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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军回来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路从安
平素里两个仪态端庄的女子在此时也顾不得形象,龇牙咧嘴怒目圆睁,似乎下一刻就要厮打在一起。
鹿轶不想看两个女子互掐,于是扬手命兵将此地围住,怒道,“泽王爷,你最好留下你手中的东西,臣乃是粗人一个,若是刀剑无眼伤了你,那受苦的可是你。”
温佑帆冷笑,“我即来了,自然是做好万全的准备,你若不想着满朝文武后宫嫔妃皆去给父皇陪葬,就让你的走狗好手中的刀。”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蹿出不少人,皆是手持奇形怪状的匕首,手环兽皮,将殿前的所有人团团围住,数量不少。
有一人掠过众人,立在了温佑帆身边,笑眯眯道,“想不到你们西凉这皇宫看起来,倒是宽敞。”
来人眸色浅浅,长发扎成一个马尾,两个耳朵挂着微垂的尖牙,嘴角轻勾,俊脸上洋溢着一股邪气。
只一眼,梁少景就认出这个人是七年前出现在祁山中,扬言要取皇子人头的男子,他变化不大。
众官员一见有异国人出现在皇宫之内,一片哗然声,一时间,温佑帆变成千夫所指。
但是他丝毫不在意,神色淡然道,“我只不过是取一封遗诏,并不想杀人。”
明明就已经杀了一人了,血还在流呢。梁少景心想。
“小畜生,你终于敢露出你的畜生尾巴了,你若是敢伤着满朝文武一分,我定叫你走不出这座皇宫!”鹿轶恶狠狠道。
“行行行。”那异国男子笑道,“鹿轶,先前我们交手数次都没分出胜负,不若趁此机会来分个高低。”
“子车沙,你此番敢来我西凉京都,就应该做好有去无回的打算,若你就此手,待事情过后,我便可饶你一命。”鹿轶道。
子车沙哈哈一笑,随后神色一变,凶戾无比,不由分说的提刀飞扑上前。
“子车啊……”温思靖小声喃喃。
“你认识?”梁少景疑惑问道。
“子车乃是兰国的国姓,这位子车沙搞不好是兰国的皇亲国戚。”温思靖向他解释,“兰国是西凉和北邑之间的一个小国。”
梁少景点点头,“原来如此。”
说话间子车沙和鹿轶已经打起来,下方原本跪着的一大群人顿时惊叫着逃开,瞬间为两人空处一大片地,两人的身影在其中来来往往。
梁少景发现这几年的时间,子车沙的武力增长不少,鹿轶对上他都显得有些吃力,他正思考着要不要上去帮忙时,就见一个身影由远及近,极快的轻功而来,到了跟前飞身一脚,对着子车沙的胸膛踹去。
子车沙闪躲的非常快,但不料闪躲之时后腰一痛,他退开数步一看,后腰上不知何时中了一剑,血流不止。
子车沙抬眼看去,见来人是一个锦衣长袍的翩翩公子,神色淡漠,长剑泛着寒光,往下滴着血珠。
梁少景心中一喜,嘴角扬起,“温晗风来了。”
鹿轶剑,“温远,这里你来对付,我去拿下那个小畜生。”
温远微微点头以应,剑锋微转。
子车沙哼笑,“我记得你,几年前你跟另一个小郎哥被我追得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如今倒是厉害了不少。”说着他面上疑惑,“那个小郎哥怎么没来?”
还不等人回应,他又自顾自的笑道,“哦,我忘了,那个已经死了,头都差点被拧下来,还是我亲自动的手呢,哈哈哈。”
话一出,梁少景才知道,当日到底是谁从背后杀了他。
立在一旁的梁衡听了这话,双手握拳,头上青筋尽显,仿佛在极力忍耐。
温远眸光一寒,飞身上前,泛着光芒的剑变得极快,环绕在他的周身,平地里卷起一阵寒风,子车沙不敢怠慢,全力相迎,奈何温远的剑来的又快又猛,他连连后退。
梁少景感觉剑气扑面而来,凌厉压迫,他又连连后退数步,才缓解了这样的气息。
子车沙落于下风,不过片刻,就身中数剑,身上各处源源不断的流着血,他便不再恋战,欲转身逃走,但是温远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劈手一剑刺入他的后背,随后一脚踏上去,整个人踩在他身上,松了剑柄,双手摸上子车沙的头。
子车沙意识到危险,连忙挣扎想要甩脱,温远的手却极快,直接了断的拧断了他的脖子,子车沙的神情还停留在惊恐与慌急之间,怒目圆睁的样子便永远定格。
温远自他身上跳下来,随手拔下了剑,子车沙的身体摔在地上,了无生气。
那些异国人见自己的主子死了,大半都趁乱逃走,但有不少都死在了鹿轶的手中,只是温佑帆却是趁机溜了,待皇宫之乱平息后,皇帝的寝宫已是面前血流成河。
温远走到梁少景面前,拿出一方锦帕擦拭着剑上的血液,一张白帕子被染成血红。
梁少景将他上下打量一遍,“你有没有受伤?”
