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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药可医?吃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歌于拂晓
“那你呢?”没有夜明珠岂不是很不方便。
冷予瑾觉得他问这个问题很奇怪,却还是答了:“我有很多。”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个鸡蛋大的夜明珠。
啼莺倒抽一口气。这鸡蛋大的夜明珠有多贵重,这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拿了出来,不怕别人见财起意吗?他心里有些慌,便往四下看去,却见其他赶路人都远远避开这辆马车,甚至连视线也不往这边放。
他心里有些奇怪,又将视线转回冷予瑾这边,突然福至心灵地猜到了可能的原因。这人天生凶相,腰间又别着长剑,一般的赶路人都是不会武功的平民,还真不敢惹这种人物。便是自己,在逸龙山庄也见过不少武者侠客,在见到冷予瑾的第一眼,也是吓得不知所措。
那边冷予瑾已经将夜明珠进怀里了,他本来也只是想给啼莺看一看,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而已。却不知为何,啼莺一见自己拿出夜明珠,就露出惊慌的表情。不过这世上有太多他搞不懂的事情,除了疑难杂症,其他的事他大多懒得去细想。
虽然知道这人武功和轻功都了得,估计也不怕有人见财起意。啼莺想了想,还是劝了他一句:“财不露白,你……你以后注意些。”说罢,也将自己手里的夜明珠藏进了里衣的暗兜。
冷予瑾慢慢拉着马缰绳,让马车跟着排队的人群前进,听到啼莺这么说,觉得说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将衣襟拉紧了几分。他自己也有类似体会,因为医术而在江湖中留下不少传闻,即便说了不救江湖中人,还是有江湖人来缠他,实在是烦得很。
神医看起来还挺好说话的样子。啼莺见状,心里放松了些许。前两天还哭着闹着要寻死,不愿让冷予瑾救治自己。这会儿他想通了,便觉得之前的作态实在是尴尬,怕自己已经惹得冷予瑾厌烦,以后不好相处。如今看来,似乎无须担心。
过了一会儿,前方排队的人已不剩几位,冷予瑾便取下斗笠,挂在车厢外壁的木桩上,然后跳下了马车,牵着缰绳慢慢走着。等到了自己,他从怀里取出自己的通行符节,递给守门的护城兵。
士兵接过来一看,上面是官府为在江湖中行走之人颁发的通行符节,写着持有人的名字与籍贯,以及颁发地与日期。核对完毕确认符节不是伪造之后,他又看了一眼冷予瑾,心里一凛,就觉得这人不是好相与的,谨慎地将符节还了回去。
本朝对户籍和通行的管理很是严格,但天下有许多习武之人,往前数好几个朝代起就习惯了天南地北,江湖之间更是自成规矩,并不畏惧官府。朝廷为了安抚和拉拢这些江湖人,便给他们颁布了特有的符节,允许他们携带武器,自由出入城镇。
但江湖与朝廷之间也有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江湖事江湖毕,互不干预。一旦进入江湖,便由江湖规矩管束,若是金盆洗手,便退回符节,按平民入籍。江湖人的正邪之争和生死之事朝廷一概不管,但若是伤了非江湖中人,便罪加一等论刑受罚。
这江湖人的符节,也不是好得的,若没有江湖中名人的引荐,官府也不会随便给人颁发符节。而所谓江湖名人,需得是上了江湖百晓通的名人录,又经审查入了官府的档,才有资格给人引荐。
冷予瑾出生于医药世家冷家,但并非江湖中人,冷家做药材生意并开设医馆,世代按平民入籍。只是冷予瑾后来师从白衣剑仙学武,才随师父拿了这符节,入了江湖。后来因医术超凡,便上了百晓通的名人录,入了官府的档。
守门士兵是个才入伍的新兵,对江湖之事不甚了解。他按规矩查完了冷予瑾的符节,只知道对方是个看起来不好惹的江湖人。接着他看向了他牵着的马车,车厢布帘将里面掩了个严实,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于是他对冷予瑾说:“车厢里还有人吗?请大侠掀开布帘,让我检查一番。”
冷予瑾却没有动作,正想着要找个什么借口才好。
他方才竟忘了啼莺没有带通行符节,过不了城门的审查。这也是自然,出师前他与师父隐居江湖之外,潜心学医练武,出师后他习惯了一人独行于天下,这还是头一回身边带着人,一时间便疏忽了。
