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草的仙界奇妙冒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望笔生墨
“因为我想要你。”不敢想自己是以怎样表情说出这种话,玄夜压抑着躁动情绪,喉咙动了动,“我……”一句“我喜欢你”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我是华仪,不是附属于任何人的东西。”见玄夜不过将自己视为他的所有物,华仪生出一股无名火,“神君说过,对我只是报恩,不是吗?”
“你喜欢陆压道君吗?”愈发沉默的玄夜压低嗓门极力压抑情绪,生怕他说出自己意料之中的回答后控制不住自己再做出出格的事来。
“喜欢。”华仪话刚说完又被玄夜压在身下,双手撑在华仪肩膀两侧支棱着身子,犹如暴怒狮子般凝视一脸平静视死如归的华仪,忽扬起一个危险的笑:“那你喜欢我吗?”
“您贵为神君,华仪不敢高攀。”不知是报复还是什么,华仪一字一顿的吐出那明显能让玄夜失去理智的话语。
随即而来的倾盆暴雨让华仪那孩童身躯有些招架不住,咬牙承受着玄夜的愤怒,尽量不让自己喘出声的华仪如死尸般任由玄夜在身上剧烈活动,随着玄夜的逐渐深入眸里的光也逐渐暗淡……
次日醒来时玄夜已不见踪影,华仪茫然的盯着天花板直愣神,面如死灰。昨天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并不知道,按理昨晚被那般对待应该会疼痛才是,可是竟无任何不适,相反还有股清凉舒服的感觉,大概是玄夜处理过了罢……仍想不明白玄夜为何要那般对自己,也从不曾见过他那冰冷残酷的模样,这才有些明白为何在众人眼中玄夜是个难以相处的冷冽之人。身体还残存有玄夜的触感,门口忽传来凭虚的身影,虚弱的坐起身摇摇晃晃的走下床,却一个踉跄裹着被子直接摔了下去。
在屋外敲了半天门的听见里面传来动静,说了句“冒犯了”便推门而入,正好看见在地上被裹成粽子的华仪,忍不住笑出声,直接走过去连被子带人抱回床上躺好,掖好被子看着脸色苍白的华仪,“出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神差罢了。”华仪尽量平静道:“今日不学了吧。”
“也行。”见华仪不想说,本以为他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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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无话不说的凭虚心下有些不是滋味,刚想离开却被华仪抓住,“我想回瀛洲,带我回去。”
“你不要你的肉身了?”早就从华仪处听说了玄沧的全盘计划,眼下听见华仪说要回瀛洲不由愣住。
华仪摇摇头,昨晚的事情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眼下什么想法都没了,他只想躲得远远的,回瀛洲与世隔绝过完此生,再不踏出半步。如若可以,他宁愿找陆压道君借来月光宝盒回到最开始的时候,不会在那个时间点去东海散步,更不会多管闲事去捡条奄奄一息的黑龙回来。
“华仪,有事就跟我说吧。”估摸着他大概是遇见了什么难以启齿之事,凭虚见华仪不想说,便假装试探体温的将手覆上他额头,悄悄在脑中寻找着昨晚之事,片刻后,震惊不已的凭虚拿开手,错愕的望着憔悴不堪的华仪,忽涌上一阵心疼,忍不住将华仪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头,温柔道:“好,你带路,我送你回去。”
仿佛有几千万年没有回过瀛洲,华仪望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摆设,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凭虚将华仪送回来后本想离开,但又放不下这个面无表情眸里毫无光的木讷之人,便暂时陪他在华仪仙府住了下来。
凭虚和华仪同时失踪的事情在九重天引起了不少骚动,玄沧派兵将九重天找了个遍也不曾找到二人亦有些焦急,毕竟一个是女蜗娘娘的大弟子,一个是自己计划的关键人,这两人同时不见,玄沧着急不安也是在情在理。众神倒是更担心凭虚多一些,生怕他真出了什么事情女娲娘娘怪罪下来九重天吃不了兜着走,一时间不安焦急的情绪弥漫笼罩着九重天。
“会不会回瀛洲了?”这日,带兵搜索完依然一无所获的杨戬忽想到这一地方,不由道。
玄沧手撑着额头大拇指不停按捏太阳穴,眼角的皱纹不知不觉又加深些许,“神君呢?面壁期已结束,怎迟迟不见归位?”
