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治好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筷子要学习
往年自己看看书,煎煎药,生辰便这般过去了,也无人来问津,他倒也是过的舒坦。
可今年却有些不同了,今年的亦浔比往年的病要少许多,大抵是因为谢怅生的丹药,才此般有效。小半年未再闻见苦涩的药味,亦浔倒还有些不熟悉。
生辰这日,亦浔多煎了几个小菜,便当做是犒劳犒劳自己。待到傍晚,自己关门正欲就寝之刻,却是在院子望见了一道白影。
这道白影自己已见过多回,以至于一眼便认定是那人:“谢怅生?”
谢怅生无言,黄昏已落,离得较远,且院内落着毛毛细雪,亦浔也望不见他的面色,只是觉得他孤自一人站在那处自己心头有些泛酸,便又推开门上前邀请他进屋。
“谢怅生,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天这么冷,你还是先进屋罢……”亦浔一边道一边走至他面前,可待到他话说完,人走到了他面前时,方才察觉他一身的血腥味。
亦浔怔住了,后背也跟着有些发凉,半晌,对面那方人也未有什么答话,他方才伸出冰冷的手去拉他垂在两旁的手。
一拉便摸到一阵滑腻,还带着已结痂的血疤,谢怅生额前的碎发已被血浸染成黑红,一身白衣华服被血色浸染了一半,眉梢都沾上了一些细雪,眸色却还是如之前那般浅淡,看不出生死。
“谢怅生……”亦浔未察觉到自己说话的语气都已有几分战栗,自己伸手欲扶住他,却未料想自己一碰到他的肩膀,他便整个人跌入了自己怀中。
鼻尖满是令人发呕的腥咸,谢怅生整个人已无力,整个身子跌入他怀中,亦浔一时承受不了这般重压,后退了好几步,方才稳住了身形。
亦浔扶起他的头,却发现他已阖目,在顾不得心中的担忧,自己连忙拖着他进了小屋,扔上榻,而后又慌乱无措的去拿草药。
撕开谢怅生的衣衫,方才发现他的胸前已被利爪划伤了好几处,血痂已成,在望不见鲜血汩汩而出的模样。
翻找草药时不小心将书弄倒了,亦浔也没耐心去拾,心中竟头一次如此焦急,手脚慌乱的替谢怅生上了药,又忙去煎药,来来回回几趟,鬓角已冒汗,待到见榻上之人面色稍有好转,方才舒了一口气。
一直守到天亮,谢怅生都未再睁眼,亦浔心中担忧,便每过片刻就去听他胸腔的心跳,侧耳俯身于他胸腔上,待到听到心跳尚存,方才卸下防备。
书案上的病病望着主人神色忧苦,一时也不解,依旧是在笼子里蹦个不停。
旦日深夜,谢怅生总算是睁眸有了意识,入眼望见的第一位便是面色不懈的亦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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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明白自己到了亦浔的小屋。
谢怅生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下渊窟斩杀魔物寻草药受重伤之时,一时也没想起自己是怎么到了亦浔的小屋,望着头顶的纱幔半晌,方才听见耳旁有人在唤他:“谢怅生,你醒了……”
叽叽喳喳的一大堆话,扰的他心烦,他一伸手,欲将那人赶走,谁料自己一伸手,便被那人紧紧的握住了。
两双冰冷的手握在一起,也辨不清对面之人心底是什么思绪。
感觉到对面那人冰冷的手心,谢怅生的思绪方才被唤回,接着有气无力道:“亦浔。”
“你醒了便好。”见人已醒,亦浔便也舒了心。
亦浔忙去替他煎药,又细心照顾他,不过半日,谢怅生便又能起身打坐。
亦浔手中端着汤药,眸色忽明忽暗,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询问榻上之人一些事宜。细思片刻,最终还是将那些想法抛在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死啦
☆、一同回山
“谢谢你。”
这是谢怅生同他道的第三次谢谢。还是同之前一般的云淡风轻。
“谢怅生……”亦浔将药碗递于他,轻声唤道。
“怎么了?”因着多日未入水,谢怅生此时说话也有些嘶哑,眸色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疏离清冷,面色凉薄。
