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所来径
骨的师父,若是换了他家先生,那真是冤死了他也不敢有任何表露的。
此刻,看到师父被气得脸都红了,他早就悔断肝肠,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狠狠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沾着水的手脸相碰,发出
一声清脆响亮的“啪”!似乎还觉不够,右手未落,左手已经蓄势而待!
楚汉生心中一紧,连忙握住他五指紧绷的左手,才发现这孩子对自己下手真是一点不留力气,看着他的右边脸颊以看得见的速度
肿胀起来,指印俨然,铁汉一般的楚汉生习惯性地心疼了,狠狠地将他的手甩在一边说道:“五年来,我没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
,你就这样来回报我?!”
齐晗再一次跪直身子,不敢再露委屈,掌心和脸上火辣辣的疼都不及心中的愧疚,师父向来疼他宠他,他怎么可以恃宠而骄?
“师父,晗儿顶嘴气您,该掌嘴的……”齐晗抿抿嘴,鼓着勇气说道,“可是,晗儿真的不觉得给您洗脚是……是自轻自贱的事……
”
“师父知道你孝顺,”楚汉生看着满地湿漉漉的狼藉,他还光着一只脚踩在地上,无奈道,“只是师父不习惯……”
齐晗红着眼睛摇头道:“晗儿知道不是。师父始终把晗儿当成皇子是不是?您和先生是不是有一天会把晗儿送回宫里?”
楚汉生无法回答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他习惯直来直往的思维方式,即便有什么需要筹谋的,那也是他家爷的活儿。像这些年来对
齐晗的教养,虽然齐晗在到了别院之后的第二年就拜了自己为师父,但是他所有的一切学习的方案都是君默宁一手安排和监督的
。包括这次下到江南安排赈灾事宜,君默宁机关算尽,目的就是要培养一个合格而且优秀的未来帝王。
因为四年前他和君默宁就已经查清楚,齐晗的确是当今皇后的亲生儿子,那么按照最初的设想,齐晗回宫只是时间和机遇的问题
。
只是,人非草木,楚汉生心中日渐加深的不舍让两辈子都是铁汉属性的汉子,把所有的如父亲一般的爱给予了齐晗。
见他沉默,齐晗似乎印证了心中长久以来的猜测,他无比恐慌地膝行而前抱住楚汉生,求恳道:“师父,晗儿不回去……晗儿不
敢求先生,晗儿求您……别把我送回去……”
楚汉生懊恼又心虚地说道:“谁说要把你送回去?”
齐晗松了手,眼圈已经红了,“既然不送回去,晗儿永远只是晗儿,为什么不能做普通弟子应该做的事情?晗儿在江南都看见了
,那些学徒们就是这样伺候……”
“闭嘴!”楚汉生声色俱厉,“多大的事情值得你哭哭啼啼?!你先生何时教你作这般小儿女态!自己的功课、给你布置的任务哪一
样能够轻轻松松地完成?你哪里来的时间力去想这些事情?你师父手脚俱全,不需要你伺候!”
楚汉生心中不否认对齐晗皇子身份以及未来那至高无上的地位的顾忌,可是在他的心里,是真真切切把齐晗当成徒弟、甚至……
儿子,残留的现代人的思想作祟,他受不得这样封建的礼节,他疼爱齐晗,是一个……爸爸的疼爱。试问哪个父亲会从伺候的角
度看到自己的孩子给自己洗脚?
齐晗把自己放到尘埃里姿态,让他心酸又生气。
齐晗愣愣地跪着,五年了,他师父第一次对他如此严厉地训斥。委屈是真的,疑惑也是真的,但是长久以来的听话乖巧让他立刻
压下了这些所有的情绪,“师父,您别生气,晗儿知道错了,再不敢自轻自贱、不敢掉以轻心了!”
楚汉生刚想说什么,天际突然又滚过一声响雷,接着竟是隆隆之声不断充斥着天地之间。
“混账东西!”楚汉生突然脸色大变,连鞋都没穿,冲出房门而去!
齐晗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天外的雷劈中,然后那颗荡荡漾漾了许久的心随着楚汉生用力的关门声坠
到了谷底。
师父被自己气走了?!
