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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军回来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路从安
他认真想过,赵氏和王妙平素里都是老实的人,定然不会有什么苦大仇深的仇家,况且家里就两口人,还都被杀了,很显然是赵氏或者王妙沾染了不得人知的秘密,才被杀人灭口。
而他从李氏的口中得知,被灭门的不只赵氏,还有同住镇东的钱氏一家,钱氏平日里为人霸道,邻舍都不喜与其来往,若说赵氏与钱氏有什么联系,也就是灭门前,赵氏曾被钱氏赶出茶草丛了。
也就是说,在赵氏去采茶草的时候,钱氏也去了,两人定是在茶草丛里发现了什么,才被凶手残忍杀害。
但是到底在那里发现什么,还需要梁少景亲自去走一趟,看个究竟,运气不好,就扑个空,若是运气好点,也许就能破了赵氏之死的谜。
镇东住的大部分都是贫瘠的人,唯一有点家底的,也就是钱氏一家,他们擅自将野生的茶草地占为己有,平日里拿茶草出去卖钱,还不许旁人进去采摘。
灭门案前一天,曾有人亲眼看见赵氏和钱氏一前一后走进茶草丛。
梁少景走到一颗枯黄的树下,挨着织布的老妪坐下来,他用一贯的坐姿,支起一条腿,手搭在膝盖上,嘴上叹出一口长长的气。
“女儿家家,坐也要有个端正的样子。”老妪依然织着手中的布,没有看他。
梁少景意识到之后,尴尬的拍了拍大腿,默默放下坐好,开口道,“老婆婆,你这几天都坐在这里织布吗?”
“我坐在这里织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妙妙,几日不见,你怎么与我生疏了?”老妪满是褶皱的脸一撇,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梁少景没想到这老妇人与王妙认识,他扯出一个笑,没有回答。
老妪也没有追问,而是看向一旁的茶草丛,没什么表情,“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日你奶奶与钱氏进了这片地之后,隔了有半个时辰,你奶奶先出来,慌慌张张,抱着一团茶草就回去了,而后出来的钱氏却抱着另一团东西。”
梁少景被她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你说,钱氏抱的是什么东西?”
“谁知道是什么?八成是不该碰的东西。”她叹息一声,“钱氏之死确实是理所应当,但你奶奶,倒是白白搭出一条性命……”
梁少景陷入沉思,心道这钱氏果然是碰了东西才引火上身,但问题是她拿走的是什么呢?
他在思考的时候,老妪也静静的织着布,两人互不相干,梁少景想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对她说,“多谢婆婆相告。”
梁少景仔细打量几眼这个老妪,莫名的觉得有些眼熟,同时也疑惑乡村之妇,竟也有如此气场。
“无事,你早些回去吧,得也丢了性命。”她出口劝道。
“多谢婆婆关心,我心领了。”梁少景客套过后转身走进茶草丛,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来看看这茶草丛里到底有什么,怎么可能轻易回去。
现下渐渐过了茶草旺盛的季节,有些茶草叶尖泛黄,更因为钱家人经常采摘,放眼望去,竟也能看见大片土地,梁少景料想赵氏上了年纪,腿脚不便,采摘必定不会走远,便在近处一片查看。
还未走出几步,果不其然在地上看见一处土坑,梁少景蹲在边上,伸手一摸,土质潮湿松软,土上还遗留的有些许杂乱的脚印,梁少景伸脚比了一比,抚着下巴若有所思。
少顷,草地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梁少景从思绪里抬起头,朝那边看去,就见一身挺拔的温远站在不远处,静静的望着他。
和暖的阳光打在温远的脸上,映出如画的眉眼,点漆般的眸子恰似一坛深幽的古井,寂静而深邃。
梁少景一时有些看呆。
京城里,天子脚下,所有王公贵族公子哥中,温远是相貌最出挑的,他天生有一身晒不黑的白皮肤,一同在烈日下操练时,他还曾被几人调侃过。
温远的眉宇间,有着陌生的冷淡,“你为何在此地?”
梁少景这才回过神来,掩饰一般的低咳两声,从地上站起,回答,“当然是来查赵氏之死的真相。”
他眉间一动,却没说话。
“我问你,另一家被灭门的钱氏家里,可有搜出金银财宝或是富贵之物?”
