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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养家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北佚
苏玉秀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道,
“应该——会吧?”
毕竟他是她的丈夫,俩孩子的爸爸,她总是不可能不管他的,顶多就是不那么尽心就是了。
温向平突然心头泛起了酸,愤愤躺下拿被子把脸蒙住,一副不想再和苏玉秀说话的样子。
苏玉秀怔愣住,这是咋了?
温向平倒也没咋,只是觉着在苏玉秀和两个孩子心里,难不成他还比不过原主?
复健时候的耐心和鼓励也好,其他时候的体贴温柔也好,是只因为他顶着原身的身体是她的丈夫,还是因为他这个人——
虽然说他一开始是因为责任才对苏玉秀和两个孩子多有照顾和体贴,可后来不也在苏玉秀细心的体贴和柔美的笑容下,渐渐的有了点想法么——
不然他怎么会时不时的撩一下苏玉秀,他又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乱男人。
三十六岁的老男人钻了牛角尖,不满于二十五岁小媳妇儿的迟钝。
苏玉秀坐在那儿想了半晌,心里隐隐有了温向平耍脾气的猜测,唇角不禁微微一抿,俯身追过去,秀美的脸贴在丈夫宽厚的脊背,轻声说道,
“别说这次是医院里的时候绷着个脸,就是大骂出口,摔摔东西,只要别把难过都憋在心里,我就开心。你心疼我,对我和孩子好,我也心疼你,愿意对你好,而且,你不是已经不乱发脾气,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了么。”
温向平拉下被子扭头看去,苏玉秀微微直起身子正直视着自己,秀美的脸庞和如水的眼眸在月光下美丽的让人窒息。
甜宝和温朝阳的漂亮大眼睛都遗传自苏玉秀,对谁眨眨眼都能叫人缴械投降,但现在看来,还是苏玉秀这个当妈的最美——
“你说真的?”
心里已经缓过劲来,嘴上还要再给自己找回点场子和矜持。
“当然。”
苏玉秀眉眼弯弯,
“我想对你好,像你对我好一样。”
在月光下,一双大眼美的简直不像话。
温向平心中的隔扭一下就不翼而飞,只觉着心底微微泛着甜意。
情不自禁,情难自禁,反正都是月亮的错。
温向平微微俯下身去,微凉的唇瓣印在妻子带着月色的唇角。
一瞬间,苏玉秀怔在原地,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睁大,红唇惊讶的微张。
温向平轻笑一声,微微后退,却不像苏玉秀想象的那样乖乖去睡觉,反而变本加厉,从唇角开始,顺着她秀美的侧脸,极尽温柔,一路吻到眼角。
“唔——”
苏玉秀微微抬头,手不自觉抬起要去推温向平的胸膛。
纤细的手腕轻而易举被温向平握在手里,在怀里,然后,低头,更深的吻了下去,
“唔——”
说不出是要拒绝还是迎顺,苏玉秀最终顺着温向平的力道躺在温暖的床铺上,或许今天的炕烧的有点过头,苏玉秀只感觉背上一片炽热。
可比炕更炽热的,是他烙在她唇上眼上的吻。
他似乎很喜欢她的眼唇,流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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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也不肯离开。
苏玉秀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掠夺,忍不住去推身上的人。
那人轻笑一声,从她的指尖开始啄吻,在要泻不泻的月光下,温文尔雅的面容竟也带上了一丝坏意,
“乖——”
迷迷糊糊睡着前,苏玉秀脑海里唯一一个念头就是:
明天炕下头还是少烧点儿柴火吧——
农家人向来起的早,可这大冬天的天亮的晚黑的早,地里又没活儿,正是一年最闲的时候,起那么早也没啥用。
温朝阳和甜宝昨天坐了半天车,早就累了,此时还在呼呼大睡,李红枝却早早的醒了,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盯着外头灰蒙蒙的天不时叹个气。
苏承祖是被李红枝闹醒的,眯瞪着眼问,
“不睡觉干啥呢。”
李红枝一腔担忧可算是有了人说,连忙凑过去道,
“你说,向平那脚——可咋整?”
