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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所来径
齐晗握住半管狼毫,哆哆嗦嗦地写下“轻言生死”四字。他记得先生教过:人生百难千折,除死无大事……他当时怎么就使出了那
样的招式?
藤条已经往下移,一连五下全抽在臀峰之上。“我今天没时间跟你一条一条的算,否则,单就这一条,今天你就别想醒着出门!
“继续想!”
还有什么?不敬长辈?不!他当时并不知道那人是恭亲王!不!不是!是什么?
“沓沓”的汗水泪水低落在矮几上,齐晗用力甩了甩,一是让自己清醒,二也是甩开流入眼中刺得生疼模糊的汗水。
是什么?他挨了三十鞭子,遇到齐昀……然后他照顾连夜照顾齐暄……对!
“夜不归宿”,他写道,夜不归宿的后果很多,他一言无法写尽,但是他从来知恩感恩,他心里明白先生一定会生气,但更多的是
担心自己!
这一条算是过了。君默宁抡起藤条,干脆利落的五下抽打在臀峰以下的皮肉上。此处皮肉最是细嫩,五下抽过,血痕已经吹弹可
破。
齐晗握笔的右手撑在矮几上稳住身形,却又如同碰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缩回来。若是能够借力,先生不会罚他用这个姿势承错
。可是,他为什么要长着臀腿?!
“还、有、呢?”
齐晗绝望地闭了闭眼,还有……还有什么?这样为难的姿势,这样沉重的捶挞,这样漫长的问责……齐晗终究还是蠢笨的,不过
出了一次门,就带了一身伤、犯一堆错,承错之时有三条里有两条是先生提示的!受教五年,他终究不堪造就!
齐晗握笔的右手抖得很厉害,残存的一点点理智告诉他,这样写也许真的会把自己送到万劫不复之地!可是这场漫无边际的责罚
已经耗尽了他的意志和力,他的脑海中除了对自我的否定,就只剩下疼!铺天盖地的疼!
他终究还是落了笔,“不堪造就”四字,一笔一划,带着赴死的决心和慷慨。他甚至略略侧目看到他家先生的双脚和垂下的一截藤
条,他闭目迎候狂风暴雨般的训责。
看到这几个字,君默宁心里是失望的。不堪造就?那他五年来为他筹谋规划的这一切又算什么!虽然称不上殚竭虑,但是他和
汉生就这一个弟子,谁不是全身心扑在他一个人身上!如今倒好,训责他几下,逼出一个“不堪造就”,这是他放弃了自己还是在
指责他们两位师父教导无方!
君默宁是谁?这天底下从来只有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何曾有过他想做又做不好的事?
他看看矮几上浸透了汗水和泪水的“不堪造就”,再看看双腿打颤伤情惨烈的臀腿,一日夜来用心经压制的怒气终于无可抑制地喷
薄而出!
当年的君三可以从生死边缘拉回齐晗,如今身为人师,他不信!不信教不好一个孩子!
君默宁紧了紧手里的藤条,对准齐晗的膝弯,狠狠地抽了下去!
“啊……”齐晗重重地跪倒在地,脱口而出的惨叫因为长时间不讲话而显得沉郁压抑黯哑。他扑倒在矮几上,左手本能地扶着矮几
边缘,右手的半截狼毫脱手掉落,他顺势握拳塞在嘴里。
只一下,他就清醒地意识到他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身后的藤条追命一般抽了下来,每一下都裹挟着无边的怒意。如果说适才的姿势,他家先生还很有耐心的一点一点往下一动着尽
量不压着伤痕,如今却是毫无顾忌,甚至是照着原有的檩子往上抽!
十下,还是十下!齐晗咬破了手掌的同时,清楚地感觉到身后有温热的液体流下。他被打醒了,真的,他知道错了,真的错了!
他若不堪造就,那先生和师父这些年来岂不是枉心血?
