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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美人强取豪夺之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方静途
两人就这样相视一笑,赵侍新终于启唇,缓缓道:“大哥。”
银甲将军也看着人道:“侍新。”
“真是许久没听见你这样叫我了。”
赵侍新道:“以后有的是机会。”
银甲将军笑道:“嗯。”
站在偏殿廊下发须皆白的老大人听了两人方才谈话,神色震惊,手抖的指着二人,最后停在那位银甲将军的方向,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们……你,你是……?!”
银甲将军看向工部尚书沈堪,道:“原来是沈大人,不知沈大人可还记得当年您在大理寺供职时,在下记得好像就是大人一直派人追捕着博轩,最后总算是得知了博轩容貌尽毁并且还惨死在逃亡途中的吧。”
说着赵博轩抬手,缓缓揭下面具,一张俊逸的脸霎时出现在众人眼前,只是在下巴到脖颈连接处的地方却似乎突然便能更清晰的见着一道狰狞的扭曲瘢痕,这伤疤似乎蔓延到了脸颊,但脸颊处却又并不见几年前朝堂上所见过的那几乎完全毁容的伤痕。
沈堪已有些站立不稳,他抖着手道:“博轩……赵博轩,赵府的大公子,你,你当年果然是炸死?!而且你的脸……!”
赵博轩有些无奈的笑:“不过是能暂且回复本将军面容的面具罢了,这还多亏了侍新替我花了大功夫寻来这样方便的东西,毕竟……”
说着赵博轩将视线投向身侧坐在马上同样看向他的女人,又接着温润笑道:“本将还是不愿吓着本将在乎的人。”
李青艾看着人轻声的道:“博轩……”
她从不在乎博轩此时容貌到底如何,她只知,当年自己被所有人笑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做娇柔淑女而刻意扭扭捏捏到自己都厌恶,所有人都讨厌笑话她时,她心中最高不可攀的那位年轻公子走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面前,毫不嫌弃,目光真诚的朝她温柔一笑,并且还递给她一方锦帕的回忆。
自此沦陷,她从没想过自己能配得上他,他对她这般笑,这般温柔,便让她为这个男人做什么都愿意了。
而现在,这么多年,他终于也属于她了。
沈堪到此时才恍然大悟,他就说为何南境大将军会与赵侍新如此休戚与共,原来,原来两人竟是骨肉连枝的兄弟!
沈堪道:“你们……你们是一早就暗中筹谋着要造反了吧,你们……你们就是为着报当年赵氏一门满门抄斩的仇来的对吧?!”
赵博轩看眼负手直直站立在前方的二弟,他知晓此次若不是某件事的刺激,恐怕他的这位好弟弟同样也不打算动手的,但他却笑了笑,道:“沈大人要如此想,那便就是这样了吧。”
“你!”
沈堪还要再说什么,赵侍新却不想再听了,他挥了挥手,便有人将骂骂咧咧到几乎口齿不清的老大人给押回了身后软禁大臣的偏殿内。
赵侍新这时才又对人道:“大哥,欢迎回来。”
赵博轩微笑:“嗯,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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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意跟着人走入密道后不久,在一转角处墙边皆挂着壁灯的地方,总算见到了早已等在此处的秦昭。
秦昭见着她以后,似乎怔愣了一会儿,才很快上了前来,双手牵住她手,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她许久,然后便不管不顾的一把将她给抱进怀里,抱得死紧,如往常般毫无隔阂的唤她阿姐。
萧辰意想到此时那位真公主已出现,并且还见了秦昭,她微微踌躇,道:“秦昭,我……”
萧秦昭却似乎知晓她想说什么,他放开人,但手还牵着她,朝她微微笑道:“阿姐,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从来都只有你这一位阿姐。”
萧辰意心下感动,她重重点头,也笑道:“嗯。”
两人还想再说什么,身后却有人催促,“恕属下打断二位,还请陛下与殿下先同属下出了这密道再行叙旧吧——”
秦昭看眼萧辰意,单手牵住她,抿唇,眼眉变得沉稳又犀利道:“嗯,阿姐跟我来。”
说完就牵着她往前走去,途中经过了好几个岔路口,都是秦昭领着他们毫不犹豫停顿的往前走,大概半个多时辰后,他们终于走出了密道,上了一条人迹罕见的小道。
等走出密道,萧辰意才发现原来此时在秦昭身后也有一队人马,人马穿着不打眼,但比较统一的平民服饰,想来这些人应该都是秦昭留的后手了,萧辰意突然想起那位真公主对她说的秦昭也知晓这密道的话,而这些人又在密道中等着,那……想必,此次失败,秦昭应该也是留了退路的才对,她便问道:“秦昭,在大婚前你告诉我,让阿姐没事到皇极殿中看看,这话……是不是就是想告诉我密道的事?”