苏承祖“嗨”了一声,
“你就自找烦恼,向平那脚咋啦?走的稳稳当当就是慢了点,谁能看出来?再说了,就算看出来要咋了,向平能写东西挣稿,看看姑娘娘儿仨跟着吃了两个月,白了也胖了,村儿里倒是不少壮汉子,脚上也没瘸,有几个像他这么轻轻松松挣钱的。”
李红枝又小声念叨,
“可——”
说了一个字,又发现没什么可说的,于是悻悻的住了口。
苏承祖跟李红枝夫妻几十年,哪儿能看不出来李红枝这是心里还放不下,于是又说道,
“你少想这些有的没的,向平人踏实,又会挣钱,对玉秀和两个孩子又疼又爱,对咱俩这老的也是没话说,这还有什么不如意的。”
李红枝点点头,
“说的也是——”
想了想又掐了迷迷瞪瞪的苏承祖一把,
“先别睡呢——等开了春下地的时候,你就多做点,向平脚伤了不好使劲,别让累着。”
苏承祖干脆不睡了,狠狠的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些,问道,
“那你咋不想想我腰还伤着呢。”
李红枝噎了噎,半晌喏喏道,
“那要不我和玉秀多做点吧——”
苏承祖索性半坐起来身子,
“家里俩男人在,咋能让你们干活儿去。你啊,也别老盯着向平跛了脚看,也别把他供着啥也不让做,不然好好的一个人不废也被你整废了,到时候向平又成了原来那样,我看你后悔不后悔。”
李红枝果然被吓住了,连忙小声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以后啊,就把向平当以前一样对待,该咋还咋——我知道了。”
苏承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眼瞅着外面的天还没亮,又卧了下来准备再睡会儿。
谁知李红枝又开始掐他的胳膊上的一块儿肉,
“等等,先别睡——”
“又咋啦?”
苏承祖真是被李红枝弄到没脾气。
他生的又黑又壮,脸也长的凶,谁见了他不心底先发个毛,绷起脸来连苏玉秀和两个外孙也怕他,偏偏就这个瘦瘦小小的李红枝丝毫不怵,还敢一而再再而三拧着他胳膊上的肉不让他睡觉。
可这是他媳妇儿,他还能有什么招呢——
李红枝又说,
“咱要不把放东西那屋拾出来出来,再隔一下,也不用多大,就够俩娃娃睡就行,不然玉秀和向平——总不方便哪。”
苏承祖默了默。
昨天晚上女儿女婿那屋悄悄开门出来,跑到火房烧水倒水的声音,他们可都听见了。
于是点了点头,
“也行,趁着现在闲着,把屋子隔出来,天亮了我就去弄点砖头石块回来摞。”
说是隔屋子,却也不用真的把屋子砌的死死地,炕上中间拉块布,再用砖头一摞,把两边隔开有空间就成,快得很,主要是那屋里头放了好多陈年旧物,积了不少灰,拾出来要颇点功夫。
等温向平夫妻俩起来的时候,苏承祖和李红枝已经在那屋忙活上了。
“妈,咋想起来拾这屋了?”
苏玉秀一边卷袖口,就要进去帮忙,温向平也找来抹布水盆,打算把李红枝换出来。
“那行,那你俩在这儿跟你爸弄,我去做早饭去。”
李红枝将手上的布子塞给苏玉秀,一边往外头走,
“今天把这屋拾出来,待会儿就把炕烧上通通气,等晚上就让朝阳和甜宝在这屋睡吧,孩子都大了,也该有自己的屋子了,你俩这下也方便点。”
轰——
苏玉秀脸上瞬间通红,见身边人还在赞同的点头,伸手就在他腰间的软肉上狠狠掐了一把。
温向平面上忍不住皱了一下,连忙敛了赞同的表情,正色道,
“让我们来拾吧。”
苏承祖摇了摇头,
“你们拾东西就行,这砖砌起来,手上得有功夫,我来就行了。”
温向平自知没这么个本事,于是挽起袖子开始把屋子里的杂物垃圾都拾出去。
自此,温向平终于过上了两人一房的生活。
第43章
温向平之前出事儿的时候,就属赵建国家和江河清家最热心,包括后来苏承祖回来借钱的时候,也就属这两家借的最爽快,这下温向平回来了,怎么也得上门去道了谢。
于是吃完早饭,苏家四个大人就出了门。
到赵家的时候,赵家刚吃完饭,赵建国媳妇儿刘翠英给他们开的门。
一看见温向平和苏玉秀手里提着的东西,刘翠英脸上的笑瞬间真诚了几分,
“哎呀,来就来吧,咋还提这么多东西呢。”
堂屋里,众人围着两个红艳艳的火盆坐着,一边儿的桌上摆着苏家提来的几样东西。
一块两斤的猪肉,一包散糖,还有一罐麦乳,在这样一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样的礼已经称得上重了。
刘翠英半天眼神就没离开过那罐麦乳。
这可是麦乳啊!连他家爱军都少能搞到的麦乳啊!