外面的夜色沉重而浓郁,齐晗颤颤地抬起头,看见墙角的灯柱上,一灯如豆,在他模糊的泪眼中,闪着微弱而苍白的光。
他想认错,可是有口难言……
“接着写。”君默宁的声音冷若冰霜。
齐晗生平第一次没有按照他家先生的吩咐从事,他把流满了血泪的手从嘴里拿出来,双手并用地撑起身子,挪动着双膝朝君默宁
叩首。
他心里说:先生,晗儿……知道……错了……
看着他的样子,君默宁何尝不心疼,今夜的一切本是一场教责,是要让他反省在这件事情里他有哪些不当之处。如何能知道,竟
然……
“你没得选,亦晗,”君默宁看着脚下匍匐的少年,语中无情,“从你叩首拜师的那一刻起,从你接受‘君亦晗’这三个字起你就没有
了选择的权力。做我君默宁的弟子,做好事情是本分,是理所应当,你没得选;做不好事情挨打受罚也是本分,也是理所应当,
你也没得选!为师同你说过,不会把你送回去,这是承诺,君三说话向来板上钉钉;但你君亦晗,要承担我同你师父的期许和晏
天楼的责任,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该有的承诺,不允许有任何的自弃和推诿!”
少年再叩首,悔不当初!
“跪好,今夜的事还没完,”君默宁手里的藤条点了点矮几,又给他拿了一管狼毫放着,“还有两件事情为师无法容忍,规矩不变,
你接着写。当然,你若不怕挨藤条,尽可以胡说八道!”
齐晗连连摇头:他怎么敢!怎么还敢!
接着无边的痛楚的刺激,齐晗再一次回想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而后颤巍巍地写下“感情用事”四个字,其实他心里清楚,所谓的‘鲁
莽冲动’不过就是借口,若非他看到齐暄被赤裸地吊在树上,他不至于毫无斟酌就飞身而下。
而“放下”,恰恰是当年先生用藤条教会自己的第二课!
“啪”“啪”“啪”“啪”“啪”!
伤痕累累的臀上又受了五下重打,早已豁开了口子的臀面上鲜血淋漓!
藤条下的身躯颤了颤,没有声息。
突然,书房的门砰然而开,楚汉生伟岸的身躯风一样冲将进来,一把搂住趴伏在矮几上奄奄一息的少年。
“爷,汉生回来了,您饶了晗儿吧!”
第45章师父
君默宁问道:“原先不是说还有几天才回来吗?”
楚汉生一边心痛地脱下外套盖住齐晗青紫发黑鲜血淋漓的臀腿;一边却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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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道:“是大少爷派人传话给我,说了晗儿的事。爷
……您何必如此苛责晗儿?”
君默宁从书桌上拿了之前齐晗跪在院子里写的“供状”放在矮几上,在一边坐下后揉着太阳穴,疲累地说道:“你自己看吧,这两天
他都做了什么,又写了什么?”
楚汉生看了看自家爷,又看了看怀里疼得迷迷糊糊的少年,单膝跪地,一手搂着他,一手翻动几乎是用血泪写就的事实和错处。
“九爷凭什么打我晗儿?!”一看之下,楚汉生就炸了毛,他舍不得动一根汗毛的孩子,生生让人抽了三十鞭子,凭什么!
“就凭他如果不是九哥,我们就只能给他尸。”君默宁一手撑着脑袋冷冰冰地说道。
楚汉生被噎得无话可说,只能继续翻动纸张。混杂了泪水和汗水的白纸上,一笔一划的痕迹端端正正,他从来不敢在功课上有一
丝一毫的马虎,这是从小从戒尺下辗转煎熬出来的原则和规矩。
大个子楚爷看得心中酸楚,接着他也翻到了写着“不堪造就”的混着鲜血的倒数第二张。
“看到了吧,咱俩这么多年就换了这四个字,我特么不抽他还哄他?”在楚汉生面前的君默宁才是最真实的面目,肆无忌惮。
楚汉生将少年搂得更紧,抬头问君默宁,神情有说不尽的心疼和怜惜,“爷,您可知为何晗儿会这样想?”
君默宁放下手看着楚汉生,“你说。”
“晗儿自小敬畏您,”楚汉生嗓音低沉,“您教授的一点一滴他都用十二万分心思去学去练;您吩咐的每一件事情他战战兢兢如履薄
冰地去完成。他渴望得到您一点点认可与鼓励,您对我、对家里两位少爷都随性;对秦风也是和善;对恒少爷更是宠爱;却独独
对晗儿……求全责备动辄得咎!爷,别人不知你我却清楚,您的学识才华不是……不是谁都能做到令您满意的!”
