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三姐妹[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幸运萤
她指旧历的“今年”。
“不好。”反对的是程心,她道:“他最近很忙,没工夫应酬我们,改天吧。”
怕他们不懂事,在郭宰面前提起不该提的,惹他伤心。
大妹:“明天就开学了,哪还有时间?”
程心:“放学后,周末,大把。”
大妹想说,郭宰六年级了,课余时间不如以前多,暑假后又要去香港,哪来大把时间啊?
但她没问,直觉告诉她,她问了,大姐也未必回答。
她问了另一个问题:“大姐,你还见过他吗?”
程心默了默,摇头:“无见了。”
那天后她没再见过郭宰,以至于保温瓶到现在都没取回来。
我家三姐妹[重生] 分卷阅读129
若果有人追问原因,程心会冠冕堂皇解释:郭母不一定乐意让外人知道家事,她哪好意思作过多探访。
加上她不过是一个街坊邻里小朋友,相较之下,她对事件的理解,能给予郭宰的安慰支持肯定没有他的亲戚来得妥帖与实际。
与其这样,不如回避,省得给他添麻烦。
过完元宵后各所学校陆续开学。
作为初三学生,7月就要面临升中考试的程心对学习更加上心。
上辈子的升中考试她考了808分,顺利升读锦中的高中部。
这辈子应该会考得更高分,毕竟过去两年半的学习成绩比上辈子好了不少。
她以此要求自己,并通知大妹小妹这学期的信可能回复得慢且少。不过每周的电话次数无变。
这日傍晚给家里打电话,家常之后大妹提起郭宰:“今天早上我们碰见他了,他去丽姑那里吃早餐。”
程心微愣,郭宰以前不在外面吃早餐的,他说过郭母每天给他煎鸡蛋同煮牛奶。
所以郭母不再给准备早餐了?
程心问:“那你们有没有跟他一起去上学?小无给脸色吧?”
“都无,”大妹说,“他无跟我们一起坐,一个人坐角落吃得特别快,吃完就自己走了。”
大妹又说:“他看上去很不开心。”
程心望着电话亭对面路的桂花树,吐了口气,良久才道:“那你们不要打扰他了。”
“嗯。”
挂线后,程心在电话亭呆站了一会,又重新拿起话筒,拨了一串电话号码的前五个数字,最后一个数字犹豫着要不要拨,可最终没下手,将话筒“啪”一声挂掉,再迅速拿起给胡老师拨去。
回到课室,她找自班的生活委员:“有我的信吗?”
“无。”生活委员从试卷中抬头,不可思议道:“都要升中了,还挂着写信,少写点吧,我不想天天跑发室浪时间。”
程心说:“那你把发室钥匙给我,我自己去看。”
生活委员挑眉:“不如以后都你帮我去?”
“行,钥匙给我!”
生活委员乐得轻松,痛快把钥匙交了出去。
接下来数日,程心天天跑发室。
可惜都一无所获。
后来她与胡老师通话,胡老师告诉她:“你让我打听的那位学生,他最近上学断断续续旷课了三天。”
程心握紧话筒:“为什么?”
“据说家人病了。他上课也不怎么集中,人坐在课室,心却不知飞去哪了。还有一件事,他班主任特别有意思地强调,他以前写作业都用繁体字,可最近改用简体字了。虽然他的作业不时缺交。”
程心茫茫然,心底有隐隐的悸动。
她抱着希望问:“他班主任有家访吗?”
“没有,他班主任……似乎不太喜欢他。”
尼玛!什么叫不太喜欢?!作为班主任,明知学生有异常,却由于个人喜恶而忽略无视?不家访不详询??不负责任!有辱师德!该炒鱿鱼!!
程心将郭宰班主任暗骂得遍体鳞伤,内心演了几场鞭笞的大戏,投入得同桌彭丽唤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
彭丽递给她一张明信片:“我姑妈登陆加拿大了,这是她寄给我的,靓不靓?”
程心接过去看,笑了笑,“靓。”
明信片是一片红叶的山林,红叶鲜艳无比,灼灼其华,天空蔚蓝蔚蓝,蓝得像画。
彭丽在香港的姑妈过年后举家迁往加拿大了。
彭丽笑道:“她那边其实仍是冬天,到处都是白雪,不见红叶。她话等秋天的时候景色就会像明信片上那样靓。”
程心问:“他们在那边适应吗?”
