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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所来径
点子,渐渐泛出紫色的条状痕迹。今夜,他无疑是下了重手了。
齐晗把脑袋埋在双臂之间,感受着有些冰凉的指腹揉散淤血的疼痛,继而就传来一丝丝药力渗入肌肤伤口的凉意。他觉得有些疲
累和昏沉,是累日以来日以继夜地操劳,也是这一晚上又是罚跪又是挨打之后的体力消耗;只是他有太久没有这样与他家先生相
处,而他也知道,这样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
“你师父总是说我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与你说,”静谧得只剩下心跳的书房里,君默宁一边上药,一边浅淡地说道,“我只是想有些
事我做了就好,何必一定要宣之于口?却是我忘了你我师徒从根子上看其实是一副臭德行,越是别人觉得理所当然的付出,我们
越是要十倍百倍地偿还!我为双亲甘心被囚,你又为我舍身忘死,不都一样吗?”
齐晗抬起头把下巴枕在手臂上,宁静的氛围给了他袒露心声的勇气,正如他师父楚汉生所说,有些话还是应该说出来。
“先生,其实晗儿有想过给您去信说明原委的,只是先生与师娘、师妹好不容易得了这份清闲,晗儿实在不忍心打扰……更何况
,这次真的不是什么大事,晗儿估量着应该能够处理好;只是后来白天澜当着大师伯的面接了案子,晗儿才有些着慌……”
“怪不得你大师伯气得要我来教训你!”君默宁毫不犹豫地卖了自家兄长,果不其然地见到徒弟吃惊地撑起了半个身子看着他,“你
别这样吃惊,在外人看来,你与君氏分属君臣,可是在你大师伯心里,还是把你当子侄看待的;知道你忌惮他当他是外人,他连
你的身份都不顾了,一封信就把我叫回来教训你……”
齐晗没想到先生连这件事都会告诉他,那是真的不把他当外人了!想到这里,刚刚挨了打的皇帝陛下竟难以抑制地弯了嘴角。
君默宁了药膏,早就料到了他这皇帝学生的德行。
“今夜的事,若是你爹问起,不用隐瞒,没道理教训了人家儿子还不让做父母的知道的,我又没冤打了你!”君默宁理直气壮地说
道。
“晗儿知道。”
“但是这件事千万不能让我爹知道,听见没有?”君默宁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在教训你这件事情上,你爹要比我爹讲道理!”
知道先生家中‘传统’的齐晗再也憋不住笑意,又怕惹恼了自家先生,只好重新趴好把脸埋了起来。
打了一晚上徒弟的君默宁也笑了,起身放置伤药,又一边说道:“今夜就在这里歇了吧,明天上过早朝,我再给你上一次药。”
齐晗正挣扎着拎起裤子,闻言几乎要跌回榻上,他苦着脸说道:“先生,明日可不可以……”那个金碧辉煌的龙椅好可怕有没有?

“当然不可以!”君默宁转过身来说道,“你不去早朝多大件事儿,万一要走漏了风声被我爹知道了,我和你大师伯都得吃不了兜着
走!所以你明天要去,还要若无其事地去,听见没有!”
“哦……”齐晗站直了身子应道,顿时觉得自己肩负着重大的使命!
“人大了果然扛打了许多,”除去后顾之忧的先生君默宁戏谑地笑道,“要换了你小时候,这一顿下来又该烧起来……”
“小时候做错事……总是怕先生不要我,”齐晗扭捏着期期艾艾地说道,“那些家法责罚就特别难熬……”
能得他这句话,君默宁知道齐晗是真的长大了,也愿意向他敞开心扉,“你身世大白之后我拼尽一切也要把你留在身边;你命悬
一线之际我与天争命也不不愿放弃……这是我的霸道我的执念,也是我知道你也不愿离开……”
“是,晗儿不愿!”
