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宿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轩书生
闻言宫译顿时笑了起来:“那是自然!承蒙相助,不胜感激!”
得到这个承诺显然让宫译颇为开怀,甚至不着急回到项坠当中去了,眼巴巴看着莫西南,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和希望他现在就能吹奏一曲。对上他那副神情,莫西南手指动了动,强忍住想笑的冲动,摇头道:
“现在不行,还有一事尚未做完。”
他说着迈步走向马车那边,车夫的尸身仍旧躺在那里。他所在的位置距离先前来袭之人不算近,侥幸未被化尸粉波及到多少。虽然也有沾染些许,效用尚不明显。
想到这人之前与他们相处十多日,一次旅行就此白白送命,莫西南忍不住叹了口气,抬手先用真气将马车隔绝开来,而后打出两缕真气相互摩擦,一撮小火苗就此燃起。
他将那火苗丢在车夫尸身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片刻后就将车夫的尸身烧尽了。莫西南左右看了看,视线落在展初晓之前拿出的那一小坛酒上,将其中剩余的浅浅酒液倒在地上,而后将车夫燃尽的骨灰装入其中,暂且入储物袋,而后故技重施,将院中其他沾染了血迹尸骨的地方尽数烧了一遍。
修行之人所用的火比起凡俗火焰更加厉害,但同时也是可控的。等将所有尸身付之一炬后,莫西南才掐灭大火,回真气,重又走回到展初晓身边。
宫译一直静静看着他这些举动,等他回来后才道:“你带着他的骨灰作甚?”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车夫。莫西南理所当然道:“自然是还给他的家人。”
宫译闻言有些讶然,他从没见过有人会这样做。在这个世界上,凡人的生命虽然不说轻贱如蝼蚁,也没有几个修行人士会在意。即便修行讲究修心,不能轻易对凡人动手,但像莫西南这般,如此郑重其事为一个不算熟悉的凡人尸,甚至还打算归还其骨灰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认识他的家人?”
“不认识。”
宫译眉梢一扬:“那何不随意找个地方埋了?”
莫西南道:“这对死者未太过不敬。毕竟彼此有十数日相处之情,于情于理都不该如此草率。至于他的家人等你徒弟醒了,问问他就知晓了。等实在找不到再说其他。”
听他如此说。宫译若有所思的打量了莫西南一眼。眼前这个青年在说起“死者为大”的时候,神色极为理所当然。他看得出对方打算送还车夫的骨灰,并不是出于什么恻隐之心怜悯之意,单纯只是觉的应该这样做。
究竟是怎么样的环境,能够养出青年这种观念来?在他眼中,修行之人和普通人之间似乎并没有多少区别,比起这个,亲疏远近仿佛更让他在意一些。
真是个奇妙的人。
莫西南没理会这人的种种想法,做完这一切后,他才盘膝坐下,拿出笛子斜睨了宫译一眼:“还听吗?”
宫译神顿时一振:“听!”当即便将之前那一瞬间的触动尽数搁置下来。
莫西南微微一笑,玉笛横于唇边,呜呜咽咽吹奏起来。
于是等展初晓入定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的师父盘膝虚坐在旁,目光专注地盯着面前一身青衣的青年。而青年正微垂着头,双眼半阖,专注地吹奏着一曲舒缓平和的乐曲。这首曲子她刚刚在入定当中曾隐约听到过,令人心旷神怡,不由自主静心凝神下来,对于真气的运转也更加如臂使指。
原来他刚刚入定的过程中,这人一直没停止吹笛子吗?
不,不对!这好像不是重点!
展初晓猛地摇了摇头,视线望了望宫译,又看看莫西南:他的师父不是曾说,不要让任何人知晓他的存在吗?怎么这会儿自己跑出来了?而且看莫西南的样子,似乎对他的出现没有丝毫意外……
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
展初晓: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背着我)勾搭上的?!
作者君:认命吧!你就是一红娘,还是不自觉就上任那种。
展初晓==|||
第十六章生死之旅11
莫西南和宫译没时间理会展初晓纠结的心绪,见她清醒过来,便各自起身:“醒了?我们早点走吧!”
展初晓犹疑地看了看宫译,又看向莫西南:“师父?你们……?”
