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三姐妹[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幸运萤
郭母一手拽过郭宰,将他拉到自己跟前,“我这辈子只会照顾自己的丈夫与儿子!不会照顾其他外人!更何况她这个外人,是和我老公睡一个房间的女人!”
郭父:“苏媚,你能不能成熟点?兰姐是我恩人,不是外人!当年如果无她,我早就死了!我回乡下娶你,供养你和宰仔在乡下的生活,你以为那些钱怎样来的?全都是兰姐辛辛苦苦攒回来的!你看看这个屋,在跑马地值几百万,你以为谁出钱买的?是兰姐!而且为了给你名份,兰姐没有和我在香港注册结婚。苏媚,你在乡下享受了这么多年,现在要你照顾我和兰姐下半世,有什么不行?你就不能当作报恩?!”
郭母:“你去死吧郭胜!有多远死多远!”
郭父去拉郭宰,“宰仔,阿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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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时待薄过你?你自小就吃好用好住好,全部都是阿爸和兰姐给你的。兰姐不能生孩子,没儿没女,你以后长大了要孝顺她,知道吗?”
“你神经病!”郭母将郭宰一手抢回去,“这是我生的儿子,长大后只会孝顺我!她算什么?认她做阿都嫌老!”
“你讲什么?!死八婆!”
原本坐在沙发看电视,完全事不关已置身事外的兰姐忽然暴怒,凶神恶煞地跳起来指着郭母叫嚣:“我忍够你了!再敢讲我半句坏话,一刀劈死你!”
郭母被她突如其来的凶狠吓倒,连忙拉着郭宰往后躲。
郭父低声下气安抚兰姐,和平日在乡下哄郭母的样子如出一辙。
郭母看得怒火攻心,抽着儿子的衣领就走。
郭父追出去,俩人在街上拉拉扯扯。
郭父警告:“别吵了!这里是香港,万一有人报警就麻烦了,你是不是想去差馆过年!”
初到香港的郭母又被吓了吓,半推半就地随郭父回了宾馆。
郭父坐在床头,点了根烟,抽了一半后缓缓道:“刚才的话只讲了一半。我打算让你和宰仔直接留在香港,不要再回乡下了。”
根本未曾平伏心情的郭母此时瞪大了眼,“你要我们逾期居留?”
“嗯。”
这犯法的事,郭父“嗯”得风轻云淡。
他说:“宰仔出世的时候我只有香港的居留权,并不是永久居民,我担心走正常程序的话未必会批。兰姐有朋友在政府当差,到风声,话回归之后政府会有特赦,特许香港境内的你们拿身份。所以你们索性留在这里,不要再走。”
郭母失笑,走到郭父面前厉声质问:“为了让我和宰仔留在香港服侍你们,你们竟然教我们犯法?你知道逾期居留代表什么?代表我和宰仔要在香港过偷偷摸摸的日子,见不得光!被查出的话会遭遣返,可能一世都不能再来香港了!”
郭父冷笑:“那又怎样?你以为我没试过偷偷摸摸过日子的滋味?同我比起来,你们不知几幸福了!只要好好留在家里,跟紧我,不会有人查你们的!等特赦一出,我们就解脱了。不然的话,万一回归之后政府颁布新令,将你们卡死在内地,想再来定居就难了!”
郭母:“那你有没有想过,宰仔小学未毕业的。如果他一直留在这里等特赦,那特赦之前是不是不读书了?!”
郭父:“他都上六年级了,毕业不就是再读一个学期吗?一个学期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后留在香港了,什么好的教育享受不到?!”
郭父郭母又争执起来,天黑齐时,郭父要郭母郭宰回去跑马地和兰姐吃团年饭,郭母死活不同意,郭父气冲冲地走了,扔下俩母子在宾馆。
年廿九的除夕夜,郭母倒在宾馆的床上嚎哭。
“宰仔,你看看你阿爸,为了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骗我们来香港,怂恿我们犯法,还将我们扔在这里!你阿爸根本不爱我们,他娶我,他生你,完全是为了他自己与那个女人的下半生有人服侍照顾!他当我们是工人!他对我们的好,是假的,是装的,是债来的,通通要还!我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受这种罪!我嫁给谁不是嫁,为什么要嫁给他!”