彭丽耸耸肩:“无讲啊,不过一开始通常都比较难。睡新床新枕头都要花时间适应啦,更何况是换个新地方新国家生活。他们会在那边过下半世,来日方长,大把时间慢慢适应,怕什么。”
晚自习时,程心难以集中神写功课,便干脆起作业本,翻出久违的信纸琢磨着落笔
郭宰,
你阿爸阿妈的事怎样了?
不管他们怎样选择,不管你接不接受,你首先都要坚强。
去不成香港也不紧要的,回归之后香港会从abcd变成bpmf,他们迟早要北望神州,依仗祖国融为一体。所以将来在内地在香港是无多少差别的。只要你够聪明努力,哪里都有资源,哪里都能出人头地……
程心
程心趁晚自习的课间去超市买了两个邮票,全贴到信封上,晚自习后把信投进校门口的邮筒才回宿舍去。
以前学期是郭宰先给她写信的,这一回倒过来了。
但愿她的去信不算迟。
她并非不关心他,只是,她怂,她弱鸡,那日郭宰问她,问得她怕,问得她不敢面对他了。
太难了,面对这样的郭宰对程心来讲太难了。
假如他只需要借她的肩膀哭一哭睡一睡,或者要她帮手煮碗面,那没问题,她慷慨奉献。
假如他要和她谈心,问她意见,要她开解……若果纯粹是对香港的生活条件大失所望,那她尚能拿“努力换将来”的概念给他画大饼。
然而,他的问题是来自对一个人乃至一个家的质疑甚至绝望时,程心对他的痛苦无能为力。
她自己面对相似问题时都狼狈得一塌糊涂,又何来资格解救别人?
“放下”谈何容易,她只想挖坑地遁。
再者目前的郭宰就像一个被摔得要碎不碎的玻璃球,放她掌心,万一她的悲观触及了他的情绪,当场炸裂,那她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不不,程心拒绝当这个角色。
可事到如今,她是真有点按捺不住了。
见面与对话都未必能承受,那就写信吧。
也许笔和纸能将一切的锐利有所缓钝。
程心如此期盼。
可是她没有到回信。
第94章第94章
这个周末的星期六晚,小舅来程家吃饭。
桂江与祥平关于北苑别墅归属权的问题在月中终于谈妥,桂江正式全盘接手北苑,并决定从一家纯粹的建筑商转型为一个房地产商,直接从事投地建房与销售,和工厂自产自销的概念相似。
当初答应过在桂江站稳阵脚后会将小舅带进去的阿爸这个星期兑诺了。除了小舅,当初借钱凑钱给阿爸的罗荣也入职了桂江。
小舅和罗荣原本约好今天一起过来程家吃饭,以谢阿爸的提携,但罗荣临时有事,小舅就自己来了。
他替罗荣向阿爸致歉。
“自己人,想来就来,来不了就来不了,有什么好道歉的。”
阿爸不在意,举杯和小舅碰杯。
旁边的阿妈不满:“能不能不喝酒了?阿进等阵要开摩托车回家,醉酒开车很危险的。”
小舅笑嘻嘻:“一两杯啤酒而已,怕什么,我千杯不醉的!”
阿妈冷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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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水不抹嘴,等阵你别呕到我一屋臭味。”
小舅:“二姐你真讨厌哎!”
阿爸笑道:“最近我让你姐去学摩托车,学会后给她买一辆女装的,那以后我喝多了,她就可以做我司机。”
阿妈撇撇嘴:“摩托车落伍了,有本事给我买四个轮的。”
阿爸:“买买买,等起完涌口同天后庙那两间屋,手头上有多余钱我就给你买。到时你去考车牌,继续做我司机。”
阿妈低斥:“司你个头!”
阿妈劝着他们少喝酒,阿爸小舅到最后还是一人喝了一瓶,这在普通家宴上算很多了。
小舅喝兴奋了,咕噜咕噜说话不停,忽地,他拍了拍脑袋,惊叫:“哎呀!忘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阿妈好奇:“什么好消息?”
