻易化去他原本的防备, 没事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程应旸只得柔声安慰,她的哭泣声在静夜中格外让人心碎。
程应曦把头抬起来,看到他手肘上的绷带,而现在自己全身的重量几乎就靠在他两只胳膊上,于是赶快挣脱出来,低着头站在地上拼命擦眼泪。
他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 以前都是我做恶梦了,半夜去找你,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她根本不以为意,只是喃喃道, 应旸,我很害怕,怕你像爸妈一样突然就没了……
他心一紧,赶紧正色道, 姐,你别担心,我不会的…… 除非你选择离开我……程应旸低下头一片落寞。却看到她赤裸的双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微微蜷起,于是直接走到她身边,拦腰抱起来, 我们回去吧,外面这么冷。 程应曦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却不再挣扎,任他抱着,倚在他肩上,她很轻,他却走的很慢,她的呼吸吹在他耳边,有撩人的气息。
程应旸走进病房,把她放在床上,她不肯躺下,只是坐着,他只好用毛毯把她裹紧,她静静的扬起头看他,眼里的潮湿还未彻底散去,现在看来有种楚楚动人的美,一下子攫住他,移不开眼睛。程应曦伸出手抚上他的脸,经过伤口处时会停下来,指尖流连于此温暖不曾散去,目中尽是怜惜心疼,程应旸稍稍弯下腰,伏下来好让她够的着,有些紧张惊诧,却难以抗拒这诱人的温柔,她却忽然勾住他的脖子,叫他, 应旸…… 然后将唇贴在他的唇上,徐徐吻进来,怯怯的试探,然后闭上眼睛,她的唇甜蜜柔软,温暖的气息瞬间就撩拨起他的欲望,他马上激烈的回吻,难以自持,一下子就压倒了她,她半躺在床上,星眼迷离,点缀着落入瞳中的月光,他解开缠绕在她身上的毛毯,接着就脱下了她的上衣,接着用胸膛紧紧贴着她,勾起她的脖子一路吻下去,她没有任何不悦,反而用手将他揽的更紧,指尖划过他的背,留下让他战栗的触感。月光下她缎子般的皮肤袒露,光滑,柔韧,丰润的胸呈现出一种说不出的诱惑之意,往下,是两段温驯的锁骨,横在那儿,随着呼吸起伏,让她有种一把抓住折断了去的冲动……或者吻住,感受它的柔顺却突兀。
他的吻一直停留在锁骨间,让她感到轻微的痒,他的另一只手已经往她腿间探去……程应曦微微拧起了眉毛,转瞬却笑起来,手臂一长,勾住的脖子。她不笑时清丽端雅,这一笑,仿佛水墨画得了灵气,陡然间山温水润,那一种丽色带着陌生的妖娆的气息,却令他颤抖癫狂,便将唇往下,再往上,他的薄唇和牙齿经过平滑的小腹……淡红的乳尖……纤巧的锁骨……然后是柔软的唇……他放肆地吮吻,并且咬啮。程应曦觉得痛,却也同时也被他的热情灼烧鼓动着,欲焰一层层地高起来,转眼间烧起燎原大火,她几乎不能自控。程应旸一双手上下游走滑过她每一寸娇嫩的肌肤,渐渐的程应曦带着浓重欲望的声音传入耳中,他心里一轻,膝盖传来一阵叫人牙酸的酥麻。接着她的脸色已经潮红,在他身下软若无骨,呻吟的声音里已带出一丝哭腔,窝在程应旸肩上,轻泣: 应旸……快进来
……
她一直渴望的看着他,他便一直不停给,直到大汗淋漓再没了力气,瘫倒在她身边。
欲望的潮水退去,他们安静下来,程应曦在他怀里睡着,程应旸微微侧转了头,凝视姐姐清丽的侧面,只觉心中一片安稳静好,隐隐觉得,若能这样抱着她下去该有多好。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心一下子沉进深渊里,脸色凝峻起来,赶忙帮她穿好衣服,盖上毯子,回到自己的病床上睡好。





十三夜葬之夜夜笙歌(限) 十三夜葬 第八夜
第八夜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程應曦頭疼欲裂,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盯著來源詭異的蓋在身上的毛毯,獨自回味了昨晚悠長的夢境,記憶卻還是一團糟。起來的時候程應暘還在睡著,她輕輕走過去幫他捏好被子,然後洗漱好出門買早點。
