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医?吃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歌于拂晓
过了一会儿,啼莺祈祷完毕,放下手,睁开了眼。冷予瑾见状,弯腰将他扶了起来,问他:“你向佛祖求了什么?”
啼莺答道:“求佛祖保佑这次受灾的百姓能尽快痊愈,平安回归故乡。”然后他又问冷予瑾,“师父没有什么心愿要佛祖保佑的吗?”
冷予瑾轻摇了一下头,说:“我想要的,我自己会去实现。”天上若真有神佛,那也该应了无名道人的话,只会阻他入世,又怎么会保佑他实现心愿。如今他想要的,是保啼莺一声平安顺遂,与他白头到老。他自信有这个能耐,便不需要求佛祖保佑。
啼莺最爱冷予瑾这样自信强大的样子,脸上笑意更甚,应道:“师父的确有这个本事。”
两人说着话,同时往小庙外面走。待他们走出小庙的院门,佛堂里的一位白眉僧人睁开了眼,他停了敲木鱼念经的动作,往他们离去的方向看去。另外两位小僧听不到师父念经的声音了,便也跟着停了下来,疑惑地看过去。
“师父,怎么了?”其中一位小僧开口问道。
白眉僧人凝神看了一会儿,才说:“是我看错了。我们继续。”说罢,他又闭上眼,开始敲木鱼念经文。
两位小僧面面相觑,不过也不敢多说什么,继续跟着师父念经修行。小庙里又只剩下木鱼敲击的清脆和经文吟诵的回响。
出了庙门,冷予瑾就又将啼莺抱在怀里,用轻功往山下去,这样比起两人走山路要快得多。他们回到马车上时,离之前离去时才过了半个多时辰。三辆马车又重新出发,朝着幽谷驶去。
一行人回到幽谷中时,已经是八月十日,马上要到中旬了。
冷予瑾回谷后,就去跟黑鸦说明了这次外出治退瘟疫的情况。在这两个月中,黑鸦还让人送了两次药材和粮食等物资去据点,冷予瑾见他仁心仍在,这回就算是彻底和解了。啼莺回谷后则是去找了幽谷昭,感谢他两个月前对自己出谷追人提供的支持。
因为他们才刚刚回谷,黑鸦说他们外出两月治退瘟疫实在辛苦,执意要他们多休息几日再去炼阁做事,于是连着三日他们都没有离开过巽阁。
八月十三日这天,啼莺想起去年此时幽谷昭让自己陪他去给凤岐白祭奠,便想着白天做些吃食去休阁送给幽谷昭,看看他现在情绪如何。冷予瑾左右也是闲着,虽然并不希望啼莺对幽谷昭这么好,但还是帮着打下手做了糕点,甚至陪着他去送。
他们两人才走到炼阁附近,离休阁还有一段距离,突然听见休阁的方向传来一阵骚动,竟是有兵刃相向之声。冷予瑾心中一凛,立即将啼莺揽过来护在怀里,再往休阁方向看去,发现附近的门徒都亮出了武器往休阁里冲,想必是里头出了事。
“师父!”啼莺还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有些慌,他捉着冷予瑾的袖子,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幽谷门主他不会有事吧?”
冷予瑾皱眉想了一瞬。今日这个时候,黑鸦想必还在正殿里,那么只有幽谷昭一人待在休阁里。他现在虽然不禁用武,但他的武学水平实在一般,只有用毒在行,若是有人暗中闯入,突然发难,也不知他身边的门徒是否来得及护卫,而他本人又能否立即用毒应对。
冷予瑾心里仍然将黑鸦视为恩人,如今恩人重视之人遭难,他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叮嘱啼莺:“你去炼阁里与那些门徒待在一起,不要乱跑。我去休阁里看看!”