再说,他将啼莺从山庄里掳了出来,来时没有想到会是那种场景,所以并未带多余的替换衣服,啼莺现在身上还穿着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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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现身于人前。男子嫁人已经是罕见之事,若有男子穿着喜服赶路一事传出去,那位龙庄主就该知道他们前进的方向了。
马车里的啼莺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也和冷予瑾有一样的顾虑。
他略一思索,便将喜服脱下,用下摆将脸上残留的胭脂水粉抹干净,然后将喜服反过来披在身上。他抓紧了衣襟部分,将原来外层的红色仔细地藏在里面,只露出白色的内衬。同时,他又将盘好的发髻打散,长发披在肩头,这才掀起布帘露出头脸来。
“军爷。”他挤出一个笑容,低声说,“在下林七,与冷师兄是同门,如今在外身染重病,师兄送我回师门养病。我怕这病气会沾到军爷和他人,这才不敢下车。”
那士兵一看,见露出小半个身子的啼莺披头散发,身上只穿着里衣,用一件白毯子裹住。这人身形消瘦,面色发白,眼睛肿胀发红,唇色更是发乌,说话也有气无力,听着还有些嘶哑。连小孩子见了都知道这人病得不轻,当下他就对啼莺的话深信不疑。
他自然不敢贸然靠近,万一真被过了病气,他一家老小谁去养活。加上刚才审了冷予瑾的符节,心里觉得这位大侠不好相与,便也不想再较真,挥挥手,就让他们通行了。
冷予瑾一直没有吭声,只默默看着啼莺表演,得到通行的示意后,便拉着缰绳,引着马车在官道上慢慢往城里走。他带着马车来到城中西市,打量着四周的店铺,看中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准备待会儿投宿。
不过在投宿之前,他先去了附近的裁缝铺,根据目测的身量情况,给啼莺买了一套绸缎制的成衣,颜色纹饰相对素雅,是文人雅士常穿的款式,又搭了一双舒适的厚底布鞋,和一条束发缎带。然后他拿着衣服,跳上了马车,在车厢外将衣服鞋子递了进去。
啼莺一直通过布帘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看着冷予瑾将马车拴在客栈旁的空地上,然后走进了裁缝铺,知道他是去给自己买衣服。等接过了衣服,他便对冷予瑾道了声谢,然后在车厢里换上新衣新鞋,又重新将头发束了起来。
冷予瑾在车厢外等他换衣,又想起他之前对守门士兵说的话,便隔着布帘问他:“林七?”
此时啼莺正在绑头发,听到他问自己,手顿了一顿。这个名字,十多年来没有任何人叫过,连他自己也快忘记了。刚才他觉着啼莺这个名字一听便带着烟花之气,谎称是神医的同门实在不像,才脱口而出称自己为林七。
“这是我的本名。”啼莺说着,将束发缎带系好,“我原来是农家的孩子,父亲姓林,家里孩子多,我排行第七,便取了这个名。”
他已经记不得兄弟姐妹的面容,甚至记忆中父母的脸也十分模糊,但他还记得小时候所有人围坐在父母身边的热闹场景。现在想想,若不是孩子众多,无力抚养,或许父母也不会将自己卖给大户人家为仆。一时间,也有些伤感。
然后,他听见冷予瑾在外面又念了一遍:“林七。”
啼莺应声,便掀了布帘,挪到车厢外面。他看着马车外热闹的街市,心里忽而一片澄明。
从今日起,这世上没了啼莺,只有林七。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架空,不按士农工商分户籍,只分士人与平民。无贱籍,但罪与娼会记录在案,受歧视。
行政规划按州-郡-县,这三级建城,出入需审通行符节。类似现代的省-市-县。
虽然啼莺的本名叫林七,但为了行文统一,文中还是以啼莺称之。
两人才相识,前期有很多互动,让彼此了解亲近,同时展示角色性格,大家别嫌弃进度慢呀qaq
第6章第六章
因毒素不断损耗着身体,折腾到现在,啼莺的身体虚弱到已经无法正常行走。冷予瑾很清楚这一点,所以等他出了车厢,便扶着他下了马车。然后冷予瑾一手提着自己的包袱,另一手揽着啼莺的后背支撑着他的重量,带着他往客栈里走。
那边客栈的杂役见两人走向客栈,便对着店内高唱了一声,然后将马车引向客栈后方的马厩,卸车喂马。
从前天晚上到现在,快两个昼夜的时间,啼莺只在昨晚吃了一碗水泡干粮。虽然他长期昏睡,胃口已不如常人,但现在还是饿坏了。此时正是用午饭的时间,店内坐着许多打尖的客人,空气中飘着各种菜肴的香味,实在是馋人。
冷予瑾扶着啼莺走到柜台处,跟掌柜的要了一间安静的上房。他已经注意到了啼莺一直在往其他客人的桌上看,就又点了些吃食,交待掌柜的尽快送到房中来。