“你日后便莫要在受伤了。”
谢怅生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怔,旋即又是一派平静,垂眸颔首,“嗯。”
“你知道我的心思。”亦浔身着青衫轻袍,看着像是温润如玉的书生,摄人心魄的少爷。
谢怅生此般未再回话,难得的被他的话堵住了嘴。
“你我二人皆明了。”亦浔不明他的神情,却依旧是想道完,“你无所谓,我却不如此般。”
谢怅生抬眸,一口将药汤喝完,方才道:“你怎知我心思。”
亦浔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心中又是一番哭笑:我若不知你心思,你又何必次次给我送礼。
只是这般话还是未道出,亦浔接过他手中的碗,转身去向了厨房,不愿再与他多谈。
“对不起。”
亦浔还未走出几步,却突闻身后有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道:“我日后定会注意,不再叫你担忧。”
寥寥几句,却是将亦浔心中的琴弦撩拨不停,他微微稳住气息,方道:“嗯。”而后快步进入了厨房。
厨房内,亦浔即使不用双手摸胸腔,也能感觉到那颗欲冲出身体的心跳,哭笑一通,到底是一位摄人心魄的正道人士,明知是一处深不见底的窟窿,自己却还是想进去探究一番。
虽不知谢怅生那般言语是否属实,但倒地还是让亦浔安了心,替他上药之刻,亦浔便会找着无关要紧的闲事同他闲聊,谢怅生也便静静的听着。
将药碗递于谢怅生,他便一口引进,也未道一声苦,亦浔欲接过药碗,谢怅生却又是手中发力不想松,不过转瞬,他便又不着痕迹的松了手。
亦浔接过药碗,一边又去拿草药替他上药,一般又同他道:“你这伤怕是还要些时日才可好。”
“嗯。”
受伤早已为常事,谢怅生也未大惊小怪来诉苦。
“你是在这儿住?”亦浔道,而后,拿着草药的动作又停了片刻,想起了某些事,则又补了一句:“还是回你的沧山派?”
那日之事终归还是让亦浔有所顾忌,不愿直道请他留下,便间接询问。
“这儿吧。”谢怅生道,疏离清冷的眸光望向那道单薄的身子。
“那……好。”
亦浔心道:他既已愿,自己也便不再推拒,只是要注意防着点儿,切莫再犯那日之事……
“亦浔。”
亦浔碾碎草药替他敷在伤口上,因着伤口在胸前,他上药也便有些不妥。
“……要不,你自己敷草药,就敷在这儿……”
谢怅生垂眸望向自己胸前男子弯腰替他上草药,墨丝三千落至他身前,神情专注,心思倏地乱了一秒。
“亦浔。”
谢怅生见他不答自己的话,便是唤起他名字,亦浔耳闻一声,便抬头,眸色疑惑的望向他疏离清冷的眸子,下一秒,便沉沦其中。
“你……”
他话还未道出二字,整个人便被谢怅生揽入怀中,一时的惊慌甚于之前的戒备。
谢怅生右手掌心按在他头顶,揉/捏了一番,道:“真软。”
扑在他胸前的惊慌瞬间转为尴尬,亦浔连忙将自己从他怀中挣脱出,疾速远离他,道:“药你先自己上,我去厨房拿下东西。”道完便转身去了厨房,留榻上之人忽明忽暗的眸光。
入了厨房,却是没什么东西可拿,亦浔撑着灶台,方才泛红的耳垂还在发烫,烫入人心。亦浔心中哂笑一番:方才还道自己要防着点儿,结果不过是个摸头,便将所有防备抛之脑后……
亦浔似笑非笑,用手摸了摸头顶,墨丝已被揉的一通乱,自叹一番,整理好罢,方才又回了屋内。
屋内谢怅生早已自己上好药,衣衫完整的坐在榻上打坐,亦浔也便正好找了理由不去同他搭话,自己拿了本书坐在书案处随手翻阅起来。
待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亦浔回过神来,已是入了夜,自知自己看过了头,便连忙去厨房准备饭菜,一时也未注意榻上之人。
吃饭之刻,谢怅生同他道:“我需回沧山派一趟。”
亦浔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僵住,旋即扫地一笑,道:“好。”
他要回去,便回去罢了。
“你送我回去。”谢怅生又道。
此番亦浔云淡风轻不下了,蹙眉问道:“为何?”
“我身上伤还未好,不得御剑,便只得麻烦你架着马车送我去一番。”谢怅生夹着菜肴,道的是云淡风轻。
虽道自己是对他有诸多怀疑,护送他回去此事还是有些让亦浔难以抉择,“我替你寻辆马车罢……”
“路中或有劫匪。”
“那我替你找个护卫罢了。”
“若我病发,护卫可会医术?”
