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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是这样的兔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樱沾墨
图柏趴在一个坚实的怀抱里,小爪子露出锋利指甲勾住这人的衣衫,扬起粉嫩的鼻头嗅了嗅,嗅到一阵清冽的香味,兔子眼里露出一丝渺茫。
感觉怀里的小东西似乎不安,千梵温柔拍了拍它的头。
大太|监朗读圣旨,杜云一边听着,忍不住分神震惊的望着抱着兔子身披裟衣的僧人,心里突如起来一阵疯狂狂跳,心跳声甚至掩盖了老太监读圣旨的声音,他忘乎所以直起身子,刚要伸手一指,袖子被旁边的师爷忽然扯了一下,才顿时回神,又附身做出恭敬的模样,恍恍惚惚听完了圣旨。
上前接住圣旨,老太|监揣着手乐呵呵道,“就有劳杜大人了。”
杜云嘴上说着您客气,心里想,他娘的,旨上说了什么来着。
老太|监与他寒暄几句,未多做停留,向千梵一拜,撩开衣摆钻进了马车里。
马车缓缓滚动,杜云挂着笑容,在车马消失在视线中时蓦的转身,看见山月禅师一身清风抱着兔子,正与其深情凝望。
杜云一指他,“你你你放下它!”
千梵抬起头,温声道,“杜大人,许久不见。”
冬日还未回暖,杜云后背生出了一层薄汗,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做贼心虚给虚的,他是万万没料到还能再见到山月禅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总之腿脚都软了,只好奋力挣扎,奢望千梵还不知道怀里抱的就是图大爷。
杜云撑起笑,“咳,小兔胆小,怕生,禅师将它给我吧。”
千梵面上惊讶一下,掐住兔子小爪腋窝下,跟抱小孩似的将他举起来,笑容满面,“唔,它不怕。”
手心的柔软让他止不住笑意,能再见到阿图,纵然帝都的事还未完全放下,但这个插曲也足以让他聊以安慰,以解相思。
被他抱着的兔子好像有点发蒙,痴呆的任由他抱着,顶着一折一弯的长耳朵,圆圆的眼睛呆呆看着对面的杜云,四只小爪耷拉着,一点都没有挣扎的意思。
杜云心里暗骂这个蠢货,敛神色,沉声道,“禅师,将兔子给我。”
察觉他语气里的不悦,千梵秉着温润的性子,还记得要替图柏包馅掩盖身份,明知故问道,“杜大人,图公子在何处?”
“禅师是来传旨的,与本官交接即可,何必过问我府上衙役的去处。”杜云看着他,眼里起了几分戒备和怀疑。
事实上,自从杜云知道千梵的身份后,对他的怀疑警惕就再也没有减少过,他眼里宛如明月的禅师已化为乌有,眼前的这个到底裹着什么心思的人早就被他划分了界限。
杜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静心修禅的山月禅师之于大荆国算什么,帝君之侧,三步可血溅王朝,这个僧人可是那险些就卫冕东宫的人埋在皇帝身边的深渊,一旦山河巨变,深渊能吞没一切。
千梵缓缓起了笑容,淡淡道,“杜大人不必戒备贫僧,此次前来,是受陛下所托。”
杜云不相信他,手指冲愣神的兔子勾了勾,咬牙切齿说,“过来,要不然今晚甭想吃胡萝卜。”
千梵抿着唇抱着兔子的手一点点紧,他垂下头,注视着兔子的目光,浓烈的相思从骨血中辗转涌出,忍不住轻声唤道,“阿图……”
图柏浑身一僵,游荡在九天之外的神思骤然被扯回了身体了,他眨了下眼,垂下了眼眸,后腿蹬在千梵手腕上,跳出了他的怀抱,兔子爪上锋利的指甲在千梵手背上留下三道青白印子。
千梵根本没注意到,随着他跳了出去,心口猛地一空。
落地的兔子转眼化成消瘦挺拔的青年。
图柏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看,棱角分明的下颌生了一层青胡茬,脸色憔悴萎靡,看人的眼神冷淡漠然。
“老图。”杜云忙唤道。
图柏转过身,怔怔望着眼前气度不凡温文尔雅的僧侣,闷在骨子里的疼慢慢发酵成了另一种滋味。
“我……我不记得你。”
千梵眼眸一缩,眼中的清风朗月瞬间化成风雨凛冽,垂在袖中的手掐住佛珠,定定看着图柏,目光像是刀子一寸寸豁开他的皮囊,揉碎破开他的话,想知道他说的这五个字到底是真是假。
仅是被他这么看着,图柏就一阵心疼,他真的不记得他了,他把他忘了。
半晌,千梵摇了摇头,“我不相信。”
图柏苦笑,“这是事实。”
千梵伸出手,眉眼之间极尽温柔,“阿图,过来。”
那手递到图柏眼前,均匀修长,指尖干净,他垂在身侧的手神经质的一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握了上去。