整整一个通宵,从大年廿九到大年初一,从鼠年到牛年,郭母没有停过对郭父的指控与谩骂。
宾馆的窗户依稀可见远处维港的夜色,隐约也能听见远处人群倒数过年的欢笑声,开着的电视机里全是大呼小叫的“恭喜发财!牛年快乐!”
耳熟能详的贺年歌一首接一首,气氛浓郁高涨。
郭宰记得,去年同样气氛的时候,程愿程意和仔欢欢喜喜地到他家派贵人,刚回乡下过年的父亲在房间内休息,母亲则在厨房准备除夕夜必吃的油角年糕。
而今年,只有他与母亲留在陌生的宾馆里,彻底难眠。
大年初一的下午,郭父才出现,劝郭母带郭宰前往跑步地向兰姐拜年。
郭母不肯,俩人几乎打起来。
郭父怒摔枕头,“我不明白,这对你来讲有什么过不去的!你就当家里多个人,一家三口变一家四口,很难吗!就算真的很难,你不能为了宰仔自我牺牲一点点?!宰仔留在香港绝对比在乡下好!”
郭母:“放屁!宰仔在乡下一样可以生活得很好!”
郭父:“呵,是吗?那我以后不给你家用了,你有本事就去上班赚钱,我看看一个月才八/九百入的你怎样维持现在的生活水平!”
郭父拂袖而去,再一次将俩母子扔在宾馆。
郭母气得拾行李,带郭宰坐车返回乡下。
她对儿子说:“你阿爸从头到尾没一句真话,我们不能再相信他。如果留下来,人生路不熟,无依无靠只能靠他,到时他讲什么我们都要听,任他差遣,这样太危险了!宰仔,我们回乡下。不怕的,有阿妈在,阿妈绝对不会像他那样扔下你不管,以后我们相依为命。”
……
郭宰对程心说:“我憎死他!我不要他了!以后以后都不再去香港!我要和阿妈相依为命!”
他的嗓音差点哭哑了,听似充满骨气的立誓,话音才落,人就扑到程心怀里放声痛哭。
程心被自己听到的事惊得出神,郭宰一扑过来,她吃不住力,直往沙发上倒。
郭宰随之倒下去。
程心想坐起来,双手扶着郭宰的肩膀轻轻一推。
郭宰无动于衷,只顾趴在她身上呜呜的哭。
他明明哭了很久了,理应哭到累,哭到喉咙痛眼睛痛了,可他偏偏还有力气哭下去。
程心于心不忍,便静静躺着,任由哭泣的男孩伏在自己身上抽搐颤抖。
那个昔日在郭宰心中慈爱伟岸的父亲形象,是他自小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
犹如垒堆积木,今日阿爸赞我了,垒一块,今日阿爸送我礼物了,垒一块,今日阿爸亲我了,又垒一块。
积木一块一块越垒越高,终成一座城堡。谁知一根棍子无情挥过来,将垒了十几年的城堡破坏得粉身碎骨,不留一砖一瓦。
挥棍子的人不是谁,正是郭父自己。
曾经程心不敢告诉郭宰,她其实挺羡慕他,羡慕他对父亲不在身边的想法与心态,羡慕他对不在身边的父亲的行动与热情。
如今她呆望阴沉沉的天花板,听着身上人呕心抽肠的哭声,默念:哭吧,美好与残忍之间的大坑,惟有用哭出来的眼泪去填平了。
第92章第92章
“铃”
平地炸起的电话铃声将程心惊得浑身一震。
她掀起眼皮,视野未清晰,神志没缓过来,注意力就被双腿的麻麻痛痛分走了。
呲牙咧嘴叫了一会,程心本能地伸伸脚,却踢到什么东西。
此时电话铃声戛然而止,四周陷入消音般的寂静,程心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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滞了滞。
她记起来了,她正躺在郭宰家的沙发上,眼睛上方是他家的天花板,脚踢到的是郭宰的脚。
郭宰保持趴在她身上的姿势,一动不动。
程心昂昂头,能看见他头顶的发旋,细听有他均匀的带点鼻音的呼噜声。
先前他哭得厉害,估计也实在累了,便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程心想着就让他睡一会吧,睡个十分八分的,谁知道连她自己也莫名其妙地睡着了。
转头看看墙上的罗马钟,十二点。
腾出只手,轻轻扬了扬搭在沙发背的窗帘一角,外头的日光登时熠熠耀眼。
这是中午十二点,不是凌晨十二点。
该回家煮饭了。
“郭宰,郭宰,起来了。”程心轻拍男孩的后背,低低叫唤。
起初郭宰没反应,后来有反应了,却只是在程心怀里蹭了蹭,调了调趴姿,接着继续睡……
程心:“……”
她轻打他脸颊,“起来了郭宰,天光了!喂喂?”
