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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的青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子戏言
“我没事。”我晃了晃胳膊,说:“能动,不疼。”
顾老吩咐实习生立刻把我送去ct室检查,特别强调要多检查几遍。我哭笑不得,一再强调自己没有任何问题,还是被强行送去检查。
检查结果证明我的肋骨已经愈合,与之前拍的片子,判若两人。顾老摇头叹息,说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奇迹,是时候退休了!
这事传得比明星绯闻还快,迅速轰动整个医院!各个病房的医患将病房围得水泄不通,恨不得将我解剖了看看,身体里面的构造与寻常人有何不同之处。
要不是赵琳阻止,我非被这些人送去有关部门关一阵子。
我忍不住问赵琳:“他们怎么了?”
赵琳点着我的鼻子,说:“小傻瓜,你听说过,有人从四楼掉下来,还活蹦乱跳,像没事人一样吗?”
被她这么一问,连我都开始好奇自己的内部构造来。
高阳在一旁补充道:“我还以为你死定了呢,悼词都替你想好了。”
我骂了句“滚蛋”,又问赵琳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赵琳说从我的片子上,用不了一周就可以出院。
我说不行,一周后就考试了,我等不了那么久。赵琳一听,也跟着急了,说我必须留院观察,万一发生内出血等状况,也好及时治疗。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毛毛的。我还没碰过女人,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赵琳出去没多久,花姐带着她的手下走了进来。
也是怪了,这病房走马观花似的来了这么多了,就是没想到她会来。
许久不见,我都把她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忘得差不多了。
花姐亦如往常那样风情万种,她吩咐所有人都出去在门外等着,说是要和我说几句体己话。
不知道为什么,高阳似乎很怕花姐。花姐只扫了他一眼,吓得他脸都白了,恨不得借条腿开溜。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花姐,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附在我耳边低语几句,吓得我脸都绿了。





放纵的青春 第061章: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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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花姐从哪里听来我住院的消息,更不知道她为啥要来看望我。以我们的浅薄交情,还不至于让她这么劳师动众地过来。
所以,当她附在我耳边,云淡风轻地说出要我对胡天月负责那句话时,我吓得脸绿肝颤!
我委屈,无助,甚至觉得有点荒谬!
花姐用指尖在我脸上轻轻滑着,继续俯身在我耳边低语道:“你喜欢小月吗?”
我对胡天月那种假小子似的女人毫无兴趣,但她是花姐的亲侄女,我不能当她面瞎说实话,只好说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女人。
“那你喜欢我吗?”花姐的小手不安分地揉-捏着我的耳垂,我想躲,身体却很诚实地没有动。
这个妖孽一般的女人,总能迅速勾起我兴趣。
她身子压得更低了,几乎贴在我身上。耳边热气不断,她娇声道:“我可以替她,做那些她不能或者不想做的事。”
我被她弄得心猿意马,但还在努力坚持本心,咬定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花姐有些失落,但却没有放弃。她伏在病床上,头轻轻依偎在我耳旁,抚-摸着我的脸颊,哽咽道:“求你,帮帮小月吧!她很痛苦,我也很难过。”
这个美艳动人的女人,用她轻-挑的指尖挑-弄着我的双唇,轻轻诉说,娓娓道来。
花姐说,胡天月经历过凌辱事件之后,像变了个人,每天藏在柜子里,躲着不见任何人,尤其惧怕男人。不吃不喝不说,半夜还会发出可怕的尖叫声。
胡志勇觉得女儿疯了,态度坚决地要送她去精-神-病医院。花姐不同意,把她接到自己家中。
有几次,花姐从胡天月房间门口路过时,无意中听见她边哭边喊我的名字。所以,她来求我,希望我能帮胡天月走出梦魇。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帮到胡天月,但我愿意去尝试。不仅仅因为她是我的同学,还因为花姐。我对这个妖孽一般的女人,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好像随时都会沦陷在她石榴裙下。要不是还剩下那么一点理智,我离成为她奴隶那天也不远了。
花姐握着我满是伤痕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又俯身亲了我额头一下,对我说:“谢谢。”
我知道这个女人,我招惹不起。但灵魂深处总有那么一种无法遏制的渴望,那是男人对女人的最原始的渴望。
花姐要走了,她扭着纤细盈握的腰肢,一步一回头。高跟鞋哒哒地踩在地面上,又像是踩在我心头。我的心跳,随着她的脚步声而跃动。
我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只觉得这样挺荒唐的。
病房门口,她止住脚步,回头问了我一个问题:“在废楼那里,你本来有机会跑掉,为什么要回去救小月?”