掌柜本不愿接纳像啼莺这般一看就病重的客人,万一在客栈里出了什么事,以后可要坏了他的生意。但他一见冷予瑾的打扮和面相,也不敢说出拒绝的话来,只怕这位侠客一怒之下今天就要坏他的生意。
想到这位侠客说只住一晚,掌柜勉为其难地应了,却翻倍加高了房钱。没想到冷予瑾二话不说地就拿出了三钱银子出来,不仅认了翻倍的房钱,连着几餐的饭钱也预付了,算着还有些余钱。掌柜了银子,连忙拣了间偏僻的厢房,让店内的小二带着人上楼入住。
这家客栈在西市开了这么久,引路的店小二见识过来来往往的许多人,不过像冷予瑾与啼莺这样的组合却不多。一个是凶相的江湖客,一个是病弱的公子哥,却只要了一间厢房。小二给两人引路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两人,在心底猜测着两人的关系。
啼莺对他人的目光向来敏感,小二往他们这里瞟的视线让他觉得不太舒服,便低头看着脚下的路。直到两人进了厢房,关上了门,他才将头抬起来。他见冷予瑾面色坦然,扶着自己到桌前坐下,似乎对小二的打量一无所觉,心里便有些发闷。
“冷大夫。”啼莺开口,如今他已经决定要接受医治,便不再用之前那疏离的称呼,“为何只要一间厢房?”他在楼下便想问,但并不想当着他人的面与冷予瑾讨论,就怕这位直脑筋的神医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
冷予瑾将包袱放在墙边的五斗橱上,然后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听到他的问话,反而疑惑地问:“一间有何不妥?”
“这里只有一张床。”
“够大,两人睡得下。”
啼莺心里想,果然如此,冷大夫并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问题。于是又跟他说:“就是这样才不妥。刚才那小二总在打量我们,他怕是已经想歪了。”
冷予瑾想起刚才那神情鬼祟的小二,知道他在打量自己,不过没有放在心上。虽然他不知道啼莺所说的想歪了是怎么个歪法,但他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在意这些无关人士的想法。江湖内外有隔阂,民间没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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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是谁,与这小二只打一天的交道,就更不用在意了。
于是他对啼莺说:“没关系。”
“没关系?”啼莺对冷予瑾的回答感到意外,他微蹙着眉头问,“被人误会有分桃断袖之癖,冷大夫觉得没关系?”
分桃断袖的典故他也是知道的,冷予瑾心里哦了一声,原来那小二是这种想歪法。然后又说了一遍:“没关系。”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啼莺倒是有些佩服了。这世上竟有如此淡定之人?
之前他在逸龙山庄中的身份不清不楚,龙亦昊在他挂牌之夜为他赎身,小倌馆将他的卖身契转给了龙亦昊,他表面上是客,实际上是奴。山庄中其他奴仆不敢当面议论他,遇见了也还算客气,但山庄中的武者却没这么些顾虑,都不屑与他来往,看他的目光也不善。
龙亦昊那样称霸一方的庄主,在感激他自我牺牲而许诺婚约之前,也是不愿在山庄以外的地方暴露两人的关系。带他出去游玩时,他也是扮作随行的小厮,只有在两人独处时,才没有那么顾忌。连龙亦昊都如此,何况其他人呢?
他很明白,这世上多数之人,对异己之事总是排斥厌恶。而身处于俗世之中,多数人也做不到清心寡欲,对他人的评价和自己的名声毫不在乎。他自己也逃不过这些束缚,表面上可以装作无所谓,心里却无法真正放下。
可偏偏,他面前的冷予瑾好像是个例外。这让他觉得,自己若是再纠结于一间厢房和一张床的事,就是在用自己的小人思想玷污对方的君子气概。
冷予瑾见他许久不说话,眉头紧蹙不放,以为他又是哪里病痛得厉害,便出声叫他:“林七,可是哪里发痛?”
啼莺摇头道:“无事。”
他看着冷予瑾,忽然很羡慕他。医术闻名天下,武功也不俗,不仅有令人心服口服的自傲资本,又有一副钢筋铁骨做的心肝。他一人在这江湖中来去自由,何其潇洒。
这样的人,会有不如意的地方吗?
啼莺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他:“冷大夫,你可有过不如意的事?”
