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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三姐妹[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幸运萤
郭母的原话是:“你阿妈我十几年没上过班,无可能打工赚钱养你供书教学。宰仔,你去跟你阿爸吧。他在香港有楼有铺有入,养你不成问题的。”
郭宰当时泪流满脸,睁着眼哀求:“阿妈,你讲过我们要相依为命的。”
郭母拿纸巾掩住通红的鼻子,说:“阿妈当时冲动,没想太多。你阿爸讲得对,要为你着想,你去香港比留在乡下好。”
郭宰摇头,“我不去,阿妈我不去。我不去跟那个女人生活,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那个女人好恐怖,动不动讲打讲杀,阿爸又护着她,他不会过得舒服的。
郭母失笑,笑出眼泪。她轻抚郭宰的脑袋,“傻仔,那个女人无儿无女,等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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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的楼她的铺都是你的了。你不要学阿妈冲动,你要沉住气。”
郭宰抓住母亲的手,奢道:“那不如,不如我们求阿爸?或者求下他,他会回来我们身边?我们都别去香港了,一起留在乡下,离那个女人远远的!”
郭母很坚决:“发梦!莫讲话要我求他,就算他回来求我我也不会吃回头草!我苏媚随猪随狗,绝不随他!他就揽着那个老女人落地狱吧!他老母!”
郭宰呆呆望着母亲,听她吩咐:“过两天去找你阿爷,你阿爸会找时间接你的。”
郭宰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沟通了这些,茫然问:“那你呢?”
郭母转头看他,“我会去省城。”
“省城?”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决定?
“无错。宰仔你就去香港吧,香港什么都好,你将来会什么都有的。”
“我……”
不想去了。
去了就什么都无了。
“他到底是你阿爸,你到底是他唯一的仔,他不会待薄你的。”
“不……”
心有难言的哽梗,郭父不是原来的郭父了。
郭母放下掩鼻的手,整张脸朝郭宰笑,“以后阿妈落香港找你,你要做导游,带阿妈周围去玩好玩的,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郭宰望着她眼中的自己,一层泪光将他的映像放大了。
“好不好?以后带阿妈玩转香港。”
郭母轻拍他手背。
“……好。”
小巷里有人踩单车经过,“铃铃铃”的车铃声响彻窄巷,却无碍程心与郭宰俩人之间的肃静。
凝望男孩强颜欢笑的侧脸,妥协到宣布放弃的眼神,程心的喉咙堵得生痛。
原来那天在饭店郭母摆的谱并非针对郭父,而是针对郭宰。
兜兜转转,郭宰最终还是要去香港,可最初的性质已面目全非,从康庄沦为沧桑也不过短短两个多月的事。
程心原本不打算也不敢追问,就想装作不知不懂,或许尚能帮他掩耳盗铃。
谁料她久久不语,郭宰反而自言自语倾诉一切。
他眼里无泪,仿佛所说的都是他满意的安排,不需难过。
他静静坐着,所穿的仍是平日钟爱的衬衫与短西裤,整齐干净,膝上的空心拳放放。
程心不着痕迹长吁口气,哑声问:“你宁愿跟阿妈吧。”
俗话讲,宁跟要饭的娘不跟做官的爹。
郭宰胸膛微微起伏,反问:“你记得李婶吗?”
程心记得。
他缓缓道:“我不想阿妈变成李婶。如果这样安排她比较顺心,那就这样吧。”
“可是,”程心想到什么,紧张了,“你去香港是不是准备听你爸讲的,逾期居留?”
最后四个字声音特别低。
郭宰几不可觉地点点头。
“那能行吗?”程心有些激动了,小声急道:“犯法的!”
郭宰抬抬视线,落在无名处,平静道:“我不知道。”
程心替他分析:“万一无特赦,你是回来还是不回来?逾期居留回来,算犯法。不回来就一直没身份,你不能上学找工作,以后只能过躲躲藏藏的日子,打/黑工!”
郭宰想了想,失笑,自我安慰:“或者有特赦呢。”
话后又道:“我不知道。”
程心默了默,问:“你阿爸会回来接你吗?”