小舅耍酒疯:“你猜!”
阿妈一筷子扫过去。
小舅正经了,压轴般宣布:“我出发来这之前,阿妈接到大姐夫的电话,他讲,登登登登……大姐和首仔向仔去香港的单程证发下来了哈哈哈哈!”
他拍了拍饭桌:“是不是好消息!”
阿妈消化了两秒,日常绷着的脸呈了些笑容,“真的假的?太快了吧。”
小舅:“快什么,都一年了。听讲有人九个月就拿到证了,大姐之前还担心过不批。”
阿妈松口气:“那真是太好了。”
阿爸也替姨妈一家高兴,“证下来了,那大姐在暑假带首仔向仔过去香港,他俩兄弟就可以九月一号在那边上学了。”
小舅:“大姐夫也这样想,他话好学校的学位好紧张的,越早去越好。”
阿妈:“最好回归之前就去报到。不然的话,鬼知道回归之后政策会不会朝令夕改。”
阿爸:“那也要他俩兄弟上完这学期的课啊,上一半不上一半吗,不三不四。”
同桌吃饭的程心咬着筷子,郁郁难解。
俩表弟陈首陈向的人生轨迹和上辈子无异,那郭宰的是不是也一样?
程心继阿之后第二个吃完饭,趁无人注意,偷偷溜了出门。
她去了郭宰家,隔远就见一屋幽暗,没灯没火无声无息。
敲门叫人,没有回应。
顺路去趟舅公家,打听了几句,奈何舅公来来去去仍是“高攀不起”的论调。
程心:“……”
舅公知道的还没有她多。
程心分外黯然失落。
去信无回音,电话无人听,家里又没人,亲戚朋友老师都打探不出什么,郭宰与郭母是要人间蒸发吗……
程心腾起一阵心慌。
第二天她又去了一趟郭宅,依旧无果。
离家搭车返校前,她向大妹交代:“上学放学如果见到郭宰,叫住他,跟他聊聊天,别放他一个人走。”
亦提醒:“记住不要跟他提陈首陈向去香港的申请获批的事。”
大妹问:“为什么?不小心讲了会怎么样?他不也要去香港吗?”
程心将实情告诉她:“郭宰可能,去不成香港,所以他很沮丧。”
大妹恍然。
“你们见到他的话,尽量多讲开心的事,不要再提香港了。”
“……嗯……大姐,他为什么去不成香港?”
明明过年前一切都好好的。
程心说:“我也不清楚真相,好久没联系上他了。也许是,人算不如天算。”
她转身去巴士站,走了两步回头,张张嘴想对大妹说什么,可最终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她原想说,若碰见郭宰就催他回信吧。
不过一转念,又觉得无谓,便放弃了。
有了大姐的叮嘱,大妹每日把关。
这天放学,她拾好书包往外走。
同班的小尾随她,一路跟到教学楼的四楼,那是六年级的地盘。
大妹在六年1班外探头探脑,又借问出入的女生:“姐姐,请问郭宰走了吗?”
对方说:“他?他今天又旷课了。”
大妹愣了愣,讷讷地走了。
“大番薯!”
下了一层楼,有耳熟的唤声追上来。大妹往后看了眼,见是小,没什么表情。
小跑到她身边,拿奸笑的眼神瞪她,故作玄虚:“哼哼哼,我发现了!”
他哼得有滋有味,偏偏大妹不问一句“发现了什么”。
他惟有自己念对白:“我发现你这星期天天去六年1班找郭宰!哼哼哼,你是不是”
特意拖长音,卖关子。
大妹看看他,两眼空空,不似在意。
小骤觉无趣,直接语调平平地揭底:“你是不是喜欢郭宰了?前天在丽姑粥店碰见他,你就一个劲同他讲话,还要他和我们一起上学。你知道吗?以前他想和我们一起走的,不过大姐没同意……”
大妹站定脚,相当严肃地打断他:“你不觉得郭宰最近很古怪吗?”
“咩?”小懵了,思维没跟上这个完全意外的新话题。
大妹说:“他很久没在街口出现过了,这个星期旷课了足足三天,在粥店见了面又刻意躲着我们,你跟他这么老友,没看出来吗?”