天地间骤雨如幕,齐晗心头的悔意惊涛骇浪。
过了并不多久,开门声响起,侍卫莫鑫进门径直走到齐晗身边,蹲跪下来说道:“少爷,早些休息吧。”
齐晗愣愣地摇头道:“师父没有允我起身,莫鑫哥,你先去睡吧。”
莫鑫道:“正是楚爷令属下跟少爷说,他有急事出门了,让少爷早些休息,明日雨停之后,属下与少爷一同回京。”
齐晗像是被注入了强心剂,抓着莫鑫的袖子问道:“莫鑫哥,师父真是说有事才离开的?”
“是。”莫鑫答得干脆。
齐晗不敢再节外生枝,乖乖起身拾了水盆回到自己房间,一夜无言。
第二天早上,天气晴好,昨夜的暴雨来势汹汹去势却也匆匆,齐晗和莫鑫听从楚汉生吩咐策马回京。这些年来,但凡每一次齐晗
出门办事,楚汉生都安排了晏天楼里的莫鑫一路照顾和护卫,莫鑫性格沉稳内敛,武功也好;兼之齐晗待人向来温和,二人名为
主仆,实如兄弟,齐晗也一向以“莫鑫哥”唤之。
到了京城之后,齐晗与莫鑫分别,自己匆匆回了别院
囚禁着丞相府君家三少的京郊别院。
谁也没有想到,当年横行霸道张牙舞爪的君家三少真的被本本分分地囚禁了八年。他那些纨绔的小伙伴们,自从八年前三少被囚
之后,也如同被雷劈醒了似的,一个一个潜心为学、为商、为医、为武、为善。八年时光荏苒倥偬,如今,那些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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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一时的大纨
绔们,成了新一代崛起的少年们争相传颂的对象!
人不轻狂枉少年!浪子回头金不换!
甚至由此一来,家中对于不思进学的弟子们都似乎开明了许多,因为他们相信,连被三少踢过的王家小儿子都能够以弱冠之龄彻
底掌控了户部和兵部两个朝廷中枢机构,他们的子弟那些小小的纨绔,实在是上不了台面的,以后,定然也是可以幡然醒悟的!
至于君三少那个纨绔头子……一直以来,从来没有人嘲笑君三少把自己坑进囹圄这件事……实在是因为那级别太高了点……
别院外的树木已经参天,五年来,太多太多的人和树都在成长。
齐晗异常熟练地在看似毫无规律的树丛间穿梭,移形换影已颇具火候,这些年来他内外兼修文武同学,若放在京城一干官宦子弟
之中恐怕早已鹤立鸡群;只是他跟的人是君默宁这个活了两辈子的大智若妖的大妖孽,所以,十七岁的齐晗依然不断地怀疑自己
的智商,进而怀疑自己的人生。
别院的后门如同算好了一般打开,秦风那张稳重了很多的脸出现在门口,见到一脸风尘的齐晗,他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少
爷!您回来啦!”
“风哥哥!”齐晗上前招呼,心中的暖意澎湃,他们共历生死,早已是亲人。
“少爷走了一个多月,事情可还顺利?”秦风一边关门一边絮絮地问,“楚爷没一起回来?主子算着时间,您今儿果真就回来了!”