啼莺自知武艺不行,跟过去只能添乱,便立即应了下来,转身就往炼阁跑去,不让冷予瑾担心自己。冷予瑾见他听话行事,也就放了心,随即运起轻功,飞身跃向休阁。
休阁里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每年今日幽谷昭便情绪不佳,大多数仆人和门徒都不敢此时打扰他,所以院内只有两位护卫和两位仆人,其他人都在院子外待命。谁知那两位仆人都是外人乔装而成,趁两位护卫有事分神的工夫,突然发难,劫持了幽谷昭。
本来幽谷毒门有着毒烟林和内外院的护卫,内院是个极为安全的地方,谁也没想到有人能乔装潜入到门主身边。如今突然生事,在休阁外待命的门徒听到里面异动,皆数亮出武器,闯入院中,却在看清情况后不敢动手。
那两位假仆人一人一边地架住了幽谷昭,同时将一把利刃架在他的脖子上。而幽谷昭也不知是被点了穴还是中了药,此时虽然双眼大睁,整个人却虚脱无力,只能仍由这两位假仆人捉着。门主的性命都拿捏在敌人手上,其他门徒和守卫怎么敢轻举妄动。
院外的仆人在看清院内的情况时,就有人跑去正殿请黑鸦了。但这一来一往肯定耽误时间,休阁中的人都担心这两人再有什么动作,他们制止不及。如今既不清楚来人是谁,又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便只能这么相互僵持着。
冷予瑾赶到休阁中时,便插入在两方对峙的中间。他看着目前的局势,眉头微蹙,手上刚想有所动作,突然听得耳边破风之声。他立即往后闪开,便见一只形似耳环的东西带着强劲的内力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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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眼前飞过,下一刻便插进了不远处的树干之中。
他循着耳环飞来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门徒打扮的人站在后方。这人见自己已经暴露,丝毫不介意旁边拿着武器的其他真门徒,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慢慢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我倒是不知道,有神医之称的冷面阎王也与幽谷毒门同流合污了。”这人脸上笑着,嘴里说的话却毫不客气,“这幽谷昭到底有什么魅惑人的本事,不仅黑鸦做了入幕之宾,连冷神医也甘心做个姘头。”
他的话说得愈发难听,冷予瑾听得脸都黑了,手下按着白衣剑,沉声说:“胡言乱语。”这人武学水平不俗,冷予瑾知道自己粗浅的暗器工夫不能在这人面前讨得好处,不过若是都亮了兵器,那他便可以大展拳脚,让这人为所说的胡话付出代价。
但是这人腰间虽然挂着剑,却没有亮兵器的意思。他慢慢走到挟持幽谷昭的两位假仆人身边,笑着问幽谷昭:“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幽谷昭听了他的话,心中跟着一惊。他浑身无力,连抬头都是勉强,直盯着这人的脸,看了半晌,越看越心惊。
“是不是觉得我的脸十分眼熟?”这人问了话,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换上了一副恨到极致的表情,语气也尖锐起来,“幽谷昭,你害死了白哥,怎么还有脸活着!”
提到凤岐白,幽谷昭的心理防线几乎全面崩溃,他颤声问:“你究竟是谁?”
这人冷笑了一声,抬手将头上的假发拿下,露出了下面一头火红色的短发。沅国人都是黑发,只有西方异域之国栖凤国的王族才会有火红的发色。
这人用发色亮明了身份,回道:“我是凤岐焱,今日来为我哥凤岐白报仇。幽谷昭,你死前可还有话要说?”