小哑口无言。
大妹往前走,不经意问:“你还生他气?”
小没哼声。
“不是答应大姐不计较了吗?”
小嘟嘟嘴,“唔唔”两下。
“真小气。”
“……”
今年的清明节在星期六,阿爸提前通知程心,要她一放学就打的士回家,一家人一起去拜山。
程心没敢怠慢,这天比平时快了一半时间赶到回家。
阿爸领着大家坐的士,抬了只烧猪,两大筐元宝蜡烛和溪钱去堤坝,和两位伯父汇合。
程心阿爷在程心出世前就过身了,平日长辈谈论阿爷的事迹并不多,她亦无甚上心,所以对这位先人的感情陌生浅薄。
但重活这辈子第一次拜山,她保持虔敬。
下午两点多,拜完山的一帮人组队去附近的饭店吃午饭。
清明日拜山者多,明明接近市时间的饭店仍然热闹虚陷,座无虚席。
阿爸嫌大厅太吵,服务员说有个包厢房正在清理,等两分钟就能腾出来。
阿妈带大妹小妹去厕所,阿爸和俩伯父在一旁抽烟,两位伯有交头接耳聊天,程心拜山拜累了,随便拉了张凳闲坐休息。
她望着地砖出神,有拖地的阿婶经过,叫了声“借脚”。她拉着凳子移了移位。
重新坐好后,随意扫视四周,竟见到郭宰的身影。
饭店大厅的右下角,一张小饭桌坐着郭宰,郭母与……郭宰阿爷?
郭母双腿交叠,双手抱胸,与饭桌侧身而坐,脸望向别处,留饭桌对面的郭宰阿爷一个后脑勺。
郭宰阿爷虽满脸皱纹,但眉间的拢起不难看出正在发愁。他看着桌面的菜,唇不时张合,话应该不少。
而郭母回话的次数却并不多。
郭宰本人则垂着脸坐在他们之间,偶尔抬抬头,只见目光呆滞。
程心站起来,视线不曾离开那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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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豫要不要过去找他,恰恰包厢房拾得七七八八,阿爸催大家:“走走走,进去坐,别站在门口了,多累啊。”
程心不知被谁拉了拉,推着使着进了包厢。
服务员忙不过来,招呼工作一度乱套。阿爸便差遣程心:“你帮帮手,执干净台面,给大家洗洗碗筷茶杯,冲茶斟水,派纸巾,快手。”
程心:“哦。”
待各位落好座,饮茶闲聊等上菜,缓下来的程心才出去大厅找人。
可惜那张小饭桌已经人走茶凉,摆着的三菜一汤几乎没有动过。
第95章第95章
程心没少分析在饭店碰见的那个场景。
依据不多,就凭郭宰阿爷那副愁眉苦脸,她推断现时形势对郭宰来讲或许不算太坏。
毕竟郭母在乡下明媒正娶,又生了个儿子。郭宰阿爷那岁数的人估计是保守出身,偏袒自己的亲孙子不出为奇。
有阿爷撑腰,郭父在香港再怎样维护别的女人,对乡下的妻儿至少会有个似样的交代吧。
往好的假设,没准要和那兰姐什么的一刀两断,求郭母和好中呢。
应该是了,不然郭母当日的坐姿与脸色……岂会摆谱。
可郭宰为什么毫无明朗的气息?
他看上去并不像松了口气。
程心忽然苦笑。
怪谁,脸皮都撕烂过一次了,重新粘糊在一起,就能当没事发生吗?