锲而不舍叫了十来分钟,终于将郭宰叫醒。
郭宰满脸倦怠,睡眼懵松,不情不愿地撑起身体。
他木木讷讷往沙发背一靠,整个人意识不明。
程心顺势坐起来,四肢一动,双腿便更麻更痛,甚至传染到臀部,难过得她“嘶嘶”惨叫。
手势僵硬地揉着双腿,歇了半天,才算挺了过来。
她扶墙站起来,对郭宰说:“我要回家了,你妈中午回来吗?不回的话你来我家吃饭吧。就我和程愿程意,还有阿。”
侧头趴睡的原因,郭宰的左脸枕得红红的,还有一条条交错的压痕。
哭太多了,他的双眼浮肿得厉害,只睁开一条缝,看不清瞳仁,难以判断他是又睡了,抑或醒了。
“来不来?来就一起走。”程心腿活络了,站稳后小声追问。
郭宰眨眨肿胀的眼皮,摇头。
程心默了默,说:“那我先走了。”
他点头。
程心走到刚才闹响的电话前,记下那串贴在上面的号码,再悄然离开。
半边身子迈出了客厅,身后隐约传来唤声。
程心回头,与郭宰投来的狭促视线对望。
他张口说话,声音羸弱沙哑:“见到小的话,帮我同他讲对不住。”
程心小跑回家,饿得呱呱叫的大妹小妹没时间投诉了,追着大姐的背影进厨房帮忙。
没有心情搞菜式,程心随手焯了几个生面饼,焯开后捞出来用凉水冲洗,再放入烧开的水中,煮两分钟,出锅脱水沥干,倒两汤匙蚝油,捞匀,洒一把葱花,完成。
大妹小妹大口大口吃,又咕咚咕咚猛喝水。
程心没食欲,闷坐半天,忽尔问阿:“阿,你知道郭宰家的事吗?”
阿捧着碗坐在摇椅上,边看电视边慢条斯理吃面。听见孙女的问话,她只摇了摇头,眼睛不曾离开过电视机。
大妹有所感知,嘴里的面没咽完就问:“大姐,郭宰怎么了?”
“……郭宰回来了。不过最近比较忙,没什么事不要去找他。”
程心如是说。
大妹看向大姐的碗,满满当当的捞面没少几条,她“哦”了声。
专心吃面的小妹又消灭了一碗,准备再去盛时,程心将自己碗里的分了一大半给她。
吃饱后,大妹小妹被程心遣去厨房洗碗。
俩人边洗边聊天。
“二姐,大姐是不是减肥?就吃那么一点点,能饱吗?”
“她可能无胃口。”
“无胃口?我无胃口,蚝油捞面也可以吃两碗的。”
“她可能有心事。”
“喔!什么心事??”
大妹摇头,“我也不知道。”
小妹双眼发光,激动了,“会不会是大姐拍拖了,想男朋友了??”
大妹眉头轻皱,“你乱讲什么?”
小妹一本正经:“不是乱讲,大姐都上中学了,怎么可能不拍拖!沈敏的姐姐在前锋中学,旧年就有男朋友了,还专程请沈敏去饮冰呢!如果大姐真的拍拖了,她男朋友也会请我们去饮冰的。”
大妹有点发愣,没接话。
小妹自言自语:“去饮冰的话,我要吃香蕉船同嘟喱杯,再加一杯红豆冰!”
程心在客厅打电话,话筒那端怎么响都没人接。
她挂了线,去厨房取出保温瓶,将锅里热着的捞面倒进去。
大妹看不明白,问:“给谁的?阿爸阿妈?”
程心没回答,只道:“我出去一会。天气冷,你们在家看电视吧,别出去玩了。”
说完,拎着保温瓶走了。
小妹拿手肘顶顶大妹,神秘兮兮的:“给男朋友的!我们很快就会有冰饮了!”
