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养家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北佚
“今天…星期一吧…怎么,你又翘课了?”
点了点烟灰,温向安低声道,
“今天上午没课,昨天晚上在家里睡得。”
“哦——”
陆珏之恍然大悟,
“那就是翘班了是吧——还有那桶鸡汤,老同学这么多年,我一闻就知道那是你手艺——”
“够了!”
烟终于燃到了尾巴,烟头被按在烟灰缸里用力碾了几下,温向安站起身来,拍拍皱褶的衣服,
“我下午还有课,先走了。”
陆珏之背对着温向安,嗤笑一声,
“真是搞不懂你们这种聪明人怎么想的,都是疯子…”
温向安开门的手一顿,半晌,低沉的声音响起,
“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让人等到傍晚才来给我传信——
“怎么,是想测试一下我是个怎样的人是么——
“怎么不直接来问我呢——”
温向安转过身,金丝框眼镜后的眼睛平淡无波,向来以笑示人的脸上此刻却带了些嘲讽之意,
“当他不触犯到我的利益,我当然可以是一个好哥哥,当他影响到我的前途,我也可以是最冷血的小人。反正他也只是个被宠废了的人,毫无作用。”
“这是我的本性,也是他的本性。”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陆珏之。”
说完,温向安头也不回的开门走了出去。
留下陆珏之陷在椅子里,捧着一杯凉了的红枣枸杞茶,微微叹气,
“本性啊…”
第28章
温向安下午还要赶回学校去上课,温家人便没有再多留,临走时,温母往苏玉秀手里硬塞了五张大团结,
“拿上吧,给向平买点好的补一补,别让落下病根。”
宋艺茹也悄悄的放了五张压在碗下。
“向平,这——”
苏玉秀迟疑的看向丈夫。
温向平从陆珏之口中得知他可以在这儿舒舒服服住到痊愈,也是皱了皱眉。
这个温向安…他现在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下吧。”
最终,温向平还是示意妻子把钱装起来。
看来这次真是欠了温向安和温家一个大人情哪——
因为脚伤,温向平只能被禁锢在床上,和苏玉秀聊天。
习惯了乡下的忙碌,猛然这么一闲下来,温向平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苏玉秀虽然能够遍地走,却丝毫不离开温向平半步,就连买饭也是跑着去跑着回的。
如此几次,温向平便知道,妻子心里还是有个大大的结,一个不解不行的结。
“担心我因为脚的事情想不开?”
彼时苏玉秀正把买回来的午饭装在碗里,闻言双手不由得握紧了碗沿,半晌,艰难的点了点头,
“你…”
温向平示意苏玉秀把小桌板到地上,自己也挪了挪身子好让妻子坐在自己身边。
温向平不是没有感觉。
他那天昏过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肯定是骨折了,毕竟那么清脆的一声“咔擦”,还有脚尖被卡在水沟里几近垂直的摔倒,他已经猜到结果不会太好。
等到陆医生过来宣判了他从此要身患残疾之事,哪怕身边的人都因为他的残疾难过甚至流泪,温向平也还是没有什么感觉,或许是因为他的神志还处于混沌之中吧…?
当时的温向平,看着自己被绑成粽子固定在空中的左脚,神志冷静的出奇,甚至还在想着:
以后这只脚就不能走太快了,趁现在多看两眼吧。也不知道以后自己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样这么平静,说不定会暴跳如雷?
温向平尝试着构想了一下暴跳如雷的自己,因为从伤势的阴影中走不出来而对身边的人带来伤害什么的…
还是算了吧,这样的平静不错,年轻人要继续保持啊。
但其实,温向平对残不残疾这个事儿真没那么在意。
他跋过高山涉过深水,经历过无数,见过颓废堕落的正常人,也遇到过从容自信的残疾人。
他每天都能见到绷着一张臭脸走在街上的普通人,也在街角遇见过坐在轮椅上的人对好奇打量的路人颔首微笑;他去过顶着满脸职业假笑的店铺,也吃过从亲切微笑的聋哑人手里买来的面包。
何况经过复健后,他只是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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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还没有到必须依靠轮椅行走的程度,虽然致残的原因说出去有点丢脸,但总比经历这祸那祸幸运的多。
苏玉秀见丈夫说到一半哑了声,眼神凝聚在空中一点出神,连忙小心唤道,
“向平?”