我皱着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为了不让自己愧疚一辈子。”
花姐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她点点头,眼睛里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孽把我彻底点燃,又不负责任地走了。心中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沉浸在她留下的余香之中,幻想着有朝一日能让她臣服于身下。
片刻后,高阳像做贼似的钻进病房,问我这娘们都说了些什么。我如实说了一遍,他长吁一口气,说:“幸好她不是找咱们算账的!”
高阳说我被救护车送进医院后,他和胡天月一起被带去做笔录,部分细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胡天月当时又哭又闹,根本没办法安静下来。警-察也拿她没办法,只好让她先回去。
倒是高阳,被盘问了老半天。好在他嘴严,说什么也没把我们跟踪胡天月的真正动机交代出来,只说是出于好玩。
赖狗做笔录时交代,他给胡天月录像没别的意图,只想用这些东西吓唬吓唬她,逼她带着学校里的学生妹来歌乐王朝开工。
提起歌乐王朝,我又想到了丧彪,他是赖狗的老大。赖狗在所里面肯定没少吃苦头,就是这样,都没能逼他把丧彪交代出来,说明这丧彪也是极有手段之人。希望这件事能到此为此,不会给我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高阳说我想多了,出事那天晚上,赖狗那些人在拘留所里就被人割了命根子。整个滨海市都传开了,说是花姐买凶干的。
还说要是让花姐知道,我们跟踪胡天月也没安什么好心的话,估计我俩也没啥好下场。
又聊了半天,高阳吵着要回家去洗澡,说他三天没洗澡没换衣服,身上馊得厉害。听他这么一说,我也闻了下自己,竟然没什么味道。
高阳说你闻什么闻,这几天一直是裴老师替你擦身子,你艳福相当不浅了。
我脸有点红,抿着嘴偷笑。
高阳说,你笑什么笑,不光裴老师给你擦身子,还有一个老头在旁边呢!那老头也不说自己叫啥,就说是你大哥,非逼着裴老师用他带来的药酒给你擦洗。这还不算,又把你全身都摸了一遍,说是给你正骨接骨。
我知道高阳说的人是老骗子,还故意逗他,问他和裴老师为啥不报警抓人。
高阳点点头,说:“你说得很有道理,下次我一定得报警。”
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也懒得和他插科打诨,让他赶紧回去休息。可能是药劲儿上来了,突然困得厉害,翻了个身,没多久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到有人摸我的脸。动作很轻,还是被我感觉到了。我努力睁开眼睛,却是梦幻一场。
打了个哈欠,睡意全无地起床,意外发现柜子上放着一杯奶茶。伸手去摸,竟然还是热的!看到奶茶,我本能地想起唐姸,难道她刚刚来过?
翻身下床,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追了出去。
走廊里人来人往,没有那道熟悉的倩影。我一直追到医院门口,才失魂落魄地回来。
后来我才知道,唐姸就躲在门口,只是我没注意到罢了。
我抱着奶茶,越发想念唐姸,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正发着呆,病房门开了,老骗子拎着一个黑糊糊的瓶子走进病房,让我把这一大瓶“补药”都喝光了,说是养骨。
隔着瓶子我都能看到里面漂浮着某种不明生物体,打死我都不喝。
老骗子翘着二郎腿坐在病床前,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知道老哥费了多大的劲才集齐这些药材给你做药酒吗?为这瓶药酒,我三天没去跳广场舞!南坪舞王的地位差点没保住!再者说了,没这药酒养着,你能这么活蹦乱跳吗?”