幽谷昭在这一瞬间,几乎要丢了所有活下去的念头,真要让凤岐焱杀了自己为凤岐白之死赎罪。可是他混沌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黑鸦那张被毁了容的脸,仿佛听见这人在耳边说“阿昭,活下去”。
就在幽谷昭失神挣扎的时候,冷予瑾已经出了手。趁着凤岐焱被仇恨蒙了双眼的片刻功夫,冷予瑾左手微动扔出两枚铜钱,打向两位假仆人持短刃的手,同时右手挑出长剑在手,飞身攻向了凤岐焱。
凤岐焱一时不察,错过了阻止冷予瑾发暗器的机会,现下只能先应付冷予瑾冲向自己的攻势。他腰间虽然别着剑,但这并不是他惯用的武器,情急之下抽出来挡下冷予瑾的第一击,便被生生震退三步。
他见着那边两位手下已经短刃脱手,旁边的门徒和守卫立即冲过来意欲夺人,而冷予瑾欺身逼来,使他不得脱身。于是他便干脆不顾自己的安危,迎着冷予瑾的方向,想要将手中长剑裹着内力刺向幽谷昭。
冷予瑾察觉他的动机时,便了手里的剑势想要去救幽谷昭。只是事发突然,这一瞬间他也没有把握能完全护下幽谷昭。凤岐焱的剑离幽谷昭越来越近,而冷予瑾的剑却还差那么一分。
就在这关键时刻,突然横出一柄弯刀,阻挡了凤岐焱的剑。接着便是一连串奇怪的刀势,逼得凤岐焱节节后退。待他站稳之后,才看清持刀之人。来人一身黑衣,戴半张面具,一手握着弯刀,另一手已经将幽谷昭拦腰抱住。
来人正是从门徒处得了信便匆忙赶来的黑鸦。可是幽谷昭和凤岐焱看着他手里的弯刀,却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诧又惶恐的表情。
凤岐焱首先耐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有白哥的刀?”
刀长二尺九寸,刀刃形如弯月,刀柄上嵌有一颗蓝宝石,正是凤岐白所用的幽月刀。
作者有话要说:
哇,黑鸦最大的秘密要揭开了!
虽然凤岐焱刺过去时,冷予瑾没有把握完全护下幽谷昭,但是他有把握事后将人完全治好!(师父还是很棒棒的!
这么刺激的场景就不要让啼莺看见了_(:3」∠)_
第70章第七十章
又到了这个日子。黑鸦在正殿后的寝殿里醒来后,便坐在床边沉思。他想起二十多年的种种事情,又想起幽谷昭之前坦诚的话语,心里动了念头,想要和幽谷昭言明自己的身份。
他想了许久,最后去了正殿里的书房,将角落里的一块地砖撬开,从下面的土里挖出一个密封的木盒。他将木盒上的泥土清理干净,然后揭开了盖子。盒子里是一柄弯刀,形如弯月,刀鞘装饰得十分具有异域风情。
幽月刀,凤岐白的佩刀。
二十余年前,黑鸦随幽谷昭来到幽谷,亲手将这柄弯刀埋在这里,那时想的是与过去彻底告别。可他没有想到,幽谷昭会这么放不下凤岐白的死,而他自己那颗死去的心竟然会因为幽谷昭而再次复活。
黑鸦将幽月刀从刀鞘里抽出,坐在书房里沉默不语地看着。他想自己应该和幽谷昭说明真相,可事到临头却有了些许的怯意。幽谷昭之前说,无论他是利用还是欺骗,都没有关系。但是这个秘密太大了,幽谷昭若是听了,恐怕说不出没关系这句话。
正在他苦恼之时,突然有门徒匆忙来禀报,说是休阁有刺客劫持了幽谷昭。他一时心急,抓着幽月刀就赶了过去。他赶到休阁时,眼见着凤岐焱的剑尖指向幽谷昭,更来不及思考,本能地挥动弯刀就挡了下来。
凤岐焱问他:“你为什么会有白哥的刀?”