赵建国却不让,
“这些东西待会儿你们走的时候提走,拿回去给两个孩子吃去吧,心里记着我这份情谊就算了,咱俩这关系,也用不着花这面子钱。”
完全不顾一边刘翠英不住反对的眼神。
刘翠英气的不行。
之前苏家女婿出事儿的时候,他赵家人钱都没少出,咋就拿不得这点儿东西了。
何况肉啊糖啊的,他家隔三差五也能吃上,倒是不稀罕,可那麦乳可真真是个稀罕东西啊!他家爱军家里还有个小娃娃,下来拿去给她的小孙孙吃,多好啊。
知道赵建国是担心自家这么一买家里更拮据,苏承祖摆了摆手,指着温向平说,
“你着就是,朝阳甜宝的家里都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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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向平这几个月在城里养伤的时候也没闲着,找了个活儿干,也挣了点钱,你安心着就是。”
刘翠英闻言连忙插嘴道,
“是啥活计?咋这么挣钱呢?那向平你看看我家爱党能去不?”
苏家女婿这才在城里待了几个月啊?撑死就四个多月吧,竟然就连麦乳都能买下了,这么好的活儿她咋没听说过?别说她了,连她最引以为傲的大儿子赵爱军也没这么有能耐啊。
赵建国瞬间拉下了脸,赵爱党见状连忙开口解围道,
“不用不用,我就是个笨的,每天跟着我爸跑,事情还弄不细致,哪还有余力做别的呢。”
刘翠英还想再说,却在赵建国不悦的眼神下只好讪讪的闭了嘴。
温向平却不介意。
他是确实感激赵建国和赵爱党的。当时大晚上的,又是冬天,赵爱党觉也不睡的陪着他们城里乡下两头跑,又一家一家医院的找,这恩情可不小,何况后来苏承祖回来借钱的时候,也是赵家掏出积蓄借给他们——虽然后来没有用上还回去了,但这份情谊也不能不承。
再说了,他现在在村里,每次信少不得要经过赵家父子的手,瞒也是瞒不住的,倒不如爽快坦诚的讲出来。
于是,温向平笑着说,
“不要紧。我只是写写文章投给杂志,挣两个润笔罢了。”
赵建国闻言点了点头,
“不错,向平是个有文化的。”
想了想,又说道,
“对了,我听爱党说之前向平脚伤的挺严重,现在怎么样了。”
温向平平淡的笑道,
“好多了,现在问题已经不大了。”
自从有了妻子和孩子们的支持和鼓励,他已经能够坦然的面对别人,当别人提及他的伤脚时也能平静以待。
苏承祖却是摆了摆手,
“这次来,除了跟你说声谢,就是想跟你再说下这事儿。向平这脚虽然好了,却落下了些毛病,重的活儿只怕是不能干了,想着看明年分工的时候能不能给分个轻松点儿的活计。”
在场之人都不是傻的,自然明白了苏承祖的言下之意,赵建国闻言拧起了眉头,转而爽快点头道,
“这没问题,当然可以。只是,可惜了——”可惜了这么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后半辈子就要跛着脚了。
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赵建国连忙止住话头,转移话题说道,
“你放心,这事儿能行。向平这有文化,还能投稿挣钱,也不比庄稼汉子差,再说了,现在国家政府也允许考高考了,向平好好复习复习,到时候考上个大学,不仅给你岳丈一家长脸面,自己将来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啊。”
赵爱党闻言也附和到。
只有刘翠英在一边心里却是不忿,人苏家女婿都不在意了,他赵建国激动个什么劲,还在外人面前给自己甩脸色!于是瞅着空连忙插嘴道,
“哎呀,说到考大学这事儿,王贵祥家女婿不是去横城上大学了么,这几天快过年,人家也回来了,向平你正好可以去找人家说说话,年轻人多交流交流,说不准向平就因为这考上大学了呢。”
这一下,不仅赵建国的脸色顿时黑了,连苏家四口人的面上也不好看。
眼见赵建国脸色不好,赵爱党连忙叫了声,
“妈——”
然后不赞同的对刘翠英摇了摇头。
刘翠英到底是怵丈夫发火的,这一下就缩着脑袋坐在一边再也不说话了。
毕竟是年关时节,家家户户都忙着拾家做年货,苏家四口人也就没多坐,不一会儿就走了。
等到苏家四口人一出门,赵建国立马呵斥道,
“就你有能耐?!就你有嘴说话?!你咋这么没脑子呢!盯着人家拿来的东西不放也就算了,那嘴咋这么不把门呢!不知道王贵祥家和承祖家处不好,还在那儿一个劲说说说!再有下次,你以后在人家承祖家过来的时候就给我待在屋里别出来!丢人现眼!”