但他忍住了,忍得神色近乎冷漠,低声说,“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你了。”说完转身,大步走进了后院。
“图柏!”千梵欲追,被杜云拦住了。
千梵望着图柏的背影消失在回字廊的尽头,英俊的眉宇





爷就是这样的兔兔 分卷阅读103
之间骤然呈现出骇人的凌冽。
夜色渐渐遮住夕阳,最后那点如血残阳转眼便融进了漆黑中。
图柏坐在梨木桌前,眼神空洞寂寞。
桌子上铺着纸页泛黄的莫忘书,寒风从窗户缝隙里卷进来,哗啦啦将莫忘书吹翻了几页。
写在上面的记忆走马观花在图柏眼前浮过,他按住一页,上面尽是空白。
这里面没有他,没有那个僧人。
他记忆中最重要的人都在上面,可唯独没有那人。
所以那个人对过去的他而言……是不重要的吗。
图柏忽然转过头看着紧闭的门。
门外,千梵停下脚步,静静站着。
图柏心酸的想,“我都不记得了,你还来做甚么。”
千梵在门外开口,声音喑哑,压抑着什么,“我想要……你的解释。”
图柏默默想,“解释什么?我忘记你了,没什么好解释的。”
千梵抿了下唇,“我等你。”
说完便不再言语,垂眸敛目,如一尊佛。
竹林外,杜云远远看着死守在图柏门前的僧人,一拳捶在院墙上,然后疼的龇牙咧嘴捂着手走了。
走到自己的寝房里,师爷和孙晓已经在等候他了。
杜云摸出茶杯,给自己倒了杯凉水灌下,躲着身后的两双眼睛,漫不经心道,“你们来做什么?”
孙晓腾的一下站起来,“大人,你明明说过禅师不会再回来了,可现在他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可以说禅师对图哥也……也是有感情的!”
杜云实在不想再提这个,他的心里也乱糟糟的。
没料到山月禅师又回来了,这次他来为了什么?还有,山月已经知道了老图是兔妖,是他发现的,还是两人感情已深到这种推心置腹的地步了?
师爷抿了一口茶水,将圣旨双手托了出来,“禅师此行是为这件事。”
圣旨里写了什么,杜云刚刚一个字都没听见,现在再看见,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走过去接住圣旨,抖开看了下去。
他刚看没几个字,脸色骤然一变,所有的血色瞬间褪尽,眼中惊恐失措怀疑齐齐涌了上来。
平常杜云表现的像个怂包,但骨子里却泡了一具大义凛然的血肉,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见他惊吓到了这种地步。
以头抢地,搅乱朝局,质问九五至尊,连死都不怕,一身儒衫尽风光的前状元郎杜云到底怕什么?
“上面写了什么?”孙晓问。
杜云失魂落魄坐到椅子上,圣旨从手上滑落,“启程前往铜水峰,寻找消失的使节团和……”
第56章消失的使节团(三)
三更半夜,冬季末梢的那点寒冽就出来作祟了,寒风幽幽一起,刮在人身上如刀子剐肉般冻的人浑身又疼又寒。
没一会儿,还下起了雨,这是洛安城的第一场雨,也是最冷的那场。
雨幕铺天盖地飘落,不用多久,地上就湿透了,月牙潭里淅淅沥沥,淋的碗莲苗像水草一样摇晃。
千梵站在空荡寂静的院子里,雨水从致如琢的脸庞滑落,凝在尖尖的下巴上,最后顺着青色的裟衣滚进胸口。
雨水冰凉,湿透了他的衣裳,身上的热气能清楚的看见正一点点氲腾进雨水里。
洛安城第一场雨比帝都的雪还要凛冽,千梵的眸子像湿了水的琥珀,平静固执的看着紧闭的屋门。
屋里没点烛,图柏坐在黑暗里,‘咔嚓’一声暴躁掰断了一条椅子腿。
这和尚究竟要做什么?他都说了,自己早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了,是聋了还是瞎了,没看见自己根本不愿意搭理他吗。
图柏攥着断了的椅子腿,断裂处的木渣滓扎进他的手里,指尖洇了血丝,但他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黑眸死死盯着屋门,眼里的愠怒恨不得要将屋门射的四分五裂。
这倒霉的屋门平白承受了怒气,若是会说话,一定觉得自己是千古奇冤。
雨下到后半夜越来越大,屋顶的琉璃瓦噼里啪啦被淋的作响,图柏终于坐不住了,腾的站起来,一把拉开了屋门。
风雨一瞬间吹了他满身。
雨中的人青色袍角浸在水里,黑夜和大雨衬得他肤白的惊人,卷翘浓密的黑色睫羽坠着水珠缓缓抬起来,露出恬淡俊雅的笑容,温声道,“阿图。”
图柏隐忍不发,声音从喉咙里低低逼出来,“我说了,我不认识你,不记得你。”
雨水顺着手臂流过修长的指尖,千梵指了下图柏无意间露出来的手腕,“相思子,你带着。”
图柏猛地将手藏进了袖口里。
“若是不记得,为何要带着它?”
