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求生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名剑山庄
杨绳祖见状立即令他身后的几十骑出阵。
杨绳祖身边这几十骑。都是他身边的亲卫。跟随让他多年,骑射之术,并不比东虏差,在这小规模做战上,一点不怕清廷。
其实自古以来,在汉以后,汉人习惯了马上作战之后,真正的马上悍将,还是汉人居多,原因很简单,在唐宋之际,就有完整的武学理论,且不说这理论正确与否,有理论,有体系,总比没有理论没有体系,纯粹吃身体素质的人强上不少。
即便是这个时代,在明廷江河日下的时候,军中也是有大小曹,黄得功这样的悍将,那是一点不比满清的巴图鲁差。
这样一来,双方大军对峙,只有少数人在无数人的观看之下厮杀,看上去就好像斗将一般。
夏军与清军在遥遥对峙的时候,汉城之中,也已经得到消息了。
朝鲜人毕竟是当地土著,即便是城外有图海派的骑兵追捕,但是依旧不能完全断绝内外交通,当夏军从江华岛来救援汉城的消息传进汉城之中后
,朝鲜人对周昌的待遇立即翻了好几个。
周昌睁开眼睛,从软玉温香的身躯之下扯出手来。看着怀中的美人,轻轻一笑,暗道“怪不的从元以来,高丽美人屡有入宫廷者,果然是滋味非常啊。”
周昌这样的动做,床外面有人听见了动静,说道“大人,您醒了,陛下有言,请大人醒了之后,过去一趟。”
周昌的床,说是床,但是在无数布幔垂下来,就好像一个小房间一样,伺候他的人也都是朝鲜各级官员的女儿,可以称得上一句朝鲜贵女了。毕竟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是不可能精通汉语。
这个时候周昌怀里的女人也醒了,立即为周昌更衣。
片刻之后,一个周昌一身白衣在铜镜之前转了一下身,觉得合身之极,而今衣服的质地柔顺之极,他虽然说不来,但却也知道这是最上等的丝绸,说不定是从江南采购来的。
人靠衣裳,马靠鞍,周昌本来就长得不差,此刻换了一身锦衣,更是一个浊世佳公子。随即去拜见韩王。
进入朝鲜皇宫之后,周昌所过之处,不管是大小官员纷纷行礼。不敢与周昌对视。周昌固然明白,这分敬畏并非给自己的,而是给他身后的大夏,他不过是狐假虎威的那个狐狸。
但是他心中有一个念头迸发出来,暗道“大丈夫生当如此。”
韩王亲自出来迎接周昌,周昌也不客气,与韩王寒暄两句,两人落座之后,韩王带着一分迫不及待的说道“上国已经派兵至汉城之南,正与清军对峙,却不知道上国派了那位将军来朝鲜”
周昌说道“乃是枢密副使周公辅臣。”周昌见韩王不知道周辅臣,想来也是朝鲜毕竟对南方的战事隔了一层,即便有耳闻的将领,也是李定国,郑成功等将领。
周辅臣还差了一筹。
周昌对周辅臣履历解说了一遍。韩王心中担心之色浓烈了几分,说道“可需要小王帮忙吗”
周昌知道韩王的担心,其实他对周辅臣能不能胜过阿济格,心中也是有些怀疑的。但是这个时候,他只能打气,说道“请殿下放心,陛下既然派周枢密来,定然是有完全的把握。殿下只需静候佳音。”
韩王点头称是。周昌见他心中始终放不来,心中一叹,这一战关乎汉城生死存亡,他也放不下来,不过他却知道这事情,担心与不担心都是一个结果,汉城方面实在无能为力了。心中暗道“我想办法分他的神,否则他担心起来,反而做出什么蠢事来。”
只是一时间说什么事情,来分他的神。
第一百零八章 汉江之役三
第一百零八章汉江之役三
“却有一件事情,殿下需要深思。”周昌说道“北门为清军主攻,城墙上多次有裂痕,小则巴掌大,大则一臂宽,解用泥浆灌进去,借天地之威而今还冻着,只是天气转暖,十几日之内必然化冻,那个时候,城墙就坚持不住了。”
“还请殿下早做决断。”
韩王听了带着几分苦笑说道“有什么决断”
周昌说道“以下官之意,当在北门后面重新建立一道城墙,固然仓促之间,这城墙并不会太结实,但是两道城墙,足以给清军足够麻烦。有助于守城。”
听了周昌的话,韩王久久不言,一时间让周昌有些奇怪,说道“大王,您这是怎么了”
“周大人有所不知。”韩王苦笑说道“汉城已经撑不住了。”
“自从开战以来,御前军战死过半,剩下的都以城中壮丁补之,但是而今,汉城之中没有多少壮丁了。”
“这还罢了,大不了让老弱上城,也能支撑一会儿。只是粮草不够了。”
周昌说道“不是粮草充足吗”