齐晗一听到那个称呼就心中发紧,脑海中迅速回想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这是这么些年来已经形成的惯性思维,在先生面前
回话,每一个字他都要嚼上三遍才敢出口。
“风哥哥,那晗儿就先去书房回话了。”齐晗的笑容有些勉强。
秦风粗粗地没有发现,少爷回来了,他心中无比高兴。“去吧去吧,主子从早上起就在写一出什么‘华山论剑’的话本,指手画脚的
,还跟我讨论让黄药师赢还是洪七公赢来着。现在也该写完了,我先去准备晚饭。”说罢,也不管一脸艳羡的齐晗,三步并作两
步地去厨房做饭了。
先生其实对谁都很随和,齐晗抬头看了看日暮的夕阳,又低下头,除了……
书房里,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正伏案奋笔,齐晗疾走几步在书房中央跪下,问安道:“先生,晗儿回来了。”
第28章师生
真的,上至拾了他的皇帝齐慕霖,下至被他拾过的京城地皮,不管是心里还是嘴里,都没有人真正相信那个在京城地面上叫
嚣东西隳突南北呼啸而来倏忽而去的君三少会被囚禁这么久这么久。久到现在只能在连锁的悦来酒楼里还能偶尔听一出‘三少风
华传’,或是王源的死对头故意点一出‘君三少脚踢王三少’的戏码。
可是,时间证明了一切。
三少在他十五岁冬至日给世人留下了一场烧透天下人眼睛的山火之后,彻底地销声匿迹了。连带他的纨绔小伙伴们,都各自回家
,各请家法,各个成才。
以王源之父兵部尚书王化成为首的家长们,各个庆幸没有了君三,他们的孩子幡然醒悟有如神助,知礼懂事才华横溢,于是不
在嘴上再责备君三一两句。
没想到的事,那些回头的浪子转头就到京城地面上再浪一圈回来,顺便带来告状诉苦求恳的百姓商家无数。经过几次之后,王大
人明白了,君三在任何时候都是不能触碰的。
其实,还是有些怀念那些鸡飞狗跳的岁月的。好了伤疤忘了痛的百姓们无聊地想着,现在的那些孩子们,真真是道行浅薄啊……
此刻,我们已经存在于回忆之中的君三少略一抬头,放下手里正在奋笔疾书的狼毫道,“起来吧。”
“谢先生。”齐晗起身,腰背如笔,长身玉立。他忍不住打量一个多月未见的先生,近乎完美的成熟的脸庞,双眸黑亮洞彻人心,
他常常笑,笑意晕染在眼角眉梢,有他在外面听说的那些如同故事一般的事迹中那个还是少年的风华;先生的衣装总是简洁而散
漫的,长衫腰带,不着外衣,随意用发带挽起的头发尽显出主人的不羁。
先生依旧带着手铐脚镣。师父说,那时丞相罚下的惩戒,丞相不说撤,先生便佩戴终身。
近两年在外面见过世面的齐晗并不太敢却切切实实地心疼着他的先生,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不应该在这几间庭院里将岁月
虚耗浪掷的。天下,那一片广阔无垠的天下,才是他的舞台。
也许,可能……应该是先生自己愿意呆在这里的吧,齐晗不止一次这样想,师父掌理的晏天楼背后就是先生,它像一个无声无息
的庞然大物一样,将无所不在的触角升到了中州朝的角角落落。
先生若是想出去,恐怕没有人能挡得住吧……
不得不说,作为学生的齐晗,对他的先生的了解已经足够深入。而他对他的积威,更是深入骨髓,所以在匆匆一眼之后,齐晗就
垂下眼睑,他在先生面前从来不敢抬眼。
五年来,君默宁一字一句一笔一划地带着齐晗一步一个脚印地成长,天文、地理、历史、音律、棋道、武功、算学、礼仪、律法
、医术乃至阵法、暗器无所不涉,而其中尤以历史、武艺和棋道要求最高。
那真的是一板子一藤条条条血檩步步血泪累积起来的智慧和才华。
如此,才有了今日光华内敛、气韵深藏的齐晗。
君默宁拾了桌上的笔墨纸砚,随口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齐晗站在书桌前,事无巨细地汇报此次与楚汉生出门的所学所思。这向来是君默宁的要求,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学到什么想到什
么,无一不需仔仔细细分条列章诉说清楚,但凡有一点含糊之处,事后加身的藤条会用最切肤的痛楚加以提示警醒。
齐晗早就给打怕了。
“嗯,此事处理得还算妥当。”君默宁极少夸奖齐晗,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认可,已经算是极高的褒奖。
果然,齐晗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眼里满满都是受宠若惊的欣喜。
不待他说话,君默宁继续吩咐道:“今日就将这些组织成文,明日交予我。”
这也是一贯以来的规矩,齐晗顾不得一路策马回京的风尘,只恭敬应道:“是,先生,晗儿记下了。”
“你师父没说是什么事情临时不回京?”楚汉生的行踪一向自由,他两天没传回消息,怕是真的遇上了紧急之事。
“是……”被先生认可的欣喜还未散去,之前他气师父的画面已经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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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齐晗回话的时候有些犹豫。
“有事?”敏锐如君默宁第一时间察觉异样。
对于先生的睿智早在意料之中,而对于惹师父生气的事他也始终耿耿于怀,齐晗抿了抿嘴,不敢不回话,“晗儿……顶撞了师父
……”
“掌嘴了吗?”君默宁拿起茶盏浅啜,像在问‘吃饭了吗?’