再次来到郭家的小白屋,程心没按门铃,直接在客厅窗户下低呼“郭宰”,并敲了敲窗户的玻璃。
这一回门开得比较快。
郭宰没料到程心这么快就再来,颓废的脸上迎来些表情。
他和她进去客厅,坐回沙发上。
程心问:“吃午饭了吗?”
郭宰不甚迟钝:“无。”
时间过去了一个钟头,他的双眼已经消了一点点肿。可惜眼内有不少血丝,未复以往的清明灵。
程心拎着保温瓶去他家厨房,没多久盛出一碗仍冒热气的捞面。
“吃吧。”
她将碗筷递给郭宰。
郭宰呆了呆,一时无动静。
“拿着!”
程心硬是将碗筷往他怀里一放。
幸亏那是干捞面,碗歪一歪不至于倾倒一身。
郭宰捧起碗,满目茫然。
碗里是蚝油色的捞面,有点点青绿的葱花点缀。
隔远闻一闻,有温热的香味。
见他没马上大口大口扒吃,程心半真半假地恶狠狠道:“怎么不吃?嫌难吃?这是我煮的,难吃也要吃光!”
她伸手不轻不重地揪了揪郭宰的耳垂,郭宰回过神,动筷夹了一把开始蚕食。
程心暗松口气。
刚才去他家厨房时发现那里的灶台铺着浅浅的白尘,想给郭宰斟杯温水,无奈水壶全部犯旱灾。拿锅接点自来水煮吧,水龙头拧开后憋了两秒才出水。
那厨房没有煮食过的痕迹,像被废弃了。
除非啃饼干面包,不然的话这几天恐怕郭宰颗粒未进。
所以,理应煮饭,哪怕煮锅粥煮碗面给充饥的郭母,去哪了?
程心不敢问。
怕一问,惹得郭宰连这点吃面的心情都没有了。
厨房传来“扑通扑通”声,水烧开了。
两分钟后,程心端了杯热水来,再用另一个杯子来回倒腾那杯水。
郭宰将面吃了一半,不想再吃时,水也凉了一些了,正可以喝。
程心拾碗筷,起来准备去厨房,郭宰的手却按在她手臂上。
她意会,放下碗筷坐回他身边,不走了。
屋内一片安静,此时此刻,这并非良好的氛围。
于是程心找话:“面好吃吗?”
进食与补水令郭宰的神提了些,“嗯。”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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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吃?”
“饱了。”
“还喝水吗?”
“不了。”
“我给你家的水壶都灌热水了。”
“多谢。”
“刚才我给你家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难得流畅的对话霎时顿了顿。
良久,郭宰才道:“我怕是阿爸。”
程心怔了怔,没忍住问:“什么意思?”
郭宰的脸色黯然,“我们回乡下后,他打过电话回来,意思是,如果阿妈不听话,他就和阿妈离婚。”
程心:“……”
郭宰忽然笑了笑,“他真的真的情愿要那个女人,也不要我们了。”
抬抬视线,望向对面墙的挂历,“明明旧年还讲着去香港一家团聚,讲着我的房间可以看见海,讲着带我去红馆看黎明的演唱会……”
过往的片段历历在目,曾经有多温馨,如今就多伤感。
“他还叫我努力读书,去bandtwo以上的公校,争取会考十a,将来考香港大学,出人头地。”
郭宰望向程心:“阿妈讲的是不是真的?阿爸的所作所为全部都是连哄带骗,不是真心的?就连叫我好好读书出人头地,都是假的?”
他的眼神笔直,幽深且无助,程心一不小心与他对视,便不忍心躲避。
但她不知道啊,她去哪里知道?
她又没试过当人父母,哪知道父母们各种言行举止出于什么心态。
就算凭空想,她也想不到郭父那种范畴上。
问她,她鬼知道!
再者她的回答又算个屁!
程心宁愿郭宰像早上那样,闷头大哭然后闷头大睡,什么都别说,别问,别想。
“是不是?是不是?”
偏偏郭宰势必要程心给出一个答案,两番追问。
程心从鼻孔吐气,告诉他:“他鼓励你的时候,是真心的。”
无论鼓励的背后目的是什么,他都是希望你能像他所说的那样努力,获得他想你取得的成功。
郭宰好不容易干涸的眼睛又湿润了,“所以他不是不要我们的,他只是生气了,他不会不要我们的,对不对?”