破镜重圆是自欺欺人,阿爷再替他撑腰,阿爸也始终变质了。
程心来回掂量,到头来觉得唯一能安慰的是郭宰好歹没失踪。
“起来起来。”
思忖时,彭丽拔了拔她手臂,程心回过神,见全班同学站了起来,便顺势起立。
又将至五四革/命歌曲合唱比赛月了,今年的比赛谢老师不比往年重视,无需学生提前一个月练习,只每周抽两天在晚自习前唱个几遍就了事了。
毕竟初三了,升中成绩最为紧要。
况且他们唱的参赛曲目是《我的中国心》,谢老师的原话:“这首歌怎样唱都会拿奖的,加上今年香港回归,应景。”
至于拿什么奖,没所谓了,不吃白果就行。
这周末大姨丈特意从香港回乡下,给姨妈和两个表弟带单程证来了。
外婆高兴得招呼一众子女回去吃大餐庆祝。
跟过年一样,她在厨房从头到尾亲手准备菜肴,其他人在客厅欢声笑语,吃着外婆提前炸好的煎酿三宝。
他们小心翼翼传阅那三本单程证,之后又提醒姨妈将它们锁好。
阿妈阿姨和小舅不停轰炸俩表弟陈首陈向,无非就是叮嘱他们去到香港要如何如何。
俩表弟表情淡淡,对大人们开口闭口的“将来”不感兴趣,还不如外婆的煎酿三宝好味呢。
小妹则认为他们很威风,羡慕妒忌说:“你们就好啦可以去香港!以后天天吃m记,吃大快活,吃美心西饼,想想都流口水!”
大妹也不无向往:“还可以去海洋公园坐过山车,去清水湾电视城找明星签名。”
小妹:“对对!哇我也好想去香港啦。”
大表弟陈首消灭了一块煎酿三宝,吮着手指道:“那你也去啊,坐车就能去了。很难吗?”
他一怂恿,小妹就当真了,哒哒哒跑去阿爸处,搂着他撒娇:“阿爸阿爸,我也要去香港!我也要去!”
大人们一起笑。
阿爸哄着:“行行,放假带你去玩。”
他转头看阿妈,半真半假道:“不如我们跟团去香港?到时顺便探大姐夫和大姐。”
就这么起了个话头,大家又闹哄哄议论了好久。
程心上了趟厕所,出来厨房时见外婆仍在忙,便主动申请帮手。
“不用不用,你进去看电视就好。”外婆掌锅在兜炒配料。
程心本想说她学会煮饭炒菜了,味道还不错的呢!
不过想想,算了,连阿妈都看不上她,更何况阿妈的师傅外婆。
恰逢外婆又催了句:“出去吧,这里油烟大。”
程心不打算回客厅,便独自出了后院。
在静悄悄的后院琢磨了两圈,她回去厨房找外婆:“外婆,附近有住姓郭的吗?”
她曾经在外婆家附近遇见过郭宰,他那时候说是探阿爷。
外婆大概指了个方向,问到具体的哪巷哪户,她就不懂了。
程心对着所指方向的几条分岔路发愁。
旧时没有规划一说,尤其像外婆家这种下三乡,老百姓择地建房纯粹靠喜好,便生出许多窄窄长长的巷道。
程心听天由命,随便挑了一条走,遇到拐弯的,有感觉就拐,没感觉就继续往前。
她四处张望,经过窗户低的,不忘踮脚往人家屋内扫两眼。
可走到腿累了,仍没有任何发现。
天色开始发沉,所处的巷子没有人声,程心莫名的怯。
趁着还记得回外婆家的路,她决定调头返航。
也就转身后,身后传来开门声。
她边走边回头,看清楚后停下脚步,心里蹦出一个字顶!
郭宰将垃圾筒往地上反扣,敲敲筒底,再捡起来检查里面的垃圾倒清倒净了没。
他拎筒往回走,一抬眼,见程心带着浅笑与他说:“hi,好久不见。”
四月的巷子潮湿阴暗,墙角长满清鲜青苔,程心和郭宰坐在一处石阶,短暂的沉默之后,有人开声。
“我去你家找过你,几次都没人。”
“……我现在,住在阿爷这里。”
程心微愣,不太确定:“长住?”
郭宰朝她挤出一个久违但生硬的笑容,“不是,我很快就要去香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日短小君。
第96章第96章
我很快就要去香港了。
没有差别的一句话,过年前郭宰也说过好几遍,还到处告诉街坊。
不同的是,那时候他容光焕发,眼眸里有一片无涯星海。
送一点点风,他能整个人展翅高飞。
郭宰看向自己膝上的空心拳,低说:“阿妈决定和阿爸离婚。她同我讲,如果我跟着她……无好日子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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