他淡淡的摇头,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跟我走。”
“去哪?”梁少景一边问一边跟着走。
“去寻温佑帆。”他带着梁少景来到一匹马前,他翻身上马,对梁少景伸出手,“上来。”
☆、为你报仇
夜色下的京城很静,街道上除了偶尔还在开着的店铺,基本都是户户闭门,少有人走动,一串疾驰的马蹄声在街上回荡。
快马下的风很疾,梁少景将头埋低,背后靠着温暖结实的胸膛,耳边是呼呼的风啸。
温远一手扶住梁少景,一手牵着缰绳,马蹄踏过的路印出浅浅的蹄印,一路朝着城门奔去。
甫一出城门,前方就来了一队人马,将路拦住,温远急拉绳,慢慢将马停下来,目光锐利。
一队人马为首的人是赵延武,他手持长剑,驾马往前几步,眼睛死死的盯着梁少景,有怒火,也有不可置信,“阿岚,你……”
梁少景觉得莫名的烦躁,“要我说几遍?我说了我不是阿岚!”
赵延武不肯罢休,“你不是阿岚能是谁?你就是!”
“我是你爷爷!”梁少景怒骂。
温远则是不想跟他废话,手指刚摸上剑,就有一支羽箭疾速飞来,直指赵延武的心窝,赵延武为躲闪翻身下马,喝道,“是谁!”
随后从城门中也驾马而来一队人,为首的是个年轻的公子哥,他驾马走近时抽剑而出,飞身朝赵延武劈过去,赵延武以剑相抵,后退数步。
年轻的公子哥没有追去,只是立在梁少景和温远面前,一转身,对他们道,“温公子,你们去追叛贼,这里有我挡下。”
梁少景才将他的样子看了个清楚,依稀记得他是礼部尚书之子,沈萃。





小将军回来了 分卷阅读59
沈萃的姐姐深筝作为太子妃被太子牵连入狱,按理说沈萃一家也不能幸,但没想到他却能带人来此地帮助温远。
温远却不意外,轻轻点头,“多谢。”
“不必言谢,沈家保家卫国全凭忠心。”沈萃神色坚定,他看了梁少景一眼,随后转身继续攻击赵延武。
温远便驾马脱离战场,继续朝着温佑帆离开的方向追去。
赵延武却不想让他们离开,几次想去阻拦,但都被沈萃缠得死死的,没有任何机会,他气急败坏的看着两人一马远离。
“沈萃!你为何非要与我们作对,若是我表哥登上皇位,你姐姐必然是皇后,到那时你们沈家岂不是也会跟着飞黄腾达?”赵延武急道。
沈萃面容覆上寒冰,“我姐姐乃是太子妃!”
“那又如何,她肚子里怀的是我表哥的种,如今太子落败再不能翻身,我表哥亦可以娶了她。”
话音未落,沈萃手下出了狠力,一下子将赵延武掀翻,倒退数丈,他咬牙切齿,“我沈家忠肝义胆,品行高洁,自从沈筝背叛太子伊始,便不再是我沈家人!”
