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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美人强取豪夺之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方静途
说着,赵二爷摇了摇头。
赵侍新神色微动,他又问了几句,沉默良久,才缓慢的道:“原来如此。”
想到萧辰意身边那个诸多神秘的“男侍”,赵侍新勾唇微笑了笑,窦灵国皇室……?
原来——如此。
第69章
收整了半晌,桌面上层层叠叠堆放着的书画纸卷这才终于差不多完全挪开了去,因常年的使用而漆光发亮的案面也终于又得见了天日。
赵侍新不由得再次环顾四周,只见宽敞的庐室内几乎已没了多少空闲出来的地方,皆被塞置得满满当当,四方的墙面上也到处都垂挂着各种幅面的画卷。
赵侍新摇了摇头,垂首又看向面前的桌面,拾起案上仅剩的一幅画轴,看着纸上的画景没抬头的道:“二叔,要不侍新再给你盖几间屋子吧。”
赵二爷愣神一会儿,抬头,毫不犹豫的道:“别了,叔父这里还有几间屋子空置着没用呢……”
环顾一眼四周,赵存甫又道:“哎,你别看我这屋子里乱,但这些东西可都是叔父时常要拿出来瞧眼的,所以轻易挪动地方不得,不然到时候,叔父又找不着东西塞哪去了,那可得急死人。”
瞟眼自家小侄手里捏着的纸画,赵二爷瞧眼那画上最显眼的一个人物,道:“这画怎么样,瞧着很不错吧,这位画师在窦灵国虽只是个市井画家,但这画技却着实了得,写实的紧,这幅画还是最近才新完成的,这位半蒙面纱的小娘子不知道你还记得吗,前几月你到我这里来,那幅画上戴着帷帽,只露出一张嘴一个下巴,我说是像那谁来着……”
赵存甫回想着,突然看了自家侄子一眼,又道:“……像那位如今已尊为长公主的女人也就是她了,这位画师这次好不容易又瞧见了人,便又提笔画了这幅,只是此次这位小娘子又半蒙了面纱,也瞧不见具体长什么样,但总觉着神神秘秘的,叔父想,这画师定是知晓这小娘子容貌的,却总是不画出来,故意挠人……”
赵存甫絮絮叨叨着,赵侍新便也就安静的听着,又听人道:“叔父之前还想着这女子对你来说可能会是个什么线索,但如今想来,能有个什么干系……不过就是天下之大,可能存在的那么一两个相似之人而已。”
赵侍新放下了画轴,最后瞧了一眼,便挪开视线:“两分相像罢了,就算全貌有七八分相似,那也只是仅此而已。”
赵二爷有些意味的看他一眼,又俯身忙碌,终于将条案给收整了出来,他招来小童伺候上新沏的茶水,又招呼赵侍新坐到对面,陪他好好的品品茶。
坐下后,赵侍新端着紫砂杯道:“叔父此次不是去南方的,怎的又绕去了窦灵国?”
赵存甫揭了揭茶盖,“《异国风志》的稿子快完成了,叔父这才发现窦灵国内还有几处地方描绘的不太详尽,所以便又去了一趟。”
“那现在都弄清楚了吗?”
赵存甫笑笑,道:“嗯还有那么一处,可能要再等段时间,等窦灵国那边叔父拜托的人找齐了资料再给我送来……”
赵侍新见人面上的期盼之色,抿唇一笑,“那侍新可就等着叔父的大作问世了。”
赵二爷摆了摆手,有些罕见的低调道:“哪称得上什么大作,不过是想自个儿捣鼓些东西而已……”
赵侍新不语,垂首呷了口茶。
等陪赵存甫用过午膳,赵侍新又待了半个时辰才走到了庐外的廊下,准备打道回府。
看着外间明亮的天光,赵侍新淡淡开口道:“窦灵国皇室……据我所知,窦灵国国中比较活跃的皇子只有那么几个,二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
思衬着,赵侍新很快便吩咐道:“长业,让在窦灵国的探子好好的仔细确认一下,如今在大陈国的这位窦灵国皇室究竟是国中的哪一位皇子,我要尽快得到明确的消息。”
长业揖手应是,过了会儿才道:“实在想不到,此人竟会是窦灵国的皇室子弟,而且,想来不仅这身份不简单,连身手也不简单,怪不得傅疾前两日会说到两次去兰夜寺,派去跟着此人的人都把人给跟丢了……”
傅疾当时告诉他们,第一次去兰夜寺时,他便派人跟着此人,那次他的人就跟丢了一段,但当时那男人很快却又突然出现,还衣衫不整的,让他的人一时怀疑此人是失足掉进了山上猎人设下的陷进里,所以一开始傅疾便未向大人禀报。
而前几日又去兰夜寺,此人却并不再遮掩,在那位长公主殿下的房门外露了一把身手,所以傅疾才知之前应是被这人给摆了一道。
赵侍新轻描淡写的道:“皇室成员能达到此种身手的确不容易,不过从一直以来追杀他的人来看,他若是没这种身手,恐怕,早就难以保全了。”
长业点头应和,想到什么,他又上前一步道:“那大人,乞巧节那日,陛下既如此行动,想必……”
语气微顿,长业又接着道:“也是知晓了那人的身份了吧,可是皇帝陛下却并没知会大人您……”
赵侍新抬头看空中此时正自在翱翔的鸟群,他眸色凝沉:“陛下年纪愈长,也有自己的想法了,亦或是,恐怕——”,眯了眯眼,赵侍新又接着道:“是想随了某个女人的心意。”
长业便有些惊讶的道:“大人您是说,长公主殿下其实也早已知晓那男人的身份了?”