温向平回神,笑着说,
“我的脚——”
苏玉秀心中一慌——来了。
向平从醒了到现在,一直都是带笑的模样,她的心中却一直提着一口气,毕竟就像苏承祖说的,谁能平静的接受一觉醒来就成了个跛子的事实呢。
温向平越平淡,越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苏玉秀心里就越恐慌。
她怕,怕温向平把一切都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出病来。
可现在温向平终于肯提起来这件事了,苏玉秀又没有像想象中一样松了口气,反而更是提起了一颗心,
“向平,陆大夫也说坚持复健的话——”
温向平看着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左脚,拉过微微颤抖的妻子的手拍了拍,
“不用对我这么小心翼翼,难道就因为我跛了脚,你和孩子们就不要我了?”
苏玉秀眼中带泪,用力的摇了摇头。
温向平又问,
“难道就因为我跛了脚,我就写不出好的文章来了?”
苏玉秀迟疑了一下,她担心丈夫会想不通,想不通自然也就写不出来了吧…?
温向平哑然失笑,抓着她的手,坚定的直视她的双眼,
“我可以,既然你和孩子们不会因为我的残疾抛弃我,我也不会因此丧失养家的能力,说到底,我没有失去任何对我重要的事情,就连伤脚也能恢复到常人不仔细看便看不出来的程度,我还有什么可怨可恨的呢,相信我,好么。”
苏玉秀反握住他的手,眼中带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温向平都这么说了,她这个做妻子的,怎么还能整天担惊受怕,把不好的情绪传染给丈夫呢。
既然话说开了,苏玉秀也就不再悬着颗心小心翼翼的对待温向平。
苏玉秀时不时会用轮椅推着温向平去医院的绿化转一转,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走一走放松一下身心。
医院的绿化做的很好,虽然正值秋末冬初,但医院心培育了一盆盆菊花、月季摆在外头,此时正是热烈绽放之季。还种着丛丛灌木,虽然此刻灰扑扑光秃秃,但可以预想到当属于他们的季节来到之时将是如何的绚烂而热烈。
宋艺茹后来又来了一次,送了好几罐稀罕的麦乳——看的苏玉秀暗暗咋舌,甚至还送了一个半导体过来,说是给温向平夫妇打发时间用的。
这下,两人总算有了个消遣,再不用待在房里的时候大眼瞪小眼了。
虽然只有几个台能调,也通常是播一些新闻之类的,但有时也会有几个台念一些故事,比如《闪闪的红星》、《敌营十八年》,甚至还有《白毛女》,连温向平听了都惊讶了一番。
…………
等过了两天,苏承祖带着温向平的一盒子信件纸张和赵爱党来省人民医院,当得知压在身上的债务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有钱的亲家解决了,登时目瞪口呆。
苏承祖坐在柔软的沙发里,粗糙的指腹小心的摩挲着手心的钱币,唯恐一用力就会把它捏碎。
“那——你家里人真是当老师的?”
当时苏承祖也是找赵队长核实过温向平的身份才敢把女儿嫁给他的,当时也没觉着他家是这么富裕的人家哪。
苏玉秀对她爸暗暗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
“我妈和两个孩子担心坏了吧,你跟他们说清楚了么?”