“榆木脑袋!”赵延武与他说不通,只得挥剑迎战。
温佑帆并没有逃多远,他停在了百里之外的一方老宅中,宅子外有一圈守卫。
温远见到宅子时,暗暗松一口气,在远处将马停住,道,“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就要下马,但梁少景眼疾手快的将他抓住,“我也要去!”他说的很坚定,而且用眼睛直直的对着温远,深怕他看不出来自己的坚定。
温远只思考了一刻,便答应,他驾着马直接奔向那座宅子。
听见动静的守卫很快聚集起来,个个手中提着利刃,万分警备。
带马近了,温远一踩马背腾空而起,一柄落血剑在半空中出鞘,衣袍翻飞,神色肃杀。
梁少景也翻身下马,扔掉手中的刀鞘,朝距离最近的那一人劈头刺去。
能够在此地护着温佑帆的,都是兵,梁少景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他第一剑落空时反被踢了一脚后,梁少景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低估了这些人。
倒退几步揉了揉被踢痛的手臂,梁少景再次提剑上前,这次便是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应对,剑刃翻转间,随没有伤到人,但也没有再被踢中。
温远那边则不同,梁少景一直都知道温远的剑术了得,但不知道到了何等地步,余光中看见他以一敌四,剑光绚烂,时近时退,身手几乎快得看不见,出的每一剑都是致命之处,半点不留余地。
梁少景渐渐感到吃力,他思索了一下,谢岚这副身体虽然也极有力量,但毕竟不比他从前那具身体用着顺手,如果再拿剑打下去,倒是会让自己受伤,于是他虚晃一招,倒退数丈,来到了之前骑的马旁。
好在温远临走时拿了一副弓箭,梁少景翻身上马,将马背上的弓取下,挑出一根羽箭架在弓上。
他双脚一夹,马便跑动起来,梁少景专心致志瞄准,瞅准了时机满弓放箭。
羽箭直奔着朝他追来的人射去,带羽箭飞至他面前时,他翻身一转,轻巧的躲过,于是羽箭便稳稳的射进他身后之人的背心处。
梁少景无暇停顿,他找准了这种巧妙的角度,就算前面一人躲过了他的箭,那么其身后也必然会有人中箭,几箭下来,无一虚发。
直至最后,再无一人能够站起来,温远才停了屠戮,他浑身浴血,洁白的面庞也染上妖娆的血色,平添几分妖冶的邪气,喘着粗气,一抬眼,梁少景下马踏着尸体走来。
梁少景盯着他背部,道,“你受伤了?”
温远轻摇头,锐利的眸光变得柔软,“我无事。”
两人一同推开了宅子的大门,只见月色皎洁之下,院子里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那女子听见声音转过身,柳眉杏眼,面若桃花,是一个标致的美人,她含着微微笑意面对两人,柔声道,“两位公子,要不要坐下喝杯茶?”
“喝茶?”梁少景好笑的重复,侧头看了身边如同地狱中爬出的魔鬼一样的人,道,“你看看我们,像是来讨茶喝的样子吗?”
那女子丝毫不在意两人的模样,轻笑,“不喝茶也行,那你们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这要求是在是无厘头,梁少景有些莫名其妙,于是想出口拒绝,但是那女子却像看穿他的想法一样,先他一步开口,“你们莫要着急,他就在那屋子里,逃不了。”
说罢还指了一下身后的房间,那房间中亮着微微的灯。
温远默不作声,像是默许一般,梁少景也不在说话。
女子一见两人没有拒绝,便道,“我自小体弱多病,被父亲送到武观里去修习武术,强身健体,我五岁的时候,爬墙偷摘果子时,不慎落入隔壁的道观,误打误撞结识了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小少年。”
“那小少年平素文文静静,不爱说话,只爱看书,有时候能坐一个上午不动弹,修习起武术也是十分刻苦,不论是风吹雨打,还是烈日高照,他都不曾休息,我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累,有一次我问他,你为何如此拼命修习,难不成谁要当除恶扬善的大侠?”