老骗子曾说他是医道圣手,当时我没相信,现在也不信!不管他咋说,我就是拒绝喝那黑糊糊的玩意!
僵持不下之时,赵琳拿着病例本来查访,见老骗子在这儿,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我问老骗子是不是调-戏人家了,老骗子撇撇嘴,让我等着看好戏。
没多久,顾老就带着他的徒子徒孙呼啦啦地涌进病房,进来就给老骗子跪下,声泪俱下地喊着:“拜见师祖!”
老骗子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道:“你师爷都被我逐出师门了,哪儿轮到你和我套近乎?”
我都懵了!悄悄问老骗子:“这得花多少钱,才能让这位医学泰斗配合你演这出戏?”
老骗子努努嘴,说他要不是为了我,才懒得来医院这破地方,都是熟人,太烦!
赵琳要扶顾老起来,顾老说什么也不起来,还说师祖不发话,他就是跪死都不起。赵琳为难地皱起眉,求助地看了我一眼。
我捅了老骗子一下,小声说:“差不多行了,再演下去,盒饭还得加鸡腿。”
老骗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顾老别在这里碍事。
顾老边走边念叨着:“我就知道奇迹背后必有奇人!果然是师祖来了!”
我看那顾老的年纪,应该在老骗子之上,竟然管他叫师祖?这老骗子到底多大岁数了?
众人呼啦啦出门,病房里又剩下我和老骗子俩人。我忍不住道出心中的疑问,他转着铁球,良久开口道:“实话和你说了吧!我今年三十多岁,因为爱好抽烟、喝酒、打游戏,没几年,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就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一句正经话!
不过,我从那么高的位置坠下来,短短几天功夫就恢复到现在这程度,其中必定有文章。
老骗子苦口婆心地劝我把那瓶黑玩意喝掉,还说喝完能上山打老虎,下海斗恶龙。我实在不愿意听他磨叽,这才闭着眼睛把那玩意给喝了。还别说,有点甜。
见我喝了药酒,老骗子忽然握住我的手,十分伤感地说他近期要去帝都拜访名师,苦练广场舞技艺,争取早日成为滨海市广场舞一哥。让我这段时间尽量别惹事,一定要等他回来。
看他那神情,好像还有故事。我追问了半天,他就说了句“天机不可泄漏”,然后就走了。我站在窗前,看他骑着粉色电动车飘然而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有这么一位神-经-病朋友,也蛮好的。
晚些时候,裴老师过来给我送饭,看样子像她亲手做的,绝对黑暗料理,黑色作为主色调,让人完全没食欲。说是照顾我,但不如说是报复我。
我硬着头皮,狼吞虎咽地吃完,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裴老师说医院给她打电话,她立刻通知了云姨,正赶上云姨拎着行李出门,她扔下一句“老张家的种没那么容易死”就走了。医院催得急,实不得已,她才来了。
我心想,这是我认识的云姨。初中时,我被人打得脑震荡,她也只扔了这么一句话。好像我们老张家后人都是女娲补天剩下的石头,坚不可摧一样。
裴老师收拾着碗筷,有意无意地问我:“那个自称是你老哥的人,到底是谁?怎么看着神经兮兮的?”
这点我很赞同,我也觉得老骗子不正常。
裴老师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他也蛮厉害的,只看了我一眼,就看出我身上的小毛病,说得条条对症,就像电视剧里的老中医一样。要不是看在这点上,我才不会让他给你用药酒。”
说了没几句,裴老师突然话锋一转,问我:“你是不是跟踪胡天月了?不然怎么知道她在废楼那里?”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搞突然袭击吗?