君默宁当然明白楚汉生的意思。
“晗儿与我在外从事,谁不是怀着敬仰之心看待他,称他少年英才睿智无双,夸他芝兰玉树状似谪仙!是什么让他在苦熬藤条之
责时写出‘不堪造就’这四个字?”
楚汉生将沾了血泪的纸拿放在一边,另一只手也搂住了少年颤抖的身躯。
疼得迷迷糊糊的齐晗知道师父回来了,多日以来的期盼、担忧和伤上加伤的痛苦化作忍不住的眼泪留下来,淌下脸颊,流入发间
。他听到了师父为他鸣不平,他不想看到师父和先生为了他而不睦,可是他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说不了,就只是紧紧地攥住了
师父的衣襟,唯恐一切在梦中。
骤雨如幕,一夜酣畅。终于浇灭了外间些许的暑气,别院周围的茂密树林里蒸腾起一股一股看不见的雾气,连因为暑热而躲起来
的蛇虫鼠蚁都有了悄悄的动静。
楚汉生顾不上这些,床上的孩子烧得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趴在床上睡得极不安稳。他向来乖巧,这次又着实被罚得怕进骨子里,
纵然内外煎熬,也依然一声不吭。他的身后几乎体无完肤,齐慕霄的鞭伤因为没有及时上药,夏日暑热导致了炎症,这也是他一
直低热发烧的原因;他家爷下的手就更不用说了,原本的那些藤条印子还没有完全消除,旧伤新伤层层叠叠,这一次更是豁开了
口子,一条条狰狞可怖。
顾不上他自己日夜奔波的疲劳,楚汉生寸步不离地照看着齐晗,秦风煎好了药做好了饭会送过来。楚汉生并不与他说话,也不问
他家爷在做什么。
秦风有几次欲言又止,后来也就看看齐晗的情况后,告退离开。
齐晗这一病,就病了整整四天。一直都昏昏沉沉,偶尔醒来看到师父魁梧的身影坐在床边,就无比心安地笑笑;随后,侧过头看
看房里,好似在找什么,却终究只是落寞地枕着手臂发呆;一会儿之后,又沉沉睡去。
他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除了感觉几日俯卧不动而惯有的僵硬之外,整个人都无比通泰;夜深人静,窗外传来蛙声虫鸣,一袭
一袭的凉风吹进屋子,清凉舒爽;屋子里一灯如豆,黄晕的光印在靠在床角上和衣而睡的高大男子身上,令人倍觉心安。
原来,师父真的回来了!
齐晗向床外移了移,依然牵动臀腿的伤,可是这点痛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楚汉生这几日始终被这个孩子吊着神,感觉到他的些微动静他就醒了,“晗儿,你醒了,哪里不舒服?饿不饿?”
齐晗咬着唇摇了摇头,自己撑着双手移到他师父身边,把头枕在他师父腿上。
楚汉生见他无碍,又难得见他如此小儿女姿态,心里也是高兴,“可是彻底清醒过来了?这几日昏昏沉沉的,着实让师父担心。”
腿上的孩子点了点头,左手无比眷恋地环住他的腰,右手在他腿上滑动。
楚汉生看出来,他写的是“谢谢师父”,他也才想起,这孩子的禁声令还没有解。
“你这孩子,也怪不了你先生这次如此生气,”楚汉生明显感觉到环着自己的手紧了紧,他的整个身子都有些僵硬,这次,是真的
给打怕了吧,“你知道你一直在发烧吗?九爷不让你上药是想着你能马上回家的,谁料你竟耽搁了一日一夜。现在是什么天气,
破了皮的伤能浇点凉水就治好了的?听秦风说,你还想着跪碎瓷!怪不得你先生罚你跪算筹了!”
少年的右手划动,比划规整,他写的是个“错”字,然后勉力抬起头,有些急切地看着自家师父。
“师父知道你知错了,”楚汉生语气里遮掩不住疼惜,“跟你先生说什么‘学艺不’‘不堪造就’,不是找打是什么?现在知道了吗?