“他回答我说,他要变得非常非常优秀,他的父亲才能夸奖他。我当时还在疑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父亲,才能要求自己的孩子如此优秀,更何况那个时候,他不过是个几岁大的孩子,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小少年的父亲就是皇帝。”
梁少景听到一半的时候也猜到了,面前这女子应该就是太子妃沈筝,而故事中的那个小小少年,应该就是温佑帆,两人年幼相识情根深种,说不定早就定下情缘,但是回京之后沈家却把她嫁给了太子,导致温佑帆对太子恨意横生诸如此类。
好一出痴男怨女的狗血剧。
但是他没想到,沈筝下一句却道,“那个小少年,则是太子殿下。”
哦,太子殿下啊……
“后来皇帝微服,带了一个锦衣小公子来,那是我第一次见他,他与太子不一样,他会笑,会同我聊天,也会告诉我京城中的事,他说了很多很多,还给太子带了不少东西。”
梁少景心中纳闷,难不成这个是温佑帆?但是这描述跟温佑帆本人也差太多了,温佑帆根本不是那种话多的人啊。
正当他疑惑时,沈筝又揭晓了答案,“我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那个锦衣小公子是当时的六皇子。”
哦,温思靖啊……
“我最先遇到的是太子殿下,最先喜欢的却是泓王爷,但我最后却选择了泽王,只因他向我许诺,登上王位之后会护我沈家百年安宁,他一向重情重诺,若是他当上了皇帝,必然会庇佑整个西凉愈发繁荣昌盛……”
梁少景听她越说越离谱,忍不住打




小将军回来了 分卷阅读60
断,“奇怪?你选择谁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是勾结异国人,派人谋杀宁侯的反贼,你若是想要维护他,就把你的刀拿出来,别讲这些无用的东西。”
沈筝被打断之后神色依旧淡淡,“我一个怀有身子的妇道人家,如何与你们打?”
“既然你自己都知道,为何还不让开?”梁少景莫名其妙的反问。
“你最先遇到的确实是太子。”温远突然出口道,“你在那时就已经跟皇子们打过交道,因为皇帝每次去看望太子,都会带不同的皇子去,你非常喜欢六皇子,但是你更喜欢二皇子,因为他对你承诺会带你去京城游玩,后来你离开了武观回到京城,太子上门提亲,沈家便将你嫁给太子,但是心系他人的你依旧与二皇子保持联系,甚至怀上了他的孩子,对吗?”
没想到温远竟然如此了解沈筝与温佑帆的往事,梁少景表示惊呆了。
被拆穿的沈筝再也无法保持从容的神色,她面上带着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这些?”
温远不理会她,继续道,“太子其实早就发现你二人私通。”
“那他怎么……”沈筝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他怎么没有揭发我?”
温远道,“他的母妃并非真正病死,而是自缢,太子自小开始就习惯被各种各样的人抛弃,但是他太爱你,所以他即便知道了你的背叛,却还是想用太子妃的身份将你留在身边。”
梁少景心中一阵酸楚,想不到太子也是个可怜人,难怪之前逼宫时,他说太子是他唯一拥有的东西,想来也是,确实是他唯一剩下的东西了。
沈筝浑身一震,无力的跌坐在地,双目无神。
温远见状,伸手拉着梁少景径直略过沈筝往那间屋子走去,抬脚一踹,直接将门踹开,房中站着一身玄色衣袍的温佑帆。
他负手而立,似乎等候多时。
他旁边的桌子上置放这一张摊开的遗诏,房中空旷,再无他物。
温远眸光沉静,问道,“还想拖延时间吗?”
“是我输了。”温佑帆淡淡道,“温远,我想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阻拦?”
“江湖人和鹿轶手下的所有兵。”温远道。
温佑帆听闻轻笑,“想不到你还能驱动江湖人士?真是厉害,我输得心服口服。”
他走到桌边,手指按在遗诏上,道,“这遗诏上写的是谁你可知道?”
“太子温如雁。”温远又道。
“你看,到了最后,你我都是企图谋朝篡位的逆贼,若是这封遗诏落入太子一党手中,他们便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卷土重来了。”温佑帆挂着嘲讽的笑。
“皇帝拟遗诏时,一开始就拟了两份。”温远道,“在太子带兵逼宫的那一刻起,其中一封遗诏就作废了。”
“原来是你。”温佑帆眼睛猛地看向温远,微微摇了几下头,道,“父皇拟遗诏,太子与温予迟相斗,原来都是你的计谋。”
“你说的不完全。”温远淡漠道,“皇帝醒后晋升翊贵妃的位分,以及多次独留你长谈,也是我的主意。”
温佑帆面上一惊,起初的惊诧之后,慢慢变得扭曲,他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最后双手撑在桌边,逐渐平静,用手指揩了揩眼角的泪滴,道,“温远啊温远,你这么聪明,这西凉大国的龙椅,合该是你坐。”
“我?”温远讥笑,“我不会为了这个位置像你们一样,丧心病狂。”
“不是你,也应该是温予迟吧……”温佑帆遗憾道,“若是多年之前,先认识你的人是我该多好?”