温远并未回答,而是将视线转到他的脚边,盯着土坑。
“赵氏死亡前一天,曾有人看见她和钱氏都来过这片茶草丛,赵氏只是采了一些茶草,而钱氏却拿了其他东西。”梁少景知晓他的性子,直接问定然什么都问不出,于是就开始向他解释,“这个土坑周边的土都是新鲜的,说明土坑是最近几日被挖开的,这土坑上的脚印大小与我的相差无几,应该是男人所为,所以我猜想,有人在这里埋了东西,而正巧被进来的赵氏和钱氏看见,钱氏也必定是在此地拿走了什么东西才使两家都招上灭顶之灾。”
梁少景自觉这一番猜想和推测很是合理,如若能在钱氏家中找到蹊跷之物,那他所说就能对上。
但是,他忘了一个致命的关键。
温远静静听完这一番话,眉头轻轻一皱。
梁少景见他皱眉,心中一跳,心想莫不是温远理解不了他刚才说的话?那他是不是还需要重复一遍?
梁少景正要开口,温远却突然说话,目光有些犀利,“你不是王妙。”
“什么?”他一愣。
温远低头在地上的脚印处看了一眼,神色莫测道,“少有男子能与一个女子的脚印相差无几。”
听了这话,梁少景才如被当头一棒,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竟然忘记自己是身在王妙体内,这脚印与王妙的脚印大小差不多,那说明留下脚印的,自然也是个女人,他糊里糊涂的当成了男子,真是失误。
梁少景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想不到可以辩解的话,对着温远直勾勾的目光,他硬着头皮装,“啊?是吗?许是我方才说错了。”
温远微微一眯眼眸,显然是根本不相信他这番说辞,手搭在腰间别着的刀上,手指轻轻摩挲着刀柄,“你方才口中,一直叫你奶奶为赵氏。”
是了,这才是真正致命的一点,试问有哪家人张口闭口把自己奶奶喊的那么生疏……
梁少景了解温远,知道他脑子聪明,自己就算想糊弄他,他也肯定不信,想着此地不宜久留,干笑一声,“温大人你且慢慢查案,我先行一步。”
说罢刚挪动脚,谁知温远手指一挑,刀便离鞘半分,警告意味十足,梁少景当下乖乖站好。
现在的他跟温远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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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胜算都没有。
他一双眼眸里满是冷漠,前一刻还是疑问和探究,而此时却浑身充满危险的气息,“谁派你来的?”
梁少景心里慌了,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失言,喊了他一句温大人。
温姓是国姓,当时宁侯府灭门时,所有温氏男丁一律没留,温远当时在京城,才得以留下了性命,后来皇帝查案,没能找出凶手,却在宁府里找出了宁侯爷意欲谋反的证据,一举将宁侯府上下定罪,同时下令捉拿温远。
梁少景听到风声之后,冲出家门翻身上马,在大雨滂沱的夜晚寻找温远。
找到他时,温远与他隔了数尺,风雷大作,雨水肆意,他的眼里却充满恨意,梁少景想靠近他,他却一转身奔入黑暗之中。
自那之后,他一直担心温远会被皇帝抓住,一旦抓住,必定死罪。
而今看来,温远确实还活的好好的,活在这座芜城里,只不过这温姓定然是改了。梁少景暗暗悔恨自己怎么早没想到。
温远现在已经认定他不是王妙,若是他没说出个所以然,恐怕就要被温远一刀毙命。
不过他还是先否认了温远的问题,“没人派我来。”
温远的眉眼不动声色,手下挑出的刀却多了几寸。
“其实,我也不好解释,这事说起来一言难尽。”梁少景的脚往后挪一点,脸上还是略带讨好的笑,“不如咱们放下刀说话?”