萧秦昭见二人此时已成功出了密道,还在一起,他心中痛意减轻了些,朝人抿唇微笑道:“嗯,秦昭一早就安排好若是万一当真发生今日这样的事,到时候便怎么都会借着这条密道,将阿姐你送出宫去,只是没想,真会有用到这条密道的这一天,而且这天还来得如此之快。”
说到后面几句,萧秦昭的情绪有点低沉。
萧辰意上前紧握住人的手道:“秦昭,不要责怪自己,在阿姐心中,你此次已经做得很好了。”
“如今不管怎样,你还好好的活着,还在阿姐身边,我们还在一块儿,阿姐就已是很高兴了,其他的,我们可以从长计议,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萧秦昭抬起头来,他唇边缓缓也再凝出抹笑,道:“嗯,我知道的。”
两人说完,便在谢玉京安排来接应他们的人动作下上了一辆外商进大陈国惯用的低调马车,其余人也皆扮做商民,一行人便准备悄无声息往窦灵国的方向驶去。
在马车开始行进前,萧辰意挑开侧边厢帘,看了眼即将离开的此处地方,视线不经意往远处的某棵大树下扫去,却似乎是瞧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女人身影,萧辰意讶异,再闭了闭眼定睛看去,人影却又不见了,仿佛刚才只是她眼花形成的错觉,萧辰意狐疑,方才她明明好像在远处的那棵大树下见着了华春的?
不过想想应该也不可能,华春怎会在此处的……
放下帘子,萧辰意垂眸有些担忧,不过很快她又想,赵侍新应该还不至于迁怒到华春她们的头上吧,而且,那位公主殿下的演技如此高超,她曾说连秦昭一开始也是没辩出她的,就萧辰意来看,那位公主的演技,她自己见着恐怕都会有些分不清了,更何况是赵侍新呢。
赵侍新恐怕一时半会也辩不出来的,而且就算辩出来了,说不定也已被那位公主殿下给搞定迷去了也说不定,毕竟这位公主殿下当年可没羞辱过他……而且又如此的有女人魅力。
萧辰意想到这里,若是这样,那便该是最好不过了吧,这样赵侍新就不会再有心思揪住她这个仇人不放了……
萧辰意突然不太想照着方才那般想下去,而是开始觉着系统果真是牛逼,她当年自己的身体与那位公主几乎别无二致不说,而现在这个占了的身体也与自己当年几乎相差无几,除了身体年龄便就只脸上的泪痣及胸口的胎记与当年看来是最明显的不一致,而此次这位公主将这些不同之处皆一一处理妥当,神情又如此的相似,她可不是自己之前找个身量同她萧辰意差不多的婢女用□□换张脸那样的级别能比的,所以秦昭也才会第一时间也看不出来了吧。
不过萧辰意又开始想不明白,这位公主殿下是如何竟还会知晓她胸口有个胎记的,而且又怎会扮她扮得如此神似,莫不是这演技是天生的?
想不明白,萧辰意觉着这一切恐怕只有等见着谢玉京,问他才能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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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宫内几乎快翻天覆地,但宫外却依然安平和乐,并无多少人知晓此时宫内几乎已改换了天日的事实。
快至午时,此时汾阳公主所在的屋内,有一女子从殿外走进,女子一身宫装,身材比普通女人瞧着要高壮上几分,见左右无人,她在已走下床的汾阳公主面前,跪身下去,恭敬的道:“华春参见长公主殿下。”
汾阳走到华春面前,将她轻柔扶起,抚着人的脸道:“华春,这些年辛苦你了,也只有你才能在本宫被父皇流放到窦灵国之后,还对本宫如此的忠心了,也多亏了你这些年事无巨细的向本宫传信,本宫如今才能这样准备妥当的回来呀。”
华春眼睫微动,须臾又面容平静的道:“华春的命是公主给的,自对公主忠心不二。”
汾阳公主满意的笑笑,松开人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华春道:“是有人叫华春来服侍公主殿下。”
汾阳公主有意思的笑笑:“这位赵大人还真是对那女人不错呢,忙着处理后续事宜这心里却还惦记着这女人。”
打量着殿中装饰,汾阳公主手指在颈上裸露的肌肤处抚过,她又道:“虽然本宫很想现在就去会会这位赵大人,不过,看来这几日都得避着下人才行了,要扮做那女人,那本宫醒来的这第一件事便应是等不及去瞧瞧本宫那位关在偏殿的‘皇弟’才对了。”
华春在身后一言不发,汾阳公主直接往门边走去,走了几步,她又回头看眼屋内道:“父皇,你想不到,儿臣还有再回来的那一天吧,你当年将儿臣送到窦灵国那种地方,儿臣虽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何会这样做,但是不是还是该感谢你当年没杀了儿臣?”