之前他和郭母一起去,现在他一个人行动能行吗?
郭宰:“我不知道。”
“你阿爷会陪你去吗?”
他摇头。
“有讲什么时候出发吗?”
“……我不知道。”
“不会是放假前去吧?好歹读完这个学期,等小学正正经经毕业之后再走啊。”
郭宰深深叹气:“我不知道。”
“你傻的?!”程心忽然暴怒,推了推他肩膀,冲他口脸大吼:“什么都不知道?!你无眼耳口鼻的吗?不会问不会打听?!你聋的哑的抑或盲的?!”
吼叫声中气十足,在窄巷引起一阵隐约的回音。
郭宰愣住,面对程心激愤的质疑,半晌才无辜喃喃:“我真不知道。”
天色越来越暗,巷子里四处是墙壁,无法享受夕阳,只有一片沉沉的暗寂。
程心瞪着他那副不战而降的姿态,气得哑口无言。
她站起来,扔下一句:“随便你吧,我走了。”
经过郭宰放在石阶旁边的垃圾筒时,她起脚用力,一踢踢翻。
“如果我走,你会来送我吗?”
身后的他静坐不动,用说“我不知道”的语气问。
“不送!”程心头也不回,举起一只食指,“好走不送!后会无期!”
她心里有气,很涨很盛,也不知是气郭宰不争还是气自己无能。
就像看人家在网上吐槽遭遇,身临其景抓心挠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恨不得灵魂代入帮他痛痛快快处理麻烦,却偏偏苦于现实的各自为政,束手无策。
事后程心后悔,她不应该生气的。
换作她是他,也许情况会比他更糟糕,例如像上辈子那样变得举目无亲。所以她有什么资格批判他?
亦后悔没有与他好好道别,以至于听闻他要走了的时候,措手不及。
那个周日上午,程心在二楼做试卷,草稿纸上写写划划好几页了,硬是算不出答案。
心躁扔笔时,一声“大姐”从楼下天井突如其来。
她人还没动,楼下就急不迫等继续喊:“快去巴士站!郭宰要去深圳了!他要走了!”
程心当即愕然。
在椅上定格了数秒,才蓦地起身踢着拖鞋冲下楼。
直接冲去家门,边跑边问:“哪个巴士站?”
天井的小追上来,“市巴士站!”
程心滞了滞,迅速调头跑回二楼,翻出钱包再直奔街口,见有的士就扑过去拦住。
“大姐!等等我们!我们也去!”
小在尾后追着,无奈的士绝尘而去,车内的人听不见。
大妹喘着气追上来,平生第一次跑这么急,却仍旧追不上。
她看向小,边大口大口喘气,边指责:“又话……你跑步……快……怎么都……追不上!”
小扶着膝盖喘息,不甘不服:“不是我……跑得慢……是大姐……跑得……快!”
年纪大就是不一样,人高腿长,一步开他两步。
待气息平伏了,大妹望着的士远去的方向,问:“郭宰这次是真的去香港了?”
“嗯,”小擦着额头与颈上的汗,“听讲以后都不回来了,逢年过节都不回了。”
市巴士站不算大,去深圳只有两条线路,罗湖和宝安。程心在罗湖那边的候车室转了转,不见郭宰人影,便往上车处奔。
恰巧有辆去罗湖的巴士正在检票,程心想上车找人,检票员不让,她只好绕着车身巡了两圈。
并拿手做成喇叭状,叫唤:“郭宰!”
巴士后排某个车窗被推开半截,程心发现这个动静,立即凑过去。
郭宰探出头,目光一扫便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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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的程心对上。
大巴士车身高,程心仰头望他,霎时无话。
她穿着一身蓝色家居服,裤脚只高只低,衣领有点歪,脚踩拖鞋。
是郭宰先开声的,他笑道:“我要走了。阿爸在关口等我。”
程心也随之笑,“你一个人坐车?无人陪你?”