“别磨蹭!此地不可久留!”莫西南冷下脸,转身走向马车。严厉的语气骇得展初晓微微一抖,不敢再多言,快步跟了上去。
此时已是第二天破晓,天色将亮未亮,透着股隐隐地压抑气息。趁着灵气构建的阵法还没消散,两人坐在前室上,驾着马车离开了这个一夜不曾住过的小院,辩明方向向着城门方向赶去。
夜色未尽,城中只有零星屋中亮起了烛火,大部分人仍沉浸在睡梦当中。马车悄然行走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并无多少人察觉到。
宫译已经先一步飘去城门方向打探情况,片刻后飘回来,倒坐在莫西南前面左侧的马身上,皱眉道:“情况不对。”
“怎么?”
“我刚刚远远瞧见城门尚未打开,门前却没有等候进出城的民众,取而代之的一群卫兵装扮的人。门前甚至架起了拒马,这番做派说不得就是冲着咱们来的。”他说着伸手虚虚拍了拍身下的那匹马。
闻言莫西南眉一皱:对于修行人士他能够下狠手,但这些普通人却不行。若那些人真的是冲着他们来的,说不得又是一番麻烦。他稍一思索,当机立断道:“我们下车!”
展初晓闻言毫不犹豫地喝止住马车去势,跳下车看向他:“接下来怎么办?”
“我带你出去!”莫西南说着手在马车上一抚,瞬间将马车入到自己的小世界当中,而后放出玉笛。
展初晓吓了一跳,惊疑道:“你、你居然把马车……您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宿敌 分卷阅读21
难道已经是筑基期了?!”她惊讶之下不自觉用了敬语,毕竟只有筑基期的修士才能御器飞行,这是整个修行界都知道的常识。而能够步入筑基期的人,已经足够他们这些修行界的菜鸟敬称一句“前辈”了。
然而眼前的人还如此年轻……
同样让她惊讶的,还有莫西南居然能将马车和马都入到储物空间里能够存储活物的储物道具,她只在传说中听到过。
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莫西南并未在意她的惊讶,随口“嗯”了一声,松开玉笛任由其浮在半空中,将其变成半米多宽的大小,纵身跃上,转头看向展初晓:“快上来!”
展初晓吞了口口水,纵身跳上玉笛。弧形的落脚点让她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伸手胡乱抓挠想要扶住什么,却见原本站在不远处的青年向后退了一步,嫌弃一般拉远了与她之间的距离。
展初晓:“……”有没有点爱心啊喂!
宫译也微微挑起眉,有些诧异地望了莫西南一眼,后者全不在意,道:“你可以坐在玉笛孔中,坐稳了!”
展初晓急忙将双腿放入到最近的玉笛孔内,刚刚好卡住双腿。接着只觉身上一轻,已然随着玉笛飞了起来。他身体向后一仰,余光瞥见白影儿一闪,他的师父竟然也站在青衣青年的身旁,与之几近并肩。
两人一元神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飘上半空飞出了禹城,辨明方向后,向着都城青都一路而去。若是此时有人抬头去看,就能瞧见蒙蒙地天光下,一支狭长的白色玉笛上方,飘然站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浑如仙人凌风,说不出的飘然洒脱。
而坐在两人背后的展初晓,即便衣饰考究,长相也算俊美,可惜坐着的形象,跟前面那两个人比就差了那么点仙气儿。
而她本人此时望着那两人的背影,莫名也觉得有那么点说不出的惆怅感倏忽袭上心头。
******
以莫西南如今能够展现出的实力,御器飞行的时间有限,所以等到天光大亮、他们也飞出禹城的地界后,他便操纵着玉笛缓缓降落在官道上,抬手放出了在小世界里的马车。
四匹马儿陡然换了个地方,有些躁动地掀了掀蹄子,打了几个响鼻。莫西南在缩小成正常大小的玉笛上弹了记清洁的法诀,随口吹了几个音,马儿便停止躁动,乖顺地站成了前后两排。
一旁展初晓一边伸手理着被风吹乱的额发,一边绕着马车走了一圈,视线在车轮上沾染的些许青草上停留片刻,而后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御空飞行感觉真微妙,凌空揽云,何其妙哉!就是这风大了点。”
莫西南默然,他一个新手上路的“司机”,御器飞行时只记得要飞的平稳了,完全忽略应该在飞行过程中运行真气张开防护屏障。
当然这么丢脸的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说出来的。
“车夫被害,现在只能在下驾车了。”展初晓看了看马车,叹口气自嘲道,“我的驾车水平一般,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莫西南道:“你进去,我来驾车。”
“这怎么成!”展初晓急忙反对,“您是前辈,又受雇于我,怎能让您屈尊来为在下驾车?”