“道不同,不相为谋。”温远缓缓转动手中染血的长剑,似乎打算结束这场对话。
此时,沉重而响亮的钟声自天边缓缓传来,绵延数百里,传到三人的耳朵中。
梁少景心头一震,默默数着,直到第三声落下。
龙钟三响,新帝即位。
温佑帆朝着钟声传来的声音看去,微微眯眼,“新帝登基了啊……”
话还未说完,他感觉胸前一痛,低头看去,一柄长剑穿心而过,他一张口,想要说话,但是血液封喉,让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满口的血液,满口的苦涩。
温远离他很近,伸出双手,捧住温佑帆的头颅,下一刻双臂用力,只听“咯噔”一声,温佑帆的脖子被利落的拧断,扭曲至一个常人所不能及的样子。
只一瞬间,温佑帆便断了所有生息,直挺挺摔在地上,变为一具尸体。
温远站着,久久不动。
梁少景见他站着发愣,便走上前,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温晗风……”
温远转过身,平日里温润沉静的双眸此刻微微发红,蒙上一层晶莹的水波,他低声道,“谨之你看,我终于给你报仇了。”
梁少景一愣,心中掀起波涛汹涌,向他走近两步,双手捧在他的双颊,轻声道,“谢谢,我看见了。”
话毕,他仰头踮脚,轻轻覆上温远柔软微凉的唇。
一颗泪珠自眼角落下,划过梁少景的指尖,往下掉落。
温远刚想揽住他的腰更进一步时,梁少景却推开,耳尖染上血一样的红晕,他道,“咱们还是快些赶回皇宫吧。”
左右思量了一番,温远最终还是以理智战胜了冲动,他俯身亲了一下梁少景的脸颊,然后转身点火烧毁了那张传位于太子的遗诏,出门之时,院子中躺着一个鲜血染红了大半身体的女子。
她手中捂着一把匕首,纤细的喉咙被割破,还未死透的身体止不住的抽搐。
梁少景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温远没有耽搁时间,驾马带着梁少景赶回京城。
将进城门之时,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不见活人。
温远目不斜视,驾马直往皇宫赶。
守着宫门的人都是梁衡手下的兵,他们认识温远,所以一路畅通无阻,温远驾马直接来到了早朝的殿堂外。
堂外站着满朝文武,互相低语,见温远威风凛凛而来,不少人自觉退让。
鹿绍卿似乎也刚到,他翻身下马,手提着一个血红的包裹,全身上下亦是浴血一般,不知是别人的血还是自己的,他对温远微微点头,于是三人一同推开殿堂的门走进去。
刚一进门,就听见了女人尖利的声音,守在门处的太监连忙将门关上。
梁少景抬眼看去,发现殿堂中还站着不少人,殿堂的最前方,象征着天下至尊的龙椅前,背立着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人,而下方前皇后鹿节香指着他尖声道,“你快些滚下来!这皇位是我儿的!”
鹿轶也是一脸的怒色,他转头看见温远三人,立即吼道,“温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远神色不变,缓缓朝殿中走去,前方穿着明黄色龙袍的新帝也慢




小将军回来了 分卷阅读61
慢转身,完全转过来之后,梁少景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骗了你们,也骗了天下
梁少景见过这张脸的很多种表情,有大笑的,有哭泣的,有俏皮的,有端庄的,但没见过像此刻这样,神情平静,眼中却含着愧疚和恐惧,仿佛强做镇定。
他是一身龙袍的新帝,也是梁少景的挚友,温思靖。
太子,温佑帆,温予迟三人明争暗斗,你死亡我活,最后确实温思靖捡了个大便宜,穿上龙袍做了皇帝。
难怪鹿节香尖声指责,难怪鹿轶怒不可遏。
但是温思靖却丝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对着梁少景,轻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欺瞒。”
梁少景以微笑回应,“你无需道歉。”
虽然对于温思靖当上皇帝一事非常意外,但梁少景也清楚,作为皇子的一员,他有资格。
还未走进,鹿轶便按耐不住,大步前来,“温远,当初我们约定好,我助你重回京城报仇雪恨,你助我衿王登上皇位,为何到了最后,却是他?!”
梁衡立在一旁害怕鹿轶动手,便也走过来,哼声道,“鹿将军莫不是太心急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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