“既然您当年没杀了儿臣,那么如今,就该为儿臣回来了而感到高兴吧。”
真公主手指轻掐入手心,眉眼阴狠,唇边却笑靥如花,“您当年不愿让儿臣沾惹太多权利,那如今,不如就儿臣自己,亲自来取吧。”
三日后,萧辰意一行已顺利出了大陈国,入了窦灵国境内。
掀开车帘,看向外间街面与大陈国不怎么相同的热闹景致,萧辰意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是渐渐放了下来,想来那位公主殿下应该还没露馅的吧。
将车帘放下,萧辰意看向身旁一路都不怎么说话的人,秦昭这一路兴致都不高,常常眉头紧锁,也不知是在思虑些什么,萧辰意也不去烦他,知他心下定还难受着,只等着在窦灵国内见着谢玉京之后再看如何安排了。
而此时在大陈国中,因附庸赵侍新的人本来就多,有那么几个少数的顽固分子处置了之后,朝中便再没人敢多说一句了。
而赵侍新却也没急着此时就改朝换代自行登基,而是仅派人封锁了消息,在朝中人都猜测着其意欲何为时,坊间竟很快传出一个于当今圣上不利的说法,因着不久前大陈国中有地方出现过瘟疫,众人皆只能掩面生活,有人便说道此次瘟疫皆是因大陈国皇帝陛下之前不久修了那茄织女像庙的关系,那女神不仅也带了掩面的面纱,而且有古籍上说,此女神不仅是性情古怪而已,还有一个更恐怖的地方,那便是——偶尔也喜欢降下天罚,所以才会一直以来都无人供奉。
此言一出,附和者众,而且很快还牵扯出更多当今圣上在位时政绩不善之处,经过添油加醋,大肆的宣扬,是压也压不住,都说这位陛下德行才干不堪大位,不体恤百姓,各地甚至生出了诅咒怨骂之事。
朝堂上不少人皆知此事此时这样突然出现是何缘故,又是得了谁的命令才煽动的,却也只能噤声,不敢多说一句。
便就只能让此种言论甚嚣尘上,等着这位赵大人找到合适的时机会如何行事了。
到底是改朝换代亦或是令天子下罪己诏,扶皇室幼子登基,挟天子以摄政。
赵侍新此时正在养心殿内处理政事,他放下手中奏折,揉了揉眉骨,看向一旁随侍的长业道:“她今日去偏殿了吗?”
长业揖手道:“回大人,长公主殿下只那日去瞧了人,这两日据禀报一直都待在景粹宫内,并未出去过。”





对美人强取豪夺之后 第89节
赵侍新眉眼温和,笑笑:“倒还知道点分寸。”
说到萧辰意,赵侍新这几日都没见着人,他知道她在故意躲着他,不想见他,而他这几日要处理的事务也确实繁忙,想着女人经过那日,怜惜她身体不便,也觉着自己见着人后估计会耐不住,便也就没想着再强求她,毕竟现在人已经在他手里了,他也不急于一时。
只是这么三日过去后,赵侍新觉着他今夜有点耐不住了。
起身正准备去女人宫里时,有人自外间人通传后大步走入,手里拎着壶酒,到他面前,见他似乎是准备去哪,狐疑笑问道:“侍新,今夜良辰美景不错,你这莫不是急着去哪?”
赵侍新看向屋内一身便衣的男人,他眉不着痕迹的轻皱,又很快舒展开来,走到人面前道:“大哥找我做什么?”