苏承祖知道说错了话,连忙打住话头,附和道,
“说清楚了,说是要在这儿住一阵子养好了才能回去。”
苏玉秀这才点点头。
温向平对父女俩的小动作只作不知。
赵爱党也是咋舌,几百块钱的用,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掏了。
他瞬时想起了几次来大河村找他爸的那个年轻男人——
虽然穿的普通,但那周身的气度看起来就不一样,也难怪能让他弟弟连看个病都跟住旅馆似的了。
不,旅馆可不一定有这儿好。
瞅瞅那柜子上的半导体,比他爸那个还强的多呢。
虽然心里百转千回,赵爱党却也识趣的嘴上不提,手上提了一个大大的编织袋给苏玉秀,笑道,
“到底是婶子心细,知道你俩要在这儿住,拾了些衣服啥的,让给带过来你们好用,还有这盒子,婶子也说是向平常用的,让给带过来呢。”
苏玉秀感激的接过,
“真是谢谢爱党了。”
赵家对他们家的帮助确实良多,他们也确实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坐了没一会儿,苏承祖便提出来要走,
“地里还有活儿呢,我们也不能出来耽搁太久,这就走了。”
说到这里,温向平夫妇也就不再挽留。
温向平拿出一封信——这还是跟护士借的纸笔写的。
“爸帮我把这个拿回去交给朝阳吧。”
苏承祖接过来小心塞好在怀里,
“行,那我们走了。”
当初罗家和给了温向平五日之期回复读者信件,现下却因为温向平脚伤的事儿耽搁了好久,早就逾了期。
所以等苏承祖一把纸盒拿过来,温向平就开始加班加点的读信,然后挑选几篇予以回复。
既然温向平行动不便,回复好的信件就只能让苏玉秀代他去邮局寄。
温向平照着信封的模样在纸上相应的位置写了地址名字,让苏玉秀好,
“把这个给银行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帮忙填一下就行。”
苏玉秀点点头,小心的把纸叠好放在上衣的内兜里,抱着盒子就要走,走了没几步,又被不放心的温向平叫住,仔细叮嘱了几句,
“玉秀,路上小心,不认识的人跟你说话别理他,要是忘了路怎么走就找人问一问,他们要是凶你别放心上,回来跟我说啊。”
苏玉秀又是好笑又是心软,
“知道啦,你一早晨跟我说了好几遍了,放心吧。”
话是这么说,温向平却也不可能真的放下心来。
毕竟城里对苏玉秀而言是人生地不熟,城里人又都一副爱搭不理拽上天的样子,他实在放心不下让妻子一个人去,要不是他下不了地,怎么也不可能让苏玉秀一个人走的。
这会儿,温向平算是第一次埋怨起自己的伤脚。
“要不,我坐轮椅,你推上我去吧。”
温向平又提了个意见。
苏玉秀嗔他一眼,
“行了,你还是在这儿安安稳稳等我吧,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然后抱着盒子出了门。
温向平虽然还放心不下,但也握着笔拿起纸,继续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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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活计
毕竟他的稿子落的不是一点半点。
上次写到,徐长卿一行人为取得火灵珠,冒险前往酆都的极乐世界。而他们在古藤林遇到的神秘女子紫萱,竟然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
温向平提笔续到:
紫萱之前为魔尊找徐长卿和其朋友景天的麻烦,与魔尊定下“绝不踏足酆都”的约定。如今眼见徐长卿一行人要进入极乐世界,再顾不得其他,违反诺言闯入酆都,激怒魔尊将其打成重伤,被打斗声吸引前来的景天使了半心咒救走。
紫萱受伤极重,加之有三百年的道行,连众人之中法力最为高深的徐长卿也无能为力。
情急之下,徐长卿用符咒联系了蜀山长老清微,请求援手。
清微沉吟半晌,终是娓娓道来。
他说:若要救紫萱,在场只有长卿一人可以,但必须解开蜀山三代掌门长老加在他身上的封印,恢复长卿的三百年修为才能够救紫萱。
……
温向平想了想,既然“为救紫萱,徐长卿必解除封印,恢复三百年法力”,有得必有失,不如趁势揭开二人牵扯了三世的纠缠不清。
温向平咬了咬笔头,沉思半晌,在纸上落下几字。
第一世,是一个初入人世,不晓世俗的年轻姑娘和一个被戒律清规圈守在山巅之上的小道士,一见钟情,最终却注定走投无路的一世。
那时,徐长卿还不叫徐长卿,他的名字唤作——顾留芳。
而紫萱,却还叫做紫萱。
一见钟情,应该是在最天真烂漫的年纪,因为一个照面,因为一场解围,因为那一晚共游佳节,从此怦然心动,陷入爱河。
那…走投无路呢——
温向平看着大纲上在二人三世情缘后面打着的叉,陷入沉思。
该怎么让他们走投无路呢——
第29章
陆珏之一进门就看见温向平半坐半躺在床上,拧着眉头神游太虚。
“怎么,脚还疼?”