“……”
“我同你去便罢。”自知谢怅生有一百种理由来糊弄,自己便只得应下。
旦日辰时,二人拾片刻便一同下了山,入了山脚的小镇,亦浔欲想招辆马车,却是被谢怅生阻止了,“我去寻马车,你在此地等我。”
亦浔怔了半秒,才回道:“好。”
可待到谢怅生白衣华服的背影远去,亦浔方才觉出有些不对劲:他让我护送他,怎的如今变成了他护送我?
亦浔在茶铺等了片刻,方才远远望见谢怅生坐着的马车缓缓驶来,谢怅生在车上对他招手,亦浔小步跑了过去上了马车。
车夫在帘外,也便听不见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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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谢怅生道:“大约两日的行程便可到沧山。”
“嗯。”
“你先歇息会儿。”谢怅生道。
“好。”
亦浔靠着车壁打了个小盹,待到迷糊醒来之时,耳边却倏地是聒噪的厮杀声,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人道:“全阴药引就在这车上?”
亦浔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道的此般话,却又发现自己仿佛浸泡在冰湖之中,身子软弱,动不的一丝,眼皮便再也睁不开。
一时间他也分不清这是梦还是什么,只是觉得这耳边兵戈相对的声音太过真实,以至于他后背发凉,鬓角汗趟。
睁不开,唤不醒,意识逐渐削薄,而后埋葬于一片黑暗之中。
“亦浔。”
耳畔是清清冷冷的声音,却是在熟悉不过的称唤。亦浔微微睁开眼眸,入眼的却依旧是马车顶棚。
“谢怅生?”亦浔轻声道。
“怎么了?”谢怅生回道。
亦浔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方才那般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自己现在还未回过神来,“没事,就是睡懵了。”
“还有半日即可到沧山脚下。”
“这么快了?”亦浔未曾想自己一睡便是一日一夜,面色都慌了几分。
“嗯。”谢怅生清清冷冷道,完后,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包子,递于亦浔。
亦浔见他还给自己留了一份,心底自是感谢,接过包子后,莞尔道:“谢谢。”
“嗯。”
亦浔咬下一口包子,却发现这个包子馅有些奇怪,不是平日的食材,而是泛着丝丝苦涩的药味。他常年沾药,这种味道一闻便知,眸色微沉,他望向对面端坐的谢怅生,却还是未道什么,只是莞尔。
一个包子入了肚,这种药味也未充斥于马车内,淡的仿佛不存在似的,却只有亦浔明白,这包子与自己做的那场梦,脱不了干系。
不想再思及下去,有些事情,想的越多,便越难解开。
半日的行程过后,便是到了沧山派山脚下,沈恒煜早便接到了谢怅生的传音信,于是早早的便在山脚接客,等了一个时辰,方才望见那缓缓驶来的马车。
亦浔先下马车,而后便好心的扶了一把谢怅生,待到谢怅生立稳,方才放手。
“师兄。”谢怅生道。
“这不是亦公子嘛,真是麻烦你送怅生回来了。”沈恒煜莞尔笑道,斯斯文文,且又仙风道骨。
“无事。”此为亦浔第三次会面沈恒煜,倒地不是同谢怅生这般相处了许久的人,便还是有些陌生。
“师弟,你伤无事吧?”这方沈恒煜同亦浔闲谈几番,方才想起了受伤的谢怅生,云淡风轻的问了一两句,便又不同他道了。
“无事。”谢怅生道。
三人在山脚下站着闲聊一通过罢,沈恒煜方才想起邀请亦浔前往山门坐客,却被亦浔婉拒了。
亦浔的心思道不明,沈恒煜方欲再邀请他几番,却是被谢怅生打断了,“好,慢走。”
清清冷冷的言语,不带挽留之语,沈恒煜微怔,自以为下一秒亦浔会发怒,连忙上前圆场道:“亦公子,在玩会儿吧……”
“不了,家中确有事宜未完。便不多打扰二位真人了。”亦浔莞尔道。