“你知道多少?”温远的声音很沉。
梁少景知道,这是他要动手的前兆。
他咽一口唾沫,试探似的,小声回答,“知道的也不多……”
话音还没落,就见眼前白光一闪,耳畔风声骤近,温远的刀已实实在在的出鞘。
☆、梁家步法
梁少景脑中一白,根本来不及思考,看着泛着寒光的刀剑直奔面门,常年习武的他身体已下意识做出反应。
显然温远并不是想一上来就取他性命,手中的刀动作虽然快,却不是奔着要害。
梁少景堪堪躲过几招,没曾想身体僵硬,难以大动作,这边还没等温远打到他,他反而自己脚下一绊,狠狠摔进茶草丛里。
身体上没什么明显的痛觉,梁少景反手就要撑起来,却不想手臂上突地来了一股力量,直接将他提起。
温远的面容近在咫尺。
一双黑眸紧紧盯着他,里面似乎暗含着波涛汹涌,眉头拧起,语气很不善,“你是将军府的人?”
梁少景像个死鱼一样被他提着,一脸意外,随后便想明白,他与温远厮混的年头不少,自己手里这属于将军府的一招一式他肯定熟知。
但梁少景立马否认,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
然而温远显然,还是不相信,眯了眯眼睛,“梁家将从不女子,你为何会梁家步法?”
梁家步法原是梁少景的亲爹,梁大将军自创的一套独门招数,主要是脚下的踏步,配上身法在近战时,不仅利于躲避,更是巧于进攻,所以很是闻名。
后来梁大将军就创学府学将,将自己独创的步法传授出去,梁少景在年少的时候,也曾教过温远几式。
所以方才梁少景在侧身躲避的几步之中,温远立即就察觉出了。
梁少景堪堪站稳身子,脑子飞快转动,奈何向来不聪明的他,根本想不出来能够说得过去的理由,于是选择装傻,露出死皮赖脸的一笑,“大人你在说笑呢,我一个乡村僻壤的姑娘家,那会什么武功啊,而且……我们孤男寡女靠的这样近,不太好吧。”
温远的目光很犀利,冷然一笑,“不会武功?”
他随手将梁少景推开,力气不小,饶是梁少景后退好些步还是摔在地上,没等他做出反应,温远就已经闪至身前,利刃近在咫尺。
这次梁少景没在躲,而是抬起一只手护住头,身子微蜷,一刹那,他只感觉手臂上一凉,衣料撕拉作响,温远一刀便,站在不远处。
梁少景悄悄瞄他一眼,见他没再动手,就坐起身,低头去看自己被砍了一刀的手臂。
并不痛,衣服被划烂,但伤口却不深,应该是他临时了些力,但即使是这样,手臂上还是有一条刀伤,诡异的是,没有血液流出。
温远也注意到了,他目光幽幽,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少景摸了一把伤口,知道王妙的这副身体早就是个半僵的尸体了,没有血液流出也是正常,只是在别人看来却是一件恐怖的事,他也不知道怎么跟面前的温远解释。
梁少景慢慢从地上爬起,期间温远一动不动,静静注视着他,正当他想开口说话时,夕阳的余光下,突然映出一个跃在半空中的身影。
锋利的刀刃反射光芒,刺痛梁少景的眼睛,他微眯一瞬,声音就出了口,“小心!”
温远反应极快,几乎是同时就转身,以手中的刀抵住突如其来的兵刃,发出“铮”的一声刺响,与背后偷袭他的人打了个照面。
那人相貌普通,既没有穿黑衣,也没有蒙面,寻常人家的衣裳,只不过左臂没有袖子,倒是有一块显眼的刺青,雄健的肌理看得一清二楚,彰显着力量。
来人面容肃杀,带着凌冽的杀气,被接住一招后立即转身,撤下手来,抬腿横踢,温远矫健一躲,反击只在一瞬间。
短短一个眨眼的时间,两人就过上招,梁少景默默的往后退两步,顿时猜出这人与那周村民口中在赵氏院子里看见的人是同一人。
就是他,杀了赵氏和王妙。
这人的武功不低,一出手就是满满的杀意,几乎每一招都奔着温远的要害,而温远则面色沉稳,不见一丝慌乱,须臾之间就能将男人的一招一式化解。
在梁少景的记忆中,温远使剑是最厉害的,曾经一招“雪剑”名声远扬,高至庙堂,远至江湖都能听到传闻。
说的是温远能够在眨眼之间取人性命,速度快到连血都沾不上剑,当然这其中是有些夸大成分的,但是温远的剑术,梁少景是打从心底里佩服。
眼下看他耍大刀,倒也耍得有模有样。
四周凉风骤起,茶草丛因为两人的打架波及,东倒西歪,刀刃相撞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会儿的功夫,刺身男人就已经身负数刀,鲜血淋漓。
就在胜负将分之时,忽而一支利箭破风而来,一闪而过,直奔温远的后脑勺。
梁少景眼睁睁的看着羽箭飞来,身体比脑子先做出反应,纵身一跃想把箭接下。
只听一声闷响,箭头没入腹部,插进三分之一,但痛感依旧是轻微的,亦没有鲜血流出。
他虽然不觉得痛,但一低头看见自己肚子上有根箭,难觉得心惊,于是伸手去拔。