冷予瑾闻言,立刻皱起了眉头,很是苦恼的样子,让他的脸看起来更凶了。不过他嘴里说的话,却与他的表情相去甚远。
“有的。那些动物们都不与我亲近。”
啼莺哑然失笑,此刻又觉得冷予瑾不是翩翩君子,而是纯真的孩童。他继续问:“什么动物?”
“药庐里偶尔有林中的小动物闯进来,我想给他们喂食,可他们见了我转身就跑。”冷予瑾说着,叹了口气,“有回山下的农户送了我一只下蛋的母鸡,我带回去养着,那母鸡就是不下蛋。后来我下山七天,走之前给足了饲料和水,回来后鸡窝里却有七个鸡蛋。”
他在的时候,母鸡不下蛋,离开七天,就有七个鸡蛋。想来是那母鸡怕极了他,只要见到他,那一天就心神不宁,无法安心下蛋。他一走,母鸡在药庐里活得自由自在,又不缺吃喝,也就每天下一个蛋。
冷予瑾明明是认真地在跟自己倾诉烦恼,但是啼莺听完后忍不住笑了出声。是吗,原来不止是人,连动物都会怕成这样。可是他看着冷予瑾似乎有些生气的脸,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其实与他外表相反,内心里是一个很可爱的人。
“你为什么要笑?”冷予瑾不解地问他。他的病人刚才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现在却笑得这么开心,而他并不觉得自己说了好笑的话,真是奇怪。
“我发现你也会烦恼,所以很高兴。”啼莺了笑声,却不住笑意。
他很羡慕冷予瑾的潇洒自在,但是这人也会为了这种小事而认真地感到烦恼,这种自己从来不会放在心上的小事。在这一瞬间,仿佛一直横亘在两人之间无形的屏障被撤去了。传闻中高高在上的神医,现在也让他觉得有些亲近。
就在两人说着这些话的工夫,楼下的厨房已经将冷予瑾点的菜单做好了。店小二端着托盘,在厢房外敲门。
“大爷,你们的饭菜做好了。”
冷予瑾朗声道:“进来。”
店小二将门推开,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他站在八角桌前,将碗碟一件件端上桌面,给了筷子和勺子,又放下一壶热茶。然后小二便拿着托盘退了出去,关上了厢房的门。
桌上摆着一盘烫青菜,一盘白切鸡,都是比较清淡的口味。冷予瑾自己要了一份油辣的小面作主食,给啼莺点了一份蔬菜米粥。因为他的内脏受损,要吃些好消化的养胃。
和一直赶路,定时吃干粮的冷予瑾不同,啼莺这会儿真是太饿了。他拿过勺子,迫不及待地就舀起一勺粥来往嘴里送,却忘了这是才出锅的热粥,烫得他眼泪都出来了。慌忙吞下这口粥,他顾不得形象地伸着舌头,往里嘴里吸气。
冷予瑾刚才没来得及提醒他粥烫,见他已经伤到了舌头,立即地起身去拿包袱里的水袋。桌上的茶壶里装的是热水,现在只能用水袋里的凉水应急。他将水袋的塞子拔下,递给了啼莺。啼莺倒了凉水入嘴,含了一会儿,又倒入一口含着,这才感觉好些。
然后啼莺将含着的水咽下,对他道谢:“射射。”烫得他说话都大舌头了。他连忙用另一手掩住嘴,偷偷地张嘴吸气。
“慢慢吃。”
冷予瑾说罢,拿过他的粥碗,用原来的勺子一圈圈搅着碗里的粥,让空气窜进翻起的空隙里,加快米粥的冷却速度。过了一会儿,他将温下来的粥碗又放了回去,这才开始拿筷子搅拌自己的小面。
他还记得扶伤跟他说过的话,说啼莺聪明,学东西很快,可惜被家境耽误。方才在城门处应付审核通行的士兵,啼莺的反应也很是机敏,印证了扶伤说的话。不过现在又是突然发笑,又是冒失地被粥烫了嘴,原来也有这样笨拙的一面。
两人默默地进食,小面和菜粥都被两人各自吃完了,而鸡肉和素菜倒还剩下些许。啼莺虽然还是有些嘴馋,但是他现在身体不好,不敢吃太多,怕伤胃,只能忍下了。之后冷予瑾便拉了门边的铃绳,让店小二上来走了碗碟。
“我再给你诊下脉,待会儿去药铺给你配药。”
说着,冷予瑾走到啼莺身边,示意他将手腕翻出来。啼莺现在决定求生,当然是乖乖照做了。冷予瑾将三指搭在啼莺手腕的脉口处,仔细触压,见他脉象并无太大变化,心下定了主意,打算按这两天想好的疗法去配药。
他并不知道啼莺心境已变,只是昨晚那一场发泄似的大哭,他想对方应该不至于再去寻死了,但也不确定自己的推测是否准确。现在见他并不顽抗,倒也更加放心了些,就放弃了最初打算将啼莺绑在床上防止他轻生的念头。