“别废话了,上车!”莫西南皱了皱眉,目光一肃,展初晓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小鸡,缩头缩脑地上了车。
她对于这位“秋大人”一直有些说不出的敬畏,尤其在知晓对方竟是个筑基期的前辈后,这种敬畏更是与日俱增。然而对方除了面色严肃些,为人高冷些,从未做过什么让她惧怕的事情,这种敬畏究竟所为何来,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见人上了车,莫西南坐在前室上,并未伸手去解马鞭,而是执起玉笛轻轻吹了几个音符,四匹马顿时动身向前,沿着官道稳稳向青都行去。而宫译依旧坐在他旁边,见他以音御马,笑道:
“你认识去青都的路?”
莫西南微微勾起嘴角:“我不认识,它认识就行。”说着用玉笛指了指面前。
“你说这几匹马?”宫译闻言挑起眉,“据我所知,我徒弟选马的时候并未刻意选择去过京城的老马,它们未必认识路。”
“谁说我指的是这些马?”莫西南嘴角的微笑怎么看怎么有些得意的味道,他再度用玉笛尾向前点了点:“仔细看。”
宫译疑惑地顺着他所指望去,片刻后恍然:“你是说路?”
“孺子可教!”莫西南将玉笛在指尖转了几个圈,“离开禹城后,下一个城市嗯,城池就是青都了。城与城之间以官道相连,且多是最近的距离,所以只要沿着这条路向前,就能顺利到达青都。”
宫译轻哼一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算你说的有理。”
莫西南随口嘲笑他:“不然你以为你徒弟怎么会那么轻易便同意让我驾车?你还没她看的明白!”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到,本就在后室坐立不安的展初晓顿时忍不住推开门,笑吟吟道:“我好像听到前辈在夸奖我?”
坐在前室的两人同时回头看了他一眼,宫译笑道:“耳朵倒尖。”
展初晓见他二人聊得愉快,撞着胆子将心里思量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师父,秋大人,你们是什么时候……嗯……什么时候认识的?”
宫译换了个坐姿,曲起一条腿来侧坐,以便于同他二人讲话:“你们上路的那天晚上。”
“那么早?!”展初晓吃了一惊,“这都十多天了!你们瞒的可真是够严实的!”
她说着似嗔似怒地睨了宫译一眼,对于这两个人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勾搭成奸”很觉得心里酸涩不已,有种自己被排斥在他们二人之外的感觉:“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早说?枉我还担心你……”
宫译觉得徒弟这番话语气有些怪,诧异地道:“交个朋友而已,你何至于如此纠结?”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我”展初晓话音未落,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咬住下唇,鼓了鼓脸颊便躲回了后室,“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宫译莫名其妙砰被她关门的风拍了一脸,虽然元神状态感觉不到什么,仍是下意识向后躲了躲。他皱眉盯着车门看了眼,转头望向莫西南:
“她这是怎么了?”
莫西南倒是看出了点门道,他目光一转瞥了眼车门,而后又睨了眼一脸莫名其妙的宫译,露出个促狭的表情来:“这个,得你自己想明白。”
他说完动了动腿,面向前方执起玉笛,慢悠悠地吹出了一曲小调,留下宫译满头雾水坐在旁边,搞不明白这两个人究竟在这儿故弄玄虚个什么劲儿。
眼角余光瞧见他这副木头模样,对比宿梁狄那厮鬼鬼的表现,莫西南越发觉得此行不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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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下这副不解风情的模样,将来够他嘲笑这家伙许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到青都,这条旅程走了好长啊好长!而且还有回程(剧透了喂)
第十七章生死之旅12
不知是不是之前将那些人打疼了,之后的路途中他们再没遇见过阻拦。经过一日一夜的疾行,第二天中午,马车终于来到了青国的都城青都。
顺利交了路引后,展初晓接过赶车的任务,赶着马车一路穿过熙熙攘攘的城门口、叫卖声不绝于耳的闹市区、最终来到一片高门大户林立的住宅区内,停在一座红砖绿瓦的大宅门前。
守在门口的门房早在马车驶来之时就迎了上来,看见展初晓坐在前室,急忙上前行礼:“原来是二少爷回来了!”