守城之战,粮草是头等大事,周昌来了之后,第一件事情,问得就是粮草问题,当时韩王说得很清楚,足够支撑大半年。
韩王苦笑说道“孤哪里知道,困城之中,粮食消耗如此之大。再加上一些硕鼠,盗取了不少粮食,以至于有今日的局面。”
当时围城之前,韩王计算粮草的时候,仅仅计算得是军队的消耗,并没有将百姓到其中,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清军围城之后,百姓生计断绝,没有几家百姓能屯够吃几个月的粮食。
如果有的话,那么这一件也不是老百姓了。
所以刚刚开始的话,还能维持,时间一长,城中因为米粮的事情,引起了不少乱子,都被镇压下去了。
当然了,这些小乱子,还不足以让韩王浪费宝贵的粮食。
却有两件事情,让韩王不得不改变策略,第一件事情,就是大规模征用民夫壮丁,这些壮丁都要上城与清军作战,他不保证他们与他们家人的伙食,就不怕他们临阵倒戈吗第二件事情,就是有朝鲜低级官员,家人被饿死的事情发生了。
不管是稳定官心,还是民心,都必须供应这么多人。
如此一来,粮食就不够用了。
周昌想了一会儿,说道“以臣对汉城的了解,汉城之中,除却官仓之外,有一处有比官仓之中更多的粮食。”
韩王轻轻一叹说道“孤如何不知道,只是这件事情是万万做不得的。”
汉城之中,储存粮食最多的地方,还是韩王所控制的官仓,但是在这个官仓之外,还有不少大家族的私仓,如果单单算一个家,自然是比官仓少,但是这一类的私仓合在一起的话,决计不比官仓少。
这一件事情,周昌都知道了,韩王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且他更知道,这是万万动不得的。
朝鲜毕竟不是中国,在朝鲜而今的情况,类似于唐之前,世家大族的力量特别大,即便是皇帝也不可能与天下世家做对。这会影响到统治基础的。
“那王爷准备怎么办”周昌反而有些急了。
韩王沉吟一会儿,说道“你说,我们能不能出城与援军汇合,退往江华岛”
周昌听了,立即摇头,说道“王爷,这是决计不能的,御前司的军队,本就不堪战,而今守城还行,一旦出战,必为清廷所乘,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殿下即便是想撤到江华岛,也只能等大军进入汉城之后,再与大军一起退回去。”
至于韩王撤出汉城之后,汉城之中一心一意支持韩王的百姓,会是一个什么下场,就不好说了。
周昌却不关心。
而此刻,江华岛上也是一场厮杀。
而此刻的江华岛上的守将是阮进。
江华岛距离朝鲜半岛特别的近,有几十里长的水道,虽然天气转暖,有好些地方都已经化冻了,不能再踏足冰面了。但是依旧去三四里长的冰面是可以踏足的。
清军就从这里冲进江华岛之上。
只是阮进早已埋伏好了,在清军踏足冰面的时候,引爆了埋在冰面之上火药,一阵爆炸之声,冰面破裂开来,百余骑清军直接栽进冰冷的海水之中。
不过这点布置,不可将清军完全挡在江华岛之外。毕竟给阮进的时间太少,如果多几天筹备,阮进有把握将所有冰面都炸开,到时候,清军之能望而兴叹了。
但是破冰也是一个不小的工程,绝非数日可以完成的。
夏军的大队人马都在周辅臣军中,而阮进手中,大多都是登陆的水手而已,满打满算不过数千人而已,自然不可能完全封锁住江华岛,于是乎阮进就决定守住港口就行了。
他寻了一个海湾,群山环抱,山并不算高,但是也可以架上火炮,再加上各式各样的火铳封锁住进攻路线。故而清军即便是找到这里,一时间也攻之不下。
双方似
乎在各个分战场都打成了僵持。
只是这种僵持却是最不稳定,随时都可能崩溃的。
周辅臣军中,一个白天过去了,
大军在汉江北岸安营扎寨。
在军中最大的帐篷之中,周辅臣说道“我们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如果迟疑不前,就是中了东虏的计。朝廷短时间不可能将援军送过来,故而我们必须进入汉城。”
“而今距离汉城,还有百余里,一日走三十里,再加上可以能有的战事,五日。五日必须挺进到汉城城下。”
“我此次我们的辎重只带了十五天而已,而今已经过了三天了,所以每在路上拖一日,就是我们步进死亡一步。冲阵是死,留在原地也是死,冲的话,还有一线生机,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周辅臣目光扫过所有人说道“这一点必须做到,谁如果做不到的话,就休怪我剑下无情了。”