回來時病房裏竟然有些喧嘩,程應曦聽見一個有些熟悉的女聲,於是在門口站定側耳去聽。
程應暘……喂……你聽到我的話沒有,頭轉過來啊本小姐親自給你削蘋果誒……你竟然敢不吃,多少人能有這個榮幸啊……喂……叫你呢……你聽到沒有一大早就給我擺一張死人臉
林欣嫻,你鬧夠了沒有,我好好在這養病你都不放過我,一大早跑來吵得要死,你到底想怎麼樣 程應曦聽到程應暘憤怒的聲音,沖著那天她見過的女孩吼。
小暘,那不是人家擔心你嗎,你這麼多天都不聯絡我,我費了多大力氣才打聽到你在這兒,一大早就跑來看你,還給你小蘋果,你不領情就算了,還這樣凶…… 女孩的聲音明顯軟了下來,帶著些許嬌嗔的意味,男孩沒了聲音。
喂,把蘋果吃了 程應曦透過門縫看去,一雙修長的玉手正把這一個蘋果塞到程應暘嘴邊,她的心裏微微泛酸,更加不知道自己該往哪里擺。只是在門口躊躇,看著早餐都涼了。
你削的那是什麼皮,肉全都被你削掉了,現在叫我吃蘋果核啊? 是程應暘有些無可奈何的聲音。
林欣嫻再也忍不住,一口氣噴笑出來, 原來是這樣……早說嘛……老夫老妻還不好意思……你知道我做些事不在行,就將就一下吧……啊……
誰跟你老夫老妻 程應暘越發氣極,怒道。
呦,這才幾天沒管教你,你又看上哪家的姑娘啊,連我都不認了,真是沒天理了,當初是誰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求我留,當初是誰求我去跟我爸說給你留片地方,當初我是為了誰親自到東區去見坤哥啊,又是為了誰把許家的情報偷出來,你都忘了嗎,你都忘了嗎你要不是我男朋友,我爸肯幫忙嗎?那天要不是我家裏的那幫人在旁邊看著,你肯那麼熱情吻我嗎,你只怕看都不願意看我,我都這樣倒貼了,你還要我怎樣啊,我好歹也是一女的啊…… 林欣嫻開始羅囉嗦嗦沒完,但最後帶著些許哽咽。
現在知道自己是個女的啦…… 程應暘的語氣明顯緩和下來,完全沒有責備,只有歎息,房間內久久沒有聲音,程應曦隱約看到兩個人都垂著頭,程應暘忽然開口,蘊著不可捉摸的感情, 欣嫻,我真的很謝謝你,沒有你,我不可能有今天,你是真心幫我,我知道,我們以前不是合作的很好嗎,以後也一樣,我不會忘記你的。 林欣嫻明白這是他最大限度的溫柔了,開心一笑,旋即擦幹眼淚。
門外的程應曦呆住了,原來不是她想的那樣,她不是弟弟的女朋友,初始知道真相的淡淡喜悅消失無蹤,現在聽了這番對話,她只為他擔心,想起他初時的艱難,奮鬥的艱辛,要他這樣倔強的人卑躬屈膝,卻不得不去求人的難過,她的手指微微發顫。
程小姐,你怎麼不進去呢? 早上查房的護士看到她站在門外,隨口那麼一問,然後推門進去,她無處可避,有點尷尬的跟著走進去,然後便聽到林欣嫻爽朗的打招呼的聲音,她今天謝了濃妝,看起來很清爽, 哎呀,姐姐好還記得我嗎,我是小暘的女朋友,我們在酒吧見過的……啊……姐姐買了好多好吃的……我要這個 說著毫不客氣的拿起一個麵包啃起來,程應暘拿她毫無辦法,只得黑著臉拿眼睛狠狠瞪她,林欣嫻別過臉不去理睬,只是不停的跟程應曦說話,無非說一些, 天氣不錯……姐姐還是這麼漂亮……程應暘他不聽話……盡氣我……姐姐可要好好管教他…… 程應曦望著她微笑,現在真是一點也不討厭這個女孩了,反而覺得她率真可愛,程應暘在旁邊看著有些乾著急插不上話,只得睃著眼睛看程應曦,千回百轉複雜懇切,她回望他,是一脈盈盈的釋然與溫暖,萬語千言盡在這一回眸,程應暘忽然胸中一蕩,高興的去啃那蘋果核。
護士測完體溫,換了點滴,笑著說, 恢復的不錯,應該馬上能出院了。 說的三個人都是喜氣洋洋,林欣嫻又開始拉著程應曦不停的聒噪, 聽見沒有, 她臉轉向程應暘 這都是我的功勞,不是我你能好這麼快麼,真是的……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開車真麼不小心……要是撞得缺胳膊斷腿我可不要你……