想清楚一些关节,长业又道:“怪不得……长公主殿下会再次来到这兰夜寺了,不过那男人也还真是厉害,那么早就找上了长公主殿下。”
赵侍新沉默,许久才语气微冷的笑道:“谁先找上谁,恐怕还不一定。”
他眼前走马灯般浮现出了许多画面,还有声音,那女人十年前离开前一晚凑到他耳边对他说的话……
空无尸骨的公主坟茔……这女人现在有了些许变化的容貌,以及胸前突然出现的胎记……
那女人,恐怕是早就知晓了那男人的身份了才对。
赵侍新一只手往前轻按在身前女人靠的横向扶手上,眉宇间渐渐拧成了个浅浅的川字。
闭了闭眼,赵侍新强压住突然浮上的几乎有些不可控的心思,面上,却还是无端染上了丝躁郁。
按在扶手上的指节缓缓收拢,赵侍新知道,他不能再深想下去了,不然他恐怕会忍不住想不择手段知晓那女人的一切……
但想到那女人回归不久,被他逼到墙角质问时回应的话,赵侍新渐渐将那点心思灭杀在了萌芽状态。
神色也恢复了平静。
眼眸却依然森沉浓郁。
长业似乎有些听不大明白,他只想到那男人这两次到兰夜寺的行动,道:“这男人两次到这兰夜寺中来,恐怕是为了见什么人,或是得到什么东西吧,也不知上次花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已经得手了……”
赵侍新微抬下颌,不太在意的道:“身为窦灵国皇子,想必迟早是要回去的,若果真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回国之期便近在眼前了,既然皇上与这位皇子应该已达成了某种约定,那我们自然也就无需担心他得手的东西是什么。
“我们不必有多余的动作,像以往那样,暗中看着人就行了。”
长业后退了一步,拱手道:“明白了,大人。”
赵侍新安排在窦灵国的探子得到指令之前几日,窦灵国宫城,二皇子瑾德殿内的议事厅上,一位身着华贵黑绫袍,发束冠的男人,正在厅中来回的踱步,面上是隐隐的暴戾和焦躁。
想到等了许久,才得到的消息,却竟是一个坏消息,男人看着跪在脚边着绀青色衣袍的男子,气不打一处来。
顺手拿起身后桌案上的砚台就狠狠的扔了过去,下方男子也不敢闪避,砚台直直砸在额头上,鲜红的热流霎时就布了半张脸。
却只能道一句:“二皇子息怒。”
黑袍男子怒急的道:“息怒息怒,这话本殿都听了多少次了,你不是说有弯刀月组织出手,再加上闻香蝶,此事便绝无差错的吗?怎么到现在,到了现在……”
男人越说越怒,“还没解决掉人,好不容易再找着机会,弯刀月组织又都干成什么了,早知道,本殿就派其他人去了!”
跪地的男子犹疑的道:“弯刀月组织的人理应不该如此大意,虽说之后三皇子攀附上了大陈国的那位长公主殿下,但之前也不该几次三番的都失了手,而最近这次也是……”
男子说着顿了顿,又道:“毕竟陈姑娘也派了人去,想必不该都失了手才对……”
二皇子谢旭转过身道:“所以呢,你想说的是什么,你这意思难道是,老三这是得了上天的眷顾是吗?”