刘翠英面上瞬间就不好看了。
虽然也觉着刘翠英做的不对,但眼见赵建国火冒三丈,赵爱党还是先紧着他爸劝,
“爸,别气别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那嘴就那样,说说让长记性就行了,别气,气着身子可咋办。”
一边连忙对刘翠英摆摆手,示意她先别在赵建国面前惹他生气。
刘翠英只好讪讪的转身离开,可看见桌上的麦乳的时候,脚步还是忍不住顿了一下。
想了想,刘翠英干脆把苏家带来的所有东西都提了起来,一副要放到火房去的样子,抱着麦乳的手却不禁紧了紧。
她家爱军家还有个小孙孙呢,正是该吃麦乳的年纪,等过几天去看小孙孙的时候,把这个送过去吧。
从赵建国家出来,一行人又拿了东西往江河清家去。
江河清就是当时一路抱着温向平跑到村口的那个汉子,他媳妇儿也巧,就是苏玉秀之前打听知青寄稿子的那个女知青。
江河清媳妇儿今年高考也落榜了,却不像徐家媳妇儿一样又是抛夫弃子,又是卷了家里积蓄逃跑的,每天照常该照顾孩子照顾孩子,该拾家拾家,再加上本来就是个踏踏实实的人,渐渐也就让担惊受怕的婆家人放心了下来。
江河清却是个从来没想过自家媳妇儿会跑的,每天努力上工挣工分,因为天生大力,家中生活也算是宽裕,再加上三个可爱懂事的孩子,可以说生活是十分美美满满了。
给江家提去的礼自然要比给赵家的少一些,但也只是没有那罐麦乳。
虽然温向平手上还有好几罐,但一向拮据的苏家一口气拿出来两罐麦乳也是招人耳目,温向平想了想,便又加了一块两斤的猪肉算是顶替了麦乳。
江河清一如既往的爽朗,看见苏家人提着礼也是不肯,
“有啥事儿找我就是,干啥讲这些虚的。”
话是这么说,东西却不能不送,毕竟当时江河清也出了不少力。
江家人都是性子好的,苏家人也都是好相处的,虽然平时因为一家住村头,一家住村尾而来往较少,但经过这一下,两家人关系顿时近了很多。
等到温向平一众人告别的时候,江河清已经拍着温向平的肩膀连声叫“温老弟”了,他媳妇儿也和苏玉秀约好了过年的时候一起去纳鞋底子。
算一算时间,温向平这一伤脚,在城里住了大概有四个多月,等从城里回来的时候已经一月下旬了,再要不了半个月,就是过年。
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忙得很。拾打扫家,还要做年货,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去供销社里头把养了一年的猪卖掉,拿回来一沓大团结,这可是一年唯一一次能一口气拿这么多钱的机会。
这年头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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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各户家里养的猪都不能私自宰杀销售,非得等到年底的时候送去供销社卖才行。
因着供销社离第五大队跟有一段距离,赵建国干脆就把自家的三轮车贡献出来,轮番带着村民去卖猪,于是哪天出发、什么时候出发都是提前定好的。
故而这天一大早,苏承祖就跟着李红枝带上自家喂了一年的两头猪出了门。
那头苏承祖夫妇忙着去供销社,家里头也有不少活计要忙。
温朝阳和甜宝两个人打了水摆了抹布,踩上小板凳从两人睡着的那个屋开始擦起,门门框框都擦的十分用心。
由于家里今年积蓄不少,加之有个“喜好奢侈”的温向平在一边怂恿,之前在百货商城的时候,苏玉秀便咬了咬牙,盐油调料啥的都买了不少,就想着回来腌肉炸年货的。