放纵的青春 第062章:我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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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刚才还在说老骗子,转眼话题就变成了胡天月。我觉得裴老师就是故意的,想用这种突然袭击的方式,从我嘴里套出实话。
见我有所犹豫,她立刻不耐烦地摆摆手,说她猜到真相了,不用我回答了。看她脸色有些异样,我还是决定把实话告诉她。
得知我跟踪胡天月是想教训她一顿时,裴老师忍不住撇撇嘴,轻描淡写地说道:“至于嘛!多大的矛盾呀?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本以为她会摆出班主任的姿态,好好教训我一通。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裴老师说胡天月平时是嚣张了些,不过也算不上无可救药,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打击一定不小。这么长时间没来上学,还挺叫人担心的。
没说上几句,裴老师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笑吟吟地接起电话,边往外走边打电话。我隐约听到她说了句“死鬼”,后面的就没听清了。
片刻后,裴老师红着脸回来取包,说她还有约会要赴,让我早点休息。
我哪里睡得着,脑子里老是盘桓着“死鬼”两个字,能让裴老师用这两个词的一定是个男人吧?他们会去哪儿了?酒吧?还是去了宾馆?
我坐卧不安,拔掉输液器,穿着病号服跟了出去。刚出病房门,就和美女医生赵琳撞个对头碰,她不由分说地把我拽回病房,说是有事要问我。
赵琳这人比较直接,开口就问我怎么和老骗子认识的,我敷衍了她几句,她明显不乐意了,还说我这人就是看着老实,嘴里没一句实话,不然也不会把她表妹哄得团团转。
我真想不明白这些女人!总是能迅速地从一件事跳转到另一件事上。对她们来说,完全是无缝衔接,根本不理会其他当事人的感受。
没能跟上裴老师,我心里很不痛快。要不是赵琳,我可能早就摸清裴老师的行踪了。
赵琳也是个聪明人,见我爱理不理的,很快就闭了嘴,借口查房走了。
为了能让自己静下心来,我努力把注意力往胡天月身上转移。既然承诺了花姐,我就要去做,并且努力做好。
以胡天月的性格,只能软硬兼施逼她认清现实。至于能不能成,就看她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
我从高阳那里要来车神的电话,事先和他打好招呼,希望他明天能送我。车神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在我支付预付金之后,果断把我加入豪华客户名单,保证准时到达指定位置。
那一晚,我睡得很不踏实,老是梦见裴老师被那些不怀好意的老男人占便宜。我过去帮她,反倒挨了她几巴掌。
从噩梦中惊醒时,天微微亮。
我换好衣服,去外面吃过早点,这才拿起花姐的名片,上面有她的电话,却没住址。
半个小时后,我按响了花姐的门铃,等了大半天,她才过来开门。
本以为她会蓬头乱发地出现在我面前,开门的一刻,我知道自己错了,她一如平时那样美艳动人,玲珑有致的身材被酒红色的丝质长裙包裹得曲线妖娆,脸上明显化过妆。精致的女人就是,永远把自己最魅力的一面呈现在外人面前。
这点裴老师就不如她,平时在家里,裴老师都是随意挽着头发,不施丝毫粉黛。
花姐把我让进客厅后,光着脚走到阳台前抽烟。她吸烟的姿势很好看,像电影里那些女演员一样,用指尖轻轻夹着,再慢慢送到唇边。
从来没见过这么豪华的公寓的我,像乡巴佬进城似的,眼睛都不够看。过了一会儿,才收定心神,问花姐:“胡天月呢?”
花姐指着房门禁闭的那间卧室,说:“她不肯出门见人,你有办法吗?”
“我没把握,但我想试试。”我说,“希望你能信任我。”
“什么意思?让我别干涉你?”花姐是个聪明女人,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轻轻颔首。
得到她的首肯后,我决定实施自己的计划。
进门之前,我先给车神打了通电话,确认他已经到了楼下,估计他应该到了。
我礼貌地敲了三下门,这才推门而入。
窗帘拉着,房间里几乎见不到什么光,我扫视一圈,没发现胡天月的踪影,这才把视线定格在衣柜上。
走向衣柜之前,我先把窗帘拉开,让阳光照射进来,这才一把拉开柜门。
胡天月蜷缩在角落里,头发凌乱,眼窝深陷,唇无血色,看着像生命垂危的病人一般。见我出现,她死灰一般的眼中闪过一道星光,迅速湮灭。
我伸手去抱她,她尖叫着扭动着身子,不肯被我触碰。我强行把她从衣柜里抱出来,任由着她抓挠着我的身体。
“小姨!救命!”