想到自回来后便独自呆在凤离亭酗酒不肯离开的玄夜就头疼,又不敢说实话,杨戬只得道:“小神不知。”
“明日随朕去瀛洲一趟。”玄沧叹口气,“你去天库将那紫金檀木盒取出给我。”杨戬行了礼便退了下去。只剩一人的凌霄殿内,玄沧打开百生镜,看着头发凌乱衣冠不整正不停往嘴巴里灌酒的玄夜,眸里写满心疼。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嗝……”醉醺醺的玄夜随手将刚喝完的一坛仙人醉扔在地上摔碎,扫了眼周遭那都快有石桌高的瓷片,复又拿起一坛往嘴里灌。一时冲动对华仪做出那种事,他恐怕是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吧?如今再后悔也没用,比起这个更让玄夜无法接受的亲耳从华仪口中听见他喜欢陆压道君这件事,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这让心高气傲的玄夜如何能忍?平素与华仪相处时察觉出来的他对自己的好感也是自己想多了而已?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这个事实的玄夜想到那个迤逦之夜,面色绯红的华仪被自己压在身下样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下将他彻底毁坏的念头更甚,但始终下不了决心,只得烦闷的又灌了一大口酒。
玄夜在亭内借酒消愁,而躲在不远处望着那颓废之人的杨戬静静伫立在原地,脸上满是心疼。上一次见着颓废不振的玄夜还是在凤姬失踪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玄夜把自己关在房里连续半个月不吃不喝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后来还是自己不顾礼制强行闯进去逼着他振作,同样不吃不喝和他犟劲了几天,败下阵来的玄夜只得恢复饮食,在自己的慢慢开导下才逐渐走了出来。从没想过玄夜会因为凤姬以外的人失魂落魄颓废至此,若说心中没有失望那是不可能的,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能将一向好脾气善隐忍的华仪逼得不辞而别,只怕是玄夜这次真的做了什么难以原谅的过分之事罢……
玄夜那么喜欢华仪,明眼人也能看出来华仪对玄夜也有好感,明明互相表述心意就皆大欢喜的事情,怎落得如今这般田地?不知如何去劝的杨戬望着玄夜那寂寥的身影,生怕他再喝下去会出事,思前想后便化作华仪的模样,缓缓向凤离亭走去。
“华仪……是你吗?”醉眼朦胧的玄夜眼前隐约出现华仪身影,揉揉眼睛见华仪正向自己前来,自嘲的笑笑:“不,你怎么可能来,你现在应该恨我入骨才对,我真是喝多了。”说罢又举起酒坛子想往嘴里灌,却被“华仪”夺走摔的粉碎,毫不在乎的又拎起一坛继续喝,又被夺走摔碎,直至摔了七八坛,玄夜忽被紧紧抱住,低下头看着将自己抱住的“华仪”,玄夜有些爱怜的摸摸他的头发,眼里满是深情与愧疚:“华仪,对不起……我不想那样的……我很后悔……真的……真的对不起……”
“华仪”仰起头用唇堵住那正喃喃致歉的嘴巴,玄夜愣了下,随即更加热烈的回应,误以为华仪明白了自己心意,玄夜闭上眼将全部爱意倾注于这个吻里,却不曾见着那双凝视自己的眸里早已蓄满泪水。