齐晗垂着的手紧张地握了握,回道:“掌了……一下,是晗儿自己动的手……”
“跪下,再掌。”君默宁放下茶盏,正眼看着教养了五年的少年。
齐晗的心像被鼓槌重重地捶了两下,毫不犹豫地双膝点地,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抽去。
“啪!”
“啪!”
“啪!”
一声响过一声!
“可以了。”君默宁适时叫停,淡淡问道,“现在知道怎么回话了?”
齐晗忍着脸上手上火辣辣的痛,端正跪着,“晗儿知错,再不敢顶嘴了。”
“说吧,怎么回事?”
齐晗将悦来酒楼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君默宁。他本想瞒下询问自己身世的那几句,却无论如何不敢想象被揭穿之日所要承
担的后果。
君默宁听完之后,沉吟半晌,问道:“你师父可曾表示过不愿你做这些事?”
齐晗略想一想,答道:“师父没有明确说过,不过平日里除了端茶递水之外,濯面沐浴、衣物浆洗从未让晗儿插手过。”
“所以……”君默宁修长的手指敲击在书桌上,仿若敲在心头,“你是故意体会不到你师父对你的疼爱?还是体会到了却恃宠而骄?
抑或如你师父所说,你是嫌你的功课太轻松了?”
君默宁语速悠缓,却像每一个字都砸在齐晗心头,他红肿的双颊看不出苍白,眼里却是无尽的仓皇,三个问题,他一个都不敢回
,便只有叩首请罪:“晗儿不敢这样想,晗儿知错,请先生重责!”
“我知道你师父疼你,向来舍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我不一样。”君默宁站起身来,已经成熟的身姿颀长挺拔,气韵卓然犹似谪仙
,他冷冷道,“从今天开始,每日罚你十下藤条,你师父什么时候回来给你求情,什么时候算完。你既仗着他疼你问出让他为难
的话,这一次,你好好地指着他来救你!”
齐晗惊恐地直身抬头,他到此刻才意识到顶撞了疼爱自己师父是多么不可饶恕的事!
君默宁处事向来干脆利落,既然一切都说清楚了,也就不再多言,“请规矩吧。”
齐晗咽下所有的情绪,在君默宁面前,他习惯咽下所有的情绪。他膝行至条案前,取下拇指粗细黝黑发亮的家法藤条,又跪至在
他眼中无比高大的领路人面前,高举过顶,庄严而虔诚。
手里的藤条被取下,齐晗顶着满脸的红肿看不清双颊的颜色,褪衣,伏地。不知是害怕还是一时不适,仍旧消瘦的身躯在微微颤
抖。
“嗖……啪!”干干脆脆的一下横贯在白皙的臀面上,立刻浮现出一条深红色的檩子。
齐晗疼得屏住呼吸垂下头,十指都蜷缩了起来,他惧疼畏疼,可是每一次,先生都会让他疼到骨子里。未及吐出那口充满了痛楚
的气,身后的藤条已经追命一般呼啸而至,他的手肘弯了弯却马上再次停止撑直。重来翻倍的险,他冒不起。
手起鞭落的次数并不多,十下之后,今日的责罚已经结束,齐晗的后臀上整整齐齐排布着十条血檩,鲜艳又狰狞。
君默宁了手,看着在痛楚中挣扎的少年,淡淡说道:“至于你尽心机想知道的答案,你师父告诉不了你,我能告诉你。”
齐晗满脸冷汗地侧过头,眼神里除了痛苦就是深深的惶惑,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太重要。
“我君三教养长大的孩子,别说送回去,就是齐慕霖亲自来要,还得看我高兴不高兴!”
第29章偶遇
第二天早上请过早安,齐晗整整齐齐地站在书桌前,君默宁仔仔细细地看着他写了一夜的赈灾报告。
一夜没睡,齐晗的神有些恍惚,离开了一个多月,别院里清寂的环境让他的思绪有些控制不住的游离。最后,他的眼光定格在
男子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十指上就是这双手,当年牵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出那个似乎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
但是后来,就只剩下无尽的捶楚了……
齐晗内心恼恨自己的愚笨,如果自己再聪明一点,先生是不是会多喜欢自己一点?