但手还没摸上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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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又有一支羽箭飞来,依旧是冲着温远,他还想去接,但是温远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来,一脚把他踹开,挥手砍断羽箭。
梁少景被踹得一个踉跄,嘴里习惯性骂一句,余光中看见那个刺青男人不依不饶,还追着温远砍,想也未想,拔出自己肚子上的箭,扑身过去。
男人没躲,刀锋一转,冲着他劈头砍来。
梁少景常年习武打架,早就对外来的攻击练就一身本能,眼看着大刀落下,他极快的闪身,放弃手上的进攻,以退为进,来来回回的与这人过起招。
但是梁少景并没有武器,而且这副身子用的极其不顺,没有几下就被砍了几刀,手上的一支羽箭也被折断。
就在身上的伤口即将再增加一个时,温远闪身过来一把拉过他,手中动作利落,直接抹上对面人的脖子,那人鲜血喷涌而出,当下断了气。
眼前的人一死,那不断飞来的羽箭也停了。
梁少景站不稳,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同时也把拉着他的温远带着蹲下。
他身上中的都是致命伤,虽然没有血流出,但他依旧能够感觉到自己神力的流逝,他呼一口气,抬头对上温远黑漆漆的眼睛,张口就问,“为什么有人要杀你?”
来人虽然是那日夜里灭赵氏门之人,但武功不低,与藏在暗处放箭的人配合的极好,直奔着温远的性命,甚至都忽略了现在身份是王妙的梁少景,显然根本就是不是因为这场灭门的案子而来。
梁少景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若是说这是一个局呢?若是那俩人杀了赵氏和钱氏两家,只为引来温远呢?似乎也说得通……
有人大张旗鼓设局,为了杀温远。
是因为新仇,还是旧恨?还是因为温远的身份?
梁少景一时脑子乱如麻,前一个都还好,若是因为后面两个,那就极有可能是他的身份暴露了,那才是真正危险之事。
温远平复了气息,忽而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似带着三分嘲讽,眸光闪闪,在鲜血的衬托下,有些许邪气。
“你生在边境小城,却会梁家将的功夫,身受重伤,却没有血液流出,也没有痛觉,你甚至感觉不到我的刀正插在你腿上。”
梁少景闻言低头一看,还真是,刀刃入肉半分,但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连那一丝丝的痛觉都消失了,他再次抬头,没等温远问,就自己坦白,“你想的不错,我的确不是王妙。”
温远回刀,眉尾一挑,示意他继续说。
“王妙是在那日夜里跟着赵氏一起死的,我不过是借用了她的身份。”梁少景皱皱眉,认真道,“但是我并不是为了接近你,或者杀你。”
说完两人默默对视,梁少景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就这些。”
“这么说,你的确是将军府的人?”温远似乎至始至终都惦记着这个问题。
梁少景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微微点头。
“那……梁将军这些日子如何了?”温远迟疑一瞬,慢慢问道。
听了这一句,梁少景差点跳起来,抠抠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问梁将军近日如何了,病好些没有。”温远不耐烦的重复一遍,这一次说的快多了。
梁少景怎么也没想到,温远竟然会开口关心自己的亲爹,当初温远恨之入骨的人,第一是皇帝,第二就是梁大将军,其中连带着将军府一家都恨上了,包括梁少景。
来不及多想,温远还目光炯炯,等着他的回答。
梁少景轻咳一声,按照时间来说,已经过去将近一年,现在自己爹情况如何,他还真不知道,但是按理说他爹常年习武,身体强壮,应该是没什么大病,于是咧出一个笑,说,“身体挺好,整日舞刀弄枪,生龙活虎的。”
谁知这话刚出口,温远的神情立马就变了,手上用力一推,将他推倒。
梁少景猝不及防摔了个四脚朝天,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刚想骂一句,就被温远的话惊得动弹不得。
“梁将军自从痛失爱子之后亲手折断□□,发誓余生再不习武,何来整日舞刀弄枪之说?”