“无啊,大个仔了,一个人也无问题的。”
“你不会晕车浪吧?有没有提前吃药?小心呕到七。”
郭宰秀出一个红色塑料袋,“我早有准备。”
程心笑出声,“不怕袋是漏的?到时漏你一身。”
郭宰:“哈哈……”
静了静,程心又说:“如果不开心,有不对路,就找机会回来吧。乡下以后也会发展得很好的,你在这里一样可以出人头地。”
郭宰只笑,没有回话。
程心:“一路顺风。”
这是第二次对他说一路顺风,比第一次认真,也比第一次沉重。
郭宰转了个话峰:“对不住,过年前答应请你吃饭的,之前一直……我不知道今天要走,阿爸临时通知我的。”
程心举起两只手指,“那加倍偿还,你欠我两餐饭。”
郭宰点头,“好。”
巴士开动,车尾吐出一口黑烟,难闻得叫人想吐。
郭宰缩回车内,拾心情离开。
程心掩住口鼻站在原地,望着车慢慢驶出站口,俩人都忘了说再见。
大巴士驶出十几米远时,郭宰突然重新探出头,向程心招手。
程心下意识小跑着追上去,见他往自己抛来些什么东西,她双手捧高接住。
沉甸甸的,是一串金属锁匙。
“我家门匙,就得这一串,帮我保管好!”郭宰朝她大声说。
“啊?”程心反应未及,又听见郭宰的道别声:“拜拜!后会有期!”
本来说不出话的程心把握最后时机一样,追着脱口大喊:“我家电话2255379!记得加86765!写信的话是锦中高一4班!4班!”
喊声在大马路上消散极快,巴士驶出了车站,拐个弯又拐个弯,驶进国道。
程心连车尾都看不见了,徒握那串锁匙在路边出神。
一共四条金色锁匙,用银色的金属环串住,并不新正,估计用了很多年了。
他家的门匙给她做什么?这要有什么损失,担当不起啊。
况且她跟他,好像不熟吧。
很熟吗?没有,他们不熟,不熟到没资格替他保管家门匙。
她来送行,纯粹因为一场街坊。
在康顺里有一位街坊,开口闭口叫她“老婆仔”,被她骂了打了才声。
在康顺里有一位街坊,人小鬼大,在商场执意牵她的手,说大人的话,去巴士站送她一大袋零食,天啊,一大袋啊,沉死她了。又在m记用手臂保护她……
在康顺里有一位街坊,要和她做笔友,她不回信他就生闷气。他的信一度皱巴巴,内容则一直口花花。
只是最近也是最后的那一封信,这位街坊始终没有回她。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又更晚了…………[泪目]
第97章第97章
在康顺里有一位街坊,自小梦想去香港一家团聚。后来他实现了梦想的前一半去香港。
至于后一半一家团聚,杳无了期。
程心在房间踱了半天,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藏郭宰的家门匙。
她本没有藏东西的习惯,连童年必备的储钱罐都没有。
将锁匙放柜筒衣柜吧,感觉光秃秃的没遮没掩,不安全。放枕头底吧,也太容易被发现了。
挑三挑四不满意,于是好一段时间那串锁匙直接放她身上,上学放学寸步不离。
亦因如此,每当不经意碰到它翻出它或者听见金属摩擦的轻细声音时,程心总会记起锁匙的主人。
离别时她告诉的电话号码,他记没记住?离别时她所讲的高一4班,是指九月之后的她的新学期班级,他又理不理解?
偶尔还会多想一些,比如他去到香港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睡在那个可以看见海的房间,有没有遇上高兴的事能让他的心情稍稍开怀。
大妹说家里没有接过来自郭宰的电话,程心也一直代替生活委员每天去发室取信。
郭母与郭宰在康顺里有些名气,起初大家懵然不知,后来谁揭了秘,说郭宰去了香港,郭母和郭父闹离婚去了省城,街坊便哗然了。
而“过来人”李婶到处宣扬“我早就估到郭胜会抛妻”,致使许多人向她“请教”,一来二去,故事就更加有声有色。
比他们知道得早,知道得多的程心未能从八卦中搜集出有用的新信息,为此颇为沮丧。
她有过去找郭宰阿爷打听几句的冲动,但很快就制止了自己。
何必呢。
闲来时她会推测,上辈子的郭宰大概也是这样去了香港后没了音信,所以他留给她的痕迹才浅淡如此吧。
某日程心和前锋小学的胡老师通电话,如常问个好,聊一聊大妹在学校的学习情况,胡老师却无端提起郭宰。
“你那位叫郭宰的亲戚,他退学了?”