程應暘實在忍不住了,喊道: 林欣嫻,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林欣嫻一擰秀眉,手握成一個拳頭,做出要打的樣子,卻一直不落下來。程應曦心中只是一片釋然清朗,覺得現在熱鬧而幸福,能永遠這樣,該有多好。
吃完了,你還不走 程應暘終於忍無可忍,揚起蘋果核給林欣嫻看, 我吃完了。 林欣嫻哼了一聲,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笑著跟程應曦打招呼告別,氣呼呼的走了。
她一走,病房裏頓時寂靜下來。只聽見沉默的兩人交織的呼吸聲。
程應曦坐下來,內心翻湧著無數的潛流,反而不知道從何說起,只是望著她的背影輕輕問 她……
姐,你別在意,她就是那麼個人,平時咋咋呼呼的。不過當初我是靠她才能起步,她是林家的人,所以開始時他們才沒能碾死我,我靠著林家的庇佑這才把生意做到爸爸生前的樣子,這丫頭雖然嘴巴討厭,愛自作多情,不過人…… 程應暘平緩的敍述,仿佛與己無關的故事,只有程應曦知道其中有多少欲說還羞的辛酸。
不過人真的很好…… 程應曦接過他的話, 你這是在跟我解釋嗎? 她終於展顏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齒。
你剛才不是終於肯問了嗎? 程應暘挑眉輕笑。
他們互相深深對視,只要把對面的身影看到心裏去,忽然同時笑出來, 你是在等我解釋……我是在等你問啊……不然幹嘛說這個…… 程應暘有些懊悔,他早該想到不喜歡開口,更喜歡將事情擺在心裏想的習慣,他們姐弟有多麼像。
我一直在等你解釋啊,隨便什麼,只要你說我就相信你。 程應曦笑容住,輕輕握住他的手,從袋子裏摸出一個蘋果,平在手心裏,眼裏閃動著有些得以有些驕傲的光芒: 你喜歡帶點酸味的脆蘋果,所以還是我買的這種比較好
病房外,林欣嫻一直悄然立於門側,直到他們再沒有聲音,她輕輕歎了一口氣,斂住落寞的表情,大步流星的離開,再不回顧。
過了幾天,程應暘的傷已經完全好了,程應曦拾東西準備回家,程應暘換下病服,居然一身筆挺的西裝,玉樹臨風的往她面前一站,遮蔽了大半的陽光,程應曦抬起頭看他,手上沒有停,細細觀察他臉上的傷,幸好沒有留下什麼疤痕,於是展顏一笑,調侃的說, 嗯,原來穿上西裝還人模狗樣的嘛,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程應暘眉頭詭異的扭著,嘴角卻掩不住上揚, 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那是怪物 說著一把搶過她手裏的包,拉著她的手就出了門,程應曦一把甩開他的手,他也不惱,壓著自己的步子讓她不至於往前趕,上了車,程應曦擔心的看看他,他看出來什麼似的,輕輕說, 你別擔心,我會小心開車的,血的教訓啊。 然後拉出安全帶幫程應曦戴上,然後自己也綁上。
你為什麼穿西裝,你不是最討厭被綁著的感覺了嗎? 程應曦覺得他今天有些奇怪,問道。
對,我是很討厭,可是今天特殊。 程應暘有些神秘的笑,然後側過頭去專心開車。
程應曦想繼續問下去,卻怕分他的心,於是一直沉默。一路沿著熟悉的道路前進,她只是靜靜坐著,程應暘猶豫良久終於小心開口問道, 姐,那天晚上的事你還記得嗎?
哪天晚上? 她不解的問。
就是欣嫻來的前一天晚上。 他忐忑的提醒她。
什麼……有什麼特別的嗎……那天啊…… 她睫毛微微顫動的沉思,疑惑的開口, 我好像做了個噩夢……然後就沒什麼特殊的了……怎麼了?
沒事,隨便問的…… 他的心驟然往下沉,握緊了方向盤,果然,她已經不記得了。
誒……你好像走錯了…… 程應曦驚訝于與平時不同的路線,擔心他剛出院開車還有點問題,趕忙給他指出。
程應暘稍稍一舒眉, 我們今天到西餐廳去吃飯。
為什麼? 程應曦不解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很想打破沙鍋問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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