男子低头道:“属下不敢……”
谢旭刚想再发作,从厅外却突然传来了个女声,温温妩媚,只听那女声道:“二殿下莫急,气坏了身子那可是自己的。”
女子无需通传便自如的进入了厅中,她看了一眼跪地的男人,对人道:“你先下去吧,别弄脏了这地方才是。”
男子掩着伤口,躬身退了下去。
而方才还在生气的二皇子殿下,瞧见人进屋,却立时就迎了上去,满目的怒意立时就变成了钦慕的喜色,握住人的手温柔道:“颜儿,你怎么来了……”
女人朝他弯唇一笑,“怎么,不高兴我来吗?”
谢旭瞧着女人的笑颜,身体几乎酥了半边,一双眼不时盯着女人的朱唇,却又恼于不敢造次,怕美人生气,只能道:“哪里会不高兴,阿颜来找我,何时见过我不高兴了。”
女人又抿唇轻笑,自是再平添一股风情,但很快却换了副语气的道:“二殿下可是在为三殿下的事生气?”
谢旭松开了握住女人的手,面上又添了着急,“老三果真是气运不错,而且我刚得到消息,说老将军此次没去别处,就是去的那大陈国,你说,要是正巧被老三得手了那东西……”
谢旭似乎不敢再深想下去,一拳砸在桌面上的道:“若是老将军将他手中的兵符给了老三,那本殿……本殿还能有什么胜算?!”
女子不着痕迹的眯眼,她走上前,安慰道:“不会的,我们再派人去,让三殿下……最后无论如何也回不来不就行了……”
“可是……阿颜你之前不也派了人去……”
谢旭有点没了自信,女人却道:“一次失败并不代表什么,况且之前也并不是阿颜的人为首,殿下还信不过我吗,接下来一切由阿颜来安排就是了。”
见女人眼中的自信,谢旭灰败的眸中终于又现了光彩,他该相信阿颜的,也能相信阿颜的,毕竟阿颜从来到他身边以后,多少事都是她为他谋划的,几乎从来没让他担心失望过,阿颜要比他这个男人,不,是多少男人都要厉害得多。
谢旭瞧着人,目中有着浓浓情义,他又如往常般道:“阿颜,谢谢老天将你送到我身边,等我以后荣登大宝,你一定是坐在我谢旭身边唯一的女人,再无旁人。”
男人向女人诉说着情义,女人却只是朝他笑了笑。
很快女人走出了殿门,身后跟上来了一位着绛色箭衣的女侍。
女人抬头忘了忘天,姿态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高贵,突然轻声鄙夷的道一句:“蠢货。”
女侍并不多言,又听女人微笑着呢喃道:“三殿下,等你平安回到了国中,可得记住我对你的好意啊。”
话音落下,想到这位三殿下此时的去处,女人的眼又如秋风冷雨般一瞬凝寒。





对美人强取豪夺之后 第65节
萧辰意自从兰夜寺回来之后,知晓了谢玉京在兰夜寺已达到了目的,接下来一段时间便都没怎么跨出过府门。
谢玉京似是在兰夜寺与某人接头,得了某样东西,果然便如他之前所说,很快就要准备离开了,不过这个“很快”却还是需要一些时日。
因为还有些回归的事宜要准备。
他首先让萧辰意给他安排一拨人马,方便他直接调遣,萧辰意便去找秦昭又讨要了些人手,她随口说了个理由,秦昭竟也不疑有他,让罗海公公立即就把这事给她办了。
谢玉京自去行事,而萧辰意便就都待在公主府中。
她很少再去宫中,所以大部分时间还是秦昭出宫来寻她,而且就连秦昭邀她去御林苑游猎一番的提议也被她给拒绝了。
只秦昭之前便一直在督促着推进工期的第一座茄织女神庙的落成之日,萧辰意出宫去瞧了眼,不过也很快就回到了府中,这般行止,倒像是在刻意躲着某人似的。
不过萧辰意也确实……是在避着某人。
自上次在由佛堂改造的屋内,被赵侍新摁在床上,差点被那男人逼着还他所说,当年那一月第一晚的账之后,萧辰意总觉着若是下次再被赵侍新给逮着机会,他一定不会如那日那般放过她,而是……定会让她把那账给一分一毫的都还得清清楚楚,所以萧辰意便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尽量躲着。
但事与愿违,她还是在宫内碰着了一次赵侍新,萧辰意本已按着赵侍新一般不会进宫的时辰到宫里去的,没想却还是撞上了,她便不理会人,但赵侍新却表面尊尊敬敬的向她行礼,实则却到了她面前,出言无忌,嘲讽她突然怎么这么循规蹈矩了,萧辰意瞧着人逼近,只能连连后退,赵侍新见她避他如蛇蝎,面色青黑,眼神不善的看了她好半晌,最后才离开,后来再见着她,也只冷冷看她一眼,再没到过她面前来了。