赵博轩扬了扬手中酒壶,道:“这些天我们俩都忙着,还没好好说上几句话,今晚好不容易得了点空,不介意陪大哥喝一杯吧?要是侍新你急着去见哪位姑娘的话……”
赵大哥打趣着又道:“那大哥就不打扰你,先回去了。”
赵侍新无奈,很快也淡笑道:“大哥——”
“那就去一处好地方喝吧。”
第92章 92
入夜,二更更鼓已过,景粹宫的寝殿内,此时站在床边正准备更衣休息的汾阳长公主怎么也没料到此时还会有人突然走进她的寝殿,并且还屏退了殿中所有的下人。
汾阳看着站在门边眼神深邃看向她的男人,眼不着痕迹的微眯,面上是惊急的神色,手不自主拢紧身上衣物,背靠床头的道:“你……赵侍新,你现在突然到我殿中是想干什么……?”
赵侍新见女人惊急中又爬上丝薄怒的脸,他一言不发的走进屋内,脚步似乎没有平日的稳健。
径直走到女人面前,赵侍新视线在女人身上打量,落在她揪紧衣襟的手上,不知想到什么,微笑了笑,道:“来干什么,当然是想见你。”
女人后背紧贴床幔,手依然不肯放松,鼻间嗅到男人身上随着热度漫溢开来的某种酒香味,蹙了眉道:“你喝酒了?”
赵侍新罕见的轻晃了晃头,道:“嗯,同大哥喝了两杯。”
女人道:“你这恐怕不止喝了两杯而已……”
赵侍新听见这似嘲讽的话,他又笑了笑,突然毫无预警的便将女人给扯到了床上,双手将女人手腕往上按压在床头,见女人衣襟松了开来,他气息微重,在女人未反应过来时就埋首在了女人脖间。
灼热带着酒香的气息喷洒在了肌肤上。
女人毫不意外开始挣扎,一边喊他的名字,“赵侍新……你,赵侍新你发什么酒疯……”
但唇边渐渐却溢出笑容,也开始缓缓停止了动作,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又似乎累了般不再竭力挣扎。
没想在女人唇边的笑意还未凝结多久,男人却突然从她脖间抬起了头来,手上力道未松,就这样目光深沉的盯着她看。
神色晦暗不明。
女人心下不免一咯噔,她道:“怎么了?突然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男人放开握住女人的一只手,改为轻捏住她的下巴,眼微阖的道:“你……”
女人就这么懵然无知的躺在男人身下,盯着男人,面上还带着些微屈辱又恼羞的神色,男人缓慢松了手,又想再俯身下去,很快却还是止住动作,改为手抚上女人侧颊,盯着人看了许久,才道:“无事,只是今夜酒好像喝的有点过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我不迫你。”
说完赵侍新便完全松开握住女人的手,再看了她两眼,便起身离开了寝殿。
留下拢着衣襟坐起身的女人,看着男人离去的房门方向,面色微异。
赵侍新走出殿门后,侯在门外的长业突然见着人有点惊讶,又见大人面上神色有异,他上前一步道:“大人……您这是?”
赵侍新看眼月色,他晃了晃头,回想方才女人神情,手按压住额角,今夜当真是喝得太多了……?
可是不对,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赵侍新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
他脑中不由又回想起萧秦昭那日被按压在大殿中时,对他大笑着说的那句话,那句他什么也不知道的话。
赵侍新越发觉得萧秦昭那日不是刻意胡说,而是当真知晓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赵侍新眼神冷冽,周身气息微变。
长业见了这,他稍犹豫,还是决定早些告诉他们大人一件事的道:“大人,今日审讯陛下……近身伺候的宫人,有人为了保命终于回想起说出了一件事,属下想应该会比较重要,只是方才还来不及向大人您禀报——”
赵侍新很快道:“说。”
长业再揖手:“那宫人说,在陛下的寝宫内似乎是有间密室,属下派人在那宫人所说的地方查探,果然发现了一间,大人现在可想去看看?”