程心微微一颤,实话实说:“嗯,他离开这里了,去了别的城市。”
胡老师:“是家人工作调动的原因吗?怎么不让他把这个学期念完,毕业了再走?这不上不下的对他没好处。”
“他……”程心喉咙发紧,说不下去。
胡老师没察觉不妥,主动接过话:“是不是已经找好新学校了?估计也是,哪有家长愿意自己的孩子在毕业前奔走的。大人的工作有时候就是霸道,硬性要求太多,没办法将就,就只能委屈孩子妥协。幸好只是六年级,要是高三就麻烦了。”
程心盯着电话机,艰难吐出两个字:“是吧。”
大妹问过她,郭宰小学没毕业就走,到了香港会有中学他吗?单程证已经到手的表弟陈首陈向可没有急着走,他们都计划念完这个学年,等暑假到了才动身呢。
程心只能回答“不知道”。
她没打算告诉大妹郭宰这趟香港是冒着犯法的险去的。莫讲话他小学未毕业,就算他小学毕了业成绩全年级第一,都于事无补。
一日拿不到身份,一日都不会有香港的学校他。
每每念及这个节点,程心心窝就特别不舒服。
替郭宰耿耿于怀的。
今年锦中的合唱比赛,在正正当当的五/四日举行。
初三1班齐声演唱《我的中国心》,没有什么技巧可言,也没出其不意的花招,就立正着普普通通地唱。
不知怎的,程心唱着唱着竟唱出些情绪。
这是平日练习乃至过去两年参加比赛都不曾发生过的。
如今在台上,看着台下满席观众,人难得唱到动情。
它的曲调不如《保护黄河》的壮烈激昂,歌词没有《爸爸的草鞋》的婉转深长,却令当时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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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唱得眼眶发热。
尤其唱到“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时,强忍的眼泪不争气地滑落脸颊。
程心自自然然想到郭宰。
那个被逼抛开乡下一切,只身前往香港的男孩。
无论何时,生老病死,无论何地,香港内地,他真正所渴求的不是去香港,不是出人头地,而是一家团聚。
他有父有母,可一出生就与父亲分隔两地,随母亲单独生活,一家三口相聚的时光往往短暂且匆促,日子看上去富足,实情并不完整。
曾以为不日团聚后,与父亲的日夜相处能弥补昔日的缺失。这个支撑他乐观度过十几年留守生活的愿望,谁料到最后会支离破碎。
父亲变了,母亲走了。
学业、身份、将来,无不成迷。
他明明有一双手,却什么都抓不住。
他明明很难过,离开时却没流一滴泪。
留下的除了家门匙,还有一场唏嘘。
歌唱完了,比赛结束,正如谢老师所料,初三1班凭唱《我的中国心》获得了三等奖,完成任务。
1997年6月30日,星期天。
学生返校,晚自习间,班长何双通知大家:“今晚凌晨,饭堂的电视机会直播香港回归仪式。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去看,不感兴趣的留在宿舍休息,学校不组织也不强制。”
同桌彭丽问程心去不去,程心点头:“去。”
夜里十点,宿舍打铃。舍监提醒大家:“去饭堂看直播的现在就去,超过十点十五分,宿舍只进不出。看完直播回宿舍的学生记住了,千万别吵闹喧哗,否则扣分!”
有学生问:“舍监,我很想去看,但又很困,能不能睡到十二点起来再去?”
舍监:“唉困就好好休息,过几天就高考和期末考了,学习为重啊!那节目以后肯定会反复重播的,非要看直播做什么?”