这一点是他与杨绳祖商议过的事情,必须保持前进速度。
与夏军大营相隔十余里的地方。正是清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中,阿济格也在训话,说道“不管怎么说,都必须让夏军寸步难行,从现在开始,将全军分为六班,每一班两个时辰,昼夜不停,我要他们昼夜不得安枕,困在原地寸步难行。”
“我倒要看看了。他们携带的辎重到底有多少。”
“另外,从汉城城下调步卒来,要在夏军到汉城之间的必经之路之上,就地扎营,建立营寨。”
“朝鲜人可以浇水为城,我们不可以吗”
“我看看夏军能不能冲破的我铜墙铁壁。前有阻碍,后有追兵,困顿一处,就是瓮中之鳖。”
夏军大营之中。
此刻换了杨绳祖。
杨绳祖开始细细安排任务说道“从今天开始,全两军十个营,每一营分别为前锋,突击在前,还有一营在后,用以断后。其余八个营,分别为替换,梯次向前。”杨绳祖在简陋的地图之上划出方阵的位置,靠着汉江,只有三面可以能面对敌军。
全部讲解好之后,杨绳祖说道“我当跟随陛下,纵横中原,打起仗来,从来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就如同而今一样,当初明军也与清军一样数倍于我,一样拿我们没有办法。”
“他们为什么围追堵截我们因为他们吃不下我们拿我们没有办法,这才想困死我们”
“你们是陛下从全军之中选出来的精锐,要告诉东虏,他们想多了。”
第一百零九章 汉江之役四
第一百零九章汉江之役四
在双方将领的安排之下,第二日一早,战事就展开了,数千骑就好像是狼群一般,围绕着夏军。
时不时的百余骑冲到近前,开弓射箭,随即一击而走。如有鹰聚,随时翻转如鸟兽散。进攻与撤退,都非常快,有时候让让夏军根本来不及反应。
夏军之中,也做出反应,挑出全军之中火铳准头好的人。以十人为一队。一队在队长的指挥之中,轰击一个人。这样一来,清军骑兵在夏军的阵前,屡屡落马。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清军的骚扰。
在这种警戒状态之下,缓慢行军,速度根本不快。
也幸好,汉江之中,清兵不敢轻易翻越。即便是冰面能够承受,如果在踏兵而过的时候,夏军几发炮弹打过去,瞬间就将冰面给打破了,到时候掉下去的就不是一骑两骑了。
双方如此纠缠之中之下,最能显示出夏军的成色了。
在这样情况之下。
夏军依旧保持整齐的队形,该警戒的警戒,该行军的行军,随时在令旗的指挥之下,进退如意,轮番的前进。
而这个时候总领指挥之责的,不是周辅臣,还是杨绳祖。
杨绳祖征战十几年的经验,此刻显露出来了,既要保证行军速度不慢。也要保证没有破绽,让清军抓不住破绽。
阿济格一直在外围盯着,稍有破绽,大队清军就在一刻钟之内,大批杀入。
而夏军而今的阵势有些单薄。人数又少与清军,一旦陷入混战之中,结果就大大不妙了。
这一战,虽然看似很沉闷,但却是双方将领耐心与智慧,以至于决心的较量。
时间好像一柄钝刀,细细的在心头研磨。
这一日,大军行军二十余里,天色微微晚的时候,大军就开始安营扎寨了。
数万人一并动手,就地挖了一道矮墙。墙壁不过齐胸而已。
随着火器大规模普及,很多战术,很自然的开发出来了。
大片的火把燃烧,很多木材都是从雪地地下刨出来的,分外难以燃烧,帐篷也不是太多,不少士卒,都是披着一个毯子,簇拥在一起,围着火堆合衣而卧。
杨绳祖与周辅臣两人在数名将士的簇拥之下,在军中缓缓的踱步。
杨绳祖说道“周大人,而今天气还冷。我们的准备又不大充足,虽说大抵十几天的功夫,如果一直在户外,五日之内,如果不找地方取暖的话。即便是将士们能够坚持下来,但是这身体也坚
持不下去了。”
杨绳祖脚步忽然一顿,顿下来将靴子脱了下来。周辅臣低头一看,却发现杨绳祖的脚缺了好几根指头。他随即将靴子穿上,说道“这样的情况,太明白了。”
“先是从四肢开始,脚趾,手指,首先会麻木,就好像是没有一般,握不住兵器。然后会发黑,只能剁掉。”
“所以五日时间,能短不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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