“华仪,天帝来了。”次日一早,凭虚见华仪仍在熟睡,知会了一声不再打扰,只是看着那已红润许多的面庞稍稍放宽了心,关上门便走了出去。因着华仪这几日晚上总被噩梦惊醒,白日又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看的糟心的凭虚犹豫许久还是抹去了那天晚上的记忆,只推说九重天近日不安全,玄沧派自己送他回这里并负责守卫安全。虽说那个自己极为看重的华仪又回来了,但凭虚并不想放过对华仪做出这种事的玄夜,得知天帝到来的消息便给华仪上了昏睡咒,这才起身去迎接。
走到仙府外,见玄沧旁边跟着怀抱紫金檀木盒的杨戬,行礼道:“凭虚参见天帝。”
“不必多礼,华仪呢?”玄沧没见着华仪身影,不由疑惑道。
“华仪上仙?不是早就仙陨了吗?”凭虚故作不知,想看看玄沧反应。
“朕的计划你也知晓,又何必故意戏弄朕?”玄沧拍拍凭虚肩膀,笑道。难怪华仪会将计划全部告诉自己,敢情是经过玄沧准许的。还以为自己有优待的凭虚撇撇嘴,依然恭敬道:“他身体不适,近几日皆在熟睡。”
“这盒子里装着的是伏羲琴,乃是女娲娘娘赐予华仪之宝物。因琐事缠身拖到今日才想起来,就当是九重天未照顾好华仪上仙的赔礼罢。”示意杨戬将琴递过去,“你先回九重天告知众神凭虚已找到,朕晚些回去。”杨戬看了看凭虚,说了句“遵命”便纵身离开。
确认杨戬已走,凭虚恭敬的拱拱手,将玄沧请了进去。
“夜儿当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玄沧听凭虚讲完玄夜那晚的过分行径也有些震惊,但毕竟是活了那么久什么都见识过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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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玄沧沉吟了会儿:“这事决不能让陆压道君知道,不然夜儿就没命了,朕这九重天估计也要跟着遭殃。”见凭虚保证不再与他人谈及此事,玄沧接着道:“我决定消除他们对彼此的记忆,这样对他们都好。”
“话虽如此,但假如师叔回来后不经意间谈及玄夜,那不还是要出事?”凭虚虽然觉着这样挺好,但那天自己看见了华仪的心意,不想让两个人就这么相互忘记,只得硬着头皮道:“我觉得倒不如消了他们对彼此的感情,这样既不会引起怀疑也生事端。”
玄沧思考了会儿,觉得这样更稳妥也便同意了凭虚的提议,“那这些日子华仪就烦劳你照顾了。”
凭虚点点头应承下来,毕恭毕敬的送玄沧出去,待玄沧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乐开了花。不用去管九重天的事,也不用进行那些枯燥乏味的修行,只需要放放风看星星看月亮偶尔教教华仪仙术,从未这般轻松过的凭虚伸了个懒腰,只觉照在身上的阳光暖暖的。
“姬墨茗!你给本道君滚出来!”已经伫在酆都地标快一周的陆压道君边杀着阴兵泄愤,边大声吼着:“你再不出来,你这些阴兵我可就要杀光了!”可里面依然没动静。
“我数到三,你不出现我就把这极北之地连你那破鬼城一块炸得稀巴烂!”陆压道君举起手聚起一大团清灵气,飞至半空开始倒数:
“3!”
“2!”
“1”手中的清灵气还没放出去,姬墨茗便出现在自己面前。回清灵气,陆压道君笑眯眯的盯着面无表情的姬墨茗,“哟,不当缩头乌龟了?”