陆珏之拿着记录本走到温向平身边。
陆珏之一说话,温向平就回过神来,浅笑道,
“陆医生医术高明,我早就不疼了。”
陆珏之嗤笑一声,
“这才过去多久就不疼了,说出去让人家听一下还以为我给你注射什么违禁药物,多败坏我的名声。”
温向平一噎,随即哭笑不得,
“好吧,我承认,的确还有痛感,一阵一阵闷闷的疼,不过比刚断的那下好多了。”
陆珏之伸手拨了拨温向平吊在空中的脚,检查了一下石膏绷带没有开裂,在本子上记了两下,一边说到,
“这才刚打上,暂时看不出什么效果,等过阵子骨头长起来了,就能看出来恢复的怎么样了,不过一拆开肯定走路走不了,要等复健之后才行,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我这儿给你尽了力,你自己看着做复健吧。”
温向平苦笑两下,
“陆医生说话还挺有意思。”
陆珏之瞥他一眼,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温向平又问,
“我大概得在这儿待多久?”
陆珏之把笔插回白大褂口袋,掐指算了算,
“伤筋动骨一百天,复健要是坚持认真做最少两个月,这么一算——”
陆珏之“哎呦”一声,
“你今年这个年得在医院过了。不过也挺好,医院里有暖气,可比乡下暖和多了。”
温向平之前已经大概做过估计,听了倒也没多惊讶,只是微微苦笑,
“再好也不是家里,我还有两个孩子在家里等我呢。”
陆珏之挑了挑眉,
“孩子多大了?”
温向平回答,
“一个八岁、一个三岁了。”
陆珏之点点头,
“还小呢,那你可以把两个孩子接过来,心理学上讲,孩子十二岁以前不能长时间离开父母生活,不然会对性格造成影响,孩子会没有安全感。反正这儿是独间,有专门的床位,足够你们一家四口住了。”
温向平抬眼看他,
“陆医生还懂心理学,真是博学多才。”
陆珏之笑笑,
“过奖过奖。”
温向平肘部支住床垫,调整了一下坐姿,陆珏之帮忙摇高了床头。
温向平对他致谢,笑道,
“多谢陆医生,只是这样会不会给医院和陆医生带来困扰。”
“医院平时病人也不算多,只要别闹事出来就行,何况钱也少不了我的,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哪里来的困扰。”
陆珏之在本上记了两下,又嘱咐了几句不能沾水什么的便离开了。
毕竟,他还有别的房要查,也不是能一直待在这儿的。
温向平笑容微敛。
有能力给他出医药的除了温向安再无他想,可想到温向安从前对原身的冷硬态度——
是他温向安太有钱所以不在乎用这点钱给他塑造一个好名声呢,还是他对这个弟弟确实有真心在呢——
随即摇摇头,他还是先把眼前的困境解决了吧。
苏玉秀回来的时候,温向平正咬着笔头盯着窗外发呆。
“怎么了,向平。”
温向平回神,
“没什么,就是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写。”
温向平想了半天都不甚满意,索性把稿子都起来,清清思绪再说。
温向平随口问道,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苏玉秀亮了亮手中提着的几个塑料袋,
“眼见中午了,我顺便把饭就一起买上来了,今天吃土豆牛肉面怎么样。”
说着从柜子里拿出几个碗装好,又把小桌板架到床上,方便温向平吃饭。
“呦——”
温向平笑着说,
“我最近可是吃了不少好东西,这些还都是托了脚伤的福呢。”
“瞎说什么呢。”
苏玉秀瞪了丈夫一眼。
温向平悻悻一笑,从妻子手中接过碗筷,夹起一筷子面条送进口中,讨好道,
“没你做的好吃。”
“我没做过土豆牛肉面,你咋知道没我做的好吃。”
苏玉秀笑着反问。
“你熬个稀饭都是最好喝的稀饭。”
温向平调笑了一句。
苏玉秀嗔他一眼,也尝了一口面条,
“确实比不上家里做的实在,我下午去买点菜,跟人食堂借口锅给你做。”