“你今夜来这里之前……我犹豫过要不要打你,毕竟你已经是中州的一国之君……”一句话,让瞬间听明白背后寒意的齐晗惊出了
一身冷汗,但是身后的疼痛提醒着他,那种可怕的假设已经不存在了。
君默宁了然地笑笑道:“后来你来了,并且用行动告诉我……你还是原来的齐晗,是我一点一滴教养长大的晗儿;那我还有什么
理由去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亦晗,你先生霸道惯了,做不了俯首低眉的臣子;但只要你一日还认我这个先生,我就一日愿意忘
记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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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当你是别院里那个孩子……所以无论到什么时候,你要记得,你还有我……”
那一夜,先生脸上的笑意让齐晗想起了别院院子里的那一潭清泉,从云中山深处引下来的活水,清澈、甘甜、别样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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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一颗冰糖葫芦》完
后记【阿所有话说】
这是很暖很适合在冬天看的番外是不是?呵呵,但是阿所要告诉大家一个……呃……或许是个噩耗……
这篇番外写了三万两千多字,阿所也真是醉了啊醉了……不瞒大家,我本来是想写点不一样的东西,可是写着写着发现还是原来
的套路,或许正如有些小伙伴所说的,像正文,也许的确是阿所的思维还没有脱离正文的影响毕竟我花了半年的时间去描绘
了一段虚构的人生。
所以,小伙伴们,阿所想歇一歇了,这次是说真的,停下来,找点书看看,时间……说不准,但应该不会很短;也许兴之所至,
还会写一写之前罗列的那些番外,但那会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吧……抱歉,就当阿所失言了吧……
在这里,阿所也顺带说一说《靠近第一卷拔剑四顾心茫然》这篇,其实那篇的构思比《君临》还要早,框架还要庞大,人物还要
多的一个故事,又因着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好好清理过思路,所以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成型的构思。阿所做事比较喜欢一鼓作气
,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弃置之后,那边我也决定停更了。
再一次真心感激这一路陪着阿所走过来的小伙伴们,愿你们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事事顺遂!
这一次和之前说的忙碌啊,出差啊不太一样,是阿所心里想歇了,所以不说“告别”那么笃定那么残酷,但应该是张很长的请假条
……至于归期,且待有缘吧……
以上。
第223章番外五:闲看云卷云舒
(一)自污
熙平四年秋,天高云爽,丹桂飘香;七月流火,渐渐转凉的天气里,距离每年的中秋佳节只剩一月之期。
月中大朝,熙平帝齐晗从朝上下来之后径直去了御书房,先在旁边的内室里换了一身月白长衫,罩一件浅蓝色的冰丝外袍;一块纯白清透的雪玉系在腰间。内监总管吴全又小心地替他取下冠冕,在一丝不苟的发髻上系了玉制小冠,两根蓝色发带随着满头黑发垂落下来。
如此一看,执掌国祚近五年的年轻帝王俨然一位翩翩公子,眉目清朗,温润如玉。
吴全细致地替齐晗检查全身的衣冠穿戴,心中默默感慨:也只有君三爷这样传奇的人物,才教得出如此卓然于心温润于外的帝王吧。
“吴公公,”熙平帝齐晗整了整衣襟,问道,“先生还是没有消息传回来吗?”
吴全含笑道:“回主子,今儿大朝的时候刚刚到的消息,三爷说已在回程路上,定然不会误了中秋佳节。”
齐晗舒展了眉目,不再多说。
吴全却知道,年轻帝王心中怕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谁让君三爷实在太过潇洒,而自家主子又太过在意呢!
衣冠整齐之后,齐晗吩咐道:“御书房里不用留人伺候了,朕与丞相有事要谈。”
“是,主子。”
齐晗知道君宇的习惯,每次大朝之后,定然要去中书阁将大朝所议之事落实到具体部门,才会着手处理其他的事。因此,他也并不着急,红泥火炉上温着水,青花白瓷盖碗尚自空着,齐晗在一侧的博物架上逡巡片刻,终于还是取了一个颇具西蜀特色的紫砂罐,舀了些许茶叶。
巳时初刻,正在书案前温书的齐晗敏锐地察觉到了远处沉稳的脚步声,他放下书册,起身提水泡茶。
君宇跨步进门的时候,正巧看到一身家常服侍的年轻帝王直起腰来,五指修长的手里没有执着朱砂笔御批国家大事,却提着水壶泡茶。
见到他进来,齐晗并不慌张却显然加快速度地放下水壶,抱拳施礼道:“大师伯。”
君宇一身丞相官服,但是在看到齐晗的言行举止之后,颇为坦然地受了他的礼,随后也抱拳浅施一礼道:“皇上相召,是有什么事吗?”