痛失爱子?
痛失爱子?!
梁少景的爹没纳妾,府中就只有自己一个小宝贝,温远这一句痛失爱子,很明显是说自己死了。
他明明就是喝醉了酒,睡了一觉,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梁少景想爬起来问个清楚,却猛然失去所有知觉,眼前一黑,什么都感觉不到,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韩风,我爹!
一月底,是万物复苏的前夕,春季悄然降临。
冬日里刺骨的寒风渐渐暖化,吹到脸庞上也有些季节里特有的温和,城内的人都换上了轻便的春装。
“呸,晦气!”一声满是嫌弃的唾骂毫无征兆的传进耳朵,与此同时,腿不知道被谁踢了一下。
梁少景的手最先恢复知觉,动了动僵硬的骨头,一扭头,就听见嘎吱声响。
他睁开眼睛,先是看见一张黄黄的破席子,又轻又薄,直接盖住了脑袋,梁少景忽而坐起身,一把把席子掀开。
这突然的举动把身边人吓了一跳,瞪着眼睛惊悚的看他一眼,大叫一声拔腿就跑,没有丝毫停留。
梁少景被这一嗓子喊得脑壳疼,他不舒服的叹一口气,揉揉头,把周围都看了一遍。
他身处在一个幽深的暗巷中,身上盖的破席子被掀到一旁,席子上沾了不少血。
梁少景现在脑子里,全是温远说的那句痛失爱子,那声音一遍遍重复,仿佛入了魔一样。
刚才不是在茶草丛吗?怎么一转眼到了这个巷子里……
梁少景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低头,发现自己已经不是王妙了。
现在这身体手又小又脏,胳膊腿都是细细的,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小棉袄,右手袖子缺了一大劫,露出的皮肤不仅黑,而且带着紫青的伤。
梁少景的心境一时难以形容。
他手撑着地,慢慢从地上爬起,解开单薄的破棉袄一看,自己这小身板,几乎到处都是伤,肚子上一片乌黑尤为刺眼,他实在想不出是什么样的人对一个小姑娘下这样的狠手。
简直残忍。
梁少景从小黑巷子中走出,入眼是一片日暮下的繁华,街上人来人往,挑担的摆摊的,是比木镇还要富庶的地方。
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这样子扎眼,不多时就有人注意到了,直接挥手赶他,“离远点,别耽误我做生意!”
梁少景撇去一眼,目光含着刀子,把小贩惊得摸了摸鼻子,没再说话。
此时他的模样并不算正常,一身破袄子就罢了,却半身都染了血,旁人看了无不露出惊骇的神情,默默的远离。
梁少景摸遍全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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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找到一个铜板,看这身上的一身伤,他猜测,这个小女孩要么是冻死的,要么就是被活活打死。
正当他想着时,一声叫喊从城门处传来,一呼百应。
“韩大人回来了!”
“哟,韩大人去了几天,可算是回来了。”
“快去看看!”
梁少景见周围的百姓突然亢奋起来,就顺着人群,一同走去城门处。
只见几人骑着马,慢慢从外面走进来,百姓们堆在路的两边,嘴上不停的议论。
为首的,正是刚才还在跟他拉拉扯扯的温远。
他换了一身深蓝色的外袍,头发用一根木簪束住,高高坐在马上,侧脸覆上余晖的金光,更衬的面庞致,他眉宇之间都是淡淡的,丝毫不为百姓的热情所动。
梁少景的脑中突然浮现往日,一身锦衣玉袍的温远,他是身份尊贵的小侯爷,华贵的玉冠戴在头上,几乎任何时候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样。
现在的温远虽然没有了那些致的装饰品,但是梁少景却能将他和从前的模样重合,那么长时间过去,他好像变了,但又好像没变。
温远,字晗风,这里的百姓都叫他韩风。
当所有人都在议论他的时候,只有梁少景目光灼灼,神色凝重,这样的神情,温远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定住。
有些熟悉,但又非常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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