君默宁已经看完了,随后在整份报告的各个地方用红色的墨圈划批注,又在报告的最后留下了七八行字。
又从头浏览了一遍,君默宁站起身,将这一份十几页的报告对折之后,打开书柜上的第五个抽屉,平平整整地放了进去,最后,
落锁。
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夸赞。
纵然,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经手了上千万两银子、数吨的物资、前前后后数百人,能有这样一份调理清晰的报告以及对这件事情
衍伸出去的看法,足见眼光和远见。
因为少年写道:“……物华江南,天宝之地,汪洋泽国,灾民遍野,哀哀嗷嗷,苦不堪言;自古文明发祥于河地,奈何水患频仍
,生民维艰,何千古不以治水为业耶?实治河疏浚,百年大计,非一朝一夕所能竟也……”
这样的话显示出少年的眼光已经不再局限于这一次的赈灾和屯粮,他看到的是治河一事,河不治则水患生,年年灾年年害。而他
亲身经历这一切,自然也知道,面对泱泱而至的大水,人力是多么渺小和羸弱,所以,这是一件需要有人开始有人继承的事……
君默宁的心里其实是满意的。
“赈灾的事情先告一段落,”君默宁拿起另一张纸递给齐晗道,“最近到的消息,天使堂有人假公济私凌虐幼童,你今天就去查一
查,查清楚后自行处置,不用向我报备。”
齐晗上前双手接过资料,恭敬道:“是,先生。”
“伤还疼吗?”君默宁突然问。
齐晗的脸霎时有些羞红,掩盖了昨日自己掌掴留下的痕迹,他回道:“不……不疼了……”
君默宁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红瓶放在桌上,说道:“回去再擦一次药,出门在外,脸面还是要的。且你师父至今没有消息
传回来,你身后也该多注意。”
齐晗脸上褪尽血色,身后的疼针刺一般弥漫全身。
他还背着每日十藤的责罚!
他自然知道小红瓶里是什么药,强作镇定地拿起道“谢先生。”
“我已经安排了莫鑫在京城悦来酒楼等你,你出门之后先去与他汇合;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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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时间算不准,我只要求你每日亥时前回来
,算是你师父回来之前的门禁,可听清楚了?”
“清楚了。”齐晗躬身答应。
君默宁挥挥手,“何时出门你自己安排,去上药吧。”
齐晗应是,抬起站得发麻的双脚,离开书房。
齐晗和莫鑫一连在暗中调差了三天,终于找齐了天使堂的总管李勤利用职务之便,克扣孩子们的口粮,贪墨公款;甚至还在管理
孩子们的时候动用暴力,并威胁他们不得泄露的种种罪证。今日,就是将他绳之以法的时候。
午后的阳光正盛,晒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可京城的大街上依然人流如织熙熙攘攘。一些由下人照看着的有钱人家的孩子手中,都
擎着一支或红色或绿色的各种色的冰棍这是悦来酒楼在每年夏天的特制,价格昂贵,非常人能够消。也只有家中有钱或
是有权的少爷小姐,才能够一快朵颐。
齐晗二人穿过几乎是京城最热闹的主城区,绕过两三条街道之后,来到了一条相对僻静的街上。只是此刻,向来安静的地方也不
太安静了。
“好!好!”“没想到小家伙年龄不大,身手这么好!”“那大块头跟个小孩子打都打不过,真是没用!”
一声接一声的吆喝不断传来,齐晗和莫鑫相视一眼,走上前去一看究竟。
“好!好!”“没想到小家伙年龄不大,身手这么好!”“那大块头跟个小孩子打都打不过,真是没用!”
一声接一声的吆喝不断传来,齐晗和莫鑫相视一眼,走上前去一看究竟。
走近了看到,原来是一个穿着普通短褐的十三四的少年跟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正在对打。汉子孔武有力四肢发达,却好似对武功
一途不甚明了,只有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庄稼把式。反观那个孩子,一招一式有板有眼,闪转腾挪有模有样,在内行里手齐晗和莫
鑫看来,这一场架不是大人欺负孩子,反倒是这个少年在戏耍那个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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