展初晓抬手将马鞭丢在门房怀里,跳下来笑道:“眼睛倒是尖!等会儿把马车牵去拾了!”说完转身面向马车,“秋大人,我们到了!”
车内传来一声简短的回应,听起来很是随意。门房捧着马鞭有些好奇地望过去:什么人能让他们家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少爷亲自驾车?听声音像是个年轻男子。能被二少称之为“大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在门房好奇地视线下,后室的门被人从内推开,一道青色的身影随之走出。那人身量颀长,长相算不得顶尖,看起来却也颇为俊美。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他周身所表现出的气质,卓尔不群,冷似雾中山岱,如皎皎月华,清冷且高贵。
对方迈步下车,半米多高的车架,也不知他如何抬步,人已经站在车辕旁边,抬眼看向展府上方悬着的牌匾,神色无悲无喜,一如平常。
正看的呆住,头上忽然挨了一巴掌,那门房回过神来,揉着脑袋看向身旁:“二、二少?”
展初晓斜了他一眼:“发什么呆?”说着对马车努努嘴,“干活去!”
“哎!”门房慌忙应了一声,不敢再盯着贵客看,捂着脑袋去将马车牵走了。
展初晓则走到莫西南身边:“秋大人,这儿就是我家了!请跟我来!”
莫西南点点头,与展初晓一同走入了大门。至于宫译,早在昨天就回到了项坠之中。他毕竟还是元神的状态,停留在外时间太长会消耗元神之力,所以不必要的时候,还是留在项坠中比较好。
事实上这段时间他呆在外界的时间要比留在项坠中长得多,若不是之前吸了部分帝流浆,元神能量早就入不敷出了。
而且,展家这边是个什么情况还不好说,即便那一家人修行境界都尚浅,作为一个元神也不得不防。反正他在项坠之中一样能与他们沟通,并不碍事。
两人走入大门,迎面便是一面雕工美的石制屏风,其上雕有山水花草,鱼游水下,鸟翔碧空,望之颇有奇趣。
绕过屏风,便是待客的前厅,前后门具开,通透敞亮,正门上方悬有“自在厅”三字的牌匾,两侧有对联,上联是:“鸟翔青空俱自在”,下联书:“鱼游深海仍悠哉”,倒是正应了入门的屏风。
此时正有一人从后门穿过自在厅,一抬眼瞧见绕过屏风走来的几人,前行的脚步顿时停住。
展初晓自然也停下脚步,与那人对视。
“回来了。”那人率先开口,语气很有些冷漠,不像是寒暄,而是一句随口询问。
展初晓面上倏然绽放出一抹冷笑来:“是啊!我平安回来了,哥哥这是来迎接我吗?”
莫西南听她称呼对方“哥哥”,就知道来人便是展家那位长子展誉了。他抬眼打量了对方一眼,见眼前青年一身绛紫色衣袍,气质清冷,面色严肃,嘴角微微下垂,看面相便是寡言少求的性格。此刻面对唯一的弟弟归家,也并没做出什么欣喜或反感的表情来,点了点头就算应了对方刚刚那句话:“爹娘今日外出,等晚上回来,你再去拜见即可。”
展初晓皮笑肉不笑道:“不劳心!我这一路舟车劳顿,又遇上不少坎坷,这会儿好不容易到家,只想先去洗漱一番好好睡上一觉!旁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闻言展誉嘴角微抿,神色似乎有些不虞,他盯着展初晓看了两眼,到底没说出什么想象中的刻薄话来,只语调淡淡道:“那便去休息吧!你的房间一直有人打扫。”
“知道了。”展初晓不欲与他多言,应了一声后便要带着莫西南离开。刚走两步,却被展誉叫住:
“等等!”
展初晓眉一挑,侧头瞥向他:“还有何事?”
展誉看向莫西南,直觉告诉他此人不一般,更何况陌生人入门,于情于理他都要询问一二:“这位是?”