齐晗内心有些惴惴,面上却尽量不露声色地邀请君宇落座,稍稍移过桌上的茶盏之后,自己也在一边坐下,之后才废话似的说了一句:“是有事想找大师伯……”
君宇淡淡的眼神看了帝王一眼,并不搭话,显然是故意要他自己开启这个话题。
这一向以来就是他们师伯师侄的私底下的相处模式,一旦齐晗以“师伯”相称,君宇除了称呼一声“皇上”之外,其余与对着齐昀、君亦等人并无二致。而且因为齐晗自己放低了姿态,往往君宇的气势要显得更强一些。
齐晗有些心虚地喝了口茶,才看着凝渊峙岳的君宇说道:“我听白大人说……大师伯问起西川的事……”
君宇心中好笑,面上却依然淡淡看了一眼年轻帝王,说道:“确有此事,早先还听天澜说有西川的折子,我有些好奇,擎天城的折子该是直接递送中书阁的,怎么到了刑部?而且……”
君宇语声一顿,使得齐晗心中也是一顿,之后听他继续说道,“而且臣听说……皇上已经命人将这些折子直接送达御书房。臣没有要置喙皇上做法的意思,只是好奇……折子上到底写了什么是臣……看不得的……”
齐晗看着君宇慢条斯理地喝茶,知道自己的一番小动作到底没能瞒过洞若观火的大师伯君宇。他在心中苦笑着从书案上取下一份奏折,双手递给了君宇。
君宇也站起身,一边看了看年轻帝王的脸色,一边也伸出双手接过奏折,展开之后细细阅读起来。
不消一刻,君宇合上这封由西川地方官员递送上来的奏折,蹙起双眉,眼中含着显而易见的嗔怒说道:“看来,上次罚他跪省十日……实在是轻了些……”
(一)自污(下)
西川,擎天城,聆月台。
易舒云慵懒地半躺在竹榻上,目力所及,是晴天傍晚的天光云影和远处红得如火一般的漫山红叶。这样的景致他看了二十来年了,却从来没有如这几年来这般踏实和稳妥。
“阿嚏!”盖着薄毯的纵天教教主,现任擎天城城主易舒云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天色晚了,城主怎么不多盖一些?”紫衣手里拿着一条厚毯子,一边说一边盖在易舒云身上。
二十六岁的易舒云斜斜地看了紫衣一眼,笑着说道:“我有三师叔你家主上的药调理着,早就不是风一吹就倒的身子了。”
紫衣的身份在前两年被拆穿了,当时的紫衣还有些惶恐,谁料易舒云只是惊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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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她一眼,随后竟有些劫后余生般庆幸说道:幸好你是晏天楼的人!细细想来,易舒云的心情其实极好理解:纵天教和晏天楼,从来没有恩怨纠葛,紫衣卧底在纵天教,也从来没有相害之心,较之纵天教的那些江湖仇敌,这样的结果的确令人庆幸。
紫衣听了易舒云的话,秀美稍稍松开了一些,却又马上更深地簇了起来,担忧地说道:“城主,自从陈耿陈大人调离之后,新上任的西川州牧处处与您作对!数日之前,他又向京里递送了折子,这次写的是您在擎天城里不务正业,夜夜笙歌……万一被大公子知道了,岂不是……”
“不是‘万一’,是肯定会知道!”易舒云意态闲适地说道,“西川的折子直送中书阁,先生不会不知道的。”
“那怎么办!”紫衣急道,“上次的折子送到京城,大公子就罚了每日跪省两个时辰!整整十天,您的膝盖才好了多久!这次的罪名……大公子还不知道要怎么罚!要不……我去把折子截下来……”
易舒云含笑看了看自从身份揭开之后性情也开朗率真了许多的侍女,悠然说道:“偷看了折子还不够,还要半路拦截,你是嫌你家城主在大公子那里的罪名攒得还不够多吗?”
紫衣大窘。
易舒云脸上带着微笑,轻轻无奈摇头。晏天楼属秉承了楼主君默宁的风格,胆子向来比天还大,没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
“只是……”易舒云把眼光投向远方,如叹息一般喃喃自语道,“火候还是不够啊……”
“城主说什么?”紫衣一时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易舒云岔开话题道,“紫衣,你传信给新州牧李崇德,就说他制定的剿匪计划擎天城不参与。”
紫衣尚自听着下文,却发现易舒云的吩咐已经结束了,“城主,按着那李大人的性子,我们贸然不配合,怕他又要……而且剿匪一事是正事,我们……”
晏天楼属向来很分得清公私主次,易舒云正待解释,却突然听到一个半大少年的声音从阶梯上传来,“剿匪当然是正事,城主大人也不致公私不分,只是不在公事上做点手脚,光私德不修,似乎并不能达成目的啊!”