“堂堂陆压道君不是不屑与下贱鬼族交谈的吗?怎么今日死皮赖脸的呆着不肯走?”姬墨茗看也不看陆压道君,话语极其生硬不带有任何感情。
见他还记着摩堆崖的仇,陆压道君也没计较姬墨茗的揶揄,转而正经道:“我今日来,是有大事跟你商量。”
“怎么?想助本王推翻九重天?不好意思,我鬼族不需要你的施舍。”姬墨茗正欲离开却被拉住,“恰恰相反,我是来阻止你的。”
“哦。”姬墨茗甩开手,“你开心就好。”
“你其实不是鬼族你知道吗!”陆压道君唤住姬墨茗,“你和玄夜是兄弟!”话音刚落一柄银匕首已抵住陆压道君喉咙,“白羽仙,即便是你,这般造谣胡说的话我也决不能忍。”
“你还有当年奉命捉拿鬼擎押解途中被洗脑的记忆吗?”凭陆压道君的实力完全可以脱离危险,但他任由自己喉咙被抵住,毫不畏惧的认真盯着姬墨茗,“去眉庄罢,很多事我觉得需要跟你好好说清楚。”
猝不及防听见“眉庄”二字,姬墨茗的手抖了下,本以为他早就忘了在沧云大陆生活时的点点滴滴,可没成想他一直记得,坚硬的心有些融化,犹豫了会儿这才起匕首,随陆压道君往眉庄去了。
眉庄位于沧云大陆中南部华云山内,依山傍水而建清幽秀丽,又因庄内梅花种类众多而闻名,乃陆压道君化名白羽仙在人间游历时置办,如今早已荒废,破落不堪。姬墨茗站在眉庄门口,看着那被腐朽不堪的“眉庄”牌匾被泥土厚厚掩埋早已辨认不出字迹,叹口气,“眉庄也败落了……”
“毕竟已经过了三十万年。”陆压道君施法将眉庄恢复成当年模样,二人便沿着那青石铺成的台阶缓缓而上,两侧箭竹不时传来潺潺流水声,那是自山顶蜿蜒而下的小溪流动发出的叮铃声音,偶有野兔在其间穿梭,倘然一副生机勃勃的势头。
“你可还记得,你我初遇便是在这儿?”陆压道君扭头望了望那座牌坊,“时值深冬,我正在院中赏那雪后红梅,忽然有小厮来报,说有人晕倒在了门口。”
洪荒历二百九十八年,眉庄,雪后初霁。
“主子,庄外来了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披了件白狐裘正独站梅园的一棵梅树下赏那自雪堆中破壁而出的红梅,忽有小厮来报。“撵走。”白羽仙往手心哈哈热气搓了搓,“眉庄从不接纳不请自来之客。”
“可是……”小厮皱皱眉,斟酌了下还是继续禀告道:“那公子哥晕倒在牌坊处,这天寒地冻的,小的怕万一出了人命主子会惹上麻烦……”
白羽仙迟疑了会儿,“抬到潇湘居,端个火炉放着,另外吩咐厨房做碗姜汤送去,这几日好生照料,醒了就撵走。”见自家主子依然是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小厮拍了几句马屁就屁颠屁颠下去忙活去了。
三日后,积雪消融,自屋顶流淌下的雪水形成水幕将走廊与外界隔绝,而梅园那一簇簇梅花没了积雪的覆盖,争相斗艳齐齐开放,将整座梅园点缀的色斑斓。见着这副美景,白羽仙动了作画心思,着小厮将一并用具抬来,刚执起笔便听身后传来吟诗的声音:“万木凋零尽,知经几度霜。独余冰玉质,薰得梦魂香。影入清泉唐,声传画角长。每因春烂漫,惆怅失孤芳。”
在心中暗叹一句好诗,白羽仙扭头,望向那衣着华贵眉目清秀一副温文尔雅儒生派头的青年,是没见过的面庞,“伊周,他是谁?怎会出现在我眉庄?”在一旁伺候着的小厮急忙道:“回主子,这便是那日晕倒在庄外的公子哥。”
“我不是说过醒了就撵走的吗?怎么还在这儿!”白羽仙眉宇间已有不悦,呵斥道。
“小生久未进食身体虚弱,经过这几日的照顾才恢复些许,本想今日离开,无意间见着这园子里群美景芳看的痴了,不知不觉就走了过来,还望主人恕罪。”那公子哥拱拱手赔罪道,“小生这便离开。”说罢转身欲走却被唤住:“慢着!”
“你的名字?”见这公子哥谈吐不俗不似粗鄙之人,因大雪封山许久不曾有客造访着实无聊的紧,便动了留他作陪的心思,“为何在这么危险的时候进山?”