于是,苏玉秀挽了袖子站在火房,案板上摆着各样的菜和肉,还有鱼。苏玉秀首先把鱼开膛破肚的抹了调料和盐腌着去了,又剁菜剁肉,拌馅搅馅,把十斤的猪肉切成拳头大小的块,等着待会儿下油锅炸一遍,然后再放到院子里头冻着,能存很久,吃到年后绝不是问题。
而剩下的温向平既不会案板功夫,没法儿帮妻子的忙,又皮薄血脆,劈不了柴火,更是因着腿脚不便的原因,上上下下修补房顶也做不成。无奈之下,只能拿起抹布,和两个孩子一起把家擦抹一遍。
门框桌凳都擦过之后,温向平打发两个孩子去玩之前买回来的玩具,然后把地扫了,又把后院的猪圈狠狠清理了一番。
苏承祖和李红枝在之前已经把家拾了一部分,可饶是如此,等温向平打扫完的时候,后背也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因着快要过年,温向平也不再像之前一样睁眼闭眼都想着赶稿子了,把《蜀山》维持住一周两更的速度,《大惠山》也每天更上一更半更,维持一周三更的速度就够了,权当是给自己放个假。
今天的活儿干的差不多了,温向平索性也不再加班,坐在火房门口盯着苏玉秀的背影瞧。
大概是由于常年下地的原因,苏玉秀的腰身很细,手脚麻利的把肉和丸子下锅去的身影在温向平眼中也很是轻灵。
他这…是不是恋爱了?
被月亮照昏了头,没看车号就上了车的温向平温先生此时才想起来考虑这辆车是不是自己要坐的那辆。
但现在看来,应该就是了。
虽然这会儿正是隆冬时节,屋子外头滴水成冰绝对不是问题,屋檐下头也挂着一排冰棱,但沸腾的油锅蒸腾起来的热度还是把火房熏成了一个大火炉。苏玉秀的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不时要抬手用袖口擦一擦。
温向平见状,上前就要接过手,
“我来吧,你去歇一会儿。”
苏玉秀避开身子,摇摇头道,
“不用了,你又没做过这些活儿,这火候掌握不好,糊了焦了多浪。”
温向平从怀里摸出一方素帕子给妻子拭了拭额头,温声道,
“我来吧,你做了这么半天我早看会了,实在不放心,你就坐在一边儿看也行,我哪儿做的不对你立马指出来就是。”
苏玉秀闻言点点头,说,
“那也行,你先做一会儿,我先把午饭做了,俩孩子该饿了。”
今天一早苏承祖和李红枝出门的时候她就在火房待着了,到现在一上午过去了,还有一小半等着她去炸,也确实是累了。
温向平连忙拦住苏玉秀,
“还吃什么午饭,这儿这么多好吃的,随便吃几样就饱了,明天歇回来再好好做一顿也不迟哪。”
说完也不等苏玉秀再说些什么,扬声唤道,
“朝阳甜宝——快来吃好吃的喽——”
话音刚落,两道小小的身影便出现在火房门口。
温朝阳和甜宝早就在堂屋里被荤食和油炸的香味馋的不行了,只是知道这些是过年吃的,也就很懂事的强忍着馋意,暗自咽口水罢了。
但一听爸爸在里面召唤,就像横跨黄河的千里堤坝上突然被打破了一个小孔,所有的口水和馋意瞬间就绷不住了,连忙跑到火房。
甜宝欢喜的叫道,
“爸爸爸爸,我们能吃好吃的嘛?”
“当然了——爸爸骗你们干啥。”
温向平拿了一个搪瓷大海碗,从每样盛着炸食的盆里拨了几筷子出来,红薯块、土豆块、肉丸子、菜丸子、甚至还有一块拳头那么大的肉块!
“哇——”
甜宝欢呼,激动的在原地蹦蹦跳跳,
“好多肉啊,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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