沈恒煜此番是更弄不清二人的心思了,便闭嘴站在了一旁,望着亦浔上了马车,谢怅生站在原地不去送他。
待到亦浔的马车远了,沈恒煜方才拍了拍谢怅生的肩膀,道:“怎么不请他来玩玩?我们山门可是多年未来客人了……”
“他不愿。”谢怅生清清冷冷望着前方的山路道。
“他若不愿你便态度再强硬一些啊,美人都是此般得来的。”
“他若不愿,我便不强。”谢怅生转眸望向他,一双眸子不带半分色。
作者有话要说:吧唧吧唧
☆、不想见你
亦浔独自一人回了纭城的小屋,心头却又是倏地惶惶不安。
“全阴药引……”亦浔躺在榻榻米上看书,思绪却又是飘向了远处,自己想了几番,也没想清这四个字的意思,停顿半晌,转念一想,自己再怎么想也猜不出一二,还是罢了,何必在为自己多添烦恼。
登庙节过后,谢怅生或许是因着身上有伤,便小一段日子未曾再来纭城,亦浔不知他身在何处,是在养伤,还是在做些别的什么事情。
迎不来谢怅生,却又是迎来了沈恒煜。
沈恒煜到来之刻亦浔还在分拣草药,也就并未注意身后门槛之处竟有一人,待到药草分拣完后,方才瞥见身后还有一男子端立在那处。
“这不是子青真人吗?入坐。”亦浔连忙放下手头的琐事,笑意晏晏的将沈恒煜迎进门。
初次来时他未进亦浔的屋内,此番却是大大方方的落座,“多谢。”
亦浔心底自是有些不镇定,莫非他又是来送礼?可此番表情却又不似。
将自己的多疑抹杀在脑内,亦浔连忙替他斟茶,且还莞尔道:“子青真人此番来想必是有事吧。”
沈恒煜接过他斟的茶,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送些东西罢了。”顿了顿,又补一句“替我自己送的。”
听他话此番明了,亦浔心中的那一丝错乱也便消散如云,莞尔一笑,道:“什么礼?”
沈恒煜笑靥如花,从袖中掏出一只小铃铛,叮铃作响的红漆铃铛。铃声一出,亦浔方才嘴角的笑意便僵住,而后眸色微微泛冷,道:“这是什么意思?”
沈恒煜见他面色此般不待,也不恼,扫地一笑,而后将红漆的铃铛递于他,“我是什么意思,亦公子还不清楚?”
亦浔面色沉了几分,一声不吭的接过那串铃铛,入手的冰冷刺骨延绵,他道:“谢怅生在何处。”
“沧山仙府。”
亦浔手中握着红漆铃铛,道:“代我转告他,若有空,便来见见我吧。”
“好。”
待到沈恒煜远远离去,亦浔方才弄清手中这串铃铛上的红漆,看着是红漆,实则冰冷刺骨的血。
谁的血?又是谁得到这串铃铛的?
亦浔心底有些沉重的喘不过气,调整了呼吸一会儿,半晌,竟又低低的咳嗽了起来,老病再犯。
亦浔坐在书案的椅子上,面色已入白三分,握着铃铛的手指都有些颤抖。
壬寅年,央娇虚岁满八,央行虚岁十六。这是亦浔头一次见到两兄妹的时刻,央家老太太大寿,作为邻血近亲必当是要去贺喜一番,亦浔方才一同前去。
初次见央娇时,她年岁还尚小,同他兄长正坐在海棠树下闲玩,兴许是因着亦浔面色温润,不易恼人,二人便是一直围着他。
央行已懂事,自不会同央娇一般扒着他不放手。初次会面,定当是要送礼,亦浔挑了两对铃铛,金漆的铃铛,方可挂于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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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般大小,兄妹二人一人一个。
央行现在腰间是否佩戴亦浔不知,但自己却是看着央娇戴了一年又一年,从八岁到十六岁,未曾丢弃。
手中的血漆铃铛有些炙手,亦浔端着盥洗盆用湿布巾将铃铛上的血渍擦尽,方可再见铃铛的银漆。
一切都是空想,未曾有人来报,事情或许还未到她想的那般难。亦浔心道。
他将铃铛放入书案的抽屉下,静静的等着谢怅生的到来。
等着谢怅生到来的日子又是在一堆药汤中度过,旧疾重犯,且还比往年还要重。
嘴间是熟悉而又苦涩的药渍味,心头却是陌生而又忧郁的回味。