“好主意——”
温向平笑咧了嘴。
因为这次受伤,温向平和苏玉秀也不用再去下地,温向平忙着写稿子还不觉着无聊,苏玉秀虽然也能听个半导体什么的,但听来听去也就是那个样子,想要听故事什么的还得等到晚上,白天就只能守在工作的温向平身边,现在找个活计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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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温向平对妻子这个想法算是大力支持,同时也是为即将到来的口福支持。
苏玉秀也挺开心,掰着指头盘算道,
“咱自己做饭比买的实惠多了,花一样的钱,咱能吃上好几大块肉呢,哪像现在这样都是肉丁,而且还比他的好吃。”
“那这个菜你打算去哪儿买,咱们手头可没票。”
温向平指出一点问题。
苏玉秀想了想说,
“没事儿,我可以跟食堂买点,量又不多,人家应该会卖我的,我下午去问问就知道了。”
“呦,我媳妇儿脑筋转的还挺快。”
温向平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苏玉秀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
食堂果然慷慨的愿意卖给苏玉秀一些,毕竟只要两个人的量,不影响食堂的大锅饭,但是因为食堂自己的锅勺也就刚刚够用,苏玉秀就只能和食堂的作息时间岔开,等着人家用完了再去。
于是从那天起,苏玉秀每天定时定点的去食堂做好饭,然后端上来和温向平一起吃。
温向平的食谱也从烙饼大骨汤换成了滋补老鸡汤、老鸭汤、大骨汤、枸杞排骨汤轮着番做,还有各色削面拉面擀面烙面、揪片拨鱼擦仡斗和猫耳朵,比医院食堂的味道不知好了多少。
嘴巴满足了,手也就该勤快了,毕竟温向平身上可还压着一千块钱的债款和好几篇稿子。
午睡过后,温向平坐在床上,苏玉秀把小桌板给擦的干干净净放在他大腿处,既不影响他的伤脚,也便于温向平写字。
温向平看了看稿子末尾的内容,拧眉沉思了一会儿,又在纸上写写画画了半天,最后总算是满意的露出个笑,这才正式开始。
天光渐渐由盛转衰,房内光线逐渐黯淡下来,全身心专注于文字的温向平却丝毫未觉,自顾自将大脑内一闪而过的灵感流泻于纸张,手边一沓纸张不知不觉间已经下去三分之一,连苏玉秀什么时候出去的也不知道。
苏玉秀端着晚饭上来时,果然又看见和前两天别无二致的场景,只能无奈的打开灯,照亮一方昏暗的房间。
明亮的钠灯不遗余力的照亮房间每一个角落,也一下把温向平从文字的世界拉了出来。
“玉秀回来啦,今天做的什么,好香——”
温向平心虚的摸摸鼻尖,企图把话题岔开。
苏玉秀没好气的把托盘重重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跟你说了多少回,天黑了就先别写了,等我回来给你开了灯再继续,你再这样下去,好好的眼睛非要给你搞坏了不成。”
温向平自知理亏,面上乖巧的低着头挨训,手上却不安分,悄悄的把纸笔放到床上,再拿被子盖住,企图毁灭罪证,减少一切让苏玉秀冒火的火引子。
苏玉秀睨他一眼,也不拆穿,给小桌板上铺了两张报纸——这是为了防止小桌板被饭菜汤汁溅到油滴洗不干净,弄脏温向平辛苦写下的文字——这才把碗放上来。
因为从一楼的食堂走到二楼还有一段路程,所以苏玉秀很少做炒面一类,而更偏爱汤面,做好以后先把面和汤分开装,等上楼来再搅到一起,如此可以保持面条不糊不胀,吃起来仍然筋道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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