“鄙姓姬,字墨茗,乃华云山下华云城姬家之子,为寻‘五色露’而来。”素闻眉庄主人性格怪异,今日一见果真捉摸不透,不过倒还真如传言所说,模样超凡脱俗举止不似凡人。若是往日或许会留下来把酒言欢,可眼下有救命之事在身容不得耽搁,表明来意刚想请辞,便听白羽仙警惕道:“‘五色露’乃传说中的神草,你寻此物作甚?”
“家有胞妹感染恶疾,访遍天下名医皆无方可医,后从一咒术师处得知此山有‘五色露’可治百病顽疾,一年之中仅有雪后才有迹可循,因此便入山寻找,可惜并未找到,又碍于四处白茫迷了方向食物耗尽,误打误撞走到眉庄欲求助,却体力不支昏倒在庄外。姬墨茗感念庄主救命之恩,日后若有机会,还请至府上小聚,以谢救命之恩。”
“这是哪来的野路子咒术师,编来诳你的话也信。”白羽仙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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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将自己认识的那些咒术师全部过了一遍,想不出是哪个会把自己有‘五色露’的事情轻易告知他人,为打消姬墨茗的念头便扯谎道:“我在这眉庄待了数年,从未听说过此山有‘五色露’存在,这几日山地湿滑极其危险,你先在眉庄小住,待安全了再速速离开罢。”
“谢庄主好意,小生心领了,但胞妹命在旦夕容不得耽搁,‘五色露’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即使翻遍整座华云山我也要找到。”姬墨茗拱拱手请辞。
“嘿,你这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就你这身板能在山中活过三日?”没想到他这么不自量力,白羽仙忍不住讥讽道,“据我所知姬家乃是当地望族,家大业大怎会让你独自进山?”
“实不相瞒,家中已放弃胞妹任由其自生自灭,小生自幼与胞妹交好不愿看其枉死,便瞒着家里偷偷进了山。”
“你是个傻子吧?”活了那么久,痴醉之人见得不少,但这么一根筋的倒还是头一次见到,见姬墨茗自嘲笑笑,也不强留,目送他离开,只是悄悄放了股清灵气跟在他身后,保护他的安全。
姬墨茗自眉庄离开,将白羽仙赠予的一包口粮藏在怀里,转身感激的朝眉庄行了礼便继续寻找五色露,却一连半月都不曾寻觅到。这日刚倚树坐下掏出口粮,忽想起还不曾得知眉庄主人姓名着实失礼,便想着日后若有机会备厚礼亲自登门致谢。说来也奇怪,那包只够一日的口粮吃到今日依然不曾减少,装在竹筒中的水也是不论喝了多少立马又会涨满。姬墨茗回想起坊间流传有眉庄主人模样举止不似人族恐是哪路大仙下凡隐居的传闻,又看看手中那又恢复原状的口粮,心下动了动,“如果他真是神仙的话,那肯定知道‘五色露’的下落,求他的话,胞妹不就有救了吗!”重新燃起希望的姬墨茗拍拍身上泥土,复又往眉庄走去。
“回主子,姬家那少爷又来了。”刚做完一幅《月下赏梅图》的白羽仙正欲放下笔的手顿了顿,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看来这小子不傻,看出了端倪回来找他帮忙了。
“怎么又回来了?”白羽仙背手信步走至姬墨茗面前,孰料姬墨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恳求道:“求仙人救救胞妹,告知小人‘五色露’所在!”
“在下白羽仙,是这眉庄主人而已,并非仙人。”示意他起来,姬墨茗却纹丝不动,“恳请仙人告知‘五色露’所在!”