萧辰意在府中好生待了些时日,但最近入宫却又开始频繁了些,因秦昭前段时间去御林苑游猎过后,便一直都心情不虞,两次央求她多去宫里陪陪他。
萧辰意知晓,游猎结束回宫的那日,秦昭似乎是因着什么事,十分的震怒,据说那之后好几日,在养心殿里,也摔了好几次折子到某些大人的脸上。
打听了一番,萧辰意才知,好像是游猎那日,秦昭本是让陪同去的精英禁军与陵淄候带回来的边军进行武较,结果当然……不尽如人意。
毕竟禁军常年待在安宁平静的京城,自比不得边军的骁勇,所以一番较量下来,即使边军有意放水,禁军也难以比得,所以秦昭立时就朝禁军发了好大的火气……!
回宫之后,更是与陵淄候促膝长谈了许久,之后便立即召集部院阁臣,打算重整军事体系,整顿禁军,让禁军与边军部分对调,送少量禁军去边境历练,而边军也更能护卫宫城。
但此举却遭到了不少朝臣的反对,反对朝臣们的意思是,边军虽骁勇善战,但也因常年在边境作战,野性难驯,不易管束,而且禁军也缺乏实际的作战经验,送去边境抵挡不了那些外邦的攻击。
但秦昭却似乎执意一意孤行,两方便就这么僵持不下,秦昭为此常常大发火气,整个宫内的众人都是如履薄冰。
所以萧辰意便时常进宫去陪他,而且在秦昭难缠的央求之下,还不时在宫里短住起来。
秦昭便也就时常晚间留在她此时暂住的宫中,依偎着她,许久也不离去,每每都得要她再三提醒是什么时辰了,才会困顿的起身,偶尔俯身抱抱她,再抱抱团年,然后才会离去,倒还是像个小孩儿做派。
若不是罗海公公再三阻止,这孩子还想如他在她府上时,睡在她暂住的宫里。
萧辰意有时见他最近眼睑下又渐加深的青色,也便想依了他,但宫中毕竟不比在她的府上,不能如此的没了规矩,便还是听罗海公公的。
朝堂上最近僵持的这事,赵侍新做为次辅,此次态度却比较暧昧,既不表示支持,也不表示反对,众反对的朝臣们见这态势,自是更加卖力,绝不允许年轻还没多少主政经验的小皇帝一意孤行。
不少倚老卖老的朝臣越发觉着,他们的这位小皇帝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已,还是得需他们这些肱骨之臣为他把关谋划,这社稷才能安稳,这大世才能治安。
所以便也就越发的执拗起来。
第70章
这厢,朝堂上关于禁军与边军对调的争议还未有个结果,不少中立的朝臣们都在观望着此次文官与皇权的对峙会是哪方获得最终的胜利,毕竟皇权虽至高无上,但是政治运作却是一个体系,很多事情,不是皇帝一个人说了就能算的,除非……皇权能强大到不在乎一切的反对与阻力,但显然,年少御极,有赖辅臣,亲政还未得许久的当今这位年轻的皇帝陛下手中,所握的皇权还未达到这样的程度。
所以最近朝堂上的氛围,紧张中还带着些许的沉闷。
但此时,本该也处于此次争论漩涡中的某位大人却比较闲淡的在一竹林围绕的草庐中与人悠闲的品茗。
在他身旁的是一位一身英武之气,听人开口却又觉温和雅意的人物,那位即将离开湮京,回到南境边防的忠勇大将军。
两人对面坐着的则是一个蓄着白胡子的老头,老头双目矍铄,目光慈和,但面上却总是不时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狡黠笑意。
此时林清河老大夫一只手正把在自己侧方位坐着的那位戚无大将军的手腕上,凝神细探着,另一只手不时捋捋自己花白的胡子。
赵侍新则安静的坐在对面,等着人开口。
须臾,林老大夫终于收回了手,看向二人道:“将军的身体如今看来已差不多无虞了,十年前慢性剧毒逐渐清除后身体遭受的损伤以及前几年在战场上受的内伤,经过这几年的调养,现在已没有太大的隐患了,将军只需平日再多注意些休养即可。”
带着银铁面具的将军道:“如此,这些年辛苦林大夫了。”
赵侍新绷直的身体也舒缓了下来,道:“这样就好。”
林清河看眼赵侍新,视线缓缓落在他搁在桌面的手腕上:“赵大人你最近这头疾的情况如何了?要不要让老夫再给你瞧瞧?”