图柏站在外面没多大会儿,肩头就湿了,他茫然看着自己手腕上血色的红豆串珠,“我不知道,这是……有人送给杜云。”
千梵轻轻凝起眉,“我需要解释。”
图柏双眸盯着他,一道紫色的雷电划过天际,将昏暗的院子照亮了一瞬间,就那一瞬间,千梵清楚看见图柏眼中的冥茫。
这个人那么爱笑爱闹,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不记得过去发生了什么,什么都不记得,我的……书上也没记过你,所以你……”
不重要。
千梵轻轻哦了一声,“我等你。”
图柏一下子不耐烦起来,一拳砸在门框上,“就算我现在又认识你了,将来还会忘记,何必……何必呢,你要是愿意等,你就……”
他胸口剧烈起伏,黑色的头发凌乱贴在鬓角,雨水在脸上汇成细小的河流,眼底情绪狂乱,他从未这般痛恨自己,又恨又怕,怕自己现在记得他了,将来,又会忘记他。
图柏还没傻到那种地步,他还清晰记得自己说出忘记时,这个人眼里的震惊、失落、疼痛。
看得他心都跟着抽起来了。
“既然你要等,就……”图柏咬牙切齿,冷冷的说,“就……”
那下面的几个字在他喉咙里转了几回,任由浑身愤怒,胸腔翻江倒海,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狠狠砸在门框上,将全身的力气都发泄出去,然后猛地转身,深吸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游走遍全身,就凭空散了出来。
“就……进来吧。”他的脊背一下子颓废起来,像让自己冷冷的,说出来的却带着鼻腔音,听着还有点委屈。
他大步踏入房间,屋门被人关上了,察觉到身后的人跟了进来,刚想说话,一具温热的身体便从后面贴了过来。
图柏立刻挣扎,千梵用了巧劲,两只手箍着他的腰,脚下绊住他的腿,用力一推,就将图大爷压躺到了床上。
“你唔”
带着湿意的吻堵住了图柏的唇。
他瞪大眼,没料到自己放




爷就是这样的兔兔 分卷阅读104
虎归山,不,开门放狼,迎进来了一只披着羊皮的色狼。
千梵在他唇上辗转碾磨。
图柏双手推在他肩膀上,将人推了起来,恼火说,“你敢调戏我!”