不好好照顾自己!这才是最大的错!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少年内疚之情全写在脸上,他低下头,又在师父腿上划了个“错”字。
“你先生连晏天令都下了!”楚汉生一点一点地给这个孩子说清楚这几日以来的缘由,“谁又知道你们竟然在向阳巷的宅子里,那里
本来就没几个人知道,莫鑫他们又恰巧被我派去处理赈灾的事情了。你可知,楼里的探子们连宫里都去了……这几天京城外松内
紧,都在查那天晚上的动静因何而来。还好你只失踪了一日夜,时间再长一点,依着你先生护犊子的性子,估计也呆不住要亲自
杀出去了。”
他家爷太强势太霸道,齐晗又太小心太在意,外表魁梧实则心细如发的楚汉生在他们师生之间扮演的角色不可或缺。一开始他对
齐晗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君默宁,这是他两辈子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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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模式,君默宁在意的,楚汉生在意;君默宁反抗的,楚汉生赴汤蹈火
在所不惜。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声声唤他‘师父’,乖巧得令人心疼的孩子,渐渐在他心里也占据了一席之地。看着他在自
家爷的教导下一步一步走得艰难,于是他把能给的温暖一一给了他。
所以在齐晗往后的人生中,先生永远是他高山仰止一般的而存在,他敬畏、崇仰、永远渴望他的认可;而师父,却是一切温暖的
来源。在他往后和几个兄弟的相处中,他综合了君默宁的严厉、威信,以及楚汉生的细致、温暖,以致从未出现兄弟阋墙的人伦
之变。
不得不说,这大多是楚汉生的功劳。当然,君默宁身上的那种霸气和对事情的绝对掌控,也是让几个小的信服的主要原因。
齐晗从来不会怨怼他先生施与他的责罚,甚至连委屈都不敢,但是越是这样的信服便越是渴望这个人能够给予自己肯定和认同。
这一点,已经成为齐晗对君默宁的执念,至死不渝。
所以,当他听说因为自己的一时不察,他家先生又有可能离开别院的时候,他脑海中清晰浮现的自然就是五年前他离家出走那次
,先生因为出去救他而被大师伯重责之事。一时间,内疚、愧悔如同挨藤条时的痛楚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只不过这一次是疼在心
里。
滋味并不比疼在皮肉上好过。
齐晗仰起脸,眼里都是着急,他的手指在楚汉生腿上急急划道:“师父,晗儿知错了,晗儿该打,打死无怨!”
楚汉生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敲门声起,秦风苦着一张脸拎着食盒进门。
楚汉生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色,用眼神问他怎么回事。
秦风苦笑道:“楚爷,少爷若是好了,就去请个安吧。老是半夜起来煮饭,白天摔茶盏可怎么是好……”秦风大大地扯了个哈欠,
满眼泪水,他很困很心疼那些上好的茶具有木有!
第46章这样的三少
齐晗一听秦风的话,哪里还躺的住,即刻就挣扎着要起身。只是他虽然皮外伤已经结痂,毕竟病了这几日,双脚刚刚触地就一阵
头晕目眩,脸色惨白。
“晗儿!”“少爷!”
楚汉生和秦风同时一左一右扶住他,楚汉生责备道:“去就去,你急什么?!”
齐晗缓了缓才清醒过来,朝着楚汉生讨好地笑,大个子楚爷无奈点头,帮着他洗漱穿衣一切整理妥当之后,吩咐秦风拿上食盒,
自己扶着走路都打颤的少年冒着寅时未过的夜色,朝前院去。
前院里灯火通明。
秦风先径自回了厨房,齐晗一颗心砰砰直跳,他哀求地看着楚汉生松手,颤颤地在书房门口跪下,连门都不敢进。
楚汉生无奈,跨步进入书房。
君默宁在煲粥。见到楚汉生,有一瞬的惊讶,随即又恢复了轻淡脸孔。
“爷。”楚汉生微微躬身行礼。
君默宁站起身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晗儿没事了?”
楚汉生心想着这个时候您不也好端端醒着在书房里烧粥,不过这样的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他朝门外看了一眼,道:“我与他说了
一些事,爷,晗儿知道错了,他跪在门口不敢进。”
“让他进来吧。”君默宁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楚汉生应是,到门外扶了齐晗进书房,齐晗匆匆行了两步,又在书房的青砖地上跪下,叩首请安。
楚汉生想要那支笔给齐晗回话,君默宁示意不必道:“说话吧。也有些事情要问你。”
这是给他解了禁声令。
“谢……谢先生。”齐晗再叩首,多日未曾发声的嗓子干涸黯哑,不复少年人的清亮。他端端正正地跪着,师父在侧,先生在前,
他的心突然就像从半空中被解救下来,不仓皇不犹疑,定定地稳稳地跳跃着。
“知错了?”