对于这突兀的声音,聆月台上的二人都显得很淡定,显然是极为熟悉。紫衣循着声音看过去,对着这个穿着一身侍卫装束的十六七岁的少年问道:“做什么手脚?达成什么目的?”
少年身姿修长,眉眼致,只是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有些松垮,嘴角微斜,给人一种放纵不羁之感。他踩着松松散散的步子走到易舒云身边的栏杆上靠着,有些轻佻地看着连个眼神都没赏给他的城主大人。
隔了一会儿,易舒云终于瞥了少年一眼,反问道:“有力气多管闲事了,昨天刚挨的鞭子……不疼了?”
(二)拆穿(上)
少年侍卫名叫莫桓,而他真正的身份是中州忠亲王齐慕霄的独子齐暄,只是因为身世的原因,从来不得其父欢喜,乃至至今已是十七之龄,却尚未载入齐氏族谱。
齐暄十二岁如晏天楼受训,拜师于五行侍卫之首莫森座下,改名莫桓;又被圣手毒医作关门弟子,十四岁远赴边关做了齐慕霄的侍卫,一晃便是三年。
莫桓是在大半年前跟着齐慕霄的先锋大将韩肃来到西川擎天城的,其任务是协助韩肃配合易舒云和西川州牧李崇德剿灭一股悍匪也就是易舒云和紫衣所说的“剿匪”一事。
虽说西川民风向来彪悍,而且曾一度脱离朝廷掌控,但是自从若干年前,君三少在西川平乱,一日之内杀了四十四个官员平民之后,西川着实平静了一阵子。
中州承祚年间,擎天城建立,西蜀余孽和当初阿提莫夏川安插在西川的人被易舒云和陈耿蚕食鲸吞一般消灭殆尽,最终逼得隐藏最深也最死忠的一股势力终于浮出水面,在东西两川的交界处落草为寇。
自此,西川官府和擎天城才有了一项持久的任务剿匪;而韩肃和莫桓,也带着人在西川滞留了大半年之久。
聆月台上的谈话还在继续。
“三十鞭子而已,韩叔又没下重手!”少年侍卫不屑地撇撇嘴,看似满不在意地说道,“倒是你,我好心好意帮你,你却向我爹告状,要不是你卸磨杀驴,我爹至于让韩叔打我鞭子吗?”
易舒云知道,在忠亲王面前,齐暄是不唤“爹”或是“父亲”的,也只有私底下,在他面前,才敢稍稍放纵自己的情感。别看齐暄如今一副没心没肺的不羁模样,听说当年为了让他改口唤一声“将军”,整整三个月,他脸上的巴掌印子就没有消过!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突然就听话了,恭恭敬敬唤一声“将军”,自称一声“属下”,面上做的规规矩矩。
只是到底还是阳奉阴违,私底下不知唤“爹”唤得多热络,看似随意,却如论如何掩不去深埋眼底心底的崇敬和孺慕。
“好心好意?”易舒云几乎要被气笑,“李崇德写奏折说我不务正业,家师已经罚了我跪省!你倒好,嫌我跪得不够多,还到处散播谣言,说我夜夜笙歌!我恨不得亲手拿鞭子抽你!”
“嘁!”莫桓扭了扭身子,自然带动背上的鞭伤,他也不在意,依旧满脸傲娇道,“冰姐姐面前你也好意思说!是谁拿着我宇叔的信笑得嘴咧到后槽牙?罚你跪省跟赏你糖吃似的!既然你这么高兴,我自然成全你!”
“我自有我的想法,谁要你多事!”易舒云斜着眼睛说道。
“你的想法?”莫桓嘲笑着一股脑儿说道,“不就是想和你家先生我宇叔一起过个中秋嘛!要么你被召回京城,要么你先生到西川,李崇德的折子正好让你顺水推舟达成目的罢了!只可惜,不务正业只罚了跪省,若是要让宇叔真正生气,怕是要在公事上动手脚才行!”