清官难审家务事,更何况程心是外人,对真相一知半解,又不好细致追问,二来说到底,做决定的是郭父或者郭母他们,郭宰一个孩子能左右什么?
假如说这是一道伤疤,那可是刻在心脏上的伤疤,比大妹脸上的难消除多了。
进口药帮不了忙,南韩的超高整容术也帮不了忙。
程心恨不得略过这个问题,然而郭宰的目光咄咄逼人地锁住她。
她纠结要不要给他生捏白造一个阳光灿烂的大饼,教他望梅止渴。
突然地,“铃”的电话声吓了她一跳。
郭宰习以为常,无动于衷。程心掖了掖头发,也尽量若无其事。
直到电话声灭,程心道:“不管怎样,你妈已经很难过了,你要坚强,做她的后盾。”
“不要多想,乱想,你要做的是吃好睡好,不要生病。”她又说。
那天的白昼出奇的漫长,天色初暗时郭母仍未现身,而程心需要回家。
晚上的程家,阿妈在厨房煮饭时责问:“你们几个,谁用过厨房的保温瓶?瓶去哪了?用过的东西能不能放回原位!一点手尾都没有,东西乱扔……”
程心抚额,保温瓶落郭宰家了。
她不动声色出门,一天之内第三次造访郭宅。
小妹自以为发现了大秘密,得得瑟瑟地朝二姐做“嘘”的手势。
夜里的郭宅终于跟白天时不同了。它的客厅窗户打开了挺大的口,窗帘到一边,屋内透出暖融融的黄色灯光。
程心踮起脚悄悄偷望窗内,见一个背影在安静地忙碌。
是郭母。
她回家了,真好。
月朗星稀,寒风依旧,程心裹紧外套无声离去。
自家的保温瓶改天再取吧。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鸭要蹭一个叫玄学的榜,所以会在凌晨两点左右更新一下,大家擦亮眼睛,别被伪更骗了。
也不要上火,多多包涵[合掌][合掌]
第93章第93章
自从两年几前程心托仔带大妹小妹上学放学后,每逢开学前一天,她都会请仔到丽姑粥店吃小食,以谢未来新学期他们对两个妹妹的关照。
今天以此为由,程家三姐妹与仔齐聚粥店。
小举着筷子,上头叉着一块萝卜糕,信誓旦旦道:“放心啦大姐,我们都这么熟了,又顺路,之前还应承过你,你不用请我们吃东西,我们都知道该怎么做的,是不是大哥?”
大呷了口热粥,点点头。
小长吁短叹:“唉,我们才不会像郭宰那样,无口齿,应承的事不做,无品……”
他最近对郭宰尤其不满,言语间有意无意透着刻薄与刁难。
程心想起郭宰之前的托咐,便对小说:“郭宰临时有事才没办法帮你买模型,他也很内疚的。”
小撇嘴:“内疚有鬼用,我应承同学过完年带回学校给大家看的。现在他一句话就放我飞机,害我在同学面前失信。枉我跟他这么老友……”
他越说越不顺气,索性用萝卜糕泄愤,放碗里拿筷子捅捅捅,将它捅得千疮百孔。
大“喂”了他一声,小妹也嫌弃道:“别捅了,好恶心!”
不甘心的男孩置若罔闻。
坐对面的大妹来了一句:“讲到你平时很守信用一样。”
小一顿,抬眼看她。
大妹不知道在吃什么,反正腮帮鼓鼓的,边咀嚼边面无表情直视他。
小犯心虚了,放下筷子,不再乱捅,并将那块碎成坨的萝卜糕从碗里倒到桌上。
小妹掩嘴:“咦真恶心!”
小不服:“恶什么心,又不是要你吃。”
“憋在影响我食欲呢!”
“那你别吃就是了。”
小孩子开始口水战,程心打断他们,继续落实刚才的话题:“我讲的你听见没?大家由小玩到大,不要因为这件事就闹矛盾,生郭宰气。多多包容好不好?”
小偏头托额,吊儿郎当地拖长音:“好”
大妹说:“那等阵去郭宰家找他玩吧。今年没有跟他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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