胡天月声嘶力竭的尖叫着,花姐捂着嘴巴,默默流着泪。因为胡天月极度不配合,我只好改变姿势,由抱变成扛,一路把她扛下楼。
车神的出租车早就停靠在门口,见我下楼,热情地替我打开车门,我把胡天月塞进车里,随后上了车。
胡天月像发了疯似的,拼命拍打着车窗,嘴里一个劲儿地喊着“小姨”。
直到出租车发动,我都没再看见花姐的身影。要是让她看到胡天月这样,肯定不忍心让我把她带走。
胡天月缩成一团,红着眼睛问我:“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墓地。”
“我不去。”胡天月声嘶力竭地吼道,“我要回去,让我回去!”
“你这样不就是等死吗?我把你送去墓地,你直接死在那里就好了。”我说,“我们眼不见心不烦,你的愿望也达成了,两全其美。”
胡天月哭得像个泪人,说她没脸见人,没脸活下去。
车神有些看不下去了,强行登场插话道:“你哥我都穷成这比样了,我也没说活不下去!你那小俊脸,可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就这还说没脸?你要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我想打断车神,无奈他语速极快,我根本就插不上话。
“你什么都不知道!”胡天月尖叫道,“放我下车!”
胡天月像被捕获的野兽一般,对我连啃带咬,疼得我直皱眉。我按住她,强行迫使她安静下来。她就这样折腾了一路,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把我折腾得浑身是伤。
车神把出租车停靠在公墓门口,他嫌里面晦气,不想把车开进去。我照旧把胡天月扛在肩头,朝向公墓深处走去。
“小老弟,悠着点干啊!”
车神远远地喊道,我背对着他,做了一个拇指朝下的动作,希望他能明白我对他的鄙视。
胡天月很安静,静得像具尸体,任由我扛着来到一处墓碑前。
我把她放下,自顾自地打扫起墓碑上的尘土,顺带着连旁边的墓碑也打算了一遍。
墓碑上镶嵌着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的照片,笑得像盛开的牡丹一样灿烂。旁边的墓碑上是一位中年妇人,笑容明媚如春光。
长久的沉默之后,胡天月挣扎着站起身,跑了没几步,就摔倒在地面上。几天没吃东西,让她虚弱得不得了。加之刚才的吵闹,早已让她耗尽全部力气。别说是跑,就是走路都很艰难。
我把她抱回远处,和她一起坐在墓碑前。
夕阳西下之时,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她是谁?”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同学。”
“她怎么了?”
“她被邻居侵犯三年,新闻被曝光后,自杀了。她死后没多久,父母双双卧轨。倒是那个邻居,现在出狱了,还成了一个小老板,包了一个十八线女明星。”
胡天月开始沉默不语,又过了很久,才说了一句:“这么漂亮,可惜了。”
我转过头,望着她,说:“你也很漂亮。”
胡天月惨兮兮地笑着,让我不用拐弯抹角地劝她。
“你想怎么样?死吗?我可以给你找来一千种死法让你选。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勇敢坚持。死有什么好?一了百了,再也见不到亲近的人,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再也感受不到这世上的一切。比起死,活着才更难!”我的视线在墓碑上那些美丽的笑脸上游走,心如刀割一般。
胡天月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半天,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我起身站起来,说:“你在这里等死吧,我会叫你小姨来替你收-尸!”
我迈开步子,毫不犹豫地前行。
“别走。”胡天月说,“我怕。”
“你不是很想死吗?”
“我只是没勇气活。”
我原路返回到胡天月身边,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那一双死气尽褪的星眸中,浮现的是生的勇气。
“记住!你还是你,什么都没变。”我想了想,立刻更正道:“不对!好像变丑了。”
胡天月瘪着嘴,这表情可真特么难看!
我背着胡天月,如同背起了整个人的青春,沉重而又无法言喻。夕阳下,两道影子被拉得老长。
很久之后,再次提起这件事时,胡天月依然觉得,她欠了我一条命。而我,只想告诉她,我并不认识墓碑上那个女孩。我之所以去那里,是因为旁边是我老娘的墓碑。有空的时候,我都要来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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