黑鸦看着将近三十年未见的凤岐焱,清了清喉咙,开口道:“小焱,这么些年不见,你认不出我了吗?”他听着自己略显生硬的家乡话,末了自嘲地笑了一下。
幽谷昭原来从凤岐白那里学过一两句简单的栖凤国的语言,现在听出黑鸦说的是栖凤国的话,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心里十分焦急。而冷予瑾在游历时与栖凤国的商队同行过三个月,日夜相处下来,便能听懂栖凤国的话,此时他垂手握剑,在一旁安静听着。
凤岐焱听到黑鸦说自己家乡话,口吻和语调十分熟悉,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对方的身形,露出了极为震惊的表情。他也用家乡话对黑鸦说:“不可能,白哥他明明……”
“死了。”黑鸦接过话,仍是用着家乡话说,“第三天一大早就出殡下葬。可谁知道呢,这个死人还能在晚上又活过来,靠着最后一点内力从坟里爬出来。”
凤岐焱死死盯着黑鸦被半面遮住的脸,对方露出来的下巴与唇形,与记忆中那个总是宠着自己的哥哥重叠在一起。可是死了的人又活了过来,这等离奇的事情闻所未闻,凤岐焱仍是不敢相信。
“小焱。”黑鸦见他不信,又开口叫他,语气却冷淡得很,“你怎么没继承王位?明明前王后为了你,对我下了巫毒,又陷害我将我赶出栖凤国。她为你做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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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你怎么可以只做个闲王?”
凤岐焱听他提起当年母亲所做之事,双手颤抖不已,手里的剑脱落在地。他看着黑鸦,为自己辩解道:“白哥,当时我不知道母后在背后做了这些事。后来我知道了,强要了解药来沅国找你,可却只得了噩耗。这王位沾着你的血,我如何能接?这些年,我一心想为你报仇……可你既然活着,为何要改头换面?”
黑鸦见凤岐焱已经信了自己的身份,便无意在此时此地与他多说。幽谷昭此时虽然不能动弹,但一直用震惊又惶恐地视线盯着他看,也让他心里生出许多不安,只想先将怀中之人安抚好了。
于是他对凤岐焱说:“此事说来话长。你既然是为了给我报仇才闹出这么大动静,现在知道我还活着,便手吧。等我安顿好了阿昭,咱们再好生说。”
凤岐焱看了他一会儿,才叹口气,应了下来:“好。”
他从小就跟在凤岐白身后长大,原来凤岐白对他非常宠爱,兄弟俩感情极好,他也十分听凤岐白的话。如今他发现自己被骗了二十多年,凤岐白似乎还因为母亲所做之事对自己十分疏离,可他心中仍是惊喜多于难过。
见他应下了,黑鸦便了弯刀,将手摊开,接着说:“你给阿昭下了什么药?将解药给我。”
凤岐焱看了一眼幽谷昭,欲言又止。即使心中对幽谷昭仍有怨念,此时他还是听话地从暗兜里找出解药来,远远扔了过去,回道:“不是什么厉害的药,只是散力而已。”
他本来打算生擒了幽谷昭,再给他下母亲曾对凤岐白用过的巫毒,最后再用当年幽谷昭用过的小玩意儿引起毒发。因为巫毒不比普通□□,施用需要几个阶段慢慢入体,所以他本想掳走幽谷昭。但是计划才开了头,冷予瑾及时赶到搅了局,他不得不贸然出手。
黑鸦接下了解药,换回了沅国官话,对一旁虽然搞不清状况但一直等待他命令的门徒说:“今日之事都是误会,你们带这几位客人下去休息,将这里拾干净了,就回到原岗位去。”
门徒依言照做,礼貌又警惕地请凤岐焱和那两位假仆人离开休阁。凤岐焱对着黑鸦点了一下头,带着自己的两位手下,跟着引路的门徒出去了。他离开时多看了一眼冷予瑾,却没有说什么。
等凤岐焱和大部分门徒仆人都出了门,黑鸦才招呼冷予瑾道:“你来帮我看看,这解药可有问题?”