齐晗心中一紧,好不容易稳下的心跳得又有些错乱,身上的疼依然叫嚣,他并不敢随意揣测会受到什么,可是……那样一个错,
真的是错了吧……
“回先生,晗儿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令先生忧心,晗儿……知错了……”
楚汉生坐在一边,欣慰地笑着。
“起来吧。”君默宁自然知道楚汉生肯定一一提点过齐晗,而且之前又是罚跪算筹又是打罚到破皮流血的,自己养的孩子自己也心
疼,于是公式化地问过之后就顺水推舟地过去了。
他的云淡风轻却惊诧了提着一颗心准备受罚的少年齐晗!发生什么事了?过……过去了?齐晗呆呆地看了看先生,又看了看师父
,跪着,没动。
君三少爷气结,对着齐晗手却指着楚汉生道:“还不快起来!打了你几下就几天眼里就没我这个爷,再罚你,还不反了天啦!滚
起来!”
楚汉生和齐晗同时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酸醋味儿!
“秦风,你鬼鬼祟祟在门口干什么?!”君默宁自然也是闻到了,纵然他自诩脸皮如墙,不知怎么也有点发烫,此情此景之下突然
闻到醋味儿,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门外,一手端着醋瓶子的秦风偷偷摸摸地探出一个头再挪出整个身子,对着三个人六只或好奇或好笑或好气的眼睛说道:“我看
主子在说话,就想等一等,那个……主子做的烧麦蒸好了,要不要去吃?”
“砰”!
秦风痛苦地扶额,这是院儿里最后一套能用的茶盏了!
“走走走,晗儿,你先生给你做了烧麦,快去吃!”楚汉生忍着笑意,急忙拎小鸡一样拎走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呆萌的徒
弟,他家爷的笑话不是谁都能看的!
顺手还拎走了另一个只顾着心疼茶盏的小厮,功夫没见长,什么时候养的一颗肥胆?这瓶醋可真是神来之笔啊!
大个子楚爷一手拎着一个来到厨房的时候,再一次被惊吓到了,这满满一桌子的菜……这是要过年?还是相爷要带着夫人少爷小
少爷来吃饭吗?
他松了一只手指指桌子再指指秦风,要他解释。
秦风要哭,“楚爷,连着几天了都是这样,半夜三更地就起来烧菜,最后也不多装几样,就选几道轻淡普通的要我给您送去,少
爷睡着,也就每天喝点儿粥,主子自己又吃得少……”秦风指着角落里一个大木桶,心痛之情溢于言表,“您看,我都想自己变成
那个桶,多浪啊,天气热菜都坏了!”
“爷吃得少?”楚汉生从秦风里吧嗦的叙述中把握住了最关键的信息。
秦风也不再夸张了,正经道:“每次都吃个两三口,晚上睡得也不久,




君临天下 分卷阅读54
没什么神。我伺候主子几年了,没见过他这样。楚爷,
您……您给劝劝?”
楚汉生尚未发话,齐晗已经愧悔难当,“师父,都是因为晗儿……”
楚汉生安慰道:“没事,这事儿交给师父。快吃,别辜负你先生一番心思。”
齐晗在凳子上坐下,伤口和硬木凳子接触而带动的痛楚也没能消弭他心中的自责,看着师父给自己夹的可口的饭菜,他更加吃不
下了。
秦风还在忙忙碌碌地拾厨具,把最后一道前前后后花了近两个时辰才全部做好的烧麦端上桌,楚汉生给齐晗夹了两个,在小碟
子里倒上醋,催促他快吃。
“秦风你没长脑子啊,这么多菜看看就够了,谁还吃得下?”门外传来蛮不讲理的声音,坐着的楚汉生和齐晗站起身来就看到满脸
都是郁闷愤懑憋闷的君三少拿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粥走进来,横挑鼻子竖挑眼地看了看自己做的一桌子鸡鸭鱼肉,“砰”一声把锅放
在桌上,指指点点道,“这么油腻怎么吃啊!拿走拿走,喝粥喝粥!”
最后那满桌子的菜还是交给了愁眉苦脸心痛不已的秦风秦总管,君默宁吃得依然不多,扒了两三口就回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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