啼莺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要被绑




无药可医?吃糖! 分卷阅读10
在床上了。他吃过饭之后,就觉得有些疲倦,又想睡了。于是冷予瑾将他扶上了床,让他好生休息,然后才拿着佩剑和钱袋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金银铜钱与物价,文中设定大致如下(金银价与物价都会浮动):
1两黄金=8-10两白银;1两白银=1000-1500铜钱;
金银的重量单位1两=10钱=100分=1000厘,比如一钱银子=100-150铜钱;
乡村教师每月入大约2两银子;大米约10铜钱一斤,猪肉约20铜钱一斤。
对比2017年普通城市物价的话,1铜钱约1-2元的样子。
因为我自己看书的时候对这些就不敏感,所以将设定写出来,方便同样不敏感的小天使们有个感觉。
设定中,冷予瑾的思维方式与常人不同,毕竟长期隐居,希望自己能写好有些矛盾的性格。
第7章第七章
冷予瑾的动作很快,啼莺觉得自己才迷迷糊糊躺了大约三刻钟,就听见冷予瑾推门而入的声音。啼莺转头看过去,发现冷予瑾抱着一个挺大的竹篓回来了。
“怎么这么多?”啼莺说着,爬起身来靠在床头。
冷予瑾将竹篓放在墙边,才回答他:“药浴用得多。”
他给啼莺诊过脉,就知道现在他体内的状况复杂。幽谷毒门的两大密毒,一种急毒,一种慢毒,再加上桃花醉的毒性,简直像是在体内养蛊。为啼莺疗伤不是一日之功,只能各种手段齐用,先保住他的性命,再温养受损的脏腑。
行医天下以来,冷予瑾从鬼门关里救回的人无数。这其中,最容易救的是外伤与急病,而内耗与久病却棘手得多,总是要花许多工夫。因着是幽谷的密毒,现在他只能推测出啼莺体内的部分毒素成分,无法在短期内彻底破解,还需要靠慢功夫来磨。
这慢磨工夫的手段之一便是药浴。他买来这一竹篓的药材,才能熬制出一人用的药汤。好在这药浴只需七日一用,下次再就近入城买齐就好,否则两人只能在这城里住下,无法赶路了。
冷予瑾从竹篓里拿出十来副用油纸包好的药材,只留下一副在手上,其余放进了五斗橱上的包裹里。这些油纸包好的药材用来熬制内服的汤药,要让啼莺每日饭后喝两副,现在熬制是略有些晚了。
想着之后要出城赶路,冷予瑾打算过会儿再买上药罐、火炉、木炭和火折子回来。他实在不喜火光,药庐里的炉子都是特制的,不会见着明火,但之后为了给啼莺熬药和做些热食,他也不得不动手在野外生火了。
以前他被人请去治病,直接在对方家中住下,熬药这些事都不需要过他的手。只是扶伤求他将啼莺带走,说得很是严重,“带他脱离苦海”。他既然答应了,就要尽心尽力将事做好,所以才直接去了山庄里将人掳走。
啼莺看着冷予瑾拿着药包,然后将竹篓给提了起来,就又推门出去了。半晌,啼莺才反应过来,冷大夫是下去给自己熬制药浴的药汤了。可是他看了看半支起的木窗外,明明天还是亮着的。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啼莺就听见门外传来店小二喊号子的声音。不一会儿,厢房的门被推开,两位店小二喊着号子将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浴桶搬进了房间中。冷予瑾一手端着一只瓷碗,另一手拿着空竹篓,跟在店小二的后面走了进来。
将浴桶放下之后,两位店小二便在门口候着。冷予瑾放下了瓷碗和竹篓,转身各给了他们十枚铜钱作赏。这两人接过铜钱,笑着说了些恭维话,才退出厢房,将门带上。
啼莺闻到浴桶里传来的味道,是非常浓厚发苦的药味,想着自己要泡进这样的药汤中,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却没想到,冷予瑾端到自己面前的这碗内服的药汁,闻起来更加苦涩难忍。因着小时候在小倌馆中的不好记忆,啼莺实在不喜欢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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