冷予瑾此时已经了剑,闻言走到黑鸦身边,接过他手里的药瓶,打开来仔细闻了闻,又用随身带着的银针挑出一点观察了一番,回道:“无害,可用。”
黑鸦这才拿着药瓶,将瓶口送到幽谷昭嘴边,慢慢喂他喝下,同时对他说:“我知道你心里焦急,等解了散力的药性,我与你慢慢说。”
幽谷昭顺从地喝着解药,其实心里已经乱成一片。
刚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可渐渐地他也想明白了。哪怕听不懂栖凤国的话,可是从这两人对话的神态,还有以前没有注意过的一些与黑鸦有关的小细节,让幽谷昭猜到了黑鸦的身份。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黑鸦,喝了药,便闭上眼装死,任由黑鸦搂着自己。
冷予瑾此时识相地对黑鸦拱了手,告辞道:“阿柏叔,我先去找徒儿,得他一直担心。若你有事要用到我,随时让人来找我便是。”
“去吧。”黑鸦说着,又补了一句,“今日谢谢你出手相救。”
冷予瑾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了休阁。因为怕啼莺等急了,从休阁到炼阁这段不长的路,他也运起了轻功,很快就来到了炼阁中他们师徒工作的小屋。
啼莺正在屋里焦虑地来回走着,余光瞄见冷予瑾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便立刻迎了上去,嘴里喊着:“师父!”
“我回来了。”冷予瑾说着,双手一张,将扑过来的人接近怀里,轻声安抚道,“已经没事了。”
啼莺抱了一会儿冷予瑾,又松开双手绕着他转了一圈,确认他身上没有一点损伤,才放下了心,接着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炼阁里的门徒有些也去了,回来说是误会一场。”
“也不算是误会吧。”冷予瑾见他好奇,便从头说给他听,“有个来自栖凤国的人上门来找幽谷昭寻仇,他名为凤岐焱,说幽谷昭害死了他哥哥凤岐白。”
“啊,今日是凤前辈的祭日。”啼莺突然说了一句,心里想,这个凤岐焱,难道是故意选在这一天?接着他为幽谷昭解释说:“我听幽谷门主说过当年的事,他无心害人,或许只是意外。”
冷予瑾不知当年之事,只说:“无论如何,幽谷昭都没有害死凤岐白,因为他还活着。”
听到这里,啼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接着又听见冷予瑾说:“阿柏叔就是凤岐白。”
他从凤岐白和凤岐焱的对话中理出了这个事实。然后他回想了一下幼时对黑鸦的记忆,那时黑鸦还未毁容,长相的确与凤岐焱有些像。只不过黑鸦一头黑发,似乎有沅国人的血统,不像凤岐焱从红发到五官,都是西域那边的特征。
啼莺被接二连三的不可思议的消息震得头皮发麻,嘴里惊道:“咦?阿柏叔……黑鸦副门主?!”
他从幽谷昭那里听说当年的事,猜到凤岐白和自己亲生父亲左惊鸿曾经有过一段恋情。如果凤岐白就是黑鸦,那他现在怎么会跟幽谷昭纠缠不清?而黑鸦之前所说的拼命活下来也要去见、却被左惊鸿杀了的人又是谁?
啼莺想得头都要大了,到最后便开始担心起幽谷昭了。幽谷昭一直放不下凤岐白的死,甚至总想着要为此自尽赎罪,如今他知道凤岐白还或者,还换了一个身份与他纠缠这么多年,若是他受不了这个刺激,心里的病发作了,该如何是好。
“师父,我有些担心幽谷门主。”啼莺面露忧色地说。
冷予瑾拍了拍他的脑袋,看见旁边的桌面上放着他们两人之前打算去休阁给幽谷昭送的食盒,便说:“这会儿阿柏叔应该在和他说话。我们再等一会儿,然后去休阁将食盒送了,顺便看看他们的情况。”
“……好。”啼莺应着,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黑鸦:唉,早说晚说,总得说。
幽谷昭:我不听,我装死。
冷予瑾:你们长辈都奇奇怪怪的。
啼莺:希望世界和平。
第71章第七十一章(捉虫)
休阁的寝室里,幽谷昭靠坐在床上,无力的感觉正在慢慢散去,可他不敢睁眼。黑鸦就坐在他身边,单手环绕着他,这比以往温柔许多的氛围让他感到害怕。
黑鸦就是凤岐白。黑鸦怎么会是凤岐白?