饭堂里灯火通明,坐了约摸一半人。
学生坐在自己宿舍的饭台,仰头看着分布于各个角落的七八台电视机。
有学生会的成员在巡逻纪律,气氛安静轻松。
正式的仪式要凌晨才开始,时间尚早,电视台的主持人便将香港过去百年的跌宕历史简述了一遍。
有学生撑到十一点多就撑不住了,起来回宿舍睡觉。
有的则坚守不移,宁愿趴饭台上眯一会。
程心属于/力旺盛那一类,毫无睡意之余,连广告都如数观看。
到点了,电视机里出席仪式的人全部站了起来。
趴着睡觉的学生也陆续昂头。
几句说辞后查理斯王子上台讲话。
话毕,进行升降旗仪式。代表两国的两组队伍同时进场,一组捧着国旗,一组空手上台。
饭堂里开始有人低声议论。
“哎哎哎,你看我们的步伐多正多有型啊,英国那边是不是无吃饭?软趴趴懒洋洋的,一点看头都没有。”
“这个看头有鬼用?你踏步踏得再用力,有本事把地踏烂了,都不代表你是巨人伟人。英国那边没激情又怎样,香港人更没激情。”
“听讲很多香港人有钱无钱的都想办法移民了。哈哈,他们提议过索性花钱买个岛,将全部香港人移居过去。”
“你这是路边垃圾社的消息吧,神经病!”
电视机响着英国国歌,英国国旗与香港属旗缓缓下降。
随后响起中国国歌,中国国旗与特区区旗旭旭升起。
电视台的主持人深深叹了口气,说:“这是非常非常历史性的一刻。香港回归中国,英国的管治宣布结束。老人家曾经讲过希望回归后来香港看一看,不过相当遗憾他已于本年二月病逝。而据统计数字,现时有300万左右的香港人申请了bno,这个护照只允许持照人签进入英国,它并不支持英国居留权,亦不能延续给下一代。”
另一位主持人:“其实拿特区护照也没问题的。中方承诺过香港50年不变,马照跑,舞照跳,股照炒。”
有一位平日以搞笑出名的主持人严肃道:“我算过命,我只剩30年左右就够钟死,50年后变成什么样,你们到时谁还活着的,给我烧纸打个招呼。”
“啊?30年这么多?我看你最多只剩3日命。”
早就不停打呵欠的彭丽听完领导人讲话就撒了,她对程心说:“我不陪你了,你继续。”
能和程心一样坚持到凌晨一点多的,只有极少数人。
她之所以看下去,是想听听整套节目里会不会透露些许关于“特赦”的消息。
上辈子的她完全不在乎这类新闻的。
饭堂的学生越来越少,宿舍舍监干脆现身赶人。
“别看了别看了,明天六点多起床,再看下去你们能睡几个小时?周末回家看重播就是了。”
程心不得不回宿舍,然后清醒着过了一个晚上。
郭宰在香港是不是也在看这个直播。
第98章第98章
7月高考如期举行,作为初三毕业生,早于上学期退出学生会的程心可以享受4天高考假期。
离校时在宿舍大楼遇见留校协考的学生在搬挪宿舍,去年这个时候发生在她身上的险象不觉在眼前浮光掠影。
程心停在过道有数秒的呆滞,身后跟上来的彭丽拍了拍她肩膀,越过她时问了一句“还不走”,程心才回过神,急步离去。
放假的程心无疑又担当起午饭的承包工作。
那时候可以看的电视台并不多,其中有一个本地重播台,专门在午饭时间重播经典港剧,从11点到下午2点,播足三个钟。
大妹小妹阿包括程心,最喜欢一边吃午饭一边看重播剧集。
不过最近程心口味变了,12点半时硬是要转台去看新闻报道。看完一个台的,不够,到1点时又硬是转去另一个台,也是看新闻报道。
这对小妹来说简直是折磨,她哇哇反抗。
枯燥无味咬文嚼字面无表情的新闻节目,这难道不是阿爸的专属吗!关大姐什么事,大姐可是她们铁一般的革/命队友啊!
程心笑:“我就看这段新闻,加起来不够一个钟,你这都不能迁就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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