“我说了,我叫白羽仙,凡人一个。”见姬墨茗识破自己身份,白羽仙无奈的伸手扶他起来,却在触碰的一瞬间感知到他体内有股被封印了的强大神力,心道这姬墨茗难道是哪路神仙下凡历练转世而生,机缘巧合之下与自己相遇也算一种缘分,本想直接赠予五色露,但又碍着身份不好出手,考虑许久方才道,“这五色露的所在之处我倒是知晓,只是这天下没有白占的便宜,你若替我做件事,我倒是可以考虑告诉你。”
“只要能救胞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见白羽仙松口,又惊又喜的姬墨茗急忙谢过,“白公子需要小生做什么?”
“自眉庄左拐三百尺有一山洞,洞内常有野兽嚎叫害我夜不能寐,你若能替我将那野兽除了,我就告诉你。”其实哪里有什么野兽,以他那文弱书生样跑去除野兽岂不是枉送性命,不过是白羽仙在试探姬墨茗救人的决心到底有多少罢了。本以为他会犹豫下,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干脆利落的应承下来,立马往那山洞去了。
趁姬墨茗赶往山洞的空隙,白羽仙赶到三清宫查阅近期仙家下凡历练的记录并未查到,只当姬墨茗是天赐仙骨生来便是那修仙之人,当下便生出渡他修仙之意,抓紧赶回眉庄幻化出一头野猪放在山洞内,正逢姬墨茗一脚踏入山洞,便急忙躲起来,想着若是他不敌野猪自己便出手相救。
姬墨茗独自在幽邃山洞里走着,不时有野兽嚎叫自深处传来。暗暗将手按在佩剑上,只待野兽一过来就立马拔剑。走至洞的最深处便看见一头双眼猩红比寻常野猪个头大上几倍的大野猪正喘着粗气死死瞪着自己,急忙拔出剑与它对峙,在大野猪冲过来瞬间举起剑却砍了个空,被重重撞到石壁上摔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伸手欲抓左手边的剑,手却动弹不得,这才意识到自己手摔断了的姬墨茗暗叫一声不好,可这个时候大野猪已经来到身前两只大獠牙已经做好刺入胸膛的准备,随时都会将其贯穿。
认命的闭上眼,预料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只是耳边传来一声哀嚎,愣愣的睁开眼看见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不动了的野猪,又望望不知何时出现在洞内的白羽仙,捂着肩膀挣扎起身,开口谢道:“谢白公子再次相救,小生感激不尽。”
见姬墨茗言辞恳切,白羽仙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忘了姬墨茗不过是个凡人,自己匆忙之下变出个非人力所及的大野猪让他去打,这不是害人吗?施法将他断了的胳膊恢复原样,姬墨茗惊讶的活动活动手臂见完好如初,不由跪下来恭敬道:“您果然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小生有生之年能有此奇遇真是惶恐不已!惶恐不已啊!”
“这是‘五色露’,虽有治百病之效,但毕竟是神草,凡人即使得了也不知如何使用。”白羽仙掏出一个小锦盒,躺在绸缎上的正是那传说中的神草‘五色露’,“我可以帮你炼化此草,但有一个条件,你不许向任何人提起我的真实身份,”白羽仙顿了顿,将锦盒递了过去,“这世上人族那么多,多几个少几个也不会有人在意。”
姬墨茗还以为白羽仙会提什么难缠要求,没想到只是让他保守秘密,当即满口答应,欢天喜地接过锦盒刚想离开,又听白羽仙在身后道:“你天生仙骨,又一眼识破我的身份可谓投缘,我有意渡你修仙,不知你可愿意?”
“待胞妹已无危险,小生若有意修仙,定会来眉庄找你。”姬墨茗向白羽仙行了礼便大步离开。
“就是没想到后来你真来找我了,这大概就是命数吧,现在想想,倘若当时没动渡你修仙的心思,你现在是不是也同那些人族一样,娶妻生子平凡走完一生,然后转世投胎继续下一世的生活?”陆压道君看了看坐在走廊上视线自始至终未离开过那株红梅的姬墨茗,眼里满载对往事的回忆。
“后悔了?”姬墨茗自漫长回忆中抽身,扭头看着及时隐去后悔神色的陆压道君,伸手替他掸去落在肩头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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