千梵眼里笑意盈盈,轻而易举挥开他的手,将他压在身下,又低头吻过去,撬开他的唇,勾住他的舌,汲取他口中的津液。
图柏长这么大,每次都是他贱了吧唧撩拨别人,但从没胆子对谁动手动脚,哪曾想一遇就遇上了个真枪实弹要调戏他的人。
他想反抗,手摸到千梵湿漉漉的肩膀和冰凉的手臂,心里不知怎么就一软。他的心一软,身体也跟着软了下来,眼睛怔怔看着身上的人。
千梵眉间的一滴雨水滴在图柏眼皮下面,他眼睛一热,闭了起来,缓缓张开唇,与他纠缠。
早已相思入骨,迫不及待。
不知吻了多久,图柏觉得自己唇舌都麻了,搂住千梵脖颈的手慢慢松开,把舌头从千梵口中恋恋不舍退了出来,大着舌头,撑着面子,很不要脸的质问色狼,哑声说,“你够了吗。”
千梵眼睛都笑弯了,凑过去又亲了亲他的唇瓣。
图柏假装自己被他隔意的受不了,将人推开,自己坐了起来,双手环胸,嫌弃道,“你怎么这么腻歪。”
两人同坐在床上,千梵在他对面,胸前衣衫凌乱,脸颊泛红,欲语还休。
图柏看一眼他的样子,后槽牙就疼,这是谁调戏谁啊。
下床从柜子里翻了身里衣丢给床上的僧人,“换上,把我床单都弄湿了。”
千梵很抱歉,也没料到自己会这么不管不顾,这么的……嗯,急色。
图柏站在床边面无表情看着他褪了衣裳,露出悍结实肌理流畅的胸膛。
千梵拿起干衣裳正要换上,忽然横生一只手拽住了。
图柏冷着脸道,“算了,我的衣裳你穿不上,你就这么光着吧。”
图大爷和他身量不差几许,但腰却劲瘦,很窄。
千梵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没坚持,赤|裸着悍的上身任劳任怨给床上换了干净的床单和被子。
窗外还是黑咕隆咚下着雨。
图柏坐在床的里侧,曲起一条腿,靠在墙角,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淡淡的,目光倒是总跟在屋里的人身上。
明明还是陌生人,怎么会让他觉得心口一下子被填满了,不言而喻,他身上从头发丝到脚趾都在诉说着对这个人的欢喜,即便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
拍拍床的另一侧,“过来。”
千梵走过来,乖乖盘腿坐好。
图柏手搭在膝盖上,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一番,很是满意,还不知道这是自己第一次瞧见千梵的身体。
悄然之间,今夜发生了太多第一次。
千梵还想抱抱他,但又不敢过去,脸上泛着热意,绯红从耳后一路烧到胸膛,“阿图。”
图柏睨他一眼,垂下眼,“我没骗你,我真不记得了。”
千梵心疼的看着他。
“既然你知道我是兔妖,怎么会不清楚我的头疼病?”图柏凝起眉,“和我说说这次我犯病之前的事吧,杜云他没告诉我。”
千梵顿了顿,将他来到洛安城的原因,遇见的几桩案子,和图柏的约定,偶然发现他身份的缘由,从头到尾缓缓说来。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追忆相遇的往事时唇角带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图柏看着他眼里清澈温润,怔怔的,听他说到两个人的约定,仿佛真的看到他在帝都客栈里,欢喜真挚的望着这个人,信誓旦旦说你想修禅讲经,传播禅宗,我给你搭高台建佛刹,让你流芳百世。你想还俗入世,我就带你吃喝玩乐,纵横江湖。
图柏难以自抑,别开头,喃喃说,“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千梵探过身子,抚摸上他脸庞,俯下身,将吻落在了他眉心。
“阿图,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图柏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点点头,这一刻,他万分想将自己剖开血肉,将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千梵面前,急切的需要一个人理解他失忆的痛苦难受,明白他心中的空落寂寞。
窗外风雨潇潇,图柏化了原形,支楞八叉趴在他怀里,用粉粉的鼻尖蹭了蹭千梵的胸口,微微眯起眼睛,眸中浮出经年过往不为人知的沧桑。
“你知晓的,我是妖,但却没修过几年道行,我的内丹是一个丫头给的,当年我爹娘救了他们一家人……”
图柏依稀记得那丫头姓程,她爹娘死后,就几乎没再有人叫过她的名字。所谓的救命之恩,那时图柏还什么都不记得,只是被吓坏的丫头后来想起来什么才会提上一两句,而她也还太小,图柏也只是只幼兔。
程丫头的家里祖上是术士,曾真有过一两个先人修成正果,能驭风行雨,驱兽招鬼,但到了她父亲那一代,就不怎么行了,她爹是读书人,不炼术,只想求个功名,安稳度日。