“我的客人。”展初晓有些不耐烦了,也跟着皱起眉来,随口搪塞一句,便要带着莫西南离开。
这副叛逆的模样显然戳到了展誉,他周身的气势明显冷了下来,一把攥住展初晓的手腕:“既然是客人,不该介绍一下?”
手腕忽然被抓住,展初晓猛地用力甩开,身体随着惯性半转过来正对着展誉,她冷冷一笑:“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展誉的声音更冷,斥责的话脱口而出,“展初晓,私自离家这么久,你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你”
展初晓话还未说完,一旁忽然响起一道柔弱沙哑的嗓音:“展大哥,我听说二弟回来了?他才刚刚回家,你们兄弟俩这么久没见,怎么才见面就这么大火气?”
这话音来的突兀,展初晓之前情绪激动,居然没发现对方何时到来的。这会儿听到那个声音,宛如当头一盆冷水,激动的情绪瞬间冷凝下来。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瞧见来人后顿时展颜一笑:
“凤雪姐!”
不同于聊得火星四溅的展家兄妹,莫西南早就注意到有另外一个人靠近这里,甚至还知晓对方来了之后躲在旁边观望了片刻。只不过这展家所有人他都不认识,自然也没必要开口。
此时见那人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才发现来者是个女子。如今正是初夏,对方身上却披着一件狐裘,似乎极为怕冷。她的面上横着一方面纱,看不清长相,只一双露在外面的眸子,泛着莹莹秋光,欲语还休。
莫西南后退了一步,这种看起来柔弱的女性一向是他最不喜欢打交道的类型之一,这会儿下意识便想离对方远一些。好在后者目标显然也不是他这个客人,缓步走到展初晓身边后,便停下脚步:
“初晓,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面对这个女子,展初晓的态度明显缓和许多,两人你来我往聊了几句,展誉就在旁边静静地站着,也不说话。
作为旁观者,莫西南将在场三人的神色变化尽眼底,微微扬了扬眉,眼中神色莫名。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宿敌 分卷阅读23
这个叫做凤雪的女子在展初晓心里地位显然比展誉要高,待对方询问起莫西南的身份时,她很自然地介绍道:“这位是我刚认识的好友,将在家里住几天。”
展誉忽然开口道:“你打算安排客人住哪里?”
展初晓瞥了他一眼:“他的事情我会安排,就不劳您操心了。”因为凤雪的出现,他们兄妹俩的气氛似乎有所缓和,不再如之前那般剑拔弩张的模样,这会儿展初晓也不再与他针锋相对,随口便答了他的询问,即便语气依旧算不上太好。
展誉“嗯”了一声,看了看莫西南:“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莫西南淡淡道:“秋声。“
“秋声?”闻言展誉神色微动,似乎想到什么,若有所思地向着他行了个礼,又看了眼展初晓,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
见他离开,凤雪顿时停下说到一半的话语,目光望着对方离开的方向,神色似乎有些黯然,与展初晓说话之时看起来也有些言不由衷。见状展初晓忍不住轻轻摇头,看了眼天色,道:
“凤雪姐,我刚刚回来,还得带秋大人去休息,等之后我在找你叙旧吧!”
凤雪点点头,清咳两声,有些惭愧道:“看我,瞧见你回来太过开心,竟然忽略了你还没休息。快去吧!”
两人又寒暄几句之后,展初晓才带着莫西南穿过自在厅向后走去。直到走出凤雪的视线范围,她才歉意地向着莫西南道:“让您看笑话了!真是很抱歉。”
“无妨。”莫西南对他们这一家子的关系并没多少兴趣,随口道,“我的目的原本就只是送你回家,你家中之事与我无关。”他说着顿了顿,目光落在展初晓颈项处那个项坠上,“如今我的任务完成,你也该兑现承诺了。”
闻言展初晓下意识伸手捂住了颈项上那个项坠,心跳如擂鼓。她勉强笑了笑,道:“何必如此仓促?大人随我一路舟车劳顿,如今到了寒舍,真该好好休息一下才是!您放心,报酬的事,我不会食言的!”
莫西南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希望如此。”之后便也不再提立刻索要项坠一事,跟着展初晓到了后方客房,暂时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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