一旁听着的紫衣这才明白了一切,不由得有些好笑,她家教主自小生活在阴谋诡计、生死存亡之间,别说朋友,真正能够信任人都没有几个。虽然后来拜了相爷为师,与皇上也算朋友,但到底已经长大成人且身份有别,相处上没有那么随意。
倒是半年多前认识了眼前的少年之后,二人相差十岁之龄,却好似相识已久的朋友一般,平日里互相揭短嘲讽毫无顾忌,却是难得的知心得意之人。
“我没你说的那么不识大局。”易舒云无奈地看了看笑得一脸得逞的少年,早就习惯了他的聪明、甚至带点刻薄,“你放出的风声,先生又岂会不知我的品行,罚我也不过是责我没有与李崇德好好相处,以致虽同处一地却心有芥蒂罢了。至于不配合他的剿匪计划,是我另有安排。”
(二)拆穿(下)
五日之后,东西两川交界处,吴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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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岙的山道上,西州州牧李崇德正指挥着一干衙门捕快和百十来个军队士兵,吆五喝六地追赶着五六十号各色衣衫的山匪;他们身后,韩肃骑着马遥遥缀着,时不时地抬头看看,表情无奈又不耐。
山巅的留步亭里,易舒云一身玄色衣衫,批意见墨色氅衣,在山风吹拂中猎猎作响;二十六岁的擎天城主背负着双手,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山下的你追我逐,俊朗的眉眼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一角的廊柱上,莫桓双手抱胸斜斜地倚靠着,同样看了会儿山下的场景,转而对出着神的擎天城主道:“都说穷寇莫追,我看李崇德追得不亦乐乎啊!君哥哥英明一世,怎么想到派这么个人来的?”
“李崇德抓经济是一把好手,西川的情况日趋稳定,需要他这样的人。”易舒云很客观地分析道,“只是打打杀杀这种事,终究不太适合他这样眼高于顶的文人,过于纸上谈兵了。”
“心眼儿也不大。”莫桓撇撇嘴,“这一次剿匪,连匪徒的主力都没找到,现在只能带人追些虾兵蟹将,不管追得到追不到,这一状他是告定了。”
“他告他的,我们打我们的。”易舒云全然不在意莫桓的话,沉吟半晌之后说道,“纵天教和晏天楼属已经摸清楚了岳岑的行踪,能不能一举将之歼灭,就看这一次了。”
岳岑,就是这股北莽匪寇的头领,他最初的身份是阿提莫夏川的侍卫长,当年随主潜入西川发动民乱;之后,阿提莫夏川事败逃回北莽,岳岑被留了下来,另作谋划。直到被易舒云和陈耿合力逼成匪寇。
听了易舒云的话,莫桓乜着眼睛笑,狡猾狡猾的,带着对于一个十七岁少年来说过于深沉的心思和情绪,却又掩饰得极好,“让我们猜猜这次李崇德会告你什么?刚愎自用?还是……私通匪寇?”
易舒云瞪了他一眼,打断道:“你当李崇德没脑子吗?还私通匪寇?别瞎猜了,我们还是去看看莫焱他们怎么样了。”说罢,再不理少年,径直离开了留步亭。
“哎……你慢点儿!”少年站直身子追上去,唤道,“披个大氅很潇洒吗?你不用担心岳岑,我家三土的左手刀很厉害的……哎……你倒是理我啊,你是不是担心我宇叔过来打你屁股啊……我跟你说……”
山道上,回荡着少年絮絮叨叨的声音,被山风吹散在寂静的秋色中。
是夜,擎天城议事厅,易舒云、韩肃,满脸冷色的莫焱、斜披着一袭黑色披风,遮住右边肩膀的莫俱都肃然地坐着,而北疆、擎天城、晏天楼的一众属下都静静地站在厅外的场地上。冷肃的秋风里,气氛也僵冷着。
身份复杂,但在韩肃和莫焱跟前只能算是属下的莫桓斜靠在廊柱上,似乎耐不住这份冷寂似的,开口道:“我说……岳岑也不是易与之辈,他落草半年多,被围剿了那么多次,早就如同惊弓之鸟,这次被他跑了……也没什么吧……”
真实身份是齐暄的侍卫的莫投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给只能站在一边的主子,莫桓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韩肃看了看易舒云,说道:“这次的事……是我们太大意,今夜我就连夜修书给王爷,得他应允之后,我们便回北疆请罪。”
易舒云摇头道,“这本是西川的事,韩将军已经助我们太多,请上复忠亲王,这件事……易舒云会向皇上请罪……”
莫焱看着两个朝廷命官,没有说话。
易舒云紧了紧双拳,俊朗的脸上有长久以来杀伐决断的狠厉,“下一次不要让我遇到他,否则,就算鱼死网破,也不能让他再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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