“阿昭,别装死。”黑鸦轻声喊他。
幽谷昭突然生出一股怒气,他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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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睁眼,只嘴上反驳道:“是谁装死?你骗了我这么多年,看着我失魂落魄,是不是很快活!”
他越说越气,便开始挣扎起来,想要逃离黑鸦的怀抱。黑鸦哪里会让他逃掉,反而将另一只手也环了上来,紧紧将他抱住。他们谁也没有开口,就这么互相较着劲。幽谷昭的力气比不得黑鸦,过了一会儿就累极了,索性放弃了挣扎。
黑鸦又轻声喊他:“阿昭,你睁开眼看看我。”
幽谷昭听了,过了片刻才睁开眼。黑鸦已经将面具取掉了,那张布满了刀剑伤痕的脸就这么暴露在他眼前,扭曲的面容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当年那个如玉君子的模样。他看着看着,眼里就有泪水涌了出来。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幽谷昭一边问他,一边抬手摸上他的脸,“你的脸,还有你的声音,怎么都毁了?”
凤岐白长得多好看,面如冠玉,五官带着些许异域风情的深邃,笑起来仿佛三月春风。他的声音也好听,语调平和,语速偏慢,如同一汪静静流淌的清泉。而如今的黑鸦,音容尽毁,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
他初识黑鸦时,对方就是这副模样。黑鸦足够强大,能镇得住幽谷内外,没人敢当面对他的外貌评头论足。相处久了幽谷昭也就习惯了,甚至敢叫他丑八怪去激怒他。可现在知道黑鸦就是凤岐白,想想当年这人的风姿,幽谷昭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黑鸦抬手贴上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低语道:“阿昭,我过得不快活。”
幽谷昭本来就对黑鸦上了心,又一直因凤岐白之死而自责。现在他见黑鸦这样,刚才那股怒气早就散了,心里又软又疼。抽泣了一会儿,他压住了情绪,问道:“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那时只想捉弄一下你,用的东西不会伤及性命,可你怎么就……”
黑鸦搂着他,难得温柔地亲了亲他哭红了的眼角,回道:“我慢慢与你说……”
西凤国前任国王在继位之前,与一位从沅国随家人移居过去的女子相爱,两人私定终生,生下一子,取名凤岐白。可惜好景不长,在凤岐白两岁时,他的母亲染上了当地的一种病,又因为体质不同,竟没能熬过去,撒手人寰。
心爱之人病去,凤岐白的父亲也死了心,不再谈情说爱,只顾着国家大事。又两年后,凤岐白的父亲迎娶栖凤国大族之女,大婚之后继任王位。虽然父亲心中已无情爱,但每月仍有两次与王后同房,直到王后查出有孕。第二年王后诞下一子,取名凤岐焱。后来父亲又娶了两位大族之女以平衡局势,也是在她们查出有孕后便不再留宿,又得了一子一女。
论栖凤国的传统,带有异族血统的凤岐白是没有资格继承王位的,而凤岐白本人也无心王位,同时由于父亲爱屋及乌的偏爱,他从小便过得无忧无虑。他那时也不知道王后其实一直在心中嫉恨他,因为王后表现得十分和善,对待他如同亲子,连凤岐焱都瞒了过去。
凤岐焱一直以为王后真心喜欢凤岐白,于是从心里也认这个哥哥,一直黏着他。两人一起长大,凤岐白宠爱这个黏人的弟弟,也亲近王后。后来他才知道,王后之所以这么伪装,为的是借着他在父亲心中的地位,为凤岐焱分一些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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