赵侍新微眯眼,面上兴味,微带薄笑的拂袖转身道:“去乾清宫。”
到得乾清宫的寝殿内,长业将赵侍新引向东侧方位有一面垂珠帘隔挡的佛室内,然后便走到佛室左侧靠墙的一支近半人高的铜枝烛台前,手放在上方的烛台上对赵侍新道:“大人请稍等。”
赵侍新走进佛堂后视线自然便又落在了最显眼的那尊以青莲承托的女神雕像上,他前几日便在这屋内见过这尊雕像,当时就觉着有些莫名的熟悉,之前神庙落成时他因有其他政事耽搁并未去观礼,今日便是第二次见,他有点奇怪为何竟会有熟悉之感。
耳边一声轻微的闷响,赵侍新视线投向神像右侧方开了道暗门的地方,长业在他身后道:“大人,密室就在里面了。”
赵侍新再看眼外间女神像,抬袖轻掩口鼻的提步走进了密室。
在室内扫视一圈,赵侍新的视线逐渐停留在东墙边一张长方形条案上摆置着的一尊女像上。
同外间女神像相差无几的高度。
同样乳白色的玉雕材质,也同样的……掩着面纱,只是这次眼前的面纱却在外间吹进来的微风下轻悠的晃荡,女像的面容若隐若现,令人愈加想一窥究竟。
赵侍新缓步走近女像,越走近,他心头渐渐有了个预感,预感他待会见到的这尊女像面容应该会是什么样子的,赵侍新的面色又开始不大好了。
而越走近,他头也开始有些沉重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多年冗杂的过往,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赵侍新抬手揉了揉额角。
终于走到了女像面前,赵侍新刚准备揭下女像的面纱时,从外间却突然又灌进了一阵细风,纯白的丝绡面巾被风吹起,就这么先一步的揭下了遮掩住女人面容的面纱。
赵侍新即使早有准备,视线落在那女像再无遮掩的面容上时,还是忍不住瞳孔猛缩。
眼前含笑又温和的眉眼,右侧颊边黑色的小泪痣,鲜红朱唇,一如记忆中明艳又鲜丽的笑靥。
当年虽很少才会见着的笑容。
赵侍新抬手将吹到空中的面纱抓住,他垂首看着手中面纱,再看向女像,看着女像那双眼,又见女像举止,他脑中某根弦突然一跳,有某种深埋的记忆终于穿破重重的阻碍浮到了他眼前。
赵侍新想起来了——
当年,十年前,在他还未被当年的这女人看上,因着在城中一时之名,而且那时父兄刚随南境将军打了胜仗,便奉先皇之命,随父兄入宫了一趟,就那一次,他跟在父兄身后,在冬雪未消,还赘压着枝头时,曾在御花园里隔着丛丛花木见着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带着此种白色面纱,就是用着这么一双眼看着他的女人。
赵侍新抬手将面前女像的眼下面容遮掩住,再看那双眼,他手臂僵住,禁不住后退一步,是了,就是这个女人,他还记得当年无意间对视的最后一眼,那女人的眼神又变了,似乎是对他十分的感兴趣,感兴趣到让他当时几乎忍不住立时蹙紧了眉。
赵侍新单手按在条案上,他回想起当年他虽也觉得好奇,但一直以为那就只是个陌生且怪异的女人而已,想不到,还真是想不到,赵侍新唇角不禁浮上抹辨不清情绪的笑。
他此时脑中又突然浮上萧秦昭的那句话,那句大笑着对他说的话,赵侍新眉心深拧,萧秦昭似乎是并不觉得自己对他这阿姐的情意是“罔顾人伦”,他似乎并不这样觉得,还笑他什么都不知道……
电光火石间,赵侍新突然有了个念头,不,很可能是某个真相如今终于缓缓摊开在了他面前,那便是,萧秦昭心内爱慕着的他这位阿姐其实并不是他的亲阿姐,并不是那位……真的汾阳长公主……!
而是这个带着面纱的女人,这个带着面纱却与汾阳公主有着相同面容,并且能毫无阻碍随意进出宫中的女人,怪不得当年公主陵被盗,公主尸骨无存,先帝会是那样似乎早就知晓,并无所谓而且还讳疾莫深的反应,怪不得当年这女人会偶尔反常、性情怪异,又怪不得她会掩人耳目的做下许多当年赵侍新如何也理解不了的事,这么一想,赵侍新又回想起这女人当年离开时在他耳边说的话、他不知为何就自行痊愈了的不治之症、这女人十年后突然又以那样的身份出现……
赵侍新按在桌案上的手陡然握紧,许久又缓缓松开,罢了如今这些已然不太重要,他看向女像面容,既然萧秦昭一直以来都知晓这女人不是他的亲阿姐,那么……当年这女人代替了汾阳长公主,那位真的长公主又去了何处?
赵侍新眸光一闪,他突然想到今日的不对劲之处,直起身,鬓边几缕发丝轻晃,目色镇静,但思绪却不知高速运转了几个来回,某种念头一起,他立时就浑身戾气的要走出密室,确认究竟,没想此时在密室门边的长业见了室中那女像的面容,心头惊异又狐疑之余,却也记起还有件事需得提醒他家近日尤其忙碌的大人。
他便道:“大人,昨日赵二爷派人着急给您送来的画像,您昨日忙着好像还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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