赵侍新不着痕迹的将手拿下,温淡道:“不必了,最近头疾并未怎么发作。”
林老大夫看看面前的两人,想着自己这十年来与二人的来往,他吐口气,悠长的道:“你们这……”
“两个啊,还都是可怜人,不过赵大人,你当年那事……那情况……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赵侍新听人即将又要开始念叨起的话,他很快便截住了人话头的道:“林大夫。”
林清河瞧眼旁侧带着面具的男人,有些了然,但他却还是忍不住嘀咕道:“我只是一直一来都对那事抓心挠肝的疑惑而已,到底是为什么就突然……”
未尽之言,赵侍新当然知晓是什么意思,让这位老大夫一直以来都记挂着的除了他当年那突然出现,初期无丁点症状,而之后又莫名痊愈了的不治之症还能有什么……
当年因大哥中毒,他带着人找到林老大夫,老大夫顺手也给他看了看,便发现了他竟会突然得了种不易发觉的不治之症,而且这病症后来却又奇迹般的自行消失了……
赵侍新看着前方遍植的竹林,青绿的竹叶为刚直的竹节增添了一丝柔软,风一吹便簌簌作响,这点响声被风裹挟,在耳边嗡鸣,赵侍新耳廓渐渐又浮响起了那女人十年前那晚对他说的话。
他突然道:“我想……可能不久我就能知道是为什么了。”
林老大夫好奇的道:“真的?!你真能知道是因为什么了?你可是在何处遇见了哪位高人,可是有哪方面老夫还未涉及的医理领域……”
老大夫有点激动,赵侍新便打断了他一长串的话道:“林大夫,稍安勿躁,若我真知晓了,自会亲口告诉你的。”
林大夫缓缓将接下来的话都憋了回去,“哦。”
坐在一旁的大将军见二人你来我往的,疑问道:“侍新,你和老大夫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大明白,十年前……你难道还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赵侍新抿口茶道,“没事,你别多想。”
林老大夫见那张银铁面具又朝向了他,他也附和的道:“对……对,没什么事,没什么。”
戚无见两人配合默契,知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便也就不再追问到底了。
三人一时无话,林老大夫知晓两人应该是还有些话要单独谈谈,便起身,潇潇洒洒的告了辞,回药室捣鼓他的草药去了,将这一方天地,完完全全的留给二人。
等老大夫走后,戚无便率先开口道:“最近朝堂上的这事,你是怎么想的?”
赵侍新把玩着茶瓯:“也没怎么想。”
戚无一只手捏着杯口,语音清雅,“看来陛下应该还在意着三年前,林苑巡狩时遭遇刺客,御前禁军护卫不力的事,也恐怕……”
手上微用力,戚无又道:“此次,并没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我只担心……”
戚无的话未说完,赵侍新已垂首笑了笑,看着面前杯中清亮的茶汤道:“没什么好担心的,你放心,无论此事接下来会如何发展,我都自有安排。”
“那你的意思是……”戚无似乎明白赵侍新是什么意思了。
他又接着道:“想顺了那位陛下的意?”
赵侍新轻声道:“换就换吧,胡闹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戚无看着面前人良久,他突然压低了声音:“侍新你……在朝堂上多年筹谋,如今,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赵侍新抬头,看向戚无,视线所见却突然变换成了乞巧节那日……的某些情景,他目光微冷,却久久并未答话。
戚无叹了口气,道:“好,我明白了,无论你想做什么,大……”说到此处,他顿了顿,虽看不见面容,但似乎也能感觉到男人此时的怅惘与无奈,他拍了拍赵侍新的肩头,接着道:“我都支持你。”
赵侍新应了声又接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动身回南境?”
戚无道:“后日。”
赵侍新简单道:“多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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