待到谢怅生再来之刻,已是几日后,他也不敲门,便推着木门进来了,鼻尖首先嗅到的是苦涩令人发呕的药味,而是才是望见那处榻榻米上躺着的男子。
衣衫轻薄,身子消瘦,阖眸躺在榻榻米上,墨丝披散至腰间。
谢怅生上前,见他未盖被褥,便拿了床上的被褥替他盖上,谁料刚盖上,他便睁开了眼眸,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自己,而后一字一句道:“你来了。”
没带任何的敌意,也未有任何的欢迎,有的只是冰冷冷的迎客。
“嗯。”谢怅生道,替他盖被褥的手伸了回来,端立在一旁。
亦浔将被褥掀开,起身坐起,因着他身子太消瘦,衣衫松散,以至于谢怅生俯视而下,便望见了他白嫩的身子。
“你伤可好。”亦浔问道。
“已好。”
“坐吧。”亦浔道。
谢怅生闻言便坐在了榻榻米上,榻榻米尚小,挤不下二人,谢怅生便擅作主张的将亦浔从榻榻米上抱到自己腿上。
“你……”亦浔第一反应是推拒,可当手抵在他胸前时,却又了回来,任由他让自己坐在他腿上。
二人此番姿势坐立许久,半晌,亦浔轻声道,“谢怅生,你可会骗我。”
“会。”谢怅生道,因着太近,他的气息吐在他脖颈之间,酥痒烦奈。
“罢了。”兴许是亦浔早便得出这个答案,此番也没什么情绪,只是声音轻的宛若一丝薄云,随风而逝。
“亦浔……”
“我喜欢你。”清清冷冷的声音,偏偏亦浔品不出自己此番话的味道。
他撇过头,望着他疏离清冷的眸子,深吸了一口气,又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
“好。”
“我喜欢你。”
“好。”
“我……”亦浔话还未道出下一句,一双唇便被吻住了,厮杀攻略,将他的身子磨到骨子里的软。
“谢怅生,我喜欢你。”
“好。”
谢怅生眸色依旧是疏离清冷,头已埋在他脖颈处,手开始在他身上抚/摸,揉/捻,将亦浔弄的眼角带泪。二人从榻榻米上胡跌乱撞的滚到床上,亦浔衣衫已褪尽,静静的躺在他身下,将头埋在他胸前,气息紊乱,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
谢怅生气息微微颤了几分,而后继道:“好。”
“……”
旦日,亦浔清醒之际那人已离去,空气中的暧昧已消散,只留下满床的情/欲痕迹,因着身子太弱,外加谢怅生用力过猛,亦浔脚尖一触地便觉得身子犯软,强撑着将被褥换完,而后方才煎药。
看着灶台处跳跃的火焰,倏地又想起昨夜谢怅生所道之话,“我会骗你,但不会弃你。”
哭笑一通,药壶中药也已煎好,将药倒入碗内而后一口饮尽,鼻尖的苦涩逼的他又掉了几滴眼泪。
喝完药后,便拾了下自己,而后长驱下山,连夜坐着马车前往了邻城,抵达邻城之刻已是半夜,亦浔站在央府的大门,长吁几口气,方才抬头叩门。
叩门半晌,方才远远的隔着门听见仆人在回道:“谁啊?”
亦浔并未答复,待到开门的仆人将头探出几分,方才看清是亦家少爷,连忙上前将他迎进,“亦少爷,快些进来。”
“不必劳烦,央娇可在府内?”亦浔话题直入,也不多绕口舌。
“小姐啊,不在,她去沧山派看望少爷了。”
亦浔道:“好,同我向夫人道声安好,我还有事,便先离去。”
仆人不敢不应亦浔的话,连忙点头道好。亦浔怀中揣着银铃,渐渐离远了央府,无头无脑的晃了一圈,却偏偏是不知此番应去向何处。
长街红灯,却无一人,亦浔一人走了半晌,倏地远远望见一人,单望背影便可一眼认出那是谁,谢怅生。
亦浔并未上前,抿唇不语,半晌,自己朝着身旁的一家客栈走去,叩门几番,小二方才开门,好说歹说几番都不愿让他进去,说是夜深了,怕他是什么邪祟。待到亦浔交了些银子,他们了钱,方才愿下亦浔这位住客。
客栈尚小,东西也并不全,但好歹可应付片刻,亦浔也不管客栈门外是否还有一人单单独立,躺上榻,盖好被褥,入梦。
旦日下楼,小二便上前,一方递于他一封信,一方道:“昨夜有一男子托我给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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