他但求平淡,有的人却不想让他如愿,尤其是在程丫头的祖父过世之后,不知是谁谣传说程家祖上有一枚先人留下的内丹,此丹是宝物,持此物者能长命百岁,招风雨,辩妖鬼。
那时的帝都还是先帝在位,与如今皇帝信奉神佛一般,曾风靡过好几十年的术道,天下术士集聚王城,求仙问道学习术法,苦心修炼,以期将有一日能荣登巅峰,但术道一向艰难,帝都王城中有一大半的人连入门都不得他法,无法入门,就有人剑走偏锋,心生不轨,尤其是程家秘辛流传出来,无数双虎视眈眈的眼盯上了程丫头的爹爹。
这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心惊胆战了没多久,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向程家动手,在一次雨夜打算杀人掠货。
程丫头的爹不知道从哪听到风声,在恶人潜入程府之前带着妻儿逃走了,大雨瓢泼,追杀的人很快就将一家三口逼入了深山老林里,趁天色黑暗,他们终于寻得一处躲藏的山洞,本想躲避追杀,却不料前脚刚出虎穴,后脚就遇见了狼窝。
这是真真正正的狼窝,十几只野狼的眼睛在黑夜里散发着幽绿的荧光,喘着粗嘎腥恶的臭气,将程家的人围困起来,露出狰狞的犬齿,喉咙唔唔嗥嚎,一步一步靠近他们。
就在他们以为命丧此地时,从一旁的稻草堆里忽然蹿出几只雪白的兔子。那些兔子不知是兔窝被水淹了,还是真的傻,就这么将自己白花花的肉送到了狼嘴里。
狼群忙不迭低头捕兔,程父就趁空隙带着妻女逃了出去,他们在荒野迷路转了一圈,没料到又回了原地,那里已经没有狼群了,地上的坑坑洼洼的水泽里都是血水和兔子的残肢,有的被啃掉了头颅,有的被吃的只剩下血粼粼的皮囊。
稻草掩盖下的兔窝也被狼扒蹋了,入口处血水泥泞,有大兔子,也有巴掌那点




爷就是这样的兔兔 分卷阅读105
的小兔子,他们这才知晓,原来这是一家子兔。
受人追杀,得畜生相救,悲叹之际忽听草丛间传来细细的啾啾声,程父走过去拨开稻草,看见一只很小很小,约莫是这些兔子里最小的幼兔正抱着自己的长耳朵撅着小屁股害怕的啾啾啾叫。
它太小了,连给狼打牙祭都不够。
那只幼兔就是图柏,不过当时他还是只啥都不懂的小兔子。
程丫头一见那兔子就喜欢的不得了,抱在怀里不愿意撒手,程家夫妻见这一窝兔子救他们而死,心生感激,留下了小兔子。
他们在荒郊野岭里藏了三日,终于被追杀的人找到,在丧命之前,程父终于取出那枚内丹,原来王城传言并非是假,他将内丹一劈为二喂丫头和兔子吃下去,将女儿藏进一处土坑之中,用稻草将她掩盖住,摸摸她的头和小手抱着的兔子,温声说,“不管看见什么都别出声,乖,以后就剩它陪你了。”
说完,带着妻子朝另一方向跑去,没跑过久,就被追杀的人抓住,夫妻二人抵抗无果,咬舌自尽在了刀剑之下。
不远处的程丫头睁着大大的眼睛,惊恐的看着爹娘口中流出大沽血水,她瘦小的身体害怕的颤抖,就要站起来冲过去找爹爹,怀里的小兔子却忽然说话了。
小兔子受了一半的内丹,忽增数十年修为,得了天大的便宜,走了最近的捷径,一瞬间开了灵窍,修成为妖,它扒着程丫头的衣裳站起来,小爪爪捂住她的嘴,奶声奶气轻轻道,“别……会杀你……”
第57章消失的使节团(四)
程丫头那时约莫仅有五六岁,图柏开了灵窍也比她大不了多少,一崽一兔加起来也聪明不到哪里,但怪总归比人更有灵性一般,他俩兢兢战战看着恶人离开,爬在半尺来高泥泞的土坑里半晌也爬不出来。
小丫头饿的头晕眼花,图柏也饿。
幸好土坑里生的有野草,它是兔,很好养活,啃了几口草茎裹腹,那丫头见它趴在地上吃,也跟着吃,被图柏止住了,咩咩道,“你将我丢出去吧。”
程丫头傻傻的,小兔子说什么,就跟着做什么,举高小手把图柏往土坑外扔,扔了好几回都不成,图柏啾啾叫着从半空滚到土坑里,摔的满身泥浆,纤细的骨架疼的不行,圆圆的小眼里满是眼泪,但也一声不吭,每次落到地上,就挣扎着重新跳进丫头的手里。
一点都没有兔子的胆小。
直到最后一次,她终于将它丢出了坑外。
图柏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四肢撑着身子站不起来,趴在泥浆里好大一会儿,才硬是起了身,左右环顾对它而言巍峨的丘陵,蹦跳到在一处土壑上给程丫头摘了几枚指头那么小的酸枣,一个一个含在嘴里,跳到土坑边上丢进她手里,再跳回去咬下一个,再回去,直到程丫头吃饱。
从那时开始,他们真的就只剩下对方了。
图柏的记忆里,他们刚开始过的非常不好,这荒山野岭无处可去,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于是他们先是待在土坑的附近很久,每日靠吃酸枣杂草充饥,后来那丫头能爬出土坑后,她会抱着它走远一点的地方,找一点其他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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